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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他们发火,或者直接骂了起来,他们还会特别理直气壮的骂回去,心底还会更加鄙夷这个人。 结果现在纪长泽什么都不做,甚至连看都没有怎么看他们,他们心底反而心虚起来了。 这纪长泽看上去倒不像是传闻中那般无礼,何况他们背后说人,到底不是君子之为啊。 那边的纪长泽却是直接到了亲生父亲门前,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门房见他居然又回来了,再次上前驱赶:“快走吧,我们老爷说了,你既然都被过继出去了,那就和我们家没什么干系了,他是不会见你的。” 纪长泽却权当是没听到一样,跪了一段时间,看热闹的人多了,他才当着来来往往看热闹的人,直接大声喊:“侄儿求见大伯,求大伯见见侄儿,帮帮我父亲!” 说着,还拉了一把旁边的乔愿环:“环娘,你也跪下,求大伯帮帮我们家。” 乔愿环还没弄清楚怎么认祖归宗就变成求大伯帮忙了,稀里糊涂的跪了下来,听着旁边的丈夫哀声喊着: “大伯!父亲与您是亲兄弟啊!如今我父病重,母刚刚产子,若不是家中实在是拿不出银钱来买药,侄儿也不会厚着脸皮来求您,求求您了大伯!您就帮帮我家吧!血缘至亲啊!!!就算是之前您与我爹起过争执,他到底是您的亲弟弟啊!!求求您了!!” 乔愿环这次听明白了,也赶忙跟着喊了一声:“求大伯帮帮我们家,求求您了!!” 这两天原主一直跪在门口说要求见大伯,他也知道抛弃落魄养父回来认亲爹是要被人骂的,所以只说求见,不说缘由,又说什么血缘至亲,他人自然就懂了。 如今他突然说是来求着帮忙的,看门的人就愣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都有点懵。 原来这小纪少爷跪了两天不是来认亲爹的,是来借钱的啊。 那之前他大伯家的下人怎么都说他是来认爹的? 再看纪长泽那面色苍白,身形摇摇欲坠,眼底充满哀求与绝望的可怜模样,再一结合他之前说的话。 啧,血缘至亲,起过争执。 这纪大老爷不会是为了不帮兄弟,故意让人散播出纪长泽是想认回来这种谣言吧。 纪长泽虽然是背着人群的,耳朵却依旧好使,等了差不多五分钟,估摸着院子里的纪大老爷要得到信往这边走,而背后的围观群众也开始按照他方才说的话顺着往下发散了,这才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对扶着他的乔愿环苍白着脸惨惨一笑。 “罢了,既然我跪了两天都没能让大伯回心转意,恐怕就算再跪一个月都是没用的,环娘,我们回去吧。” 乔愿环被他这苍白的脸色和生无可恋的神情吓得心慌,赶忙扶着他。 纪长泽就这么当着所有人的面,虚弱、无力、哀痛的被自己妻子扶着离开了这儿。 不少人看他的视线中已经带上了同情。 这纪二老爷家的大少爷也太惨了,跪了两天都没能得到帮助不说,还被造谣说是想抛弃养父认回亲父。 纪家大老爷这心也太狠了,就为了不帮兄弟,居然能想出这样的损招来。 第124章 民国写文(2) 纪长泽他不光对着外人装, 对着乔愿环也装的跟真的似的,要怎么虚弱有怎么虚弱,偏偏还能一边保持着虚弱无力走动要妻子扶的假象, 一边又脚下稳稳,没压沉了乔愿环。 他的演技太逼真,乔愿环信了,满脸的担忧:“泽哥儿, 是不是这两天跪着的身子虚了?要不我带你到前面医馆里看看吧?” “别。” 纪长泽面色苍白, 视线在周围看热闹的人群里转悠了一圈, 在脸上露出了几分坚强来,抿着唇, 明明声音虚弱,音量却提高到了能够让周围人能听见的地步: “别让人看了笑话,我们直接回去。” “就算是如今爹病了,家里也还有我这个男丁在, 不管发生了何事,我们都要直起腰来。” 这要是没有他后面那番话也就算了,一加上后面那番话,原本在乔大老爷门前就看着热闹一路跟过来接着看的人们怎么能不知晓纪长泽说的“人”是哪个。 还不是他那个不顾兄弟情义,为了能够光明正大见死不救, 不惜往曾经的亲儿子现在的侄儿身上泼脏水的大伯。 纪长泽生的好, 人也年轻,时下文人风骨还是很受重视的, 他在大街上显出了自己的“一身傲骨”,老百姓也就看个热闹,那些读书人却都在心底赞了一声。 从前这位纪家大少爷虽然不显山露水,甚至听闻性子有些骄纵, 如今瞧着,家里把他当做大少爷的,他性子自然娇了,可家里一出事,这不一下子就立起来了吗? 不过到底还是年轻了,要不然也不能白白被那边泼了两天的脏水。 纪长泽“虚弱”的咳嗽了几声,见着周围穿着光鲜的人眼底都有了同情和欣赏,算着差不多了,也就见好就收,没再多停留,与扶着他的乔愿环一同回了家。 不过也正是因为他这短暂停留,更让一些人对他欣赏了几分。 能够在忍受了如此屈辱后,还能一句都不说乔大老爷坏话,可见其人正直。 不过想想也是,乔二老爷当初学问可是好的很,只是后来分家出去,他这才沾了商,但就算是手底下做着生意,曾经教过的学生就算没有什么惊人大出息的,也都混出了头,被他亲手教着长大的纪长泽又能差的了哪里去。 纪长泽闹腾了这么一出,算是短暂的给自己洗了洗,纪父和纪母那边更加好办,他们二人目前都是出不了门的,身边只有乔愿环在伺候照顾着,之前她觉得丈夫去大伯家是为了想回去,怕二老伤心一直瞒着他们,因此这两天他们是不知情的。 他也没直接瞒着,回去后直接到了纪父床头跪下。 然后就红着眼眶说儿子不孝,这两天指望着把我们家救回来,于是跑去找了大伯,没想到跪了两天连大伯的面都没见着,更加别说借到钱给您买药,反而还让人家看足了笑话,儿子虽然都十八了,可以前一直只顾着死读书和跟同窗游玩享乐,从来不碰生意事,如今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乔愿环没想到丈夫这么实诚,居然直接就将这两天的事给说出去了,她担心公公生气,连忙看了过去,结果一眼过去,病床上的纪父脸上却没什么怒色,反而还有几分心疼。 除了心疼之外,还有一些藏在心底的愧疚。 这两日他缠绵病榻,从未见儿子来看过自己,他心底是有些许猜测的,只是从来没问出口过,再加上假装偶尔提起时儿媳妇脸上那不自在的表情,和曾经儿子对着大伯的崇拜向往,纪父就越发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亲生养大的孩子,他是个什么样子纪父比谁都清楚,尤其是儿子对着纪大老爷是个什么态度,纪父更是看的清楚。 只不过以前他想的是孩子到底年轻,从小又是被惯坏了的,不知晓事,等到以后,看清了那边对着他这个亲生儿子是个什么模样,知道了那边根本不把他当回事他就该清楚了,没想到突然遭了这场祸事。 纪父猜到了纪长泽是去找了他大哥,心里还是有点心寒的,他清楚做儿女的,对着亲生父母有儒慕很正常,可现在纪家正是最难得时候,他还卧病在床,夫人刚刚产子,养了长泽十八年,难道都不能让他在这种时候先照顾宽慰他们吗? 纪父自己一个人在心底戚戚苦苦两天,原本能控制的病更加重了几分,心情郁郁,连床都下不去。 结果现在儿子回来告诉他,他是去找大伯去了,只不过不是求认亲,而是去求大伯救命的。 他这两天心底堵着的气一下子就散了。 尤其是在看见纪长泽神情失落,眼神失望,对着他小声说着以前听闻大伯是个光风霁月的人,还是正儿八经的政府官员为国效力,他心底不知道多崇拜大伯,没想到这次家里一出事才发现,大伯竟然连亲兄弟出事都不肯施以援手。 援手个鬼,这次的事八成就是大哥干的。 还光风霁月,别人不知道纪父还不知道吗?虽两人是同父同母同胞兄弟,在纪大老爷的心底弟弟却不是用来兄弟情深,而是来跟他分家产的。 追溯一下还是两人年岁差了十几岁,十几岁的纪大老爷早就习惯了府中只有自己一个少爷,也理所当然的认为家里的家产父母的疼爱都属于他一个人,结果纪父出生了。 还不是庶子那种能随便打发的,而是正儿八经的嫡出二少爷,能分家产,分父母疼爱的。 谁也不知道纪大老爷什么时候长歪的,反正纪父小时候还喜欢亲近这个哥哥,盼着哥哥带自己玩,崇拜比自己大比自己能干的哥哥,等到吃了几次亏才冷下来。 他和纪大老爷不一样,纪大老爷对着弟弟下手从来不担心父母会不会伤心,纪父却是怕父母年纪大了受不住兄弟相残,再加上他没纪大老爷那个狠劲,于是朝着文学上发展去了,分家之后才开始从商。 结果好不容易捣鼓出了现在这个家产,从天而降一场祸事,一下子就破了产。 纪父心底门清,这一看就是专门冲着他来的,他之前的家产虽然招人眼,但是除了纪大老爷,谁有这个理由下手? 还不是眼馋他赚钱。 就算是脾气再怎么好的人折腾成这样也要被惹毛了,不过现在他心底还是挺爽的。 虽然说大多都是坏消息,但这不也是有好消息的吗? 看看,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终于还是看清了纪大老爷那丑恶的面孔,不会再像是以前一样心怀儒慕了。 而且!!长泽之前还跪在门口说了那样的一番话,再加上他也说了当时周围不少看热闹的人,估计不用过今天,纪大老爷眼睁睁看着亲弟弟死,侄儿跪在门前苦求两日他都不肯施以援手的消息就能传遍全城了。 他从未斗的赢大哥过,没想到今天倒是自己一手养大的长泽让对方进了坑。 爽!! 爽啊!!! 纪父看了一眼跪在自己床前满脸失落自责的儿子,咳嗽一声,因为得到了这个好消息精神头也好了一点,居然让他撑着身子半坐了起来。 他坐好了,伸手去扶纪长泽。 “好孩子,快起来吧,如今我们家中遇到祸事,你也是想帮忙才去的,这怨不到你。” 见纪长泽还是满脸难受愤愤,他又是一声叹息:“其实之前很多事爹都没与你讲清楚,你大伯他……诶。” 他面上带着几分悲伤,嘴上却一点都不留情,吧唧吧唧的把纪大老爷曾经干的过事都给抖搂了出来,当然,他用的是更加委婉的方式。 比如说当初你大伯刚刚成亲而你爹我还是个孩童,许是因为你爷爷奶奶看我年纪小疼我一些,他心中不忿,就对着你爹我不太友好,曾经还故意在下雨天推了我一把,差点害我破了相,之后又去找你爷爷奶奶反咬我一口,当时我年幼也不知道为自己辩解,之后回想,恐怕从那时起,你大伯就已经没拿我当兄弟看了。 说完了还补上一句,不过也可能是你大伯当初年轻不知轻重,时间久远,我也不想怪他等等等等。 再年轻能年轻到哪里去,当时都成亲了,一个成了亲的哥哥,居然去故意推还是孩子的亲弟弟,心性人品可见一斑。 纪父这一番话不光说出了纪大老爷的垃圾心性,还顺带给自己制造了一个光辉不和哥哥计较的伟大形象。 要不怎么说文人会说话呢,他这么叭叭叭一说,之前的玩不过大哥就变成了他顾忌着手足亲情,不愿意下手与之为敌。 反正是把自己说的要多么可怜有多么可怜。 这一说,纪长泽面上果然就多了几分愤慨,他超愤怒的说:“亏得我还暗暗仰慕,原来大伯竟是这样的人,爹您怎么不早告诉儿子,若是早知道他曾那样待您,我定然不给他个好脸。” 纪父爽了。 他老早就想上眼药了,可到底对方是长泽的亲父,他这个养父说这么一番话,倒是整的好像嫉妒人家亲父子,背后说坏话一样。 而且背后上眼药也不是君子所为,但这次大病一场,很多事在纪父心底就不太一样了,再加上如今看着儿子这副委屈失落的模样,他再不趁热打铁那可就太傻了。 泽亲眼见证了大哥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可不得抓紧机会眼药上个遍吗?不然可就是糟蹋了这么好的机会啊。 机会这种东西稍纵即逝,当然能抓就抓了。 他非常“无奈”的说:“到底是你的亲生父亲,虽说当初他曾因为一和尚的批注要将你远远送走,可你如此仰慕他,为父怎么忍心说出来。” 对,没错,就是这样,要这么不着痕迹的把当初大哥不要长泽的事说出来。 果然,纪长泽神情大为震动,十分不敢置信的问:“大伯曾要将儿子远远送走??” 这个反应正中纪父下怀。 他来劲了,努力在脸上显出了几分后悔出来,一副“诶呀呀我怎么就这么说出来了,这话不该告诉你”的表情。 纪长泽果然急了,连声的问着到底是怎么回事。 纪父“推脱不了”,这才“万分无奈”的将当初的事说了出来。 当然,经历了些许的润色和加工。 比如说当初纪大老爷是听了府中宠妾的话才起了心思,在纪父嘴里就变成了他第一时间担心纪长泽克自己,还有那时候是打算把纪长泽丢到庄子里然后被老太太拦了下来,上了纪父这就变成了“我和你娘听说了这事,想着如今这么乱,你一个小孩子被扔到外面去哪里能活下去,就去找了你奶奶”。 他还非常重点的描绘了一下当时纪长泽被他们带走时,纪大老爷是如何的冷血无情,看都不看一眼,还是婴儿的纪长泽又是如何的嚎啕大哭,哭声催人泪下,可到最后,纪大老爷也没来送送以后要成为侄儿的儿子。 纪父还是有节操的,虽然有那么一点点的艺术加工,但大部分都是实情,只不过他通过自己的描述,把纪大老爷的心狠无情刻画的淋漓尽致而已。 纪长泽很配合的露出了更加失望的神情。 然后说出了那句纪父最想听到的话:“没想到大伯竟是这样的人,早知晓,儿子便不去求他了,父亲您好心养病,儿以后再不去寻他了,他不值得。” 诶呀娘呀,这话就跟大夏天的喝了一口冰水一样让纪父浑身上下都舒坦了。 虽然家败落了,但如今一家人是一条心,那就比什么都强。 心里舒坦了,身体也感觉着比之前舒服许多,尤其纪长泽还去开了窗让屋里透了透风,也没了以前被惯出来的骄纵,而是带着点沉稳的说了一番日后家里有他,让父亲好好养病不要操心的话后,纪父就更好了。 等看着纪长泽出去,他心底还在想呢,虽然长泽从小不愁吃穿被养的天真了一点,但也不是没好处的。 看看,他三言两语的就把儿子给笼络回来了。 诶呀,他还是宝刀未老。 不过还是长泽太好哄了。 纪长泽刚一出去,乔愿环就迎了上来,紧张兮兮的问:“泽哥儿,爹怎么样了?” 不会被大伯翻脸不认人气到吧。 “爹很好,我陪着他说了会话,如今瞧着精神头比之前好多了。” 纪长泽之前真没想到老爷子居然被他三言两语的就给说好了。 这老爷子,还挺好哄。 第125章 民国写文(3) 之前匆忙进了屋, 现在哄好了老爷子纪长泽才开始仔细瞧这院子里是个什么情况,怎么说呢,在原主的记忆里这个院子自然是要多么破旧多么破旧的, 可实际上这地比起普通百姓来说已经是努力一辈子都买不到的宅子了。 现在纪母正在坐月子,他就算是她的儿子身为男人也还是不好进去的,于是纪长泽溜达溜达坐在了院子里的一个椅子上。 院子不算很小,太阳晒在里面暖洋洋的, 纪长泽在那一待就有点犯困, 人家犯困是想睡觉, 他犯困就是在想要干点什么。 思来想去转头问乔愿环:“之前家里搬家匆匆忙的,我的纸笔可收拾来了?” 匆匆忙这也是他厚着脸皮说的, 毕竟当初纪家突然破产,原主心神恍惚,搬家的时候就跟个吉祥物一样戳在一边,别说帮着收拾东西了, 他连上车都是乔愿环扶上去的。 乔愿环却没拆穿丈夫往事的意思,听了之后立刻应了一声:“收拾在西屋了,泽哥儿要用吗?我拿来给你。” “不用,拿纸笔这点小事怎么还劳烦你。” 他站起身轻轻握住乔愿环的手,满脸感慨:“之前我不知事, 爹娘殷殷期盼我却只顾着四处玩乐, 那时便是环姐儿你替我孝顺他们,如今家里遭了难, 我一时接受不了精神恍惚,也是环姐儿你帮我撑住了,你我二人是夫妻,我本不该生分道谢, 可如今,我是真的想谢谢你。” 乔愿环自嫁给他,别说正儿八经握着手说话了,以前泽哥儿那是连正眼都不瞧她的,每次回去那也都是看着爹娘的面子上。 尤其是环姐儿这个称呼,自从出嫁,也就公婆叫叫,丈夫基本上是不叫的,虽说他不叫也没什么,别的夫妻也没见丈夫叫妻子未出嫁前小名的,只是乔愿环到底是从小在纪家长大,按理说应当要更亲厚才是。 如今眼见着纪长泽这样郑重的与她道谢着还叫了她环姐儿,眼底又写满了认真的满眼都是她,她心里又高兴又觉得羞,轻声说:“你也说了我们是夫妻,夫妻一体,我做这些不是应该的吗?” “就算是如此,我也不能当做理所当然,环姐儿,你放心,之前是我不知事,日后我必定发奋上进,让你和爹娘过好日子。” 他又是郑重的说了这么一番话,这才对着乔愿环又说:“这两天照顾爹娘也累着了,快去屋里好好歇着,我写点东西。” 纪长泽估摸这姑娘累得不轻,自从纪家出事,上面两个年长的倒下了,原本该撑起来的丈夫压根不管事,家里钱财不够,什么都要她自己来,不累才怪。 乔愿环倒是不觉得自己累,眼看着丈夫满眼心疼的望着自己,脸微微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那我去娘那看看,你若是要吃喝什么的,叫我就是了。” 成婚也有段时间了,这却是泽哥儿第一次关心自己,她心里高兴的不行,又不好表现出来,脚步轻快的进了婆婆的屋。 屋里,纪母正在小心的喂着小儿子,见她面带羞涩的进来,原本因为自己奶水不足的忧愁消去几分,笑着问乔愿环:“这是怎么了?许久没见你这样高兴过了。” 虽然如今两人是婆媳,但乔愿环从小是依偎在纪母身边长大的,在她心底,纪母比她亲娘也是不差的,听见问,她虽然还是满脸的不好意思,还是带着几分高兴的将方才纪长泽与她说的话告诉了纪母。 等到复述完了,脸早就红彤彤了。 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滚烫脸蛋,跟纪母说:“娘,泽哥儿还没这样对我说过话呢,可见今天他实在是感激我。” 纪母从刚才听得时候脸上的笑就没落下来过,见乔愿环这样说,更是笑的合不拢嘴,轻轻把小儿子放下,笑道:“你这个傻丫头,果然还是年轻,泽哥儿这不是单纯的感谢你,他这是将你放在心里了。” 见外甥女加儿媳妇用着迷茫的视线看着自己,纪母笑着跟她分析:“男子大多要面子,有时候就算是心底想着什么,表面上也是不表现出来的,就是为了面子,除非是被逼无奈不然轻易不肯示弱,我清楚泽哥儿,他也是个要面子的,如今既然主动与你赔罪,还说出了那样一番话,必定是将你放在了心里,要不然啊,就算是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会说的。” 她伸手握住了乔愿环的手,脸上露出了这几日难得露出的松快笑容:“从前我一直不放心你,觉得将你嫁给泽哥儿这个不知晓疼人的是耽误了你,如今我才能安下心来,你们二人青梅竹马没能培养起什么感情来,如今家中突逢变故,倒是让泽哥儿知道了你的好,看见你们好,我也就安心了。” 听明白纪母的意思了,乔愿环脸更红,面上却也多了几分喜色。 谁不想丈夫将自己放在心上,如今泽哥儿愿意对她好,她自然是高兴不已的。 屋子里两个女人亲亲热热说起话来,外面的纪长泽却是找来了纸笔,纸是好纸,笔是钢笔。 他握着笔坐在太阳底下想了几分钟,再抬手时,笔下已经刷刷刷写开了。 纪长泽还是用的原主笔迹,不过比起之前,带上了几分稳重和洒脱,等到太阳落山的时候,他已经写出了两章小说。 是的,小说。 这个时期比较混乱,不过出头还是那老两样,要么文要么武。 现在纪家一个病重的纪父,一个坐月子的纪母,还有一个刚出生的襁褓婴儿,都交给乔愿环肯定是不行的,再加上外面还有个刚刚被毁了名声虎视眈眈的纪大老爷,纪长泽就算再怎么算无遗策都不可能远程着百分百防住。 文的话就简单多了。 在哪不能写,想怎么写怎么写,就算一个马甲惹事了,这也不是现代,查人还带查id的,只要找个靠谱的地方合作,他想换多少马甲都行。 而且想找靠谱的地方发书也简单,本城可不就有个纪父的学生,他的师兄吗? 这位师兄目前不在,早在纪家出事前就去别的城办事,出去前还特地来探望纪父,说明了回来的日子,算算时间,差不多就是这两天了。 纪父虽然学生不多,而且大多没混出名声,可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和这个老师感情好,纪家这次出事看着好像是没人施以援手,可那是因为纪父的学生们都在外地,唯一一个本地的还出去办事,哪怕有一个在跟前,纪家人都能被安置的妥妥当当,不至于这样落魄仓促。 这也是现在消息不流通,只需要再等等,等到消息传出去,恐怕那些学生们就会纷纷赶来老师身边帮忙了。 晚间,纪大老爷那边派的人来了,十分张扬的一路捧着钱过来,因为阵仗大,还跟过来不少百姓。 那送钱的人见纪长泽开了门,面上虽然笑着,却还是有几分倨傲。 口口声声说着我家老爷最近身子不好一直病着,有那不懂事的下人不敢去打扰,这才让纪长泽这个侄儿跪了两天,今天下人见侄少爷拂袖而去,这才害怕的去禀报,老爷赶忙的就派他送钱来,只盼着侄少爷别和下人见怪。 他是该倨傲的,毕竟纪家败落,他们送的可是钱,若是纪家知晓事,就该感恩戴德。 然后就被纪长泽阴沉着脸用一个脏字不带却杀伤力满满的话骂了个遍。 先说之前我去的时候你们把我关在门外头,现在见我闹大了又来说这种话,三岁小儿都不会信。 又说你们之前不愿意施以援手就算了,虽说是亲兄弟,到底也没谁欠着谁,但如今这么大张旗鼓一路恨不得张灯结彩的送这么一笔钱来,是恨不得那些宵小不知道你们送了我们一笔钱吗? 如今我家中老的老小的小,如今穷困还好,若是手上有钱,还不如同小儿抱金过闹市,不光钱留不下来,说不定命都要被人拿去,虽说我年纪轻,可也不是那种什么事都不知的,既然大伯不愿意接济也就算了,何必要做出这种明着帮忙实则招祸事的事。 一口气说完了,他愤怒表示“我们家也是有骨气的,日后两家还是别来往的好”,说完砰的就关上了门。 那打头的人一下子就愣住了。 他这么大张旗鼓的来就是为了让全城人都知道他们家老爷不是那种不讲兄弟情义的,而且这个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送过来,到时候纪长泽收了钱,那就说明现在城中说的什么纪大老爷不顾兄弟都是屁话,不收钱同理。 他们送了啊,纪长泽自己不收的,怎么就是他们家老爷不顾兄弟了。 本来好好的一个局面,不管对方收不收钱他们家都能得个好,而纪家要么拿钱得憋屈,要么不拿钱还是憋屈,来之前,他还在心底夸了自家老爷不愧是老爷,就是厉害。 结果一路上得意洋洋的,怎么都没想到到了地方后难题居然还能被丢回来了。 明明他们是来送钱的,怎么到了纪长泽嘴里,就变成他们不安好心了。 关键是,他说的话仔细一想也不无道理。 于是就尴尬了。 送钱吧,就是不安好心。 不送钱吧,老爷的名声洗不干净。 而且他们还不能甩锅给不肯收钱的纪长泽,毕竟人家说了,这个时候收了这笔钱就跟小儿抱金过闹市一样,收了那就是等死,他们还能逼着人收吗? 在门口当着围观群众的面不尴不尬的等了半天,这人张张嘴又闭上嘴,伸手要敲门又收回手,愣是站了好一会都不知道该怎么说,眼看着周围被引过来的人们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对了,只能一咬牙,黑着脸带着一群人离开。 真是奇了怪了,这位大少爷不是从小蛮横没心机吗?如今瞧着,怎么跟个狐狸似的。 狐狸纪长泽把门插上,酝酿了一下情绪,转身就满脸悲愤的去了纪父屋里。 然后开始跟他哭。 哭什么呢?哭他大伯不是个人。 爹啊你瞅瞅你看看,他如今都明晃晃的在害我们了,这是想逼死我们一家啊,明明是骨肉兄弟,他却刀刀朝着致命处去,我当初可真是瞎了眼崇拜他这个垃圾,爹啊,儿子刚刚在外面差点没气死,又不知道该怎么怼回去,只能骂了一顿闭门不让他们进来。 爹啊,这是他们趁着您病了欺负我们一家子呢。 他肯定是知道儿子我不善言辞,不喜与人斗嘴,故意派了那个嚣张能言善道的人来,他欺人太甚啊! 再呜呜呜呜一会,纪父果然立刻被激起了斗志和愤怒。 他自己被怎么欺负都还好,那个垃圾居然敢欺负他儿子。 要不要脸皮,一个长辈,来欺压小辈,个臭不要脸的。 纪父越想越激动,精神生生又好了一点,他怜惜的拍拍儿子肩膀,安抚了几句“别怕爹在”“你放心爹肯定把场子找回去”之类的话。 纪长泽这才满脸委屈的点了点头:“那爹,您快点好起来,这两日您是没瞧见他们是怎么欺负我的,我硬是被他们弄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可难受了。” 被儿子需要的感觉就好像打了一注强心针,纪父之前虽然身体不好,精神却更不好,如今容光焕发精神奕奕的一副给他一根针他就能上战场的模样。 “放心,爹还要护着你们,很快就能好起来了。” 好你们一群王八羔子。 趁他病欺负他儿子,真是见他以前太和善好欺负了是么,他当初能自己打下一个家业,如今怎么就不能重新再建一个了。 老父亲燃起了熊熊斗志。 如今他们欺长泽年轻不善言辞,待到日后,他要他们跪下来给长泽请罪! 第126章 民国写文(4) 纪长泽这几天就跟着一边照顾家里, 一边写稿子,坐等那位报社的师兄上门。 纪父纪母眼看着曾经骄纵不太听父母话的大儿子经历这件事后沉稳许多,虽家中落魄下来, 长泽却比之前懂事许多,不光知道孝顺父母,还知道了体贴妻子,脏活累活都不让乔愿环干, 更是亲自给二老侍奉汤药。 他们心里想着, 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吧。 虽然家中不比从前, 但经历了这种祸事,一家人的感情倒是比之前更好了许多。 纪母满心满足, 纪父倒是还有点忧虑。 虽然长泽是比以前懂事许多,但到底是被娇惯着长大的,还是不能独当一面,没看之前纪大老爷那边来人, 长泽硬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吗? 也是他运气好,稀里糊涂误打误撞的把人给赶走了,可这次走运,下次呢? 长泽之前被养的不知世事,纪父一点都不放心他独当一面。 因为怀揣着这个忧虑, 这段时间他吃药都比以前积极了许多, 身上虽然还是没有力气,却也努力的坐起来活动手脚, 有了动力,人也比以前好的快一些,竟真的让他给慢慢精神奕奕起来。 纪长泽那位在报社工作的师兄回城得到消息匆匆赶来时本是满脸悲伤担忧,想象出了老师缠绵病榻咳嗽奄奄一息的模样, 没想到被领到了纪父房中,看见的却是他正一脸严肃的坐在床边,手拿两个板砖一上一下举着。 再看纪父脸色,虽然说不上多红润好看,却也绝对是称不上病气的。 他心底的悲伤担忧一下子就噎住了: “……老师?” 纪父听到这不确定的一声称呼,转身看向门口,见到是自己的学生,笑了:“你怎么来了?看这样子,是刚办完事回来吧?” 见纪父如往常一样的谈笑,神情也没什么悲愤之色,他这才放下心,坐在了床头说:“我来看看您。” 这学生叫刘庆如,算是纪父学生中较少从事文学事业的,因为与纪父住在一座城里,他来纪家的次数也最多,之前他进报社,也是纪父帮他找的人托的关系。 如今他在报社里地位不低,一听说老师出事,可不就赶忙赶来了吗? 与充满担忧的学生不同,纪父倒是老神在在。 跟着学生说了几句话,安抚住了人,又让他写信联系他几个从商的师兄师弟。 说完,一抬眼见着大儿子正在外面往这边看,又是一笑,说道;“长泽这段时间说是写了一些东西出来想发出去,我想着他也是被我拘在院子里闷坏了,你一会去看看,若是觉得写得好就帮他发了,要是觉得写的不行也别看在我的面子上哄他,直接说便好。” 刘庆如点头应下,也回头看了一眼纪长泽,感叹道:“一别几月,长泽看着比以前稳重了一些,从前他可不爱写文章的。” 说起大儿子,纪父脸上的笑就没落下来过:“自从家里出事后他倒是立起来了,之前就四处想办法,现在发现家里已经成这样了,又想着挣钱养家,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听闻的写文章能赚钱,每天都在写,我虽然知晓他的文采不行,但知道他有这个心,也就满意了。” 刘庆如是知道这个师弟的,何止文采不行,从小就是个不爱念书的,现在居然能沉下心写东西,可见是真心想养家。 当然了,他肯定不能这么跟老师说,于是还是夸道:“长泽之前是心思不放在上面,但也到底是老师教出来的,如今他肯用心钻研,假以时日,必定能做出一番成就。” 这话刘庆如自己知道这是恭维话,纪父也一清二楚学生是想哄他开心,笑着又抬起俩板砖,一边运动一边说:“你骗骗我也就算了,可别这么跟长泽说,不然他信以为真了怎么办,一会你看看他那些稿子,觉得好就拿去,觉得不行了也别因为我不告诉他,年轻人,还是要多点挫折才行。” 刘庆如答应下来了,心底却想着不管师弟写成什么样子,就算他写出一坨翔来,也要好好的拿走。 老师一向不肯收他们的钱财,以前也就算了,如今老师家里有了难处,他是怎么也要施以援手的。 这么想着,刘庆如又和纪父聊了两句才出去,纪长泽果然拿了稿子给他。 他看之前,心态是这个样子的“不管小师弟写成什么样我都要夸夸夸”,结果一看进去,就完全忘记自己之前在想什么了。 纪长泽写的是修仙小说。 讲的是一个穷小子阴差阳错踏上仙缘的故事。 而新鲜的地方就在于,这个穷小子他就是民国人,纪长泽用的第一人称,名字是《修仙回忆录》。 也就是说,这是一本民国穷小子修仙的故事,虽然是编造的,但纪长泽用的真实背景,很容易让人看着看着就相信这本书里的“我”是真实存在的,这不是一本小说,而是一本真的回忆录。 纪长泽写这本书的时候没考虑什么情怀,他就是冲着钱去的,所以要写的越大众越好,越多人喜欢越好,爽感自然也是足足的。 刘庆如看着看着就忍不住浸入其中,直到看到最后一页才如梦初醒这不是真的回忆录,只是他小师弟写出来赚钱用的小说,虽然理智这么想着,心底却还是有种恍惚之感,他颇有些依依不舍的放下手里稿子,问纪长泽:“长泽,这真的是你写的?” 纪长泽分外骄傲的样子:“当然是我了,师兄,你看我写的怎么样,能发出去卖钱吗?” 刘庆如望向师弟的眼神复杂极了。 怎么说呢,本来以为自家师弟是个草包,毕竟之前长泽是个什么样子他这个做师兄的一清二楚,那是从来都没好好学习过的,结果如今他因为家境问题认真起来这么一写,居然就写出了这样的好稿子。 刘庆如自己是把控着投上来稿子的,已经能非常清楚的分辨出这个稿子能不能受欢迎赚不赚钱,纪长泽写的稿子连他都沉浸其中,看完了还依依不舍的想看下一章,肯定是能受欢迎的。 而同时,他因为看多了稿子,更加清楚要达成纪长泽这样的水平有多难。 要知道这可不是全员上学的后世,如今华国大部分人都不认字,而认字又能写出好文章的倒是多,但能写出让大部分人喜欢的文章可就难了。 纪长泽这才第一次写稿子就能写成这样,说不是天赋型选手都不可能。 发现自家的草包师弟竟然还是个好苗子,刘庆如颇有些激动高兴,一方面是为老师,他可是十分清楚小说要是写好了能有多赚钱的,如今纪长泽写的这样好,老师家里的财政危机可不就解除了吗? 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自己,若是长泽写的小说能爆火,他们家的报社自然也能跟着销量上去一波,而他这个挖掘出长泽的人,自然也能在报社里地位更加往上。 越想越兴奋,刘庆如小心翼翼的收起了稿子,再问纪长泽:“长泽,你用什么笔名发?可想好了?” 如今的人发这种文章基本上都是用马甲的,纪长泽也清楚,他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展开来递过去。 “这是我准备的笔名,迟迟不知道该选哪个,要不师兄帮我选一个?” 刘庆如看着面前这张至少写了一百个名字的纸:“……你准备的,还挺充分。” 纪长泽挥挥手:“这些笔名我都打算用的。” 刘庆如:“……” 他望着手里的一百来个名字,差点没手抖把这张纸摔地上去:“都打算用??这么多?” 纪长泽也是有理由的。 现在乱糟糟的,他只用一个笔名容易成为靶子,还不如弄多一点写不一样的东西,要是哪个笔名得罪了人,直接弃号跑路就行。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要在江湖飘,马甲不能少。 这也就是纪长泽了,他脑速手速都快,刷刷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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