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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 早就听她说过无数次那个傻兮兮不收学生钱也要教书的纪长泽是个心机深沉之人的二房一众人很淡定,一边吃着饭一边嗯嗯啊啊敷衍应了。 接着继续讨论:“这纪长泽,当初都说他傻,没想到他还有这个运气。” “这么好的事怎么就没落到我身上,难不成真的是人心善有好报?” 赵美娘:“……你们听懂没??我说纪长泽是故意这么干的!!他在不收钱的时候就已经想到张大人会被吸引来了!!那些学生根本就是他用来宣扬自己的!!” 二房长媳直接无视了她:“娘,纪长泽他这次肯定要发达了,咱们要不就去赔礼道歉,先把关系拉回来再说,到时候能沾多少光啊。” 赵二伯娘:“嗤,他那身子骨,听说张大人来的时候说句话就要咳嗽一下,指不定什么时候人就没了,有什么好拉关系的,且等着吧,就算他不早死,就凭着他那傻兮兮的性子,教个书还倒贴钱,就算有钱了也能让他败活没了。” 赵美娘还在努力的叭叭叭:“他根本就不是倒贴钱,他是有目的的,他的目的就是让别人把他写的那些东西传播出去,他……” 二房的人吃饱了,纷纷站起来开始收拾。 从头到尾,没人去听赵美娘说什么,就算是听了也不会信。 纪长泽善良到傻,那是有目共睹全村公认的,美娘真是学不会乖,想要洗白自己,她倒是换个别人啊,逮着纪长泽叭叭叭,人家能信她才怪了。 纪长泽这个人…… 啧,还真是傻人有傻福。 第156章 天下之师(7) 被村里人认为傻人有傻福的纪长泽迎来了自己的两个学生。 张大人的两个孙儿可没张大人这么热爱学习, 一大把年纪了还亲自去书店买书,每天闲下来的时间都要看书。 这两人是元字辈分,大的叫张元文, 小的叫张元武,是张大人独子的双胞胎儿子,今年才九岁,但纨绔名声早就一路传到了他们这儿。 说起来也真不怪这俩孩子, 张大人算是寒门出生, 年轻的时候不努力就绝对没有翻身机会, 而他儿子小时候,张大人也还只是小官, 家里根本就没发迹,也需要靠自己打拼自己努力。 这对父子吃了这么多苦才有了如今的地位,因此知道读书的好处,也清楚他们得自己立起来, 向来都是不需要督促就能自己努力,他们习惯这样了,也没去想孙子儿子会不爱念书。 张元文和张元武就不一样了。 这俩孩子出生的时候张家在京城已经立住了脚,爷爷在朝堂很说得上话,父亲也不差, 而且因为张家家风好, 他们父亲不曾纳妾,后院里只有母亲一个, 自然也没什么庶子来跟他们竞争。 从小到大顺风顺水的,因为父亲爷爷的身份,出门在外都是呼朋唤友,在家就是少爷, 半点压力都没有,九岁大的孩子,愿意认真念书就怪了。 张大人之前也是对着儿子严厉,看着隔了一辈的孙子便狠不下心来,颇为好说话,等到告老还乡,开始细细为张家未来做打算时,才发现张家第三代已经半废了。 不过还好,他们年纪还小,还有得救。 张大人也是狠心要将两个孙儿给掰回来,回乡的时候就带上了他们,指望着好好矫正一下两人的性子。 没想到这俩孙子,念书不行,讨巧耍乖和他斗智斗勇倒是很厉害。 张大人一路走过来,遇见的读书人都是热爱学习自发努力的,哪里碰见过俩孙子这样的滑头,还真有点应付不来。 这次正好碰见纪长泽这位连乡野村夫都愿意教导的好先生,张大人这才起了心思。 纪长泽有大才。 这点从那一篇篇策论上就能看的出来。 难得的是,他有大才,还不图名利,从张大人表示自己可以直接将他引荐给皇上,等于说是让体弱的纪长泽跳过科举流程入朝为官纪长泽都能毫不犹豫拒绝,表示只想要在这小山村里安然度日,就可见其品行。 这样的人才,就算那两个混小子没学到学问,沾染上一点纪先生的品行也好啊。 于是,张元文和张元武俩兄弟就被爷爷提溜着来了。 他们也知道自己以后就要在这个偏远的小山村里跟着纪长泽读书了,两人都是蔫头蔫脑的,但面上没表示什么不满,都乖乖的敬了拜师茶,也都喊了老师。 纪长泽今天穿的还是一身灰袍,面色依旧白皙,温和的看了俩学生一眼,对着张大人轻笑道;“这两个孩子瞧着倒是乖巧。” “也就只是瞧着乖巧罢了。” 张大人叹口气,想想以前跟两个孙子是如何斗智斗勇的头就疼,他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形容俩孙子,只能对纪长泽说:“这两个孩子顽劣,先生别看他们年纪小,心眼多得很,我这个老头子是管不住他们了,我也不指望他们从先生这里学到先生的半分本事,只求先生能让他们懂点事。” “还是孩子呢,少不更事也是正常的,等到大了自然就好。” 张元文和张元武看似乖乖的站在底下低头听训,实际上眼珠子都咕噜咕噜转的欢实。 听到纪长泽那温和好脾气的话,他们都松了口气。 看来这位先生是个好对付的。 也是,听说身子不太好,脾气好到连乡野村人都愿意教导,恐怕就是那种说话都不会大声的性子了。 察觉到了未来先生可能管不住他们,两人松懈下来,再听着上方的纪长泽慢吞吞说着要让他们留在这儿住时也没多大反应。 虽说村子里住着肯定没有家里舒坦,但这边背靠大山,前面还有溪流,等到爷爷走了,他们就能去山上打猎,去溪里抓鱼了。 到时候不光玩的痛快,还不用再听爷爷的唠叨,越想越美滋滋。 纪长泽坐在上面,冷眼望着底下的两个学生在那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的打着眉眼官司,浑身的兴奋高兴都快要飘扬出来的样子。 他轻咳一声,眼神温柔的望着两个孩子感叹:“大人放心,在下心愿便是开一所学堂,之前虽也在村里教导人,但也只是教认字罢了,若是日后开学堂,元文元武便是学堂招牌,我定会好生教导。” 好生教导这四个字,他说的相当认真。 张大人也是没法子了,听了点头:“先生放心,这两个皮猴交给先生,他们不听话您随意打骂。” 张元文和张元武本来正高兴着,听到这句话都悄悄皱眉,刚感到不妙,就听见上面的纪长泽不赞同的说:“孩子还小,不懂事也是正常,怎么好打骂,我是一向不赞同教导孩子要打骂的。” 呼! 两人再次放松下来,心底轻快的不得了。 再听着纪长泽表示要让他们在这边封闭住宿三个月,过了三个月才能回家时,也都没表示抗争啊什么的。 住在村里让脾气好从不打骂人的先生教导,总要比在府中住着从早到晚被爷爷抓着读书好。 纪长泽带着自己新出炉的两个学生送张大人离开。 因为张大人之前是个官,村人虽然好奇,但也不敢靠近,如今看着他走了,才敢凑上前来,看稀奇一般的瞧着纪长泽身后站着的两个孩子。 这俩孩子生的不错,粉雕玉琢的,身上穿着的衣物也是华贵,从头到脚都透露着一股小贵人的气息,眉眼间带着一股骄纵,望向村里人时虽然没什么恶意,但也绝对是倨傲的。 村中倒是没人对他们这种眼神有什么意见,贵人看他们不就正该是这样的吗?他们到城里去的时候,就算是个普通的城里人,大部分也会用这种眼神看着他们。 “秀才老爷,这两位小贵人真是张大人的孙儿?他真教给你来教导了?” 纪长泽笑眯眯的温和回话:“正是,叔伯安心,虽如今我有了弟子,以后每天清晨和下午也还是会教导大家认字的。” 他温柔的摸了摸离自己最近的张元文的头,笑容和煦:“等这两个住习惯了,也可以让他们去教。” 张元文皱眉,躲开了纪长泽的手:“我才不要教他们认字,我可是张家的大少爷,怎么能教这些乡野村民。” 纪长泽手落空,笑容不变,也不训斥,只不温不火的说:“元文,不可无礼,为人处世,要以礼待人。” 被说乡野村民的村人们倒是不介意。 “没事没事,我们本来就是村人,小贵人说的是实情。” 虽然他们不介意,纪长泽也还是很抱歉的对着众人一一道歉。 张元文和张元武站在一起,看他们的新先生对着一群乡野村夫好言好语,都撇了撇嘴,觉得这位先生脾气好过头了。 他明明是个读书人,却半点读书人的傲气都没有,真是让人看不起。 即使他们不乐意搭理村里人,村里人也不介意,反而依旧是很巴结的呵呵笑着跟他们搭话: “两位小少爷在我们村里安心住着,您两位啊,能拜纪先生为师可真是有福气,纪先生可是我们这儿最好的先生了,不光学问好,为人也很好,我们愚笨,怎么教都学不会的时候他也从来不发火,都是耐心的一个字一个字教导,几个月以来,就没见过他生气的。” “可不是,纪先生定然会将两位小贵人当做自己的孩子一般好好教导的。” 张元文和张元武听着村人对纪长泽的夸赞,心底满是不以为意。 不过虽有些看不起纪长泽没有傲气,但这先生性子软倒是对他们很有利,想想还是可以接受的。 纪长泽和村人说了一会话,就将张元文张元武带到了家中。 张大人带着两个孩子来的时候就已经打算让他们住在这儿了,被褥衣裳什么的都带的足足的,临走前下人也都铺好了,虽然比不上府中,但绝对是村里最舒适的床铺。 他可不光带了这些,还带来了张元文张元武的束脩以及伙食费。 钱很多,纪长泽作为一个有不慕名利人设的先生自然是不好收这个钱的。 于是他推拒了好几轮才收下。 这笔钱对于村子里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一笔巨款,也让纪长泽直接从贫穷跳级到了小康。 赵月娘看见丈夫回来,带着笑迎了上来:“夫君,你们回来了,肚子饿了没?我去做饭吧?” “不急。” 纪长泽温声说:“元文和元武初来乍到,许多事都不懂,我先教导他们。” 赵月娘以为这个教导是检查两个孩子的功课。 张元文和张元武自己也是这么觉得的,于是他们很安心的跟着新先生进了屋。 结果到了屋子里,就见着纪长泽直接上前掀了他们府上下人之前铺好的床铺,速度快到两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原本铺好的床铺已经一团糟了。 两个小豆丁懵逼的看着纪长泽,搞不懂他想要做什么。 纪长泽对着他们指指床铺,好声好气的笑眯眯道:“元文元武,把床铺好。” “为什么要我们铺?” 张元文当即不服气的喊出来了:“明明是你弄乱的,之前都铺好了。” “是啊。” 纪长泽半点都不生气他这个学生顶撞自己这个师父,依旧是和言细语,好声好气解释:“虽说这是为师弄乱的,但这床铺是你们要睡的。” “那也是你弄乱的,之前我们府上的下人都铺好了!” 纪长泽不赞同的摇头:“元文,好好说话。” 把他们的床铺弄乱了要他们自己动手铺,还让他们好好说话?? 两个小豆丁气的脸涨红。 “就不好好说话!!明明是你!!我们来是念书的,可不是来做这种下人才做的活的!”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 让他们意外的是,纪长泽压根没和他们继续辩驳下去,点点头,仿佛接受了他们不铺床,转身就要往外走。 这下子,原本像是两只斗鸡,决定要和新先生抗争到底的两人都愣了。 刚刚积攒的一肚子气现在是继续鼓着也不行,卸了也不行。 张元武倒是还记得他们晚上还是要在这里睡觉的,凶巴巴的叫了一声纪长泽:“你就这么走了?!” 纪长泽:“到为师看书的时辰了,你们若是愿意,也可以跟为师一起看。” 张元武:“你走也行,先把我们的床铺好,这个可是你弄乱的。” 纪长泽转身,很温和的看着他,笑眯眯的问了一句:“那又怎么样?” 两兄弟被他这一反问弄得一愣:“什么怎么样?你弄乱的,当然要你收拾了。” “谁规定的我弄乱就要我收拾了?” 纪长泽理直气壮的站在那:“这床又不是为师睡,乱不乱的,与我也没什么妨碍,我为何要收拾。” “再说了。” 他轻轻一笑:“你们说是我弄乱的,有证据吗?” 张元文张元武:“……” 他们神情震惊的望着面前这个笑容和煦的先生,就好像是看见了一头小绵羊摘下了身上的皮,露出里面的狼毛来一样。 纪长泽完全没去看他们的视线有多么震惊和不可置信,慢吞吞的说着:“这便是为师教导你们的第一课了,世人大多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除了亲人没人会无条件帮你们,但亲人终究会离去,你们要学会在发生事时自己解决,而不是指望着别人帮忙,人家与你们非亲非故,凭什么帮你们呢。” 说完了,他颇为感叹:“你们对为师如此不敬,为师还这么尽心尽责为你们解惑,我可真是一个好老师。” 张元文张元武:“……” 两个涉世未深的小豆丁完全被纪长泽的厚颜无耻给震懵了。 张元文还试图跟纪长泽争辩:“可这床褥明明是你弄乱的,你整理怎么能叫帮忙,那是弥补!” 纪长泽:“为师再教导你们第二个道理,并不是说谁捅的窟窿就必须要谁弥补,谁办砸了的事就必须要谁去重新办,若是这个窟窿只损害你们自己的利益,旁人是不会去白费心的。” “再说了。” 他挑挑眉:“你们说是我弄乱的,有证据吗?” 张元文张元武:“……” “我们看见了!!两个人四双眼都看见了!!” 纪长泽:“那还有旁的人瞧见,能为你们作证吗?” 张元文张元武:“……” 这屋子里一共就站着他们仨,他们还怎么去找旁人。 张元文还生气着,张元武倒是视线已经开始在纪长泽身上打量了,几秒后眼睛一亮,转身看了看床铺,又转回兴奋喊出来:“你的手!!床褥褪色,你的手上沾了颜色,这就是证据!!!” 他骄傲的如同一只刚刚学会打鸣的小公鸡,得意洋洋的抬起头:“你这次可没话说了吧!!我可是找到证据了!!” 纪长泽点点头:“是,你是找到证据了。” 瞧着两兄弟兴奋的好像是打了胜仗一样,嘴角都翘的要上天,纪长泽慢条斯理的从怀里掏出手帕,伸出手指,细细将上面颜色擦去。 之后再将手帕直接扔到了张文武怀里,在他懵逼的视线下,微笑着把自己干干净净的白皙双手在两人眼前展示了一下。 “看,证据没有了。” “第三课,在不能一击毙命之前,可千万别把自己找到的证据把柄暴露给你们的敌人,不然,啧啧。” 张元文张元武:“……” 他们做梦都想不到,世上竟还有这么厚颜无耻之人。 这是在教导他们吗?!! 这分明是在欺负他们啊!!! 爷爷还说给他们找的先生是什么品行高洁的隐士。 谁家的隐士是这么品行高洁的!!! 还不等到两人炸毛,门从外面被推开,赵月娘端着一盘子桃子走了进来:“夫君,吃桃子……这被褥怎么回事?” 她略有些诧异的看看被褥,再看看站在被褥前的两兄弟:“之前张家不是有人铺好了吗?” 纪长泽无辜回望,叹了口气:“你别管了,让他们自己铺好。” 张元文张元武都炸了。 明明是纪长泽弄乱的,怎么被他这么一说,好像整的是他们两兄弟自己弄乱的一样。 果然,赵月娘再看向两个小豆丁时眼底就带上了了然,视线在赵元武手上那沾了颜色的手帕上转了一圈。 注意到她视线的赵元武:“……不是,这个手帕不是我的,是……” 纪长泽抢话:“是我的,我给元武的。” 赵月娘顿时理解成了“赵元武手上脏了,所以夫君给赵元武手帕让他插手”。 赵元武望着她那一副很了然的模样,内心开始感到不妙:“你不会以为这上面的颜色是我沾上去的吧??” 赵月娘:“没事,沾点颜色就沾点,小孩子嘛,我洗干净就好了。” 赵元武:“……” 这种语气他太熟悉了,以前在府中的时候他犯了错,娘也是这样,虽然很无奈,但也会帮他收拾烂摊子,然后再用着这种疼爱又无奈的语气说他两句。 可问题是,这位师娘倒是愿意帮他收拾烂摊子,可这烂摊子根本就不是他弄得啊!!! “真的不是我!!真的!!是他!!是他刚刚把我们的被褥弄乱了,然后擦了手把手帕扔给我,你不信问我哥,我哥也看见了!!” 张元文赶忙点头作证:“对,我也看见了!” 赵月娘压根没把这俩孩子的话当真,有些好笑的笑笑,伸出手摸了摸面前这可爱小豆丁的头:“好了,师娘又不怪你们。” 说完,又转头对着纪长泽说:“要不还是我铺好吧,他们还小呢,初来乍到,又是府中少爷到我们这个地界来,发发脾气也是正常,等到以后就好了。” 两个小豆丁懵逼一秒后更炸了。 “谁发脾气了!!这明明就是他弄乱的!!!” “就是!!!我们亲眼看着他弄乱的!!” 面对两只炸毛的小少爷,赵月娘半点都没信,神情无奈的看了两人一眼,又充满怜惜的望向纪长泽:“相公,辛苦你了。” 张元文张元武:“……” 什么意思??!! 这一副“因为学生不听话所以你好辛苦”的样子是要闹哪样?!! 怎么他还辛苦了!!! 两人正处于抓狂中,就更加吐血的发现,刚刚还站在那说话脸不红气不喘的纪长泽如今却特别虚弱的咳嗽了一声,面色苍白的冲着赵月娘露出一抹笑,摇摇头,很虚弱,很好性子的说:“哪有什么辛苦的,小孩子不懂事也是常事。” 然后,赵月娘的神情就更加心疼了。 两人:“……” 他们简直是神情恍惚的看着纪长泽跟赵月娘说完话。 赵月娘一出门,纪长泽立刻收回了虚弱神情,懒散的往门框边一靠,打了个哈欠。 “知道为什么你们师娘不相信你们相信为师吗?因为为师面子工程做的好,就算是我真的当着你们师娘的面踩你们新鞋,她也肯定只会觉得我是不小心,倒是你们,都快要把纨绔两个字写在脸上了,自从你们爷爷走了,就一直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对着所有人都一副看不起的样子,若是你们踩了别人的鞋,哪怕是无意的,信不信八成的人都会觉得你们是故意为之?” 两人差点没气晕过去。 这跟面子工程有毛线关系! 明明是纪长泽太会装模作样!而且还阴险的搞栽赃嫁祸。 眼见着自己的两个学生都快要气成河豚了,纪长泽见好就收。 “行了,为师今天教你们的也够多了,你们赶紧把床铺好,然后出来吃饭,等到吃完了饭我考考你们,明天就可以开始学习了。” 张元文张元武宁死不屈。 他们可是张家少爷!!凭什么要跟纪长泽这个阴险骗了他们爷爷的家伙屈服!! 纪长泽:“随便你们,这山间的晚上还是很冷的,你们要在我这里待满三个月,要是你们能接受三个月没有床褥被褥,为师自然也不会介意的。” 两人:“……” 他心满意足的看着两个小豆丁那想发火又不敢发,想生气又不知道该怎么生气,完全拿自己没办法的样子,心情相当的舒畅。 果然还是教小孩子最让人愉悦了。 越皮的小孩,教起来才越有意思。 他心情很好的哼着歌出去,只剩下两个小豆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哥,怎么办啊,要不我们逃回去吧,爷爷要是知道了他敢这么对我们,肯定会跟他翻脸的。” 张元文沉着脸;“你以为我不想吗?我们来的时候是坐马车,连路都没看清,就算是想逃回去,你认识回去的路吗?而且这边四面环山,若是不小心迷了路,有野兽吃我们怎么办。” 两人愁眉苦脸了一会,张元武突然灵机一动,坐直了身子,问张元文;“哥,你身上有银子没?” “我们拿着钱去收买村里人,找个人把我们送回去不就行了。” 张元文眼睛一亮:“对哦!!” 两兄弟赶忙掏出身上的钱凑了凑,两人都不差钱,竟还凑出了个不错的数目出来。 他们心满意足的捧着这些以前自己压根看不上的钱,美滋滋的盘算着:“这些钱肯定足够让那些乡野村夫心动了,我们这就出去找人。” 两人小心的将钱藏起来,垫着脚悄悄跑出去,发现纪长泽正在院子里看书,但好歹是背对着他们,赶忙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手拉着手慢慢走出院子。 一出院子,他们都松了口气。 正准备找人呢,就是这么巧,一个大叔拉着驴车路过,两人眼睛一亮,赶忙小跑过去,把自己给钱,让他把他们送回府中的话一说。 大叔面上露出了心动来,看着他们捧在自己眼前的钱,犹豫道:“送两位小贵人倒是没问题,但这钱能不能再多点?” 两人心底都有些恼怒。 他们虽然是金尊玉贵养大的,但也不是个傻子,从这里去城里的车费才多少,他们给出的钱完全是绰绰有余,这个乡野村夫,居然还好意思张嘴多要。 但现在形势逼人,他们也只能收起内心的鄙夷和傲气,软下声音哀求;“大叔,这是我们所有的钱了,你就送送我们吧,等到我们回了家,我爷爷会再给你钱的。” 乡野村夫半信半疑:“真的没了?” 两人耐着性子点头:“真的没了。” “一文钱都没了?” “一文钱都没有了,不信你看,你看,我们这荷包里都是空的了。” 这位大叔听着点点头,还不等两兄弟高兴他答应,就见着他抬起眼朝着他们身后喊:“纪先生,这就是他们全部的钱了。” 两人:“……” 他们神情僵硬,缓缓,缓缓的转过头,果然见到纪长泽正站在门口笑眯眯的瞧着他们。 见他们看过来,外表斯文笑容和煦的先生还抬起手冲着他们打了个招呼:“元文元武,这么巧啊。” 张元文张元武:“……” 他们简直是瞠目结舌的看着刚刚那个死要钱的乡野村夫走到纪长泽身边,将他们的钱全都给了纪长泽,笑容憨厚:“不愧是张大人的孙子,小小年纪,身上倒是放了不少钱,这要是碰见别人,说不定还真的愿意带他们去找张大人。” 纪长泽颠颠手里的钱:“多谢胡大哥今天帮忙,要不是你,这两个孩子说不定就真的跑回家去了,到时候还要劳烦他们爷爷再来送一趟,这下可好了,省了不少事。” 说完,他对着神情僵硬的两个学生介绍:“来认识一下,这位是你们胡伯伯,就住在隔壁的。” 张元文张元武:“……” 他们还没从外面的世界居然如此险恶中回过神来,纪长泽就已经好好的跟胡老儿子道别完,一手提溜着一个回了屋。 然后,一人手上被塞了一本书。 “你们先自己看书,我要抽查的,要是背不过的……呵呵。” 张元文和张元武咬牙切齿。 “我们就不背,看你拿我们有什么法子,要是敢对我们做什么的话……你别忘了你跟我们爷爷说过什么!你说你不会打骂我们的!要是你敢对我们做什么的话,爷爷肯定不会放过你!” 纪长泽发现,他这两个学生的确是属于天资聪颖的那一类。 不光聪明,而且脑瓜子转的也灵活。 比如发现形势不对立刻放弃硬刚要撤退,现在知道身上没了钱跑不掉了,就开始用釜底抽薪这一招。 不过到底还是孩子,想法还是太简单。 纪长泽;“谁说惩罚你们就必须要打骂了?” 两人一愣,随即都警惕的望向了他。 纪长泽点点自己给他们的书:“你们好好看看这本书吧,若是哪里做的不对,这本书就会作为惩罚你们的工具。” 书怎么作为惩罚工具? 张元文和张元武相当不屑。 等着纪长泽走了,他们才带着点好奇的打开书,想看看这书有什么稀奇的。 这是一本律法。 里面不光详细的描写了什么事不能犯,还清楚写了犯了后要怎么惩罚。 一开始两人还都不以为意,看着看着,脸色就白了。 张元武害怕的往哥哥身边坐了坐:“哥,他不会用这里面的法子来惩罚我们吧,我害怕……” 张元文也害怕啊。 但他还是勉强撑住了安慰弟弟:“别怕,这些惩罚都是用来罚犯人的,我们是被爷爷送来念书的,又不是犯人,他要是真的敢这么罚我们,爷爷发现我们身上有伤了肯定绕不了他。” “但是这上面写了这么多罚完后看不出来的法子,万一他用这个来罚我们……爷爷看不见伤,肯定不相信。” 张元文咽了咽口水:“应该不会吧,我们可是爷爷的亲孙子,亲孙子和一个外人,他怎么可能会不信我们。” 话是这么说,越说却越心虚。 纪长泽之前说的话一直在他们脑海里盘旋。 他们之前骄纵,名声也不好,为了出去玩骗过爷爷那么多次,撒谎更是家常便饭,再看纪长泽,心是黑透了,面上却一片纯白。 他们双方各执一词的话,两人还真的不太自信爷爷会相信他们。 “要不、要不我们就先忍一忍,等到三个月过了,爷爷来接我们,我们就再也不来了。” “对,忍一忍,好汉不吃眼前亏,以后我们再报仇。” 纪长泽站在门边听着屋里俩孩子怂了,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了一抹笑。 他出去到了院子里,赵月娘正在摆菜,看见他出来问道:“怎么样?元文元武想通没有?” “想通了。” 纪长泽点点头,很欣慰的样子。 “到底只是孩子,我只是用抄书威胁了一下,他们就服软了。” 赵月娘听了也跟着松了口气;“他们愿意配合就好。” “放心吧,这俩孩子看上去挺对我服气的。” 话是这么说,全村人却都知道这两个小贵人不服气纪长泽。 明明纪先生每天好声好气温温柔柔的教导他们,连一句重话都没舍得说过,那态度,完全可以说是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孩子来对待了,结果他们居然还不觉得满足。 一直在嚷嚷着纪先生对他们不好,或者纪先生恐吓他们。 那可是纪先生啊,他这性子可是出了名的好,总之不管两人说什么,这两个小贵人说的话村里没有一个人信的。 哦不对,也还是有人相信的。 赵美娘就很相信两人说的话,甚至一直觉得她和他们非常的有共同语言。 她之前还打算去接近两人,然后一起戳穿纪长泽的真面目。 可惜这个想法还没来得及实施就被二房发现了,二房的人敢欺负赵月娘,可不敢去招惹张大人的孙子,那是紧赶慢赶的把人给按住了,再三的重申不让赵美娘去找那俩孩子。 她是个什么人家里人都清楚,身上的偷窃名声还没洗干净,要是再把小贵人得罪了,她还像不像嫁出去了。 赵美娘只能愤恨的被关在家里做事,努力盘算着找机会出来和小贵人们碰头。 她说的话村里人不相信,这两个大少爷说的话,村人总该相信了吧。 纪长泽不知道赵美娘在打什么主意,总是威胁也不好,不利于小孩子的身心健康,也相当影响师徒关系,他今天打算换个法子。 带两个小的来打猎。 用的理由是他们很乖的背诵完了整本律法,并且还十分流畅,所以奖励他们可以出来玩一天。 赏罚有度嘛。 这个词对于两个孩子来说可是个新鲜词汇,他们自从跟着爷爷到了这个破县城里哪里被赏过,每天不是挨训就是被逼着念书写字,有的时候府中来了客人还要被带出去见客,不光人要去,还要带上自己写的文章,然后再被爷爷当着客人的面狠狠批一顿。 也不怪两人越来越厌学,说起聪明来他们比谁都聪明,只是小时候基础没打好,完了长辈又盼着他们拔苗助长,长得不好还要挨骂,久而久之负面循环,自然就越来越不喜欢看书学习了。 这还是第一次,他们会因为念书好而得到奖励。 而且还是两人喜欢的奖励。 尤其是出去的时候,因为带着弓箭,碰上了村人,村人好奇:“纪先生,这是带着两个小贵人去打猎?” 纪长泽点点头,笑道:“他们二人天资聪颖,平日里也勤奋好学,我让他们背书,他们竟在这几日就能背下一整本书,如此奇才,就算是我也从未见过,便想着带他们出来游玩打猎放松一日,权当做是奖赏。” 村人很震惊:“几天就能背下一本书?!!” 他这副“我的天啊世界上居然还有这么聪明的人”的神情看的两个小豆丁简直要飘起。 有地位的人大多都比较含蓄,优秀的儿子都是称呼孽子犬子,更别提他们并不优秀了,从小到大,可从来没人这样夸过他们。 村里人就不一样了,他们自己能认字就不错了,学起来艰难的很,死记硬背也只能勉强认下几个字。 因此一听说这俩孩子居然已经可以完整背下一本书,还是用短短几天时间,简直恨不得把他们吹到天上去。 张元文和张元武被吹捧的身子都要飘飘然了。 虽然这所谓的几天背下一本书是因为害怕纪长泽真的惩罚他们,铆足了劲从睁开眼背到晚上睡着,一刻都不敢停下。 但是被人这么夸,也太爽了吧!! 小豆丁们挺直了腰板,面上一副“我不在意,我很淡定”的模样,实际上耳朵恨不得长在两人身上,听着他们夸自己。 一向对他们严格,总是以漫不经心的态度坑他们的纪长泽在对着外人,倒是夸的很大方:“之前我还觉得这两个孩子天分不足,教导起来才发现他们天资远超常人,他们如此天分,怕是张大人也不及,只是越是天资聪颖,就越是要好好教导,免得走了歪路,更要看的严一些。” 两个孩子站的笔直,面上都正常,心里却乐开了花。 真的吗?! 他们比爷爷还聪明吗!! 先生教导他们严格,就是因为他们比别人聪明很多吗!! 原来我们是天才!!! 村人又是一顿彩虹屁,纪长泽也配合的再顺着多夸了几句,等到分别开,他又恢复了对两人的严格:“今日虽是放松但也不可懈怠,便当做教导你们弓箭,你们天分高,若是好好学了,定然不会打不中猎物,空手而归的那个,回去抄书。” 虽然还是布置任务,也依旧是完不成就惩罚,两个小豆丁心底却满满都是喜悦与兴奋。 张元文骄傲满满的挺直脊梁,很自傲的说:“老师放心,我肯定能带猎物回去,我打只山鸡,给老师师娘炖汤喝。” 张元武也赶忙跟上:“我打只兔子,让老师师娘吃兔子肉。” “行,我就等着你们的山鸡汤兔子肉,不过比起这些,我更想看到你们金榜题名。” 纪长泽拍拍他们的小肩膀:“为师眼光一向不差,你二人只要好好学,都是状元之才,但光有文采还是不够的,文人最忌身弱,你们看为师,身子差,便哪里都去不了,你们不光是读书的好苗子,也是练武的根骨,倒是比我强一些,以后,原本休息的黄昏便用来练武吧。” “礼、乐、射、御、书、数,这些依着你们的天资,都能学到最好,过些日子,为师便都逐一教导。” 要是之前听说还要学这么多,俩人一定来个崩溃当场,哇的一声哭出来都是有可能的。 但在被夸了天资,还被一向瞧不上他们的老师这么自信满满的展望了一下未来,张元文和张元武都激动的不得了。 “老师放心,我们绝对会好好学的!!” 他们可是状元之才!!! 学这么点小东西算什么! 眼见着两人拿着弓箭,雄赳赳气昂昂的往前去了,纪长泽觉得距离自己看着学生勤奋自学,谁不让他们学他们就跟谁急的日子不远了。 这次打猎,师生关系得到了很大的改善。 要不怎么说纪长泽狗。 要是他开头就夸,这俩肯定觉得他在奉承他们,不光不会听,还会看不上这个老师。 但他先把两人碾压一顿,等到他们做出成果了再夸,张元文和张元武顿时觉得这都是靠自己个人的努力得来的成功。 到底是小孩子,靠着自己本事得到了夸赞怎么会不高兴。 再加上出来“玩”一天这个奖励,他们心底对着纪长泽亲近了不少,尤其是在得知他居然写信给爷爷夸耀他们之后。 开心!!! 快乐!!! 爷爷一定会对他们刮目相看的!! 两个孩子飘到上天时,赵美娘终于辛苦的跑了出来,偷偷摸摸来到赵月娘家门口,蹲守了好一会儿,腿都蹲麻了,才等到两个小贵人出来。 他们居然是出来擦弓的,小小的年纪,还是官宦人家的小公子,居然还要亲自擦弓,可见纪长泽对他们有多差,怨不得他们也看穿了纪长泽的真面目。 赵美娘心里一喜,觉得这是个好机会。 她连忙整理了一下衣服上前,走到近前了再惊呼一声:“呀!!您两位小少爷怎么能干这种粗活!!” 说着,她一把抢过张元文手里的弓,脸上满是心疼的说着:“这纪长泽到底是怎么照看你们的,快别擦了,让我来擦。” 张元文本来正小心轻柔的擦着自己的弓箭,老师可说了,等到他们再完成任务,就还带他们去打猎,到时候他和弟弟要比试谁打的猎物最多。 为此,两人特地跑出来找阳光好的地方擦他们的弓箭,师娘要帮忙他们还不让,就是怕师娘没给他们擦好,非要自己珍惜又小心的擦,力道柔的只差没把手里的弓当成什么绝世珍宝了。 结果他正宝贝一样的擦着,突然冒出来一个人这么粗暴的把他弓箭抢走,一边说话还一边粗手粗脚的用力擦着他的宝贝弓箭,张元文直接炸毛了。 “你干什么!我认识你吗!!你做什么抢我弓箭!!” 正等着小贵人得到共鸣委屈朝自己哭诉的赵美娘愣了。 不是,这反应不对啊。 共鸣呢?哭诉呢?委屈呢? 她正愣着,张元文已经一把抢过了自己的弓箭,心疼的摸了摸,警惕又愤怒的瞪着赵美娘。 赵美娘见他生气,也来不及多想,赶忙挤出一抹笑:“小贵人,你别着急,我不是要抢你东西,我是看见你们自己干活,心疼。” 不就擦擦弓箭,有什么好心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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