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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了,外面居然更破。 匾额上的字都要模糊不清了,大门上还有许多小虫子蛀出的来的洞。 旁边的县丞还在努力搓着手指:“大人,小的今日还未用饭,家中妻儿还在等着小的买米回去下锅……” 所以你倒是赶紧把银子分我一点啊。 纪长泽转头,用着怜悯神色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县丞:“原来乌县丞家中竟如此清贫。” 接话了接话了。 下一步是不是就要给钱了。 县丞嘿嘿嘿笑着小鸡啄米般点头,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上更是猥琐了几分。 他充满期待的看着纪长泽,眼瞧着面前这位知县大人满是同情的开口: “那日后你家中伙食本官包了,以后都在县衙吃。” 乌县丞:“……” 纪长泽很诧异的望向满脸僵硬的他:“为何这样看本官?” “哦……” 他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点了点头:“乌县丞是太过感激本官了吧,不必如此,大家都是同僚,理应互相扶持的,本官虽也清贫,供你一家吃喝还是足以的。” 清贫??!! 之前是谁眼睛都不眨的狮子大开口了?? 乌县丞:“……但是大人,这个,您之前问县中富户要的那些银两……” 纪长泽满脸诧异:“本官要的?乌县丞怕是记错了,本官何时问他们要了?那些不是他们自愿捐送出来,为建设我县添砖加瓦特地献出绵薄之力吗?” 乌县丞已被这话折腾的都有点思考不过来了:“建、建设??” 什么意思? 不管了,不管什么意思,钱要紧啊! 他努力的组织措辞:“大人,可您之前答应过下官,只要下官帮您找富户们凑钱,事成之后,好处少不了下官的。” 您都吃了肉,总也要给底下的人喝点汤吧。 “诶……我说过的话,自然算数了,难道在乌县丞眼中,本官是那等不讲诚信的人吗?” 纪长泽很亲和的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看,这笔钱会用来改善垂柳县环境,帮助百姓脱贫,促动县内经济,这是好事一件,对不对?” 乌县丞一脸懵逼,他实际上听不太懂,只能明白个大概,但上官都问了,也只能犹犹豫豫的回答:“对、对的吧?” 纪长泽:“垂柳县贫瘠,若你我一同将之改为繁荣昌盛之地,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人人都吃饱喝足冬有衣,那你这县丞就是大功一件啊,到时想要什么好处没有。” 说的倒是挺对的,但乌县丞又不傻,这摆明了就是给他画个大饼啊。 “大人,可下官家中的确是缺钱……” 纪长泽叹息一声,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本官也知道你的难处,虽衙门空空,但本官愿意自掏腰包,将之前衙门欠你的俸禄发还与你。” 惊喜来的太快,乌县丞一双小眼睛瞪得溜圆:“多谢大人!” “不必言谢,你我虽相处不多,但你之才学,品行,做事能力,本官俱都是看在眼底的。” 纪长泽要想夸人,那绝对是百分百的真诚。 感情真挚,语气感叹,白净面容上满是肯定,让人听了不信都不行。 他每说一个词,乌县丞的腰杆就多挺直了一分。 “大人谬赞,小的只是一县丞,哪有什么才学。” “如何没有,若是没有,你也不会能够坐稳这县丞的位置这么久。” 乌县丞没吱声。 实际上他能坐在这个位置上这么久,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没背景。 他倒是想挪窝,实在是挪不动啊。 人家当官都是越来越有钱,他当官…… 垂柳县穷的一批,在这地待了这么久,他从刚开始的踌躇满志再到现在的每日唉声叹气,无米下锅,几乎都要忘了,当初他也曾年轻,也曾立誓要做出一番事业过。 如今人也老了,也折腾不动了,这不打算放弃自我,快快活活做个贪官,好歹不至于连饭都吃不起。 然后就碰上纪长泽了。 虽然抠门了点,但能拿回俸禄也不错啊。 还是别再继续要钱了,这可是上官,得罪了也不好。 乌县丞心底盘算好了,呵呵笑着对纪长泽一行礼:“下官多谢大人,俸禄若是能到,下官可就安心了。” 见他只字不提之前他们一起坑富户的那笔钱,纪长泽主动问:“你不分钱了?” 分个鬼。 这上官脸皮子这么厚,要了半天都要不到,他再继续要下去还不惹一身腥,还是见好就收吧。 乌县丞心底骂娘,面上倒是呵呵笑:“大人说笑了,下官何时想要这笔钱了,方才只是在与大人说之前一直未发的俸禄罢了。” 纪长泽满意一笑,点了点头:“乌县丞果然如本官想的一般,禁得住考验。” 乌县丞:“……考验???” 纪长泽给了他一个“没错就是这样”的眼神: “之前县衙全靠着你运转,本官看你不错,但又对你知之甚少,怕你是那等贪官污吏,这才想出了这么一个法子来试探你,结果乌县丞果真是不贪恋钱财权势,只要自己该得的俸禄,别的竟是丝毫不沾,如今这世上,能像是乌县丞这般不被金银迷了眼的人实在是少见。” 乌县丞:“……” “……可若是考验,大人您找富户要的那些银两?” 纪长泽给了他一个“这还用说”的表情:“那是他们匿税,本官初来乍到,也不想闹得太难看,找个借口给他们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罢了。” 匿税,也就是偷税漏税。 安国对于这方面罚的极严格,但还是会有人禁不住诱惑,垂柳县的富户们大多匿税乌县丞也是知晓的,毕竟垂柳县这破地,一向也没什么人来查,大家自然是自由发挥了。 但纪长泽一个初来乍到的,居然这么快就查出了这些富户匿税,实在是让乌县丞满脸懵逼。 不光懵逼,浑身的鸡皮疙瘩还都起来了。 他在心底将这件事转了一圈。 也就是说,从头到尾就没什么贪钱,只是这位新来的上官为了检验他,故意做的一场戏罢了。 怪不得,他就说为什么这位知县大人背靠御史中丞,还要来贪这么一点钱。 原来他只是借机查身边有无贪官污吏,好清查清楚后再安心做想做的事。 好深的心机,好厉害的手段。 若不是他怕得罪上官,方才利落服软没再要钱,恐怕这位纪大人也不能轻饶他。 明明不是夏天,乌县丞背后却硬生生出了一身的汗。 好险好险。 他这是将好官当做了贪官,还差点投诚,若不是方才他机智聪敏,以强大的求生欲做出了选择,过几个月人头在不在还难说。 竟是在生死间走了一遭。 对了! 乌县丞突然精神一震,瞳孔紧缩。 纪大人如此行事,难不成是还有大动作?? 若不然,他想要做什么直接下令就是了,何苦还要做这么一场戏,除非…… 他等的就是如自己这样的人来投效,最后一网打尽。 乌县丞颤颤巍巍的对纪长泽挤出了一脸笑。 不行,他娘子的侄儿可是在一富户家中做账房,他要赶紧回家将这消息告知与对方,好让这侄儿赶紧抽身而退,免得在纪大人清算时糟了连累。 乌县丞匆匆告辞离去。 他告诉了那做账房的侄儿,账房一向被东家以礼相待,也不忍心看着东家蒙了大祸,咬咬牙,悄咪咪的告知了东家。 这家富户大惊失色,赶忙查账的查账,算税的算税,恨不得把以往匿税的钱乘十倍的送到县衙去。 他们也是有姻亲的,这一举动自然忙不过亲戚,亲戚来打探,那能不说吗? 一个下午的时间过去,托乌县丞的福,至少有三家富户知晓了原来这位纪大人之前的举动不是贪钱。 他这分明是来试探清算,还装作一副贪官模样,好让他们看轻后丧失警惕。 真是阴险。 第102章 贪官知县(2) 在垂柳县看似安宁平静, 实际上那三家富户已经在赶忙的清算账单整理该补多少税时,纪长泽已经坐在县衙里大致了解完了垂柳县。 垂柳县,临海, 地方挺大,人也挺多,但因为地处偏远,再加上土质特殊, 百姓们再怎么勤快粮食也丰收不起来。 在安国一般临海的城市都穷不到哪里去, 垂柳县是个特殊情况, 这边虽然临海,但这一片海域海盗肆虐, 普通百姓根本不敢出海打渔,就算是商家运货大多也都不敢走水路。 百姓不能出海打渔就只能在近海抓一些海鲜或者种地为生,但这边就挨着海边,海鲜根本不缺, 卖也卖不出个好价钱,种地就更惨,也不知道为何,垂柳县的地无论伺候的多么精心农作物都长的不好。 垂柳县偏远,也没什么出名人物, 没背景没拿得出手的东西, 又这么贫困,历代知县大多也都是没什么背景或者家穷没钱运作才被定下垂柳县。 没钱就不能经济支持, 没背景就不能向朝廷要钱要粮要兵,心好的知县有心无力,期满离去时垂柳县大多以前是什么样后来就还是什么样。 还有那心坏的,面对这么一个穷地方也不放过, 搜刮民脂民膏,跟当地富户要钱。 当然了,虽然说官员求财是挺普遍的,但大部分人还是会留几分面子,不会把百姓逼得活不下去,他们都是寒窗苦读辛辛苦苦才坐上的官位,就算是贪财也不会自毁前程。 原主可就不一样了,人家那是借着朝廷的大旗填充自己的荷包,他是借着岳父的名声直接抢夺。 这也得亏垂柳县是个穷地方,普通百姓吃不饱饭了哪有钱读书,商户倒是有钱但要么是没过三代,要么是过了三代但家中子弟并无大志向,硬是三十年了没出个秀才,不然原本的时间线中原主也不会作威作福那么久,硬是把人搞得家破人亡逼得普通百姓上京告状了才下台。 虽然目前看来垂柳县的确是从上到下都称得上是困难模式,但纪长泽还是顺顺利利的从其中找到了几个好处。 一,垂柳县读书人不多,百姓们不通文墨,也习惯了听朝廷的,基本上县衙说什么就是什么,不会像是别的地方那样,县中的举子啊,xx官退休回乡啊,或者xxxx官的子弟一大堆,一旦知县决定做的事和他们的理念不和,麻烦就一大堆。 二,虽然垂柳县的富户有钱,但都是商户,垂柳县这边居住环境并不好,夏天热的要死,冬天湿冷湿冷的,就算是烧煤炭也效用不大,基本上能拉到背景的商户都找机会搬离了垂柳县,留下来的都是一些有钱但没权没势的。 商户地位低,能够和官员有关系的不是自身就和官员有亲就是这个官员也是商户出身,稍微做大一点的官都不乐意和商户有交情,能收礼那都是看得起对方了。 这些留下来的商户就属于那种送钱给别人别人都不一定要,要了也不一定帮忙榜示的,不然也不会原主要钱他们就算心不甘情不愿也还是给了。 对于这些留下来的商户来说,他们能攀上的最大靠山就是纪长泽这个知县。 垂柳县压根没人有背景,大家要么苦哈哈要么穷兮兮。 但对纪长泽来说是好事。 都没背景,他这个知县就是老大了,目前来说,垂柳县就是他的一言堂。 将心底的困难模式改成简单模式,纪长泽将看完的县志放了回去,开始回忆上面的上官。 很好,上官们年纪都很大了,眼看着就能到告老还乡的年纪,这个年纪的老官们心态一般都很稳,越是快到退休,越是三不管。 反正你们底下的爱干啥就干啥,干什么都别扯上我,我要安安静静等退休。 不过这些老大人们是万万没想到,底下居然会出了原主这么一个憨批,人家都是在一群羊里转悠,这只羊拔点毛,那只羊拔点毛。 谁让你逮住一只羊死薅了。 结果原主罪有应得了,这些上司们也没落个好。 当然,换成纪长泽就不一样了。 他叫了外面的衙役进来,让对方去找个正种着庄稼的田地,装一些土回来送到内衙,那衙役得了大人传唤还以为是什么好事,听见是这么个要求,看向纪长泽的眼神顿时就非常迷茫加复杂了。 但他不敢说“大人您要是想要土咱们院子里一大堆呢直接挖就行了,干什么还费这个劲”。 如今是新官上任,大家都想在这位娶了京城大官家千金的知县老爷面前好好表现表现,别说挖土了,就是挖不可描述都行。 等着衙役走了,纪长泽甩甩袖子站起来朝外走。 外面的衙役连忙行礼:“大人。” “嗯,不用跟着了,本官回内衙。” 内衙就是县衙的内院,安国倒是没有规定知县必须住在县衙里,大家都是有钱自己买宅子住,没钱就住县衙,不过大多数知县都选择住在县衙。 毕竟一般都是三年期满离开此地,要是买了宅子等到搬走的时候也不好处理,租宅子的话三年又太长,万一主人家出个什么变故人家要回收宅子那就尴尬了。 原主是不想住在县衙里的,毕竟垂柳县这么破,历代知县有钱的直接出去住,没钱的也没钱修县衙。 于是到了现在,后衙漏水的漏水,断瓦的断瓦,门坏了窗户掉了床塌了,各种各样的事。 原主受不了这委屈,因此一心一意想着换地方住,可问题是他之前在京城花钱大手大脚早就没多少钱了,哪里买得起宅子。 魏小姐倒是有钱,可那是夫人的嫁妆,此时的原主还是要脸的,说不出要夫人用嫁妆贴补家用的话,虽然他的确是这么想的。 他想的是魏小姐是大家千金,从小娇生惯养的,定然是吃不了这个苦头,就算是他不提,到时候魏小姐自己也会提的。 等到那个时候,他就做出一副“女人就是娇气”的模样,顺了魏小姐的意,成功换宅子。 结果让原主没想到的是,魏小姐虽从小金尊玉贵的养大,却不是那种娇气的人。 她知道夫君家只是稍微比农户有钱一点的商户时就已经有了跟着一起吃苦的准备,夫君本就没什么财力,做官总要和同僚交际,给上官送礼,与亲朋也要送节礼,每年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朝廷俸禄就给那么一些,魏小姐虽有嫁妆,但也并不是花不完的,爹娘疼爱,给的嫁妆本就有许多了,也不可能找娘家帮忙,她要做的就是开源节流,开铺子挣钱,怎么能因为自己住不惯县衙就要求换宅子住。 可惜魏小姐满心满意为了夫君,却只得来了他的冷淡对待。 纪长泽回内衙时,魏小姐正坐在阳光下,认真做着手中针线。 她是家中长女,底下还有个弟弟,与弟弟一样是君字辈,大名魏君灿,因为家里再没别的姐妹,底下人一直都是唤姑娘。 此刻跟着她陪嫁来的一个丫头抱着被褥出来晒,见着她正在做针线,连忙将被褥往准备好的地方一放,上前道:“姑娘昨夜不是没睡好吗?还是别做针线活了,好好歇歇眼,有什么让奴婢来做就好了。” “也没别的事做,反正也是闲着,做做针线活也没什么。” 魏君灿笑笑,手上不停。 那丫头探头看了看,看出这是男子的衣裳,顿时明白过来,笑着说:“原来是给姑爷做的,那是要姑娘亲手做的。” 院子里走进来一个端着盆的老嬷嬷,听见这话严厉训斥一句:“翠儿,你怎么总是改不了口,都说了多少遍了,要叫夫人。” 年轻的小丫头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行了礼:“翠儿记住了,多谢张妈妈提点。” 她怕再挨骂,赶忙找了个屋里还有被褥要晒的借口小跑进了屋。 这丫头也就十四岁的年纪,俏皮可爱,魏君灿喜欢的紧,见着她逃也似的跑了,才笑着对张妈妈说:“妈妈别怪翠儿,这些天我闷得慌,多亏了她逗笑逗我开心,她唤我姑娘,也是想让我开心。” 她这句话虽然是笑着说的,张妈妈却心疼的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木盆:“夫人别急,老爷新官上任,总要忙碌一些的,您看魏大人不也是这样吗?有什么事就非要做了才算完,等到忙完了才回院子里,等到老爷忙完了,肯定会回来陪着夫人的。” 魏君灿听着她说的话,略有些茫然的放下手里针线: “可这些时日夫君很少与我说话,就算同床共枕也是如此,我还听闻他在外宴请了一些商户,若是按照规矩,应当是夫妻一同出席才对,可夫君竟一句都未对我说过此事,还是我派人去叫夫君回来用膳才知道他去宴请商户了。” 有些话不合适说出来,魏君灿已经憋了许久了。 就算是她性子再怎么温和,夫君一直冷淡,她也会忐忑不安的。 这些话不能对那些不知世事的小丫头说,就只能对着张妈妈说了。 张妈妈看出了魏君灿眼底对失去夫君宠爱的恐惧和对未来的迷茫,她是魏君灿的奶嬷嬷,一直看着魏君灿长大,心底是把她当做女儿来疼爱的,如今瞧着曾经总是温温柔柔安然度之的姑娘开始不安惶恐,心底也为她心疼着急。 “许是老爷家乡与京城不同,南有南的规矩,北有北的规矩,夫人别多想,您生的花容月貌,正是花季,又对老爷一片真心,老爷爱爱重您还来不及呢。” 她虽也觉得纪长泽冷落自家姑娘,可面对着极其没有安全感的魏君灿,还是只能安抚。 “夫人想想,之前老爷对您多好啊,如今也只是因为公务繁忙才没了空隙,等到老爷忙完了自然就好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张妈妈心底却不是这么想的。 她瞧着,这位姑爷虽然生的一表人才,但却并不如表面上那般好。 之前在京城时,姑爷的确是对着姑娘温柔体贴,小夫妻两个很是柔情蜜意了一阵,但在来到垂柳县后,他的态度就肉眼可见的冷淡了下来。 张妈妈不想把自己看大的姑娘嫁的郎君往怀里想,可姑爷表现得实在是太明显了。 在京城时对着姑娘好,那是因为老爷就在京城,离得近,若是他对着姑娘不好,告状一告一个准。 来了垂柳县,天高皇帝远,老爷不能为姑娘撑腰了,自然也就不用装了。 张妈妈心底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了。 尤其是在纪长泽宴请商户后。 一般官员来了县衙不是应该先处理以前留下的事务吗?她们这位姑爷却是先宴请商户。 商户有什么好宴请的?他们除了钱还有什么? 姑爷宴请商户,恐怕就是为了要钱…… 而一个刚刚上任就找本地商户要钱的人,他能是个好官吗? 张妈妈不想把这些说出来让本来就不安的魏君灿多想,但她是在魏家长大的,从小伺候魏夫人,嫁给了府中的二管事独子,后来魏君灿出生,魏夫人信不过别人,便又问她愿不愿意做奶娘,她一点犹豫也没有的就答应了。 在府中这么久,张妈妈也清楚许多事,因此也十分清楚若是这位姑爷真的不是个好官的话,他做出的事不光姑娘受连累,恐怕就连府中的魏大人都要遭拖累。 她犹豫了一会,还是咬咬牙,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了魏君灿。 魏君灿震惊的仰起头看她:“真有此事??” 张妈妈连忙说:“这都是老奴猜的,只知道老爷宴请了商户,夫人先别着急,也有可能是为了别的事,今晚上老爷回来的时候您问问,若是无事自然是好。” 要是真有事的话,恐怕就麻烦了。 魏君灿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再无心去想丈夫冷淡她的事了。 她也是从小读书的,知道知县虽然官职小但也是父母官,若是夫君当真如此,她是怎么也要劝谏的。 纪长泽回来的时候就看出来魏君灿有话要跟他说了。 这姑娘太不会掩饰了,一张好看的脸蛋上简直写满了“我有心事”,他权当做没察觉,径直上前,在魏君灿对自己行礼时看了一眼旁边的衣物,拿在手上,脸上露出了一抹笑。 “这是给我做的吧?夫人有心了。” 原主这几天别说笑脸了,话都很少跟魏君灿说,如今他这么一笑,语气又这么温柔松快,魏君灿本来有点紧张的心情都稍微放松下来了一点。 她悄悄的去看纪长泽的脸色:“夫君今日心情仿佛很不错。” “是,我这几日一直在烦恼公务,今日公务已除,这心情自然要好上许多。” 纪长泽放下衣裳,用着歉疚的视线看向魏君灿:“这几日为夫忙着处理公务,都没有好好与夫人说话了,既然正好有了空闲,不如一会我们出去逛逛?也正好看看这垂柳风貌。” 魏君灿有些惊喜,心底也松了口气,看来是她想多了,居然以为夫君是冷落自己,果然这种事就要问张妈妈。 到底年纪大一些,看人看事都看得准,竟把夫君为何这几日冷淡的原因猜的这般准。 其实真的只是胡编乱造一些话来安抚魏君灿的张妈妈:“……” 她瞎说的,居然真的是这样。 张妈妈一边为魏君灿高兴,一边又觉得自己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果然还是在魏家的时候和府中仆从聊天的时候各家府中的八卦听多了。 知道姑爷不是这种天高皇帝远就作践他们姑娘的人,张妈妈放心了。 纪长泽则是和魏君灿一起出去逛了逛。 垂柳县太穷了,大街上虽然有摆摊的,但大多都是卖的海鲜,鱼啊虾的,于是两人转战另一条街。 “金银楼。” 纪长泽抬头看向面前的金铺,笑着对旁边的魏君灿伸出手:“自从夫人嫁给我,我还未曾为夫人买过首饰呢,我们进去看看吧。” 大庭广众之下将手放在丈夫手心里,魏君灿略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点点头,两人一同进了金银楼。 结果刚刚踏进去,伙计就点头哈腰的过来了:“对不住对不住,今日我们不卖东西,您二位去别家看看吧。” 纪长泽问了一句:“不买东西?好端端的为何不卖了?” 金银楼里的老板正在里面一边拿着手帕擦汗,一边让账房赶紧算账,一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猛地抬头,不可置信的看向了门口的纪长泽。 “大、大人???” 声音里面充满了惊恐。 纪长泽听到有人喊自己也看了过去,见到金银楼老板,笑了:“郑老爷啊,是了,这金银楼是你开的。” 郑老爷:“……” 他刚刚才收到信,说是新来的知县根本不是他们以为的那样是个贪官,他特地宴请要钱,其实就是想要装作贪财的样子,好让他们放松警惕。 实际上他可是正在查他们偷税漏税的事。 以往的知县有清高的,也有贪财的,还有不清高也不贪财的,但是就没有一个像是纪长泽这样的。 特么的真是好阴险。 还好还好,阴差阳错,还是让他们知道了这位知县大人的计划,不然那可真的是被阴死了都不知道。 因为之前纪长泽给他留下的印象过于深刻(狗币阴险腹黑爱挖坑),郑老爷看到两人来,第一时间就是: 他来了他来了,这个阴险的新知县来查他们来了。 他紧张的绷紧了脸,赶忙上前匆匆向两人行礼,等到行了礼了,才直起腰冲着纪长泽露出了一个干巴巴的笑:“大、大人来此是为了?” 纪长泽笑了笑,从容道:“来金银楼,自然是为了买首饰。” 郑老爷:呵呵。 我信你个邪。 在这样的节骨眼上跑来他开的金银楼,怎么可能只是单纯想买首饰。 他名下偷税漏税最多的可就是金银楼,毕竟金银这个东西,太好捣鼓了。 这位新的知县大人来金银楼,肯定是为了这个事! 什么?知县夫人也来了? 要不然怎么说知县阴险呢,居然还带个掩体。 他肯定是知道自家金银楼关门不营业,所以这才亲自来查探,毕竟知县大人亲临,他们总不可能把人赶出去。 郑老爷想着,在脸上努力的挤出讨好的笑:“是是是,大人说的是,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迎大人进来。” 他一边满脸讨好的对着纪长泽他们说话,一边手背过去对着账房做出摆手姿势。 账房心领神会,赶忙就把账本给收了起来。 纪长泽特别亲民:“若是你们这儿有事不能开门也无妨的,本官与夫人去别家看看。” “没事!怎么会有事呢。”郑老爷特警惕的秒回。 “只是最近灰尘大,我让店里的人清理灰尘,怕尘土脏污客人衣衫,这才暂时关了门,大人您来看看,这都是我们金银楼里最好的首饰。” 纪长泽看了看那些首饰:“不错不错。” “对了郑老爷,本官无意中得了一配方,可做出如胰子一般能净手洗衣的物品,且比胰子更加滑嫩,效用更好,加上垂柳县的元花,用过之后还会有元花的淡淡清香,本官想专门腾出建立出一地来制作此物,赚到的银两用于改善垂柳,你看如何?” 像是胰子一样的东西,还比胰子更滑嫩效用更好,还能有元花的清香?? 他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世间哪有这样的物件,若是有,京城早就流行起来了,哪里还轮的着他们。 郑老爷不信,但面对父母官,他不信也得信:“是,是,大人爱民如子,为了垂柳殚精竭虑,草民佩服大人。” 纪长泽点点头:“你是本县人士,居然你也觉得好,那本官就放心了,只是如今有一难事,还请郑老爷给出个主意,县中亏空,可若是要盖这制作香胰的厂房……” 他文绉绉的说了一通,说来说去就是俩字:没钱。 你看我也没钱,你金银楼开的这么好,教教我怎么做生意呗,我好赚钱盖厂房。 说完了,一个眼神看向郑老爷。 他眼神真诚,语气诚恳,一看就是实打实的在请教。 郑老爷却想到了别处。 没钱?!那可真是太好了,他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如今他正是犯愁这位知县大人试图清算他们的事呢,如今知县缺钱,若是他此刻送上温暖…… 而且他可不是贿赂,没听见知县说嘛?这是为了改善垂柳,为了百姓。 他给钱,那是义举,是为了百姓! 就算这个啥玩意胰子不赚钱,让这位知县承了他的情,以后总不好意思对付他把。 郑老爷眼睛珠子都要发亮了,赶忙道:“大人为了百姓如此用心,草民虽人小力微,却也想为我垂柳做些什么,不如这笔钱,就由足草民来出。” 知县大人的眉毛皱的死死,很不赞同的样子。 对,他当然该不赞同了,毕竟他可是正盘算着把他们一网打尽呢,若是自己帮了忙,这位知县大人可就不好下手了。 郑老爷自觉看透,来了精神,赶忙的推销自己。 什么一心爱国啊,生在垂柳愿意为了垂柳给钱啊,什么大人爱民我也要学习啊。 彩虹屁一波一波的吹了,可算是让纪长泽眉毛微松。 “既然郑老爷这般自荐,本官也不会让你吃亏,做出来的香胰便先优先郑老爷。” 答应了答应了。 这不是给钱,这是花钱买来免罪金牌啊。 郑老爷松了口气。 这位知县大人也没那么可怕捉摸不透嘛。 看看,还是很好哄的。 这不是成功把钱给送出去了吗? 他放心用手帕擦了擦满头汗水,而那边的纪长泽则是看向正在试手镯的魏君灿,露出了一抹无害的笑。 看看,启动资金到手了。 第103章 贪官知县(3) 新上任的知县要做什么香胰厂了。 这消息经过有心人(纪长泽和他的衙役们)散播, 很快传遍了垂柳各处。 百姓们大多是茫然的,凑到一处,三三两两的打听。 “听闻香胰比胰子更好用, 还会有我们垂柳的元花香,价钱定然很贵。” “是郑家老爷出的银子,厂房就建在西侧,好像都快要建好了, 前阵子我去探望住在那边的二伯, 他与我说, 有人抬了好多奇怪的东西进去,说是要做什么蒸馏水, 这蒸馏水是何物你们知道吗?” 大家谈论的热闹,正说着,一穿着破旧行色匆匆的年轻男子路过,正说着话的人中有人眼尖喊住了他:“边二郎, 你是我们中学问最好的,你可知道蒸馏水是什么东西?” 被称为边二郎的年轻男子只能停下脚步回答:“我也只是在学堂听了几年书,哪里称得上学问好,你们说的这物我是听都没听过的。” 他回答完就想继续赶路,喊住他的人却又说了一句:“听闻这香胰厂房要招账房, 边二郎你念过书, 要不要去试试,这香胰厂可是知县大人开的, 若是你能进去,好歹也算是衙门的人了,到时背后有衙门撑腰,也不怕被人欺凌。” 边二郎神情略有些动容。 他今年十七, 家中虽只是普通农户却还是咬着牙凑齐束脩将他送进了学堂,本来学的好好的,谁料家中突逢大变,父亲过世,家中有五个弟妹要养,三叔此刻又趁人之危,骗了他不识字的母亲签了卖掉妹妹的卖身契。 为了赎出妹妹家中欠债,他不得不离开学堂四处做事挣钱还债。 以往边二郎也不是没想过做账房,可账房先生在垂柳县是个好工作,账房们大多都是干到老,然后再跟主家推荐自己的儿子孙子亲戚,压根空不出空缺来给边二郎。 而一般读书人做的抄书给人写信这种,他这么年轻,也比不过本来就在做这些的。 于是最终只能去做体力活,虽辛苦,好歹是将这个家给撑住了。 现在听了香胰厂要收账房先生,他立刻便心动了。 知道这位提议他去试试的人是为了他好,边二郎感激的对着那位行了个礼,匆匆朝着传闻中香胰厂的地方去了。 之所以说是传闻中,是因为那地方偏僻的很,少有人家,而县中百姓就算是知道那有个知县大人建的厂子,也没人闲得无聊要特地去那样偏僻的地方看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边二郎没舍得花钱坐驴车,是徒步走过去的,一边走,一边在心底猜测知县为何要在这样偏远的地方建厂。 等到他快到了地方,望着前方风景,便觉得懂了。 这处虽偏,风景却是绝佳,四周野生的元树正值花期,漂亮的元花开在树上,风吹来,引得四周满是花香。 一眼望去,竟仿佛是在画。 安国文人本就喜欢寄情山水,虽扛起了家庭的重担,但内心深处还是个读书人的边二郎心中猛然了悟,随即对着新上任的知县大人也有了向往之情。 知县大人是特地选了这样一个风景绝佳的地界啊,不愧是天子门生。 等到了厂房,他刚走到近前就发现大门口正摆了几张桌子,有人坐在桌后,桌面上还摆着纸墨笔砚,看见他来了,最近的一个人问他:“是来做什么的?可是来应募的?” 边二郎赶忙上前行礼,答了正是,还不等他说自己想要应募账房先生,那人就已经坐下了,还特地伸出手示意他坐在自己对面,接着熟练的笔蘸墨,落在纸上空。 “姓甚名谁,哪处人士?” 边二郎以前应募过几次账房先生,还真没见过这样的,不过他还是乖乖坐下诚实回答了:“在下姓边,名若,还未取字,垂柳人。” “可有功名,可读过书,读了几年?在哪家学堂?” 边二郎俱都一一作答。 等到回答了一系列“为什么想来我们这做账房”“能不能吃住都在厂房”“接不接受一个月只休三天”“愿不愿意做账房的同事还兼顾人事部分”等问题后,除了不明白“人事”是何意边二郎问了清楚才回答,其他的都一一答应。 等到一张纸都写满了,这人这才满意的停下笔,又从一旁的一摞纸中随机抽出两张递给了边二郎。 “你把这些做做,若是能做对一半,就算你合格。” 边二郎不敢懈怠,赶忙接过仔细看了起来。 只见第一题是:已知我香胰厂□□有制胰人三百五十八人,每人基础月银二钱,本月有十三人家中有事,其中五人三天未来工厂,五人七天未来,另一人十五天未来,按照规定,一天未到扣33文,两天66文,以此列推,问本月工厂共要发放多少钱。 边二郎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形式的题目,面上顿时露出惊色。 坐在桌子后的人见他这样,眼底也露出了几分骄傲自豪出来:“如何,可是被我们这题目给难到了?” 边二郎愣愣的眨眨眼,抬头问:“制胰人一个月月钱当真有二钱?” “自然,我们可不会拿假的题目来考人。” 边二郎咕咚咽了口口水:“在下不应募账房了,改应募制胰人可以吗?” 那人被他这样子笑到了:“你可要想清楚,账房一月四钱呢。” 边二郎:“!!!” 他如今辛苦一个月连一钱都赚不到,如今竟有个四钱的机会摆在面前,怎么可能不好好珍惜。 慎之又慎的小心答了,检查了许多遍,边二郎才小心翼翼的将纸递给了那人。 那人判完了,对秉着呼吸等待回答的边二郎点了点头:“可以,你合格了。” 边二郎兴奋的呼出一口气,还不等到他放松下来,那人又抽出一张纸递到了他跟前:“来,员工合同签一下,签完了回去等消息,我们会核实你之前写的个人内容,若是无误,明天就会有人去你家了。” 合同上写了很多内容,其中最吸引边二郎的还是那条若是签了合同,只要纪大人想,未来十年内他都只能为纪大人做事,不得接私活也要服从纪大人安排,否则就是违约,当然,合同上也写了纪大人必须每月给他至少四钱的月薪。 这么一份在现代算的上是霸王的合同在边二郎看来却几乎是超级福利了。 能够十年都拿四钱的月钱,上哪里去找这样的好事。 纪大人竟如此大方,给了他们十年赚月钱的机会。 边二郎毫不犹豫的就签下了自己的大名,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而被边二郎认为大方为底下人考虑的纪长泽正满意的与乌县丞站在楼上往下看:“不错不错,等到我们的香胰子打出名声了,这一片便是那些文人墨客心向往之之地了,到时候我手里已然招揽了一大批读书人,他们身上都有合同,我们再好好的培养一下,到时必定是好助力。” 他才不会让自己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人才跑去跳槽别家呢,就算是要跳槽,也要等到十年后这边稳定了再说。 当然,他们要科举的话他不仅不会反对,反而还会举双手双脚支持,这可都是现成的人脉,他傻了才往外推。 接下来,就可以生产香胰,然后搞搞推广,做做营销,再找一些让人一听就觉得高大上的广告词了。 香胰赚钱是肯定的,但纪长泽的目的一直都不在赚钱上,而是要拉高垂柳县的旅游业,增加当地居民收入,拉动本地经济。 目前虽然手上还没钱,但纪长泽已经在计划着在这里建个旅游城了。 看看,有树有花有水,到时候楼一盖,再搞个商业街,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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