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了两步他又返回来:“以防万一,你们记得多挑唆挑唆他们,让他们尽量多分成几个阵营,不然感情太好,以后不好入朝为官。” 这话中的意思张元文张元武一听就明白了。 这些学生还没发现他们的知识正在飞速上涨,不光是书面知识,还有许多实践知识,这些知识足够他们在考上功名后能很好地做官。 但学生们太优秀也不是一件好事。 都是同窗学子,到时候大批量的一起进入朝堂,同吃同住的情意在那里摆着,感情自然很不错。 到时候陛下就要不高兴了。 这么多人一个鼻孔出气,感情还这么好,是想干什么?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给他们划清楚阵营,到时候互相针对,互相竞争,针对的是对方有没有做坏事,竞争的是谁为百姓为天下做的实事多。 完美。 要划分阵营可太简单了。 性子张扬的和性子沉默的都互相不喜欢。 身份高的和身份低的都互相不喜欢。 喜欢学武的和喜欢学文的互相不喜欢。 等等等等。 这太简单了。 正在苦逼兮兮学习的学子们还不知道,他们以后的人生已经被安排的满满当当了,甚至就连政敌,都能给他们安排好。 学子们渐渐适应了在竹林书院里学习的生活,不得不说,除了一开始觉得学习很苦逼,之后他们还是很喜欢在竹林书院的。 毕竟书院不光培育他们的知识,虽然学习任务繁重但也没有逼着他们一直死学,该玩的时候玩,该休息的时候休息,体育课上好玩的东西一大堆,蹴鞠更是学生们喜欢的东西。 以前在京城的时候,他们想要玩还被呵斥这些东西都会妨碍学习,现在可好了,这可是学校正儿八经的课程,他们想要玩,也可以光明正大的玩,堂堂正正的竞争。 无论是学习还是体育方面,胜利的那一方都可以跟纪先生提一个小要求。 第一届蹴鞠大赛的时候,胜利者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 他兴奋的跟纪长泽提出了想要去城里逛逛,买点东西。 纪长泽相当温和的拒绝了他,但退而求其次,允许他可以去镇上玩,天黑前必须回来。 小少年在众人羡慕的视线下昂首挺胸的走了出去,再回来时,身后跟着两个推着板车的人,板车上面放着用油纸包裹着的烧鸡。 没错,这宝贵的一天他在外面啥也没干,就只大吃大喝了一天,吃完了还打包了这么多回来给同窗吃。 书院里肯定是不会饿着这些孩子的,该有的吃喝都有,该有的营养也都有,但是鸡一般都是炖鸡,烧鸡做起来太麻烦根本赶不及,因为这帮子学生已经很久没有吃过烧鸡了。 就算是以前不怎么爱吃的,现在看见烧鸡眼中也是满满的冒绿光。 大家一拥而上,对着连吃带拿的学生表达了万分的感谢和佩服。 这一天,是这名十五岁的少年记忆力最风光的一天。 所有人都感谢他,每个人都说很佩服他,羡慕他可以出去,感激他带吃的给大家。 他美滋滋了一天,一直到了晚上,睡在自己的床铺上,睡觉前还特别美的想着下次踢蹴鞠他还要得第一。 有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第二天开始学子们的情绪就都激动了起来,一个个铆足了劲的学,上体育课都认真的不得了。 纪长泽对此乐见其中。 他要的不就是这样一个结果吗? 于是,书院里陆陆续续就开始了各种大赛。 什么画画大赛,写文章大赛,背诗大赛等等等等。 书院里一天比一天热闹,而选出来的一二三四名,除了能提一个小要求外,还可以写信给家里,书院再帮忙寄出去。 到了现在,这些胜利者已经完全不想着离开书院了。 他们写给家里的信也是在里面把自己大吹特吹,一多半的篇幅都是在描写自己是如何如何胜利的,提的要求又是什么什么,同窗们看自己的眼神又是怎么样的羡慕。 之后再表示爹娘你们放心,我肯定再给你们拿个第一回 来。 这个年纪的少年正是可以培育三观的时候,纪长泽没指望把这些人都教成老狐狸,朝堂里有一两个老谋深算的就够了,若是人人都走一步算一百步,到时候还不乱死。 他只给这些少年输送了正确的三观。 你们可以骄纵,可以懒散,可以不想学习只想当一辈子的啃老族,但不能有坏心思,不能为了一己私利去害人。 错就是错,对就是对,若是有那个心思不正的,趁早滚蛋。 于是,一个个德智体美全面发展的郎君们出炉了。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他们一个个也适应了这里,纪长泽这才开始宣布面向天下招生。 这个时候招生,一方面是这些小郎君们都学好了基础,学弟们来了他们能帮着带带,另一方面也是之前怕权贵子弟和贫寒学子引起什么冲突,大多家境贫寒的子弟都不会主动招惹事端,这些小少爷们可就不一定了。 现在不一样了,小少爷们个个三观端正根红苗直,关注点也都在看一个人先看他是什么身份,转变为了先看自身。 虽说还有些骄纵,但也没什么妨碍,只要不惹事就行,没必要非要强逼他们低下身段。 招生的条件很快列出来了。 不收钱,包吃住。 年龄要大于十岁,小于四十岁。 只要签下若是考上功名,之后三年的俸禄每年都挪出百分之一来捐给书院就行。 消息传出去,大批量的学子都蜂拥而至。 大多都是家境贫寒,无力支撑学业的。 竹林书院的名声打出来是因为院长纪长泽用短短时间教导出两个举人。 关键点:这两人考上举人的时候虚岁也才十一岁,而且在被送到纪先生那去之前,可是彻头彻尾的什么也不会。 这样的先生,别说是那些家境贫寒的了,就算是家里不差钱的都想来。 奈何这些人身后可没站着金主爸爸,书院就这么大,不可能每一个人都收下,纪长泽放话出去的时候就说了,他要看资质和用功程度以及底子,毕竟这不是教一个人的事,要是一群人底子都不错,就两三个人字都认不全,这要怎么教,又要怎么分班。 纪长泽一开始就把话给说清楚了,也规定了截止报名时间,但学子们还是一波一波的往这边涌,村中人之前就被纪长泽打了招呼,于是都把家里收拾好,又开始支摊子卖吃的,又开始收钱让人住宿。 路远千里迢迢,许多贫穷学子已然再没钱租住屋子和买吃的了,这个时候他们就可以住到纪长泽让人临时搭建起来的竹屋里,环境肯定是比不上村民房子的,吃喝方面也较为简陋,但他们已经很感激了。 张之文就是住在这小竹屋里的贫穷学子之一。 他今年二十岁,也是个倒霉蛋,家人辛苦供他念书,他也是个天分好的,小小年纪就已经有了考上童生的把握,本来要去赶考,结果赶上天下乱了,当时兵荒马乱的,别说是念书了,能够不饿肚子就不错了,许多知识自然荒废。 后来新君登基,天下初定,作为家中长子,他不赚钱就已经不好了,更别说还要拿家里的钱继续念书,家中也承担不起束脩费用,本来张之文都已经放弃,打算老老实实去做个账房先生,没想到紧接着就听说了竹林书院的消息。 张之文到底还是不甘心多年苦读化为泡影,咬咬牙跟家中父母商量后还是来了。 他没好意思再拿家里的钱,背了面饼,自己收拾好包裹,硬是靠着一双腿一路上走过来的,饿了吃面饼,渴了就喝路边小溪里的水,到了晚上要么睡在破庙里,要么就是找个树爬上去。 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千辛万苦的到了这儿,听闻明日就要开始考学识,他又是害怕自己考不上,又是赶忙的开始回忆之前学过的内容。 这是他最后一次机会,他一定要抓住。 睡在张之文身边的也是一位贫寒学子,两人也只是见了面后互报家门,之后就没交谈,现在他本来想张口说话,但见张之文嘴中念念有词就没说话,一直等着张之文说完了,才小声道:“张兄,方才我出去逛了一圈,打听竹林书院的具体情况,这才知道原来书院里已经有了一批学生,父母全都是当初书院建立时给了善款的,个个都是权贵子弟,你说若是我们进了书院,他们会不会排斥看不起我们?” 他说的含糊其辞,张之文却懂了他的意思。 张之文小时候是在县里念的书,那还只是一个小学堂,家境好的学生就已经在看不起他们这些寒门子弟了,看不起便不交流,那还是脾气好的学生,更有些性子恶劣的,不光看不上贫寒学子们,还想办法欺负人。 一个小小县城里的有钱学子都是如此了,更别提这些学子还都是京城来的,听闻家中长辈大多都在朝廷做官,官二代,定然要比富二代底气更足。 张之文苦笑一声:“别想太多了,书院只是念书的地方,若是有幸能进去,好好苦读便好。” 他心里其实也是觉得书院中恐怕会有欺凌现象出现。 但他也打定了主意。 无论发生什么,就算是被人嘲笑,被人捉弄,要是真的能够在书院学下去,他一定要咬牙死撑,若是读不出去,父母的心血,这些年的苦读就真的是白费了。 一夜安然过去,第二天一大早,张之文就睁开了眼,他一晚上都没睡好,心里始终装着事,一会是想着考进去之后要怎么做,一会是想着若是考不上他该如何回去面对亲人殷切视线。 一行人被带入到了书院操场上,上面已经摆好了桌椅笔墨,众人小心翼翼入座,张之文自然也是如此,他有些局促的坐下后,才抬眼观察四周,首先看见的便是坐在最前面面对着他们的年轻人。 他穿着灰袍,面容俊秀,怀中正抱着个小婴儿哄着,旁边站着两个十一二岁的少年,虽年纪小,瞧着却一身风度,正低声跟那抱着婴儿的年轻人说着什么。 奇怪了,这不是考场吗?为何那人会抱着婴儿来,居然也没人说什么。 张之文是之后才知晓,抱着婴儿的正是这书院的山长纪长泽,他怀里的是纪家千金,旁边站着的,自然就是那两位十分有知名度的小举人了。 钟声响起,试卷被监考人发在桌子上,张之文深吸一口气,仔细的看起了试卷,粗略看了个大概后他松了口气,这上面的内容的确是基础的,看来他可以考进去。 纪长泽抱着自家乖女儿哄睡着了,才抬头仔细观察满场考生。 他眯着眼盯着张之文看了会,偏过头对着俩徒弟说:“看那个,穿打布丁月色衣衫,头上用灰布绳的那个年轻人。” 张元文张元武看了过去,没看出个什么来:“老师,他怎么了?瞧着挺正常啊。” “他看着是个心思缜密的,下笔时也自信满满,风度看着也不错,目测是个好苗子,若是考进来了,你们好好和他打交道,要是真的聪慧,我就收他做三弟子。” 张元文张元武恍然大悟。 张元武问:“老师你之前不是说教学生太麻烦,不想再教了吗?怎么又改变主意了?” “对啊,教学生太麻烦了,所以我不教。” 纪长泽相当的理直气壮:“我收弟子,你们教师弟。” 张元文;“……” 张元武:“……” 纪长泽将女儿交给他俩,自己起身去溜达了一圈,回来还挺感叹的:“这个也姓张,看来你们果然有缘分,交给你们果然没错。” 俩徒弟:“……” 张之文刚才埋头写字,倒是没注意有人来看过自己,一气呵成后,重重松了口气。 等放下笔,检查完了之后,他正准备再检查一遍,就发现远处的树林子里,正有一些穿着校服的学生探头探脑的往这边看,见他发现了,当头的那个还恶狠狠瞪了他一眼。 张之文心里一突。 他猜到了这些是那些权贵子弟了。 如今瞧来,果然是不怎么友善。 只希望他们能别太过分。 张之文顺顺利利的入了学,在高兴地同时,也提防着那些权贵子弟们做点什么,但让他安心的是,这些年纪还小的师兄们只除了碰见瞪他两眼,其他的倒是从没做过什么。 他依旧小心谨慎,在迎来入学后的第一场考试后,成绩下来,张之文位列第二。 神奇的是,在他考上第二后,那些权贵子弟们态度大变,见了他还笑眯眯和他打招呼,弄得张之文一度胆战心惊,以为他们是在做什么陷阱。 他可是早就听闻,越是家中有权有势的人家,就越是不将普通人放在眼中,毕竟他们家中有人罩着,就算是捅出天大的事来,也未必不能兜好。 这些小师兄们之前分明很排斥他,如今态度大变,恐怕是真的有阴谋。 不光张之文这么想,书院里的一些寒门子弟心底也有些害怕这些小师兄会干什么。 毕竟从张之文进学以来,这些小师兄们看他就总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尤其是上体育课的时候,总是会用着挑剔的视线打量着张之文,然后再一脸嫌弃的收回视线。 明明其他人也和张之文一样是寒门学子,就从未见过他们如此那般。 胡思乱想的时候,考了第一的小师兄出去一趟,带了一堆吃的回来,还亲自送到了张之文跟前,张之文看着面前的大鸡腿,一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吃。 万一……上面撒了泻药呢。 他最终还是问出了口,问为什么小师兄们好像都很不爽他,是否是他哪里做的不好,得罪了师兄们。 刚刚考了第一的小师兄洒脱一笑:“没有,就是见山长好像很欣赏你的样子,他们怕你抢了我的第一,这样我就不能出去给他们带东西了,毕竟你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山长规定出去的学生必须自己回来,你身子骨看着不行,也带不回太多东西回来给大家分着吃,他们有些恨铁不成钢罢了,你也不用难过,好好上体育课,多练练体力,他们自然就会喜欢你了。” 做足了被嫌弃准备的张之文:“……” 他苦思冥想,胆战心惊这么久,结果就这?就这?? 说好的嚣张跋扈纨绔权贵竟然是……一群只想着吃的傻白甜?? 第160章 天下之师(完) 张之文最终还是成为了纪长泽的小徒弟。 虽然三个徒弟里他年纪最大, 但因为先来后到的问题,他还是得叫前面的张元文张元武师兄。 他本人倒是不介意,跟着两位小师兄学的挺欢实。 在纪长泽的英明教导(指挥着俩徒弟教导三徒弟)下, 张之文还是顺利融入到了书院生活中。 那些贫寒学子也发现了,小师兄们虽然出身权贵,但涵养和品行都十分不错,他们只虽说只服气各科成绩好的人, 平日里说话也都符合礼仪。 更别说欺负人了, 每天要学这个又要学那个, 闲下来了还要相约蹴鞠一场,有时候午觉都舍不得睡, 捧着书努力研读,生怕成绩下降被同窗笑话,都忙得脚不沾地了,谁还有闲工夫去欺负人。 何况他们为什么要欺负寒门学子们, 欺负了这些人能让他们成绩变好时间变多次次考第一吗? 寒门学子们渐渐放松了下来。 比起这些被家里宠着捧着长大的权贵们,他们是真正见识过人情冷暖的,一开始到了书院里还处处小心谨慎,见到了小师兄们也生怕一句话说不对惹怒了他们。 渐渐的,他们才心情复杂的发现, 在这书院里, 大家是真的不看家世,不看背景, 只看自身本事。 只要你本事过硬,哪怕是入书院之前一本书都买不起的,也照样能被小师兄们敬佩仰慕,追在身后要笔记。 而在竹林书院里, 不光有着公平友善的环境,还可以学到许多外面学堂学不到的东西。 一般的学堂都只教导学问,至少贫寒学子们之前上的学堂就是,这也不能怪夫子,对于这个阶级的学子们来说,他们最要紧的就是学问扎实,至于别的,等到考上功名,只能考上之后慢慢学了。 但竹林书院有着庞大的财力(土豪家长们),还有牛批的背景(还是土豪家长们),再加上这些学生是直接吃住都在,于是该安排上的都安排上。 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一个都不能少。 就是个土豆,纪长泽也能让他变成玉石。 这一晃又是一年过去。 纪长泽的女儿一岁了,第一批学生们也可以科考了。 榜单揭晓那日,注定是让全国震惊的一天。 竹林书院共参考学子一百五十三名,竟然中了一百五十一位。 而那两名没中的,是因为考前太激动一起大半夜出去赏月,结果双双染了风寒,撑着病体上的考场,还没考完就晕乎乎的敲了钟让人把他们送了出来。 也就是说,除去这俩因病半路退考的,竹林书院去了多少个,就中了多少个。 虽说只是个童生吧,但是也足够让人震惊的了。 也就是从这一天开始,竹林书院正式成为了读书人心目中的圣地。 而等到之后,竹林书院的学生们纷纷步入朝堂,一个个都文武双全,就算偏科也都是偏的精细,留在朝中的,逐渐展露才华,被外放出去做父母官的,也都能在造福一方。 他们大多都有个共同的特性,三观正。 而且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纪长泽没教导他们一夫一妻,这些学生们成家立业时,却大多都一生不纳妾。 这个王朝成为了从古至今最大,也是延续最久的王朝,留下来的知识文化远超过后世人的想象。 一直到了科技时代,大家还是最喜欢研究这个神奇而又充满了平和的时代。 后世研究时推断,这可能是因为之后被天下读书人奉为天下之师的纪长泽自身就是个爱妻的,一生都未曾纳妾,而他的儿子,孙子,也都宁愿无子都不肯纳妾。 纪家女儿们嫁的夫君同样,连带着她们的子女更是如此。 纪长泽当时是那个朝代许多读书人心目中的信仰,自然是他做什么,读书人们也跟着学什么。 而竹林书院里出来的学生们,也受到了纪长泽的影响,十分的有特色。 我们爱财,但我们堂堂正正的爱,我们可以在为朝廷办了实事后请求陛下赏钱财,也可以一辈子都不收半分贿赂。 我们也爱色,但这辈子也只会爱妻子一个人的色。 我们在平日里铁骨铮铮,为了民生甚至可以与陛下争辩,但若是国家有难,个个都愿意以血肉之躯挡在陛下身前护国。 在历史上,纪长泽六十三岁时,当时的皇帝出去迅游,点了两百名官员陪同。 结果迅游到了南青王地界,也就是距离纪长泽的竹林书院不远时,南青王起兵造反,直接带着大军就到了御前,当时所有人都慌成一片,跟在御前的几个从竹林书院出来的大臣,三个护住陛下,两个自己跑出去找了援军。 恐怕在场的人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一天了。 兵马围住了陛下所在帐子,而最后救援的,竟是一个个穿着校服的学生,人数是不少,四五百人,还个个都能骑马射箭,身手不比兵差,但这些都是学生啊。 打头的是六十三岁依旧老当益壮,能一箭射死叛军之将的纪长泽。 他们能打不说,还都特别会兵法。 又是骚扰,又是游击战,又是诱饵的,最后还真的将皇帝给救了出来。 这一战,彻底给竹林书院和纪长泽弘扬了声明。 整个村子都因为纪长泽沾光,后代子弟就算是普通百姓,也个个会认一些字,知道道德礼法。 而村子里唯一还坚持着没沾到光的,就是明明有纪长泽这个堂姐夫,却到死都执拗的不肯去服软认输走亲戚的赵美娘了。 纪长泽三十岁的时候,她坚持他肯定会早死,到时候如今风光肯定会不复存在。 纪长泽四十岁的时候,她还这么认为。 纪长泽五十岁的时候,她依旧这么认为。 等到纪长泽九十八岁时,赵美娘熬不住,先嗝屁了。 死前还瞪大着眼,不相信自己居然输给了纪长泽那个从二十多岁就是个病秧子的家伙。 纪长泽一直活到了一百零八岁,走时,举国皆丧。 毕竟这个岁数了,也算得上是喜丧。 后世看着关于纪长泽的资料。 尤其是体弱,其妻十分担心,因此他为了让妻子放心,书院里的事是能让别人干就让别人干,就连最小的弟子,都是他大徒弟二徒弟联手教出来的。 他的徒弟,子女们,也都一直在担心他的身体。 三个徒弟每个月都要寄封信来问老师安好,有什么名贵药材好大夫都加急了往书院送。 然而,仨徒弟都已经在棺材里躺着了,纪长泽还硬是又活了二十年才离世。 一句话:他没电,但可以超长待机。 第161章 穿越者你好吗(1) 纪长泽这次睁开眼的时候, 发现自己是斜斜侧躺着的,而小腿上正有人用着轻柔的力道给他按摩。 底下有人正在低声啜泣着,他扫了一眼, 发现底下正跪着个宫女打扮的女子,跪在那哭的可怜,而大殿里还有不少太监宫女小心的伺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 给他按摩小腿的也是个太监, 见他四处打量, 这太监抬起头, 小心翼翼的挤出一抹讨好的笑来:“殿下,这个力道可以吗?” 纪长泽嗯了一声没说话, 看向前面摆放着的茶壶,随手拿了起来打算先喝口茶润润嗓子,结果他刚拿下来,方才那正跪着小声啜泣的宫女眼底立刻迸射出了惊恐神情来, 慌乱的开始疯狂磕头。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求求殿下饶命!!!” 她明显是害怕纪长泽拿着茶壶砸她,这茶壶要是砸在人头上或者脸上,伤的可不轻, 身为女子, 自然是害怕毁容的,但就算是怕的浑身颤抖, 她也硬是努力的没敢挪动分毫。 纪长泽挥挥手让她先停下,开始查看记忆。 他本来看自己身份明显高,还以为他是个被皇帝宠爱的皇子,看了记忆才发现, 他身后的靠山是一母同胞所出的兄长,当今天下,元辰帝。 他是先皇遗腹子,又是当今的同胞弟弟,一出生就被封为灏王,之后一直被养在宫中。 小王爷从出生到现在只可以用顺风顺水来形容,母后疼爱,哥哥宠着,背后站着的大靠山又是哥哥这个皇帝,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因此也养成了他骄纵无法无天的性子。 但虽然骄纵,可他天生聪慧,知晓很多事,也很清楚母亲哥哥是如何疼爱他,灏王虽然人聪明,但没什么大的目标,只希望这辈子能快快活活的做个闲散王爷。 本来一切都很好,但是在他九岁那年,灏王失足落水,醒过来就变了一个人。 当然,在宫中人看来,这是灏王大病一场性子有些改变,而实际上,原本的小灏王已经在这场意外中去世,留在灏王身体里的是穿越者。 纪长泽看到这里也没什么奇怪的,三千大世界三千小世界,有系统的存在,自然也会有穿越者,某种意义上来算,他也是穿越者,只不过是带着任务而来。 那名穿越者显然是个人穿越,他进入到了灏王的身体中后,原本还高兴自己穿越成了封建王朝的王爷,脑海中立刻幻想起了三妻四妾争霸天下的未来美好生活。 但紧接着他就发现,坐着皇帝这个位置的不是需要储君的老皇帝,而是年纪轻轻,只比他大了十一岁的元辰帝。 元辰帝已经有了皇子,也不是不能生,除非他的皇子全都死绝了,不然怎么样未来皇帝的位置都不能轮到穿越者,而就算元辰帝不能生,他只比弟弟大了十一岁,熬到头发白了都未必能坐上皇位。 穿越者可没有灏王对兄长的孺慕之情,他一边努力装成灏王的样子,一边在心底盘算谋划。 他可是现代来的穿越者,难道还不比一个古代封建皇帝强吗? 要是不夺皇位的话,这个朝代的王爷可是没有封地的,而且之前皇帝和太后也表示会让灏王永远留在京城,那不就是软禁吗?连个自己的地盘都没有,穿越者可不乐意。 穿越者自动忽略了在本朝,只有留下来的皇室才是真正的实权,也忽略了灏王身上的种种殊荣,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后,就开始着他的计划了。 其实他也没什么计划,毕竟他穿越前也不是什么脑子很聪明的人,就算是比起聪明,恐怕他连九岁的灏王都不如。 怕让人看出端倪,他就装作灏王的样子。 只是人家小灏王只是性子骄纵,喜欢发脾气却从来不打骂下人,这个穿越者呢?打骂下人是常事不说,还经常想出一些稀奇古怪的点子来折磨宫人取乐。 太后看不过眼训斥,他便在心底骂太后是老妖婆,躲着太后走,元辰帝好言相劝,他也觉得元辰帝只是表面疼爱,实际上心底还是防着他这个弟弟。 穿越者原本的年纪怎么也有个二十几岁了,行事却还比不上那个九岁的小灏王。 他仗着元辰帝对他不设防,等到和有造反倾向的臣子接触成功后,谋划了一段时间,接着骗取了元辰帝的军权。 当时太后被围,元辰帝出不去,只能由灏王带兵救援,元辰帝给他军权,就相当于是把自己和太后的命给了他。 只是他不知道,这个人已经不是他那个被自己一手带大的弟弟,而是一个只对皇位感兴趣的谋略者。 穿越者拿了军权没有去救太后,反而直接起兵造反,杀了元辰帝,任由太后被人掠走也不肯赎回,自己舒舒服服坐上了皇帝之位。 他还挺能安慰自己的。 什么史书上肯定会写这一段,但是那又怎么样,他又不是迂腐的古代人,只要现在享受到了,管历史上会怎么写呢。 这个时间段,灏王十五岁,已经在和坚持造反事业的某臣子有了接触,并且进行了亲切友好的交谈。 纪长泽看着看着记忆,突然发现有点不对劲。 他感受了一下身体,果然,这个身体里还有另一个人的灵魂,不是早已死去的小灏王,而是那个穿越者。 系统只负责判定需要矫正或者帮助的世界,检测不到穿越者的存在,因此在系统眼中,是灏王造成了许多遗憾发生,只要改变灏王,这个世界的许多悲剧自然就不用再生。 但实际上,造成悲剧的是灏王身体里的穿越者,真正的小灏王早就死在了九岁的那次落水中。 纪长泽难得有点发愁。 这个世界不能修灵力,他最多修一下武功,单单靠着自己一个人,还是不能把穿越者弄出来的。 让他一直都在灏王的身体里,好像也不行。 他是需要睡眠的,而等到他睡着了,这个穿越者也还是会醒过来。 发愁啊。 系统; 纪长泽: 系统: 纪长泽依旧坚持: 系统只能默默离开。 它实在是想不通,纪长泽要是不买道具的话,这个世界要怎么过。 难道真的要一辈子都和穿越者在一个身体里? 纪长泽也在想这个问题。 不过很快他就不发愁了。 毕竟待了一会他就发现了,这个穿越者虽然可以存在在灏王的身体里,但灏王的身体一直都在隐隐的排斥着他,就算是很微弱的排斥,那也是排斥。 纪长泽就不一样了。 他进入身体,不管原主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同意的,那都是点头同意过得。 有的是自己作孽太多后悔,自己又回不去,这才找人弥补。 有的是卖了灵魂,自然直接可以同意。 而像是灏王这种,只是自身有一点点骄纵,实际上本心不坏,临死都没有半点害人之心的还是少数,但纪长泽能进入灏王的身体,就说明这是灏王自己许的愿望。 他希望纪长泽能改变这一切。 也就是说,纪长泽是官方入境,有章子有证明。 穿越者呢,是偷渡,什么也没有,没经过允许就自己偷偷摸摸进了这个身体。 再加上纪长泽的意志力可比他强出太多,所以身体的主动权还是会掌握在纪长泽手里,只有等到他睡着了,或者主动让出身体掌控权,穿越者才能出来活动活动。 那这可就太简单了。 系统: 抠门的纪长泽从来不会让系统失望。 系统唉声叹气。 它觉得,这样的难度,宿主肯定是搞不定了。 纪长泽没去管为他着急的系统,保持着阴沉的神情打量了一下地上跪着的那个宫女。 这个宫女其实也没犯什么错,只是进来的时候脚步稍微快了一点,穿越者觉得她吵到了自己睡觉,这才惩她跪着,跪了这么久,双膝疼痛难忍,就忍不住小声哭了起来。 一方面是疼的,另一方面也是委屈。 毕竟这宫女是服侍灏王长大的,灏王从前对她好,把她当成姐姐一样,还曾经说过等到她到了该出嫁的岁数就去求陛下让她出宫自配人。 可这几年殿下就好像是变了个人一样,不光不再冲着她开玩笑,对着她也没了个好脸色,比起她来,殿下更喜欢那些年轻漂亮的小丫头,若不是太后一直要她伺候在灏王身边,恐怕灏王早就把她随便扔到别处去了。 至于放她出去嫁人这件事,更是当做没发生过一般。 当初她在灏王身边可是一等一的亲近人,如今却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跪在这里这么久,心底自然是难受的。 “行了,下去吧,看见你这张脸就烦!” 纪长泽用着穿越者经常用的高高在上语气训斥一声,沉着脸站起来往屋内走去:“本王要睡觉,你们可别发出动静。” 走出去两步,他又像是改变了主意,转身神情阴晴不定的盯着那正擦着眼泪站起来的宫女:“如儿,你也别下去了,就在屋里擦地,要把这个地擦的又干净又亮堂,而且还不能发出一点声音,敢吵醒了本王,就算是母后拦着,本王也要把你打发到浣衣局去。” 如儿红着眼眶行礼,诺诺应了一声是。 自从穿越者来了,这个被小灏王当做大姐姐,一路照看他长大,在小灏王生病的时候连熬了三天都没睡觉的如儿是过得最惨的。 因为她长相平凡,年纪也大,今年已经二十七岁了,当初小灏王本来是打算在她二十一岁时将她风风光光送出宫,给她找个好人家,结果还没来得及,穿越者就来了。 穿越者坐稳了自己灏王身份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将满宫的宫女都换成长相漂亮的小丫头。 那个时候身体还小还不能干点啥,但也不妨碍他给自己弄一些“童养媳”放在眼前过过眼瘾,而当时太后虽然允了他换走许多丫头,一路看着灏王长大的如儿倒是没肯松嘴让他换。 毕竟灏王还没成年,身边还是需要一个稳重的宫女在,要是都是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也不知道规劝着一点,灏王以后真的跟宫女胡闹怎么办。 太后留下如儿除了考虑到这个因素,也有知晓小儿子跟如儿之间情分的事,觉得如儿在身边,好歹小儿子干点什么还会听听她的意见。 结果她算准了小儿子算是如儿陪着长大的有情分,却没算准小儿子直接被换了个人。 如儿留在灏王身边,只会让穿越者不满的折腾她。 穿越者也不敢太过分,就罚跪罚站,但这也足够让如儿不好受了,尤其是两人之间的确是有点姐弟情分,当初软言软语说等他长大去了王府,就给如儿撑腰的殿下如今恨不得立刻把她赶出去一眼都瞧不见,心底怎么能不伤心。 但伤心了这么久,再怎么伤心,也都习惯了。 如儿在他人同情的视线下端着盆进了内殿,小心翼翼的跪在地上擦拭,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生怕要是吵醒了殿下后又要受罚。 也不知道擦了多久,正在擦着,她突然听到里面正在睡着的殿下正用着还没睡醒的语气喊着她的名字。 “如儿姐姐。” 如儿一愣。 自从殿下那次落水之后,就再也没有这么喊过她了,本身殿下喊一个宫女姐姐就有点不合规矩,他再也不喊,如儿也不可能主动去问。 可如今,竟然又在殿下口中听到了这个称呼。 如儿怔楞着,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进去,毕竟殿下很早之前就不允许她进里屋了,说是看见她这张脸就倒胃口。 也许是见到她没有回应,殿下的声音变得疑惑起来。 “如儿姐姐?小喜子?” 如儿更加懵了。 小喜子是之前伺候殿下的小太监,是个讨喜的胖小子,殿下说就是喜欢他圆滚滚的胖瞧着喜庆,这才特地从御膳房把他要了过来。 后来殿下落水大病一场,病好了之后就不再喜欢小喜子了,直接让他自己回了御膳房,而在那之前,殿下身边可一直都是她和小喜子最亲近了。 如儿不知道殿下为什么突然这么做,她有些害怕是殿下又想出了什么折腾人的法子,可不管殿下想做什么,她是宫女,她只能听从,正战战兢兢的站起来要 去屋里。 纪长泽已经自己走出来了。 他赤着脚,打着哈欠,很困乏的样子,见了如儿神情露出疑惑来:“你们怎么不在我身边伺候着?我方才想喝水,叫了几声居然都没人。” 等到看到如儿身上穿的衣服,还有手上拿着的擦地抹布,明显是在擦地之后,灏王的神情更加懵了:“你怎么做这种活?这多累啊,还有,如儿姐姐,你身上穿的这是什么,不对……我就睡了一觉,你怎么看着好像老了这么多?” 如儿听着这些话,先是懵逼,接着渐渐反应过来,不敢相信的睁大了眼。 “殿、殿下,这不是您让我擦地吗?” “我?” 纪长泽满脸写着无辜,他才十五岁,摆出这副茫然无辜的样子实在是太容易让人取信了:“如儿姐姐你说什么笑,我怎么可能让你做这种活。” 殿下的变化已经完全超过了如儿的认知,她只能努力的在自己一片空白的大脑中找出一些讯息然后再回答。 “殿下,还有小喜子,小喜子不是让您送回御膳房了吗?” “小喜子我送回御膳房?” 面前的灏王殿下确确实实满脸困惑:“怎么可能,小喜子陪在我身边不是挺好的吗?我为什么要把他送走,如儿姐姐你今天好奇怪啊,还有这外面怎么这么大太阳,不刚刚还在下雪吗?” 眼见着纪长泽一边说一边奇怪的往窗户外面望去,如儿心中有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想。 当初殿下落水时,是个冬天。 原本殿下走到哪里身边都应该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人,但当时殿下去太后那拜见,说是午休想要睡在那不要人伺候。 结果等到人一下去,他就悄悄的爬窗户跑到了太后娘娘宫中的池塘里,想要在上面滑冰却不慎落水。 虽然当时侍卫们发现的快,但当时是冬天,殿下不会水还受了惊吓,足足病了许多天才好。 这件事如儿记忆深刻,她还记得自己那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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