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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就算是他一张嘴能把黑的说成白的,也洗不掉那么多人的记忆。 既然如此,还不如痛快承认。 这摆明脸上写满了“我有隐情但我就是不说”啊。 渡愕心中越发确信自己的猜测:“师叔,莫不是您急着上祖师爷雕塑才会如此?刚刚弟子已经听他们说了,师叔将源清推走后便立刻上了祖师爷雕塑,莫不是……” 他抬头望向祖师爷的雕塑,语气里渐渐带上肯定:“这上面有什么乾坤?” 不然为什么师叔非要在上面才能帮受伤弟子治疗呢。 漂白剂都被递到眼前了,纪长泽却直接选择了拒收。 “雕塑的确有乾坤,只是源清……是我失手了。” 他望向这个脸带泪痕睡去的道童,眼底愧疚一闪而过,沉声说:“我要去雕塑上,分不出心神照顾源清,本来是想把他送到源幻身边的。” 渡愕不知道当时的情况,经历方才惊险的弟子们脸上倒是都露出了错愕出来。 源幻是这一辈的大师兄,今年已经十八岁,武艺也好,刚刚站着的位置身边危险都被清除,源清被送到他那去的确十分安全。 而纪长泽丢源清时的方向,也的确是源幻那边。 看上去这个回答好像很合理,但问题是,源幻作为大师兄,刚刚为了保护师弟们是站在最外围的。 而源清在最里侧,他们之间间隔距离何止几米,光靠人丢,怎么可能丢到源幻那去。 源恒开口:“师叔祖,大师兄离着小师弟,也未免太远了吧?” 渡愕倒是反应的很快。 “刚刚师叔祖既然能把小师弟送到你手里,就说明他有这个能……”咦,不对,可师叔祖失手了啊。 他方才,可是直接把小师弟推到险情中的。 再看纪长泽眼中愧疚,刚刚发生的所有事在渡愕脑中一一闪过,他想到什么,小心翼翼问道: “师叔,你方才可是失手了?” “不是。” 纪长泽摇摇头:“刚才一着急,忘了我并未拿到寄存在雕塑上的灵力。” 寄存……灵力???! 在场的人都是年轻人,如何不知道灵力这个词,再配合上之前纪长泽的反牛顿操作,当即所有人心跳都加快了几分,俱都屏住呼吸紧张兮兮的望向这个一向不靠谱的长辈。 “灵、灵力??” “师叔您说的是那种灵力吗?就是电视剧里,仙侠片里面的??” 纪长泽一脸深沉的点点头。 瞬间,弟子们炸锅了。 虽然之前就对师叔的奇异能力有了猜测,但自己猜和对方亲口承认那肯定感觉不一样啊。 在他们混合着些许兴奋些许茫然些许震惊的复杂神情中,纪长泽背过身去,负手而立,望向高高立起的祖师爷,长叹一口气。 “既然世道变了,我也不瞒你们了。” “我们天海观,其实是修仙的。” 第288章 末世道门(3) 修、修仙??? 所有弟子听到这都懵了。 他们是道士, 但现代世界,人人都有手机,虽然住在山上但也不会真的不知世事, 不知道修仙是什么意思。 但问题是。 修仙啊。 这可是修仙啊。 于他们而言, 就好比是古代世界突然冒出来现代科技, 星际时代突然冒出来魔武大陆一样。 源恒小心翼翼询问:“……师叔祖, 这是不是有点太突然了?” 纪长泽认同的点头:“我知道, 突然告诉你们实情, 一时之间你们很难接受,但现在天海观突遭大变,有些事, 你们还是要知道的好。” 他抬眼,定定望向祖师爷的雕像。 “你们也都是在观中长大的,也该知道, 我们天海观是在几百年前建立起来的, 选址在此处, 便是因为这里灵力最是旺盛,有助于修行。” “当时道教盛行,无论是繁华城都还是偏远小城俱都有道观建起,但唯有我们天海观,远离世人,建在云顶之上, 不受香火供奉, 不与山下接触。” “这便是因为当年的天海观中弟子皆都在修行。” 渡字辈:“……” 源字辈:“……” 渡愕懵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懵逼脸道:“但小时师父与我们讲这段往事时说,那时观中贫困,手上没什么多的银钱, 天海观选在清岭是因为此处有瘴气,地贱卖的便宜,而越高的山,因为越冷越没人去争,天海观这才建立在云顶之上……” 纪长泽笑了,笑容中透露出一股“你们啊,还是太年轻”的意味。 “当年我天海观乃是道教中领头羊,怎会穷到这份上,当初祖师爷悟到大道,有心传授门下弟子,又担忧天海观被牵扯进世俗中乱了因果,这才下令全观遣散所有银两,隐居云顶,潜心修行。” 弟子们都惊了。 “领、领头羊吗?” 他们的长辈不是一直在告诉他们,天海观从几百年前开始就穷的不得了,所以大家必须要好好练武,等到缺钱了下山赚钱吗? 怎么一下子,就从可怜兮兮小道观,蹦到领头羊的位置了?? 再看前方站着的师叔,束手而立,目光深邃: “你们就从未想过吗?道教传承下来也不止千年,为何到了安国如此盛行,不过是因着,从几百年前开始,道教便真正踏入到了修仙门列中罢了。” 渡愕:“可安国盛行道教不是因为当时的国君信道?” “这话也只是拿来搪塞世人的罢了。” 渡愕略有些心虚:“可历史书上是这样写的,安国虽然只有两代,但第一代国君十分信道,还留下来不少信道的证据。” 纪长泽当然知道,他只问渡愕: “当时的时代信奉国君乃是天命所归,而我道教则是推崇不信天命,与天一争,你觉得,安国国君会推翻自己身上的天命吗?不过是知晓道教本事,也想要与天争命,长生不老罢了。” 弟子们都听的恍然大悟。 是啊。 那个时候可还是封建王朝,国君会自诩真龙天子,受天命所归,道教却是不信天命的。 国君要是真的信教,那不就是否认了自己身上的天命所归吗? 但要是为了长生不老那就说得过去了,身为国君,真的能长生不老后,还提什么天命所归,永远坐在国君的位置上长生他不香吗? 这么一来,身为一国之君的安国国君信道,逻辑就十分通顺了。 见他们都一副明悟了的表情,纪长泽长长叹了口气,面带惆怅。 诶呀,又哄过去了呢。 果然小朋友就是小朋友,都不用多费口舌,他们就能被绕进去。 当然了,虽然成功把这群从小在山上长大,在山中修行的小孩糊弄过去了,该做的收尾工作还是要做的。 纪长泽:“我知道你们对此心有疑虑,想知道为何几百年前我天海观就在修行,几百年后的现在弟子们却只是简单习武。” 如何才能抓住掌握权? 那当然是趁着对方没提问,来个自问自答了。 他目光深沉,仿佛透过看祖师爷的雕像,看向了几百年前的那道教盛世: “当年,我天海观建立,门下弟子皆都是根骨强盛,建立不久,就在朝堂传出了名声,只是天海观弟子一心修行,对封官授爵并不感兴趣,只喜欢仗剑行走在世间修行,也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才避过了那场足以卷席整个道门的大浩劫。” 渡愕历史好,很快想起来安国浩劫指的是什么:“师叔,您说的浩劫,是当初安国灭国,许多道观毁于一旦吗?” 纪长泽回忆(编造)的十分入神:“于道教来说,安国是盛世,也是乱世,当时的安国本只是个普通国家,老国君在时还好,他一心想要入道教寻长生之法,只是到死都没能成,老国君驾崩后,新君即位。” “新君与他那个一心求长生的父亲不同,他也推崇道教,但他想要的,却是用道教的力量吞并其他国家。” “当时不少道观为新君所用,有了道教加入,吞并别国进行的十分顺利,只是道教修行,最忌讳牵扯上因果,虽说与天争命,可争的也只是自己的命罢了,若是强行插手到旁人的命格里,自然要收到反噬。” 弟子们听的目不转睛,就连最小的源清都睁着哭红的眼听的眼眨也不眨,见纪长泽满脸怅然的停下,奶声奶气的用还带着哽咽的声音问:“师叔祖,后来他们遭了反噬吗?” “是啊,强行乱了国家命数,用自己的一身修为去攻打别国,如何能不遭受反噬,那一天,天雷轰顶,击碎无数道观,许多弟子死在天雷中,轰隆震响的天雷一直劈了三天三夜,风云巨变,白日转黑,何等恐怖。 百姓们都躲在家中不敢出门,皇宫中新君更是头也不敢冒,等到一切平息下来,那些参与了朝政的道观已经破破烂烂,那些带头参与的道人这才明白他们犯下了何等大罪,导致连累师门,悔之晚矣,大多心魔缠身,郁郁而欢。 后此事被封存,无人敢提起,就算是流传下来,听上去也只是像是周国为了展现拿下安国是顺天而为编造的谎话。” 渡愕听得心神恍惚。 野史上,的确有关于安国灭国时的描述,说因为安国国君祸乱百姓作恶多端,上天降罪,天雷轰劈皇宫三日三夜。 天雷停下时,安国气数已尽,再无心抵抗,周国趁机带兵攻打,安国灭国。 可野史这玩意,就是有时候夸张的不得了,有时候写的像是神话故事,这段正是因为太像神话故事了,所以才没人相信。 就算是有人研究过这段记载,也说过可能确有此事,那个时候本来就是多雨季节,皇宫是国家内最高建筑物,雷劈下来太正常了,下几天雨,雷再劈几下,周国到底是灭了人家国家,为了表现出不是自己残忍而是安国气数已尽,他们只是顺应天命,把雷雨天夸大成天黑轰顶也十分正常。 没人相信真的会发生天雷劈三天三夜的事。 直到纪长泽一脸严肃的告诉他们,这是真的。 “从那之后,道教便再无人能修行。” 源清听的满脸认真:“因为做错事被惩罚,所以才不敢修行吗?” “不。” 纪长泽摇头:“天雷停下后,天地间供道教修行的灵气消失了。” “没了灵气,哪怕道教曾经踏入过修行的路,也动弹不得一步。” 灵气? 记忆好的弟子们瞬间想到了纪长泽之前说要去取放在祖师爷雕像上的灵气。 师叔刚刚一直坐在上面不下来。 难道就是在上面吸收灵气? 渡愕疑惑问道:“师叔,既然天地间没了灵气,为何您方才……?” “此事是太师父告知您的吗?为何弟子从未听过?” 按理说,这种隐秘的事,该代代相传,只告知主持知道才对。 太师父告诉嫡亲弟子他不意外,但他作为主持,难道不应该也知道一下吗? 纪长泽摇头:“你太师父也不知晓此事,他只以为我们天海观不过是个普通道观,只会一些武术罢了。” 渡愕眼中满是惊讶。 “可、可师叔您拜在太师父门下,若是他老人家不知晓,您又是如何知晓的?” 纪长泽望向祖师爷的雕像。 “你们可听过,兵解之术?” “你们可知道,当初天海观建观时,曾有十三个嫡亲弟子。” 渡愕回:“自然是知晓的。” 纪长泽:“我就是第十四位。” 渡愕:“???” 其他弟子:“???” 纪长泽望向祖师爷,想必这位不介意在多了个修仙人设后,再多个嫡传弟子。 他要这样说也没错,祖师爷只有十三个弟子,他自己叫声师父,可不就是第十四位了。 真是惭愧,一把大年纪了还要强行拜师,听闻祖师爷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名扬天下,他一定努力传扬。 这些小弟子们已经惊到说不出话来了。 “这、这……怎么可能???我天海观的祖师爷,可是几百年前就已经作古了。” 这个世界与纪长泽以前遇到的世界不太一样,可能是因为道教兴盛,五花八门的什么教派都有,大家供奉的也都是自己观中的祖师爷。 自家的祖师爷,各种事弟子们怎么可能不知道,当年从未听说过祖师爷收过第十四个弟子啊。 而且最重要的是,就算是真的收了。 这都几百年过去了,纪长泽如何能好端端的站在他们面前。 这种事要是放在以前纪长泽跟他们说,他们绝对一百个不相信。 但现在,他们一边震惊,一边懵逼,一边茫然,内心居然还真半信半疑起来。 毕竟修仙都出现了,几百年前的祖师爷弟子跑到几百年后,好像也挺正常……的吧? 源清因为年纪最小,反而是众人中反应最平静的,只是好奇问:“师叔祖,那你岂不是活了几百年啦。” 纪长泽一看到这孩子乖乖仰着头发问就忍不住翘起嘴角,摸了摸源清的小脑袋,轻声说:“倒也不是,当初我天赋在师兄弟中最佳,偏偏身子骨不好,命数已尽,师父……祖师爷舍不得我早早离去,就想了个法子,骗过了天道,抹去了我在这世上的存在,随后我便陷入沉睡,当再醒来时,已经是个婴孩了。” 渡通:“重生?” 渡渲:“穿越?” 好的,看出来他们平时会看小说了。 纪长泽摇摇头:“都不算,应当算是投胎吧,我还是我,只是多了上辈子的记忆罢了,祖师爷如此行事,怕是也预料到了道教没落,教我莫要忘了传承。” 渡愕已然陷入混乱。 别说他了,其他但凡是脑子清楚三观正常的弟子们心底都像是跑过了几千头羊驼。 在道观里混吃等死十几年的师叔不光不是个废人,还是个修仙者。 他不光是个修仙者,居然还是几百年前的老祖宗之一。 这一切实在是太玄幻了。 但在同一天之内经历了“同门变成丧尸咬人”“被丧尸咬了会传染”“师叔祖能跟个跳蚤一样跳到三米高”“师叔祖用灵力去掉丧尸毒”“师叔祖说他们天海观是修仙的”之后。 “师叔祖其实是太太太太太太太师叔祖”好像也非常合理了。 自从主持去世后就成为这一辈领头人的渡愕已经彻底乱了,大脑里乱哄哄的也不知道该想一些什么,想了半天终于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话来: “师叔,不是,太太太太太……也不是,祖师叔?” 纪长泽:“按照这辈子的辈分算,喊我师叔便好。” 渡愕:“……师、师叔……” “那那那、那方才您说,天地间已经没有了灵气,可您方才又用了灵气,这是怎么做到的?” 纪长泽一本正经瞎编:“几百年前的确是半分灵气都无,但我出生后发现。” 听到“出生后”这仨字,在场所有弟子脸上的肉都弹了弹。 恐怕没人能有他们这样的体验了。 听着我们那变成老祖宗的师叔讲述他出生的事。 这个标题不管是放在哪里都足够劲爆刺激。 纪长泽继续:“那时我就发现,灵力虽然稀薄到几乎没有,但确确实实是有的,而五岁前是最好修行的,我也十分幸运,遇到了我的父母。” 幸运的遇到父母? 难道是师叔的父母见到异于常人的师叔后不光没有把他当成怪物,还给他呵护,帮助他修行? 然后正在脑海里脑补出一片感人至极画面的弟子们就听到纪长泽用着十分欣慰的语气说:“他们未婚生子,谁也不想要我,就把我扔在了孤儿院门口,实在是走运。” 弟子们:“???” 弟子们:“……” 渡愕结结巴巴,又好奇又懵逼又怕踩了师叔的雷点,小心翼翼问:“师、师叔啊,被扔了……还幸运吗?” “自然。” 纪长泽一脸“这不是理所当然吗”的表情:“修者,最忌与人牵扯上因果,他们是我父母,天生就是我的因果,只是当他们扔了我后,与我的牵连自然断了,我便可以安心修行,不用分神,若是被他们养大,产生感情,他们遇到什么难事时,我如何能忍住不帮。 当年天雷过后,修者便不可再插手他人因果,尤其是天命,若是乱了天命,自,便要遭受反噬,父母出事,子自然要帮,但帮了便要遭反噬,不帮,如何能为人子。” 他带着点庆幸的感叹:“当他们把我扔了时,我心里可是重重松了口气。” 弟子们:“……” 虽然逻辑通顺,但听到老祖宗这么庆幸自己一出生就被扔了的时候,他们还是感觉到了自己与几百年前老祖宗的巨大代沟。 不,这哪里是代沟。 简直是海沟。 纪长泽压根没去看这些晚辈脸上那奇奇怪怪的表情,继续说道:“后来我在孤儿院长大,几百年后的华国实在是好,对着孤儿也照顾妥帖,我被照顾的太好,实在是没办法跑到天海观去,也只能随遇而安,学习,长大。” “后来,我慢慢的发现,现在的国家真的比以前强出太多了,就算是不修行,作为一个普通人来生活,都要比几百年前的王公贵族活的舒服,慢慢的,我也就让自己不再去想安国,想天海观,只想要作为一个普通的华国人这么平静的生活下去。” 弟子们感觉自己犹如听了一段跌宕起伏的大佬人生经验。 源清发现了盲点:“可是师叔祖后来还是来我们天海观了,是因为太想家了吗?” 纪长泽脸上的神情一顿。 周围弟子还是第一次见他露出这种复杂的表情,俱都十分小心的望向他。 源恒更是直接轻轻捂住源清嘴巴,对着纪长泽赔笑:“师叔祖,别和源清计较,他年纪小不懂事,乱问的。” “没事。” 纪长泽抹了一把脸,脸上的神情又散漫下来,仿佛又变成了那个弟子们熟悉的不着调,每天这里晃晃那里晃晃,不做早课不练武的不靠谱师叔。 “我背了因果,遭了反噬,险些丢了一条命,是师父救了我,他不知晓我的真实身份,也不知道我在修行,只以为我道法不错,想让我跟他回天海观。” 渡愕想,这倒是的确是太师父能做出来的事。 太师父一生都喜欢武术,拜入天海观后就始终未曾放弃习武,他年轻的时候华国还没有定下来,太师父那个时候就最喜欢背着一把剑闯荡。 后来也没改的了这个习惯,一大把年纪了还喜欢四处走,那个时候通讯没有这么发达,也没有现在这样完善的制度,听他师父说,太师父每次下山都能神奇的收个徒弟回来。 一直等到他年纪大了,华国制度也完善了,每个孩子都是家长的心头宝,不能像是以前那样说捡徒弟就捡徒弟,这才作罢,慢慢的也就不下山了。 纪长泽能说出那样的话,自然也是知晓老主持的性格。 说起来,老主持的确救了原主没错。 作为一个年若古稀的老人,他宝刀未老,总是穿着一身道袍下山,道教信的是约束自己不约束旁人,所以他从不会对着别人指指点点,除非是有人撞到他手里,他才会好好的与人说两句劝导。 当然了,能欺负一个老头的人自然不可能被劝导两句就弃恶扬善,所以每次老主持都是先好好说,要是说不通,再上武力值。 从小练出来的本事,想要把人打的浑身皮肉都疼但外表又看不出伤痕来实在是太容易了,每次以德服人完了,对方哭爹喊娘求饶指天发誓重新做人后,老主持才会心满意足的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离去。 只是他没想到,天下的恶人不都是那种外表凶悍的,也有原主那样外表看上去一片良善,实际上不过是蛰伏着等待机会。 这也没办法,毕竟老主持从小上山,每次下山遇到坏人就以德服人,从来没吃过亏,自然也就不能吸取什么经验教训了。 话说回来,老主持的行事作风弟子们都是知道的,纪长泽一说老主持救了自己,他们都自动脑补回了这又是以德服人做善事。 只是渡愕还是有一件事不太明白。 “师叔,你说你的父母将你扔在了孤儿院门口,这样的话他们就与你没有牵扯了,你是如何乱了天命遭到反噬的啊?” 纪长泽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陈年旧事而已,就算我们不论几百年前的悲愤,我现在也是你的长辈,也可以说上你两句。” “现在我们天海观变成这样,山下是什么情况还不知晓,弟子们也还没有安抚,我方才与你们说了那么多,便是告知你们世道变了,空气中的灵力正在慢慢增多,我天海观又可以踏上修仙一途,你身为主持,现在不想着要怎么安置妥当其他,只打听这些陈年旧事干什么?” 渡愕:“……” 纪长泽噼里啪啦的说完了,一挥袖子转身到了门边:“我要去修行调息,你好好照顾这些弟子,把接下来要做的事全都想好,写在备忘录上,两个小时候我回来要看到你写好的备忘录。” 然后,他便直接飞身到了对面云顶峰上。 从弟子们眼里可以依稀看到他盘腿坐下,双手结印,俨然是在修行了。 渡愕:“……” 他满脸茫然问旁边站着的师弟:“师叔他……怎么看着好像是生气了?” 师弟心有戚戚:“师兄,不是看着,师叔他明摆着就是生气啊,而且还是生你的气。” 渡愕:“……我刚才也没说什么啊,怎么师叔突然一下子生这么大的气,他以前也不这样……” 咦,不对,师叔以前也是这样。 这也是弟子们不喜欢这个师叔师叔祖的原因。 身为长辈,本应该包容晚辈的,结果师叔呢?每天都散漫也就算了,还总是动不动就生气。 搞得气氛僵硬,晚辈们又不好意思顶嘴,只能认罪道歉。 长久下来,弟子们对这个师叔的怨念是越来越深,想不通为什么世界上还有这样蛮不讲理的长辈。 “师叔以前生气都是因为一些什么来着?” “大多是因为我们的家人送吃吃喝喝上来吧?送钱和送吃的的时候要是被师叔撞见了,他一准要生气,一个人关在房间里能气上很久,以前太师父在的时候还好,自从太师父走了,就越来越厉害了。” 渡愕想了半天,恍然大悟:“师父方才生气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个?” 师弟提醒他: “你方才也没提起家人啊。” “对啊。” 渡愕今天受的刺激实在是太大了,脑子一时半会还真有点转悠不过来:“我方才说的是什么来着,对了,我问师叔是从哪里牵连的因果,怎么就遭了反噬了。” 师弟想了想:“会不会师叔是因为家人才这样的?他每次生气不都是因为这个吗?” “你忘了师叔刚刚说的了?他是被父母抛弃的,而且师叔一点都不为这个伤心,还特别庆幸,怎么可能有家人。” 师弟:“家人又不一定非要是父母,妻子孩子也是家人啊,我们天海观又不拦着人娶妻生子,不过师叔既然一心向道,恐怕也不会娶妻生子,不然岂不是平白多了一份因果,按照师叔刚刚说的,若是因果在身,好的话还好,家人出一点事,帮了忙便是反噬,不帮忙就可能走火入魔,师叔一心向道,没道理给自己找弱点。” 渡愕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并点了点头,然后问:“所以师叔到底为什么生气呢?” 师弟:“……” 他也不知道。 两人一同看向远处云顶峰上坐着的道人。 寒风阵阵,对于师叔来说却好像办法没有影响,只是眼睛紧闭着双手结印,好像沉浸在了修行中无法自拔。 只有眉深深的锁在了一起,好像遇到了什么非常让他纠结的事一样,半天都没有松开。 “我觉得师叔好像有点不开心。” “我也觉得。” “我们要不要哄一下师叔啊?他刚才可是救了那么多人。” “但是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什么事?” “师叔以前好像也是每天都不开心啊。” 这话一出,弟子们俱都恍然大悟。 对啊,师叔以前就每天不高兴,那他不开心不是很正常的吗? 他们以前以为师叔不高兴是因为主持的位置没有给他,但现在看来,师叔都在修仙了,自然不会去对这么一个小小的主持之位耿耿于怀。 不过,师叔都可以修行了,为什么还每天都不高兴呢,要是换成他们能修行,不知道要多开心。 诶,师叔心,海底针啊。 第289章 末世道门(4) 纪长泽在后来的两个小时就始终盘腿坐在云顶峰上吸取灵气。 云顶峰之所以叫云顶峰, 就是因为它在云顶之上,最高的峰头是个尖尖,纪长泽坐下之后刚刚好用完所有的位置。 云彩有的在下方, 有的在后方, 一眼看上去仙气环绕, 十分有修仙那范, 在大殿中的弟子们收拾时只要抬眼看一眼云顶峰上的师叔师叔祖, 心底便有了极大的安全感。 他们不知道同门为何会突然变成怪物, 不知道为什么报警电话打不通,也不知道网络为什么断掉,不知道山下是不是也乱成一片。 但一想到师叔祖是修仙的, 心中的十分不安便也去掉了九分。 弟子们平日里都是干惯了活的,没受伤的弟子很快将整个大殿收拾了起来,也好在他们天海观远离山下, 一直喝的都是瀑布水, 自从科技发达后主持还特地叫人购置了净水器, 倒是不怕没水可用。 等到纪长泽睁开眼,大殿已经干干净净,如之前一般了。 他飞身而下,落到大殿门口,左右环顾一圈,视线放在了渡愕身上。 渡愕赶忙过来:“师叔, 已经收拾妥当了。” “光收拾这里还不够, 其他几个殿也要收拾好,再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观内剩下的物资你都统计好了吗?” 天海观中的一些日常物资本来就是由主持负责的,渡愕将手里的记事本递过去:“都记录在这里了, 粮仓里的食物够我们吃上大半年的,药物也都充足。” “师叔,报警电话打不通,网络也都断了,我们怀疑山下也有问题。” 纪长泽接过笔记本翻了几页:“山下当然有问题,不然让你查看物资做什么。” 听到这话,弟子们脸上都露出担心神色。 他们的父母大多是山下人家,虽说从小将他们送上山,因为很少见面相处感情没那么深厚,但到底也是爹娘啊。 “行了,清理好观内,确定安全后我们下山去看看。” 纪长泽合上笔记本交给渡愕,仿佛只是随口道:“等到从山下回来,你们也该修仙了。” 啊,原来要修仙了。 也是,的确是该修……嗯??? 嗯????! 修仙???? 所有弟子都精神一震,瞪大眼睛看向这个天海观最大长辈。 “师叔祖,我们也可以修仙吗?” 纪长泽:“自然可以,我们天海观本就是修仙的,如今既然世间有了灵气,又发生这种事,当然要修仙自保。” 弟子们还处于震撼中无法自拔。 修仙啊。 这可是修仙啊。 哪怕是道士,天海观又不禁俗家活动,这些弟子中哪个小时候没看过电视的,渡愕小的时候,主持他老人家还抱着他带着一群小豆丁一起看西游记呢。 哪个小孩子小时候没有幻想过自己能成为一个跟头十万八千里的孙悟空呢。 不对,哪怕不是小孩子了,要是让成年人来修仙,成年人也乐意啊。 “师叔祖,你真的教我们修仙吗?” “修仙是不是就也能和您一样直接从这头飞到那头了?师叔祖你之前跳的比跳蚤还高,我们要练成那样需要多久啊。” 顿时,一群未成年们围住了天海观内的师叔祖,叽叽喳喳的问起了各种问题。 渡愕眼睁睁看着师叔祖脸上的神色越来越差,越来越难看,一副恨不得将这些小崽子们拎着衣领扔到外太空的不耐烦模样。 他急得不行。 这群小孩怎么就忘了,师叔他以前就特别不喜欢人吵吵,一有人吵他就生气,之前不都逼着师叔走吗?怎么现在一知道能修仙了,就选择性失忆了。 源恒是一群小孩里最活跃的那个,挤到最前面眼巴巴的看向纪长泽:“师叔祖,你是不是也会电视剧里,那个凭空变出东西来啊?” 纪长泽蹲下身,对着他皮笑肉不笑:“当然了,师叔祖会。” “哇!!!那师叔祖你可以给我们展示一下吗?” 渡愕看着师叔越来越阴沉的笑:“……” 还展示,这群小崽子以为这是在变戏法吗?! 他想要上前把人拎走,结果纪长泽居然一口答应了下来。 对着源恒说:“师叔祖给你表演一个凭空起沙怎么样?” 在一群小弟子兴奋的欢呼雀跃下,出了名不喜欢人吵闹的纪长泽朝着门口伸手一抓,一块珠圆玉润的石头就带着外面的寒气自动飞到了他手里。 然后,他慢慢握紧这块石头,当着所有弟子的面,一点点把它们捏成了灰。 手一张开,风一吹,灰就散了。 纪长泽笑眯眯,语气温柔:“不要吵了,再吵,这些灰里面就有你们了。” 渡愕:“……” 小弟子们:“……” 他们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师叔祖最不喜欢人吵闹了。 以前有弟子上早课经过师叔祖的房间,当时师叔祖不光不去上早课还在屋里睡觉,那两个弟子不知晓,路过窗户时有说有笑。 然后就被师叔祖打开窗户骂了一顿。 这事在小辈中一直属于纪长泽的一个黑点。 本来那个时间点就该是起床上早课的时间,师叔祖作为长辈不去早课也就算了,他自己在不正确的时间睡觉,还要怪底下的小辈吵到他。 哪里来的那么大的脸。 但明明那个时候是很让人愤怒的事,现在放在“师叔祖是修仙者”这个前提上后,这件事再回忆起来,好像都变得理所当然起来了。 本事大的人脾气大点古怪点也没错啊。 看那个电视剧里的道长,不也都是本事越大性子越怪吗? 当然了,虽然这样想着,满怀兴奋的去讨好师叔祖结果被这么威胁回来,小辈们心中自然也是有委屈的,只是谁都不敢对师叔祖去讲。 大家缩头缩脑的快速清理完了其他几个观,才对着又跑到云峰上修行的纪长泽喊,把人喊了下来。 纪长泽轻飘飘从云峰飞到大殿门口:“渡愕,你是主持,也是小辈里辈分最大的,山下你就不要去了,留在云峰修行,等到带这群弟子回来,我要看到你已经参悟。” 渡愕家中父母早已过世,也没了其他亲人,倒是不是那么急切下山,有师叔在,他也不那么担心这帮年纪轻没怎么下过山的弟子。 欣然答应下来后,渡愕眼巴巴瞧着纪长泽。 纪长泽摘下自己的帽子,将长发重新梳成一个髻,插上一个木簪子就算是完事了。 渡愕继续眼巴巴看师叔。 纪长泽扭头看看自己脚下踩着的布鞋,在地上踩了两下,活动手脚。 渡愕继续看师叔。 纪长泽拍完了衣服上的灰,抬头看向剩余弟子们,拍拍手掌,扬声道:“好了,都过来站好,跟我下山。” 渡愕:“……” 眼看着师叔带头就要往外走,他赶忙一把抓住了师叔:“师叔,你还没、还没教我呢。” 纪长泽转脸看他:“对了,忘了如今弟子大多蠢笨,不能自己入道了。” 渡愕:“……” 几百年前的前辈们到底是有多妖孽啊,居然还能自己入道。 说完,纪长泽伸手出去,将灵气打入渡愕体内:“闭眼感受。” 渡愕赶忙闭上眼,努力感受着。 过了两秒,小小声道:“有种虫子在身体里爬的感觉。” “虫子?” 师叔嫌弃的声音传来:“你的筋脉是有多窄,居然能觉得是虫子。” 那虫子,啊不是,那灵气在纪长泽的指引下,绕过一条条筋脉,最后到了心脉上。 渡愕瞬间觉得身子一轻,紧接着又是一重,耳边的一切都大声了起来。 远处山上的鸟鸣仿佛就在他耳边,树叶被风吹的哗啦啦的声音,小动物窸窸窣窣找食物的声音,甚至还有不知道哪里的水中鱼跳出水面的声音。 这么多声音猛地堆积到一起,他被吵的无法忍受,捂住耳朵痛苦蹲在地上。 一个师弟见他满脸痛苦吓了一跳,赶忙凑过去关心的要扶起他:“师兄,你怎么了??” 这声调平常的话落到刚刚打通筋脉的渡愕耳中,却犹如惊雷一般。 他更加痛苦,捂住耳朵往后退去,下意识的要躲开师弟的声音,师弟不明所以,更加关切:“师兄?你怎么了师兄?” “不要说话!!!!” 渡愕捂住耳朵,被吵的神志不清,声音甚至是尖利的大叫一声让师弟不要吵他。 师弟满脸茫然,渡愕师兄一向为人温和,两人又从小一起长大,这还是第一次师兄对他这样凶。 其他师弟见此,赶忙上前。 “师兄你到底怎么了?” “师叔,师兄这是?” 明明只是三两句的话,在渡愕耳中却犹如魔音穿耳,这种感觉若是要形容的话,大概就是熬了一个通宵一个上午,下午要睡觉时却被频繁吵醒,心中忍不住的焦躁怒火,气的恨不得毁灭世界。 他被吵的实在是受不了,只能大喊:“都不要说话,不要吵我!!” “都闭嘴啊!!!” 几个弟子俱都带着茫然的望向纪长泽,却只得到师叔一个禁言的动作。 他们只能闭嘴,看着大师兄慢慢平复下来。 渡愕缓了好久才缓过来,纪长泽熟练的从耳朵里摘下两个棉球(刚刚趁人不备用身上棉衣做的)塞给他,示意他堵住耳朵。 堵住后,果然好受多了,只是听力到底还是比之前灵敏十倍以上。 纪长泽:“刚刚灵力入体,一时半会是会适应不了,等到再修行一天,灵力开始在身上周转时,你慢慢就会学会屏蔽杂声,到时便不会觉得他们吵了。” 渡愕心神还恍惚着,捂着耳朵点头:“谢师叔教诲。” 怨不得师叔不喜欢人吵。 自己感受了一番之后他才知道,听力灵敏还要被人围着吵是多么绝望的感觉,师叔居然只是慢悠悠威胁了弟子们一通而不是直接把这群崽子丢上天,可真是能忍。 纪长泽继续说着“修行经验”:“踏入修行最重要的一步我已经帮你做了,你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去云峰上修行,记住,在你还没有能自己运用灵力前,必须去云峰上才能修行。” 这话所有人都听的清楚,他们的视线就忍不住投向了那远处尖尖云峰。 仙雾环绕,十分有气氛。 师叔曾经说过,当初天海观选在这里建观是因为此处灵力最多,那么选址的原因里,是否也有这看上去十分重要的云峰呢? 他们心中好奇的要死,但因为之前才吵到渡愕,怕自己说话再吵到刚刚踏入修行一丁点声响都听不得的师兄,哪怕是想问也不敢开口。 倒是渡愕已经缓了过来,开口问道:“师叔,云峰上是灵气更盛更适合修行吗?” 纪长泽:“不啊。” 渡愕一噎。 他又想了想:“难道是因为云峰是最高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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