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是我不要他沈书扬的,换句话说他是我不要的东西。真不知道你还有收垃圾的爱好,对此我只想送你两个字,珍重!” 朱紫青的脸色顿时很不好看,抓着包的手关节泛白。 “什么你不要的?分明是沈家不认可你!书扬是沈家的独子,将来我嫁进沈家要什么有什么。倒是你,离开书扬过得灰头土脸的,又何必打肿脸皮充胖子,强颜欢笑?” 韩数目光微冷,打肿脸皮的明明是她自己。都说女人何必为难女人,事实上,为难女人的都是女人。 想必在上辈子,朱紫青躲在暗处,看着柳佳宁处处为难自己,心情很是畅快吧。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轮到她自己为何就受不住了? “这么热的天,你包得这么严实,是不是身上带了伤?要是我猜得不错,是柳佳宁做的吧。豪门生活不像是你想的那样简单,我还要送你两个字,就是忍耐。你得忍得了气,耐得住寂寞,才能坐稳沈家少夫人的宝座。” 说到这里,她停顿一下,勾起嘴角。 接着一字一句地道:“当然,前提条件是你有本事进沈家的大门。” 11 ☆、相问 前世里,她能嫁进沈家,是因为沈夫人的喜爱与支持。她与沈夫人婆媳多年,对婆婆的喜恶很了解。 沈夫人普通家庭出生,之所以能嫁进沈家,凭得是自己的能力被沈老爷子相中。所以她最讨厌一心想靠男人往上爬的女人,比如朱紫青这类的。其次讨厌仗着家世乱折腾不务实的,比如柳佳宁那样的。 所以,朱紫青想进沈家门,任重道远。 “我父母好歹是教师,家境小康。如果讲门当户对,也算是书香门第出来的。而你呢?不过是江市的普通市民,听说你妈妈年轻时在当地很有名气,在你刚出生不久就跟别人跑了。无论是家世还是家风,你比起我来,差得太远。” 有名气三年字,朱紫青咬得很真,明显是反义。 韩数眼一眯,她最讨厌别人提到那个生她的女人,也最不喜欢别人把她们相提并论。显然,朱紫青踩到她的底线了。 “你既然这么有底气,跑到我面前来虚张声势做什么?我家庭条件比不上你,那是我的事。我与你们已经桥归桥路归路,我好或是坏对于你能不能进沈家门有影响吗?你应该担心的是自己,你是以什么手段上的位,将来自会有其他的女人效仿。因果循环,你今天对我说的话,将来一定会有人对你说。但愿到时候,你还能像现在这样理直气壮。” 说完这些话,韩数看也不看她一眼,径直进了小区。 清尘浊水,泾渭分明。 她未来的人生与沈书扬不会再有联系。关于沈书扬的事情,他的红颜知己,又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回到家中,把自己丢进沙发,抱着抱枕静静地靠着。包里的手机不管不顾地响起来,她拿出来一看,想也不想地摁掉。 电话是柳佳宁打开来。 不到一会儿,铃声又响起。 韩数现在无比怀念以后的智能手机,可以拉黑自己不想接的电话。她挣扎了一会,按了接听键。 “韩数,你知不知道,书扬要带朱紫青去美国?” “刚知道,朱紫青来找过我了。” 柳佳宁似乎非常生气,闻言声音尖利,“什么?她还有脸去找你,那个不要脸的东西。我真是瞎了眼,才会把她当成朋友。韩数,我宁愿和书扬去美国的是你,也不愿意看到那个人是她…” 韩数的眼神透过阳台的窗户,看到对面的楼。眼底划过迷茫,听着柳佳宁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前世她到底执着什么,竟然与这些人纠缠了那么多年。 “…韩数,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对不起,我和沈书扬已经分手,他的事情和我再也没有半点关系。希望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以后都不要来找我,也不要给我打电话,谢谢。” 柳佳宁急得火都冒起来了,这个韩数怎么会轻易认输。不应该啊,对方明明不是容易低头的性子。 “你不要说气话,他们三天后就走了,到时候一切都来不及…” “嘟…嘟…” 韩数已经挂了电话,很快那电话又打过来,这次她直接摁掉。如此反复三次,电话再也没有响起。 她站起来,走到阳台上,看着楼底下的树和人。物是人非,自她重活过来的那天起,她就决定不会再走前世的路。 这一刻,心中才有那种恍若隔世之感,事实也确实是隔了一世。此生,她不会再进沈家的门,她的生活中不会再有柳佳宁,朱紫青。 手放在腹部,她有孩子,骨肉相连的孩子。 如此,足够。 在阳台上呆了三十分钟,想起自己的店面,还有接下来的事情,她赶紧开始做计划表。三个月就要盈利,虽然她有信心,却还是有压力。 伏案工作,时间一点点地流逝。 待她写完最后一个字时,外面的天快黑了。 吃过饭,休息一会再洗个澡。洗到一半时,突然停电了。她有一瞬间的慌乱,很快镇定下来,站着不动。 浴室里都是水,要是滑倒可不是闹着玩的。 她等了一会儿,等眼睛开始适应黑夜中的光线,才扯下浴巾包住身体,慢慢地往外一步步地挪着。 一手护着腹部,一手摸索着。 出了卫生间,听到有人敲门,声音急促。她心一惊,脑海中闪过许多不好的画片。摒着气不敢喘,眼神四下瞄着,想找到什么能趁手的武器。 “数数,你在家吗?” 低沉的男声响起,她大大松了一口气。 也不顾上许多,小心地走过去开门。 来人正是赵时律,赵时律一直就守在楼上,迟迟不敢上来。今天早上,他在她未起身之前离开,不是他不愿意见她,而是他在害怕。 堂堂时居集团的赵总,也会害怕。 他害怕前一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都是不真实的,他害怕再一次重复那天早上的情节,再一次看到她厌恶的眼神,再一次听到那些磨灭不掉的咒骂。 今天他工作一整天都心不在焉,早早就守在小区外面,望着熟悉的楼栋中八楼的灯光。直到整个小区陷入黑暗,他才在保安那里打听到,原来今天停电。早就张贴过公告,停电时间是晚九点到明天早上九点。 他担心她没有看到公告,没有做足准备,这才鼓起勇气敲门。 韩数让他进来,刚才紧绷的神经全部放松下来。她没有发现自己在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竟是无比的心安。 他离得近,她本来就有些身体发软,这下更是软得不像话。还未走到沙发前就已经身体往下滑,被一只坚实的手臂紧紧托住。 触手之中,是细滑的肌肤。 透着阳台的微光,他能看到她身上仅裹着一条浴巾。她身上沐浴露的清香混合着女子原有的体香,冲击着的感官。 那夜里他吻过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嫩如凝脂,温香软玉。 心不可抑止地升起情愫,刹那间遍布全身。 黑暗中,韩数看不到他眼里的隐忍,看不到那隐忍之下的疯狂暗涌。只感觉他手轻轻一带,她就跌进他的怀中。 坚实与柔软,向来都是那么的合贴。她下意识地抓着他的衣服,不让自己再滑下去,却不知这个动作令他身体越发紧绷。 他的手臂收拢,将她搂在怀中。 怀中人娇弱的身体,露出来的圆润肩头,还有那如兰的气息,无一不在摧垮着他的自制力。可是他的理智提醒着他,不能再犯上一次那样的错误。 她绝望的眼神,无声哭泣,他不想再看到。 黑夜会带给人勇气,严丝合缝的拥抱会给予人力量。这样的时刻,赵时律终于敢问出一直不敢问的话。 “那天晚上的事…你恨我吗?” 他问出声,心像滴血一般。 虽然他想过无数次,都是自己最不愿意面对的答案。可是他还是执着地想从她的口中知道,知道她的想法。 韩数身体一僵。 恨吗? 在前世里,最开始她是恨的。要不是他,自己怎么会怀孕?要不是因为流掉那个孩子,又怎么会生不出孩子? 流产这件事情,或许在男人的眼中稀疏平常,可是带给一个女人的伤害却是永无止境的。她发现怀孕时是孕早期,用的是药流。 她没想到的是,药流会流不干净。于是就会有清宫刮宫… 只是那一切,真的应该怨他吗? 那一夜,她是清清楚楚的。或许是红酒中的东西作祟,或许是自己身体最深处的渴望得到释放。总之,她没有半点的不情愿。 相反,那些欢愉她记得真切。此后在与沈书扬的婚姻,再也没有体会过。 人们总会找借口,将犯的过错推到死物的身上,孰不知酒不醉人人自醉。她明明没能把握好自己,一与他接触就软了身子化成一瘫水,却在事后将所有的罪名都算在他的头上。 她的内心是卑劣的,她在掩饰真实的自己。却害怕自己像母亲一样,在别人的口中永远都是伤风败俗,不知检点的名声。 多年后的她,早已有一副钢铁武装起来的心。也早已强大到不受任何人的影响,无论什么样的言论,她都能一笑置之。 人只有足够成熟,才会去审视剖析年少时的自己。 在后来的日子里,原生的成长环境对她的影响越来越小,她也能坦然面对自己不时涌升起的身体本能反应。 那没有什么可羞耻的。 现在的自己,年轻的外表之下是那颗日后强大的心。 她已经有勇气面对生活的不完美,正视自己内心真正的需求。她想,这个时候,再说恨他事实上是矫情的。 要说是恨,她更恨自己。 “我不知道…我只是害怕…” 赵时律的心一松,还好不是自己不敢面对的那个答案。她一个女孩子,确实是会害怕的。所以那些话应该是她害怕之下的口不择言。 她会和沈书扬分手,让自己到她的家里,是不是代表着她对自己并不是全然无情? 这么一想,他将她搂得更紧。 停电后,房子里的空调也跟着停了。刚开始还有冷气,过了这一会儿,冷气也散了一些。他抱得紧,她开始觉得热。 “我热…” 她挣扎了几下。 他立马松开她,察觉到自己身体异样,暗骂自己一声。 “这电要停一晚上,小区门口贴了公告。你是想住酒店还是…我家?” 原来有公告,可能自己进出匆忙没有注意。她想着,琢磨着他的意思。他可能不知道,这般小心翼翼又故作随意的话,语气中都透着期待。 酒店还是他家?她也在问自己。 “你家方便吗?” 他紧紧攥成拳的手慢慢松开,手心里都是汗。 “方便。” 只要是你,无论何时都方便。 12 ☆、梦幻 韩数就着手机的光亮换了衣服,简单收拾了睡衣之类的,提着一个袋子出来。赵时律掩着激动的心情,锁好门护着她走楼梯下去。 他人高腿长,为了护着她,弯着腰尽力与她齐平。一只手拿着手机电筒照路,一只手虚环着她的后背。 两人亦步亦趋,缓缓抬阶而下。 好在住的是八楼,不算太高。 出了小区,发现楼底下许多摇着扇子纳凉的人。老年人居多,他们是从没有风扇空调的日子过来的,倒是能受得住,想必年轻人忍不住这个闷热,早早去住酒店了。 开车到了赵时律的小区,韩数很是吃惊。她没想到他住得离自己这么近,心下又是一番感慨,前世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真是太多了。 这个小区是南城有名的高档小区,就是在十二年后,南城人提起来还交口称赞的那种。无论是小区建筑风格还是物业管理,都是首屈一指。 当然价格也是普通人难以企及的。 他的房子很大,有两百多平。客厅比她整个房子都大,里面的装修低调简单。沙发是暗色系的,藏蓝的颜色在水晶吊灯之下,暗沉奢华。 她站在玄关处,看着他递过来一双新的粉色拖鞋。粉粉嫩嫩的颜色,鞋面是卡通兔子的模样,还有长长的耳朵。 样式可爱,很讨女孩子的欢心。 可他是男人啊。 一个男人家里居然备着这么粉嫩的女士拖鞋,真的好吗? 她还未回过神来,他已将她按坐在鞋凳之上,蹲着身替她换上拖鞋。她想缩回脚,却被他的大手牢牢捉住。 她的视线之中,是他乌黑的发,还有他长长的睫毛,以及他修长的手。 他的手很好看,修长笔直。唯有美中不足之处是中间的关节略粗,她知道那是生活留下痕迹。他和她一样,都要帮着各自的阿婆干活。 她记得他削瘦的肩膀扛过米面,记得他大冬天的去买煤炭,然后一袋袋地扛进屋。 此时此刻,遥远的记忆带来的不是苦闷,而是感恩。她感恩自己能重活一回,能发现过去生活中的感动。 感恩过去生活的艰难,感恩上天冥冥之中的安排。 她由着他替自己换好鞋,修长的手指划过她脚上的肌肤,不由得又想缩回脚。略一留意,发现他耳根有些红。 鞋子换好,两人都像是松了一口气。 他带她去住的房间。房间的布置与客厅完全不是同一个风格,不再是暗沉的色系,而是粉粉的公主调。 这…? 她疑惑地看着他,一套房子的装修风格相差也太大了些。而且他为何要在家里准备这样一套房间,难不成他还有什么妹妹之类的? “这是谁的房间?” 赵时律耳根有一些红,眼眸垂下,长长的睫毛微颤,“我…想过或许你会来做客…所以,这是为你准备的。” 为她准备的? 韩数定定地看着他,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他到底做了多少事情。为什么前世的她,一味知道躲着他。 从小到大,她就害怕这位邻家哥哥。 她害怕他,不光是因为他们同病相怜,更主要的是她讨厌他永远直勾勾盯着人看,却天天阴沉沉不说话的模样。 他的样子,总让她联想到大漠孤狼,极其危险。 她一心想逃离朱雀巷,所有和朱雀巷里有关的人和事,在她心里都打上不好的烙印。她向往书中谦谦如玉的公子,觉得那样的男人才是自己想要的。 年少时的想法,总是风花雪月诗意朦胧。 而生活,远不止那些,更多人情客礼,米油酱醋。 当然沈家的家世,是不需要她操心柴米油盐的。但她想要的家庭温暖,她在沈书扬的身上没有得到过。 结婚头几年,还不明显。 随着年纪渐长,才显现出来。 八年的婚姻,足够她看清沈书扬的为人。他确实有上古遗风,不光做派像古代公子,就连行为,也仿着那古代的才子。 他的生活中,不光有诗,还有浪漫和远方。 这样的男人,或许是个好情人,但一定不是好丈夫。加上他们没有孩子,婚姻也就变得越来越平淡如水。 她的出神,让赵时律有些忐忑。 “你不喜欢吗?” “喜欢。” 哪个女孩子心中没有公主梦?要是没有公主梦,又怎么会一直想要找白马王子?在她的幻想中,那个白马王子对她呵护有加,温柔体贴。 赵时律眼里泛起喜悦,她喜欢。 他的眸中是她,她娇美温婉,恰似江南水乡中出来的灵秀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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