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中的真相_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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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 君君：“对啊。” 汐汐：“可是，我看到刚刚那只鲨鱼先生从很多小鱼的身边游过去，没有吃掉它们。” 君君道：“鲨鱼先生会吃小鱼的哦。可能是他现在不饿吧！海洋馆的饲养人员，每天都会把鲨鱼先生喂的饱饱的，鲨鱼先生饱了，就不会愿意吃其他小鱼了。” 厉雨妃弯下腰，双手撑着膝盖，仔细辨认了一下。有几条大鲨鱼身边紧紧跟随的小鱼，是向导鱼。她立刻解释道：“鲨鱼也会吃其他小鱼，不过这些小鱼是向导鱼。他们和鲨鱼是好朋友。” 汐汐指了指拿一群群青背白肚的鱼群问道：“阿姨，你说的向导鱼，是那些小鱼吗？” 厉雨妃：“对呀。鲨鱼在海洋里，是性情很凶猛的鲨鱼，就算吃饱了，有时候也会吃掉其他小鱼。但是这些小鱼是向导鱼，它们和鲨鱼形影不离，每次鲨鱼巡猎，它们就紧随其后，你看，这些小鱼像不像鲨鱼的护卫队？” 汐汐看了看：“对耶。” 厉雨妃道：“向导鱼会游到前面侦查情况，然后回到自己的位置。鲨鱼猎到猎物，会把吃剩的食物赐给他们。而向导鱼除了吃鲨鱼先生吃下来的东西，也会帮鲨鱼清洁牙缝里的残屑。所以，鲨鱼先生才会对这些小鱼很友好。” 君君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 厉雨妃：“当然，你说的也没错，每天饲养员都会把鲨鱼喂饱，不过即便如此，也保不准鲨鱼会吃掉其他小鱼……” 厉雨妃正耐心地给两个小家伙科普着。汐汐回过头，认真地听着厉雨妃的讲解。殊不知，一只巨大的白鲸，突然游到了汐汐的身边，白鲸和鲨鱼不一样。它是一种对人类很友好，十分亲人，会主动向游客示好，尤其喜欢小朋友。它游到汐汐身前，隔着水族璧，正好奇地打量着汐汐。厉雨妃一下子注意到了这只庞然大物，微微惊讶。汐汐循着厉雨妃的视线回头看去，冷不丁撞上白鲸温柔的大脑袋。见到汐汐终于回头看它了，白鲸突然开心地翻滚了一圈又一圈，将白乎乎的肚皮翻在上面，还朝着汐汐拍了拍自己的肚皮，像是在向她问好一样。 “哇！” 汐汐惊讶地瞪大眼睛，两只小手趴在玻璃上，她实在忍不住想摸摸白鲸那肉嘟嘟的大肚皮，看上去手感很好的样子！ “这是白鲸！”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白鲸！白鲸又接连翻了几个圈，吐了几个泡泡，便游到别的地方去了。汐汐本能地朝着白鲸游去的方向追去。厉雨妃道：“汐汐，慢点。” 她牵着君君的手，跟了上去。杜邵衡和官月刚走进海底隧道，远远的，就看到汐汐和君君正趴在玻璃墙上看白鲸，看的津津有味的。这头白鲸似乎真的很喜欢汐汐，也或许是看汐汐可爱，竟认真地给她表演了许多节目。汐汐被白鲸逗得笑了起来：“哈哈哈哈！白鲸先生好可爱啊！” 君君：“万一它不是先生呢？它是雌白鲸呢？” 汐汐：“我看不出来。我觉得它好大，好可爱，好想摸摸它。” 君君：“你会游泳吗？” 汐汐摇摇头：“我不会，我怕水。” 这并非是她第一次来海洋馆了。汐汐从小就很怕水，第一次来海洋馆，是爸爸妈妈带她来的，她害怕水，都不敢进海底隧道，直到年纪大一点了，才克服了对水的恐惧。第596章愉快的海洋馆之旅君君道：“霍叔叔教过我浮潜，你知道吗，海底的世界，真的很漂亮。等你长大了，我也教你浮潜好不好？” 汐汐眼睛一亮：“好啊。” 杜邵衡和官月走了过来，厉雨妃并没有注意到他们，仍旧认真地在给汐汐和君君讲解着。广播突然播报，接下来有动物表演。汐汐顿时来了兴趣：“哥哥，我想看动物表演。” 厉雨妃道：“汐汐，我们不看动物表演好不好？” 杜怀汐好奇道：“为什么呀？” 厉雨妃：“因为，动物表演很残忍呀。” 她蹲下身来，认真地讲解道：“汐汐喜欢大白鲸吗？” 杜怀汐认真地点点头。厉雨妃道：“大白鲸生活在海洋，它在海里的时候，每天无忧无虑，自由自在。但被送来海洋馆，为了迎合像你这样的小朋友，所以，海洋馆会训练他们，但是训练是很残酷的，每天，它们都要被迫练习各种固定动作，做不好就不给饭吃。每天表演8个场地，每次1小时，一周七天，都没有休息的。很多动物因为这样，生了病，它们也会不高兴，不高兴的时候，也会焦虑抑郁，所以工作人员会对他们注射镇静剂。” 汐汐听了，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君君道：“我也不喜欢看动物表演，我觉得，动物最可爱的样子，就是它们原本的样子。” 很多动物被迫训练模仿人类。殊不知，每个动物都是有本性的。厉雨妃又循循善诱道：“汐汐，你想，你是不是用腿走路的？” 汐汐点点头。厉雨妃又问道：“如果，阿姨逼着你，让你倒立着走路，你会不会很难受？” 杜怀汐又点点头，开始明白厉雨妃想表达的意思：“如果没人看动物表演，那些人就不会强迫动物做表演节目了！” 厉雨妃欣慰一笑：“对呀。” 杜怀汐道：“阿姨，我明白了，我不看动物表演了。” 厉雨妃道：“你不是想看企鹅吗？我们一起去看企鹅好不好？听说，今天能看到企鹅宝宝。” 杜邵衡还是第一次见到厉雨妃这么耐心的样子。看得出来，有了君君以后，厉雨妃变化很大。最明显的一点，她有耐心了，愿意陪孩子去接触一些在她看来十分幼稚的东西，并且不会不耐烦。在她知道厉思瑶身世之前，厉雨妃是个标准的严母，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是个温柔的妈妈。她对厉思瑶要求很高，十分严苛。虽然她也时不时反思，女儿那么小，她不该那么严格。她对厉思瑶也疏忽照顾，毕竟有李丞在。在知道君君身世之后，或许是因为觉得心疼和亏欠，因此，厉雨妃性子也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她反思了一下，以前当妈妈时诸多的不足，在君君身上，她认真学着怎么做一个好妈妈。毕竟，之前，厉思瑶除了她之外，还有爸爸疼她。但君君只有她一个妈妈。虽说，她和杜邵衡约定俗成，两个人一起抚养儿子，照顾儿子。但儿子跟着她生活，她才是那个应该陪伴儿子最多的人。因此，厉雨妃变化很大。厉雨妃陪着君君和汐汐去看了企鹅宝宝，一行人又一起吃了午饭。吃过午饭，厉雨妃又带着君君和汐汐去了北极熊馆。整整一天的行程，厉雨妃安排得十分充实，以至于，下午准备要离开场馆的时候，汐汐还依依不舍，意犹未尽呢！厉雨妃道：“汐汐，你如果还想来，下次，阿姨再带你和君君一起来玩好不好？” 杜怀汐点点头，这才心甘情愿地回家了。停车场。厉雨妃将君君抱上车，和杜邵衡告别。杜邵衡道：“雨妃，今天累坏了吧。整整一天，基本上都是你在照顾两个孩子。” 厉雨妃：“难得请假，所以，也想好好陪陪孩子。你们早点回家吧，路上当心。” 杜邵衡点点头：“好。” 他转身上了车。 …… 晚上。吃过晚饭。墨墨给君君打电话。 “喂，君君？” 电话里，墨墨招呼君君去他家玩。 “你明天有空吗？出来玩，我去驼你！” 君君失笑：“玩什么？” 墨墨道：“来陪我玩过家家啊。” 君君嫌弃道：“你怎么会突然对这么幼稚的游戏感兴趣？” 墨墨道：“我陪我妹妹玩。你来吗？” 君君：“……” 墨墨道：“来嘛来嘛，就这么说定了。” 墨墨发挥霸道的本色，就这么敲定了。君君无奈道：“知道了，明天几点？” 墨墨：“上午十点，我派司机去接你。” 君君道：“好。” 翌日上午十点。司机准时来接君君。君君提前和厉雨妃打了招呼，便坐上了车。到了霍家。霍霆岽和林柒不在家。君君站在玄关，就看到墨墨朝着他走过来。吟吟则像一条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小手轻轻地拉着墨墨的衣角。她早已学会走路，虽然走起路来，还有些蹒跚，但却十分可爱。一年来，因为坐轮椅的缘故，君君一直没什么机会好好抱吟吟，不过，两家经常有来往，因此，吟吟与他感情也很亲。一见到他，吟吟红着脸，脆生生地喊了一声：“君君哥哥！” 君君一看到她，立刻走过去，弯下腰，想要把她抱到怀里。墨墨却紧张了一下，抬起手拦了一下：“你还在复健，能抱得稳她吗？” 君君：“她才多重，你怕我抱不住？” 墨墨：“你摔了事小，别磕到我妹妹。” 君君：“……” 他学着墨墨的样子，优雅地翻了个白眼，稳健地将吟吟抱在怀里。吟吟红了红脸，她长大了，也知道害羞了，被君君抱在怀里的时候，小脸都熟透了。墨墨瞥了一眼，揶揄道：“吟吟，你怎么还知道害羞啦？” 吟吟虽然还小，但哪里听不出哥哥是在消遣她，“哼”了一声，转过身，小脸埋在君君的胸口，赌气一般，不理人了！君君捏了捏吟吟的小脸蛋：“吟吟，哥哥坏，我们不理他好不好？” 第597章过家家墨墨一脸嫌弃地瞪着君君。君君看也不看地道：“别拿这种防备的眼神瞪着我，怕我把你妹妹拐跑吗？” 墨墨：“怕什么，我妹妹只是傲娇，其实，在她心里，我还是她最喜欢的哥哥！” 君君叹息了一声：“墨墨，这话别乱说，万一被打脸了怎么办？” 顿了顿，他温柔地看向吟吟，低下头，轻轻蹭了蹭吟吟的额头：“吟吟，我和他，你最喜欢谁？” 吟吟抬起头，看了看墨墨，又看了看君君，一时，竟犯了两难！墨墨有点紧张了：“吟吟，你告诉他，你最喜欢哪个哥哥？” 吟吟小手紧紧地抱着君君的肩膀，望着墨墨，不说话，也没回答。君君笑了起来：“看，这么简单的问题，她都没有毫不犹豫地选你，你这个哥哥做得好失败。” 墨墨道：“她是给你面子，毕竟你是客人。” 君君道：“哦？是吗。” 墨墨看向吟吟：“吟吟，你爱不爱哥哥？” 吟吟道：“爱！” 墨墨欣慰地一笑，又问道：“1到10分，你爱哥哥有几分？” 吟吟奶声奶气道：“10分！” 墨墨得意地朝着君君挑了挑眉！吟吟这个回答，也算稳固了他“第一好哥哥”的地位！君君腹黑地勾了勾唇，他低头看向吟吟，笑着问道：“吟吟，你喜欢我吗？” 吟吟几乎毫不犹豫地道：“喜欢！” 君君：“那1到10分，你喜欢我有几分？” 吟吟甜甜道：“100分！” 君君心满意足地抬起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墨墨。墨墨：“……” 寒宝从房间里探出半颗脑袋：“墨墨，你在干嘛，君君到了吗？” 墨墨没好气道：“到了。” 寒宝道：“那快来玩！我已经把房间布置好啦！” 君君疑惑了一下：“布置什么？” 吟吟道：“我家！” 君君“哦”了一声，抱着吟吟朝着房间走去：“那我们一起看看，吟吟的‘新家’。” 前不久，林柒突发奇想，从网上订购了一批过家家的小玩具。小时候，在她还是小女孩的时候，对这些玩具难抵诱惑，但那时，她根本不敢和爸爸提任何要求。如今，她长大了，当妈妈了，也想在吟吟的身上弥补一下童年的缺憾。如今，这些过家家的小玩具做的尤其精致，很有少女心。买回来之后，果不其然，吟吟对此完全痴迷。于是，林柒腾开一个空屋子，专门给吟吟布置小家。君君推开门。房间里，布置得井井有条。原本这个房子里所有的家具，都被撤走，整个房间空荡荡的，铺了地毯。寒宝正在组装新到的电视剧林柒不停往家里买物件，一开始，只是厨房五件套，小灶台，小冰箱，小炊具，小锅子，那种仿真的蔬菜瓜果，以及锅碗瓢盆。到后来，她还买了缩小版的家具，沙发，小床，小书桌…… 每天，吟吟着迷这些可爱的小物件，不停摆弄。这个年纪的孩子，正当开始模仿的时候。林柒经常下厨，也经常烘焙，因此，她也给吟吟买了个迷你的玩具烤箱，吟吟有样学样，学着林柒下厨的样子，不停在她的“小厨房”里忙活。墨墨问道：“君君，你玩过过家家的游戏吗？” 君君：“没有，看别人玩过。” 在孤儿院的时候，许多年纪小的女孩子也喜欢玩过家家。不过，孤儿院没有这么好的条件。墨墨道：“这样，你扮演爸爸。” 君君唇角狠狠抽了一下：“那谁扮演妈妈。” 吟吟立刻举起手：“我扮演妈妈。” 原本，墨墨想扮演爸爸的，让吟吟扮演他的女儿。但吟吟偏要扮妈妈。那这样一来，就缺了扮演爸爸的人。于是，墨墨想到了君君。君君想了想，转过身，指了指一旁的舟舟：“他扮演什么？” 舟舟坐在地毯上，嘴里还含着奶嘴，一吸一吸，小脸有些傲娇，好像对什么事都不感兴趣的样子。吟吟一脸认真道：“他扮演我们的宝宝。” 君君忍不住笑了出来：“哈哈哈哈。” 他突然觉得，这个过家家的游戏，开始变得有意思了起来！君君又看向寒宝：“那你扮演什么？” 寒宝道：“我扮演医生。” 他走到一个小桌子旁。上面有听诊器，还有各种医疗器具造型的玩具：“这里是我的诊室。” 君君看向墨墨：“那你呢？” 墨墨道：“我扮你爸。” 君君不禁露出了怀疑的眼神。墨墨像是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假胡子，贴在了嘴巴上，握着拳，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我是你爸爸，55岁退休工人，中年丧偶，一个人拉着两个儿子长大。你是我大儿子，吟吟是我儿媳妇。” 君君：“那你小儿子呢？” 寒宝举起手：“我啊。” 君君：“……” 什么乱七八糟的！墨墨道：“我小儿子大学毕业，开了一家小诊所，至今未婚，还在相亲中。” 君君：“他是开诊所的，那我是干嘛的？” 墨墨从一旁拿了个公文包和领带给他：“你是996的社畜，每天早九晚九工资三千八不够花，为了照顾养家辛苦的男人。” 君君实在没忍住吐槽道：“凭什么我是社畜？” 墨墨在小凳子上坐了下来，俨然开始入戏了：“你大学毕业，创业失败，最后决定脚踏实地去一家公司上班。今年你刚结婚，你的目标是，赚钱，养家糊口。” 君君忍不住笑了：“那我去哪上班领工资？” 墨墨道：“你出门左转最尽头朝南第二个房间。” 君君将信将疑地走出房间，按照墨墨说的走到南卧，推开门，竟是寒宝和墨墨的房间。他走到书桌边，冷不丁看到寒宝摊开的暑假作业，暑假作业全都空着，一字没写。作业本旁，是寒宝手写的游戏规则：工作内容，写作业，写一面作业，算一天的工时，工时费一天按照200块钱计算。君君看完规则内容，脸部肌肉狠狠抽搐了一下。第598章寒宝的小算计这真的是过家家吗？这真不是寒宝联合墨墨骗他来帮他做作业的吗？君君翻了几页，气不打一处来。他又折回了“家”。刚推开门，君君就看到墨墨“佝偻”着背，拄个乖张，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君君唇角再度狠狠抽搐了一下：“你怎么了？” 墨墨道：“儿子，你回来啦！儿媳妇正在做饭，马上就能吃饭了。” 君君走过去，好心地提醒了一句：“‘爸爸’，你才五十五岁，不是九十五岁。” 五十五岁而已。怎么墨墨演出了像是快要入土为安的年纪。墨墨摆摆手：“哎，你不懂啊，爸爸一个人拉扯你们兄弟俩长大，受了太多苦。” 说完，他就朝着桌子走去，在寒宝对面坐下，开始数落他：“哎，你这个逆子！你看看你哥，成家立业，你呢？你什么时候才能给我娶个儿媳妇回来？我这么大年纪了，唯一指望，就是希望你也赶快像你哥一样成个家！” 寒宝道：“爸爸，你放心吧，明年之前，我给你娶个漂亮的儿媳妇回家。” 墨墨优雅地翻了个白眼，突然看向正在小厨房前忙碌的吟吟，欣慰道：“从小到大，你们兄弟俩一个比一个不争气！你哥比你好一点，唯一比你争气的是，给爸爸娶了这么可爱的儿媳妇回来，生了个这么可爱的孙子！” 说着，他抱起舟舟，从一旁拿起奶瓶。舟舟原本冷漠的眼神，终于微微亮了亮，抱起奶瓶，心安理得地躺在君君的怀里美滋滋喝奶。墨墨望向厨房，温柔道：“吟吟，饭做好了吗？” 吟吟端着玩具小锅，拿着可爱的小铲子正在翻炒着：“爸爸，快炒好啦！” 墨墨一摸肚子：“哎哟，宝贝儿媳妇，爸爸快饿坏了！” 君君走过去，也进入了“丈夫”的状态，抬起手，摸了摸吟吟可爱的小脑袋。吟吟望向他，甜甜地一笑，乖巧地道：“老公，你回来啦！” 君君狠狠怔了一下。一旁，墨墨也拧了拧眉。虽然是过家家，但他听这一声“老公”，怎么听着那么不顺耳？他朝着君君看了一眼，“你坐过来。” 君君施施然回：“我陪我媳妇一起做饭。” 吟吟道：“老公，可以帮我切下番茄吗？” 君君看到一旁的案台上，有三个小番茄。他随手拿起番茄，发现番茄是木头做的，但是内置了磁吸结构，轻轻一掰就分成两半了。吟吟立刻道：“不是这样的！” 她放下灶台上的锅，拿着玩具刀走了过来，从君君手中接过番茄，又将番茄吸好，放在砧板上，拿着刀从中间切了一下，切开。君君不禁失笑。原本，他觉得这游戏太幼稚了，毕竟，他都十岁了，已经不在玩过家家的年纪了。但看吟吟玩得那么认真，他也配合了几分。 “我会了，我来。” 君君从她手中接过刀，开始拿起“食材”切配了起来。墨墨微微蹙眉，忍不住岔开话题道：“今天工作顺利吗？” 君君道：“我今天旷工了。” 墨墨：“……” 一旁，寒宝有些绷不住了。他道：“哥哥，你有房贷，外面还有欠债，你要好好工作养家糊口，不能让吟吟跟着你受苦！” 墨墨道：“是啊。你要好好工作才行了。对了，家里没菜了，明天去买点菜回来。” 君君：“还有菜场？” 墨墨道：“对啊，有菜场啊。” 君君：“菜场在哪儿呢？” 墨墨道：“出门右拐。” 君君不信邪，打开门走出去，右拐走到另一条走廊，推开门，走进朝东小客厅。客厅里，三个保姆坐在一张小桌子前，桌子上摆放着各种可爱的蔬菜瓜果模型，整个小客厅，被布置成了一个小菜市场。君君不禁有些惊讶。看得出来，墨墨和寒宝为了陪吟吟玩过家家，简直做足了功课。君君问道：“这西瓜多少钱一斤？” 保姆：“五块钱一斤，一个50块钱。” 君君摸了摸口袋，拿出一张百元大钞。厉雨妃都会定期给他零花钱。保姆接过，看了一眼，笑了笑道：“不是这种钞票。” 君君道：“什么？” 保姆拿出一种玩具钞票道：“得用这种钞票买才行！” 为了玩过家家，墨墨特别准备了一种特殊的货币，而君君完成“工作”，才能得到报酬，有了钱，才能消费。君君恨恨地想，墨墨真是将他算的死死的！君君“身无分文”，自然是空手而归。寒宝看着他一脸气呼呼的样子，捂住嘴偷笑：“哥哥，这一家几口，都靠你养活，你可要好好挣钱养家啊！” 君君道：“你不是开了个诊所吗？你还要靠我养吗？” 寒宝道：“我还没结婚，我爸说，等我结婚了，另外再给我买套房子搬出去。搬出去之前，我们还是一起住。” 君君：“那你什么时候结婚？” 寒宝道：“找到对象就结婚。” 君君：“呵呵。” 吃完晚饭，吟吟让君君去洗碗。君君乖乖地洗完碗，然后准备休息。很快，到了“第二天”。吟吟送君君出门上班：“老公，多赚点钱回来，我今天想吃草莓。” 说着，她踮起脚尖，在君君的脸蛋上亲了亲。君君心莫名一软。原本，他是不想着寒宝的道的，一想到要给寒宝写作业，他心里就有一百个不乐意，可是…… 吟吟说，她想吃草莓。望着她眼中的期待，君君心软了一片：“好，今天下班回家，我给你买草莓。” 吟吟：“嗯嗯！” 君君出门，走到寒宝和墨墨的卧室，在过家家的游戏里，这个房间，是他的“公司”，他的“办公室”。他抓起暑假作业，唰唰唰写完一页。刚走出门，管家站在门口，递给了他两张玩具货币：“辛苦了。” 君君凉凉道：“不辛苦，怎么会辛苦呢。” 他拿着玩具货币，到集市上买了草莓。提着草莓推开门，吟吟听到他回家的脚步声，立刻迎到门口，一见到君君手里拿着草莓，感动地抱了他一下：“老公辛苦啦！” 第599章出来混迟早要还君君陪着吟吟玩了一天过家家，到下午，厉雨妃亲自来接她回家。君君刚上车，厉雨妃为他系好了安全带，问道：“今天玩的什么？” 君君道：“陪吟吟玩的过家家。” 厉雨妃有些惊讶：“没想到你会玩这么幼稚的游戏。好玩吗？” 在她看来，君君比同龄的孩子早熟得多，根本不屑玩过家家这么幼稚的游戏。君君脸诡异地红了一下，清了清嗓子：“还好吧！虽然有点幼稚，但……” 他莫名想起吟吟软萌萌的小脸，嘴唇莞尔勾起：“还挺有意思的。” 顿了顿，君君抬起头道：“下次，我想叫汐汐一起过来玩。” 厉雨妃：“好啊，反正放假了。你作业写完了吗？” 君君冷不丁想到了什么，突然腹黑地勾了勾嘴唇：“没有。” 翌日。君君打电话给汐汐，约她一起玩过家家。汐汐欣然同意。君君让司机接上汐汐一起，出发去霍家。到了霍家。墨墨走过来开门，却没想到，君君带着汐汐一起来了。墨墨有些惊讶：“汐汐？” 汐汐道：“君君约我来玩过家家！” 她之前从没玩过过家家，因此，心里满满的期待。墨墨道：“那你扮演什么角色好呢？” 君君道：“寒宝不是没有对象吗？这是我给他介绍的对象。” 汐汐一笑：“寒宝？好啊。我扮演他的老婆吗？” 君君道：“不是，你扮演要和他相亲的人。” 汐汐点点头：“听上去好好玩。” 君君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汐汐认真地听了，顿时觉得好玩极了：“哈哈哈！这会不会太损了？” 君君道：“不会啊，你按照我说的去演，按照剧本来。” 墨墨有些惊讶道：“你居然还另外设置了剧本？” 君君道：“不能全部按照你们的剧本来啊，汐汐既然和我们一起玩，当然需要另外设置剧本了。” 墨墨好奇地凑了过来：“什么剧本？我能听听吗？” 君君言简意赅地将剧本内容对他复述了一遍。墨墨听了，十分满意：“这剧本好像不错。” 汐汐问道：“寒宝呢？” 墨墨道：“寒宝在陪吟吟玩呢。你们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准备一下。” 他立刻朝着房间走去。十几分钟后。墨墨站在门口，对着君君和汐汐招了招手。汐汐立刻走到房间门口，敲门走了进去。寒宝不知道汐汐来了，还以为是君君，于是道：“进来！” 汐汐推开门走了进去。寒宝刚喝了一口茶，一见到汐汐来了，差点把茶水喷出来。汐汐已经投入状态，完全入戏了，捂着胸口道：“请问，这里是诊所吗？” 寒宝愣愣道：“是……” 他一边说，一边紧张地看向墨墨。汐汐竟然来了，墨墨却没有和他说！汐汐在寒宝对面坐了下来，问道：“你就是大名鼎鼎的霍医生吧！” 寒宝：“……是。” 汐汐道：“这个诊所怎么冷冷清清的，没有病人？不会是经营不善，快要倒闭了吧。” 寒宝：“没有啊。你哪里不舒服吗？” 汐汐装出痛苦的表情，捂着胸口，却喊肚子疼：“霍医生，我肚子疼，不舒服，你能帮我看病吗？” 寒宝抿了抿嘴唇，“好。” 他拿出听诊器，挂在耳朵上，拿着听诊头在汐汐的肚子上听了听，过了许久，他道：“你这几天是不是吃太多了，有些消化不良。” 汐汐不禁有些惊讶。她原本是装病，但她看到，寒宝手里拿的听诊器，好像是真家伙，而且，她最近这两天，还真的有点肚子不舒服，虽然只有略微的症状，但没想到，寒宝竟然真的能听得出来。汐汐道：“消化不良该怎么办？” 寒宝道：“症状轻，只要注意饮食就好。” 说着，寒宝道：“我给你开几副健胃消食的药，回去吃点就好。” 他一边说，一边从身边抽开小药箱，里面真的存放了儿童专用的健胃片！汐汐冷不丁道：“霍医生，你给人看病，不需要写病历的吗？” 这话，一下子将寒宝问得愣住了：“病历？” 汐汐笑了笑，从小书包里拿出了一个本子：“我带了病历了，你帮我写一下吧！” 寒宝从她手中接过本子——竟然是传说中的课外习题册。寒宝微微张了张嘴。汐汐翻了几页，翻到她还没写完的那一面：“写这里就好。” 寒宝望着密密麻麻一连串的语文应用题，只感觉头皮发麻！君君推开门走了进来，看到寒宝捧着习题册苦大仇深的样子，有一种大仇终报的感觉！论腹黑，君君和墨墨比起来，可是不相上下的。只能说，可怜的寒宝惹错了对象。汐汐见寒宝一直盯着习题本发愣，柔声催促了一句：“霍医生？你是医生，你该不会连病历怎么写都不会吧？” 寒宝强颜欢笑：“怎么会？” 汐汐：“那赶紧帮我写吧，写完病历，我要回家了。” 寒宝压下苦闷，拿起笔，开始奋笔疾书。其实，寒宝不是不会写作业，而是偷懒。之前墨墨说要找君君过来陪吟吟玩过家家，寒宝出谋划策，想了这一出，想偷懒让君君帮他写作业。结果…… 出来混是要还的！光是一面，寒宝就磨磨蹭蹭写了十几分钟。汐汐不禁道：“霍医生，一份病历而已，你写的好慢。” 寒宝：“你别急，这病历有点难写。” 虽然不喜欢写作业，但无论做任何事，寒宝要么不做，一旦做，就绝对很认真。尤其是—— 这是汐汐的课外作业。他不敢敷衍。汐汐趴在桌上，望着寒宝认真写“病历”的样子，冷不丁问了一句：“霍医生，你有女朋友吗？” 寒宝头也不抬道：“我还单身。” 汐汐：“那你要不要当我男朋友啊。” 寒宝怔了怔，望向汐汐。汐汐小脑袋枕在手背，一双眼睛明眸善睐，澄澈美丽，稚嫩的小脸，缓缓浮现起笑意：“霍医生，你知不知道，你认真的时候特别可爱。” 第600章小孩子单纯的喜欢寒宝小脸突然红了一下：“你……” 汐汐道：“霍医生，你有房吗？” 寒宝摇摇头。汐汐道：“那你有车吗？” 寒宝又摇摇头。按照过家家的剧本，他是个二十五岁，无房无车，开着一家诊所的大龄剩男！汐汐双臂环胸：“原来如此！难怪你到现在还娶不上媳妇！” 寒宝也叹息一声：“是啊！现在男人没房没车，没那么容易娶老婆！” 汐汐突然俏皮一笑：“那你想娶老婆吗？” 寒宝点点头：“想啊。” 汐汐：“那你今天算是遇对人了！你要不要和我处对象啊？” 寒宝：“可是我没房没车。” 汐汐：“但是你可爱啊。我特别喜欢可爱的男孩子。” 寒宝再度愣了一下，一时分不清，汐汐这话究竟是剧本，还是认真的。寒宝问道：“你愿意嫁给我吗？” 汐汐点点头：“愿意。但是我嫁给你，跟你过日子，你不能让我跟着你受苦，知道吗？没有房子没关系，没有车子没关系，但你要疼我照顾我一辈子！” 寒宝突然一笑：“好啊。你当我老婆，我照顾你一辈子。” 一旁，君君和墨墨猝不及防地吃了一嘴狗粮。墨墨突然将君君拉到一边，怀疑地问道：“汐汐这话是认真的吗？还是你交待给她的剧本？” 君君：“我教给她的剧本里没有这样的内容。” 墨墨：“汐汐不会真的喜欢寒宝吧？” 君君：“不知道。” 墨墨怀疑地看了他一眼：“你是她哥哥，你不知道你妹妹喜欢谁？” 君君看向墨墨：“我是她哥哥，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顿了顿，他回忆了一下：“不过，汐汐的确不止一次和我说，寒宝很可爱，她好像真的挺喜欢寒宝的。” 平时在学校的时候，汐汐特别喜欢逗寒宝玩。寒宝在班上是个小活宝。要知道，以前的寒宝是个闷油瓶，不爱说话，也不爱和人接触，在学校上课，和哑巴一样，不管是老师还是同学，他都喜欢将自己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如今的寒宝和从前判若两人。班上的同学都很喜欢他，因为他太可爱了。汐汐也是同样。墨墨摸了摸下巴：“君君，当心点，你妹妹要被人拐跑了。” 君君斜睨了他一眼，没说话。虽然他和他们是差不多同龄，同个阶段的孩子。但君君的心性，甚至比墨墨还要成熟一些。墨墨是聪明，天赋异禀，但君君历经千帆，经历了太多人情世故，因此，他比墨墨都要早熟。在他看来，汐汐是真的很喜欢寒宝的，但是她对寒宝的喜欢，只是小孩子之间那种单纯不过的喜欢。 …… 晚上。厉雨妃将车子停在私人会所。她推开车门，随手打了一通电话。 “喂？” 电话那端，管家笑着道：“大小姐，有什么吩咐？” 厉雨妃问道：“君君回家了吗？” 管家道：“小少爷刚打电话回来，说在霍家吃饭。这会儿，我刚派司机去接。” 厉雨妃：“他到家了给我发个短信。” 管家道：“好。” 她收起手机，进了会所。今天，有一个三方收购会谈案子。因为涉及到三方利益，所以，厉雨妃清楚，今晚有的磨了，一定回家很晚。总统包厢。厉雨妃正式入局。酒桌上，无非是那些虚伪的往来迎送，几个老总坐在一起，先是举杯相送，高谈论阔，直到进行几盏之后，才正式进入了主题。举杯间，将生意谈了，案子落了。几个老总还时不时拿厉雨妃离婚的事放在台面上消遣，虽然是客客气气的玩笑话，厉雨妃也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名利场，但不知为何，以往她对这种无伤大雅的玩笑话总能消化良好，今天，却感觉心里没由来得烦闷，不禁反唇相讥了几句。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微妙的尴尬了起来。厉雨妃握起高脚杯，轻轻在台上敲了一下底座：“今天兴致不好，要是有任何出口得罪的地方，希望你们多担待。这杯酒，我自罚了。” 说完，她握住酒杯，一干二尽。不知不觉间，酒过半巡。窗外天色已晚。厉雨妃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便站了起来。众人见此，面面相对一眼，知道她要走，也跟着她一同站了起来。今晚，酒桌上的主角是她。她要走，也就宣告着这场酒席散场。作为厉氏总裁，厉雨妃从来都是杀伐果断的，如今金融形势不好，他们这些公司的生死攸关，全凭她一句话。虽然，今晚的案子谈的不是很顺利，但至少，厉雨妃松口了一两句，也不算让他们太难看。厉雨妃刚起身，便有人走过来，拿过她的外套，客客气气要为她披上。厉雨妃斜睨了一眼，接过外套兀自穿上：“这种小事，就不劳沈总亲手了。” 她走到门口，几个老总立刻争先恐吓去为她推门开路。她从容优雅地大步跨出，身后一群西装革履的男子紧追身后犹如众星拱辰。电梯门打开。厉雨妃刚要进电梯，却冷不丁与杜若撞了个正面。 “雨妃？” 杜若见到她，不禁有些惊讶。厉雨妃眼神也微微错神：“若姐。” 这么多年，她虽然和杜邵衡分手了，但她对杜若，永远客客气气的。杜若一笑，“这么巧，你今晚在这谈生意？” 厉雨妃道：“嗯。” 杜若看了一眼她身后：“这算是谈完了吗？” 厉雨妃回过头，看了几个老总一眼，淡淡道：“我还有事，接下来你们自己安排吧！” “好的，厉总。” 人群散去。厉雨妃望向杜若，微微一笑：“若姐，好久没聚了，没想到今天这么巧，在这里碰上你。” 杜若问道：“你有空吗，能请你喝杯咖啡吗？” 厉雨妃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喝杯咖啡的时间有。” 杜若点点头，厉雨妃走进电梯。这家会所集合了商务、娱乐、休闲等一体的高端会所。楼下就是咖啡厅。杜若和厉雨妃进了咖啡厅，在包厢坐下。两人点了两杯咖啡，一点甜品，便是短暂的沉默。第601章你会遗憾吗？最终，还是杜若率先开口，打破了僵局：“这么多年，你过得还好吗？” 厉雨妃望向杜若。或许，当着别人的面，她可以不用认真回答这个问题。但杜若不一样。她与杜邵衡还在交往的时候，杜若就对她很照顾，待她像亲姐妹一样。当时，她和杜邵衡适逢谈婚论嫁，她却突然提出分手，杜家上下一片哗然，都对她抱有诸多揣测。唯独杜若心里清楚，厉雨妃是有自己的追求。虽然，为了追求舍弃自己的感情，她不敢苟同，但她还是选择尊重祝福。因此，她这一个问题，让厉雨妃无法回避。厉雨妃道：“这几年……过得还好。” 杜若：“听你这个回答，好像很勉强。” 厉雨妃：“倒不是勉强。我如今所拥有的，是我曾经的目标，如今，我算是达成了我的目标。” 她和杜邵衡分手，便是为了从小妈手里夺回厉氏的掌权。她已经做到了。但不意味着，她心中没有遗憾。前段时间，她陪君君去海洋馆玩，看着官月和杜邵衡恩爱有加的样子，心里也曾有那么一秒幻想过，倘若，当初她舍弃家族事业，嫁给他为妻，过着相夫教子的日子，会不会感觉很温馨幸福？但这世上并没有两全其美的事。她似乎生来就是野心家。这一点她很确定。杜若道：“雨妃，我今天主动约你喝咖啡，是想和你说一些心里话。” 厉雨妃道：“什么心里话？” 杜若：“你当初选择舍弃邵衡，继承家族，这一点，或许旁人不理解，但我最理解。我知道，你一定不会为当初那个选择后悔，如今，你也得到了你想要的。但是，这么多年，邵衡心里从未放下过你。” 厉雨妃扭过脸：“我知道。” 杜若：“那你呢，你心里放下过他吗？你还爱他吗。” 厉雨妃闭了闭眼睛：“爱。我一直爱他，从未停止过。或许直到我生命终结那一刻，我还会爱他，但一切都覆水难收。” 她看向杜若：“我相信你和我说这些，不是为了促成我们复合。毕竟，邵衡的立场，比任何人都坚定。我虽然离婚了，也不会介入他的生活。” 这也是她和杜邵衡分手，不再联系的原因。两人从未释怀。那时的两个人都已成家立业，互不打扰是爱对方最好的方式。再见面只会红着眼。虽然如今因为孩子，两个人交集还算频繁，但每一次，厉雨妃都需要调整好心态。杜若：“或许，我不该和你说这些，扰乱你的心神。我知道，就像你说的，一切都覆水难收了。你们都已经错过，成为了过去式，邵衡是个很有责任的男人，就算他再爱你，也绝不会抛下自己的家庭。他虽然没有那么爱官月，但他绝不会辜负她。我和你都清楚，你们之间已经不会再有任何结果。” 厉雨妃：“嗯。” 杜若：“可……如果，他不在了，你会觉得遗憾难过吗？” 厉雨妃心里“咯噔”了一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杜若：“我的意思是，如果，他哪一天不在了，你会为你曾经做过的抉择而遗憾吗？” 厉雨妃薄唇紧抿了一下：“人生是有限的，时光都会老去，每个人都会慢慢学会告别。或许，等到那个年纪，我们都学会了释怀，学会面对告别，面对自己的遗憾。” 杜若眼眶不禁红了一下：“你或许没听懂我的意思。我知道，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但如果……” 她话说到一半，却欲言又止。厉雨妃愈发觉得她话里有话：“若姐，你有什么话想说吗？不妨直说。” 杜若深呼吸交替，倒抽了一口冷气，缓缓吞吐过后，才颤声道：“他生病了。” 厉雨妃狠狠怔住！ …… 夜色如墨，凌晨，突然下起瓢泼大雨。豆大的雨点子拍打在车窗上。厉雨妃安静地坐在车厢里，听着窗外的雨声，双手撑着额头，身子软软地倚靠在座位上，好像全身都被抽走了力气。杜若颤抖的话语犹然回响在耳： “脊髓小脑变性症…… …… 雨妃你听过这个病吗？ …… 今天我们能在这里碰面，是因为我约了一个医生，我把邵衡的病例拿给他看，他和我说，这个病症是绝症，没有根治的希望，只能缓延。 …… 也就意味着，他的人生，已经时日不多了，我们随时会失去他，不管是你，还是我，还是官月，甚至是君君、汐汐，都迟早要面对这个结局。 …… 雨妃，我很清楚我不该和你说这些，邵衡不让我和任何人提起这件事，他不想看到任何人因为这件事而伤心。 …… 在人生最后，他想好好珍惜他力所能及能够珍惜的人，但是……你能明白，他多想珍惜你，不希望你们之间留下任何遗憾，但他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珍惜你。 …… 我说这么多，只是希望你早点知情，不管你们过去是为何分开，我只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不要留有任何遗憾……” 厉雨妃思绪回笼，抬起头，看着窗外。她终于能明白，杜若面对她，为何是那样一言难尽的神容。作为姐姐，她很清楚，她的弟弟心中从未放下过这个女人。但就像厉雨妃说的，一切都覆水难收，哪怕直到生命尽头，他和她也无法再好好珍惜彼此。杜若当然心疼。她不想伤害任何人，但她也不想让心爱的弟弟留下任何遗憾。为此，她被这种心情折磨了很多天。厉雨妃抬起头，望着车顶，闭了闭眼睛，手指重重抚碾在眉心，脑子里仿佛有一根神经牵扯着痛，眼眶酸酸的，刺刺的，想要哭，但却没有眼泪。就在半小时前。她与杜若分开时，两个人都魂不守舍。不管是对于她们之中任何一个人，杜邵衡都占据着很重要的分量。除杜若之外，厉雨妃是第一个知道的人，这无疑是个噩耗，她自然心情恍惚。杜若将她送到车门边，厉雨妃突然转过身对她开口说：“若姐，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第602章不能失去的人杜邵衡生病了。得的是绝症。厉雨妃知道这件事之后，心脏像是被扎进了一根刺。杜若说，医生和她解答病情的时候，和她解释过杜邵衡患病的起因。一般来说，这种病，大多是遗传病，但杜家的家族基因里并没有携带这种病，有可能是脑外伤引起的脑组织和神经细胞发生损害。这是概率性的事件，因为这种病是罕见病，因此，目前还没有此病的治愈方案。厉雨妃突然想到一个人。 …… 翌日。厉雨妃早上推掉晨会，通过秘书，约了陆氏总裁见面。陆离。他是厉雨妃在国外留学时认识的，他毕业于霍普金斯大学，主修重症医学，陆氏全资掌控着多家私人医院，并且，他名下还成立了自己的研究室。陆氏，会客室里。秘书安排她坐着等陆离到公司。陆离平时行程很忙，一方面，他需要管理医学研究室，一方面，他还要管理着偌大的陆氏，因此，他总是很忙。半个小时后。陆离终于赶到。他推开门，一见到厉雨妃，微微笑了笑：“雨妃？” 他朝着厉雨妃走过来，伸出手，将她紧紧抱在怀里：“雨妃，好久不见。上一次见面，还是在洛杉矶。” 厉雨妃也回抱了一下，“的确好久不见。最近过得怎么样？” 陆离：“还是老样子，很忙，你呢。” 厉雨妃：“我也一样。” 她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问道：“中午有空吗？我请你吃饭。” 陆离有些怀疑地撇了她一眼：“你难得这么主动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厉雨妃不禁莞尔一笑：“陆先生，你真的很了解我，被你猜中了。” 陆离道：“好了，既然你难得请我吃饭，那我却之不恭了。” 厉雨妃提前订好了餐厅。两个人进了包厢，厉雨妃点了菜，服务员退出门外，她才算正式切入了话题。 “陆离，你是或霍普金斯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师从关向东教授。我有一个病情，需要询问你，你知道……脊髓小脑变性吗？” 陆离道：“知道，怎么了？” 厉雨妃：“我想知道，这种病有治愈的万分之一的可能吗？哪怕十万分之一，百万分之一。” 在很久之前，许多癌症也是绝症。但随着现代医疗科学的进步，许多癌症也被攻克了。资本控制着医学。医疗产业是人类的硬性需求。医院，药品，是很大的市场，也是暴利行业。因此，资本家为了赚钱，会投入成立研究室，针对病症投入研究研发。而那些博士也好，教授也好，需要研究经费，资本的投资，恰好能满足他们研究开发的需求。也正是因为如此，许多病放在以前根本没有治愈的希望，如今，却在被现代医学慢慢攻克。有钱能使鬼推磨。有些病的绝症，并非是现代科学落后，而是，因为是罕见病，因此，资本家不愿意在罕见病上投入研发成本。患病的人少，也就意味着这个病的获利市场有限。别的病症可能每年患病有百万人，那么资本家可以赚取这百万人的医药费。但有些病，发病率十万分之一，百万分之一，太罕见了，因此，对于资本家而言根本无利可图，才不愿意投入成本去研发攻克。厉雨妃想了一晚上，她不想放弃杜邵衡。她想到陆离名下有个医学研究室，她想考虑投资，哪怕几亿，几十亿，她也在所不惜。陆离：“脊髓小脑变性症……” 他微微蹙了蹙眉：“你怎么知道这个病？” 这是罕见病，寻常人可能听都没听说过。厉雨妃道：“我的……” 她说到一半，顿了顿，“我的一个朋友，得了这个病，说是治不好，我不信。陆离，你之前不是和我说过，现代医学其实很发达，只要愿意投资去研发成本，很多疾病都是可以攻克的。我记得，你成立了一个医学研究室，你手下，管理着很厉害的研发团队。” 陆离沉吟片刻，不得已打断了她：“雨妃，你知道……神经细胞是永久性细胞吗？” 厉雨妃：“我不知道……” 她不是医学专业的，因此不知道什么是永久性细胞。陆离解释道：“所谓永久性细胞，是一种非分裂细胞。我们人体有很多细胞，很多细胞都是可以再生的，是可以分裂复制的。但是永久性细胞，一旦遭受到破坏，则会永久性缺失，不可再生。而神经性细胞，从出生那一刻，一旦死亡，就不会再生同样的细胞去替代。而脊髓小脑变性症，就是神经细胞退行性疾病。发病越早，症状越重。” 厉雨妃听得有些晦涩难懂：“我不是很懂，你说的，不可再生，是……” 陆离：“这病是绝症，真正意义上的绝症。” 顿了顿，他道：“除非做细胞克隆。但是克隆在很多国家，都是违法的。” 世界很多医学组织，对于克隆都是持反对态度，对于克隆技术，有着极其严苛的规定，甚至许多项研究在各个国家的法律，都是明令禁止的。陆离道：“你知道，二十年前，M国有一个教授，就成功克隆出了多巴胺神经细胞。但是细胞克隆涉及到了的条条框框太多太复杂，而且……这项技术目前还是在保守范围，总之，这项病症，目前没有治愈的希望。” 顿了顿，他问道：“那个朋友，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厉雨妃红唇微抿。她抬眸，看向陆离的眼睛：“重要，很重要……是我……不能失去的人。” 陆离怀疑道：“是……杜邵衡吗？” 厉雨妃没再说话。陆离椽了椽眉心：“抱歉，这真是一个不好的消息。” 他知道厉雨妃和杜邵衡那段过去，也知道，杜邵衡在厉雨妃心里，占据着多么不可替代的位置。虽然，两个人早就分手，分手的原因，他也不知道，也并没有问。厉雨妃道：“真的没有办法能治好吗？” 陆离摇了摇头。厉雨妃：“你刚刚说的克隆技术，能针对这个病情吗？” 第603章和他一起面对陆离：“细胞只能修复，不能再生。我还没看过他的病历详情，他目前身体状况是怎样，我也不了解。如果可以的话，我需要一份他近期的病历详情。” 厉雨妃道：“我想想办法。” 杜邵衡并不知道，她已经知情这件事。他或许不想她知道。陆离失笑道：“你真的很爱他，过去这么久，你还没放下他。雨妃，我一直觉得，你和邵衡真的很可惜，你们明明彼此深爱，你爱他，他也爱你，你们就这样错过，不会觉得遗憾吗？” 厉雨妃：“我从没想过，我会这样失去他。” 她心里突然很难过。这个世上，她在乎的人并不多，杜邵衡是为数不多的之一。她曾想过，两个人哪怕是分开了，她也希望，他能过得好，过的幸福。而她，哪怕见证他的幸福，她也心满意足。但命运是这样讽刺，世事无常，造化弄人。她不想放弃他。厉雨妃道：“我不敢想象……有一天，我会真正失去他。他还那么年轻，他不该得这种病，他的人生明明才刚开始，他明明可以有更美好的人生。他事业有成，家庭幸福，有儿子，有女儿，和妻子也和睦，他的人生不能这样匆匆结束。” 她一边说，一边攥紧了拳：“陆离，我不甘心，你还有办法吗？能想象办法吗？有人告诉我，这个病的生存期长短不一，有人能坚持十年，有人坚持不到半年，我现在有些担惊受怕，我怕他的病情随时都会恶化。” 陆离道：“我会想办法……但雨妃，怎么说呢，这个世上本就有很多无可奈何的事。” 厉雨妃攥紧的拳都在发抖。她失望地闭上眼睛，突然又是自嘲地勾起唇角：“人总是在失去，可偏偏却在失去时才懂得该如何珍惜。” 陆离叹息一声，望着她，久久沉默，没有安慰。他知道，厉雨妃此刻的心境是如何，她需要安静的空间，去平复心情。 …… 傍晚。厉雨妃离开陆氏。她走到车旁，解锁车子，坐进了车里。车内安静的空间，让人有一种时空静止的错觉。她拿出手机，心中苦苦挣扎之后，终于拨通了那个电话。电话方才接通。手机那端传来杜邵衡温柔的声音：“雨妃？” 厉雨妃一听到他的声音，如鲠在喉，久久发不出声音。杜邵衡问道：“雨妃？信号不好吗？” 他一时听不清她的声音。她听着他一如既往温柔的声音，怎么也说不出话。像是心电感应一般，杜邵衡能感受到她心情不好，因此，安静耐心地等待着。听筒里，只有彼此的呼吸声互相回应着。过了尚久，厉雨妃才终于轻轻喊出他的名字：“邵衡，你有空吗？我们能见一面吗？” 既然这个病没有治愈的希望，她想和他一起面对。杜邵衡莞尔失笑：“你心情不好吗？” 厉雨妃：“有点。” 杜邵衡：“发生什么事了？” 厉雨妃：“电话里说不清楚，你方便见面吗？” 杜邵衡道：“七点好吗？我还在公司处理一些事务。” 厉雨妃想了起来，杜若提起过这件事。原本，杜邵衡和杜若一起管理公司，杜邵衡是杜氏的副总，两人的权利差不多对等。如今，因为生病的缘故，公司太过繁重的事务，已经超出他的负荷。因此，他最近正在办权利交接，将手上的一些重要的事务，转交到杜若手中。厉雨妃道：“好，我等你。” 她看了看时间，是下午五点半。 “我去接你吧！” 她记得杜若提起过，杜邵衡如今不方便开车，这个病的症状，对各方各面影响都很大，开车很容易出事。杜邵衡道：“好。” 半小时后。厉雨妃将车停在杜氏门口，坐在车里安静地等他。六点五十。杜邵衡终于离开杜氏。他走出公司大门，厉雨妃一眼看到了他，便将车子开到他身边，车门解锁。杜邵衡拉开车门坐在副驾，系好安全带。他看向厉雨妃，看到她眼睛红红的，好像有哭过的痕迹，“你哭过了？” 厉雨妃有些尴尬道：“没有，可能是昨天晚上没睡好。” 顿了顿，她又道：“我和你见面的事，你别和你太太提起。她是个很敏感的人，我怕她多想。” 杜邵衡怔了怔，点了点头。官月确实是个很敏感的人，虽然她表现得多大方，但她对厉雨妃，还是有一种莫名的芥蒂，这份芥蒂并没有任何敌意，而只是因为，她太在乎杜邵衡，因此，太害怕失去。而她也知道，厉雨妃在杜邵衡心里占据着多么重要的分量。虽然杜邵衡发过毒誓，一方面相信他的为人品性，一方面却又担心人的感情本能。厉雨妃道：“好了，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杜邵衡道：“君君呢？” 厉雨妃：“君君在家。这几天，他每天都去找墨墨和寒宝玩。” 她不敢带君君，就连她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她不敢让君君也知道这件事。他很在乎杜邵衡，很在乎这个爸爸。他说过，这是他人生最幸福的时候，有爸爸照顾，有妈妈疼他，他很满足。但若是让他知道，他的爸爸得了这种病，他一定会很伤心难过。餐厅里。厉雨妃和杜邵衡面对面而坐。在路上的时候，杜邵衡就从厉雨妃的脸上看出了一些不对劲。她有心事。因此，到了餐厅，点好了餐，杜邵衡终于忍不住问道：“雨妃，你有什么心事吗？一路上，我就看你心事重重的样子，出什么事了吗？” 厉雨妃道：“邵衡，你生病的事，还想瞒我多久？” 杜邵衡微微拧了拧眉，怔忡了许久，反问：“谁告诉你的？” 厉雨妃小心翼翼地问道：“我不能知道吗？” 杜邵衡脸色微微铁青，却是久久没有说话。又是半晌，他才喃喃道：“是我姐告诉我你的？” 厉雨妃微微蹙眉，“嗯”了一声。杜邵衡闭上眼睛，长长地吐露一串呼吸：“她不该和你说这些。” 第604章对不起厉雨妃闻言，心情复杂。她低下头，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道：“邵衡，我不想失去你。所以，我们一起面对，一起想办法。” 杜邵衡突然打断她：“你是以什么立场和我说这句话呢。” 厉雨妃抬眸，眼神微微错了错。杜邵衡道：“你不知道，你这句话，会扰乱我的心吗。” 他扭过脸，攥紧了拳：“雨妃，是我姐姐告诉你，我得的是绝症，你觉得我时日无多了，所以，才对我这么温柔吗。” 厉雨妃回过神来，道：“我是不希望君君失去爸爸，而我从来没有否认过，你对我很重要。” 杜邵衡喃喃道：“有多重要？” 厉雨妃：“……” 她想告诉他。他是她生命中的一部分。但她不能说。就像杜邵衡问的，她要以什么立场说这句话。他们之间曾有过无数的未来，但都被她彻底扼杀了。厉雨妃心中没由来得难过。她抚平心中的波澜，轻声道：“我是以朋友的立场，和你说的这句话。你是君君的爸爸，哪怕，我们之间没有结果，也可以是幸福。我们过去无论发生什么，不管你身边是我，还是别的女人，我都希望你能平安幸福，而不是……” 而不是以这种方式失去他。杜邵衡道：“谢谢你关心我。只是，你应该也听我姐姐聊起这个病了，雨妃，我得的是绝症，治不好的。既然你知道了，那我也不需要对你有任何隐瞒。” 他深呼吸道：“我不希望我妻子知道这件事，我怕她接受不了。” 厉雨妃道：“你应该早点和她说。” 杜邵衡道：“我不希望她过担惊受怕的日子。这个病，随时会恶化，一旦恶化，一天比一天严重。我不希望她活在担惊受怕之中。” 厉雨妃：“如果，你现在不告诉她，等到你的病情开始恶化，她会怎么想。邵衡，你听我的，你早点把这个病情告诉你的太太，别让她对你有任何遗憾。” 杜邵衡道：“告诉她又能如何呢？这个消息对于她而言，无疑是晴天霹雳。” 厉雨妃：“当你瞒着她什么也不告诉她，对她何尝不是一种残忍。等到某一天，你的病情发生恶化，你再告诉她，她一定会觉得遗憾，在你有限的生命里，她没有好好珍惜你。” 杜邵衡：“你不明白。” 厉雨妃：“我怎么会不明白，我明白，你是想保护她。” 她望着杜邵衡略微苍白的脸，心中微微泛起疼惜，嘴唇微微哆嗦着，眼眶红了又红，她低下头，拼命克制自己，不想在他面前落泪。杜邵衡将她的伤心难过尽收眼底。他莞尔失笑，轻声道：“雨妃，不要哭。你要知道，人这一生很短暂，不是每个人都注定能长命百岁，重要的是，短暂的人生中，能找寻到活着的意义。” 厉雨妃鼻子一酸：“那你……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杜邵衡安静地望着她。恍惚中，过去的一幕幕，如走马灯一般在眼前历历在目。他笑了笑，轻声道：“你知道吗？遇见你，就是我人生最大的意义。” 厉雨妃心被揪了一下。杜邵衡道：“好像，我短暂的人生，生来就是为了遇见你。即便直到最后，不能拥有你，但你在我生命里，从始至终，都占据了很重要的分量。这一点，从来没有改变过。” 厉雨妃心刺刺地疼了一下。她声音略微有些晦涩道：“邵衡，对不起……” 他曾说过，她是他生命中的一部分。但这样珍爱她的男人，她从来没有好好珍惜。以至于……两人就这样错过。他如今生病了，她却不能陪在他身边，最多只能以朋友的身份和立场去关心。她最难过的就是这一点。她好像连关心他的资格都没有。杜邵衡道：“你还记得，我们分手的时候，我问过你，你做了这样的选择，将来会后悔吗？你当时斩钉截铁地告诉我，你不会后悔。” 说罢，他勾唇，莞尔笑了笑：“雨妃，你生来就是骄傲的，那才是你。你得到了你想要的一切，如今的你，过得很好，我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