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人应了一声,立刻开始搜集证据。汾州刺史看着这些人动作,有点惊讶这群人胆子之虎,又有点害怕他们把石头弄塌。李朝歌离开路口,顺着小径,往围墙边走去。 李朝歌是公主,而且是东都派来的钦差,汾州刺史不敢让李朝歌一个人犯险,只好壮着胆子跟过来。李朝歌绕着围墙走了一会,可惜围墙被汾州刺史加高过,人站在外面,看不太清村子里面的模样。李朝歌问:“我看里面安安静静的,他们只在夜里活动?” 汾州刺史点头:“是。太阳一出来他们就不知道去哪儿了,所以臣才敢派军队来加高围墙。” “也就是说,你们亲眼看到得瘟疫病死的人坐起来,绕着村子走动,但是一到白天,他们就不见了。是吗?” 汾州刺史用力点头:“指挥使英明。臣请了好些道士过来施法,甚至还请来一个苗疆巫士。但一到晚上,他们该活动还是活动,而且据站岗的士兵说,晚上走动的人越来越多了。” 李朝歌问:“村子里还有活人吗?” 汾州刺史鹌鹑一样摇头。李朝歌瞥了眼,冷声道:“是没有,还是不知道?” 汾州刺史讪讪地笑:“臣也不清楚。不过,村里都这样了,就算有活人也不能放他们出来。” 当初汾州刺史下令封村时,村子大半的人都已经染病,刺史将他们关在村子里,任由他们自生自灭。那时候村子里已经死了许多人,路又被封锁,只能抬到空地上放置。后来起夜的士兵意外看到死人活动,所有人都吓破了胆子,龟背村被一层层加固,出村的路更是被完全堵死。后面汾州刺史又是找人施法又是派人洒狗血,这么久过去,里面还是毫无动静,多半没有活人了。 透过围墙,能看到村子里面的房顶一重接着一重,有茅草屋,也有砖瓦房。李朝歌问:“村子里面你们搜过吗?” 汾州刺史拭汗,尴尬道:“没有。就是最大胆的士兵都不敢进去,没人知道现在村里是什么模样。” 李朝歌点头。她似乎看的差不多了,离开围墙,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汾州刺史身体肥硕,酒肉没少吃,运动却不怎么做。他跟在李朝歌身后,已经累得满头大汗,可是对方是天后的嫡出公主,他不敢不陪着,只能擦了把汗,气喘吁吁地追上去。 李朝歌只穿了一件黑色制服,外面罩着披风,整个人高挑修长,身轻如燕,没一会就爬上一座小山丘。李朝歌站在顶端,抬手挡住阳光,往龟背村里望去。村子里安安静静的,目之所及没有一个人影,汾州刺史口中的死尸此刻也根本看不到踪迹。和东都相比,这些农家院子杂乱又简陋,但充满了生活气息,农具、瓢盆等挂在墙上,好些人家屋檐下还挂着腊肉。仿佛主人家只是出门两天,马上就会推门回来。 怎么看都不像一个遭受瘟疫的乡村,反而给人一种他们的日子还在照常的感觉,只不过村民不在白天活动而已。 汾州刺史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终于爬上来了。汾州刺史不断地拿帕子擦汗,有上气没下气地说道:“指挥使恕罪,臣不像指挥使身轻如燕,实在走不动了。指挥使,您在看什么?” 李朝歌举目,朝四周望去。脚下是一望无际的原野,耕地中空荡荡的,看不到农物,田陇边堆着枯枝干梗。西方,一路落日正在下沉,苍茫的风卷过黄土地,那轮夕阳显得格外圆。 李朝歌忽然问:“这里为什么叫龟背村?” 汾州刺史正艰难地喘气,听到李朝歌的话,他怔了一下,回道:“回指挥使,因为我们这里地形特殊,远远看起来像一只龟,这个村子正好在龟背上,所以叫龟背村。” 李朝歌轻轻点头:“原来如此。龟首在哪里?” “汾州。” 李朝歌低低嗯了一声,转头就朝山丘下走去。汾州刺史才刚刚爬上来,他眼睁睁看着公主步履轻快,一转眼就走没影了。他认命地叹了一声,赶紧跑下去追:“指挥使您慢点。” 李朝歌在山丘上来回一趟,脸色不变,气息一点都没乱。汾州刺史却气喘吁吁,颠颠追在李朝歌身后,不断给自己脱罪:“指挥使,您可千万要明察,臣什么法子都试过了,实在拿这些怪事没办法。等日后您回到东都,还请在圣人天后面前替臣美言一二。” 李朝歌面无表情,理都不想理他。她走到村口,镇妖司的人见到李朝歌,立刻围上来:“指挥使,证据已经取好了。” 李朝歌扫了一眼,见大致没问题,就说:“把东西收好,妥善保管。” “是。” 汾州刺史见这些人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仿佛死人复活根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汾州刺史有点害怕,试探地问:“指挥使,您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自然是查明真相。”李朝歌目光盯着龟背村,语气淡淡道,“今夜我要亲自看看,死人是怎么个复活法。” 汾州刺史狠狠一惊,脱口而出:“指挥使不可。您是千金之躯,怎么能以身犯险呢?” 李朝歌回头扫了他一眼,平静问:“那你来替我?” 汾州刺史卡了一下,脸涨得通红,瞬间说不出话了。李朝歌轻嗤一声,说道:“没事的话,你就可以滚了。” 汾州刺史满脸猪肝色,但还是怂怂地走了。先前汾州刺史派人封村时,曾留下军队驻扎,后来闹出诈尸的事后,军队被吓走大半。不过好在当初的帐篷还留着,仅剩下的几个士兵留在营地里巡逻,但他们被吓破了胆子,一入夜连门都不敢出。李朝歌等人到后,他们战战兢兢地将李朝歌迎入主帐,之后连话都不敢多说,天刚擦黑,他们就忙不迭钻回自己帐篷。 看他们逃跑的样子,仿佛稍迟一步,就会被鬼抓走一样。周劭很是看不上这些孬种,道:“指挥使,这里太乱了,属下这就给您收拾好。” “不用了。”李朝歌抬手,止住周劭的动作,说,“暂时落脚罢了,反正今夜也不在这里待着,没必要白费功夫。你们找个空闲帐篷,休整一二,戌时中集合,进村。” “是。” 冬日天短,很快天就黑了。夜幕黑沉沉地压在地平线上,耕田中没有农物,荒芜又冷硬,朔风从原野里卷过,发出呜呜的声音。 仔细听,外面的风仿佛什么东西在哭一般。被迫在营地留守的士兵缩成一团,捂着耳朵瑟瑟发抖。而这时,主帐的灯晃了晃,忽然熄灭于无声。 营地门口已经站了好几个人,李朝歌随意点了下人数,低声道:“出发。” “是。” 李朝歌白天已经看好了地形,此刻她在黑暗中如履平地,很快就回到龟背村口。她望了望高高垒起的乱石块,脚尖轻轻一点,轻松翻过。 其他人也陆续从围墙上翻过来,他们拔出刀剑,结成雁字形排开,谨慎地朝村子里面走去。李朝歌站在最中心,她的手慢慢放到潜渊剑剑柄上,眼睛谨慎地扫视着周围。 突然有人喊道:“小心。”众人立刻回头,看到漆黑的土路尽头,慢慢走过来一个“人”。他步履蹒跚,四肢僵硬,皮肤上分布着点点尸斑,寒风吹散了阴云,月亮从云层后穿出来,众人这才看清,他竟然是睁着眼的。 就算是杀过好几次妖怪的镇妖司之人都觉得毛骨悚然。如果这个人闭着眼睛不动,完全就是一个死人模样。但是现在,他却像刚学步的小儿一般,踉踉跄跄走在空寂的村子里。 周劭暗暗紧绷,提醒道:“指挥使,后面还有。” 这个男子似乎是打头的,后面陆陆续续跟出来好多人,男女老少都有。他们睁着眼睛,瞳孔却散得极大,他们朝着一个方向前进,嘴微微展开,似乎念念有词。 队伍中有人低低骂了一句,道:“这是什么鬼东西,他们竟然还在说话?” 随着这句话,游荡的村民像是发现这里有异类一般,突然改变行进路径,面无表情地朝他们走来。镇妖司的人第一次见这种阵仗,不由被吓得后退。周劭胳膊上的肌肉绷紧,像小山丘一样高高隆起,周劭问:“指挥使,接下来怎么办?” 李朝歌默不作声拔出潜渊剑,她目光犀利,在夜色中明亮如炬。李朝歌扫视着面前这群行尸走肉,提醒道:“不要碰到他们的肢体,小心有尸毒。” 四周的人慌忙应下。有一个人壮着胆子,上前砍了村民一刀。被砍的人看起来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壮汉子,他的皮肤变得很软,一接触刀就凹陷下去,半条胳膊都被刀削掉。胳膊软塌塌掉在地上,村民踉跄了几步,摔倒在地。 镇妖司的人长长松了口气,能被砍死就行。可是还不等他们放松太久,那个被砍伤的人就又站起来,他拖着半条残臂,跌跌撞撞地朝攻击他的人走来。其余村民也仿佛看不到地上的断肢一般,面无表情地踩过地面,空洞无神的眼睛紧紧盯着镇妖司之人。 镇妖司不过来了八个人,一个村庄却足有上百户人家。镇妖司很快就被村民团团围住,这时候,突然有人抬起胳膊,指着镇妖司的人说道:“可怜,受苦……” 这些村民已死了好些天,尸体都腐烂了,说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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