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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期望臣子会为了国家好而按才干挑选国君,他们看重的,唯有江山稳固,中庸平稳。 李朝歌不可能和平地通过继承登基,而要通过不和平手段,必然需要当权者的强力支持。 女皇似是勾动了心绪,难得说了很多话:“古往今来那么多太后,唯独朕捅破这层窗户纸,掀开珠帘当了皇帝。想以女人身份在这个男人的世界里占有一席之地,就只能比男人更狠毒。如果你站在朕的位置上,你重情重义,不忍心赶尽杀绝,甚至讲究公正道义,那你从一开始,就当不了皇后,称不了皇帝。” 李朝歌设身处地地想了想,发现如果她是女皇,她确实走不到女皇这一步。莫说十年布局废帝自立,仅说前面宫斗,李朝歌就受不了了。 但是,李朝歌依然无法认同女皇对于王权的想法:“既然当了君王,就要为脚下千千万万百姓负责。酷吏逼供,监听群臣,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真的是为国家好吗?” “那你觉得什么是为国家好?”女皇看着李朝歌,像是看一个理想的近乎天真的孩子,“大同社会只存在于传说中,现实上,每一位有为之君都要杀很多人。你以为你父亲就仁义道德吗,他也杀了不少人,只不过不是以他的名义。唯有用鲜血威慑住天下,才能让各地节度使安分守己,不敢屯兵自立。杀一小部分人,就可以让天下按部就班,不生战乱,拯救更多性命,这才是为国家好。” 所以,女皇依然不觉得她重用酷吏是错的,在女皇这个位置上,她只能如此。李朝歌和女皇谁都无法说服谁,这是她们无法调和的政治分歧。 “朝歌,醒醒吧。”女皇拖着华丽尊贵的冕服,走上帝座,说道,“如果一个皇帝不舍得杀人,那他一定是个昏君。至高者,无欲则刚,自古以来有为之帝皆是孤家寡人,只有昏君,才沉溺于情感。你狠不下心,不能割舍掉无用的东西,就不能站到高处。现在朝野内外安稳,不过是因为李怀还活着,他们都等着朕死了,然后拥立李怀。朕若是将皇位传给你的孩子,必然要顶着巨大压力,商人尚且无利不起早,朕身为一国之主,为什么要这样做?” 女皇的意思很明白,女皇可以选择她,但李朝歌必须投桃报李,保证下一代是武家的子嗣。她必须割舍掉无用的亲情、爱情、软弱、怜悯,成为一个冷酷无情,一切只以利益为先的所谓“君王”。 李朝歌没回答,女皇就慢慢等。然而等待的时间比预料久,女皇感到些许不耐:“你想明白了吗。” “我明白了。”李朝歌抬头,她像是突然领悟了什么事情一般,身姿放松,双眼清明,身上仿佛流淌着一股至清至纯的灵气,“我所追求的公道正义,在你们眼里一文不值。曾经父亲是,如今母亲您也是。但我依然想说,为君者,不意味着可以享受特权,也不意味着高人一等,只意味着有这个荣幸为百姓做事罢了。顾明恪是我的夫君,我愿意与他荣辱与共,同生共死。圣上的厚爱,我只能辜负了。” 李朝歌说完,根本不看女皇的反应,自己转头就走。她走出大业殿,隆冬寒风中带着雪粒,迎面扑来。李朝歌抬眼望向远方的佛塔楼阙,觉得自己从未如此平静过。 她知道自己今日必然得罪了女皇,但是那又如何,她终于将心里话说出来了。无论后续发生任何事情,她都不后悔。李朝歌突然很想见顾明恪,她提着衣摆,快速往宫门外跑去。 女皇站在高高的宫殿里,看着李朝歌跑向外面,义无反顾,神采飞扬,仿佛奔向的是自由。女皇不由想起方才,她和顾明恪的对话。 她问顾明恪:“你不愿意,但是你怎么知道,李朝歌不愿意呢?” 顾明恪似乎轻轻笑了下,笃定道:“她不会。” 到了李朝歌这里,她也想都不想地说,他不会。 · 顾明恪从皇宫出来后,径直回了公主府。他从前总觉得公私分明,私人感情不能,也不应该影响公务。但是今天他发现自己错了,血肉之躯不是机器,没有人能将感情完全抽离。 于是顾明恪给自己放了假,他都被逼和离了,还上什么衙。不去了,回家。 公主府的侍女发现今日驸马竟然早回来了,十分惊诧。她们上前侍奉,小心翼翼问:“驸马,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吗?” 要不然,向来守时严谨的驸马为什么会提早退衙? 顾明恪没回答,他说:“没什么。你们拿茶具过来,现在生火,等她回来时茶味刚好最佳。” 侍女们越发惊讶:“驸马,您怎么知道公主会回来?” 顾明恪面容白皙,眼眸濯如墨玉,整个人姿态从容而舒展。他看向窗外寒冬,低沉但确定地说:“她一定会回来。” 侍女们搬来泥炉,盛上水,精巧的壶盖咕嘟作响。水泡翻滚到上面,顾明恪舀了泉水,轻缓浇到水面上,气泡又重新沉下去。直到再次翻滚,水面浮珠,声若松涛,他才把泥炉提起来。 外面传来侍女们惊讶的问好声,顾明恪眼神不动,继续洗茶。李朝歌从侍女们口中得知顾明恪也回来了,而且正在花厅里烹茶。李朝歌进入花厅,掀衣坐下,面前正好放了一盏热茶。 顾明恪说:“火候刚好。” 李朝歌端起茶杯,看了看桌上两套茶具,挑眉问:“你特意在这里等我?” “嗯。” 李朝歌握着茶杯,缓慢转动:“可是,你怎么知道我会拒绝?” “就像你知道我不会同意一样,一个道理。” 李朝歌没有再问,低头缓慢啜茶。一盏茶喝完后,顾明恪将茶具收起,问:“你为什么不答应?” 李朝歌撑着下颌,随意靠在窗前。屋外暖融融的阳光洒在她身上,像是给她镀了一层金边。 李朝歌悠悠道:“若是我追求的东西需要以这种方式拿到手,那不要也罢。” “你不怕我后悔?” 李朝歌因为顾明恪拒绝了女皇,但万一,顾明恪反悔了呢。 李朝歌轻笑一声,偏头,眼眸含光地看着他:“我相信你,不问因由,不论过去未来。” 顾明恪心中仿佛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一时竟不敢看李朝歌的眼睛。顾明恪垂眸收拾茶具,让侍女将泥炉搬走。 烹茶喝的就是雅致,喝完一盏绝不续杯。但李朝歌欣赏不了这种文雅,说道:“火都生起来了,喝一盏就撤下去多没劲。拿酒过来,还是烫酒比较起劲儿。” 顾明恪无奈:“哪能用烹茶的炉子烫酒,会坏了味道的。” “没关系。”李朝歌毫不在意,“再搬一个炉子过来太麻烦了,反正都要进肚子,不必在乎这些细节。” 侍女很快拿了黄醅酒过来,李朝歌驾轻就熟温酒。黄醅酒是琥珀色的,和碧绿的夜光杯交相辉映,莹莹生辉。李朝歌啜一口,道:“京中多喝黄醅酒,我却觉得太甜了,喝起来远不如剑南烧春畅快。” 顾明恪手里握着酒杯,只是微微抿了一口,问:“你喝过多少酒?” 竟然还能点评了? 李朝歌笑:“也没喝过多少。周老头喜欢酒,我跟着尝过几种。” 顾明恪扶着袖子,缓慢将杯中酒饮尽,问:“你很想回剑南吗?” 当心里惦记着一个地方的时候,无论看风看云看雨,哪怕喝一口酒,都能想起那里的味道。李朝歌低头看着自己在杯中的倒影,道:“兴许是吧。虽然我生于长安,居于洛阳,但我总觉得,剑南才是我的故乡。” 顾明恪坐到另一边,将她手中的杯子抽走,说:“你喝了太多,一会该醉了。” “我没醉。”李朝歌不承认,但是黄醅酒度数低,酒劲缠上来的时候却非常快。李朝歌神志依然清醒,眼前却涌上一股眩晕,整个人都飘乎乎的。她脸颊绯红,双瞳剪水,看人时幽深又专注,勾人极了。 顾明恪被她看得心乱,他不得不捂住李朝歌的眼睛,说:“等这些事情忙完,我们一起去剑南吧。” 李朝歌本来很不满地扒拉着顾明恪的手,听到顾明恪的话,她松了力道,顺着脑海里的晕眩劲躺到顾明恪腿上:“好。” 黄醅酒酒劲上来得快,消散得也快。李朝歌很快就不晕了,但是她躺得正舒服,懒得起身,干脆就这样说道:“你猜这个馊主意是谁出的?” 女皇先前没提过让李朝歌嫁给武元孝,想来是突然发生了什么,这才勾动了女皇的想法。李朝歌昨天听说梁王妃徐氏死了,她当时还觉得徐氏这病蹊跷,果然,今日就闹出幺蛾子了。 顾明恪说:“就那几个人,还能是谁。” 李朝歌闭着眼长叹:“我先前还说她是一个漂亮蠢货,一把年纪了还把自己当孩子。现在看来,她倒出息很多。” 经历了退婚、逼婚后,李常乐确实成长了。李常乐年幼时只懂得享乐,高宗、女皇像所有父母那样,儿子当继承人培养,女儿却捧着宠着,所以李常乐长大后依然像个孩子一样,没有学会阴谋阳谋,所用的伎俩宛如孩童抢夺玩具,天真又恶毒。 但不得不说,李常乐的手段虽然低劣,却十分有用。李常乐害死了徐氏,将正妃位置腾出来,然后公然撮合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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