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验,自保为上见好就收这话不明白吗?” 越说语气越重。 莉莉娅手攥紧,胸腔缓慢地起伏了几下,她脸色发白,神态却平静得有些诡异。 关心则乱。 话说得太重,霍流馨闭上嘴就开始后悔:“我不是那个意思算了,对不起,你当我没说过。” 莉莉娅侧过头盯着她,有一会儿才开口:“我不想和你讲话了。” 每个字都咬得很轻,因为紧张,腔调僵硬而不自然,平仄乱七八糟,却听出别扭的郑重。 霍流馨脸色一僵,叫她的名字:“莉莉。” 莉莉娅彻底把头转过去,回避的姿态明确。 气氛太僵,一时没人讲话。 戚不照扔了好几个眼神,只可惜黎宵脑子和眼睛都不怎么灵光,几次过后才后知后觉恍然大悟。 他干咳两声,从茶几上摸起电视遥控器。 “粥还没煮好,那咱们边等边看会儿电视?” “好。” 丛安河把戚不照的轮椅调了个个儿。 怕空气太干,黎宵自言自语:“看点儿什么呢” 屏幕上多得是花花绿绿的节目概览,丛安河和社交媒体拉开距离太久,眼睛从第一排顺到了最后一排,看不出哪个好,也分不出哪个差。 最后黎宵挑了档近期热播的短综艺。 节目热度高,上过几次热搜,内容聚焦基层警察的工作日常,基调诙谐又严肃,现在已经做到第三季,一期时长只有二十多分钟。 此刻弹出最新一期,开头就是一A一O在派出所大门口大打出手。 从扫堂腿到互扯头发扭耳朵,精力旺盛到像塞了三斤生的毒蘑菇下肚。 警员把两人按在地上,扭送进派出所大门的时候还在像螳螂一样侧踢腿。 场面太滑稽,黎宵岔开腿傻笑,进入冷战状态的两位女士也没忍住对视着扯了下嘴角,两秒后又若无其事地敛下表情正襟端坐。 屏幕里,民警正把两人分开问话,两间审讯室的门一关上,两位在派出所门口打架斗殴的alpha和omega就出现了强烈的应激症状。 刚才还生龙活虎,现在就躺在地上嗷嗷痛哭,蜷成一团之后满地打滚。 民警跟着救护车把两人送到医院,经过腺体内科和外科对信息素、咬痕的双筛,得出了结论。 两位都因过度频繁和多位A/O进行临时标记,引发了重度信息素紊乱现象,伴慢性腺体炎,或将降低终身标记的成功率,建议立刻进行标记清除手术。 更戏剧的是,手术结束后,两人腺体上皮均留下萎缩状的显眼疤痕。 医生翻阅病历后释明,两位患者此前都曾多次清除标记,次数叠加,副作用便产生了,比如不可逆疤痕。 为了防止增生,建议使用医用绷带裹缠颈部,按日更换,保持三个月后再拆除,后可选择佩戴颈环等饰品做适当遮盖。 再然后,就是alpha的配偶赶到医院。 这位健美的女性omega冲进病房就给了alpha七八个大耳光,被民警拉出病房门后,她看看警察,又看看摄像机,把手机屏幕对准镜头。 “警察同志,我实名举报我丈夫xxx嫖娼。” 后经警方调查,该alpha不仅确有相当丰富的嫖娼史,甚至牵扯进一桩至今未破的omega强制标记悬案。 几天后,刚睁开眼的alpha在医院病床被扣上迟来的手铐。 综艺还在播。 高珏煮好了粥,盛了一碗摆在莉莉娅面前。 他窝到沙发一侧,抱成团坐在地毯上,眼神直愣愣地盯着电视。 花花绿绿的影像从他虹膜上闪过,像串裹挟病毒的乱码,苍白又柔顺的一张脸上却能看出微妙的阴郁。 “多次标记清除手术”、“不可逆的疤痕”、“医用绷带”、“裹缠颈部” 医生冷静而专业,但几个短语刚一落在凌晨的客厅,就像一阵闷雷劈向戚不照的脖子,暗示性极强。 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都忍不住投去视线。 遥控器在高珏手里。霍流馨意识到话题敏感。她低低叫了他两声,暗示他换个节目。 高珏却抱起腿装聋作哑,几乎僵坐成一尊瓷白的人偶。 到这期节目结束,他才回魂一样和大家互道晚安。 他跟在戚不照身后,看戚不照被丛安河推上楼。 他见丛安河蹲下去,在房间门口和戚不照说了些什么,然后起身挥手道别,背影淡在走廊尽头。 中央空调的冷气很足,吹得高珏心脏一抖。 丛安河仰头笑时,眼睛实在很漂亮。厚重而温柔,像一片深蓝的、即将涨潮的海。 “戚举。” 丛安河的房间门合上,高珏终于开口。 “我们能谈谈吗?” 戚不照兴致不高。他倚在轮椅的靠背,隐晦地抬手摸喉结:“我很困,拒绝。” “”高珏却坚持:“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 戚不照百无聊懒地歪头,视线落在他身后:“有人更想和你聊聊。” 高珏一愣,转过身。 莉莉娅靠在楼梯口的围栏旁,衣服还没换,朝他点了点头。 第22章 悲情人物 “是吗?”丛安河听他说完,把吉他从琴盒里拆出来,随口问:“莉莉找高珏做什么?” 戚不照随手摸了下丛安河卧室墙上的挂画,斑斓的色块像一只变形的人眼,半合着,露出几分诡异的慈悲。 “看她的样子是有话要说。” 昨晚的矛盾不会因为睡了一觉就烟消云散,可成年人手里总握着控制情绪的阀门,今天的太阳升起后,粉饰的太平照常重映。 这天他和霍流馨都回来得很晚,晚餐结束已经是二十一点。 两个人揽下全部的扫尾工作,终于在半个多小时后窝进沙发。 天气预报说明天有场大雨,今晚却意外很凉爽,打开落地窗,清冽的草木香顺着风卷起来,覆在皮肤上像过了一层新摘的薄荷。 丛安河刚洗完澡,后颈细看还湿漉漉的。他仰着头,被晚风迎面拂过,舒服得叹息一声,提议一起去外面坐坐。 院子里摆着几架秋千,小喷泉一侧是大顶的蘑菇亭,缠着两圈LED灯。 几人开了几厅度数很低的果酒,在夏夜的蝉鸣碰杯。 难得放松,丛安河捏扁喝光的铝制罐子塞进垃圾箱,笑着说,等等我,我上楼拿个东西。 说完就上了楼,从墙角搬出之前货到付款的大件包裹。 是个一米多高的琴包,装着把黑色吉他。 戚不照也跟了上来。 丛安河没去深究那台身世复杂的轮椅是怎样独自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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