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小说

韶华小说> 没有人脉的指挥官不是好商人 > 第16章

第16章

醉不可啊。果然,饭局还没结束,小欣就趴在桌上人事不省了,大家都让我送她回去,斌子也悄悄和我说:“有艳遇啦,赶紧把她上了,小欣技术还是蛮好的。” 我也真是无语,扶着醉醺醺的小欣送她回家,一路上她又疯又闹的,还抱着树吐了一阵,快到她家的时候,她死活不走了,一定要让我背着才行。为了尽早送她回家,我只好背着她上楼。到了她家门口,敲了敲门,里面没人,只好从小欣的包里翻出钥匙,开了门把她扔在。我帮她把鞋一脱,被子一铺,其他也不管啦,就准备走,结果刚扭头,就听见小欣呕吐的声音,我又赶紧从卫生间拿出脸盆来给她接着,又给她在旁边收拾了半天。 我正弯着腰擦地,小欣突然一把将我拉到,死死抱着我脖子在我身上蹭,一边蹭一边哼哼:“左飞,我想要……”还把我裳撩起来,双手来在我胸膛、脊背轻轻摩挲,嘴巴也凑过来要和我接吻。她刚吐过,那个味儿重的啊,熏的我差点吐了。 我有大,一把就将她推开了,骂了句:“你别发神经行么。” 小欣愣了一下,我趁机站起来,一边整服一边往外出。小欣骂了句你以为你是谁?还扔了个水杯过来,正好砸在我小腿骨上,疼的我龇牙咧嘴,我也懒得和她计较,直接把门带上就出去了。我就算不是柳下惠,可也不能不挑食吧。回到家里,斌子还给我打电话,问我搞定没有,我说搞定个毛,她吐了一地,一点兴趣都没了,斌子哈哈大笑。 过年这几天,我一直和斌子他们在一起玩,小欣偶尔也在,但是并不搭理我,我也正好落个清静,本来就怕沾上她惹一身骚呢。到初七的时候,寒假还没结束,但是我爸的假期已经休完了,我和我妈只好跟着他回到东城。临走前,又跟斌子大醉了一场。 回到东城,第一件事就是找王瑶。好几天没见王瑶,我可真想死她了,我相信她也是一样的想法。一见面,果然如此,王瑶说你可算来啦,我都快想死你了…… 然后甩给我一堆的功课。 谁敢相信啊,这年都过了大半,她竟然一个字儿都没动!按她的说法,就是这些题都太弱智了,她连看都懒得看。于是剩下的十几天里,我每天都在家拼命地帮王瑶赶功课。 开学的前一天,我总算给她写完了,王瑶高兴的赏了我一个拥抱,我这几天的怨言和疲惫瞬间都没有了。终于开学了,我背着书包来到东城七宗。站在门口,并没急着进去,看着七宗的大门,不由得感慨万千,马上就要在这里开始新的生活了! 我忍不住自言自语了一声:“孙子们,爷爷来啦!” 左边跟着响起一个声音:“孙子们,爷爷来啦!” 我扭头就吓了一跳,竟然是黄杰,他也背着个书包看着七宗大门。我刚要说话,右边又跟着响起一个声音:“孙子们,爷爷来啦!”我再一扭头,差点崩溃,竟然是郑午! “你们……”我目瞪口呆。 “哎,左飞,你怎么也来了?”黄杰惊讶地看着我:“你不是在跟踪我吧?” “……毛。” “就是啊左飞,你什么时候来的?”郑午同样一脸震惊地看着我。 我无力地垂下头:“败给你们啦,怎么也跟着来了。” “王瑶把事情都告诉我们了,你为了抢风头也是蛮拼啊。”黄杰淡淡地说道。 “就是,这种抢风头的事可不能让你一人去做。”郑午也说。 我把胳膊搭在他俩肩膀上:“被你们识破了啊。好吧,那咱哥仨就一起抢这个风头。” 郑午大言不惭地说:“七宗还用闯?这里就是我的地盘,谁见了我不叫一声午哥?” “哎,小午,你咋又回来啦?”一个弟子正好从我们身边经过。 “哎,哥,我又回来啦,赶明儿一起喝酒啊!”郑午立刻点头哈腰。 我和黄杰快笑死了,郑午赶紧解释:“比咱大,不叫哥行吗?过来几个试试!”可惜自始至终也没过来个验证一下,把郑午憋的那叫一个难受。 我们是转校生,照例先去报道。路上,我才明白了事情的原委,王瑶终究还是不放心我一个人到七宗,所以就把猴子的事告诉他俩了,于是他俩转学也成了顺理成章的事。 101 暴打了猴子一顿 不过我还是比较诧异:“你们是怎么说服父母要转学的?” 郑午说:“我就说我在一宗老是跟人打架,还是回七宗好一些。” 黄杰说:“我没有父母,我自己就能搞定了。” 我惊讶地看着黄杰,黄杰笑了笑:“不用安慰我,我已经习惯了,从小在孤儿大的。” 说实话,认识黄杰这么久,还从来不知道他家的这些事,不过看他模样倒是挺坦然的。 我们去报了道,被分在三个不同的班、不同的宿舍。一切都忙活完后,才又聚在一起,因为是开学第一天,各班都在打扫卫生,暂时还没进修。我们三个哪是打扫卫生的人,就商量着去找毛毛玩,不过也不知道毛毛是哪个班的。我给毛毛打了个电话,说我到七宗了,问你在哪呢?毛毛给我说了个地方,我以为我听错了,又问了一遍,结果还是这个答案。 “毛毛到底在哪?”黄杰问我。 我愣愣地说:“毛毛说他在保卫科打麻将。” “……”黄杰也无语了。 郑午则哈哈大笑:“和我猜的差不多,走,咱们到保卫科去。”然后一路上吹嘘,说他们这帮人在七宗混的很屌,和保卫科的都是兄相称,没事就过去打打麻将喝喝酒。 以前就听说七宗乱,没想到乱到这种地步,弟子还敢到保卫科去打麻将。 郑午果然把我们领到保卫科,在外面就听见里面咋咋呼呼的声音。郑午就跟回家一样,神态骄傲的一推门,往里面看了一眼又关上门出来了。 “你怎么了?”我奇怪地看着他。 “我觉得我可能是眼花。”郑午捶了捶自己的脑袋。 “搞什么啊。”黄杰又去推门,同样是看了一眼就关门出来了。 “??”我疑惑地看着黄杰。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黄杰靠在墙边目光呆滞地唱着。 “靠,你们发什么神经。”我又去推门,“里面能有什么,不就是毛毛在打麻将……” 话未说完,我也关门退了回来,不停地拍打自己的脑袋:“不是做梦不是做梦……” 等我们三个的情绪都平复下来,才聚在一起商量怎么办。 “进去捶他一顿?” “太轻了吧,要先捶他一顿,再把他抬到窗户底下磨杠子。” “还是太轻,先捶他一顿,再扒光他裳,把他抬到窗户底下磨杠子。” “就这么定了,我数1、2、3咱们冲进去啊!1、2、3……” 我们三个同时闯入,不顾一桌打麻将的震惊的眼神,一把就将其中一个少年抡翻在地,那少年手里还抓着个八万,大喊大叫:“等一下啊啊,我这把马上就要胡了……” 我们哪里给他这个机会,拳打脚踢的干着他,一边干他还一边扒他裳。毛毛在旁边震惊地说:“你们怎么见着猴子就打?” 没错,被我们群殴的这个家伙就是猴子! 我们担心了一整个寒假,尤其是我,还为他挤过两滴眼泪,我们仨费尽心思地转学,想在他回来之前打下一片江山,整的我们仨跟悲情英雄似的,结果他在这抓着一个八万悠哉悠哉地打麻将,换做你们火大不火大?火大不火大! 我抓着猴子的后领,冲毛毛说:“毛毛,这事你别管啊,今天我要干死他。” 黄杰扯着他小腿说:“对,你们谁也别管,这是我们的私人恩怨!” 郑午抓着猴子的头发:“我要吃清蒸猴脑。”然后一口咬在猴子的脑袋上。 揍了猴子一顿,我们又把他服扒光(当然给他留了条),在窗户底下磨了杠子,磨的这小子连连求饶才肯罢手。“什么世道啊,大白天的欺负人……”猴子一边假嚎一边穿上裳,接着一跃而起,手里还抓着那个八万:“继续继续,我这把要胡,都别赖账啊!” 一整个上午我都在打电话,告诉王瑶、柳依娜她们找到猴子了,说这家伙缩在七宗的保卫科打麻将呢。柳依娜一听,连课也不上了,从一宗赶到七宗,拿着个终极格斗仪就闯了进来。 “猴子,我要送你下地狱!”柳依娜气冲冲地一棍砸了过来。 “媳妇,我想死你了。”猴子一把抱住了柳依娜。 柳依娜这个没出息的,终极格斗仪果然掉落在地,趴在猴子怀里呜呜哭了起来。 后来,猴子对此的解释是,他也是刚到七宗,还没来得及联系我们。这一点,毛毛帮他作证了,说猴子进来还没五分钟呢,我就给他打了电话,毛毛还以为我们是一起转学过来的,就没在电话里和我说猴子也在。不管怎样,在这里能见上猴子实在是件意外的惊喜,因为当时还有外人在,以及猴子还忙着和柳依娜缠绵,所以我也没有多说什么。 “媳妇,我可想可想你啦,我每天都想给你打电话,可是我爸把我手机没收了,我就每天给你写信啊,可是我也知道发不出去,前几天就给一把火烧了……” 猴子这个不要脸的又在欺骗纯洁无知的少女柳依娜了,柳依娜果然被他哄的一愣一愣,感动地都快哭了。我这么正义感爆棚的人士当然要补刀:“柳依娜,他有时间打麻将,却没时间给你打电话……”柳依娜不负众望,一把掐的猴子惨叫连连。 一上午,我们就在保卫科度过,郑午和他的老友聊天,黄杰和毛毛他们打起了麻将,猴子继续忽悠柳依娜,我在旁边不遗余力地补刀,当真是相当热闹。偶尔进来一两个保卫科的,还会跟毛毛他们打个招呼,顺道还会说一句:“哟,这不是猴子嘛,好几年没见了嘿!” 猴子立刻跳起来,从我口袋里掏出烟就给他们散:“周哥、王哥,我想死你们啦!”就跟春节晚会里的冯巩似的,见人就说我想死你们啦,然后就发烟——凭啥发我的烟! 一上午就这么闹腾过去,中午当然要一起吃个饭,我还把王瑶、苏忆她们给叫过来了。我们在一宗分离,却又在七宗聚首,这是谁也没想到的事。尤其是,连猴子都回来了,每一个人都喜笑颜开的。猴子见了王瑶第一句话就是:“恭喜哈,当东街老大了!” 王瑶意有所指地说:“咱们几个谁当老大都行!”猴子嘿嘿直笑,也不知听懂没有。 吃饭的时候,我和猴子坐在一起,找了个机会悄悄问他:“西街这边好下手么?” 猴子古怪地看了我一眼:“你来这边的目的是拿下西街?” “对啊。” 猴子的表情更加怪异:“是王瑶想这么干吗?” 我愣了一下,突然就明白了,猴子还不知道我已经掌握了他的所有秘密,还以为我们转来七宗是王瑶的意思呢。我眼珠子一转,决定吓唬吓唬他,算是对他不主动联系我们的惩罚:“对啊,王瑶可不满足只做东街老大,她比她哥的野心可大多了,知道她砍义安手指的事吧?那家伙可太狠了,把我们都镇住了,你敢相信她变化有这么大?她说她还要拿下西街,甚至整个东城呢,还说谁敢挡着她的道,她就和谁没完!” “这样啊……”猴子虽然装的若无其事,但眼神里还是挡不住的失望。 以前我不知道他的秘密,觉得他的所作所为都很神秘,现在他在我面前就跟透明人似的,一举一动都逃不了我的法眼,这感觉可真是太爽了! 我搂着猴子肩膀,又给他来了一击:“兄,咱们又聚首啦,这回多帮帮王瑶,帮她拿下东城怎么样?到时候封你个堂主香主啥的,让你在东城也混的有头有脸!” 猴子“哦哦哦”的,冲我说:“吃菜吃菜,先不说这个啦!” 看着猴子不大自然的表情,我心里可真是乐开了花,一边灌他酒一边吹嘘王瑶的狠毒,还说整个东城迟早都是王瑶的,谁也别想和她争,谁想和她争,除非从我尸体上跨过去! 猴子的表情更不自然了,喝了会儿酒就说要上厕所,我说我陪着吧还被他拒绝了。不过他一出去,我就跟着出去了,悄悄进了厕所,就看见猴子站在窗边打电话。 “不行,七宗呆不下去,准确的说是整个东城也呆不下去了。陈叔,尽快帮我挑个城市,时间来不及也得走,不到最后时刻不能放弃,咱们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等他打完电话,一回头就看见我了。 “左飞,你什么时候进来的?”猴子狐疑地看着我。 “啊,我刚进来,好像听见你说又要走?” “是啊,家里有事。”猴子特别无奈:“动不动就让我转学,我也是烦不胜烦啊……” 我咧开嘴笑了:“猴子,别烦啦,也别走了,我刚才是跟你开玩笑的,其实王瑶的意思是要帮你拿下整个东城,我们集体转到七宗也是抱着这个目的来的。” “为什么?”猴子一脸震惊。 说实话,被猴子问为什么的感觉可太爽啦!终于,我终于也在他面前神秘了一回! “因为……”我缓缓说道:“你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 102 第一天就有乐子 猴子目光一震,甚至有些慌乱:“你知道什么了?” 我第一次看到他这个模样,原来那个战无不胜、放荡不羁的猴子也是有软肋的。 “我知道了一切。”我说:“你的身份,你的家世,以及你身上所背负的重任,我都知道。” 猴子的目光变幻:“你听谁说的?” “陈叔。在你走后的第二天,我们促膝长谈了很久,他还让我干掉王厉……结果当天下午王厉就被抓了,你说搞笑不搞笑?再后来,王瑶就接任了东街的老大,我也把你的事情告诉了她,她说她愿意帮你,然后她又告诉了黄杰和郑午。猴子,我们都愿意帮你,你以后不用再一个人面对那些事情了。猴子,我们一直在你身边,和你同进退、共患难!” 我的目光变得诚恳,语气也变得坚定!这是我们所能给出的唯一承诺! 猴子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你他妈被陈叔骗啦,那家伙就是个老骗子……左飞你也信啊?别那么天真好不好啊哈哈哈哈……” 我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就算你大笑,也藏不住眼角的泪啊。” 猴子立刻就不笑了,红着眼眶转过头去,估计是不想让我看见他掉眼泪。我走过去,站在他旁边,竭力不去看他的眼睛,假装被窗外的景色吸引——虽然窗外就是一堵墙。 “想哭就哭吧。”我假装漫不经心地说:“还没见过你哭的样子呢。哭完了继续回去喝酒,好好醉他娘的一场,然后咱们兄携手拿下东城!” “谁他娘的哭了,我是眼睛里进沙子了。”猴子揉了揉眼睛,果然一滴泪也没了。 我笑笑,没有说话。 长久的沉默之后,猴子才说了一句:“这条路会很苦、很难。” “兄齐心,其利断金。” “而且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一直都是你保护我们,现在也该我们保护你一次了。” “……你能把柳依娜叫进来么?” “靠,你想干嘛,这里是男厕所啊。” “我想哭,我忍不住了,你把我媳妇叫进来,我借她的肩膀靠一靠。” “……你冷静点,这里是男厕所,这么干真的不合适。” “妈的,恶心就恶心点吧,我忍不住啦!”猴子把胳膊架在我肩膀上,低头蒙住了自己的眼睛。我听不到他的声音,也感受不到他的泪水,如果不是他微微抖动的肩膀,我根本不会想到他是在哭。这个背负家族重任出来闯荡江湖的孩子,经历了多少风风雨雨,受尽了多少磨难挫折,窝藏了多少委屈埋怨,何曾掉过一次眼泪? 我看着窗外——虽然窗外只有一堵墙,可也不妨碍我的目光上抬,那里有无垠的天空和白云。 就在这时,厕所的门突然被推开,我和猴子同时回头一看,毛毛正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们。 “我和他一点事都没有!”猴子突然一脚把我踹倒在地,地上漉漉的恶心死了。 我立刻就抓狂了,爬起来一拳就挥过去,猴子抓住我的领子,我揪住他的头发,两个人都嗷嗷叫着,拼命想把对方摔翻在地——鬼知道我们到底是因为什么在打! 毛毛吹着口哨进来撒了泡尿,又吹着口哨若无其事地出去。 “你他妈有病是么?”我狠狠一个肘击干在猴子背上。 猴子一下将我顶到墙上,同样恶狠狠地说:“不许把我借你肩膀的事说出去!” “呵呵,那要看我心情啦,顶天立地的猴子原来也是个哭鼻子鬼,想让我保守秘密的话总得付出点代价吧,你家那么有钱不如随便来点塞住我的嘴……” 猴子放开我,往后退了几步,像是下了很大决心,咬了咬牙说:“怕了你了,你要说话算话啊。”便从裤裆里掏出五块钱来往我的嘴里塞,一边塞一边说:“可是下血本啦!” 我一脚就把他踹倒了,于是一场厕所间的搏斗又开始了…… 最后,我和猴子浑身脏兮兮的返回饭局,谁都不搭理谁,众人都看呆了…… 吃过饭后,柳依娜和猴子缠绵了一会儿,约定了至少一天打一个电话后,才依依不舍地和王瑶她们回了东城一中。而我和猴子、黄杰、郑午四人终于有时间坐下聊一聊了。 我们已经知道了猴子的秘密,所以谈起话来都是直来直往,没有任何的遮遮掩掩。在东城七宗的篮球场边上,我们知道了猴子一整个寒假都在做什么。他本来已经放弃了东城,转而把目光转向其他城市,后来又听说王瑶做了东街老大,这件事让他燃起一丝希望,因为他了解王瑶,如果他对王瑶敞开心扉,王瑶一定会帮助他的。 可是,猴子又不想那么早把事情说出来,他不想牵连更多的人扯进这件事情。就在这时,又传来一个捷报,他先前在七宗所遇到的那个“阻力”转学走了,这可真是天时地利人和,对猴子来说,无疑像是被馅饼砸到一样,他相信命运已经眷顾了自己。 所以,他决定回到七宗,先拿下西街,再拿下南街和北街,最后再和王瑶商量一下,让她把东街“借”给自己用用,只要完成了老爷的任务就什么都好说了。 至于他为什么一直没联系我们,则是因为他还没想好用什么理由来欺骗我们接受他转学到七宗的事情……挺好,猴子现在也不用绞尽脑汁的想理由了,因为我们又揍了他一顿。 说完这些,我又跟猴子商量,要在七宗这个地方混,不适合再瞒着毛毛,还是建议你和他开诚布公的谈一次。猴子说得啦,这事都快人尽皆知了,再多一个人知道也无所谓,我下午和他谈谈吧,不过你们几个大嘴巴可别再往外说了,弄的我好像有多苦大仇深似的。 说完这些,已经快进修了,所以我们也没回宿舍,听郑午吹了会儿牛逼,才相跟着往进修塔走。上午是打扫卫生,下午就开课了,因为我是新生,辅导员/助教亲自过来一趟,给大家介绍了一下我。我往底下一瞄,看见几个美女,虽然也不想干啥,但这是男人的本性吧。 “左飞,你去上官婷旁边坐吧。”辅导员/助教指了指其中一个座位。 我一看,嘿,正是我刚才看到的几个美女之一,顿时感慨老天对我真好,走路上都能被馅饼砸到。我拎着书包走过去坐下,冲上官婷说道:“你好,咱们以后就是同门啦。” “嗯。”上官婷没怎么搭理我,不动声色地把书本往旁边挪了挪,好像我身上有什么味儿似的。得,刚去东城一宗时的感觉又回来了。不过这次好多了,身边有那么多兄呢。 上官婷挺漂亮,就是略显冷漠了些,身上带着漂亮女孩常有的高傲气质,一般点的男生在这种女孩面前都不敢说话。其实我挺看不惯这种女生,她们自恃漂亮、眼高于顶,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但凡有男生和她多说几句话,就认为对方动机不纯居心不轨,总觉得天底下都是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只有出身豪门的贵公子富二代才配得上她们。 我有心整整她,就故意色眯眯的看了她几眼,还夸张地擦了擦自己嘴角的口水。果然,上官婷皱了皱眉,露出厌烦的表情来,还用手腕挡住了自己的脸。 我乐不可支,觉得好玩极了,正准备收心看书的时候,身后突然飞过来一张纸条。我回头一看,一个大猩猩式的男生张牙舞爪地瞪着我,还冲我伸了伸拳头。我打开纸条一看,上面歪歪扭扭的几个字,和王宝成的字体差不多:小逼,别看我马子。 我直接乐出了声,引得全班都看向了我。我赶紧咳了两下,正襟危坐地听课,等秩序恢复如常,我才悄悄碰了碰上官婷的胳膊,把纸条给她看了。 我才不信她能看上那种大猩猩! 果然,上官婷一脸的厌烦,气呼呼地掉过头去继续听课了。 我赶紧给大猩猩回了张纸条:她说她不是你的马子呀! 大猩猩又回过来:你他妈的想死了是吧? 我更乐了,第一天就能有这种乐趣实在太开心了。虽然和一个男的传纸条挺恶心的,但我也玩的乐此不彼:天啊,你是地下组织吗?求求你不要打我,我可以给你钱! 他又回过来:看你还挺上道的,以后别瞎逼看上官婷,把钱拿过来吧! 我把昨天在超市购物时找的一毛钱包在纸条里给他传了过去。过一会儿,就听见后面“靠”的一声,连老师都听见了,骂道:“你想干什么?” “没事,老师,我没事。”大猩猩特别怂,周围人都笑了起来。 老师拍了拍讲桌,练功室里才安静下来。上官婷看了我一眼,说道:“新来的就敢这么冲,你是不知道他的厉害吧?”我刚才的所作所为都叫她看见了。 我赶紧说:“那他下课要打我啊,你能不能护着我点?我看你应该混的挺好啊。” 上官婷瞅了我一眼,显然把我当成了臭屌丝,一句话都不想和我说了。 大猩猩在后面狠狠吐了一口痰,不用回头看也知道是针对我的。 103 话不投机半句多 大猩猩在后面和几个同门嘀嘀咕咕,显然在商量着下课要怎么对付我,而我完全无所畏惧的样子,我们到七宗就是来找事的,不怕事大,就怕没事!哥们几个是一群犬牙森森的狼,怀揣着无限的野心,正愁没有猎物送到嘴边呐!于是我悄悄给郑午发了条短信,跟他说我们班有买卖,下课了速速的来一趟!其实就后面那几个废物,我还真不放在眼里,不过想到郑午早晨那个憋屈的样子,便有心给他一个表现的机会。 郑午迅速给我回:好的! 看见没,这就是有兄的好处啊!然后我就一会儿挠挠头,一会儿抠抠脚,上官婷越来越看不惯我,不时地狠狠瞪我一眼。快下课了,大猩猩他们不时的咳上一声,似乎在向全班预告一会儿的好戏。下课铃声响起,老师一边做着总结性发言,一边收拾着教案,后面的几个人也蠢蠢欲动了。上官婷突然转过来和我说:“你真是不知死活,赶紧到外面躲躲去吧。” 我乐了:“我不怕啊,你是我同门,肯定会保护我的对不对?” 上官婷白了我一眼:“做梦去吧!” 大猩猩他们立刻站了起来,四五个男生把我包围住了,班上的同门都看过来,笑呵呵地等着看一场好戏。大猩猩有意在上官婷面前装装逼,扣了扣我的桌子说道:“你挺嚣张啊?”上官婷露出厌烦的表情,不过显然也没想管,而是低头看着自己的书。 我眨眨眼:“没有吧,我这才上第一节课。” 话音刚落,郑午就推门进来,喜气洋洋地说:“左飞,买卖在哪呢?” “午哥。”“午哥来啦!” 班上竟然有好几个男生都认识他,看来郑午之前还真不是吹牛,终于让郑午有了一次表现的机会。郑午冲他们摆摆手,嘿嘿地笑:“你们在这个班啊?我又转回来啦,有空去找我耍去哈!”那几个人连声答应,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 大猩猩他们却是一脸迷茫,似乎不认识郑午。不过他们看郑午的架势,以及那几个老生的态度,也能猜到这个弟子来头不小,一时间都不敢动弹了。郑午连看都没看他们,大剌剌地坐我对面,兴高采烈地说:“买卖在哪呢?” 看着郑午兴高采烈的样,估计以为我说的“买卖”是要给他介绍个妞。 我不自觉地看了看上官婷,郑午顺着我的目光一看,顿时双眼放光,嘟囔着说:“左飞,你真是好运气啊,刚来就摊上这么漂亮的同门,我那边是个又呆又傻的四眼,靠!”然后站起来冲上官婷一笑:“你好,我叫郑午,咱们只能交个朋友。” 上官婷用看神经病式的眼光看了看郑午,很不给面子的继续低下了头。 郑午吃了个瘪,疑惑地看着我:“这咋回事啊?” “她不敢和你说话。” “为啥?” “因为有他们呢。”我指了指围在我旁边的大猩猩等人,“我进修想和她说几句话,结果他们下课就来找我啦!”又故意哭丧着脸说:“郑午,你老说自己先前混的多屌多屌,兄现在连个女生都不敢多说几句,你看看该怎么办啊!” “我靠,我看见这几个人围着你,还以为他们是你新收的跟班,闹了半天是来找你麻烦的啊?!”郑午终于看明白了,一下跳了起来。 “我哪敢啊!”我也站起来,伸手就捏大猩猩的胳膊,“你看人家这肌肉,一拳放倒我俩都不成问题,我哪里敢收人家当兄,午哥你就别拿我寻开心啦!” 因为弄不清郑午的来头,大猩猩他们还是一动不动——害怕的一动不动。 郑午从进来到现在,一言一行都透着自己很牛逼的气息。 郑午也捏了捏大猩猩的胳膊,说道:“左飞你就扯淡,这肌肉能行?能比得上我?”说着就弓起自己的胳膊,“你来摸摸,看看我俩的到底谁厉害!” 话不投机半句多,我和上官婷就是这种状态,于是一整节课我俩一句话都没有说过。我刚来,有的书还不全,她明明看见我没书,也不会借一半给我看,完全没有一点当同门的觉悟!对这种人,我也只能呵呵,根本就不是一路人,不来往就不来往吧。 因为郑午来练功室帮我撑了一下面子,我在班里的地位明显大幅上升,肯定不会有人再敢找我麻烦,那几个老生也很给面子的叫我飞哥,大猩猩他们更是缩到练功室后面不敢吭声,我在这个班隐隐有点老大的意思。 相比半年前在一宗,我的起点已经相当高了,不知不觉有点飘飘然的感觉。 不管走到哪里,有人就是好办事啊! 一下课,那几个老生就过来围着我说话,飞哥长飞哥短的,问我以前是怎么和郑午认识的,说话间常常拍我几句马屁,让我很是受用。这种人很常见,哪个地方都有。 再加上,我刚到班里,也确实需要几个狗腿子,所以就没有拒绝他们的行为。要是放在东城一宗,这种人我连看都不会看一眼,只有张峙、阳泽城这样的才有资格往我身边靠,最多再加上个马杰。 和老生们神侃了一会儿,一进修他们就回去了,我也收拾了一下桌子,就听见上官婷在旁边哼了一声:“小人得志!” “你说什么?!”我一下就翻了脸,我一直在容忍她,结果她越来越过分,在东城一宗谁敢和我这么说话?这女的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不敲打敲打她还真把我当软柿子捏了! 上官婷吓了一跳,呆呆地看着我,班里也安静下来。我指着她说:“说话给我小心点!”得亏上官婷是个女的,所以我还算嘴下留情。要是毛毛或者王厉,才不管她的性别,估计早就大耳光扇了。女的怎么了?女的要作也得打!只是我下不了手而已。 上官婷没想到我会突然骂她,而且她作为一个漂亮女生,估计也是第一次被人骂,再加上周围人都看着,让她觉得丢了面子,上官婷的脸马上涨红起来:“你以为你是谁啊!” 我还要再骂,老师已经进来了,我只好暂时作罢,不过小声说了句:“我不以为我是谁,你也别觉得自己是谁,谁也不比谁高贵!” 上官婷哪里听过这么粗俗的话,一张脸憋的更加通红了,还埋下头小声地啜泣起来,我则无所谓的该看书看书,该听课听课,一点也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结果上官婷一哭就哭了整节课,我是看的烦不胜烦,终于等到下课,我才说:“你至于吗?现在知道话难听啦?知道难听以后就尊重点别人,别整天扮出高高在上的样子,谁也不比你低贱是吧?” 我已经尽量说的很平和了,结果上官婷还是突然跳起,一个耳光打在我的脸上。 “你个流氓!"骂完,她就哭着跑出了练功室。 104 混乱的东城 我他妈一下就傻眼了,什么啊就骂我,还打我一巴掌就跑?班里人虽然不敢说什么,但很明显都在偷偷的笑,估计以为我非礼上官婷了。我算是彻底无语了,第一天刚在班里建立起来的形象啊,就这么被一个女生给莫名其妙的毁了。而且,我以为来七宗有毛毛,就不会再挨打了,谁知道冥冥中还有这么一劫! 一直到进修,上官婷才回来,眼睛已经哭肿了。这算什么?脸皮这么薄,还那么傲,不是自找不痛快么?照旧,谁也不理谁,就跟旁边是堵墙似的,我和上官婷明显八字不和,她就是长得再漂亮也看不进眼里,还不如来个又呆又傻的四眼同门呢。 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和猴子、黄杰、郑午、毛毛一起。猴子下午已经把事情和毛毛说了,据说整个过程中毛毛一言不发,到现在都来食堂吃饭了,毛毛依旧面色凝重,好像谁欠了他五块钱似的。我问猴子:“你没跟毛毛借钱吧?” 猴子摇摇头:“我刚从家来的,带的钱很够。” 我又问黄杰:“你没跟毛毛借钱吧?” 黄杰扭捏地说:“借了五块。” “……”我看着毛毛说:“是这样的啊毛毛,他以后再跟你借钱,你就当没听见,你那五块就当掉河里了,现在能不能说句话?” 毛毛看了我一眼,还是没有说话。我无奈了,从自己兜里掏出五块钱搁他面前:“我替黄杰还了行吧?”猴子和黄杰的眼睛马上亮了,直勾勾盯着桌上的那五块钱,要不是我还用手按着,估计已经被他俩给抢走了。 “这和钱倒没关系……”毛毛犹豫着说:“猴子跟我说的事,信息量实在太大了,我还在慢慢消化呢。王瑶能当东街老大,我已经觉得很不可思议了,现在又说猴子是个黑四代,我真是有点没法接受,感觉跟看武侠小说似的……” “是吧,咱俩想的一样!”郑午突然蹦起来,按着桌子激动地说道:“我也一直觉得很假,王瑶在给我说的时候,我就产生了很多疑问,可是黄杰却深信不疑,我就不好意思问了,还以为是自己的智商问题,闹了半天你和我想的一样,那实在是太好了,这事实在太假了!” “啊,我倒是没觉得假啦,就是觉得有点难以接受……” 郑午愣了一下,也赶紧改口:“是的是的,我也没觉得假,就是觉得难以接受……” 我们几个都用狐疑的眼神看着郑午,郑午尴尬地说:“真的,我和毛毛一样,就是觉得难以接受而已,我的智商没有问题,你们可别孤立我啊……” “你们见过猴子的未婚妻么?”黄杰突然悠悠地说道。 毛毛和郑午都摇了摇头,黄杰接着说:“看了他的未婚妻,你们就能相信了。”说着,他拿出自己的手机,调了一张照片给他俩看:“一般人家能娶到这么漂亮的妻子吗?” 郑午连连点头:“真漂亮,长得跟明星似的,确实只有大家族才有资格娶到这种女人。” 毛毛疑惑地说:“这是刘嘉玲吧?”我差点泪流满面,终于有个正常人了! 黄杰:“不是刘嘉玲,长得有点像而已。” “哦,这样啊。”毛毛点了点头。我难过地看着毛毛,竟然这么容易就糊弄过去了! 猴子:“等等,黄杰,你是怎么有我这张照片的?” “有一次你睡着了,我就把照片COPY过来了。” “哦……我睡着的时候你为什么会在旁边?” ……五分钟后,猴子和黄杰已经打了起来,毛毛和郑午还在津津有味地研究着照片。 我吃完饭,一边剔牙一边看热闹。等猴子和黄杰打完了,毛毛才把手机还给黄杰。 “作为一个生在龙旗下,长在新九州国的五好少年,我还是没办法一下就接受猴子的事情,但是这并不妨碍我帮猴子,别说拿下区区七宗和西街,就是整个东城我也会帮。” “毛毛,谢谢。”猴子有些感动。 “谢什么,好兄么。”毛毛咧开嘴笑了,露出两排整齐的白牙。 猴子斜眼看着我,我知道他什么意思,这是在说看到没,这才是真正的兄,哪来那么多哭哭啼啼和矫情的话!我也斜眼看着他,告诉他我就这样了你要怎么着! 猴子瞪着我,我也瞪着他,我们的眼神在交战、在争辩,但是显然谁也说服不了谁。 “你俩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毛毛突然拍桌而起:“什么意思,当着我面就搞这一套?!” 我俩赶紧回过头来:“听着呢听着呢。” “那我刚才说到哪儿了?” 我说:“你说你是生在红旗下、长在新九州国的五好少年。” 猴子鄙视地看了我一眼:“毛毛明明说到会帮我拿下整个东城!” “你俩快去死了吧,后面我又说了一堆的话,你们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就在那眉目传情!” “谁和他眉……” 我还没说完,猴子一脚就把我踹倒了,我蹦起来就和猴子厮打在一起。 ……五分钟后,我们正襟危坐,继续听毛毛说话。毛毛一边捏指骨一边说:“在七宗收拾不了你俩了还……”刚才毛毛把我俩干了一顿,我和猴子连连点头,表示心悦诚服。 “是这样的。”毛毛说:“在七中,我不算混的最好的,毕竟这才下半学期嘛。不过因为我就是西街本地的,谁也给我几分薄面,不会主动找我麻烦,我和大家的关系也不错。所以要想一统七中,我不好直接出面,所以由你们去惹事、挑事,然后我来收拾残局、给你们擦,一步步拿下整个七宗,怎么样?” 我们四个连连点头,说我们别的本事没有,就是会惹事和挑事! 接着,毛毛又给我们分析了一下七宗的势力分布,猴子和郑午本身就很了解,所以主要是讲给我和黄杰听的。毛毛说,七宗的势力错综复杂,复杂到什么程度呢?不是按年级来分,而是按地域和圈子来分的。比如说,本地的一伙,外地的一伙,体育生一伙,艺术生一伙,而本地的又分为西街的和西街以外的,有的体育生和艺术生又同时是本地或外地的…… 毛毛还没说完,我头都大了,说你们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毛毛嘿嘿一笑,学什么专业的也有,但是其中艺术生和体育生最多,主要是这两拨人在打架,然后本地和外地的又水火不容……乱,绝对乱,乱成了一锅粥,不过乱世出英雄,七宗出了很多彪悍的混子。这些乱七八糟的势力里,处于食物链底端的是外地的艺术生,就跟过街老鼠似的,谁见了也能捏上一把;处于食物链顶端的是西街的体育生,就跟金饽饽似的,不光自身实力强悍,而且随时能从校外叫来一帮社会混子。 说到这,毛毛轻咳几下,说道:“我嘛,就是西街的体育生之一。所以你们尽管去惹事,在七宗没有我摆平不了的麻烦。” 我们一片赞叹之声,直言可算是找着大靠山了。 郑午也咳了几声说:“我是外地的体育生,地位和毛毛也差不了多少……” 我们一片呕吐之声,直言郑午以后离我们远点。 有了毛毛的一席话,我们心里就有底了,接下来又商量了一阵,说要一统七宗,就得将本地生、外地生、体育生、艺术生全部纳入麾下,这样才有资格跟西街的拼一把,难度显然比一宗的时候要大多了。最后商量的结果是,我去混入外地艺术生的圈子里,黄杰混入外地的体育生圈子里,我们两个把下层关系打好;猴子和郑午是七宗的老生,跟着毛毛把上层关系打好就行。最后上下沆瀣一气,整个七宗都是我们的啦! 这事说起来容易,实则办起来难。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还需要一步一步的来,没人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总体目标定了,接下来就八仙过海,看各人的本事了。 上晚自习的时候,我跟那几个老生咨询了一下艺术生的事,最后确定了美术专业,因为学美术的人比较多,不过得要第二天才能报名了。和他们多聊了点外地艺术生的事,才知道这圈子的老大叫做赵松,谁挨了欺负去找他就行,一个弟子说:“不过飞哥你认识午哥,肯定不会被人欺负的。”我敷衍着笑了几下,心里想着恨不得多来几个人欺负我呢。 我还知道了上官婷也是外地艺术生,不过她是学音乐的。我和她还是没有话说,一整个晚自习谁都不搭理谁。 下了自习,我们几个又去食堂吃了个夜宵,聊了很久很久,回到宿舍已经挺晚了,连灯都熄了。因为我转来的迟,被分到了其他班的宿舍,不过我可不鸟谁,大摇大摆地走进去,故意把脚步声踏的很响,倒是也没人敢说我什么,看来这宿舍都是怂包。 坐在,我把鞋子一脱,上铺就传来小媳妇的声音:“飞哥你回来啦,我去给你洗洗袜子。” 我“嗯”了一声,随手就把袜子递到上面,接着脑子就“嗡”的一声。 我操,马杰也来七宗了?!我他妈不是在做梦吧?! 105 为马杰.宿舍显威风 在我发呆的同时,上铺已经跳下个人来,拿着我的另外两只袜子往外走去。宿舍虽然黑洞洞的,但是我依然一眼就认出马杰,一把就抓住他的后领:“靠,谁让你小子转来的?” “没人让啊,我就是看你们都转了,所以我也转了。”马杰挣脱了我往外走,好像还有点小小的不高兴。我愣了半晌,才确定这小子就是来了,而且和原来一样还是我的上铺!我摇头苦笑了一下,小媳妇可太有意思了,我都没想到他能这么忠心。 不过他刚才不高兴,应该是怪我转学的时候没叫他吧。不知怎么,还觉得挺感动的,放在一宗我不会太顾及他的想法,但是在这又不一样了,我就出了宿舍,准备到水房去和他说几句话。挺晚了,走廊没人,我一进水房,就看见马杰一边洗着袜子,肩膀还一耸一耸的。 我直接就开骂了:“你哭个球啊,这有什么好哭的?” 马杰一回头,我就惊了,这小子鼻青脸肿的,其中一只眼还是个乌青眼。我冲过去就问:“谁打你了?”刚才在宿舍黑洞洞的并没发现,原来他不高兴的真正原因在这! 马杰一见我,泪水流的更凶:“飞哥,我不好意思说啊,我实在太没用啦……” 我一边安抚他,一边问他事情经过。原来,他确实是冲着我才转学到七宗的,而且也没有因为我没叫他一起转学而不高兴,他说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能和黄杰、郑午他们相提并论。他还说他挺高兴的,觉得终于又能见上我了,还费尽心思地打听到我的宿舍,跟我的上铺求爷爷告奶奶,请他吃了顿饭,还给他买了两盒烟,终于换到了我上铺的位置。 他想着等我晚自习回来给我一个惊喜,就激动地在宿舍走来走去,灯熄了也没回去睡觉,可能是影响到其他人休息了,就被同寝的某人骂了一句,马杰在一宗算是我的左膀右臂,地位那是相当超然了,还收了几个小弟呢,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气,当场就和那人骂起来。 再接着,他就被三四个人围殴了。 说到这,马杰已经哭的不能自已:“飞哥,其实他们打架也不咋厉害,是我太没用啦,跟你那么久,连他们几个也打不过!我都觉得特别惭愧,都不好意思告诉你,还准备给你洗完袜子就悄悄回去睡的……” 我听完了,当然怒火中烧,从旁边的厕所拖了一根墩布,一脚踹成两截,我拿上面那截,把下面那截递给马杰:“走着!” “等等我袜子还没洗完……” “洗你妹的袜子,跟我走!” 我带着马杰,雄赳赳气昂昂地来到寝室门口,狠狠一脚把门踹开,走廊的灯光照射进去。 “说,都有谁!”我指着寝室里面剩下的六个床铺,他们都把脑袋探出来看着。 我没叫任何人过来帮忙,我他妈要是连一个宿舍的都治不住,还怎么好意思说老子曾经当过东城一宗的老大!这和上午的情况又不太一样,那时我有心给郑午一个表现的机会,而现在是马杰受了欺负,我身为他的直属大哥,当然要亲自帮他报仇! 马杰有我撑腰,胆子当然特大,指着里面说道:“这个、这个、这个,还有那个!” 我立刻冲进宿舍,将离我最近的一个弟子拖下床来,他只穿着一条裤衩,嗷嗷地叫着,还想扯我的领子,我直接一终极格斗仪抡他脑袋上,鲜血顿时从他的额头冒出来,他立刻吓得连动都不敢动了。我又抓着他头发,按住他的头在门板上狠狠拍了几下,然后把他往旁边一丢,又去拖另一个弟子,如法炮制的干着他,马杰也在一边帮忙,冲他又打又踢的。 可能是我的气势太凶、太盛,我在打人的同时,其他人连动都不敢动。 我打完第二个人,又去拖第三个人。到第三个人的时候,对方已经一点都不敢反抗了,用哀求的语气说:“我不敢啦,你饶了我吧。”我本来就没有心软的意思,结果马杰在旁边又补了一句:“就是他砸的我熊猫眼!”我更加愤怒,一拳就干在他眼睛上,随着他一声惨叫,我又一拳干在他另一只眼睛上,接着又将他顶在墙上用膝盖猛撞他的肚子。 很快,第三个人也像一滩烂泥似的软倒在地。与此同时,宿舍外面已经聚了好多弟子,大半夜的都光着脊背出来看热闹,猴子、黄杰、郑午也在人群里面,嘻嘻哈哈地看着热闹。毛毛不在,他家就在西街,所以不在宿舍里住。 打完第三个人,我心中的怒气方才稍减,站在门口指着第四个人:“还不给我滚出来?!” 这一刻,我相信自己像个威风凛凛的战神,也相信今晚之后自己将小小的成一把名。 果然啊,第一个惹出事的还是我。 第四个人颤颤巍巍地走出来,我一脚就将他踹的滚出去两三米远。 “出来!”我继续大喊。 他爬起来,刚走到门口,又被我踹的滚出去两三米远。如此接连往复,踹了至少七八回,他终于爬不起来了,躺在地上可怜巴巴地哀求:“我不敢啦!” “都给我滚回去!” 我一声大吼,他们立刻爬起来跑进宿舍,在窗台前面站成一排。 我指着马杰说:“这是我兄弟,你们以后再敢动他一下,老子就要你们的命!” 然后我又冲着外面吼道:“看你妈逼的看,都给我滚回去睡觉!” 猴子他们在人群里给我造势:“老大,我们这就滚回去睡觉!”然后走廊的人就都散了。 我把寝室门狠狠一关,宿舍里的四人都哆嗦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也彻底暗了下来。这当然不是结束,我心里的怒气还没消完,马杰跟随我来到七宗,我怎么可能让他吃了亏? 我在号子里住过一个礼拜,整人的手段学了一箩筐。我大剌剌地坐在床上,让他们扎着升级版马步,先背中弟子守则,错一条打一个耳光,再让他们报西街的站名,同样错一个打一个耳光;还直言不讳地告诉他们这是我在号子里学的招数,不服气咱们可以慢慢练。 我就是要闹,闹的越大越好,让他们害怕我、畏惧我,这个圈子以恶扬名! 一直闹到晚上2点多,我才大发慈悲的让他们去睡了,还说了句:“大家以后好好共事,我也把你们当兄弟看!”就说了一句好话,他们便一个个感恩戴德,拍着胸脯表忠心。这就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发作,这是有科学根据的:你对他千般恶,一分好,他便记在心里、感动不已。睡觉的时候,他们一点声音也不敢有,号子里的号长就是这么治好呼噜病的。 第二天早上,我多睡了会儿,没有去上早自习。等他们回来,已经给我带了不少吃的,有豆浆、有油条、有包子,我坐起来直接就吃,听他们一口一个飞哥的叫着,心里舒坦的很。 吃东西的时候,我继续给他们灌迷魂药,说我是从一宗转来的,哥在一宗可是老大,你们只要尊重我,我肯定罩你们。他们连连点头,飞哥叫的更勤。早以前,斌子就告诉我去了新地方要扎住,结果我在一宗没有扎住,靠着猴子才慢慢崛起。来到七宗,我倒是扎的很快,因为在一宗的半年里,我打架的实力噌噌上涨,也变得更狠更毒了,知道怎么让人害怕。 吃东西的时候,我就和他们闲聊,才知道他们都是外地的艺术生,连个体育生都没有,果然是一屋子的怂包,就这还想欺负马杰呢。后来我才知道,在七宗,外地艺术生的数量是最庞大的,却也是势力最弱的,简直怂的可以,怂的逆天。 上午进修,我和上官婷还是一句话不说,而且我俩中间明明就有三八线,她还要刻意的再往那边挪挪,仿佛恨不得离我十万八千里远。我就心想,你咋不坐地上呢,在这装这个逼。 二节课后,我没去做广播操,而是去找了班主任,说我要报艺术类的美术专业。老师收了我三百块钱,给我发了一堆画画用的东西,画板、铅笔、橡皮、小刀,还有一些彩笔,我也不懂这些,反正我觉得不值三百块钱。我拿着东西回到练功室,心想哥们除了要当七宗老大,没准还能当个艺术家呐,第一步就是先把头发留起来,电视里艺术家都是留长头发的。 在七宗,下午二节课后才是艺术类的学习时间,所以上午还是继续进修,除了旁边的上官婷比较膈应以外,其他倒是平安无事。下午二节课后,我便背着画板去美术室,美术室是一个特别大的练功室,里面容纳了四五百人,这些人又分成十几个小堆,分由不同的老师授予不同的课程。我找到初学班,跟老师打了声招呼,便坐在下面撑起了自己的画板。 这一刻,还真感觉自己像个艺术家。 不过我很快发现,这老师不像个讲课的,几十分钟下来绘画知识没讲多少,尽跟我们扯犊子了,一到休息时间,他比我们溜的还快。我正低头收拾画板,过来一个弟子拍了拍我。 “本地的还是外地的?” 106 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其实我家搬到东城,我就算本地的,但我还是回答:“外地的。” 那人看了看我:“嗯,跟我来。” 我便背着画板跟在他后面,绕过好几个人堆,还跨了几个台阶,来到大练功室的角落,角落站着十几个人,现在是休息时间,他们就在那吞云吐雾的,看一副屌屌的样子。领我来的那个弟子就对其中一人说:“悦哥,来了个雏儿,外地的。” 被叫做悦哥的又矮又胖,两条眉毛连在一起,看着倒是挺凶的,冲我说:“叫什么?” “左飞。” “以前哪里的?” “东城一宗的。” “行,以后就跟我吧,先交五块钱会费。”悦哥抽着烟,不耐烦地看着我。 我知道自己这就算是上道了,拿了五块钱交给悦哥,悦哥说:“行了,滚吧,有事叫你。” 我便背了画板离开,身后响起一阵嘲笑,隐约传来“真他妈是个傻逼”的声音。我心想,等着看以后谁傻逼吧。离开大练功室,我就去了大操场,想看看黄杰怎么样了。操场上炼体生很多,有练长跑的,有练铅球的,也很明显的分成一堆一堆。 我费了半天劲儿才找到黄杰,他正趴在地上做俯卧撑,四周还围着十几个人,正在给他加油叫好:“七十六、七十七……牛逼啊我草!”我把画板搁一边,也看他练着,黄杰这身体素质确实没的说,搞不明白天天上网吧的还能这么牛逼。正看的美呢,旁边一个人突然说:“你他妈谁啊,这是你来的地方么?”我一回头,一个厚嘴唇的弟子正冲我嚷着。 看见他那厚嘴唇子,我就想起了癞蛤蟆。 他一嚷,那些个本来看着黄杰做俯卧撑的弟子都围过来了。 “操,是个神打生啊!”“神打生也敢来操场,我算是开了眼啦!” 我瞬间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狼窝。 黄杰立刻跳起来,说道:“翔哥,这是我朋友左飞。” 那个厚嘴唇的才神色稍缓:“跟你朋友说说,别他妈背个画板来操场,这不是找砍吃吗?” 黄杰便把我拉到一边,说刚才那个厚嘴唇的叫高翔,是外地炼体生圈子里的一个小头目,他现在就在高翔的手底下混,刚才小小的露了一手,在小圈子里已经站稳了。我说你比我运气好啊,做几个俯卧撑就站稳了,我那个老大叫什么悦哥,刚认识就跟我要了五块钱会费。 黄杰直接乐了:“让你在一宗收别人保护费,现在‘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了吧?” 我说:“他得意不了多久啦,看我怎么给他找麻烦吧。” 黄杰跟高翔说了一声,就和我一起离开了。临走前高翔还说:“白痴,把画板收起来!” 高翔虽然骂我,不过我感觉这人还不错,因为我背着画板在操场走的时候,确实发现有很多炼体生都盯着我看。我把画板往服里一塞,那些仇恨的目光便都消失了,我都没想到神打生和炼体生之间的仇恨这么深。我和黄杰到食堂吃饭,没和猴子、郑午他们相跟,因为我们现在要各自发展,就得装作不认识的样子。 正吃着呢,就看见猴子、毛毛、郑午一行人大摇大摆地进来了,他们有十来个人,一进来就占了食堂当中最大的那张圆桌,咋咋呼呼地要了七八个菜,连白酒都干上了,不时地骂上两声,或是哈哈大笑,嚣张的不是一点半点,堪比我们在一中时候的状态。 “靠,牛逼什么。”黄杰把一根烂菜叶子丢出盘外。 “就是,一帮垃圾,还真把自己当个角儿啦!”我也气呼呼地说着。 说着,我俩就相视一笑,我们在一宗这么嚣张的时候,估计也有人在背地里这么骂我们。 不过,除了愤怒之外,更多的还是羡慕——虽然我和黄杰现在的状态是暂时的,而且只要我俩想,随时都能和他们坐在一起嚣张跋扈,但心里还是挡不住的羡慕:人家是上流社会,坐在食堂当中大吃大喝;我俩是底层社会,蹲在角落里可怜巴巴的啃食。 想想就觉得心酸啊,可是有什么办法,一开始就这样设定的嘛。吃完饭,我和黄杰灰溜溜的离开了,当然故意从猴子他们那桌经过的,顺便给他们一个恨恨的眼神。 “哎,他们好像两条狗哎!”身后传来猴子幸灾乐祸的声音。 我和黄杰对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决定晚上回宿舍磨丫杠子! 当天晚上,宿舍水房里便传来猴子惊天的惨叫声…… 第二天下午,我揣了两包芙蓉王,照旧去美术室画画。中间休息的时候,我又去角落里找那帮人,叫了声悦哥,然后挨个给他们散烟,还悄悄把另一包芙蓉王塞到悦哥口袋里。悦哥果然龙颜大悦,和我多说了几句话,允许我在他身边多站一会儿。 就这样,接连三五天,我每天揣一包芙蓉王过来散烟,再加上我本身也谈吐不凡,有意无意地透露自己官二代的身份,还说些自己以前在一宗的往事,便和这帮人也渐渐熟络起来。 我渐渐知道,他们就是“外地神打生”这个圈子里拔尖的人物,他们还有个总大哥,叫做赵松,和我之前打听到的一样。不过赵松一般在音乐室混,因为那边美女比较多,所以轻易见不着他,起码我好几天都没见过,估计是个色迷心窍的家伙。 我那个老大叫做庞悦,在这里面其实地位一般,因为老是有人拿他开玩笑,还给他起了个外号叫胖悦,他也嘿嘿嘿的不当回事,和他凶悍的外表不成比例。或者说他也凶,但是只对自己手下的凶。他越怂,我就越高兴,因为我夺他位子的机会也就越大。 “胖悦,你是怎么吃这么胖的啊?”一个老大又调侃他。 “我从小就胖啊。” “扯淡,上次我见你在厕所半小时都不出来,是不是在里面偷偷吃屎呢?” 这已经是侮辱性的玩笑了,但庞悦一点也不生气:“没有啦,我那是便秘。” “哈哈,你是吃屎吃多了吧……” 周围一片大笑,庞悦也跟着讪讪地笑,身为他的跟班,我都觉得脸上无光。坦白说,连我都比他有面子,我说一句话,这些人起码不会抢白、不会反过来嘲笑我。而庞悦,每说一句话就要被攻击、被嘲笑,都是当老大的,混到他这个份上也算可悲了。 庞悦显然也发现这一点了,为了找回一点面子,甚至会故意在人前训斥我,我就假装逆来顺受的样子,委屈地说:“悦哥,我怎么你啦?”接着其他人就会帮我,说胖悦你骂人家左飞干嘛,有这么好的兄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你他妈不想要就让给我啊!庞悦就讪讪地不说话了。实际上,若不是上面还有个赵松管着,估计我早就被人抢走了。 就像猴子说的,我这个人天生人缘好,走到哪都有人愿意和我交朋友。猴子还和我分析过具体原因,因为我从小生活在小康之家,家庭条件的优渥使我在和人交往的时候不卑不亢,而且我爸又是当官的,这也是个得天独厚的条件,使得我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很容易使他人信服,生气的时候也一样很有威严,但总体来说还是随和的时候比较多。 一言以蔽之:天生有当的范儿,但是又当不了大。 猴子还说,我的名字就注定了我的一生:左右逢源、飞扬跋扈! 而猴子则和我不一样,他的家庭背景注定他朋友不多。想想吧,从他生下来开始,身边的人便都战战兢兢地伏在他的脚下,哪怕是陈叔这样的人都得对他毕恭毕敬。所以能入他眼的实在太少,只有大牛才有资格和他来往。马杰算是和我们关系不错吧?但他几乎不怎么和马杰说话。他倒不是瞧不起马杰,就是觉得和马杰没有话说。猴子的血液里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傲气,这和他的性格无关,和他的身份有关! 猴子这样的人,堪称天生的王者。 他的名字或许也能透出一点端倪:孙孤生。 注定孤独一生么?或许老爷也知道他的命运,所以才给他取了一个这样的名字吧。 不过,如果有一天我能见到老爷,一定会亲口告诉他:“你错了,猴子不会孤独一生,因为他还有我们。”想想就觉得很酷,是不是? 一个礼拜过去,黄杰在外地炼体生的圈里混的越来越开。在那个圈里,身体素质是最被人看重的,黄杰可以轻松的做一百个俯卧撑再来个三千米长跑,深深的折服了众人,政治地位迅速上升,成了高翔的左膀右臂,都跟着高翔打过好几次架了。 而我,在“外地神打生”这个圈子里一样地位直升,黄杰是跟着一个老大耍的,而我是成天和一堆老大耍的,那档次就不一样了。我和他们越来越熟,熟到已经可以互相开玩笑了。在我的衬托下,庞悦则越来越臭,已经到了只要一说话就被人讥讽的地步。 有一天,终于有人说了句:“庞悦,你他妈别当老大了,瞧你那个寒酸样,不如让左飞接了你的位子吧。”其他人都纷纷附和,庞悦脸红的都想钻到地缝里了。 我知道他们是开玩笑的,却也赶紧说:“可别这么说,悦哥是我老大啊。”又帮庞悦说了几句好话,这个话题才算翻过去了。 庞悦憎恨的看了我一眼,我却假装没有看到,仍旧和大家笑呵呵的。 我知道,机会要来了。 107 老婆,靠边等着 要想在外地神打生里站稳脚跟,庞悦这个位子是我必须要拿下的,而这个位子只有赵松才有资格任命。这么多天了,我连赵松的面都没有见过,更谈不上和他结交。趁着休息时间,我就溜进了音乐室里,想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结识赵松。 音乐室就在美术室的旁边,同样是个挺大的练功室,分成一堆儿一堆儿的,有练合唱的,有练乐器的,四处都啊啊咿咿、哔哔叭叭的,由于水平参差不齐,感觉跟进了菜市场似的。没个人领路,我也不知道赵松在哪,只知道他肯定在这大练功室里。来回溜达了两圈,也没看见哪个像是赵松,我本来以为老大一定很有架子,身边一定呼呼喝喝的站了好多跟班,结果音乐室的气氛非常祥和,愣是没看出来谁有大混子的架势,比起我们美术室都差远了。 既然来了,总不能无功而返,我琢磨着他肯定在这练功室,我就干一件引人注目的大事,先让他注意到我也行啊。我来回瞅着不同的列队,看看有什么机会可趁。 结果一看,就看见了上官婷。 上官婷站在一个合唱列队里,正在演唱莫斯科名曲郊外的晚上。她们方队十来个人,有男有女,站成一排,神情都很肃穆。这么看上官婷,倒是挺漂亮的,有种小家碧玉的气质,不过我还是烦她,都不想多看她一眼,正准备把目光移开的时候,突然看见上官婷很不自然的扭动了一下,脸上也露出很厌烦的表情——我靠,不会是看见我了吧? 她和我坐同门就是这种表情,好像旁边坐的是一坨屎,现在好不容易看她正常一回,结果又露出这种表情。我赶紧看了看自己,隐蔽的挺好啊,左前方是个小提琴方阵,右前方是个萨克斯方阵,层层叠叠地把我挡住了,按理来说上官婷没理由看见我啊。 再一看上官婷,眼神并没朝我这边望来。我刚松了口气,就看见她的脸部又抽了一下,眉毛都堆到一起了,似乎随时会发飙的样子。我还纳闷呢,看着也没人惹她啊,难道她今天来大姨妈了?我也没心思管她,准备再去其他地方找找机会,绕到上官婷她们那个方队后面,无意中回了一下头,登时就乐了,也明白上官婷为啥不高兴了。 在她们那个方队里,上官婷旁边站着个男生,那男生正悄悄把手伸到上官婷背后摸索,看那动作好像是在隔空解胸罩,但是估计技术欠佳,半天也没解开。上官婷显然很厌烦,但是正在合唱,又不好发作,只能微微扭动身体,想逃离那只魔爪,可惜还是无济于事。 我在后面乐呵呵地看好戏,心想上官婷你也有今天啊,让你平时在装假清高。坦白说,如果上官婷平时和我把关系处好点,身为同门看见这个场面当然要帮她一下。可惜啊可惜,我很烦这个女的,看见她倒霉就高兴,所以才懒得管这闲事。 不过看着看着,我突然灵光一闪,心想我不是要引起赵松的注意吗,现在无疑是个绝佳的机会!我便从后面起跑,以极快的速度冲过去,狠狠一脚踹在那男生背上,直接把他踹的飞出去四五米远,都趴在领唱老师的脚底下了。好几个女生“啊”的叫了一声,领唱老师也冲我怒目而视:“你干什么!”那男生也爬了起来,不由分说地就朝我冲过来,结果又被我一脚给踹回去了,而且我这一脚力气很大,他捂着肚子露出痛苦的神色。 这么一闹,整个音乐室都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我这边,我相信赵松也正在看着。 领唱老师更加愤怒:“你是哪个班的在这捣乱!” 我慢悠悠走过去,搂着上官婷的肩膀说:“他非礼我女朋友,你说我该不该揍他?” 上官婷神色复杂地看着我,倒是也没挣脱我的手臂。 领唱老师看着那个男生:“莫宇航,你干什么了?” 好多人都看着他,莫宇航支支吾吾地:“我……我……” 我也松了口气,还好他不是赵松。刚才在出脚的时候我就考虑过这个问题,如果这小子是赵松的话那我可算是倒霉大了,事业还没开启呢就夭折在摇篮里了。不过干我这行的,一般眼睛都贼精,莫宇航一脸的猥琐相,根本不像个老大的样子,所以我才敢一脚狠踹出去。不过我也想好了,如果这猥琐男真是赵松,那就只能怪我运气不好。 现在看来,我的运气蛮好的。 我指着莫宇航说:“你他妈憋的不行就出去嫖,别在这对我女朋友动手动脚的!” 莫宇航恨恨地看着我,但他也知道打不过我,也只能恨恨地看着我了。 领唱老师也知道咋回事了,不耐烦地说道:“莫宇航,你都多少次了,不能手脚干净点?”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我都占据了莫大的上风,可惜我心里还是有点小小的不快,总觉得这事闹的还不够大,或许确实引起了赵松的注意,但明显也没有多大的注意。我还想和这小子好好打上一架,提升一下自己在外地神打生里的影响呢,结果这小子是个熊包。 妈的,好运气并没光顾我太多啊,我微微叹了口气,并没注意到上官婷奇怪的眼神。 “宇航,怎么回事?”就在这时,跑过来两三个男生,围到了莫宇航的身边。 我的眼睛一亮,这小子有帮手啊,那可真是太好了! 一看帮手驾到,莫宇航也有了自信,一下蹦了起来,指着我说:“他踹了我两脚!” “妈的,你跟谁混的?”其中一个指着我凶巴巴问道。 “你快走吧。”上官婷突然推了我一下。 “你他妈别想走!”莫宇航使了个眼色,他的几个朋友将我围住,不过并没着急动手,还在等我回答“你是跟谁混的”这个问题,看来也怕我的来头不小。 我拍了拍上官婷的脑袋,故作温柔地说:“没事老婆,不用担心我!”实际上快恶心死了,要不是为了演这场戏,哪个鬼会称呼她为老婆啊,整个一面瘫女! 然后,我又对他们说:“我是跟庞悦混的。” 他们立刻大笑起来,外地神打生里也就那十几个老大,他们肯定知道庞悦的名字,不过他们笑成这样,也能说明庞悦确实混的够臭。 果然,其中一个说道:“跟胖悦混的也敢这么嚣张?”三四个人便一起围攻过来。 上官婷着急地说:“你能别逞英雄么?赶紧走不行么,你又不会打架!”还用手使劲推了我一把,不过就她那点小力气哪能推得动我,反而被我给一把轻轻推开了。 我笑眯眯说:“老婆,靠边等着!” 说毕,一个人已经最先攻到,我一把抓住他的头发,一记又直又狠的炮拳打出去,登时将他揍的翻了个跟头,鼻子里也毫无意外地涌出了血。有个人一脚踢在我肚子上,反而被我一把抓住脚踝,接着使劲往后一拽,他的身体便摔倒在地,我趁机狠狠一脚踢在他肋骨上,疼的他顿时大叫起来,惨叫声响彻整个音乐室。 与此同时,我的脖子也被后面的人给勒住了,一个声音在我后面大喊:“快揍他!” 莫宇航奔过来,一脚飞起踢在我腰上,把我和后面那人一起给踹倒了,这就是双拳难敌四脚的威力,一个人再猛也总架不住群殴,不过就这几个人还难不住我。我在摔倒的同时,已经翻身骑在后面那人身上,学着猴子那样往他脸上连干了好几拳,这种连拳的弱点是力道一下比一下轻,不过也够后面那人喝一壶的了,鼻子和嘴巴都冒出血来,啊啊啊的大叫。 在我打他的同时,除了那个被我一脚踹到肋骨爬不起来的以外,莫宇航和另外一个都围在我身后踢着我的脊背。一看他们就不怎么会打架,脊背肉厚啊,是全身上下最抗打的地方,我要是他们有这么好的机会,肯定使劲往对方脑袋上招呼!干的这人没有力气了,我才翻身而起,先抓住其中一人狠狠往他肚子上捶了一拳,趁着他力气尽失的时候,又用膝盖骨狠狠撞了他几下小腹,这小子立刻就跟面条似的瘫倒在地了。 与此同时,最后一个莫宇航还在使劲踢我脊背、踹我,除了有点疼外,脊背简直一点事都没有。我一回头,莫宇航就被我的眼神吓了一跳,慌慌张张地就往后面退了几步。 我嘿嘿一笑,一把抓住莫宇航的领子,不由分说地就甩了他两记大耳光。 “你他妈非礼我老婆,还想叫人打我?”我就算打架,也得站在道德制高点啊,旁人就算流传我的事迹,也会竖起大拇指说一声这人是条汉子! 我太了解这一套了,所以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有我的意义所在。 莫宇航不禁打,被我两个耳光就打蒙了,我再狠狠一拳击出去,他便无力地栽倒在地。 我环顾四周,莫宇航等人已经被我收拾光了,整个音乐室的人也都围过来了。 一挑四!这算是我出道以来最辉煌的战绩了! 108 碰着个神经病老大 我再走到满脸惊诧的上官婷面前,语气极尽之温柔:“老婆,你还好吧?” 上官婷目光复杂,嘴巴张了张,但是没有说话,周围响起零星的叫好声,还隐隐约约传来几个女生夸我好帅的声音——我发誓,绝对不是幻听,真的有人夸我! 我又接着说:“老婆,你继续练歌吧,我回美术室那边啦!”又转过头,冲正往起爬的莫宇航他们恶狠狠说:“再敢骚扰我老婆,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装酷耍狠完毕,便双手插在裤兜慢悠悠往外走,脸上写满骄傲和意气风发,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现在帅呆了。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有个小个子突然跟了过来:“等等,我们老大叫你过去一趟。” “你们老大是谁?”我的心里怦怦直跳。 “赵松!”小个子阴沉一笑。 “原来是松哥。”其实我猜到了,却还是做出一副惊讶的模样,心里其实已经乐开了花,这一番努力没有白费啊,我这么能打,一挑四,肯定给赵松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来吧。”小个子继续阴笑,反而让我有点蒙上阴影。 我跟在小个子身后,又穿过大半个练功室,走进一扇幽暗的侧门,里面黑洞洞的,只看见十几个红红的烟头上下飞舞,带路的小个子说:“松哥,人来了。” 原来赵松在这,怪不得之前在练功室里没找见他。我刚从外面进来,眼睛还不能适应这里面的环境,也不知道谁是赵松,糊里糊涂地叫了一声:“松哥,您找我?” 一个烟头朝我走过来——或者说是一个人朝我走过来,直接一脚踹在我肚子上,其实我能扛住的,但还是装作“哎呦”一声坐倒在地,同时心里飞速旋转:赵松为什么打我?难道弄巧成拙了?赵松的声音已经骂起来:“你他妈是跟谁混的?” “庞悦。”我说。 “胖悦没告诉你不能在音乐室打架吗?” “没有。”我还真不知道这个规矩,怪不得音乐室里气氛这么祥和。 “去把胖悦给我叫来!”赵松大吼,像个更年期发作的妇女。 小个子飞奔了出去,其他人都在劝赵松消消气,我也坐在地上没有起来,我知道规矩,站起来只会再挨揍。在等庞悦的几分钟里,我的眼睛渐渐适应这里面的环境,这里好像是个更室,两边都是木架,上面堆满裳,中间的过道非常狭窄,不到一米半的样子,约莫十来个人挤在这里,估计都是赵松的心腹。赵松靠在木架上,我也看清了他的长相,五官挺普通的一个弟子,不过眉眼间充满彪悍之气,确实有点大混子的味道。 能成为上百名外地神打生的老大,肯定不是虚有其表。 赵松好像不屑于和我说话,踹了我一脚后就没再搭理我了,他要是知道他打的是曾经的一宗老大,指不定心里怎么嘀咕呢——得啦,好汉不提当年勇,现在我是从零开始。我也干脆装怂,坐在低声不言一声。过了一会儿,庞悦就急匆匆地奔了进来。 “松哥!”庞悦怯懦地叫了一声。 “操!”这就是赵松的回答。赵松往前奔了两步,抓住庞悦的领子先扇了两记耳光。 “你手下刚才在音乐室打架你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啊……”庞悦战战兢兢地回答,看样子都快吓尿了。 “妈的,连个手下也教不好。”赵松又狠狠踹了庞悦几脚,庞悦防不住,一朝我头上坐过来,我赶紧往旁边一挪地儿,他肥大的身子“扑通”一声就坐我旁边了。 庞悦一扭头,就看见我了,顿时大骂:“原来是你,我操你个小杂碎,净给我惹麻烦!” 庞悦一拳头砸过来,我赶紧用胳膊挡了一下,委屈地叫道:“悦哥,不是我的错啊!” 我心里想,还真是弄巧成拙啦,还想给赵松留下深刻印象,现在看来目的是达到了,结果留下的是臭名,妈的!我深知老大看不顺眼一个手下的后果会如何凄惨,一边挡着庞悦的攻击一边说:“松哥,我是刚转来的,才跟了悦哥没几天,他还没来得及给我讲规矩,我今天看见有人非礼我老婆,一时激动就上手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赵松问:“胖悦,他说的是真的吗?” 庞悦赶紧回答:“是真的,他才跟我没几天,平时也很少见到,所以没来得及讲规矩。” 这个白痴,还得我先申辩,长一张嘴是干什么吃的! 赵松果然语气稍缓,问我:“你是新转来的啊?” 我知道机会来了,这个老大还算讲道理。我从地上爬起来说:“是……” “是”字还没有落音,赵松又一脚将我踹倒。 “新转来的就能不守规矩吗?!”他的嗓音又高亢起来,像一只浑身汗毛竖起的公鸡。 当时我就头皮一阵发麻——操,碰上个精神有点问题的老大!这种老大也很常见,他们一般喜怒无常,前一秒还温和谦恭,后一秒就雷霆大怒,根本摸不透他们心里的真实想法! 以前在一宗,我们就有个这样的老大,是和我们一起打过九太子的其中之一,后来他也收了几个跟班,我就亲眼看过他是怎么喜怒无常的,有次他让一个兄去买煎饼果子,好像忘了给他放辣椒,本来也不是多大的事,他就笑眯眯说:“我让你放辣椒咋没放呀?”那兄说:“对不起啊X哥,我给忘了,我再跑一趟吧。”他说:“不用不用,多大个事呀你还跑一趟。来,你过来。”那兄走到他身前,他突然面色大变,将热气腾腾的煎饼果子整个盖在那个兄的头上,然后又一脚将他踹的飞了出去。当时我就在旁边,还骂了他一句神经病,做他手下可算是倒霉催的,永远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干啥。 这两起事件虽不一样,但主人公的本质是一样的,

相关推荐: 大胃王   羞涩玫瑰   皇权,相思扣   海贼:不死的我先点满霸王色   我为陆先生病了   [江湖]吴钩看罢   痴鸡大师   乡村奇事   柳色青青田园新   大明寒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