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没搞过邪教。但是我能从鬼武、四方长老等人的眼神之中看出,他们是真正狂热的信徒,真心崇敬摩耶教和老太太。 老太太拥有这样强大的势力,为何还只身犯险去取我性命?按照猴子他们分析,就是老太太把自己架的太高,下不来了,她给人的印象是慈悲为怀、仁爱世间的,绝不可能杀人。所以,她只能亲自来杀我,并对教众说自己是为了除魔,如果除不掉的话,便请大家接着除。 除掉我的,可以继任摩耶教老佛爷一职,这是老太太的临刑遗言。 而老太太的孪生妹妹罗萍,其实并不在老太太的计划之中,是她自己想来杀我的,因为她很想继任这个老佛爷的职位…… 于是后面的事就顺理成章了,钢五把我抓了回来,众人为了给老太太报仇,专门举行了一个祭祀大典,要当众砍掉我的头颅泄愤。独眼龙知道以后,得知单凭自己的力量绝对无法和整个摩耶教抗衡,于是飞速联系了远在燕城的猴子他们,猴子等人则迅速坐飞机赶到兴画。 与此同时,独眼龙也紧急从石头城调动人手赶来兴画。 从距离上看,石头城距离兴画比燕城要近的多,可猴子他们是坐飞机来的,独眼龙的手下是坐车来的……再好死不死地碰上堵车,简直要急死个人,耽误了猴子他们很多时间,只能说计划赶不上变化。 猴子他们迟迟不动手,和我揣测的原因一样,他们发现了鬼武和四方长老,知道他们都是一顶一的高手,单独应付怕是力有不逮,所以只能等着独眼龙的手下到来。 一直等到我要行刑的那一刻,终于等不下去了,猴子的金銮刀迅速脱手而出…… 说到这里,我又骂了猴子一顿,说你个败家玩意儿,不能用其他如意光能登龙刀飞吗,非得用金銮刀飞?猴子说我就是想当众炫炫富,你要怎么着? 但是我知道,以当时的距离,如果猴子用普通的飞刀,是不足以挡下钢五那柄刀的。 再后来的事,大家也都知道了,我阴差阳错地拿到了摩耶手镯,莫名其妙地当了摩耶教的老佛爷,无论鬼武还是四方长老,均对我顶礼膜拜…… 因为摩耶大典上有一项性规定,手持摩耶手镯者,便是摩耶教老佛爷! 这事荒不荒诞?扯不扯淡? 简直荒诞极了、扯淡极了,但这就是真真正正的事实,他们邪教就认这个死理儿。摩耶教里也有明白人,但是畏于鬼武等人的威胁,只能默不作声。 事情基本上捋顺了,我把摩耶手镯放在桌上,说那这玩意儿,现在该怎么处理? 1325 布下暗棋 摆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平淡无奇、普普通通的镀银手镯,除了上面雕刻的佛头略显精致之外,简直一无是处。可是郝大明他老娘赐予了这玩意儿不一样的力量,只要拥有了它,便可以号令摩耶、一统兴画。 功能有点类似于屠龙刀。 按照我的想法,我现在应该赶紧把这个玩意儿丢掉,和这个莫名其妙的邪教离得越远越好,赶紧回燕城同州办我们的事去。但是猴子摸了摸鼻子,说咱们有这个玩意儿,未必是件坏事。 我说怎么,难道你还想和这个邪教纠缠不清? 猴子说不是的,所谓邪教,你要看怎么定义了。现在世界上的几大宗教,无论佛教还是基督教、天主教等等,他们之所以受人尊敬,是因为他们总是劝人向善,引导人们真善美的品质,就算其中或许也有一些老鼠屎,但这并不影响整个宗教对外的形象。 但是这个摩耶教呢?我先前亲自翻了翻他们的摩耶大典,虽说内容也是取自于各大宗教,但是总的来说并无不妥之处,也是引导人们走向真善美的。 说到这里,猴子顿了一下,我看着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猴子继续说道,当然,我并不是说咱们要搞宗教,那玩意儿太高深,咱们也搞不了。只是我仔细查过这个摩耶教,发现教众遍布兴画各个阶层,上至政商名流、黑暗势力大佬,下至贩夫走卒、普通百姓,应有尽有,这是咱们都做不到的能力。 之前阿晴不是说过吗?周明大哥的理论遭到其他四个星将的一致反对,现在虽然只有仓天跳出来和他对着干,但不代表未来不会有其他星将也跳出来。 我们现在准备拿下华北、干掉仓天,可拿下华北之后呢?如果再有其他星将跳出来,我们是不是还要来到华东、去到华西?难道我们一辈子都要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么? 所以我认为,这摩耶教就是个很好的契机,我们可以一边继续攻占华北,一边利用摩耶教在兴画的优势,慢慢扩散它在整个江苏的势力。摩耶教是邪教不假,可是我们可以将其改造为正教啊。只要我们问心无愧,真的是行好事、做善事,打着宗教的旗号又怎么样呢?倘若有一天,明哥真的和华东的星将对上了,那我们就能有备无患、从容应对! 也就是说,兴画的摩耶教,便是我们藏在暗中的一个秘密武器! 猴子这一番话说的我们热血沸腾,大家纷纷赞同他的提议,表示就要这么干。猴子这家伙不愧是黑四代啊,想的就是我们深,看的也比我们远! 想一想吧,倘若有一天,身为华南星将的周明,真的和华东的星将干上了,而我们立马调出摩耶教所在的教众势力帮助周明一把,而不用再一步步地华东各区、从零开始…… 那是一件多么令人热血沸腾的事情! 这么看来,我这趟尚海之行可真是来对了,老天爷砸了一个超级大的馅饼给我啊! 猴子的计划得到大家一致同意之后,我们又商量了一些其他事情。首当其冲的,便是明天该怎么和鬼武等人交谈。接着,我又说起钢五在扬州发现的那处本来属于大金牙的军火库。钢五既然死了,大金牙也死了,那堆价值连城的军火自然也属于我们了。 独眼龙表示,他会连夜赶到扬州,命人把军火转移到石头城去。 独眼龙问我要不要送到燕城一些,我说不用,燕城毕竟是天子脚下,真用不上这些东西,就先寄存在石头城,或许有一天可以派上用场。 独眼龙说好。 我们的事说完之后,时间已经不早,总统套房地方够大、卧室够多,所以大家就在这里休息。众人都走了以后,唯有猴子留了下来,他抬起我的手腕,仔细端详那只摩耶手镯。 “有什么发现么?”我看着猴子。难道说,这玩意儿还真是个宝物? 猴子摇摇头,说没什么发现,但是,你能不能把这手镯给我戴? 我哭笑不得,说滚,你还想当邪教头子啊? 猴子也笑了起来,说不给我就算了,不过你要小心,摩耶教中心怀不轨的很多,经历过昨晚的事情之后,大家都知道只要拿上手镯就是老佛爷…… 左飞,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你现在手握重宝,少不了有人眼红,为了得到这只摩耶手镯,或许会使出各种手段害你,足以令人防不胜防,所以你一定要小心。 我一听,感觉猴子说的很有道理,连忙把手镯摘下来,说给你戴吧。 猴子哈哈大笑,说现在再想给我,已经迟啦!老佛爷,你就握着这只手镯,痛并快乐着吧…… 被猴子一吓唬,我连觉都睡不安稳了,躺在老怕有人害我。不过后来想想,兄们都在身边,外面还有鬼武把守,我怕个鸡毛? 所以便运了一圈的气,又疗了一下手上的枪伤,方才安安稳稳地睡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猴子他们基本上都起来了。我洗涮、进食过后,猴子告诉我说,鬼武和四方长老已经在门外等待多时了。我说行,让他们进来吧。 猴子开了门,鬼武和四方长老果然就在门口,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猴子和鬼武打了个招呼,说你们和老佛爷聊着吧,我们出去等着。猴子他们出去之后,鬼武他们便即刻来到我的身前。 我有意无意地亮了一下手中的摩耶手镯。 “老佛爷。”鬼武和四方长老立刻跪下了。昨天和我打架的矮胖汉子是北长老,和黄杰打架的是南长老,身材高瘦,被砍的不轻,身上有好几处缠了绷带,相当可怜。 不过能和黄杰打那么长时间,足以证明他们的实力了。 这摩耶教还是挺强的。 我摆着老佛爷的架子,说起来吧。 鬼武和四方长老这才站起,鬼武小心翼翼地询问,说老佛爷,您休息好了吗? 我说休息好了,有什么事就请说吧。 鬼武松了口气,说老佛爷,上天既然选择您做摩耶教的真神,想必一定有它的道理所在,我们也必将遵守上天意志,一心一意地辅佐于您。但是,想必老佛爷您在这之前对摩耶教并不太了解,所以我拿了摩耶大典给您,希望您能好查看一下。 说毕,鬼武便呈上来一本厚的如同辞海一般的书籍放在桌上。 上面写着四个大字:摩耶大典。 我已听猴子说过,这是郝大明他老娘根据其他几个宗教的大典,东拼西凑出来的一本书籍,专门用来给人洗脑。但到底是取财于好东西,东拼西凑出来的也差不到哪去。 我说好的,我一定会好好翻阅。 接着,鬼武便告诉我,上一任老佛爷仙逝之前,准备将摩耶教发扬光大,扩散至江苏其他市区。如今她去世了,不知这件事还进不进行? 我差点乐出来,这不是正合我们的意吗?昨天晚上,为了想办法壮大摩耶教,我们几个可没少出主意,没想到这老太太早有布置,可省去了我不少力气和口舌。 先前我总咒骂老太太,觉得她死了还不安生,生生给我扯出来这么多的麻烦,没想到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倚,这事情发展着发展着,竟然对我们大大有利起来。 这老太太简直是我的福星啊,我简直要爱死她了,她要是在这,我得亲她两口。 不过这老太太忙活了大半辈子,总算把摩耶教整的初具规模了,转眼间却给我们做了嫁,成了我们在华东的一块根据地,估计身在九泉之下也要气得七窍生烟。 对她来说是悲剧,对我们来说却是喜剧。 我强行掩住内心的喜意,说光大摩耶教是件好事啊,当然要尽快去做、努力去做!另外,发展归发展,可千万不能做为非作歹的事情,知道么? 鬼武说这是当然,弘扬真善美,是摩耶教的宗旨。 接着,我便告诉鬼武,说我有事要离开一段时间,摩耶教的事情由他全权代理。 鬼武大惊,说万万不可,摩耶教不可一日无老佛爷,希望老佛爷能够三思,以摩耶教事务为重。 我哭笑不得,说我真是有些事情要办,你们就在兴画守着吧,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有事给我打电话就好,现在是地球村时代了,随时都能飞过来。 看我坚持,鬼武也没有办法,只好答应。 鬼武他们离开之后,猴子他们立刻走了进来。 猴子问我怎么样了? 我说万事大吉,鬼武承诺会将摩耶教发扬光大,咱们现在就能启程回燕城去了。 猴子立刻变得忧心忡忡起来,说对,我们必须立刻回去了。就在昨天晚上,趁着咱们都在南方,那帮东洋鬼子带人袭击了咱们的场子,毒蜂没有扛住,被他们给杀了…… 我的脑子“嗡”一声响。 “咱们这就回去。”我握紧了双拳,眼睛变得通红,胸中的恨意也愈发肆虐起来。 现在,是时候收拾他们了! 1326 引蛇出洞 猴子已经买好了飞机票,所以我们几个立刻赶往机场。 本来,我们几人在燕城同州所向披靡,以极快的速度摧枯拉朽,即将拿下同州的地盘之时,半路却冒出来几个东洋人,并且联合了南方的几个老大,对我们展开了旷日持久的偷袭和攻击。 如果对方是要和我们抢地盘,那还好说,大家明刀明枪地干就是了。但是对方没有这个意思,他们就是想为上野报仇,所以潜伏在阴暗之处,时不时的骚扰我们。 举个可能不太恰当的例子,他们的行为就像是我共当年的游击队战术,打完了就跑,往深山里一钻,谁都拿他们没办法。 毛主席的战术精髓,如今被这帮东洋鬼子学去,反而整的我们焦头烂额。 ——早就说过了,这个民族十分擅长学习,十分可怕。 之前猴子他们守在同州还好,这帮东洋鬼子不敢轻举妄动。可自从我深陷兴画摩耶教,他们倾巢出动前来救我,就给了那帮东洋鬼子可趁之机,一夜之间袭击了我们不少据点,就连毒蜂都命丧当场! 我们憋了一肚子气上了飞机,一路无话,到了燕城之后,又迅速赶往同州。同州昨夜遭到袭击,现在一片狼藉,死伤的兄不计其数。而他们打完之后又消失了,无影无踪,根本不惦记我们的地盘。 这样的敌人才最棘手。 张火火亲自来接了我们,讲述了一下昨晚的情况,说那帮东洋鬼子已经疯了,到处乱杀我们的人,说要给什么“佐木”报仇。我说是的,我在兴画杀了一个叫佐木的东洋人。 接着,张火火便带我们到太平间去查看毒蜂的尸体。 毒蜂已经死透了,身上多达二十七处伤口,死状十分凄惨,想必受尽折磨。张火火告诉我们,毒蜂带领众人战至最后一刻方才倒下。我们站在毒蜂的尸体周围,久久地发不出声。 我们进入同州以来,毒蜂是我们招揽的第一个社会大哥,我们之所以看中他,是因为知道此人本性不坏。我们还承诺过他,说只要你跟着我们,有朝一日你的生意可以翻上十倍。 毒蜂也兴冲冲地跟着我们干了,对待未来充满期待,欢声笑语言犹在耳,可是转眼之间,我们便已经阴阳两隔。 不可能不难过。 我们在的时候,虽然也经历过同伴死亡,可是没有哪个地区像在同州这样死亡频繁的,胡如意光能登龙刀、韩世杰、江一航……还有现在的毒蜂,真有种穷途末路的感觉。 我们不断强大,可是保护同伴的能力似乎却在不断减小。 我们没有流泪,只是默默把毒蜂的尸体推了回去,我们知道流泪没用,不如化悲痛为力量,尽快为毒蜂报仇。 张火火问道:“什么时候下葬?” 猴子说你看着安排吧,记得安抚好毒蜂的家人,要让老有所依、小有所育。 张火火说好。 下葬的日子很快就到了,我们为毒蜂安排了一场盛大的祭奠仪式,几乎整个同州地下的黑暗势力成员都出动了,大家统一穿着黑色西装,佩戴白花,缓缓走过同州的主要街道。 我们几人亲自扶棺,送毒蜂最后一程。 那日,天上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秋意越发地浓了起来,所有人都冻的直哆嗦。毒蜂的老婆和孩子哭成了狗,还有他那双年迈的父母,也拄着拐颤颤巍巍地来到现场。 白发人送黑发人。 看着这一幕,我们很想告诫身边的同伴、朋友、小辈,能不走这条路,就尽量别走这条路了。 安葬了毒蜂之后,我们重整旗鼓、蓄势待发,准备和那帮东洋人血拼到底,可是我们现在连他们的影子都摸不着,又该怎么办?为了寻找他们的踪迹,马杰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回来了。马杰坚持认为他们肯定没有走远,必定就在同州附近,联想到之前上野曾经躲避的那片树林,马杰再次一头钻进了那座深山老林。 可是上次能寻到上野完全靠的是运气,这一次他还能找到吗? 这一天,我们几个和同州的骨干人物聚在一起开会,商讨应该如何对付这帮狡诈的东洋人。有人提出,和他们一起消失的那几个南方老大,有没有家人或是朋友?或许可以在那上面做做文章。 张火火说没用,他已经查过了,能被我们利用的人已经全被他们隐藏起来,一个不留。 这帮东洋人做事确实滴水不漏。 我想了想,说他们此行来到九州国,主要目的是为上野报仇,也就是说,他们不达这个目的绝不罢休。自从我们回到同州,他们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有现身了,显然还是忌惮我们的实力,不敢轻易出现。在咱们着急的时候,他们必定也很着急,他们也在等着下一步的进攻机会。 猴子的眼睛一亮,抬起头来说道:“左飞,你是怎么想的?” 我说他们上一次肆无忌惮的出现,是因为咱们都不在同州……倘若咱们再一次离开同州,那他们是不是就会出现了呢? 猴子拍桌,说对,没错,就是这样! 咱们就给他来一出,引蛇出洞! 计划定好之后,大家立刻行动起来。要离开同州,总要有个理由,首先是假意制造危机,在猴子的刻意安排之下,远在龙城的孙家传来消息,说家里起了一些纷争,需要家主回来处理。 紧接着是黄杰,同样以处理霸王皇权事务的理由返回龙城。我就好说了,我要定期给赵青山疗伤,本来就该隔段时间回去一次。至于郑午,他留在同州即可,也不能做的太刻意了。 当然,我们表面上是要离开,实际上还要偷偷潜伏下来。为了做的逼真一些,我们各自买了机票进入机场,甚至还过了安检,只是又运用其他手段,从机场逃了出来。 虽说机场的防护十分严格,但对我们这些几乎可以飞天遁地的高手来说并不是问题。 潜伏下来之后,我便乔装改扮,埋伏在一片建材厂的附近。这里是东三州帮的地盘,如今由徐扬掌控,前段时间同样遭到了那帮东洋人的伏击,不过徐扬幸免于难。 猴子他们几个也是一样,分别潜伏在极有可能被攻击的据点附近。 引蛇出洞的计划,为了避免消息泄露,所以只限我们几个知道。我们离开之后,各个方面的老大知道那些东洋人的厉害,所以如临大敌,严格把守自己所在的地盘。 我在建材厂附近支了个卖烤红薯的摊子。 天气越来越冷了,吃烤红薯的也多了起来,我烤的红薯香气四溢,附近的工人都喜欢到我这里来买。瞧我长得俊,一些大胆的女工还调戏我,说要包养我,整日和我调笑。 但是不知为何,三四天过去了,那帮东洋人始终不见踪影,难道被他们给识破了不成? 这一天,我照旧来卖烤红薯,正忙活着,张火火突然给我打电话,说苏雪又回来了。我脑子发麻,说她又回来干嘛?张火火说,让她亲自和你说吧。 片刻,张火火的手机便交到苏雪手里,苏雪问我:“你最近怎么样了?” 我一听她的声音就来气,压根没回答她的问题,说我好不容易把你送回尚海,你他妈又回来干什么了?或许是我语气太凶,苏雪竟然哭了起来,絮絮叨叨了一大堆,大意是说觉得对不起我,听说我们找不到那几个东洋人,便很想帮帮我的忙,所以又回来了。 我说你帮?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帮我? 苏雪说,他们不是一直很想抓我吗?我就想着我来当个诱饵,引他们出来,然后你们动手。上次你杀掉佐木,不就是因为我的原因吗? 我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么个道理。 但是我很快就拒绝了她的提议,因为这实在是太危险了,我可不想拿她的生命开玩笑。我坚定地说不行,这事不用你管,你马上回尚海去,你不要给我添麻烦了! 苏雪还不愿意,跟我吵了几句,最后拗不过我,只好说道:“那行啊,我回尚海就是,你要不要再送我一次?” 我气得差点吐血,说不行,我还有事要忙。 苏雪说,那我怎么回去,你不怕我在路上再被人给抓了? 我呼了口气,说你把电话给了张火火吧。换成张火火以后,我跟他说:“要不你受累一趟,送她回下尚海?” 张火火说行,然后又说,苏雪那主意我觉得挺好,不考虑考虑? 我说不考虑了,不能拿人家女孩子的生命开玩笑。 挂了电话以后,正好有几个女工过来卖烤红薯。我一边给她们称斤,就听她们正在七嘴八舌地说着一件发生在厂里的稀罕事。原来是有个女工在上厕所的时候,无意中发现墙上竟然镶着个黑漆漆的玩意儿,拿下来一看发现竟然是个摄像头! 气得那女工就要把摄像头交到保卫科去,结果刚出了厕所,就有个矮个子的青年蹦出来,抓了她手中的摄像头就跑。女工大喊抓啊,结果那青年跑的贼快,就跟会轻功似的,一会儿就不见踪影了。 1327 马杰显身手 我一听就上了心,感觉有点不对。 这一片都是建材厂,顾名思义就是生产建筑材料的厂家,是东三州帮把控的地盘。这地方鱼龙混杂,几乎什么人都有,要是喊一声抓,不知道能跳出多少老爷们拦着,这青年竟厉害到这种程度,说跑就能跑了? 附近一片还有这等高手? 我便和这几个女工闲聊,打听出她们厂的具置之后,便暗暗记在心里。等到人少的时候,便迅速把摊子收了,然后联系徐扬。在徐扬的安排下,我来到事发地所在的建材厂保卫科,调取了女厕所的周边监控,锁定了上午耍的那个矮个青年。 青年身材矮小,却身手矫健、动作灵活,在女工一声呼喊之后,至少有二十来个爷们上来围着,而这家伙左突右击、上窜下跳,竟然叫他给跑了。徐扬一见他,便立刻激动起来,说前几日攻击建材厂的就有此人,嘴里说着一口叽里咕噜的东洋话,而且身手极其了得,杀了东三州帮不少的兄。 我的热血顿时上涌,总算是露头了,这几天的烤红薯没有白卖! 嘿,这家伙有够无耻的啊,竟然在女厕所里干这种事。 徐扬说可是他已经跑了,那怎么办? 我说这人一看就是惯犯,而且肯定不止在一个地方安了偷窥的摄像头。徐扬急了,说现在就找人去查,可不能在他的地盘上发生这种事。我说这人一看就是监察方面的高手,你的人未必能查的干净,还是我叫人来吧。 我便给马杰打了电话,叫马杰迅速过来一趟。 马杰这几天一心扑在老林子里搜查,搞的浑身灰土土的,也没有任何进展,听说建材厂这边有了消息,便立刻赶了过来。见到马杰后,我便把上午的事和他说了一下。 马杰在保卫科的视频存档上看到了那个矮个青年,说这人叫做松本,确实是个很厉害的监察专家。我说你怎么知道的?马杰说他当初在那几个南方老大开会的房间里布下监控设备,就是被这个叫做松本的拆除了。 说到这,马杰笑了起来,说这人真有意思,一身的本事,却用在这些无耻的作用上,竟然去偷窥人家女的上厕所! 我说那你有什么办法能引出他吗? 马杰点头,说有的,就是不知道管不管用。我说你先说说看吧,马杰便告诉我,说他们这种搞监察的人,碰到势均力敌的,互相之间会不服气。比如这个松本,当初在拆除马杰的监控设备时,还故意冲着摄像头对马杰比了个中指,当时差点把马杰气的半死。马杰说,这次他也拆除对方的设备,并且激将对方和他比试一下,或许会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我说那好,你是专家,你赶紧行动。 马杰易了容,伪装成建材厂保卫科的人员,花了一下午时间,排查了一下建材厂附近的女厕、女澡堂、女寝室等地,果然摸出来一大堆的监控设备,形形色色应有尽有,那松本简直就是个偷窥狂魔。 还好这事是在人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做的,不然非在建材厂引起巨大的反响。拆除摄像头的时候,马杰也如法炮制,冲里面的人比中指,甚至还骂对方是个魔。 拆到最后一个,马杰冲着摄像头威胁松本,说你再敢安这东西,老子就打断你的狗腿,然后把你送到巡查组织去! 完事以后,马杰告诉我,现在守株待兔就行,不出意外的话,那个松本马上会回来重新安装的。叫一个来自东洋的监察高手被区区建材厂保卫科的护卫鄙视,那怎么行? 如此,我们便在建材厂保卫科的监控室埋伏下来,专心致志地等待那人出现。监控室里有上百个视频,完全覆盖整个建材厂周边,我看了一会儿,便觉得头大,眼睛也酸涩起来。 不过马杰却是如鱼得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这些监控视频,两只眼睛便能监控这么多的视频,实在让我佩服不已。 一直看到半夜,也没发生任何情况,我便又困又乏,马杰让我休息一下,有情况的话再叫我。我说那好,咱们两个轮班,你困了叫我,便去睡了。结果这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我起来后发现马杰还盯着视频在看。我说天啊,你难道就不困吗?马杰笑了笑,说没事,他们受过专业的训练,一个礼拜不睡都行。 我说这也要天分的吧?当初你就喜欢晚上不睡觉,然后偷听我说梦话。 马杰哈哈笑起来,说那个不挨着,我当时睡着了,但是也能听见你说梦话。然后又问我,说飞哥,你知道你来到同州以后,晚上睡觉喜欢喊谁的名字吗? 我心里一咯噔,说我不想知道。 马杰又笑起来,说不想知道就不告诉你了,等你哪天想知道的时候,可以问我。 我说我永远都不想知道,我只知道我爱王瑶一个人。 如此过了两天,马杰真的一只眼睛都没闭过,饿了也只是吃很少的食物而已,还是他自己带的压缩食品,说这样可以最大减少上厕所的次数。 我是彻底的服了。 我说这都两天过去了,对方一点消息也没有,是不是不会来了?马杰说应该不会,对方是个高手,怎么会服气一个护卫?再等等看吧。 当天晚上,我睡的正香,马杰突然把我叫醒,说飞哥,有情况了! 我立刻一跃而起,跟着他来到监控墙前面,上百个视频看的我眼花缭乱,根本找不着那个松本。我说他在哪里?马杰指着其中一个视频说道,在这! 我定睛一看,那视频里空无一物,只是一片雪花,就像以前的老电视收不到信号一样。 我说马杰,你是不是产生幻觉了,这里面明明什么都没有。 马杰摇头,说松本就在这里面。十分钟前,这视频还好好的,突然就变成了雪花,这说明松本已经到了,并且运用技术手段破坏了视频。视频坏掉的地方,就是他站着的地方。 我一个激灵,说真的? 马杰再次摇头,说不一定,这只是个猜测,也有可能是摄像头确实恰好坏掉了。 我差点吐血,说你妹啊,半夜玩我? 马杰笑了起来,指着这个雪花的视频说道,如果真是松本的话,那么再过一会儿,这个视频会恢复原样,而那个视频则该坏了。 说着,他便指向另外一处画面。 我顺着马杰所指的方向看过去,那是建材厂后墙的位置,里面只有一盏昏黄的路灯。马杰说道,松本想无声无息潜入建材厂中安装他的设备,就需要将沿途的视频“搞坏”再恢复。 原来如此。 我们盯着那个视频细看,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就在我以为没有任何情况的时候,那个视频的画面突然变成了雪花状,而上一个视频却恢复如初。 “耶!” 我和马杰同时叫了起来,果然是松本那小子! 马杰也激动无比,这个曾经侮辱过他的东洋监察高手,如今正一点一点地落入他的渔网之中! 今天晚上,便是马杰的雪恨之日!马杰又指了几个监控画面,说不出我所料的话,接下来这几个视频会依次坏掉。 果然不出马杰所料,在接下来的十分钟时间里,这些监控画面依次坏掉,又依次恢复。监控每“坏”一次,就代表松本正处在那个位置。 我也激动起来,说什么时候过去抓他? 马杰指着一处监控说道:“按照他的路线来看,他最终的目的地是在这里,飞哥你可以过去守着了,但是不要带其他人,小心打草惊蛇。” 我定睛一看,发现竟是一处公厕。 “嘿,这臭不要脸的玩意儿,又把毒手伸到女厕所去了哈,看老子今晚替天行道。”我随手拿了外套,推开门走了出去。 “飞哥,要小心。” “放心吧。” 出了保卫科,我沿着路灯照不到的小路潜行。我没通知徐扬,也没叫其他人,准备单手和那松本过招。不是对自己的实力有自信,而是因为对付松本这样的老狐狸,需要足够小心,我怕别人做不到小心,这也是马杰的担忧。 对付老狐狸,需要足够的耐心。 很快,我便到了马杰所指的公厕,这建材厂条件不好,招的人也鱼龙混杂,公厕都是露天的,化粪池就在后方,臭的可以。我三下五除二,便攀爬到公厕顶上,接着拐到女厕的墙头。 爬上来的一刹那,我突然特别想哭,想我左少帅一世英名,竟然半夜爬女厕所……要是被人给逮着了,这便是黄泥巴掉进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我能怎么和人家说? “说出来不知道你信不信,我在等一个东洋人。” 想想就好笑吧。 不过这三更半夜的,想必也不会有女工来上厕所,所以我现在还是安全的。厕所里面腥臭极了,我捂着口鼻,将自己隐藏到阴暗处,抬头去看天上的月亮,假装自己是在赏月。 不过一会儿,厕所外面传来一阵微弱的脚步声。 来了?! 1328 纵虎归山 我立刻俯下头去,将自己的身形隐藏在黑暗之中。 脚步声渐重,一个身影闪进厕所。借着月光,我看到他身材矮小,但是行动灵活,像猫一样窜了进来。他的脚步声很弱,呼吸也很轻,倘若我不是亲眼看到,单凭耳朵的话,几乎都不确定是不是有人。 他窜到某个蹲位上方,然后便在墙上窸窸窣窣地忙活起来。看到这一幕,我忍不住笑了起来,松本震惊地往后一退,抬头说道:“谁?!” 我没回答,而是说道:“大兄,你们东洋那么多片子,还用得着干这种事啊?” 松本咬着牙道:“左飞?” 我说哎呦,看来我还挺出名的,你单听声音就知道是我啊。 说着,我便跳下墙来,站在松本的对面。松本立刻警惕地看向四周,我说不用看啦,就我一个人来的。松本呼了口气,反而笑了起来,说你哪里来的自信,一个人就对付得了我? 我说那个佐木你知道吧,他也和你一样狂,但是被我扔到江里去了。 “八嘎!” 提到佐木,松本一下发起狂来,从后背摸出一把刀来,如一头矫健的猎豹朝我冲来。刀是标准的东洋武士刀,刀锋上有淡淡的真气流转,但是我坚信他的实力应该是不如我的。 因为一个高手,绝不可能一边练功,还能一边练出和马杰旗鼓相当的监察技术。所以我不躲不避,静静地看着他持刀朝我劈来。他这一刀威势极大,直直斩向我的头颅,而我只是稍稍抬了抬眼睛,便使出缠龙手来,使真气贯于双手,然后“铛”一声握住了他的刀锋。 稳如泰山。 静如处子。 松本的眼睛瞪大,似乎不相信这一场景。“缠龙手?”他脱口而出。他使劲抽了抽刀,却未能把刀抽出——真当我的缠龙手是摆设么? 我笑了一下,说你们准备的不够充分啊,竟然连我是练什么功夫的都不知道?与此同时,我的另一只手已经攀上他的手腕,正准备使出我的拿手绝活旋转乾坤的时候,他竟然又从背后摸出一柄刀来,再次朝我斩了过来。 好家伙,这王八蛋随身带着多少刀啊? 我避之不及,又来不及抓他的刀,只得脚尖一弹、往后退去。而他狂吼一声,突然将两只刀同时朝我掷来,同时口中大喊:“双龙飞天!” 我吃了一惊,还以为这是他的什么绝活,甚至不敢贸然去接他的刀,赶紧一个后空翻避了开来。两柄刀“当啷”两声跌落在地,而我再抬起头来的时候,赫然发现松本已经逃出厕所。 我靠,原来是玩这一手,这东洋人可真够狡猾的。 我赶紧拔腿就追,在这地方可不能让他跑了,辛辛苦苦才引出来的一只肥羊。虽然我追的不慢,可松本也跑的极快,我们二人很快就穿过了大半个厂子。 这会儿是大半夜的,场子里也没什么人,就只有我们二人奔跑的脚步声。眼看着松本就要逃进一条小巷,我赶紧脚下发力追了,就听“砰”的一声巨响,松本整个人都飞了出去,重重摔倒在地。 我抓住这个机会,一跃而起,先是骑在他的背上,接着又牢牢锁住了他的双臂,使他动弹不得。松本气得大叫,不时骂着八嘎、八嘎,九州国人真是狡猾无耻! “再狡猾,有你们狡猾么。” 一个声音响起,马杰笑嘻嘻地从电线杆背后走出,刚才就是他在电线杆后面绊了松本一脚,否则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追上松本。松本抬起头来,面带惊愕:“是你?” “对,是我。”马杰走到松本前方,抓着他的头发说道:“这一次,你输了。” 松本气的大骂,说不公平,要求再来一次。我们哪里会搭理他,直接把他给绑了,先关到保卫科去,接着又给猴子等人打了电话,让他们赶紧过来。 在等猴子的过程中,我和马杰先对松本采取了一些私刑,不过这家伙当真嘴紧,是不说他们的人都藏在哪里。我又问他,说我们几个这些天都没在同州,你们怎么没行动呢? 现在想来,我们的引蛇出洞计划算是宣告失败啊,竟然用的是这种方法才抓到他。 松本冷笑一声,说你们那种小把戏,想骗过我们东洋武士,还嫩一些! 马杰直接过来赏了他一耳光,将他一颗大牙都抽了出来,说你牛气什么,到头来不还是栽到我手上了么?松本抬起头来,说我挑衅你的时候,是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而你挑衅我的时候却伪装成一个猥琐的护卫,咱俩孰高孰低,已经不需多言了吧? 马杰又往松本肚子上狠狠殴了一拳,说跟你这种人,没必要堂堂正正! 我们正殴打着松本,猴子和黄杰也来了。郑午没来,这个点他在睡觉,根本是叫不醒的。我和猴子说了一下情况,猴子笑呵呵说,骨头是吧,行啊,带他回去慢慢审,我们孙家有一套审讯敌人的手段,百试百灵,正好可以用到他的身上。 我们立刻张罗起来,准备带松本回去,换个地方好好审他。猴子开了车,松本没过一会儿就不老实起来,说要上厕所,不然就拉车上了。猴子说行,便押了松本下车,亲自押了他去上厕所。 这片是城乡结合部,脚下的道路和两边的房子都破破烂烂的,远处还依稀可见山川和田垄。要是在和地方叫松本跑了,那再找他可就难了,所以我特别关照了猴子一声,说小心看好他啊,抓他可花了我和马杰三天时间。 猴子说放心吧,我可是黑四代啊,干这个最拿手了。话音刚落,猴子便“啊”的一声叫喊,说那东洋小子跑了!我们几个都崩溃了,一起跳下车去,果然已经不见松本的踪影。 我们着急地问猴子,人跑哪里去了? 猴子指着一个方向,说可能是这,又指另外一个方向,说也可能是那。我都快气疯了,一把抓住猴子的领,说你怎么还能犯这种低级错误?猴子也很大声地骂我,说我怎么就不能犯错了,你没有犯过错吗,你在江苏还身陷摩耶教,不是我们几个救你,你他妈早死了! 我说滚,老子是摩耶教的真神,怎么可能会死?! 黄杰也加入进来,和我一起大骂猴子,说你算什么东西,不许侮辱我们老佛爷! 猴子又骂,说有这个功夫,不如赶紧去找人啊! 我说爷爷们不管,你自己拉出来的屎,自己把擦干净,不然老子不会放过你的! 我们大吵大闹了一阵子,估摸着松本已经跑远了,便安静下来,齐齐看向马杰。自始至终,马杰都没说话,而是闭着眼睛用心感觉着风中的气息,鼻子还时不时一动一动,似乎在嗅着什么东西。 “怎么样?”猴子问道。 “没有问题。”马杰睁开眼睛,目光如炬地说道:“这次他们跑不掉了,各位等我的好消息吧。”说完这句话,他便如风一般穿进黑暗之中。 看着马杰的背影,我们久久发不出声。最后我说,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是觉得马杰现在越来越帅了吧?猴子叹了口气,说是啊,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当初那个只会哭哭啼啼的小子。 我说你还好意思说,当初就数你最排斥他,是不让他加入咱们的小组,急的马杰哭过好几次。 猴子笑了起来,说不这样,怎么激发他的潜力? 之后,我们几个便若无其事地上了车,回去休息。 这当然是我们故意安排好的一出计划,计划的内容叫做“欲寻虎穴,需先纵虎归山”。 回去睡了一觉,第二天便传来马杰的消息,说找着他们的大本营了,让我们尽快过来,将他们一网打尽。 根据马杰的消息,那帮家伙确实躲在那片上野曾经呆过的深山老林,并且安营扎寨。昔日南方那几个老东洲国他们一起走的,并且带走了各自旗下的所有势力,足足有两三百人,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并且经历过数次的恶战之后,他们的人也越来越少,只剩下四五十人了,而且过的相当艰难。 得到他们确切的方位之后,我们立刻组织人员行动。人不用多,百来个就行,必须都是精英,然后切割成五支小分队,分别由我和猴子、黄杰、郑午、张火火带领,从不同角度和方向进入树林,确保他们无路可逃,最终将他们一网打尽。 我带了二十个人,各自都配备了枪支。而我,除了带枪以外,还带了两颗手雷以防万一。上次独眼龙送过来的十箱手雷早就到货了,被我们秘密地藏了起来,极少有人知道我们的秘密武器。 在燕城这个地方,确实不敢用手雷,但不代表在老林子里就不敢用啊。有机会的话,我还是想体验一下一颗手雷炸飞十几个人的场景,简直酷。 清晨时分,我们迎着寒风,脚下踩着露水,各自带队出发。 这一次,定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1329 兄弟,出来吧 京城同州,西武山。 京城周边的山有很多,但是大多都被改造成旅游景区,如香山、凤凰山、西蒙山等等,每到节假日山脚下就停满了私家车。 而西武山是一片罕见的未经开发的深山老林,海拔足有上千米,方圆也有数千平方公里,山间植物生长繁盛,常年雾霭重重,是驴友们最喜欢探险的地方之一。 但就算是最资深的驴友,也不敢太过深入西武山。 西武山中,某处依山傍水的地带。 十几顶灰色帐篷依次铺开,像是盛开在山间的一只只大蘑菇。在这些帐篷中间,一堆篝火已经燃了起来,七八个人正围坐在一起,其中四个看上去年纪不大,也就刚刚三十岁而已,而另外几人都已貌过中年,看上去一脸愁态。 在这些人周边,还三三两两、或坐或站着一些汉子,粗粗看去足有四五十个,有的坐在地上闲聊,有的站在树下发呆。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就是各自灰头土脸、蓬头垢面,像是几天几夜没有回家一样。 不是像,而是真的几天几夜没有回家了。距离他们上次出现在市区,已经又一个星期快过去了。这七天七夜的野外生活,可整的他们够呛,带来的米粮也快吃完了。 为了节约粮食,除了围在篝火边上的几个主要人物之外,其他人甚至都开始啃野草、扒树皮了,像是重温红军过草地一样,搞的大家怨声载道,不断有人偷偷逃跑。 赚你几个银子啊,要跟你受这种罪?! 其中一个眉毛耷拉下去的中年汉子举起一根树枝,拨了拨中间的篝火,忍不住说道:“柴田君啊,你说咱们不出半个月就能把那干人全部干掉,所以我们几个当初才义无反顾地跟了你们出来。可是现在时间也过得差不多了,我看情况也没有多少进展啊,再这样下去恐怕不太妙啊。” 说话的这人是当初在同州魔界势力中占有一席之地的老大,名叫贺海洋,今年已经四十有五了。来自南方的他,能在京城打下一片地盘已经不易,谁知老了老了,还要遭受这份折磨。 就在一个月前,他看着同州其他势力均被几个半大小子挨个归拢,眼看着就要轮到自己了,匆忙召集了另外几个南方的老大征集对策。就在这时,平白无故地窜出几个东洋人来,说能带领他们打赢这场战斗。 一开始他们也没想答应,好歹我们都是华夏人,听你们几个东洋人的干嘛?结果这几个东洋人一出手就把他们给镇住了,他们意识到若想斗赢那些半大小子,还真得这些东洋人不可。 而且这些东洋人也承诺了,事成之后不会抢走他们任何地盘。 如此,他们才收拾行装,带领自己的手下跟着他们进入这片老林安营扎寨,时不时地出去骚扰一下那些半大小子的地盘。刚开始发展挺顺利,后来贺海洋就觉得不对味了,咋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收拾的都是一些虾兵蟹将,那些个主要人物怎么一个都没事? 这些东洋人的头领叫做柴田,柴田是个三十二岁的青年,身材高大、面色冷峻,一看就是当领导的料。柴田告诉贺海洋不用着急,那些半大小子不好对付,要一步步来,他们已经布下天罗地网,对方一个都逃不了。 结果没几天,就传来佐木死去的消息。 “天罗地网个鬼啊,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贺海洋忍不住心想。佐木的死,确实给了柴田极大的震动,柴田一怒之下带领众人反攻同州,当时贺海洋激动坏了,以为总算有出头之日…… 结果大家都知道了,虽然杀了个毒蜂,也杀了不少的人,可是他们这边同样折戟不少,匆匆忙忙地再次躲回西武山中。为此,贺海洋意见很大,说他们不该回来的,应该趁着上风一举夺回地盘。而柴田却不这么认为,他说只要那几个半大小子不死,再夺回多少地盘来也没有用。 没有用,那怎么办?柴田并未给出解决方案,只说继续等着。 所以一大早,贺海洋便朝柴田开炮,指责对方不守信用。 柴田正烦躁着,佐木的死打乱了他所有计划,虽说前几天的大胜让他挽回不少面子,可师兄上野的仇说到底还是没报啊。为了报仇,他几天几夜都睡不好觉,结果贺海洋还在这叨逼叨,所以他毫不留情地骂道:“滚,捡柴火去!” 被柴田骂了,贺海洋咬了咬牙,他在同州好歹算个人物,放到以前也是威风八面人见人敬的,结果现在却要在这个东洋人面前做狗,这让他的心里极其不爽。 可是想到柴田那恐怖的实力,贺海洋自知不敌,只得站起身来到周边捡柴火去了。柴田又瞪了其他几个老大一眼,其他几个老大心领神会地也站起来去捡柴火了,他们可是唯贺海洋马首是瞻的。 这些人一走开,柴田立刻看向松本,用东洋话说道:“你是怎么回事,鼻青脸肿的?” 松本是监察人员,当然要时不时地往外面跑,随时通知柴田外面的情况。松本昨天也出去了,直到很晚才回来,当时大家都休息了,也没人注意他。 今天早上,柴田才注意到他身上的伤。 “啊,我没事,回来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松本赶紧抬起手来,试图遮挡自己脸上的伤。 柴田竖起眉毛,说松本,你必须对我实话实说,我不是傻子,看得出来那些伤是摔的还是被人打的。松本沉默一番,知道隐瞒无用,只好把昨晚的事情细细道来。 柴田一听便大吃一惊:“你是说,他们本来抓到了你,可是后来却不小心把你放跑了?” 松本说是的,那个外号叫猴子的,一脸嘻嘻哈哈,根本没个正形。我看准他是个粗心大意的家伙,所以趁他不注意就跑了。 “八嘎!” 柴田使劲一拍地面,脸色已然震怒,说那个猴子,大名叫孙孤生,是他们那帮人的核心人物,还是沙溪龙城孙家的家主,你竟然说这样的人没个正形,粗心大意?! “我知道这个人的身份,可我确实在他手上跑掉了。”松本嘟囔着说。 “你这个白痴!”柴田骂道:“毫无疑问,他们是故意把你放跑的,没准咱们的位置已经暴露了!你好歹也是干侦查的,怎么能犯这种错误?!” “啊,那怎么办?”松本紧张地看向四周。 “不要去看,不要打草惊蛇!”柴田低声喝道。 “是。”松本立刻低下头去。 柴田想了想,便低下声来吩咐了几句,松本和小岛、高田纷纷点头。过了一会儿,柴田便站了起来,先是晃动了一下几下胳膊,接着叫道,贺海洋,贺海洋? 贺海洋立刻一路小跑过来,说柴田君,你叫我? 柴田笑呵呵道,你先前说,这附近有条河? 贺海洋说是啊,就在前方不到五百米处,昨天晚上咱们吃的鱼,就是兄弟们从河里捞出来的。 柴田说好,我们几个兄弟过去看看,再给大家捞几条鱼回来。 贺海洋客气了一阵,便答应留下来守着营地。待柴田他们几人离开之后,贺海洋才喘了口气,粗声骂道:“他妈的几个东洋鬼子,要不是看他们打架厉害,老子早弄死他们啦!” 其他几个老大纷纷称是,很是好好趁机会骂了柴田等人一番。 柴田等人走出去一段距离之后,便分散开来,沿四个方向小心翼翼地往外走去,他们的脚步轻盈,眼神锐利。走了约莫两三百米,柴田似乎有些累了,靠着树干抽起了烟。 七星,一种很有名的东洋本土品牌的香烟。 过了一会儿,便有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从三个方向同时响起,松本、小岛、高田慢慢走了过来,他们齐齐聚在了树下。 “兄弟,出来吧?”直到这时,柴田才突然发话。 “还是被你们发现了么?” 一个声音也跟着响起,紧接着,一个不高也不矮、不胖也不瘦,面相平平没有任何特别之处的青年便从一株树后走了出来,正是已经跟了他们一夜、仍在盯着他们的马杰。 马杰站在他们四五米外,不动了。 “果然是你!”松本咬着牙,像头恶狼一般恶狠狠盯着马杰。 马杰笑眯眯道:“不错啊,打掉你一颗牙,说话竟然还不漏风。” “你……” 松本还想回骂几句,柴田却拦住了他,看着马杰说道:“这位先生,我听松本说了昨晚的事情,我很佩服你的手段和耐力。这样吧,我们不妨坐下来好好谈谈如何?” 马杰笑了一下,说不好意思,我没有和狗交谈的习惯。 柴田的眼神一下凶狠起来,说马杰先生,你要知道你现在的处境,是绝对逃不出去的。 “是吗?” 马杰抬起头来,看着遮天蔽日的树木和叠嶂重重的老林,以他的实力,确实对付不过这几个东洋人,而猴子他们才刚刚进山,也绝无可能赶来帮他。 1330 林中遇老友 马杰叹了口气,说看来,一场恶战在所难免了啊。 说完这句话,他便面冲柴田等人,摆了一个传统搏击的姿势,一拳在前、一拳在后,两腿微微张开。马杰并未学习过什么精妙的武学招式,但是在龙城孙家的影子部门接受过系统的常规身体训练,并靠着他一贯刻骨认真的态度,如今也拥有一副强健的体魄,四五个壮汉都近不了他的身。 但是,面前这四个东洋人并非普通的壮汉。 他们来自东洋某个神秘的势力,和上野师出同门,各自都有绝技在身。所以马杰摆出的这副架势,看无异于螳臂当车、蚍蜉撼树,要多可笑有多可笑。 柴田第一个笑了起来。他说:“你确定要和我们打么?” “别废话,亮出你们的武器吧。”马杰平静地说道。 口气不小啊。 既然如此,那也就不用再废话了。柴田摸出了自己的武器,那是一只闪耀着金光的拳刺,套在手指上之后更显得霸道十足。而小岛轻轻在地上摩挲着脚尖,似乎随时都能冲给予马杰致命一击。高田摸出了一柄黑漆漆的无尽之刃,一点光都不闪,似乎是什么宝物。而松本则摸出一柄剑来——谁知道这个家伙到底在身上藏着多少剑? “都好了是吧,那现在该轮到我了。”马杰将手伸到上口袋,像是准备摸枪。 枪? 这几位东洋人没一个怕枪的。 他们不屑地看着马杰,同时又注意着他的动作,准备随时避开他的致命一击。马杰的手伸出来了,可是好像什么都没有,而是握紧了拳头。 “再见。” 马杰轻轻说了一句,然后把手里的东西使劲往地上一掷。 砰! 一团白光冒出,顿时闪瞎了众人的眼睛,原来是闪光弹!柴田顿时高声骂了一句,也不顾自己的眼睛还看不见,顺着声音便往前追去,松本等人也是一样,哇哇叫着冲向前方。 练家子练到一定程度,五官五感都会有所强化,甚至连第六感都被激发出来。所以他们能清清楚楚地听到马杰的脚步声,并循着脚步声不断在林中向前穿梭。 而等他们的视力逐渐恢复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追的是一只花白的野兔。柴田当时就气炸了,狠狠一拳砸在旁边的一棵小树之上,“咔嚓”一声,小树应声而折。 松本等人赶紧安慰柴田,而柴田狠狠一巴掌打在松本脸上,说都怪你,没事去女厕所安什么摄像头,就那么管不住裤裆里的玩意儿?!松本被骂的一声也不敢吭。 柴田冷静下来,说对方必然已经知道咱们的方位了。如果不出我的所料,对方势必已经进山,正朝咱们的位置而来!如果再呆下去,怕是会全军覆没! 众人急了,说那怎么办?柴田仔细想了想,便把几人带回营地,并且召了那几个南方的老大开会。贺海洋再次一路小跑过来,说柴田君,鱼呢? 柴田一巴掌打在贺海洋的脸上,说咱们已经暴露了,还要鱼?! 柴田经过仔细分析,将自己的队伍分成五支,由自己和松本、小岛、高田、贺海洋各带一支,每支小分队八到十人左右,沿不同方向出山,最后在同州某地集合。 柴田说,之所以这么安排,是因为九州国有句古话,叫做不要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越分散的队伍越容易获得生存的机会,总而言之,先逃出这座大山再说。 “如果在路上遇到他们怎么办?”贺海洋问道。 “跑,没命地跑,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搏斗上面。他们既然来了,必然做了充分的准备,千万不要和他们正面交击。”柴田定了此次行动的基调。 柴田是这么想的,五支队伍,就算是再倒霉,也只有一支会正面遇上敌人而已,其他四支都能生存下来。九州国还有句古话,叫做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安排好以后,柴田便令众人立刻分散、上路。 这帮混蛋玩意儿说走就走,甚至连地上的篝火也没熄灭,会不会引起烧山事故,他们才一点都不在乎。 五支队伍,同时上路。 …… 呼哧……呼哧…… 巨大的喘息声不断从马杰喉咙喷出,“影子”所学习的一项重要课程就是如何逃跑。毕竟干这一行的,需要常常敌方腹地,那就随时都有可能被人抓到。 在龙城孙家“影子”部门的官方课程上,关于逃跑的方法一共有一百零八种,马杰刚才所运用的只是其中三种而已。这三种,分别需要麻痹对方的注意力,然后扔出闪光弹,接着放跑野兔引诱敌人。 这三种方法缺一不可,稍微有一个环节出错,就有可能死于当场。 还好他跑出来了。 马杰一口气奔出去好几公里,确定身后再无追兵之后,方才背靠树干一坐了下来,并且从腰间摸出水壶来狠狠喝了一大口,然后群发了一条短信消息,说对方已经发现了我的踪迹,想必现在已经分散而走。不过没有关系,方才趁着混乱,我在他们身上分别安装了追踪器,你们按着信号搜寻距离自己最近的敌人就好。 马杰是干情报工作的,奇奇怪怪的设备很多,这追踪器便是其中之一。显示追踪的终端仪器我们人手一个,可以清楚看到他们的移动方位,否则这茫茫山海,想寻几个人可太难了。 马杰发完消息,正准备起身继续行走,旁边突然伸过来一只手,猛地就将他抓到了树后。“啊……”马杰差点叫出来,对方却身手捂住了他的嘴巴,一阵少女顿时飘进马杰鼻中。 待看清眼前的人,马杰愣了一下,阿晴?!不过只是发愣,马杰并未表现的太过惊讶,仿佛早就知道阿晴会出现在这里。阿晴冲马杰“嘘”了一声,然后小心翼翼地看着东南方向。 马杰也顺着看了过去,只见一列队伍就在不远处,带队的竟是东洋人柴田。 柴田一边走,一边谨慎地望着四周,一行队伍在他的指引下行走的悄无声息。若不是阿晴突然出现,并将他拉到树后的话,恐怕柴田已经发现马杰的踪迹了。 再想跑恐怕就难了。 待柴田的那支队伍消失在视线范围中的时候,阿晴拍了马杰肩膀一下,说小伙子行啊,刚才面对他们四人竟然泰然自若,最后还成功脱逃,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了哈。 马杰笑了起来,说还好,安家立命的本事而已。 阿晴又拍了马杰的肩膀一下,眨了眨眼睛,说刚才谢谢了啊。马杰故意装傻,说谢什么?阿晴切了一声,说别以为我不知道啊,柴田发现的明明是我,你怕我暴露了,所以才主动站出去的! 马杰笑了起来,说你可以嘛,一点都不傻。 阿晴说废话,我要是傻,能当卧底吗,你见过傻子当卧底没?马杰仔细想了想,最终摇了摇头。阿晴觉得马杰相当可爱,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马杰说你别笑了,别又把柴田给引回来,我可没把握再对付他。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会出现在那里的? 阿晴又切了一声,说我早出现在那里了,比你早个七八天,一直盯着他们呐! 马杰恼了,说你早发现他们,怎么没通知我们,害我们屡屡受挫?知道我们死了多少兄么?说好了合作,你这一天天的压根没有踪影,我们还以为你死了呐! 马杰这话说的没错,我们自从和阿晴确定合作意向之后,压根就找不着这个姑娘,天知道她啥时候就出来了,啥时候又不见了?这回更好,直接消失了快一个月,简直一点合作精神都没有,也难怪马杰会发火。 阿晴说呸,我没死,我好着呢,你别咒我。 马杰说,那你说,你怎么不通知我们? 阿晴摇头,说还不到时候,我发现不管是上次的上野,还是这次的柴田等人,他们都来自东洋某个神秘势力,这个势力似乎和仓天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关系,上野就是二者之间的桥梁…… 如今上野死了,柴田等人迅速赶到,并且肆无忌惮的杀人,也未遭到官方任何处置,这里面的水很深啊。所以我想查清楚了,然后汇报明哥,结果还未有所行动,你们便跟上来了,怎么跟苍蝇似的讨厌呢? 马杰哭笑不得,说我们是合作关系,要查一起查好了,你单个行动干嘛? 阿晴摇头,说不行,你们没那么好的耐心,一来就要杀人的。 马杰说怎么会? 阿晴说怎么不会,你们死了那么多兄,连毒蜂都死在他们手上,你们看见他们能淡定得了? 马杰沉默下去。 阿晴叹了口气,说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再说什么也没用了,这次我希望能留下一个活口,亲自交到明哥那里去,让明哥来审问他…… “嘿嘿,不如审我好啦。”话未说完,一个声音便响了起来。 马杰和阿晴震惊地回过头去,发现刚才本来已经走远的柴田不知何时又折了回来,一脸阴沉沉地盯着他们。 1331 死也死在一起 柴田身后还站着七八个人,瞬间便把马杰和阿晴给围住了。 马杰立刻把阿晴拉到自己身后,说这事和她没关系,你放她走,咱俩好好斗斗。其实论实力来说,阿晴要比马杰厉害多了,这一点马杰也很清楚,把阿晴拉到身后,只是作为男人的本能而已。 任何稍微有点骨气的男人在这一刻都会选择和马杰一样的动作。 阿晴诧异地看着马杰,这个男人一次次保护自己,确实让她忍不住小鹿乱撞。阿晴从小就在组织中长大,一直跟着高老大做事,早就练就一身水火不侵的铁石心肠,在她修习的课程中,“利用美色男人”也是其中之一,并靠此法宝数次出色地完成任务。 因为成长经历,所以在她眼里看来,男人根本没一个好东西,所以甭管外表多优秀的男人都休想让她动心。可是现在,一个长相平平无奇的男人,却让她第一次产生奇怪的情愫…… 柴田却嘿嘿笑了起来,说好一出英雄救美哦,可惜你们两个,我一个都不会放过!那边那个女生,叫做阿晴是吧,我师兄的死,你也有份? 马杰顿时头大起来,此间倘若只有他一个人,那么靠着自己炉火纯青的逃生绝技,再逃一次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可是偏偏身边还有个阿晴,有这个拖油瓶在还怎么跑哟…… 所以,他刚才将阿晴拦到身后,一来是出于男人的本能,二来是想让这个拖油瓶赶紧离开。现在看来,梦想已经破灭,只能着头皮和柴田干了。 柴田也一样,他不会再给马杰逃跑的机会,呼了一声:“上!”便身先士卒地冲了,身后众人也一窝蜂地冲了上来。马杰毫不犹豫地朝着柴田冲了,可是冲到一半,阿晴已经抓住他的后领,拎小鸡一般将他掂到一边,说你对付那些杂兵,柴田老家伙交给我来处理! 马杰还未反应过来,一道靓丽的身影便冲了,和柴田撞在一起。 这一刻,马杰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身为男人的尊严啊……可是没有办法,马杰知道阿晴比自己厉害,当下也不再讲究大男子主义,转而朝着另外七八人冲了。 这些人都是正统的黑暗势力成员,常年在街头、小巷中与人厮杀,都是见过血、杀过人的,本身实力其实不俗。马杰对付这样的四五个没问题,七八个着实有点吃力,但还不至于败北。 马杰努力和四周的人殴斗着,并且心急如焚,希望赶紧解决了这些杂鱼,好去帮阿晴一手。 与此同时,阿晴和柴田已经斗了起来。 阿晴善使腿功,一双结实紧绷的长腿如风一般卷向柴田。而柴田不以为意,狠狠一拳砸向阿晴的小腿,柴田手上的金色拳刺闪闪发光,像是野兽嘴巴里的獠牙,疯狂咬向阿晴的小腿。 阿晴知道那拳刺的厉害,慌忙变招,从其他角度踢向柴田。阿晴的腿速度很快,而柴田的拳头也不慢,阿晴的腿踢到哪里,柴田的拳便跟到哪里,二人倏忽之间便已各自攻出十余招去。可不论怎么说,阿晴的实力都差出柴田一大截去,柴田抓住一个稍纵即逝的机会,狠狠一拳砸向阿晴的小腿。 啊! 阿晴大叫一声,整个人已经飞出,重重跌在地上。低头一看,小腿上已经血流如注,不知伤到骨头没有。“怎么了?!”听到阿晴叫声,马杰放下手头收拾的几个人,赶紧如箭一般冲向阿晴。 “这里没你的事!” 不等马杰冲上前去,先行踏上一步的柴田狠狠一拳攻向马杰。避是避不开了,马杰赶紧伸手去挡,柴田拳上的尖刺狠狠扎入马杰的手掌之中,鲜血顿时飞溅出来,甚至因为拳上的余力,马杰的身子也飞了出去。 相比阿晴,柴田更恨这个先前摆了自己一道的马杰。于是柴田一个跨步跟上,狠狠一拳砸向马杰的脑袋。这拳如果叫柴田打中,马杰的脑袋只怕会如西瓜一般当场爆开。 砰! 柴田脊背受到重击,竟然一个飞身翻了出去。回头一看,竟是阿晴又站了起来,拼尽全力狠狠抽了柴田一腿。柴田大怒,跃起来便要冲向阿晴,就在此时,马杰已经翻身上来,一个飞扑便把柴田压倒在地,双手也狠狠扼住了柴田的喉咙,同时口中大喊:“跑啊,快跑啊!” 阿晴一咬牙,拖着一条伤腿转身便跑。 剩余的几个杂兵迅速追上,但即便是拖着一条伤腿,阿晴也跑的比他们利索许多,没一会儿便不见了踪影。柴田怒极,一拳又一拳地砸向马杰脊背,马杰不管不顾,依旧狠狠掐着柴田的喉咙。 马杰知道自己恐怕是要折在这了,但是只要能救出阿晴,那便算是功德一件,所以他咬紧了牙,也要死死掐住柴田的喉咙。 柴田的拳头着实霸道,再加上拳刺的加成,每一拳出去几乎都要了马杰的命。就在马杰的意识越来越恍惚、手上力气也越来越小的时候,突然听到砰砰砰几声重响,阿晴不知何时又折了回来,狠狠抽了柴田几腿。 即便是柴田也扛不住,所以身子顿时飞了出去。 阿晴低头一看,发现马杰背上已经被扎的血肉模糊,没有一块好肉了,人也恍恍惚惚,快要失去意识了。阿晴的眼睛一红,立刻抓起马杰,将其放在自己背上,拖着一条伤腿便走。 柴田狂吼一声,人已经再次翻身而起,朝着阿晴的方向追来。 马杰虽然意识模糊,却也知道此间发生的一切,他有气无力地说道:“你能……能别拖我后腿吗,不是让你走了吗?” 阿晴说少废话,真以为我是那种无情无义的人?你三番两次救我,我还能真就这么走了?我刚才之所以要走,是想把那几个碍事的杂兵引开,嘿嘿,然后回来救你! 马杰大叫,说胡说,你能救得了我吗,只是两人都死在这里,做无谓的牺牲而已! 阿晴说好啊,那便死到一起吧,和我这样的美女死在一起,是你八辈子修不来的福气,难道你还不愿意么? 马杰无语,只好默不作声。 阿晴拖着一条伤腿,又背着一个马杰,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地上,速度要多慢有多慢。柴田很快追了上来,狠狠一拳打在马杰的脊背之上,阿晴也受到这一拳的影响,身子直接飞了出去。二人像两头蛤蟆似的叠在一起,四仰八叉。 马杰本就伤重,如今又挨一拳,几乎差点死掉,一张脸已经苍白的没有血色了。阿晴慌慌张张地爬起来,用手拽着马杰的领,还想把马杰再扶到自己背上。 马杰抬起一只手来,推着阿晴的肩膀,说你走、走、走远点…… 阿晴摇头,泪水已经簌簌而下,说我不走,要死咱们两个死在一起! 柴田弯着腰,扶着双腿呼呼喘气。 阿晴毕竟是个高手,刚才那几下拼尽全力的侧踢也够他受的,到现在还没彻底犯过劲儿来。不过他看着二人如此,反倒笑了起来,说看不出来啊,你俩还是一对苦命鸳鸯?行,我就做回好事,送你俩一程,叫你俩死在一起,此生也算无悔了。 说毕,他便慢慢站了起来,抬动脚步,朝着二人缓缓走了过去。 阿晴大叫一声,手一撑地,两腿如炮弹一般朝着柴田甩了过去,这是她最后的垂死挣扎了。柴田却根本看也不看,狠狠一拳击出,阿晴的身体便飞了回来,再次和马杰倒在一起。 “傻……傻……”马杰有气无力地说着。 阿晴泪流满面,用手摸着马杰的脸,说我们一起死吧,黄泉路上也有个伴,起码不孤单是不是?马杰摇摇头,说我不能死,我还有好多事没做,我答应过一个女孩子,要回去和她结婚的…… 阿晴的身子震了一下,脸上的泪水也戛然而止。 柴田越走越近,阿晴喘着粗气,突然翻过身来,一头跪在柴田面前,哭道:“你放了他吧,要杀杀我!上野会死,全都怪我,你拿我出气吧!” “不不不……”柴田摇着头,笑嘻嘻道:“你们九州国有句话,说出来混的,一定要讲信用,说要杀你们两个,就一定要杀你们两个。” 阿晴见这招奏效不了,只好回身趴在马杰背上,用自己的身子护住了他的身体。 “呵呵,螳臂当车。” 柴田走到二人身前,举起一只的拳头,那拳头上的拳刺闪着金光、极其耀眼。柴田的眼睛里泛着凶光,将拳头对准阿晴的脊背,然后狠狠一拳击出! 一拳,便能将二人砸个对穿! 但就在此时,一个声音却低低地响了起来,这个声音虽然不大,威力却能震慑全场,整个空间中似乎都震荡着他的声音,使得每一个人的耳膜都嗡嗡作响。 “八极拳?烧!” 与此同时,一个健壮的人影毫无征兆、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柴田身后。 1332 郑午VS柴田 八极拳一共有十八式,分别击向人体的各种,并且可以随意搭配组合,再配合以暗劲的使用,从而发挥出极强的威力。 比如八极拳?崩便是击向肋骨,八极拳?裂是击向小腹,而八极拳?烧则是击向脊背的第五到第六根骨节之间,如果发挥得到,可以瞬间使人瘫痪。 八极拳是很普通的拳法,人人都可以练。前些年九州国大地上的公园里还是太极拳的天下,老头老太太们各个都会推手云手什么的,现在俨然已经逐渐被八极拳取代,八岁的小朋友都会跟着爷爷打上两式。 不过同样都是八极拳,有的人使出来威力无穷,有人也只能锻炼锻炼身体而已。 这一记八极拳?烧显然出自行家里手,登峰造极不敢说,起码已经登堂入室、炉火纯青。这一拳击出去之后,柴田整个人都飞了出去,从阿晴和马杰的身体上方扑了出去。 “不错,不错。”打拳的人摸了摸自己身上的黑色皮,像是轻抚着自己心爱的九天应运风火帝皇铠甲,“我的九天应运风火帝皇铠甲果然有攻击加成的作用,这一记‘八极拳?烧’打出了我有史以来的最强威力啊!” 打架时把自己招式名字喊出来的不多,武师傅这派一脉相传,孙孤命会喊,郑午也会喊。孙孤命还在家里躺着不省人事,那么出现在这里的自然就是郑午了。 阿晴回过头来,马杰也昂起脑袋。 “没事吧你俩?”郑午歪着脑袋,看见二人的身体叠在一起,连忙捂住了眼睛,说我不能看这个,我不能对不起苏忆! 与此同时,郑午带的二十余人已经团团把柴田围住,之前去追阿晴的那几个杂兵本来返了回来,看到局势已经逆转,便悄悄地逃了出去,他们和柴田本来就没什么感情。 若不是老大的命令,他们才不愿意给东洋人卖命呐。 马杰看清来人,又放心地躺了下去,有气无力地说:“午哥,你可算是来了,我都等你半天了。”刚才马杰在心里计算方位,估摸着郑午应该就在附近,所以鼓励阿晴一定要活下去。 哪怕是跪,哪怕是求,也一定要活下去。在生命面前,什么尊严都可以抛弃。 郑午轻轻松开手指,发现阿晴已经从马杰背上爬下来了,方才说道,我来的已经够快啦,要不是他们拖累我,我还能早到半个小时。看你俩好像受伤不轻,还能走得了不?能走就赶紧走,这个人交给我! “能,能。”阿晴赶紧爬起,再将马杰搀到自己背上,说那就麻烦你了,便背着马杰一瘸一拐地往树林深处走去。 郑午这才看向柴田。 刚才那一拳,若是打在普通人的身上,怕是三个月都下不了床。柴田虽然不是普通人,可也足够他受的,他慢慢爬起来,弯腰扶着双膝喘气,手上的拳刺依旧闪闪发光。 四周围着二十余人,各个都持枪指着柴田。 无论怎么看,柴田都死定了。 “都让开吧,让我来亲自收拾他。”郑午捏着拳头,朝着柴田走了过去,拳头发出咔嘣咔嘣的声音。众人得令,立刻分散开来,将二人围在中间。 柴田抬起头来,一双眼睛阴沉沉的,说你要和我打架吗,你会后悔的。 是吗? 郑午在原地舒展着身体,时而抬臂,时而压腿,说这是我脑子恢复以来第一场正儿八经的架,不管后不后悔,我都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脑子恢复?你怎么了?”柴田奇怪地问道。 “哦,练岔气了,走火入魔,脑子昏了一段时间,还被人当成狗来养,吃了一段时间的生牛肉,难吃死了,现在想想都要吐。”郑午轻描淡写地述说着这一过往,他担心别人会用这一招来刺激他,所以索性自己说出。 就如同那些瘸子、瞎子、胖子、矮子……有时会主动拿自己的缺点开玩笑,别人以为他们幽默、大度,实际上他们只是觉得,与其被别人撕开伤疤,不如自己来撕,还能减轻一些疼痛。 “你练岔气了?”柴田笑了起来:“竟然还能恢复,那也算很了不起了。那现在呢?你有继续练吗?” “我不练气了,一心一意修习外功,发现也不比练气的差到哪儿去。” “是吗,还是练气要好一些,练体有些太辛苦了,你该再努力努力。”柴田诚恳地建议着。 郑午突然嘿嘿嘿地笑了起来,柴田奇怪地说你笑什么?郑午说其实我知道,你和我说话,是为了拖延时间,好恢复一些体力,可是你知道我为何没有阻止你吗? “为什么?” “因为,我就是想让你看看,练体的人不比练气差到哪去!” 说完这句话,郑午便提拳而上,身影如箭,如一头矫健而威猛的猎豹。柴田不敢怠慢,好在体力已经基本恢复,他也迅速提拳而上,并且将体内的真气聚在拳上,甚至外放出了一点真气裹在拳刺之上,使得拳刺的攻击力能够大增! 二人迅速交手,并各自迅速在对方身上砸出几十拳! 轰轰轰轰轰! 二人不躲不避,尽情轰出自己的拳头,并且肆无忌惮地承受着对方的拳头。各自轰出十几拳后,二人同时向后飞了出去,砰砰两声,各自倒在地上。 四周一片鸦雀无声,跟着郑午来的二十余人目瞪口呆,就算他们也是常年行走在生死边缘的武夫,手上也沾满了鲜血和生命,可还是不得不承认,这两人的境界已经远远超出他们太多,以至于他们连点评都无法说出口,这根本就超出了他们平时所见的常识。 二人虽然都倒在地上,可状态还是完全不同。郑午的身上血迹斑斑,从胸口到小腹尽是伤口,鲜血沾满了他的皮。而柴田毫发无伤——起码看是这样的。 不过先站起来的却是郑午。 郑午挺直了身躯,像头狼一般傲然,冷眼看着依旧倒在地上的柴田。柴田捏着拳头,拳刺上沾满血迹,那都是郑午的血,柴田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烂了,烂到简直不能再烂,身体从里到外都散发着疼痛,也不知自己到底断了几根骨头。 怎么可能?! 对方仅凭外功,竟然能把自己伤到这个地步?! 郑午慢慢走了过来,步子虽然有些缓慢,但是每一步都充满力量。柴田狂吼一声,拼尽自己的最后一丝力气,再次一跃而起,像头发狂的雄狮一般冲向郑午。 “我要杀了你!”柴田大吼。 不过在郑午看来,这只是强弩之末而已。 柴田奋力轰出一拳,郑午看准了对方的拳势,不偏不倚地同样轰出一拳,二人的拳头对撞。柴田那只闪着金光的金属拳刺狠狠扎在郑午的肉拳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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