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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

是什么书。 季渊蹙了蹙眉,垂首见燕沅寝衣微敞开身子在微微发抖,忙掀起衾被,正欲裹住她,却被燕沅给拦住了。 她还以为季渊要赶她回去,连忙攥住他的手道:“陛下,臣妾不走,是您自己说的,夫妻要同床共枕。若您独自睡在侧殿的事儿传出去,他们定会认为是臣妾失宠了,要笑话臣妾的。” 听得这话,季渊稍怔了一下,勾唇笑了笑,小丫头竟还懂得威胁他了。 “好,不走。” 他索性抱住燕沅,一块儿躺下来,用衾被将她盖得严严实实。 见她将脑袋埋在他的怀中,用纤白小巧的柔荑紧紧揪住他的衣襟,生怕他跑了一般,季渊薄唇微抿,无奈地轻叹了口气。 罢了,就忍忍吧。 * 自那日命妇觐见的事儿后,燕家的事儿便在京中大肆流传开来。 燕辙远得知此事后,一气之下,忍不住对沈氏拳打脚踢,一顿怒骂,怪她坏事儿。 可此事到底是改变不了了。 燕家在京中的名声变臭,又因着皇后,无人再敢与之交往。 燕辙远每日上朝都如芒在背,分外煎熬,同僚的视线如针般锐利,赤裸裸地刺在他身上,甚至平日上值时都被人有意无意刁难。 他觉得,大抵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是日午后,燕辙远进宫,来到司辰殿前,称有事求见皇后。 原以为应当不会很顺利,没想到燕沅很轻易便让他进去了。 燕辙远本在心下想好了要说的话,可进了正殿,乍一见到坐在小榻上的人,忽而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眼前这人是他认识的燕沅,又似乎不太像,她一身华服,正举起杯盏饮茶,神色淡然,虽依旧是那张稚嫩可人的少女面容,可举手投足间却透出几分高不可攀的矜贵,再也不似从前那般唯唯诺诺了。 他默了默,才上前恭敬道:“微臣见过皇后娘娘。” 燕沅放下杯盏,微微颔首,“不知燕大人求见本宫,可是有什么要事?” “臣有些话想单独与娘娘说。”燕辙远顿了顿,犹豫地看了眼四下站着的宫人,“可否请娘娘屏退左右?” 夏儿闻言担忧地看了燕沅一眼,摇了摇头,示意她拒绝,可燕沅却抿唇笑了笑,给了她个放心的眼神,旋即道:“都下去吧。” “是。”宫人们应声鱼贯而出。 殿内一时只剩下了燕辙远与燕沅二人。 燕辙远站在那儿,许久,低声下气唤道:“沅儿……” 燕沅蹙了蹙眉,“燕大人难道还不知,本宫并非你的女儿。” 几日前,她当着众命妇贵女们的面儿对沈氏说的那番话,燕辙远自然有所耳闻,可他并不大信,毕竟他是真的有一个女儿叫燕沅,若面前这人不是,那他的女儿又去了何处。 陈氏断不可能留下个假的,自己带着真的女儿继续在外头漂泊吃苦。 燕辙远顿了顿,抿唇笑起来,语重心长道:“沅儿,父亲知道,你只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后位才这般说的,父亲不会怪你,父亲也知道自己当年对你不够关心,不够好,你对父亲怀着几分怨气。” 他作出一副自责又深明大义的慈父模样,旋即长长叹了口气,“如今你能过得好,父亲也很欣慰,我本也不想来打扰你,可……可因着你那番话,父亲如今在朝中着实过得有些艰难啊……” 燕沅在渭陵待了十年,十年间,燕辙远对他说过的话加起来,恐怕都没有今日多,看着他这副冠冕堂皇的模样,她心下作呕,只冷眼看着他。 “燕大人难道不曾想过,你如今遭遇的这一切都不过是当初抛妻弃女的报应嘛。” 燕辙远闻言愣了一下,他掩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拼命压制心下升起的怒意,强笑着讨好道:“沅儿,父……爹明白,因为爹当初犯下的错,你一直不肯原谅爹,可爹当初之所以娶那沈氏,完全是被她逼迫,身不由己啊……” 他话音方落,耳畔登时响起一声冷笑,他抬眸便见燕沅满脸嘲讽地看着他。 或许是季渊平日里对她太好,如今看到这样心口不一,虚情假意的男人,她愈发觉得厌恶。 先不论品行如何,陈氏和沈氏都托付错了人。 她沉默片刻,忽而一字一句道:“本宫原还觉得,燕沅没能在那次洪灾中活下来,当真可怜,如今想想,有你这样的爹,她还不若死了,早日解脱再投一个好人家的好!” 燕沅脸上的嘲意就像一口口啐在燕辙远脸上的唾沫一样,他心下的怒意再也压制不住,一瞬间喷薄而出。 “混账!不孝女!” 他抬起手作势欲打,却见燕沅一动不动,一双眸子直勾勾地看着他。 燕辙远蓦然心下一怵,想到这里是何处,又将手放了下来,只沉声斥道:“我养了你这么多年,不求你知恩图报,但你也不能这般没良心,六亲不认,辱骂生父,也不怕遭了天打雷劈嘛……” 看着他这副理直气壮的模样,燕沅暗暗叹了口气,今日她唤他进来,是欲告诉他真相,想着他总会生出几分愧疚。 可这人的心比她想的还要狠,且偏偏要自寻死路。 燕辙远话还未骂完,就听一道阴沉的声儿自殿外幽幽传来。 “以下犯上,侮辱皇后,燕大人是不要命了吗!” 第83章番外⑥ 乍一听到这声儿,燕辙远浑身猛然一抖,连忙住了嘴。 理智回笼后,他当真想扇自己几巴掌,怎得没有控制住自己,偏偏在此时此地宣泄起了怒意。 分明他是来求燕沅放过他的。 他颤巍巍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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