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给我打,打死他,打死了我负责!”一声令下,那帮狗腿子立刻一哄而上,七八个人张牙舞爪地朝我奔了过来。 我的一只胳膊虽不能动,不过好在孙晓权的这帮狗腿子也没什么实力。我单手伸出,先抓住冲的最猛的一个家伙,直接将他拎起砸了出去,登时便有四五个人跌倒在地。 紧接着我又冲出,用一只手或拳或掌,或掐或捏,间或还用用双腿,只听惨叫一声接着一声,倒也打的不亦乐乎。 因为一只胳膊受困,缠龙手的大部分招式都使不出来,不过收拾这帮家伙还是轻而易举,虽说自己也挨了一些拳脚,但不到五分钟的功夫,我便把这些人全搞定了。 松软碧绿的草坪上,这些家伙尽数倒在地上哎呦哎呦直叫。孙晓权倒也可怜,在孙家的地位也不低吧,但是身边连个像样点的保镖也没有。孙晓权看我一只手也能将他那干全部放倒,整个人都看傻眼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走到他身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脸,说道:“还是回家告状吧,跟你爸爸说,有人打你了。” 说完,我轻轻一笑,甩下目瞪口呆的孙晓权,以及一地惨叫的扑街仔,轻飘飘去也。回到房里继续温书,我知道孙晓权不会善罢甘休,于是把黄杰和郑午都叫了回来。 郑午一听有架打了,激动的在房间里摆弄拳脚,说一会儿要好好大展身手。黄杰则躺在一动不动,一双眼睛空洞的看着天花板,显然还没从被韩幽幽甩掉的悲伤中走出来。 我虽知道孙晓权肯定还会报仇,但真不知道这家伙会使什么手段。等了一会儿,果然有敲门声响起,郑午赶紧跑过去开门,进来的却是阿丽丝。 阿丽丝长得漂亮,就是为人有点刻板,说话冷冰冰的,即便微笑,也像个机器人似的。阿丽丝手里拿着一套服,说道:“黄杰不在隔壁,我就来这边找找。” “在在在。”郑午把门让开。 阿丽丝走到床边,把服放黄杰身边一放,说:“洗好了,也熨好了。” 阿丽丝负责我们的生活起居,服的清洗工作也是由她来做。黄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算是谢过。阿丽丝却没走,站着问道:“这些天你是怎么了,无精打采的?” 听阿丽丝这样问,我也是吃了一惊,这个冷冰冰的机器人,竟然也会关心别人? 黄杰摇摇头:“我没事。”他堂堂皇帝,肯和别人打开心扉才怪。 阿丽丝却不走,依旧问道:“到底怎么了?” 黄杰瞥了他一眼,冷冷道:“关你什么事?”得,终于把他给激怒了。 阿丽丝倒吸一口凉气,狠狠道:“是不关我事!”像是赌气,说完这句话,终于跺脚离开。我吃惊地看着这一幕,总觉得这其中有些玩味。 黄杰躺在,依旧不发一言,一脸“谁都别来惹我”的表情。我说黄杰,人家阿丽丝关心你呢,你绷着脸多不好看啊。黄杰哼了一声,说这事不该她关心。 我说那你也不能太冷淡啊,毕竟人家刚给你洗了服。我走过去,拿起床头柜上的干净服往黄杰脸上杵,说你闻闻,这多香啊,全是爱的味道。 黄杰把服推开,叹了口气说左飞,我心情不好,你别逗我了。我把服放下,嘻嘻笑道,你真看不出来,阿丽丝对你有意思? 黄杰看着我,像看着一个傻逼:“怎么可能。” 我看着黄杰,像看着一个傻逼:“怎么不可能?” 我把黄杰拉起来,说你要相信我,咱们这群人里,说到泡妞的功夫,谁能比得上我?阿丽丝肯定对你有意思,反正你正处在失恋空窗期呢,不如和她处着试试? 黄杰愣了半晌,正要说话,外面又传来敲门声。 “来了!”郑午一跺脚,赶紧过去开门。 外面站着两个穿着黑色服的男子,服的领上还有两道月牙,开口便冷冰冰地道:“谁是左飞,和我们走一趟。”得,原来孙晓权干不过我,便把事情捅到司法部门去了。 也是,我实在想不出孙晓权能找哪个帮手过来。如今的孙家,无论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五虎小将,还是小葫芦那一帮下人的孩子,哪一个敢触、会触我的霉头? 所以孙晓权求助司法部门,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郑午回头说道:“左飞,找你的。” 我抚着额头,说道:“他们就是孙晓权找来的帮手。” “嗯?!”郑午又回过头去,二话不说便使出八极拳来,“砰砰”两声便把这俩黑人给打倒在地。其实司法部门的人身手也不错,否则也担任不了这个职位了,不过和郑午一比还是差着火候。 两人被郑午一拳就打的爬不起来了,靠在墙上呼哈呼哈的喘气。我走到门口说道:“就俩人还不行,再叫多一点人来吧。”说完,我便把门关上,回去拖黄杰。 “快起快起,一会儿大部队就来了。” “啊……” 黄杰烦到不行,但还是被我给拖起来了,紧急进入备战状态。不出五分钟,又来了十几个司法部门的黑人,他们没有敲门,而是直接踹门进来,然后便被黄杰和郑午联手打出去了。 我在后面磕着瓜子看好戏,我一只手受伤了嘛,休息的理所应当。不得不说,黄杰和郑午打的真好看,噼里啪啦的一阵乱捶,这些黑人便尽数躺倒在地了。 外面乱成一团,好多人也跑出来看热闹,有认识我们的赶紧让我们停手。 “司法部门的也敢打,你们不要命啦?!” 但是黄杰和郑午充耳不闻,继续把这帮家伙打的七荤八素。 就连阿丽丝都跑了过来,一脸震惊地说:“你们……你们怎么敢打……”在阿丽丝的劝阻之下,黄杰和郑午终于停了手,这帮司法部门的才得以狼狈的逃离。 我在后面喊道:“你们的级别不够,还是叫周老前辈亲自来请吧!” 走廊上站满了人,有孙家的下人,也有孙家的子。孙晓权不知什么时候钻了出来,被我打肿的半边脸还没消下去,气呼呼地指着我说:“好你个左飞,在我们孙家还敢如此嚣张,我就不信没人能治你了!等周老前辈一来,你小子就等死吧!” 我正准备回嘴,阿丽丝便把我们三人拉进屋子,神情紧张地说:“你们怎么能和司法部门的发生冲突呢?他们可是孙家的天,就是小少爷犯了错,也要被他们拉走的!完了完了,这回可完了,周老前辈肯定不会放过你们,我得找小少爷回来了。” 阿丽丝匆匆忙忙地拿出手机,我赶紧给她按住,笑嘻嘻道:“放心吧阿丽丝,有我呢没事,就不用麻烦猴子了。” 阿丽丝疑惑地看着我。 “真没事。”我笑嘻嘻道。 就在这时,门外又传来大力地敲门声,孙晓权在外面喊道:“左飞,你他妈的开门,周老前辈来了,这回看你怎么收场!” 哟呵,来的倒是挺快。 我过去把门打开,孙晓权往后退了一步,指着我说:“左飞,你死定了!” 878 踏脚之石 看着一脸得意的孙晓权,我往旁边走廊一瞅,只见重重人群之中,走过来一个宽袍大袖、面相威严的老者,正是掌管孙家司法大权的周更生——周老前辈。 周更生在孙家的地位极高,据说是两朝元老了,伺候过上一代孙家家主,就连原先的三大堂主,以及大太太,在他面前都要恭恭敬敬地叫一声周老前辈。 之前我差点被他阉了,还好猴子关键时刻救我一命。 周更生一来,走廊上的许多人都朝我投来同情的神色。我在孙家人缘一向不错,他们的同情也是真的同情,有摇头叹气的,也有狠狠瞪着孙晓权的,让我感受到众人的情意。 不过再,也没人敢在周更生面前造次。 司法部的老大周更生一走过来,整个走廊的气氛都不对了,黄杰和郑午一左一右地站在我的两边,虎视眈眈地看着走过来的周更生。阿丽丝在后面着急地说:“千万别和周老前辈起了冲突,这不是你们能承受的后果!” 周更生实力高强,我早以前就知道了,断不是我们三人能对付的。我悄声道:“别动手,我有法子治他。” “周老前辈!”孙晓权跳起来,跑过去扶着周更生的胳膊,和周更生一起来到我的面前。孙晓权冲我阴沉一笑,显然等着看我好戏。 “左飞,你怎么又闹事?还把我的人都打伤了,成何体统?!”周更生一脸威严,狠狠瞪着我。 我微笑道:“周老前辈,好久不见,请进来吧,咱们好好叙叙,我也把事情经过和你说一下。” “呵呵,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也敢让周老前辈进去?”旁边的孙晓权冷笑。 我却不搭理他,依旧一脸微笑地看着周更生,因为我知道周更生一定会答应的。果然,周更生假意思考了一阵,说道:“你们是小少爷的朋友,为你们破一次规矩也行。走吧,咱们进去谈。” “周老前辈……”孙晓权一脸愕然,周更生却没搭理他,依旧把步子迈了进来。孙晓权无可奈何,只好也跟着进来,周更生却挡了一下,说道:“孙晓权,你就在外面等着吧,事情处理完了告诉你结果。”便把一脸愕然的孙晓权关在了门外。 周更生一进来,阿丽丝便结结巴巴地说:“周,周老前辈,出了什么事啊,不如等小少爷回来再说。”阿丽丝也是刚过来的,不知我们怎么得罪了司法部。 周更生却一改先前威严的面孔,满脸微笑地说道:“哎,等什么小少爷啊,咱们自己就能处理了这事。”说着,他便拍了拍我的肩膀,笑呵呵道:“左飞,是吧?” 我心领神会,连说是的。我们两个一老一少,却跟铁哥们似的勾肩搭背,一起坐到了沙发上,然后便是一番寒暄问好,就跟许久未见的老朋友似的。阿丽丝虽然吃惊,但也赶紧为周更生斟茶,黄杰和郑午则是一脸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周更生能有这个态度,我却一点都不稀奇,因为他之前想阉我的时候,猴子拿出一堆他在孙家乱搞的证据来。 他是两朝元老,地位高的那叫一个可怕,在孙家出了名的德高望重,却偏偏是个老虫。像他这种人,年纪越大越爱惜自己的羽毛,那些东西要是曝光,这老家伙可就没脸在孙家呆下去了。所以自那之后,老家伙便对猴子言听计从了。 当时我也在场,周更生老奸巨猾,知道我对他那些丑事了如指掌,自然对我的态度要不一样些。我和周更生如老朋友一般唠着家常,谈笑间便把我和孙晓权之间的那点事给说清楚了。周更生又拍桌子又吹胡子,直骂孙晓权不是个东西,有个老爹撑着就不知自己姓什么了。 阿丽丝见周更生这个态度,便松了口气。黄杰一看没什么事,又去躺在伤春悲秋去了。谁知周更生话锋一转,说道:“但是左飞啊,你们以后和孙晓权可少不了来往,犯不着为了这点事得罪这家伙,将来他给你们穿小鞋的机会多的是呢。所以我看啊,这事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我说怎么个化了法?周更生说他从中斡旋,要我给孙晓权道个歉,然后再假意到司法部转一着,然后象征性地关我两天禁闭,保准好酒好肉的招待着我。 “你看这样行不行?”周更生笑呵呵的。 我在心里暗骂了一声,这老滑头想两头讨好!我摇摇头说不行:“是他找我麻烦,我也没做错,不能给他道歉,更不能关禁闭。” 周更生说了一堆,我都坚决不肯,周更生有些动怒,语气不大好地说:“左飞,面子我给够你了,不好再这样吧?” 我也板着脸说:“周老前辈,如果是猴子在这,也断不会让我给那家伙道歉的。要不我给猴子打个电话,让他亲自和你说道说道?” 一提猴子,周更生立刻蔫下去了,说不必不必,这点小事犯不着麻烦小少爷。我说那你看自己处理呢?周更生面带难色,说他再回去看看吧,便起身告辞。 我把周更生送到门口,孙晓权还在门外等着。 “周老前辈……”孙晓权赶紧叫道。 周更生却没看他,一甩袖子朝着走廊那边走去,孙晓权赶紧追:“周老前辈,周老前辈……” 我把门一关,阿丽丝莫名其妙,说周老前辈的处理方法挺好,不过是走个形式而已,怎么就不肯妥协呢?我嘿嘿一笑,说没事阿丽丝,我自己会处理的。 我都这么说了,阿丽丝也没办法,但她也没走,依旧在我屋子,帮我收拾着房间,又擦桌子又扫地的,只是眼睛时不时地偷瞄黄杰。黄杰却目不斜视,躺在装死人。 说实话,我真不知道阿丽丝是什么时候喜欢上黄杰的。但黄杰那么有范儿,被女生喜欢倒也十分正常。阿丽丝今年二十岁了,比我们大上两岁,要是跟黄杰成了,还是一对姐恋呐。 我跑过去趴在黄杰床头,说阿丽丝偷偷看你呐,你就不能有点反应?黄杰说有啥反应?我说你喜不喜欢人家,喜欢人家的话就给个表示呗。 黄杰思考了一阵,说他还是忘不了韩幽幽,贸然接受阿丽丝的话对她有点不负责任。我揉着头说你也真是,韩幽幽有什么好的你老惦记着她…… 黄杰正色道:“左飞,如果你喜欢一个女孩十几年,你也会这样的。” 我无话可说,我没有他的经历,当然也替他做不了主。 过了一会儿,又有人敲门,这一下午可真是热闹。 “又来了!”郑午一脸精神奕奕,匆匆忙忙地跑去开门,没有谁像他一样渴望打架的。 门一开,便有一道凌厉的气势灌进来,引得我和黄杰同时站了起来。门外站着一个灰男子,一张脸如刀削一般沉默,一双眼睛却又深沉的可怕,正是孙家老爷身边的护卫,木石。 上次猴子和老尼姑交谈,我知道了这家伙也是三晋十大高手之一。木石挺年轻的,看着不到四十岁,却和老尼姑、唐一剑、马大眼等人齐名,那他成名的时候岂非还不到二十岁? 除了天才,没有别的言语可以形容了。 郑午比我和黄杰更加,一下就知道这家伙是高手中的高手,猛地就来了精神:“来来来,咱们切磋两下!”说着便狠狠一拳打了出去。说是切磋,郑午却毫不留情,一动手就出了全力,因为他知道这位高手断不会连他一拳都挡不住的。 木石微微一抬手,便把郑午的拳势化为无形,又一掌拍过去,郑午连连退了好几步,方才站住身形,眼神变得更加狂热:“好,好,好厉害!” 木石不搭理他,看向屋内说道:“左飞,老爷有请。” 阿丽丝倒吸一口凉气:“惊动老爷了吗?” 而我却毫不在意,仿佛早就知道有此一着,便说了声好,走出门去。木石不发一言,在前面带路,而我紧跟其后。我当然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着,周更生处理不了这事,即不肯得罪我,又不肯得罪孙晓权他爸,只好把这烂摊子往上一报,让孙家老爷来收拾这破事了。 而他的理由势必也是:“左飞是小少爷的人,小少爷如今又不在,我不好擅自处理……” 我猜到了,我全猜到了,从孙晓权来找我打高尔夫球的那一刻起,我便已算到了如今的这一幕,一层层,一步步,都在我的算计之内。因为我的最终目的就是要见孙家老爷。 我想当面问问他,林可儿走之前,和他说了一些什么。 孙家老爷自然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所以我才曲线救国,用了这些心思,至于什么孙晓权、周更生,都只是我的踏脚石而已。 我跟着木石一路前行,来到正门处的前厅,又踏上大理石面的旋转楼梯,终于来到孙家老爷的住处门前。 879 疯狂时日 照旧是穿过一条漆黑的走廊,在踏过某条凸起的门槛时,木石又对我进行了一番搜身,确定我身无利器之后,才放我走了进去。 仍然是那个昏暗的房间,在某盏忽明忽暗的油灯照耀下,隐约可见某张仿佛悬浮在半空的床,传来一阵阵微弱的咳嗽声,貌似孙家老爷的病又严重了一些。 我走到床前,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老爷。” 孙家老爷“嗯”了一声,咳嗽声又随之加重了一层,这个跺跺脚便能使龙城抖三抖的猛人,终究逃不过生老病死的自然法则啊。老人咳嗽了一阵,方才说道:“注意到那盏油灯了吗?” 我看看旁边小几上的油灯,里面的油已经快燃尽了,灯芯也变得脆弱不堪,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油尽灯枯之时,便是我驾鹤归天之日……” “老爷。” “嗯?” “这话您上次说过了。”我一头黑线,上次这油灯就在我面前眼睁睁灭了,也没见老头死啊。 “啊?说过了吗?”老人的语气里带着诧异,然后我便看见他坐了起来。 与此同时,头顶的灯也亮了,整个房间亮如白昼。老头“呼”的一吹,那油灯也随之熄灭,木石走过来将油灯拿走,嘴里还嘟囔了一句:“每次都搞这套,都没人信了……” “哎,总能唬住一两个嘛……”老人摇头叹气。 我一头黑线,心想老头和多少人说过这话啊,以至于连木石都吐槽他了,猴子他爹可真是……逗啊……不过话说回来,相比半年前来说,老人的面庞确实愈发衰老了。 按年纪来说,猴子他爹不过四十多岁,看着却像有七十多岁了,那种罕见的血液病极大的摧残了他的健康,要不是有国内顶级名医帮他撑着,恐怕…… 还不等我伤春悲秋,孙家老爷便慢条斯理地说道:“左飞,吃了没?” 我心想,现在是上午十点多,早饭早就吃了,午饭还没来得及吃,我是说吃过了还是没吃过?还不等我回答,孙家老爷又说:“哎我就客套一下,你不用那么为难。” “……”我还能说什么? 只听孙家老爷又说:“你和孙晓权的事啊,我也都听说了,这事确实晓权错在先的。左飞,你是孤生的朋友,我们家的客人,按理来说不该让你受委屈的,但你打了人也是事实,孙晓权的父亲又闹个不停……左飞,这事我做主,歉呢你也不用道了,就象征性的禁闭三天吧,为了补偿你受的委屈,我私人送你一辆阿斯顿马丁的跑车,如何?” 听到最后一句,我的热泪差点夺眶而出。看看,看看,什么叫大气,什么叫前辈,什么叫长者风范!同样都是孙家的人,老爹和儿子做人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 相比猴子那个抠逼,孙家老爷简直就是“富则兼济天下”的典范啊。这一瞬间,我脑海中浮现出自己开车阿斯顿马丁跑车穿街过巷,引发众美女疯狂追逐的场面;浮现出黄杰、郑午、马杰他们一脸艳羡,腆着脸想蹭我的车坐却被我严词拒绝的场面…… “哎,这怎么好意思呢……”我差点就乐开了花。 “啊,你觉得不好意思就算了。”孙家老爷接着我未说完的话茬迅速说道。 “……”我一下就不笑了,无语地看着孙家老爷。 “左飞,我很欣赏你这种高风亮节、视金钱如粪土的做人态度。那好,就按你的意思办吧,车呢就不送你了,象征性的关上三天禁闭,行吧?”孙家老爷言之凿凿,一脸欣赏地看着我。 我的心里仿佛有无数草泥马奔腾而过,我算是看出来了,这父子俩都是一个德行,一样的抠门,一样的抠逼!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儿!孙孤命和他俩一比,简直就是个异类! “好吧。”我叹了口气。 “嗯,那你可以走了。”孙家老爷说完,立刻躺到了,速度快的像是赶着投胎。 但是我并没走。 孙家老爷奇怪地看着我,我认真地说:“老爷,先前大太太手下有个叫林可儿的,专门照顾大少爷的,在孙家呆了几个月,据说走之前来见过您,有这事吗?” 孙家老爷愣了半晌,突然坐起来哈哈大笑。 这次轮到我奇怪地看着他。 “我一直觉得奇怪,像你和孙晓权这种小事,按理来说不该闹到我这边的,可是你却一路猖狂、抵抗、不屈,生生把我逼了出来……原来根源在这里啊。” 我的脸微微有些发红,心里的这点小九九终究还是被孙家老爷看出来了。但是看孙家老爷的模样,倒是也没生我的气。于是我腆着脸,说老爷,那林可儿究竟和你说了什么? 孙家老爷微微沉思,似乎陷入那天的回忆之中,许久才缓缓说道:“那天晚上九点多,我已经卧榻休息了,木石突然进来找我,说有个女孩一定要见我一面。在整个孙家,一年半载也难得有人过来找我,他们都当我死了差不多……” “不是的。”我轻声插嘴:“是他们不敢来叨扰您。” 孙家老爷苦笑一下,道:“自从病了以后,医生告诉我需要静养,于是除了木石以外,我常年难得和别人说几句话,一听有个年轻女孩过来找我,当时就有了精神……啊不,当时就觉得事有蹊跷,觉得这女孩必定有什么要紧事找我,便忍着病痛差木石将她叫了进来。” “然后呢,她说了什么?” “她只说了两件事。第一件,说她没有怀孤命的孩子;第二件,说她要走,麻烦我给她开一张通行证。”在孙家,想进想出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要经过重重的检查和盘问。 “然后呢?”我继续问。 “然后,她就走了。” 我倒吸一口凉气:“您没再问问她其他的?” 孙家老爷看着我:“我为什么还要再问她其他的?” “……”我顿时无话可说。 在孙家老爷这里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答案,我颇有些垂头丧气,便告了辞,准备离开。刚走到门口,孙家老爷的声音在身后幽幽飘来:“不过,她的确是怀孕了的,至于是谁的孩子,我就不知道了。” 我的呼吸一滞、头皮发麻,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掏空了一半。不知过了多久,我的双脚才恢复了一些力气,缓缓走出门外。 按照孙家老爷的安排,我最终还是没有道歉,被关进了司法部的禁闭室里。正好,我现在很需要安静一下。我拿了书,认认真真地温习功课,周更生也兑现了他的承诺,每天好酒好肉的招待我,还给我弄了个移动WIFI,不敢让我受半点委屈。 而我并不在意这些,我始终在想,林可儿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孙家老爷眼光毒辣,断断不会看错。 我被关了三天禁闭,这个问题便在我脑海中萦绕了三天,我把身边的人、认识的人想了一圈,始终都没得出一个结论。唯一有可能的,就是…… 我不敢再想下去,每每触及某个答案,便觉得浑身发冷。 三天之后,我出了禁闭室,猴子也回来了。猴子得知我被关禁闭,还闹了一阵,要去找孙晓权和周更生算账,被我给劝住了。我说你以后要当家主,少不了依仗他们二人。 猴子叹口气,说:“这就是我不愿意当家主的原因之一,总要和一些不喜欢的人来往。” 林可儿的事,我并没告诉他们,我没那个勇气。 只是有我们这一干人,还有五虎小将的强态度,孙家上下渐渐不再敢谈论林可儿的事情,有关林可儿的谣言也慢慢消散下去,那位曾经激起轩然大波的女生也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至于猴子他们,也更不会无聊到每天探讨林可儿的八卦。 距离高级宗门最终考核还有十几天的时候,我们几人暂离龙城,开赴西城。临走的时候,阿丽丝出来送我们,黄杰却始终没有看她一眼。回到西城,整个世界一片安宁,没有敌人,也没有混战,我们也进入了最后阶段的紧张复习之中。 排除去肯定考不上的郑午和马杰,我和猴子、黄杰这三年来从没放下过学习,虽说总体成绩还算不错,但要考龙城顶级宗门也不是那么轻而易举。 还好我们又有钱又有地位,请得起最高级的家教来帮我们复习。那十多天里,是我们最疯狂的一段日子,每天的睡眠时间不超过四个小时,睁眼看书,闭眼也是看书。 郑午也凑热闹,整天抱着本书和我们一起看,信誓旦旦地说一定要考上龙城顶级宗门。 我们这一拨人,今年基本都要面临高级宗门最终考核了。王瑶选择了东城本地的顶级宗门,毕竟她还要照应着东银河的事,意味着我们顶级宗门四年又不能在一起了,好在我们早已习惯。 至于十三玫瑰的其他人,则各有各的选择,全国各地都有,燕城的沪城的,深圳的石头城的。 对了,柳依娜也报考了龙城顶级宗门。 880 重回茅屋 不过,柳依娜成绩一般,能不能考上龙城顶级宗门还是个很大的问题。但她得知猴子要考龙城顶级宗门之后,也毫不犹豫地将这里定为第一志愿。 苏忆则经过深思熟虑之后,选择了石头城的一所知名顶级宗门,因为她喜欢那里的文化氛围。 毛毛已经不准备读书了,他本来就不喜欢这个,早早脱离了宗门扮他的社会人去。上官婷和莫小花,则各有心仪的宗门。 至于其他小伙伴们,根据自己平时的情况,也早早定下未来的路,无论本科还是大专,无论念书还是打工,也是天南地北哪里都有,世界那么大,总要去看看。 也有部分兄不念书了,早早进了我们旗下的产业里面效力。 无论什么选择,谁也没有资格说三道四,念顶级宗门并不是唯一的出路。 高级宗门最终考核之日如期到来,天气诡异的热,大汗出了一身,鬼练功室连个风扇都没有。我从容的答题,淡定的交卷,感觉自己发挥的还可以,不出意外的话考上龙城顶级宗门应该十拿九稳。 考完试后,大家聚在一起填报志愿,我和猴子、黄杰如约填了龙城顶级宗门,郑午也把第一志愿定为龙城顶级宗门,但是又说自己发挥的可能不是很好,所以又报了和马杰一样的一所专科。 “当然,只是买个保险,我觉得我能考上龙城顶级宗门的。”郑午嘿嘿的笑。 报完志愿以后,弟子们都迫不及待地离开宗门,我们几个则呼朋唤友,把之前不错的朋友都集中过来,包了宗门外面的某个饭店,大醉一场。我们在五宗呆了半年,交的朋友却有不少。 除去本校的夏超、霍严、小彪子、小疯子、三碗酒他们,还有六宗的顾羽,八宗的郭涛、袁江儿、九宗的马战、张冠、李戴,以及老城区的天龙、地龙,西城四杰什么的,过了一个热热闹闹的晚上。酒席上,猴子当众宣布,以后西城的事宜交由天龙打理。 天龙是八龙会的老大,而八龙会在三十年前就已经名满西城。天龙不光实力高强,资历够老,对付星火也有不少经验,他来掌管整个西城,自然无人敢有异议。 推杯换盏,酒意渐浓,众人皆醉,有出去放水的,有搂着兄聊天的,有趴在窗台上大声唱歌的。今朝有酒今朝醉,莫使金樽空对月,三碗酒练的醉拳都和酒诗有关,随口都能念上十句八句来,很给大家助兴。 兴头来了,三碗酒还给我们讲他拜师学艺的故事,也是一段相当离奇的经历,说他十年前还在上小学的时候,有一日在大门口被人欺负,路过一个大哥哥出手帮他,事后还教了他这套醉拳,让他防身。 只不过那位大哥哥行踪诡异,教完他这套拳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仿佛凭空消失在这世界上一样。 袁江儿打趣道:“高人总是这样的嘛。哎,我就挺羡慕你们的奇遇,我从小到大没挨过什么打,一向都是我打别人,所以自然也没人来教我学拳了。”引得众人一阵阵笑。 我也乐得不轻,原来被人欺负还有这种好处? 后来霍严扶着我去厕所放水,放完水后便坐在饭店门口的石墩子上聊起天来。霍严告诉我,他已经和上官婷分手了。 我很吃惊,因为霍严以前为了不分手,可是当众给上官婷下跪过的,那时可把大家都给惊着了。霍严一身酒气,叹着气说:“有些事情,日子久了才能渐渐想开。婷婷并不喜欢我,强扭的瓜也不甜,还是坦然放手的好。” 我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霍严能想通这些,说明已经开始变得成熟。 “飞哥,有时候挺羡慕你的。” “哎,羡慕我什么啊,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一想起林可儿肚子里那个孩子,身上便一阵阵没来由的发冷。 当天晚上,众人自然大醉一场,喝的谁都找不着北了。第二天上午,我在宿舍里醒来,也不知谁把我扶回来的,猴子他们也都在宿舍,各自醉的一塌糊涂。 我也没叫他们,简单洗涮了一下,便到外面去买早餐。五宗已经放假,弟子全部撤离,整个宗门安静极了。我突然想起,自己来五宗半年,还没有好好看过这个宗门,便把买早餐的计划放到一边,先在这所宗门里逛逛再说。 五宗是整个新城区最豪华、最气派的宗门,体育馆、图书馆大的简直不像话,还有最中间的小花园,都堪比一个小型公园了,是我念过的所有宗门里最大气的一个。 天气炎热,我顶着大太阳行走在五宗的宗门里,走了一阵子便有细密的汗珠自背后浸出,可我依旧没有放弃将这所宗门的每一个角落走遍的计划。 每离开一个宗门,“好好看看这个宗门”一直是我的独特癖好,就像离开一个相处已久的老朋友。走到体育馆,我摸了摸它的墙;走到篮球场,我踩了踩地上的砖。 盛夏时节,宗门里郁郁葱葱,四处开满了不知名的花儿,我站在宗门中间,嘴里嘟囔了一句:“你好啊,五宗。”我当然没傻到还等它有所回应,看完之后便溜达到食堂,发现已经没有卖饭的了,连做饭的大师傅都放假了,整个宗门仿佛空无一人。 无奈之下,我只好离开宗门,到外面买早餐去。买了早餐回来,猴子他们都还没醒,我在宿舍里坐了一会儿,脑子里突然萌生出一个想法,于是立刻出门坐车,赶到某个地方,又靠着两条腿跋山涉水,行走了约莫两个小时,终于某处山间,看到了一座被百花包裹着的茅草屋。 我怀着有些颤抖的心情一步步走过去,屋子里一点声音都没有。我先看了看外面的灶台,灶火清冷,上面积满了灰尘,显然有一段时日没生火了。 明知里面没人,我却还是进去看了看。 失望之后还是失望,我出了茅草屋,又在屋后转了一圈,终于发现一座简易的坟墓,一块小土丘上插着一块木牌,上面用宋体书着六个小字:断情真人之墓。 我就知道,赵采萤后来一定是回到这里了。只是,她把老尼姑埋了以后,又去了哪里?她在这世上一个亲人都没有,也没有独自赚钱、生活的本事,她该怎么生存下去? 我把老尼姑的坟墓简单打扫了一下,把上面的土顺了顺,又从附近采了些野花过来插上,然后一坐在土丘旁边,一直坐到日落西山,方才离开。 那个女孩,也终究没有再来,不知此生何时才能再见到她? 算上林可儿、马晓茹,这已经是第三个消失在我生命中的女孩了。 在山里没有信号,出来以后天已经黑了,我给猴子打了个电话,得知他们醒来以后找不到我,便各回各家了、各找各妈了。 “各回各家?”我有些疑惑。 “是啊,我回龙城,黄杰回东城,郑午和马杰也回他俩的家了。” “卧槽,你们就把我一个人丢在西城?!” 再骂也没用,这帮狼心狗肺的东西。回东城的飞机票已经没了,所以我买了火车票,最古老的那种绿皮车,慢悠悠地往回赶。路上有些疲乏,便靠着车窗睡了一觉。 等醒来的时候,还没到站,窗外一片漆黑,胳膊和腿都麻的不行。我觉得也是自己找罪受,我在西城都这么有地位了,而且还这么有钱,就算坐不上飞机,让天龙派个车送我回去,再不济自己打个车也行啊。可我就这样,偏偏选择了一种最痛苦的回城方式。 我坐直了身体,一眼便看见面前桌上搁着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八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字: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我整个人都精神一震,随即双目如电的看向四周的人。车厢里依旧一片和谐,天南地北的人哪里都有,侃大山的打扑克的吃泡面的,尤以民工、村妇居多,现在肯坐这种绿皮火车的实在不多了。坐在我旁边的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妈,和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我晃晃手里的纸条,问他们:“是谁把这纸条放在这的?” 谁知他俩竟是一脸迷茫,纷纷说不知道。 我有些火气,说这么一张字条,放在我这里,你俩都没看见?两人还是摇头,说真的不清楚。我有些泄气,将手里的字条捏成一团。 我们几个早就知道星火不会善罢甘休,但真不知他们什么时候还会出来。想着自己独自出行,还是有些危险,便不敢再睡,谨慎地盯着四周,一直到下车为止。 火车一路走走停停,到晚上十点多才到了东城。我跟在一群人后面挤着下车,再加上夏天炎热,种种汗臭味、脚臭味往我鼻尖里窜,我在心里暗暗腹诽,以后可不受这份罪了。 总算踏上站台,不光身体宽松一些,就连周围的空气也清新了不少。我刚走了两步,便有人拍了我一下肩膀。 881 四个教官 被这么一拍,我的头皮顿时有点发麻,因为我刚在火车上被星火警告,正是处于精神极度紧张的状态。我一回头,便看见一个漂亮的短发女孩,正站在我身后笑脸盈盈。 “王瑶?!”我吃了一惊,浑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她,这也太有缘分了一点吧,“你怎么会在这的?” “当然是来接你,不然你以为是偶遇哦?”王瑶还是笑嘻嘻的,显然见到我十分开心。 我和王瑶一边走一边聊,我问她怎么知道我坐的这班火车。王瑶说她给我打电话,但是一个男子接了起来,说我在火车上睡着了,他在我旁边坐着,便帮我接听了电话。 如此,王瑶才知道我坐了这班火车。我吃了一惊,连忙拿出手机一看,果然在某个时间有王瑶的电话,而我在那个时间段确实睡着了的。 旁边有人帮我接听电话,怎么我醒了之后没告诉我?我回想了一下,在我旁边坐着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穿着一件破烂的汗衫,怎么都不像敢随便帮别人接听电话的人啊。 “年轻人?”王瑶说:“不是的,是个至少三十岁的青年,声音浑厚,很有磁性。” 这一瞬间,我的头皮再次发麻起来。从我上车,到我下车,身边都没出现过一个三十岁的青年,而这人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接近我,还能帮我接听电话…… 毫无疑问,就是那个将纸条放在我面前的星火成员了。以他的本事,想杀我易如反掌,可为什么没有动手,因为火车上人多不方便吗?可星火也不像是那种会考虑周遭环境再下手的组织。 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王瑶,王瑶也是一阵阵的后怕。现在想来,我几乎是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啊。我咬着牙,说看来不除掉星火,我们永生都无安宁之日了。 王瑶沉默一下,说你发现没有,星火有很多次机会可以杀掉你们,却始终没有动手,是为了什么呢?我说从高老大先前的那通电话来看,星火高层有人力保我们,所以我们至今安然无事。 “可是星火的警告却从来没有断过。” “是的,他们显然不希望我们的势力继续扩张下去,这让他们感受到了恐慌。但是我们又必须走下去,才能有朝一日和星火正面抗争。老尼姑的仇,我们是非报不可的。” 重逢之喜虽然因为星火的突然出现冲淡不少,但这件事依然没有影响我俩开心的心情。坐了一路火车,我的肚子早就饿了,王瑶开着她的奥迪A6,把我拉到东银河某个小吃摊前好好大快朵颐了一番。东银河是整个东城经济最落后的地方,却也是小吃美食最多的地方。 吃完东西,都不用我说,王瑶便默默地跟着我回家,越来越有我家媳妇的觉悟了。回到家里已经挺晚,我爸我妈已经睡了,并不知我回来了。我和王瑶偷偷摸摸的上床、打滚…… 自从复合以后,王瑶便不再拒绝我的某些,想来也是因为我们已经成年。再加上我们现在高级宗门最终考核也结束了,两个月之后便会踏入正儿八经的顶级宗门生活,到时候恋爱都是光明正大的了,在这个民风渐开的现代社会,这些事情也没什么好再忌讳的了,只要做好防护措施就行。 一番过后,王瑶像只小猫一样缩在我怀里。我紧紧抱着她,说真想把你早点娶回家啊。王瑶咯咯的笑,说再等两年吧。我说顶级宗门一毕业,就把你娶回家。 “别墅准备好了?” “呵,小意思。” “你可拉倒吧,你现在出门都蹭我的车,有点骨气没啊软饭男?” “你有所不知,猴子他爹许给我一辆阿斯顿马丁……” 畅想了一会儿未来,我们又开始缅怀过去。王瑶说当初准备等我从西城回来再复合的,结果半道就被我给拐走了。然后又用手指在我胸膛画圈,说我总的来说表现不错,在西城没给她惹出什么事来,让她对我的信任又大大提高了一层。我嘻嘻一笑,正准备吹嘘两句,突然想起林可儿的事来,不由得浑身发起寒来,起了一层层的鸡皮疙瘩。 和我有着的王瑶迅速感受到了我的变化,疑惑地问:“你怎么了?” “没事。”我着头皮说道,我可不打算把林可儿这事告诉她。 “对了,你在龙城那几天,有见到可儿吗?” 我倒吸一口凉气,有时候女人的第六感简直没法说了,我稍微有个什么反应,她都知道我在想谁。我打着哈哈,说见了啊,挺好的,还在照顾猴子他哥呢。 林可儿在孙家的事只有我们几个知道,而他们几个也不会闲着跑到王瑶面前去嚼舌根,所以我这谎撒起来倒也没有破绽。王瑶没有再问,枕着我的胸膛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得知我和王瑶在家昨晚就到了家的我爸和我妈自然一阵激动。我爸拿了公文包正准备去上班,在门口看见王瑶的鞋,也不去上了,冲进厨房叮叮当当一顿蒸煮…… 在王瑶的光环加持下,我也享受了一番小皇帝的生活。 从今天起,我的暑假生活便正式开始了,我说我上龙城顶级宗门没有问题,我爸我妈便也不再管我。我给斌子打了电话,得知他也高级宗门最终考核完了,报了个本地的专科,正在家休息呢。 以前放假,我总是往老家跑,找斌子和原来的那帮朋友玩,可我和王瑶分别了这么久,现在好不容易重逢了,真有点舍不得离开她,所以回老家的时间便无限期推后。 黄杰和郑午趁着暑假时间,又到猴子家里练功去了。我现在手也好了,他们让我也过去练功,我思忖再三说还是不去了。 不是我没有进取心,也不是我怕吃苦,我还是想好好陪陪王瑶。 练功的话,我自己在家再插插玻璃渣子吧,反正有猴子家的神奇伤药呢,先把我手上的功夫练出来再说。 猴子惦记着上官棠承诺我们的“教官”一事,催了我两次,我才给上官婷打了个电话,上官婷帮我联系到上官棠。我挺担心上官棠趁火打劫,又给我提些条件,还好上官棠答应的挺痛快,分配给我四个特殊行动队里出来的职业教官,东城两个,西城两个。 猴子远在龙城,没法接待这四名教官,所以我又跑了一趟西城。这四名教官之中有个熟人——白义,对于白义的能力,我是相当信服的。 既然有熟人,那就很好说话了,白义也直言不讳,说肯定训练不了那么多人,让我从东、西二城各找出两百人来训练,最后能剩下多少就看他们自己的本事。 “但是无论怎样,我们肯定还你一支精英队伍。” “那就谢谢了。” 如此,我就给天龙留下两个教官,让天龙负责西城的事宜。而我带着白义和另外一位教官回到东城,在北银河给他们找了最好的酒店住下,然后又把王瑶、毛毛、黄杰、裘开心组织起来,让他们各从手下里挑出五十人来交给这两个教官训练。 忙完这些事后,高级宗门最终考核成绩也下来了,我和猴子、黄杰三人都考上了龙城顶级宗门,各超出录取线十几二十分去。虽然结局尚可,但不得不说,这三年来的打拼,对我们的成绩还是有些影响。 郑午理所当然的没考上,据黄杰说,气的郑午用拳劈倒了猴子家庄园里的一棵大树,边劈还边喊:“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就能考上龙城顶级宗门了啊!” 我问黄杰,郑午到底差了多少分,黄杰说也不多,差了一百多分吧。 其实对郑午来说,已经算是超常发挥了,他的强项本不在这里,于是他只能和马杰念一样的专科去。 其他人也各有斩获,无论本科还是专科,基本都考取了自己理想的宗门,总之还是要有自知之明吧,选择一条适合自己的路比什么都重要。 成绩尘埃落定之后,斌子又打电话催我回老家玩,说我实在重色轻友:“你和王瑶很久没见,那咱俩就见的多啦?”斌子把我一通骂,我说行行行,我这就回去。 我和王瑶一说,结果王瑶说要和我一起回来。这家伙可把我激动的不行,以前王瑶可从来没跟我回过老家,因为她总是忙的不行,东银河的大事小事都要她去处理。 我问她,这次怎么有时间了?王瑶说,你为了我,龙城也没去,老家也没回,我也得表示一下。我说好好好,那咱们回我老家住几天去。然后我又问她,东银河的事谁来管着? “我哥呗。” “啊?你不怕你哥趁机夺权啊?” “没事,这都几年了,东银河上下早都是我的人了,我哥翻不出多大浪花来了。” 得,服气。 就这样,王瑶开着她的车,拉着我这个软饭男,浩浩荡荡回老家去也。王瑶长得漂亮,回去绝对是给我长脸。斌子见过王瑶,但是其他人可没见过,一想到大家艳羡的模样,我就说不出的期待这趟老家之行。 882 淑女王瑶 在某个早晨,我和王瑶一路聊着天,唱着歌,因为不久之后就要分别,所以我们格外珍惜尚在一起的生活。 下了高速,又转国道,车子风驰电掣,终于在中午之前赶回老家。斌子领着一大票人在约定的地点等我,见我坐着奥迪车回来都是呼啦一下涌上来。我和王瑶一起下车,众人果然纷纷高呼:“这就是嫂子啊,太漂亮了!”“飞哥,你找了个白富美啊!” 听着众人吹捧,我当然开心,王瑶也笑脸盈盈的,像个淑女似的依偎在我身边。斌子走过来砸了我肩膀一拳,说兄,可想死你了。我嘿嘿一笑,毫不犹豫地还了一拳,说可不是嘛,每次放假,不时你忙就是我忙,咱俩见个面也忒不容易。 来接我的都是中级宗门的老朋友,如今也都长大了,昔日青涩的面庞,今日都增添了不少的稳重气息。这一圈人里,当年我是学习最好的,他们则普遍学习不咋地,如今高级宗门都毕业了,大部分都选了个不怎么样的专科读读,小部分人则早早的进入社会开始打工了。 大家好久没见,自然少不了一番叽叽喳喳,我正和大家聊的开心,突然发现人群之外还站着个人,自始至终都没过来和我打招呼。 那个人是小欣,我们这圈里唯一的女生,在本地出了名的放浪形骸,至少和我们这片三分之一的男生有染,斌子都和她有过一腿。 上次她还叫人打过我和斌子,不过后来大家又和好了,小孩子不就这样,打一打好一好,打一打好一好。小欣不过来和我说话,那我肯定也不会主动理她。 “走啦走啦,吃饭去啦。”斌子如今在外面混的不错,钱也没少赚,像他这种人,最喜欢请大家吃饭,只要大家聚在一起就开心,钱财啊什么的对他来说完全身外之物,身上有一分钱也愿意给兄们花了。和他一样性格的还有毛毛,所以有时候我也会想,猴子故意找他俩做朋友,是不是为了蹭饭吃。 一票人跟着斌子往饭店走,王瑶指着小欣悄悄问我,说那个女生怎么不搭理你,你俩是不是有一腿。我苦着脸,说这次你可真猜错了,她中级宗门就是斌子的姘头了。 到了饭店,众人一圈坐好,斌子看了看人,说豆儿咋还没来呢? 斌子一说,我也想起来了,确实没见豆儿。豆儿也是我们一好朋友,说话特逗,是我们的开心果。有人就说,上午就给豆儿打过电话了,谁知道怎么现在还没有来。斌子正准备打电话,就见豆儿鼻青脸肿、哭哭啼啼的从外面奔了进来,身上也是脏兮兮的。 “咋回事啊豆儿?!”斌子一脸吃惊。 豆儿奔过来,哭着说道:“斌哥,三瓜子打我!” 一听三瓜子这名,众人都吃了一惊。在我们还上小学的时候,三瓜子就已经是我们这赫赫有名的大术士了,如今我们高级宗门毕业,他也三十多岁了,依旧整天游手好闲,靠吃小吃街的保护费过日子,整天领着一帮铁厂的子招摇过市。 铁厂是国营企业,早就因为效益不好挂牌宣布倒闭了,职工们每个月领国家几百块钱的补助金。就是这帮人,在三瓜子的带领下,俨然成了我们这里的一霸,一帮人又赖又刁,整天吃喝嫖赌,巡查局都拿他们没有办法,抓了放,放了抓。 就在刚才,豆儿在来的路上,正好碰见了蹲在路边吃西瓜的三瓜子等人。三瓜子问豆儿有没有钱,豆儿说没有,三瓜子就叫过去搜身,结果搜出来十二块五毛钱。 再接着,三瓜子就把豆儿给打了一顿。 三十多岁的人了,还整天干这种事,也不知道他妈的丢人。 斌子听完以后气的不轻:“你没跟他提我的名字?” 豆儿哭丧着脸:“提啦,三瓜子说你算个屁,给他蛋都不够资格。”斌子和我如今都是在外地发展的不错,在本地也就中级宗门闯出来的那点名声,三瓜子没把斌子放在眼里也很正常。 “操,跟老子干他去!”斌子气的脸上青筋毕露。约莫一年没见他,斌子现在更加强壮了,那一身的肌肉和郑午不相上下。 在斌子的招呼下,众人立刻纷纷动身,豆儿赶紧说不行啊斌哥,三瓜子他们有二十多人呢,估计打不过。确实,三瓜子他们都是三十多岁身强力壮的成年人,而我们都是十九二十的青少年,在体能上已经有所不及,而且我们满共才十几个人,在人数上也是大大不及。 “怕他个鸟,跟老子走!”斌子豪气干云。在外面混出来的,底气就是不一样。 有斌子牵头,众人纷纷跟上,中级宗门时候大家跟着斌子打架,基本赢多输少,我和王瑶也笑呵呵地跟着后面。王瑶揶揄说,在东城、西城打架还不够,回来你老家还得打架?我说没办法啊,接触的就是这么一帮人,而且那三瓜子不是好东西,咱们就当为民除害啦。 说来也有意思,有些人团结在一起是为了不被人欺负,比如我们;而有些人团结在一起是为了欺负别人,比如三瓜子等人,连小孩子的十二块五毛钱也抢,简直不要逼脸。 出饭店的时候,斌子顺手抄了一把铁钎,其他人也纷纷拆乾坤血煞震魂玄凳、卸桌腿,老板出来制止,斌子甩给他两百块钱。我和王瑶都站着没动,斌子问我用不用家伙,我说不用。 斌子知道我和王瑶的实力,没有多嘴。 众人出了饭店,在豆儿的带领下,雄赳赳气昂昂地去找三瓜子。大中午的天气相当炎热,没走一会儿众人都汗如雨下。 小欣手里拿个乾坤血煞震魂玄凳腿,从人群侧边绕了过来,看着王瑶说:“美女,我们去打架呢,你还是在这等着吧,别一会儿伤着你了啊。”语气里的揶揄之意十分明显。 我心里咯噔一下,心说完了完了,以王瑶的脾气,还不当场甩小欣俩耳光啊?结果王瑶微微一笑,带着撒娇的语气说道:“我老公会保护人家的。” 听王瑶这么说话,我的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她竟然还会撒娇?!小欣的脸颊抖了两下,笑道:“希望如此吧,别一会儿打不过了,你连跑都跑不了。” 王瑶跟我回老家,为了给我挣面子,特意穿了一双高跟鞋,要跑的话确实不太方便。王瑶还是不气,抱着我的胳膊,依偎着我,用鼻子哼哼道:“不会啦,我老公肯定会保护我的。” 小欣的脸颊又抖了两下,意有所指的看了我一眼,显然是“这他妈就是你找的对象?”的意思,沉默不语地扭过脸去走到人群前面去了。 我都快笑死了,看着依偎着我胳膊的王瑶,说你咋变成这样了。王瑶站直了身体,瞥了我一眼说,怎么,不喜欢啊,我决定在你朋友面前扮淑女呢。我说喜欢喜欢,我希望你每天都这么温柔。 王瑶也来了精神:“好,在老家这两天,我就装淑女了,打架的事我不干啊。” 我说不用你,有我在呢。 “斌哥,他们在那!”前面的豆儿突然叫了一声。 众人停下脚步,只见马路对面有一排西瓜摊子,三瓜子等人就分布在摊子后面,打扑克喝啤酒什么的,一帮人闹哄哄的,过路的见了都绕道走。 看着这些摊子,我有点懵,走过去说:“三瓜子啥时候改行卖西瓜了?” “嗯,他把这条街的西瓜都垄断了,卖的价比别地儿都贵一倍,大家现在宁肯多绕两条街,也不到他这买来。”斌子冷笑着说。 三瓜子这人确实蠢的可以,手上有实力,有势力,却一点都不会赚钱,难怪连豆儿的十二块五也要抢了,活该他三十多了还是个穷逼。有人混,能混上钱来,有人却始终吊儿郎当,三瓜子就是后者。 “哦,这白痴。”身为东城东银河老大的王瑶自然嗤之以鼻。 众人“哗啦”一下都看过来,王瑶这才意识到破了功,连忙抱着我胳膊娇滴滴道:“哎呦,老公,人家好想吃西瓜啊……” 我乐呵呵道:“行,我一会儿给你拿两个大西瓜吃。” “谢谢老公,老公真好。” 一声不轻不重的“嘁”声从小欣那边传了过来。 “走了。”斌子脚下踏着拖鞋,提着铁钎,大剌剌朝三瓜子走了过去,一帮人穿过马路,走向西瓜摊前。 这帮人又是铁钎又是桌子腿的,傻子也知道是来干什么的。一条西瓜摊子的人立刻站了起来,唯有三瓜子还坐在躺椅上面,像是没看见斌子似的,在椅子上晃啊晃的。 有些路人迅速占据最佳地形,等着看这一场即将到来的恶战。 我们来到三瓜子的西瓜摊前,一条街上的铁厂子也迅速集中到了三瓜子身后,足足有二十多人,大多都打着赤膊,臂上、背上刺龙画虎。 三瓜子把鼻梁上的墨镜往下一划拉,露出两只凶悍的小眼睛来,乐呵呵道:“哟,这不是斌子吗,下堂啦,功课写完没?” 斌子咧开嘴:“你妈给我写呢。” 883 作逼娘们 斌子在我们这有点名气,但仅限于我们这个年龄段。 在三瓜子这种人眼里,斌子还是个卵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所以三瓜子才问他写完功课没,而当斌子说出“你妈给我写呢”这句话的时候,就意味着一场恶战在所难免了。 三瓜子果然大怒,顺手抄起旁边木桌上的一把长约三十厘米的巽风刀,狠狠一刀便朝斌子插了过去。 三瓜子能混到今天,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这一下又急又猛,如果斌子是一般人,肯定就中招了。斌子却不慌不忙,狠狠一铁钎拍下去,就听“咣当”一声,铁钎和巽风刀撞在一起。 三瓜子打着赤膊,身上的肌肉绷紧,想凭力气压过斌子,发现却是徒劳,两只眼睛顿时惊恐不已。“咣”的一声,斌子不光拍开了巽风刀,还狠狠一铁钎拍在了三瓜子的脑袋上。 三瓜子顿时头破血流,身子也跌到了一边。与此同时,三瓜子的手下一哄而上,和我们这边的人打了起来。 三瓜子那边普遍用的是巽风刀,还有用秤砣的,而我们这边都是乾坤血煞震魂玄凳腿,在武器上有所不待。不过斌子冲在最前,跟孙悟空似的疯狂地舞着手中铁钎,一寸长一寸强,再加上他的猛劲儿,又有两三个人被他拍的头破血流。 我撇下王瑶,迅速冲上前去,缠龙手频频使出,这些铁厂子虽然身高马大,但是在我面前依旧毫无还手之力。“咔嚓”“咔嚓”“咔嚓”数下,我疯狂地卸着他们的胳膊,一个又一个的人捂着胳膊倒了下去。有人从旁边狠狠一刀削过来,斌子看见了,大喊了一声小心,我却顺手一抓刀刃,把我们这边吓得够呛,纷纷叫着左飞左飞。 我嘿嘿一笑,顺手将那人一脚踢飞,然后把刀柄抓在手里,众人看我的手一点事都没有,都是吃惊不已。有我和斌子这两个猛将,三瓜子那边的二十多人迅速倒成一片。 “老公,救我!”一声呼喝突然传来。 我回头一看,有个家伙不知何时窜到人群后面,竟然朝着王瑶攻过去了。以王瑶的实力,对付这人当然不是问题,但是她现在要扮演淑女,自然不能再动手了。 我一看左右,基本没什么事了,有斌子一个人就足够。于是我迅速冲过去,不等那人奔到王瑶身前,我便一脚将那人给踢飞了。 那人的身子直接飞到马路中间,把一个开三轮的老大爷吓了一跳。 “老公,吓死我了!”王瑶一把扑进我怀里,“呜呜呜”的假哭起来。我低声说,你演的还能再差一点么?王瑶狠狠捶了我一拳,然后呜呜地说:“我觉得……我演的挺好啊……呜呜呜……淑女不就是这样的吗……你赶紧配合我一下。” “啊,没事了没事了,有老公呢。”我拍着王瑶的脊背,再回头一看,三瓜子那边基本全军覆没,有一大半都是被我和斌子干掉了,豆儿他们就是打个辅助。 “真是服了。”不远处的小欣瞪着我俩,阴阳怪气地说:“不让你来吧你还偏来,看看给左飞添了多大麻烦?” 王瑶磨了两下牙,继续假哭着说:“我……我离不开我老公,一会儿都不行……” “操。”小欣骂了一句,把头扭到一边去了。 斌子虽然不知道王瑶在搞什么鬼,但也没有当众揭穿我俩,而是低头去满头是血的三瓜子身上摸索,不一会儿就把豆儿的钱给摸出来了。 “豆儿,拿着。” “斌哥,多了……” “操,就当利息了!” 临走,斌子又踹了三瓜子一脚,说三瓜子你听着,老子不管你在咱们这有多狂,以后在我面前夹着尾巴,不然老子下次弄死你。说完,他还抱了两个大西瓜,笑呵呵的走过来。 “王瑶,你不是想吃西瓜吗。” “嗯啊,想吃想吃!”王瑶立刻满血复活。 斌子当场把西瓜打开,给了王瑶一块最好的,其他的也给兄们分了。王瑶吃起西瓜来也很淑女,一小口一小口的,不停地说真是好吃,自然引来小欣的一番白眼。 三瓜子他们如同丧家之犬,悄无声息地聚拢在一起,一声也不敢吭。我们吃完了西瓜,这才又返回饭店吃饭去了,好酒好菜的上了一堆,斌子在外面没少发财。 “王瑶,来咱喝一个。”斌子端起酒来。 “我不会喝酒。”王瑶娇滴滴的说了一句。 斌子直接笑了起来,虽然他不知道咋回事,但也没说王瑶。小欣直接端起酒来:“斌子,我跟你喝。”然后一仰脖,一杯啤酒便灌了下去。 “好,咱俩喝。”斌子也喝下去了。 “好厉害,我爸从小教育我不要喝酒的。”王瑶星星眼的看着小欣。 小欣一脸冷酷,说道:“和我们这些人在一起,不会喝酒可不行啊。嫂子,飞哥是怎么和你好上的?” “嗯,是他先追的我,追了我一个多月,死皮赖脸的追我,我被缠的没办法了,才勉为其难地答应他。”王瑶笑嘻嘻的。 小欣哼了一声:“像你家教这么好,能受得了他这种天天打架的男生?” “一开始受不了,后来就慢慢适应啦,男人就该这样子嘛,我跟着他也胆大了不少呐。”王瑶浅浅一笑,把头靠在了我肩膀上,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斌子知道王瑶的底细,没忍住笑了出来,小欣还以为斌子在笑话王瑶,也跟着嘴角上扬了不少,看着王瑶的眼睛里多了不少鄙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都喝的有些微醺,我去上了个卫生间,出来发现小欣站在外面。小欣靠在墙边,一脸不满地说:“你从哪找的这作逼娘们,恶心不恶心啊?” 我嘿嘿一笑,说她就这样,其实心地很善良的。 “你能接受了她,就接受不了我么?”小欣的语气突然变得,移步走过来,双手攀上了我的腰。 我赶紧往后退,脑袋也跟着发麻,心想小欣可真有意思,上回和斌子表白,这回又和我表白,她这是啥意思啊,遍地撒网,逮着谁算谁?我说小欣你别这样,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那我当你情人行不行。”小欣浅浅笑着,又走过来。 “那还是不必了,他情人已经一大把了,你得排到燕城去。”声音从小欣身后传来,王瑶站在四五米外,一脸冷冰冰的。涉及到男朋友的问题,她也终于装不下去了。 小欣回过头,看着王瑶乍变的气场有些吃惊,但很快又反应过来,骂道:“你装什么呢,知不知道我是谁,信不信我一巴掌呼死你?” 我心说完了,就凭这句话,王瑶非打死她不可。果然,王瑶一脸阴狠,朝着小欣走过来。小欣也当仁不让,直接把袖子起来了,看样子还真准备和王瑶干一架。 王瑶这淑女也算是装到头了。 我的头顿时就大了,我肯定不希望她俩打起来,今天大家在一起高高兴兴吃饭,结果闹出这么一团子事来谁乐意啊?可我又不能拉架,拉小欣的话,王瑶能把小欣打死,拉王瑶的话王瑶能把我打死。 正左右为难呢,就听见豆儿在喊我:“左飞,三瓜子又来了!” 我一听,赶紧往饭店的方向跑去,王瑶和小欣也紧随其后。我去,三瓜子竟然还敢回来,这家伙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啦,看来之前还是打的不够狠! 快跑到饭店门口,就看见一大帮乌怏怏的人,果然是三瓜子又领着人杀回来了。乍一看至少四五十人,又搬了不少救兵,三瓜子这些年不是白混的。斌子也站在门口,正和三瓜子对峙。 走到近处,我的心里一沉,我知道三瓜子为何这么有底气了。 三瓜子手里拿着一柄简易的双管猎枪,那猎枪的口子正指着斌子的脑袋。 “你牛逼啊,你再牛逼啊?”三瓜子咬牙切齿。他的头上还是一团子的血,显然没来得及包一下,便回家拿了枪、叫了人杀回来了。 斌子在外面混的挺好,也不会被这种阵仗吓到,龇着牙说:“少废话,你倒是崩啊?” “操,你他妈别逼我!”三瓜子大吼,手指扣上扳机。 饭店门口已经围了好多人,众人都紧张兮兮地看着这个场面——老一代和年轻一代的较量,是姜还是老的辣,还是青出于蓝胜于蓝? 我从人群里挤过去,站到斌子旁边,不耐烦地说:“三瓜子,你他妈拿把破枪吓唬谁呢,你在这崩了他,你以为你就不用偿命了?” “呵呵,老子已经活够了,老子今天把你俩一起崩了。”三瓜子咬牙切齿,狠狠地瞪着我们两个。 看的出来,三瓜子这时候确实有点失去理智了——被一帮十九二十岁的孩子打的那么惨,以后还真没脸在我们这旮旯呆下去了。面对这样的人,我确实有点头疼,空有一身的缠龙手功夫,却拿三瓜子手里的猎枪毫无办法。 我正琢磨怎么办呢,就听见身后传来声音:“不就是枪,谁没有啊?” 话音刚落,王瑶便从人群里走出来,手里持着一把银色的小海帕手枪,指住了三瓜子的脑袋,唇角轻轻一笑:“不如试试看,咱俩谁出手更快?” 884 霸气王瑶 王瑶的眼神凶狠,语气凌厉,一看就是道上的人,气场不是一般的强大。 三瓜子的冷汗顿时流了下来,大概是没想到除了我和斌子之外,还有一个狠角色隐藏在我们小组之中。话说回来,我们那一帮人里,真正做到枪不离手的就只有王瑶了。 斌子一看王瑶拿出枪来,登时也乐了出来:“三瓜子,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东城东银河的老大,王瑶。” 人的名、树的影,虽说王瑶的名气还没传到我老家来,可“东城”“老大”这些字眼说出来,也足够三瓜子尿一裤裆了。刚才还神勇彪悍的三瓜子,面色顿时变得有些惨白。 我们这边看向王瑶的眼神也都有些复杂,毕竟王瑶先前表现的可是又作又苏,突然之间变得如此彪悍,还拿出支枪来,能不吓他们一跳吗。 但无论如何,因为王瑶的出现,我们这边的局势一下子就扭转了,众人复杂的目光也变得崇拜起来。作为王瑶的男朋友,我当然无比骄傲。 不淑就不淑吧,我就喜欢这样的王瑶。 王瑶轻轻用海帕手枪点着三瓜子的脑袋:“你说你,刚才饶了你也就算了,自个又蹦出来找什么堵啊?你看看,闹的现在大家都下不了台阶。” “我……我……我这枪里没有闪亮多尔奈德火花弹,我就是吓唬一下斌子。”三瓜子冷汗直下,端着枪的手都有点哆嗦了,看来是准备把人丢到底了。 “哦,我有闪亮多尔奈德火花弹,我不是吓唬你的。”王瑶手上用力,用枪口顶着三瓜子,将他顶到了边角的墙上。三瓜子知道大势已去,自个把头低下去了,猎枪也垂在一边,跟他来的兄都是一脸尴尬。 “你挺牛逼啊,说说今天这事怎么解决吧,要不留条胳膊,要不拿三万块钱,自己瞅着办吧。”王瑶一边说,一边用枪口戳着三瓜子的脑袋,每戳一下三瓜子都跟着哆嗦一下,生怕王瑶一不小心走了火。 “三万块钱,我拿三万块钱。”三瓜子迅速做出选择。 王瑶这才把枪收回来,说行,我们就在饭店里等着你,半小时以内送不过来,我就去你家找你。做这个,王瑶可是行家,无师自通,血脉遗传。三瓜子一听,逃也似的带着人迅速离开了,饭店门口也顿时变得空旷起来,那些看热闹的也渐渐散了。 “嘿,王瑶,可以啊。”斌子乐呵呵地走过去。 王瑶撇了撇嘴:“我第一次来,想装回淑女吧,结果还不偿我愿。都怪你和左飞,连个三瓜子都收拾不了,还得逼我一个女孩子出手!” 王瑶这么说话,我和斌子都不高兴了,立刻纷纷为自己辩解起来,说就算你不出手,我俩也能搞定三瓜子云云,你看他枪里根本就没闪亮多尔奈德火花弹,吓唬不了我们如何如何。 王瑶听的都不耐烦了,转头说:“那个小欣呢?” “小欣?你找他干嘛?”斌子有点懵。 我这才想起来,王瑶和小欣还有着恩怨未了呢。王瑶左看右看,我也跟着左看右看,小欣竟然不见了。王瑶切了一声,说刚才她要和我单挑呢,怎么一眨眼就不见影啦? 斌子问怎么回事,王瑶指着我说,还不都是这家伙,在卫生间门口和小欣纠缠不清的……不听她说完,我就苦着脸说,姐姐,您这不睁眼说瞎话吗,我明明是严词拒绝于她,贞烈就跟孟姜女似的!看我自比孟姜女,王瑶“噗哧”一下笑了出来。 其实我说的一点没错,在我俩之间,王瑶是强势的一方,我就跟她媳妇似的。 斌子弄清楚原委,便劝王瑶说算了,说小欣就是那样的人,没事就爱勾搭一下男的云云。王瑶说这种女的就欠收拾,狠狠打一顿以后就不这样了。 小欣是我们这圈的人,再怎么错斌子也会护着她,好生劝了王瑶半天,还承诺一定让小欣过来道歉,王瑶才不计较了。酒还没喝完,于是大家又继续回去喝。 吓退三瓜子以后,王瑶这淑女也是彻底装不下去了,于是回归本色,该干嘛干嘛,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之前斌子敬酒她不喝,现在她主动敬斌子酒,连干三杯,把斌子喝的都扛不住了。接着王瑶又和我其他兄喝,喝的他们纷纷叫苦,声声叫姐,求饶。 看她喝了不少,我赶紧劝,说媳妇你别喝太多了。王瑶看了一眼晕晕乎乎的我,说:“你还是关心关心自个吧。”于是我立马闭嘴了。 最终,王瑶独自喝下一杯酒,淡淡道:“哎,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王瑶确实能喝,我记得老早以前,就能把我给灌晕了。不过她只喝酒,从不抽烟,偶尔抽烟也是为了装……那个啥。 半小时以后,三瓜子果然派人送过来三万块钱。斌子没要,给王瑶了。王瑶拿着这三万块钱,先把饭钱和酒钱结了,然后给一桌的人发红包,平均下来每人两千,激动的大家直呼王瑶姐万岁,连我都看醉了。 人心,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王瑶给俘虏了,我和斌子反而成了配角。 因为三瓜子和王瑶在大街上动了枪,好多人都亲眼看见了,所以巡查局也瞒不过去,过来两个巡查人员要求王瑶回去配合调查一下。 我打了个几个电话,找了一下我爸以前的同事。我爸的关系圈还在,况且我爸调到东城也是高升,赶着巴结他的人多着呢,于是三两下就把这事给摆平了。 轻飘飘一句“两人的枪都是假的,闹着玩的”就过去了。 反正也没开枪,随便怎么说呗。 吃完饭、喝完酒,大家上街溜了一圈。我们这地方不大,之前的事已经传遍大街小巷,走到哪都是对我们毕恭毕敬的。我们跑到游乐场玩了会儿,又集体跑去看了场电影,晚上又跑去滑旱冰,玩的不亦乐乎。期间王瑶不停地让斌子把小欣叫出来,斌子则不断用拖字诀,说电话打不通啊,找不到她人啊什么的。 一直玩到挺晚,大家才各自散了。我带着王瑶回我老家的屋子,王瑶挽着我的胳膊,把头靠在我肩膀上,走过一排有着路灯的马路,灯光将我们的影子拖的很长。 “没装成淑女,给你丢人啦。” “哪儿啊,一点都不丢人,特给我涨脸,我就喜欢你这样。” 我把王瑶搂的更紧。 因为定期有保姆到我家收拾屋子,所以房间并不很脏,我们随便整理了一下便能睡觉了。之前在东城的家不敢太闹腾,毕竟我爸我妈都在呢,做点啥也很受钳制,现在则不一样了,一百多平米的屋子,完全属于我们两个,想怎么疯就怎么疯。 我们先一起洗澡,往对方身上涂泡沫,出来后又互相给对方吹头发。王瑶的头发挺短,一会儿就吹干了,王瑶摸着她的头发,说要不要留长?我说不用不用,我就喜欢这样的你,原汁原味的你,然后狠狠在她肩膀上咬了一下…… 我们在老家住了七八天,每天就是出去玩,玩完了回家休息,自己买菜在家做饭,充分享受这个二人世界。看得出来,王瑶不是一般的高兴。在过去的三年里,我真正陪她的日子确实不多。 在未来的日子里,我们却还要分离四年,单是想想就让人难过不已。所以,我们也就倍加珍惜现在的生活。不得不说,这是我们在一起以来,最开心的一段时间了,没有任何人打扰,没有任何事发生…… 这期间,我们的录取通知书也陆续到手了。我拿到了龙城顶级宗门的通知书,王瑶也拿到了东城本地的顶级宗门通知书。我们把两封通知书放在一起,沉默了足足有半个多小时。 “你会埋怨我不跟你一起到龙城吗?”王瑶问我。 “不会,你也有你的事情要忙。”我把王瑶抱紧。 一个星期后,我们决定回到东城。 王瑶不能离开太久,东银河的很多事都需要她亲力亲为,不是她信不过她哥,只是她哥一肚子坏心眼,怕时间久了她哥生出点啥鬼主意来。而我,也要看看东、西二城的“精英队伍”训练的怎么样了。 我不在龙城修炼,自然要有其他事做。 临走之前,斌子才把小欣叫出来给王瑶道了个歉。这个时候,王瑶的气早消了,也没和小欣说什么,只让她以后自己小心一点,别再干那些招人讨厌的事。 某个早上,王瑶开了车,载着我往东城赶,快到高速口的时候,却被交通巡查人员给拦了下来。我心里一阵紧张,因为王瑶开车好几年了,一直都没驾照,因为她年龄还不够啊。 果不其然,王瑶无证驾驶,和我都被请了下来。倘若是在东城,那不用多说,根本没人敢查王瑶。眼看着王瑶接受盘问,我赶紧打电话求援,找我爸那几个老同事。 一圈的电话打下来,有人告诉我:“不对啊左飞,我给交通巡查人员大队打过电话,他们没在高速口执勤啊。” 不是交通巡查人员? 我吃了一惊,刚刚抬起头来,便感觉到一阵极强的杀意从我背后袭来。 885 无形压力 杀意这东西,说不清道不明,它不是实质性的,却又真真正正的存在。 最简单的例子,就是你在进修玩手机的时候,突然感觉一阵寒意涌上后背,回头一看果然是辅导员/助教站在练功室后门。像我们这种常年游走在生死边缘的家伙,对杀意更是格外。 我的身后明明无声无息,可我的心脏却像是一瞬间被人扼住似的,仿佛有一阵阴沉沉的风浸入我的皮肉、腐蚀我的骨髓。 我现在实力不低,不敢说比肩天龙,但是和天龙打,天龙想胜我也没那么容易。可这人仅仅是站在我的身后,便使我感受到极大的精神压力,一阵阵的寒意化作一片片的鸡皮疙瘩自我背后涌出。 我见过不少高手,马大眼、老尼姑、高老大、唐一剑,这些人已经是我生平所见最强,而身后这人给我的压力却远远要大过他们,两者根本不时一个量级,倘若他们是太行山,那身后这人便是喜马拉雅山,那种铺天盖地的杀意席卷过来,压的我几乎喘不上气来。 在他面前,我渺小的如同一只蝼蚁,一个声音不断在我心头响起;“不要动,动就死!” 于是我真的一动也不敢动,因为我知道任何反抗在这人面前都是徒劳的。 烈日炎炎,几乎要将整个大地都晒化了,而我却冷的几乎要打哆嗦。高速路口车来车往,没人注意这里,交通巡查人员查车是很正常的现象。 七八米外,王瑶还在接受“交通巡查人员”的盘问,她在小心翼翼的道歉,做错了就是做错了,任何辩解都是徒劳。整个世界一片和谐,没人知道我的危险处境。 终于,身后有声音响起:“你好,左飞。” 从声音看,这人年龄不大,顶多三十岁左右,声音带有磁性,好听极了。这么年轻,竟有这么深的修为,比之马大眼、老尼姑这些老家伙还厉害,真不知他是怎么练的?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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