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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斑鱼被关的好好的,怎么会出来的?你们下去看看!” “是!”这些人哗啦啦朝着楼梯口这边奔来,而安婆婆则返回了房间。我一抬头,看到头顶有几节凸起处,便凌空一跃,像只蝙蝠倒吊,那些人便从我跑下楼去。 石斑鱼偷药被抓到了,也不知会有什么后果,更不知会不会将我也供出来,我要着急去救猴子,自然也管不了他。那些人冲进园子以后,就听见园子里面噼里啪啦一阵响动,各色植物之间不断有人影被拍飞,有人大声喊道:“小心点,别踩坏了安婆婆的草药!”也有人大喊:“石斑鱼,你好大的胆子,就不怕安婆婆吗?!” 石斑鱼一边在园中乱窜、乱打,一边大喊:“去你们妈的,安婆婆本来就要弄死我!为了我闺女,我和你们拼啦!”石斑鱼身高力壮,那些人竟然一时也拿不住他。 我也等不得多久,立刻朝着走廊而去,心中记得安婆婆刚才出来的门,便一步步朝着那门而去。只是我的脑袋越来越晕,走路都摇摇晃晃,像喝醉了酒似的,似乎随时都要倒下去了。 然而我却不能倒。 我走到门前,这门也是竹子做的,上面有一个一个的窟窿,我透过窟窿往里面看,发现里面四周都是架子,架子上摆着透明的瓶瓶罐罐,有人的手、人的眼睛、人的脑袋、人的头发,以及各式各样的内脏分列在内。与此同时,还有浓烈的腐尸气味从中飘出,我本来就头晕的不行,再加上这一刺激,差点就吐出来。 呕…… 虽然我强咽回去了,但喉咙还是有一点声音发了出来。 “谁?!”屋子里面传来安婆婆的声音。 我一紧张,立刻往前奔了几步,钻入了旁边的一间屋子。脚步声响起,安婆婆从门里走了出来,并在走廊来回查看,很快,她便走到我这扇门前,我小心翼翼地往后退去,并藏身于一个大炉子的背后,我悄悄探出眼睛,还能透过门上的窟窿看见安婆婆的脚。 安婆婆驼背、布,长得本来就奇怪,再加上之前的一系列见识见闻,让我对这个人有了更深一层次的了解,更觉得她现在鬼气森森的。 我宁肯和一百个乔木打架,也不愿意和这个人牵扯上一丁点的关系! 安婆婆正欲推门进来查看,就听楼下园中传来一声呼喊:“安婆婆,不好了,‘毒君’死了!” “什么?!”安婆婆立刻回过身去,扒着栏杆问道:“在哪?!” 我心里琢磨,毒君死了?毒君是谁?只听下面的人继续说道:“就在园中,我们抓石斑鱼的时候看见的,毒君的身体不知被什么东西给拍扁了……” 我才一下反应过来,原来毒君就是刚才那只蝎子。 “胡说八道!”安婆婆大吼,单手一拍栏杆,身子便跃下楼去,朝着园中奔去。不一会儿,里面便传来安婆婆疯狂的叫声:“是谁干的,谁干的!”并且传来轰轰的声音,一连串的惨叫跟着响起,显然是安婆婆正拿他们泄气。 我也等不及了,趁着安婆婆发疯的同时,手便扶着炉子站起。因为脑袋越来越晕,所以要吃很大的力气才能站起。我扶着扶着,突然感觉摸到一个软绵绵的物体。 抬头一看,竟然是一只人的脚。 我倒吸一口凉气,双脚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那只脚就垂在炉外,也只能看到一只脚,不知道里面是一副什么光景。我本来就觉得恶心,现在更是克制不住,“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想必,这就是炼尸炉了吧?! 想想当年击杀马大眼时的那间矿场地下一层,也是布满了各种各样的人体,当时已经觉得相当不能接受,没想到现在和安婆婆这里一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啊! 这世界的黑暗面,真是多到数不胜数! 我吐了两口,虽然肚中还是觉得恶心,但我知道自己不能再吐下去了,必须得抓住这不可多得的机会。我擦了擦嘴,捂着肚子,又晃了晃脑袋,一步三摇地朝着门口而去。 楼下的园中依旧大乱,安婆婆正在疯狂地发泄,可想而知,那只蝎子对她来说有多重要。我进入旁边的屋子,也不去看四周摆放的人体,径直奔向更里面的屋子,一边走一边叫:“猴子、猴子……” 里面立刻传来猴子的声音:“哎呦卧槽,左飞、左少帅,你可算是来了,你再不来,我贞操都丢了!” 我笑了一下,猴子这王八蛋,可真是…… 我一撩门帘,来到里屋,这里却是换了一副环境,全是西方的实验器材和各种颜色的液体,没想到安婆婆还是以为中西合璧的行家。屋子中央有一张手术台,猴子就趴在上面,四肢都被铁链子绑上了,身上盖着一张手术用的皮毡子,旁边的托盘上还有各种手术器材,以及一坨新鲜的红色的肉块。 猴子看见我,特别地高兴,说你快来、快过来,叫我看看你长高没! 妈蛋,就一会儿没见,长高个毛啊? 我摇摇晃晃地走过去,猴子觉察出不对,说哥们,你咋地了?我说我刚才拍死一只蝎子,那蝎子临死前好像蜇了我一下,我明明把毒排出去了,可还是觉得头晕。 猴子说卧槽,你拍死的不会是毒君吧? 我说你知道? 猴子说知道啊,我刚才和安婆婆聊天,她入行几十年,最骄傲的作品就是毒君,说那是她用十八种至尊毒虫和数百种草药养出来的,堪称天下毒王,没有什么比这个玩意儿更毒了,你竟然把它给拍死了,还被它给蜇了?! 我说是啊,不过我现在没事,就是脑子有点晕。 猴子点头,说你真牛逼,I服了YOU,安婆婆知道以后一定会恨死你的。 我也不跟他废话,上前一边给他卸铁链子,一边说你怎么还跟安婆婆聊上了?猴子说是啊,不然光做手术多无聊?我说她给你做什么手术啦?猴子用下巴一指旁边的托盘,说喏,那是我脊背上的肉,安婆婆说她想研究一下大慈悲掌,所以就割下来一块肉。 我看着那块肉,打了个哆嗦,说疼不疼? 猴子翻了个白眼,说废话,你割一块试试?妈的,这老王八蛋,割一块还嫌不够,还想把我整个脊背的肉都割下来研究。还好你来的及时,否则我现在只剩一副骨架了。 说话间,我已经将他的铁链子卸完了,猴子跳起来,先把服穿好,便拉着我走。我走了两步,脑子一晕,双腿便软倒在地。猴子说卧槽,你到底还行不行了? 我说行、行,走吧。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一步也走不动了,猴子一咬牙,将我背在肩上,摇摇晃晃地往外走去。他本就有伤,还被割了块肉,可想而知有多难受。 刚走到门口,一个驼背的妇人便拦了过来,冷声说道:“去哪儿?” 1430 万虫噬咬 看着安婆婆沉冷的脸,我的一颗心坠了下去。 “哎呦,这不安婆婆吗?!” 猴子突然把我一扔,身手便握住了安婆婆的手,说安婆婆,你上哪去了,我等你好久都等不上你,只好自己去外面找你啦!我一坐倒在地,眼睁睁看着猴子发疯。 猴子一边说话,一边抓住安婆婆的手,同时狠狠一拳捶向安婆婆的腰间。安婆婆猛地一甩手,接着胳膊肘一撞,猴子便飞了出去,“砰”的一声撞在旁边的货架上,货架上的十几个罐子便哗啦啦洒了一地,那些手掌、胳膊、眼睛什么的也滚了一地。 我着急地回头看去,说你没事吧? 猴子的脊背本就有伤,又被剜下来一块肉,怎么可能没事?他疼的倒抽凉气,嘴上还说:“唉,我的美男计失败了啊,估计安婆婆不喜欢我这型的……” 安婆婆走过去,将猴子拎起,又将猴子锁在手术台上,然后才出来指着我,说你是怎么出来的? 我说这是个不能说的秘密…… “啪”的一下,安婆婆直接甩了我一个大耳刮子,说我也没兴趣知道,反正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然后她将我也拎起,将我锁在了猴子旁边的一张手术。 我的头晕,四肢也没力气,否则就算打不过安婆婆,也要和她大战好几个回合的,无论怎样都不可能像现在这样束手就擒。我趴在,和旁边的猴子面面相觑。 猴子说你这是干啥来了,自投罗网很好玩吗? 我说我日,我要不是中了毒…… 我话还没说完,赶紧就闭上了嘴巴,然而这果然躲不过安婆婆那头老狐狸。安婆婆拿起手术刀,正准备继续对猴子下手,听见我说话,一把抓住我的手腕,说你说什么,你中了毒?中的什么毒? 我眨眨眼睛,说就中的你之前给我们大伙下的迷药啊! 安婆婆说放屁,你不是早醒过来了吗?她一边说,一边抓住我的手腕给我号脉,还检查我手掌上的纹路。接着,她似乎发现了什么,瞪着眼道:“是你杀了我的毒君?!” 我说不是我要杀它,是它不自量力想偷袭我,才被我一巴掌给拍死的。 “你这个王八蛋!” 安婆婆大吼:“我要杀了你!”她一边说,一边伸出两只如枯木一般的手掌,死死地掐住了我的脖子。我“呃呃呃”地叫着,但是完全抵挡不住,猴子在旁边大叫,你这个死老太婆,有本事来对付我啊!你不能看他长得帅,连杀人都优待他吧?! 安婆婆完全不理猴子,依旧死死掐着我的脖子,我本身就残毒未消,脑子昏昏沉沉的,再被他这么一掐,更是很快就意识模糊起来,只能听到旁边的猴子不停大骂,而且骂的越来越难听,到后来甚至用河南话骂了起来:“我日嫩姐,考嫩娘那蛋……” 可是无论他怎么骂,安婆婆都不理他,依旧死死地掐着我的喉咙,似乎要一口气将我掐死才肯罢休。猴子见骂她不管用,又骂起我来,说我是个蠢货,脑子进了水,才主动承认自己中毒。 我一口气都吸不上来,却还是颤颤巍巍地说:“我……我本来就是蠢货啊,你第一天认识我么……” “放屁,放屁!” 猴子的声音竟然哽咽起来:“谁敢说你是蠢货,老子弄死他……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不想让老太婆再对我动手,所以才主动承认中毒的?” 我笑了一下,这家伙还真不傻,不过,我又一次看到他掉了眼泪,这人生也不算白过了。我颤颤巍巍地说:“我死了以后,王瑶就……”话还没说完,我的喉咙突然一松,安婆婆竟然松开了我的脖子,我赶紧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气,人生中第一次知道原来能够自由呼吸都是这么痛快。 安婆婆冷笑着说:“我差点忘了,你既然中了毒君的毒,那你就成为世上最毒之人了,我正好可以拿你做做实验,也算物尽其用了。” 我懵了一下,这意思是说,我暂时可以不用死了? 旁边的猴子赶紧说道:“你把刚才的话说完啊,王瑶就怎么样?” 我回头看着他,说不怎么样。 猴子说扯淡,你肯定没说完,你是不是准备说,王瑶就交给我照顾了?哎呀,这我怎么承受得起,不过你既然开出口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地也把王瑶娶回家吧…… 我说滚,有多远滚多远。 我俩说话的时候,安婆婆便走到一边,打开一个一人多高的炉子,在炉子口窸窸窣窣,也不知在干些什么。我跟猴子说,我现在脑子越来越晕,看东西都成重影的了。 猴子说是吗,这是我上次借你的十块钱,现在还给你吧。 我一看,这王八蛋嘴巴里叼着个五块钱——天知道他怎么搞出来的?我说大爷,你行行好,咱俩都死到临头了,能不能别再玩了。猴子笑了起来,说放心吧左飞,我找人给咱们看过命,各个都是长命百岁、万寿无疆的面相,安婆婆死一百回,咱们都死不了! 我说当真? 猴子说当真! 话音刚落,安婆婆便朝我走了过来,卸开我身上的铁链子,又将我的身子提了起来。我不知道她要干嘛,但知道她肯定不安好心,所以忍不住大叫起来,说你要干嘛! 猴子说对,你要干嘛!别看他长得帅,就动什么歪心思啊! 安婆婆冷笑一声,说我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中了毒君的毒还没死,但是他既然中了毒君的毒,我就把他喂了我那些小宠物们,再培养一个毒君出来。安婆婆一边说,一边拎着我朝那一人高的炉子走去。安婆婆说的轻巧,什么小宠物,可想而知,都是些什么! 我哇啦啦地大叫,说你还不如直接宰了老子,何必要让老子受这种苦! 猴子也大叫,说安婆婆,你别着急啊,你不是要研究大慈悲掌吗,继续割我的肉啊,一会儿再研究他身上的毒行不行? 安婆婆说你也别着急,我把他扔到炉子里,就继续来割你身上的肉! 安婆婆一边说,一边把我丢进了炉子里。 炉子里黑洞洞的,外表看着只有一人多高,而我竟然生生往下落了好几秒才落地。落在地上,我便听到四周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有不少东西朝我爬了过来。 我一哆嗦,双手一按地,便摸到什么滑腻的东西。我赶紧往回收手,却已经来不及了,那东西直接咬住了我的手,我“啊”的一声惨叫起来,然后猛地一甩手,那东西便被我“砰”一声甩在炉壁之上。 猴子在外面大叫,说左飞,你怎么样了? 我说我草你老母,你不是说咱们都是长命百岁、万寿无疆的命吗?! 猴子也大叫,说安婆婆,你赶紧把他给弄出来,不然老子和你没完! 数不清的东西朝我窸窸窣窣爬来,我赶紧站起,迅速适应了这里面的光线,再借着头顶洞口透出来的一点光亮,我清楚地看到四面八方爬过来好多的蝎子、蜈蚣、蟾蜍、蜘蛛、蛇,甚至还有一拱一拱、身上全是尖刺的毛毛虫…… 我发誓,我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虫子。 我他妈的就是混个黑暗势力,咋还能遇到这种事情?我混的到底是黑暗势力,还是江湖啊?!我站起身来,站得笔直,一方面摊开双爪,一方面暗暗调运真气散至全身。 我就不信了,我的缠龙手连兵刃都不怕,会怕这些个玩意儿?! 来吧,有多少,老子弄死多少! 飕飕——唰唰——窣窣—— 无数的虫子朝我爬来、窜来、袭来,攻来,有的跃起来咬我的手,有的从我的裤腿钻进去,有的缠上了我的小腿。我使出缠龙手来四处乱抓,这些东西实在是太多了,我并没办法将它们全部解决,但只要落在我手中的,无一例外被我当场捏爆。 无论是蛇,还是蟾蜍,或者是蜈蚣,只要进入我的手中,必然落个四肢粉碎的局面。就是那浑身长满尖刺的毛毛虫,也被我轻轻一捏便化成一滩恶心的汁液。 这些汁液甚至溅到了我的脸上,有的甚至流进我的嘴里,又苦又涩、臭不可闻。 但是,被我解决的始终只是小部分,大部分毒虫还是咬到了我,遍布我的整个身体。我的真气就算能够解毒,也抵挡不住这么多毒虫同时的进攻。人们发誓的时候常说天打雷劈、万虫噬咬,我没尝过天打雷劈的滋味,但是现在尝试了万虫噬咬的滋味。 怎么说呢,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疼、无一处不麻…… 我的脑子越来越晕,终于有些忍受不住,先是双膝跪倒在地,接着整个身体也倒在地上,任凭那些虫子随意撕咬我的身体。 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在昏过去之前,我听到猴子仍在破口大骂,听到安婆婆正在吩咐下面的人,说这个左飞竟然逃出来了,牢房估计出了问题,你们去看看怎么回事…… 1431 我,安然无恙 我昏过去了。 或者说,我睡过去了。这一觉,睡得既漫长,又短暂。漫长是因为,我浑身上下布满了安婆婆所养的毒虫,从眼皮到脚趾,无一处不覆盖,被万虫缠绕、叮咬的滋味,当真度秒如年;短暂是因为,我能清楚地听到外面所发出的声音。 我听到楼下乱了起来,有人大喊:“安婆婆,他们逃出来了!” 他们,当然指的是青海七雄和黄杰他们,都这个点了,应该都醒过来了,乔木和黄杰总有办法卸开他们身上的铁链,然后逃出来和安婆婆的人打成一团。 安婆婆惊呼着说:“什么?!”然后声音越来越远,想必是冲下楼去和他们打起来了。 再接着,猴子也板叫起来,说左飞、左飞!黄杰他们都出来啦,你再坚持坚持,他们马上就能来救你的!我想回应他,说不用啦,我估计是逃不过这一劫了。 但我怎么都说不出话来。 我的真气就算能疗伤、能疗毒,但是哪里抵得住这么多毒虫的同时进攻?这四年多来,我经历过无数的生死边缘,经历过无数的凶险和危机,可是没有哪次比得上现在这般凄惨。 说实话,我宁肯被雷劈,起码能给我个痛快,也不愿意被这万虫噬咬。我的意识一会儿清醒,一会儿迷糊,听到楼下乱成一团,又听到战场慢慢转移到了楼上,四周响起一片叮叮当当地打斗之声,想必是黄杰他们攻到楼上来了。猴子又在喊:“先别管我,左飞在那炉子里面,先救他出来再说!” 但是每次有脚步声朝我这边靠近的时候,就必然有人截断了他,安婆婆这边的高手也有不少,之前就能和青海七雄战个平手,更不用说还有安婆婆这样一位本身功夫高强,又极其擅长用毒的高手坐镇了。 悬,非常之悬。 猴子哇啦啦地大叫,四周一片打斗之声,粗略估计就有几十个人聚集在这小小的房间里面。不知过了多久,有人在外面吃力地拍着炉壁,说左飞、你还好吗? 我一听声音,便知是黄杰,而且从他的声音和动作来看,必然已经受了重伤——他本就有伤在身,又经过这么一番剧烈打斗,肯定撑不了多长时间。 我突然觉得我有些力气了,身上的疼痛感也小了许多,我躺在黑漆漆的地上,说我还好。黄杰说你还好就出来啊,大家都在外面打的激烈,你别在里面装死,快出来帮我们来。 我说我出不去。 黄杰说有什么出不来的?这炉子又不是什么材质特殊的宝物,你用你的缠龙手随便一切,这玩意儿就开了。我说我真出不去,我连站都站不起来,黄杰呸了一声,说你咋这么废物? 我一听就火了,说别叫我废物! 黄杰说你不是废物,那你倒是出来啊! 我也来了气,双手一撑地,又噼里啪啦按爆了不少虫子,然后慢慢站了起来,又听噼里啪啦一阵声音,那些虫子竟然主动从我身上脱落,洒了一地。我觉得奇怪,环视四周,此时我的眼睛已经完全适应了炉内的环境,惊悚地发现四周竟然落了一层又一层的虫子。 那些蝎子、蜈蚣、蟾蜍、毒蛇、蝙蝠、毛毛虫……竟然全部死翘翘了,一个不落,全在地上躺着!我惊恐地摊开双手查看,发现伤口不少,但是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不过颜色有些奇怪,紫黑紫黑的,一看就是中毒的迹象。 可是,我既然中了毒,怎么头不晕、眼不花,那些咬我的虫子反倒全死了?一时间,我只觉得自己的四肢充满力量,体内的真气也极其充盈,在四肢百骸翻腾不已。 就在这时,我听到外面有人大喊:“黄杰,快躲开!” 原来是有人一刀朝着黄杰劈来,而黄杰已经身受重伤,靠在炉子边上动也不能动,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刀朝自己斩来。与此同时,旁边的炉壁“咔嚓”一声脆响,已然破裂开来,接着伸出了一只紫黑紫黑的手,“铛”一声便抓住了那柄劈过来的刀。 一刀、一人、一手,时间仿佛定格。 黄杰颤巍巍地扭过头来,说左飞,是你么?紧接着,又传来咔嚓嚓数声响动,整个炉子都跟着裂了开来,我从炉中走出,一脚便把眼前使刀这人给踢飞了,用无声的行动回答了黄杰的问题。 我站在黄杰面前,黄杰看了我一眼,又朝着已经破裂的炉子里面大喊:“左飞,左飞,你还好吗?” “……”我说:“你眼睛瞎了啊,我就是左飞!” 黄杰瞪着一双眼,说怎么可能,左飞是个小白脸,绝不可能像你这么黑的!我说我被毒虫咬了,毒液扩散,自然变黑,等毒液散去,我就变回来了,你听不出来我声音么? 黄杰点头,说听得出来,但你这样还是太吓人了。 我不再理他,环视四周,屋子里果然十分热闹,至少几十个人在这里打架,瓶瓶罐罐地都打了一地。乔木和萧木正在围攻安婆婆,其他几雄则在对付安婆婆的手下,郑午也在其中。 郑午虽然也伤势未愈,但是打起拳来依旧一板一眼,和安婆婆的手下打的如火如荼。看看郑午,再扭头看看旁边奄奄一息的黄杰,简直不能比啊,到底谁是废物? 我忍不住埋汰了黄杰几句,黄杰苦着脸说:“练气,我比不过你们;练体,我比不过郑午,刺探情报,我比不过马杰,还怎么活啊……行了,你赶紧去救了猴子吧。” 我回头朝着里屋的手术台看去,只见猴子还趴在哇啦啦骂着,我们中间隔着重重人影,所以他并未看见我已经从炉子里出来了。 我拎起黄杰,穿过重重人影,朝着猴子那边奔去。 黄杰骂了起来,说你救猴子就救猴子,拎我干嘛? 我说你这么废,万一被人偷袭了怎么办? 黄杰不言语了,任凭被我拎着。来到猴子身边,猴子抬头疑惑地看着我,我伸手便把他身上的铁链子撕裂了,猴子从坐起来,看着黄杰说道:“这黑哥们是谁啊?” 我说我是你大爷,你不认识了? 猴子一脸惊悚,说左飞,你怎么变成这样子了!然后又乐了起来,说哎呦,左飞变黑了,我成咱们这几个人里最帅的啦!黄杰在旁边说呸,我才是咱们这里面最帅的。 我说你俩可拉倒吧,等我这浑身的毒液散去,我还是潇洒的左少帅。话虽这么说,可猴子还是握住了我的手,眼睛里泛着泪花,说你没事,就太好了。 我说必须没事啊,你不是说了吗,咱们都是长命百岁、万寿无疆的命格。 猴子的眼睛更红,说那是我瞎编的。 我:“……” 猴子拍拍我的肩膀,说左飞,你掩护我和黄杰,我俩去取一下武器,被安婆婆放在隔壁房间了。然后又问黄杰,说你行不行了?黄杰说行,便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猴子点点头,说刚才辛苦你啦,第一个冲到楼上来,给我和左飞争取了时间。黄杰说哎,我就是没刀,要不然早削死安婆婆了。猴子哈哈一笑,说走,咱们去拿刀吧。 我掩护着他俩往外走去,我在前,他俩在后,我不断击飞冲过来的跟班。屋子里挤挤嚷嚷的,还是不断有人上楼而来,用竹子搭建的小楼摇摇欲坠,感觉随时都要崩塌。 刚走到一半,一阵呼啦啦的风声突然窜了过来,我一抬头,竟然是安婆婆。安婆婆狠狠一掌朝着猴子拍去,嘴里还喊,说哪里走?乔木和萧木在后面拼命追击,但是依旧追不上安婆婆的动作。 此时,我的体内真气沸腾、涌动,四肢百骸也充满力量,浑身上下充斥着昂扬战意,十分期待能和高手一战。按理来说,我肯定不是安婆婆的对手,可不知怎地,现在的我对自己极有信心,便使出缠龙手去抓安婆婆的手掌。 安婆婆击到一半,突然窜出来个黑家伙,使她大吃一惊,连忙变招,狠狠一掌朝我击来。砰的一声,我的身子便飞了出去,我的心里暗暗叫苦,果然还是不能对自己太有信心啊。 安婆婆站定身子,看看自己的手掌,似乎有些吃惊的模样,说你是谁? 我就日了,怎么一个个都认不出我来?我就算是变黑了,也不至于模样都改变了吧?我扶着旁边的架子站起,说我是左飞!安婆婆瞪大了眼睛,说怎么可能,你不是…… 她回头朝那炉子看去,这才看到炉子已经四分五裂,她急匆匆地奔过去,一看里面布满了各种毒虫的尸体,不禁“啊啊啊”的叫了起来,然后又跟疯了一样四处击打起来。 砰砰砰砰砰! 安婆婆的手掌击在各处,本就不太稳健的小竹楼越发摇晃起来,我用手一指猴子和黄杰,说你俩赶紧去拿刀!二人立刻窜了出去,而安婆婆则疯狂地大喊大叫:“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轰隆! 竹楼不堪重击,终于彻底崩塌,所有人都跟着朝下坠去。 1432 清凉寺,高僧现 轰隆!轰隆! 两声巨响过后,这排小竹楼便塌成了一片废墟,现场人头攒动,无数人影从废墟中爬出,狼狈地奔向前方的一块空地。如此,战局也就更加扩大,不再局限于一小间屋子,越来越多的人从四面八方涌来,难以想象安婆婆手下竟然有这么多的人! 而废墟之顶,安婆婆站在那里,气急败坏地喊着:“都让开,我要杀光他们!”安婆婆一声令下,她的人立刻朝着四面八方散去,而且一个个面露恐慌之色,好似知道安婆婆要使什么招儿似的。 我们的人看情况不对,也纷纷朝着四周而去,而安婆婆也不等她的手下散光,立刻单手一扬,一大片黑沙便飞了出来,隔着老远,便能闻到这黑沙臭不可闻,而且这扬沙的速度极快,一瞬间便几乎覆盖整个院子。 斜侧里,猴子持着金銮刀冲了出来,冲着众人喊道:“这沙有毒,快遮住皮肤!”众人纷纷提起袖子遮住颜面,但这依旧抵挡不住无孔不入的沙子,从脖颈间、指缝间钻进来,一旦蒙上皮肤,便泛起一片的紫色水泡,伴随着一声又一声的惨叫,众人纷纷扑倒在地。 我天,世上怎么会有安婆婆如此恐怖的人! 按理来说,我们这么多人,单拼实力的话,未必不是安婆婆的对手,可大家对她的毒却是一点辙都没有,所以除了跑,还是跑。 就在众人纷纷被这黑沙所袭,浑身痛痒难当的时候,我却发现我这边却是安然无恙,我那本就紫黑的皮肤一点事都没有。也是,我被那毒君蜇过,还被那无数毒虫咬过,都一点事都没有,怎么会惧这区区黑沙? 众人抵挡不住这黑沙,纷纷四处逃窜、逃避,安婆婆从房顶上奔下来,一边追击众人,一边扬着黑沙。 青海七雄里的老六一边跑,一边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一眼,结果这一看,便被那黑沙洒了一脸。一瞬间里,他的脸上便起了无数的大水泡,整个人也“啊啊啊”凄惨地叫着。 “大哥!” 老六猛地跪倒在地,口鼻之中尽皆喷出黑色的血,然后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显然,这黑沙洒在别的地方,和洒在脸上也有不同效果,安婆婆这一手下毒的功夫,可比直接打架要利索多了。 “老六!”本来奔在前面的乔木一听声音,立刻返身赶了回来。 “你去死吧!”丧心病狂的安婆婆才不管对方是谁,一心要把我们的人全部杀光。她见乔木冲过来,立刻又扬出一把沙子,甭管多高的高手,在这黑沙面前似乎都要扑街。 我既然不惧这黑沙,自然当然不让地冲过去,猛地拦在乔木面前,用自己的身体挡下这层层黑沙,使得乔木可以去拖拽自己的兄。安婆婆本就气急败坏,一看是我,更加面目狰狞,再次一把沙子朝我扬了过来,而我依然不惧,挺挺地迎,然后一招混元归一便朝她抓了过去。 我的手掌穿过层层黑沙,确实一点事都没有,安婆婆瞪大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又使出别的手段,狠狠一掌朝我拍来。我们的实力差距实在太大,我就算不怕她的毒,可单比实力,我也不是她的对手,登时一股巨力朝我袭来,我的身体再次飞了出去。 安婆婆最引以为傲的毒君,还有她花了很长时间才培养的毒虫,均死在我的手上。可以说,我现在就是安婆婆最痛恨的人物,这个驼背的妇人以极快的速度朝我奔来,然后狠狠一脚朝着我的脑袋踢来。 “你去死吧!”安婆婆沙哑的声音响起。 我毫不怀疑,她这一脚能将我的脑袋踢烂!就在这时,一道金光和一道蓝光突然闪现,从两边齐齐朝着安婆婆劈斩而去,竟然是猴子和黄杰来了。面对金銮刀和回龙刀,就是安婆婆也不敢怠慢,立刻脚尖一弹、往后退去。而在我身后,一个人猛地把我抓起,往后退了数步,正是郑午。 与此同时,安婆婆再次扬手,一大片黑沙又漫天盖地地扑了过来。猴子和黄杰本就身上有伤,为了救我已经拼出全力,现在连刀都没收回去,哪有余力再避开这黑沙? 眼睁睁看着这黑沙即将盖到二人面上,我绝望地大叫了一声:“不!” 就在此时,突然“铛”的一声响起,这声音震耳欲聋,似乎连我的心都跟着震了一下,接着一声重重的佛号响起:“阿弥陀佛,安婆婆,你又在做伤天害理之事了。” 这声音浑厚、低沉,充满阳刚之力,紧接着,一道红色格纹的袈裟突然飞了过来,将猴子和黄杰二人面前的黑沙尽数卷下。“砰”的一声,一位颇有年纪的和尚已经站在我们面前,手中还端着一只木鱼,他将袈裟收回,又敲了一声木鱼,念道:“阿弥陀佛,安婆婆,这次我可饶你不得了。” 我吃了一惊,这是哪里来的和尚? 再回头一看,四面八方竟也窜出来不少和尚,一个个都手持棍棒,看威风凛凛,将这院子尽数包围下了。 “猴哥、杰哥、午哥!”一个声音响起,竟是马杰跑了过来,冲着三人说道:“我把救兵搬过来了……我飞哥呢?” 我绝望地说:“我就在这,你看不见我?” 马杰低下头来,惊恐地说:“飞哥,你怎么变成这副样子了?!” “……说来话长,以后再慢慢和你说吧。” 马杰愣了半晌,说那是不是说,我要成为咱们这里面最帅的了?我说做你的梦去吧……对了,你怎么找来一群和尚做帮手的,从来不知道你还有这方面的人脉啊? 马杰摸摸头,说我哪有这个本事,是张火火叫过来的。 “飞哥。” 张火火果然也走了过来,他看着我的尊容,正欲开口,我立刻打断了他,说好,你不用说了,这些都是清凉寺的高僧?张火火说是的,昨天来安阳的时候,猴哥便兵分两路,一方面从抽调人手,一方面安排我去清凉寺找人……来的有些迟了,抱歉,那位是我的师伯,玄慈大师。 这么一说,我便想起来了,之前我们护送玄苦大师的遗体回河南清凉寺时,曾见过这位玄慈大师。玄慈大师是玄苦大师的师兄,同时也是清凉寺的住持,本事自然也是一等一的。 不过,听玄慈大师这语气,应该和安婆婆是老相识了? 玄慈动了动袈裟,便把安婆婆的黑沙尽皆收去,安婆婆登时叫了起来:“玄慈老贼,你又来管老娘的闲事?” “阿弥陀佛……”玄慈又敲了一下木鱼,道:“安婆婆,你研究药物、毒虫,虽然害了不少人,可是也救过不少人,所以老衲始终不忍杀你。可是近些年来,你做事越来越乖僻,而且滥杀无辜,老衲便留你不得了。” 安婆婆呸了一声,说好,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来杀我?千万别告诉我,你们清凉寺的和尚要一起上,动用你们的北斗七星大阵! 玄慈摇头,说对付你,还用不着。 安婆婆咬着牙,恶狠狠地瞪着玄慈,说玄慈老贼,你口气不小!有本事今天就别放过我,否则我改日一定登门,毒死你们清凉寺的所有和尚! 玄慈面色一变,说你个歹毒的妇人,就让你看看我的手段!手中的袈裟突然一抖,那张大红色的袈裟便朝着安婆婆席卷过去,安婆婆伸手一抓,就听“嘶”的一声,那袈裟便从中撕裂开来。 “呵,你就这点……” 安婆婆的话还没说完,眼睛便已瞪大,原来袈裟之后,站着玄慈。玄慈伸出敲木鱼的杵,朝着安婆婆的脑袋狠狠砸去,安婆婆伸手一挡,就听砰的一声巨响,一双手便变得血肉模糊。 更渗人的是,安婆婆的血竟然是黑色的。 啊…… 安婆婆叫的更加疯狂,突然两只袖子一摆,又有数只毒蛇、毒蝎从她袖口飞出,朝着玄慈飞了过去。玄慈伸手一抓自己身上的服,就听“哗”的一声响动,服一卷,便将那些毒物尽数包裹。 玄慈的袈裟,以及里面的都来了,他的上半身自然光秃秃的,不过这位已过七十岁的老僧,身上的肌肉竟然一块一块,看的我都自惭形秽,好一个金刚大僧! “孽畜,还不悔过?!” 玄慈一声怒吼,震得我们旁人的耳膜都嗡嗡直响,猴子情不自禁地说道:“这‘佛门狮子吼’果然名不虚传!” 玄慈这一声吼叫是冲着安婆婆而去的,安婆婆“啊”的一声惨叫,两只耳朵都渗出鲜血,脚步特情不自禁地往后退去。玄慈上前一踏,金刚杵狠狠砸在安婆婆的胸口。 “砰”的一声巨响,安婆婆便跌飞出去,当场毙命。 玄慈走过去,冲着安婆婆低诵了一声佛号,旁边便窜出几个和尚,将安婆婆的尸体抬走了。这时,玄慈方才回过头来,冲着众人说道:“是谁中了大慈悲掌?” 1433 妙手仁心 “我们几个。” 猴子站直了身体,指着自己,以及黄杰和郑午,说我们仨,中了大慈悲掌。 玄慈却摇头,说据我得到的消息,应该是四个人中了大慈悲掌,还有一个在哪?我坐在地上,说是我,不过我已经好了。玄慈朝我看了过来,皱着眉道:“我明明听见声音了,但是人在哪呢?” “……”我说:“大师,我在这里,我有点黑,你看不见我。” 玄慈走过来,仔细看了看,道了声阿弥陀佛,施主怎地如此之黑,是异族人士吗?我拼命摇头,说我不是异族的,我就是汉族的,我之所以这么黑,是因为被安婆婆的毒虫子咬了,毒液还未散去。 玄慈一脸震惊,说你这是中毒了么?竟然严重到这种地步!快告诉我,你是被哪种虫子咬了的,只要不是被那“毒君”所噬,老衲都有法子救你! 我的心里一凉,说玄慈大师,我不仅是被毒君给咬了,还被许许多多的虫子给咬了,少说也有好几百只,不过它们现在全都死啦!我越说越伤心,说大师,我还有救吗? 玄慈一听,更是十分吃惊,拉起我的手腕,便为我号起脉来,越号,面色就越是震惊,说天啊,你的体内竟然积了上百种毒素! 我一听,心里愈发凉了起来,说大师,我是不是没救了? 玄慈皱着眉,说可是,你体内虽然有这么多毒素,你却依旧活蹦乱跳的,好像一点都没受这些毒素影响。我说是的,不仅不受影响,而且好像比之前更充盈了,大师,我是不是回光返照? 玄慈摇头,说回光返照不是这样子的……你先将你的经历讲给我听。 我便把之前的事情一一讲了出来,先从拍死毒君开始,接着又用真气逼出毒液,最后又被安婆婆扔进万虫炉里,结果我没有事,那些虫子却都死了,一五一十地讲给玄慈来听。 玄慈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吃惊,一会儿沉思,一会儿疑惑,听到最后,抓着我的胳膊,说你的真气这么厉害,竟然连毒君的毒液都能逼出? 我说是的,不仅能逼出毒液,还能给我自己疗伤,比如说你看……我把胳膊抬起,上面有一些被虫子咬过的痕迹,现在已经好的都差不多了。也不知怎地,我对玄慈大师十分信任,所以对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仅说出自己真气的秘密,还坦言自己能够治疗岔气。 玄慈啧啧赞叹,说世界之大,果然无奇不有,那“毒君”是安婆婆费了好多年功夫才培养出来的,堪称天下第一毒,端的厉害得紧。你被这毒君咬过之后,本来是必死无疑的,但是因为你的自身真气,成功地将大部分毒素逼出体外,但是也有一小点毒素留在体内。 这些毒素不仅不会对你造成影响,反而像是“疫苗”一样,可以保证你不再被其他毒物侵犯……这也就是其他虫子再咬你,反而被你毒死,以及安婆婆的“断魂砂”也伤不到你的缘故,堪称因祸得福啊! 我也开心不已,说玄慈大师,那是不是说我,以后就是百毒不侵的体质了? 玄慈点头,说目前看来是这样的,一般的蒙汗药、迷药、毒药都对你失去了效果,因为你体内的毒素可比这些东西要毒多了啊!不过这毒君的毒素到底会不会对你产生影响,现在还不可知。 听了此话,我是又喜又悲,喜的是我要真百毒不侵了,以后行走江湖还怕谁啊?悲的是担心这毒君的毒素在我体内残留,说不定哪天就把我给嗝屁了。 不过我跟着猴子久了,自然产生乐天派的性格,明天的事就明天再说,只要现在好好的就行。我看看自己发黑的手掌,说玄慈大师,那我这皮肤的颜色到底还能不能恢复了? 玄慈说按照常理推论,待毒素褪去之后,自然能恢复本色。但是你这种全身中毒还不死的情况,我也是第一次遇到,所以也不敢妄下定论,还需要施主继续观察。 我说好吧。 猴子搂着我的胳膊,说左飞,褪了干嘛?你这样就挺好看的,真的,这样你以后就能在暗中保护我们了。 我:“……” 接下来,玄慈又检查了猴子他们几人的伤势,得知安婆婆为了研究大慈悲掌,甚至割了猴子的一块肉下来,不禁摇头叹道,这个安婆婆啊,走的门路真是越来越歪了……她这院里有着各种各样的宝物,却不知道加以利用,真是让人扼腕叹息。 接着,他便命人在园中拔了几味草药,一曰满天星,一曰开口笑,一曰天天乐,说是将这几种草药煎服,连喝三天,便能好转。 这三种草药,我只听说过满天星,却没听过开口笑和天天乐,想必是安婆婆园子里的独门草药。玄慈向我们解释,说仓天是练大慈悲掌的,这种掌法天生带着怨毒情绪,渗透到伤口中后,可以阻止皮肤细胞再生,所以伤口好的极慢。 而这几种草药能够有效抑制这种情绪,所以可以拿来治疗大慈悲掌的伤势。 猴子恭恭敬敬地向玄慈表示感谢,同时又感慨,说治疗的方法原来如此简单,可惜这安婆婆还想割了我的肉来研究。 玄慈却摇头,说一点都不简单。接着,他的面上呈现一丝悲伤之色,说我师玄苦,就是死在大慈悲掌之下,所以我才努力地去研究大慈悲掌,并且多次到大慈悲掌的发源地——少林寺去虚心求教,在藏经阁中翻遍了数万卷古迹,才发现了治疗大慈悲掌的方法。 而且,单单发现方法还不管用,这开口笑和天天乐,却是极为难找,其他地方我不知道,整个河南也就安婆婆这里有了。 我们几人咋舌不已,都没想到一个大慈悲掌,竟然引得玄慈大师如此辛苦,自然也就更加尊敬他了。玄慈大师正和我们说着话,一阵哭声突然传来,我们回头一看,却是乔木走在最前,青海五雄抬着老六走了过来。 乔木抹着眼泪,说大师,你救救我兄吧! 玄慈大师立刻走过去一看,只见老六面色发黑、口鼻出血,又探了探老六的鼻息,摇头说道:“这位施主已经去世了……各位,请节哀吧。” 青海六雄登时放声大哭起来,齐齐跪在老六的身体四周悲怮不止。他们到河南来,本来是为了救萧木的命,最后萧木的命倒是救回来了,却搭进去一个老六。 看着他们如此,我们几人的心里也酸酸的。 玄慈大高级负责人叹了口气,低声念了一句佛号:“阿弥陀佛……” …… 安婆婆虽然死了,但是她园中的草药极为珍贵。在玄慈的安排下,一些毒物被毁去了,一些有价值的草药,则被小心翼翼地移植回清凉寺去。 完成这一切之后,玄慈便命人一把火烧了安婆婆的宅邸。后来才知道,玄慈大师对医药方面颇有研究,救过河南当地不少的百姓,堪称妙手仁心。 我们和青海六雄也跟着回到清凉寺去暂时住下,一来我们几人都需要静养疗伤,二来,青海七雄(老六虽然死了,但他们的名字不改)中的萧木,也需要我继续救治,所以他们并未回到青海,而是将老六葬在清凉寺的后山之后,继续伴随在我的身边。 在清凉寺待了三天。 这三天里,猴子他们积极服用玄慈大师准备的草药,大慈悲掌的伤势果然开始好转,一直以来不能痊愈的伤,此时终于慢慢愈合,并且开始长出新的皮肉组织。 照这样的情况下去,恐怕不出几天,他们就能彻底痊愈了。有这样的好药,我们第一时间当然想到的是周明,周明中过大慈悲掌三掌之后,快一年了都还没有好转,希望能给他也服用一下。 马杰担下了这个任务,带着草药奔赴花省去寻周明。 而我,玄慈大师也为我量身定制了一些草药,我喝过之后,身上的紫黑之色果然逐渐褪去,不过唯有一双手却迟迟不见褪色,十分奇怪。玄慈也解释不出所以然来,只说再等等吧,其他地方都褪去了,这个地方没道理不褪的啊。 那我也只好等着。 虽说一双黑手也不影响什么,但总觉得怪怪的,看也不好看,所以我便找来一副白手套戴在手上。这回可好了,马杰戴的是黑手套,我戴的是白手套,我俩可以建个组合,叫做黑白双煞。 按照周明传授我的治疗岔气的手法,初期应该是至少三天一次的,所以我也不敢怠慢,积极为萧木治疗。这三天里,我也和丁三尘通过电话,得知我们已经干掉狂龙,并且我们本身也没事之后,丁三尘也长松了一口气,说风台这回终于可以安宁了。 一个星期之后,大家都好的差不多了,唯有我的双手还是黑色的,让我着急不已,只能成天戴着手套。在清凉寺,我们呆的很舒服,这里不似少林寺那么繁华,所以游客也不多,每天看看和尚们练功、打坐,也是非常愉悦的一件事情。 然而,再愉悦也不能多呆,我们也该回去了。 我们要回燕城,青海七雄自然也跟着,他们还指望我给萧木继续治疗,所以自然寸步不离。我们回到燕城的那天,马杰也回来了,说是已经把药送到周明手里,同时也带来一个不知是好还是坏的消息。 1434 万万不能招惹 马杰把药安全送到周明手里,本来是一件高兴的事,可我们却看他忧心忡忡的模样,便问他是怎么回事。马杰告诉我们,这一次花省之行,他发现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猴子问道。 “花省那边的地下世界,也被一伙年轻人给占领了,而且他们的势力还在往整个华南扩散,大有一统整个华南的意思。”马杰幽幽地出口。 我们全都沉默下来。 我们和星火打了这么长时间的交道,自然知道星火的规矩,如果有人在华南地区这么做事,身为华南地区星将的周明是不可能不知道的。也就是说,这帮年轻人的所作所为,就算不是周明亲自授意,起码也是经过周明默许了的。 也就是说——我们不是唯一的实验品。 这个发现……怎么说呢,让我们有了些许“吃醋”的感觉,心里面有些酸酸的,就好比你一直爱着某个人,你以为这个人也同样爱你,到头来却发现原来你不是他的唯一。 这样打比方似乎有些不当,毕竟我们和周明也不是在谈恋爱,我们属于上下级的关系,我们只能有一个,但却不一定只有一个属下——道理我们都懂,但这个发现还是让我们有些吃醋。 “哎呦,大家不要想太多啦。”猴子嬉笑着说:“明哥自然有他的野心和远见,反正都是为了咱们国家好的,不要去计较那么多啦!周明要在仓天的地盘上搞实验品,没道理自己那边就不进行啊,这种事情想想就能想到的嘛。倘若华南的地盘也交给咱们,那还需要多长的时间?到时黄花菜都凉啦!总之,明哥的决定一定不会有错,大家要相信他。” 身为周明的脑残粉,至少研究了周明十年的猴子,在任何时候都选择无条件信任周明。猴子既然都这么说了,那大家自然也无话可说。我也说道:“我相信明哥,他自然有他的用意。” 我虽然没有猴子那么崇拜周明,但是经过几次有限的交往,我十分确定此人可以信任。 我们只管做好华北的事情就行,华南怎样,还轮不到我们来操心。 于是大家的工作重心迅速回到燕城。 回到燕城,我第一件事就是去和丁三尘见面,确定了风台区现在的安稳局势之后,我又去探望了黑熊。黑熊自从受了枪伤之后,一直在那间私人诊所养伤,现在也好的差不多了。 现在,风台区一干大佬已经死干净了,各方势力的头马人物也被抓了起来,正是处于群龙无首的状态,正适合黑熊这样有实力、又有资历的人出来挑这个大梁。 我找到黑熊的时候,黑熊正在一个楼顶的天台上晒着日光锻炼身体,老四在旁边鞍前马后。风台区一干大佬都死光了,只留下黑熊一个,堪称最大的赢家。 原因只有一个,就是他当初跟了我。 这个选择很明智,不是么? 得知我有意要将黑熊栽培成风台区的老大,黑熊连连推辞,说这怎么行呢,说风台区是你流血流汗打下来的,我怎么好抢你的胜利果实?我笑了,说你还记得吗,当初你跟我的时候,我就向你承诺,迟早有一天,让你的生意翻上十倍,现在正是我兑现诺言的时候。 以及,即便你做了风台区的老大,也一样要受我管辖的,我不是喜欢做幕后,只是因为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所以风台区非要你来打理不可。 黑熊问我还有什么事情? 我说燕城六大城区,已经被我们拿下四个,没道理不继续往前走了。 黑熊吃了一惊,说你的意思是,还想再拿下海店和水阳? 我说对啊,怎么? “这不可能!”黑熊叫了起来:“飞哥,你可要三思啊!燕城六大城区,同州、常平、景山、风台也就算了,这些地方本来就是咱们外地人的天下,所以群雄并起,被哪个地方的人统治都不奇怪,反正风水轮流转嘛!可海店和水阳就不一样了,那里可正儿八经的是本地人得天下,是各种权贵和二代们聚集的地方,十分排外,外地人根本插不进去!” 我笑了,说事在人为嘛,有句话不是说的好,燕城是全国人的燕城,不是燕城人的燕城! 黑熊还是摇头,说飞哥,我在燕城多少年了,从来没见过哪个外地人敢涉足这两个地方的,他们那边根本就不打架,也不屑于打架,单单玩弄权力,就足以将外地人耍的灰飞烟灭! 我依旧沉着淡定,说我们也是有后台的。 黑熊说我知道,在燕城混的,哪个没有后台,但是……话还没有说完,黑熊突然沉默下来,仔细看了我一番,才说道:“飞哥,我跟你的时间不久,但是我知道你也是个很倔强的人,认准了的事便不会更改。 这样吧,既然你已下定决心,我也不劝你了,我一定全力配合你,你说往东就往东,你说往西就往西……反正,我这条命都是你给的,多活一天都是赚了!” 我乐了,拍拍他的肩膀,说别那么悲观嘛,等着和我一起笑傲燕城吧。 说完这番话,我便离他而去。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黑熊便对风台展开了最后的收割。在整个风台,已经无人是他的对手,所以整个过程也很顺利。 在这期间里,我们也没闲着,仔细研究了一下海店和水阳,发现确如黑熊所说(其实也不用他说,我们早就知道),这两个地方根本没有外地人插足的权力,乃是各种权贵和二代放肆的舞台。 外地人想插进去,简直太难。 为此,我专程去探访了一下龙大帅和风大帅,这两人,是我们目前在燕城的最大靠山——当然,还有魏老,但那是我们可望而不可及的,太远太远,根本指望不上。 龙大帅和风大帅展示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 龙大帅愿意担任我们的靠山,乃是因为他将孙子交给了我们,希望龙公子跟着我们锻炼一番。但是他觉得,但其他城区练练就行了,到海店和水阳,就有点太放肆了。 “我不是怕他们。”龙大帅说:“实际上在整个燕城,让我怕的人还不多,我只是觉得麻烦。这里面盘根错节的关系太多,随便伤了哪家公子都不好看,所以……” 而风大帅却鼓励我去干。 “没事兄,尽管闹腾去吧,出了事我担着……如果我担不起,咱们就一起去死。”风大帅哈哈大笑起来。 所以从根本上来说,还是风大帅和我们的关系更近一些。 最终,经过一番调研之后,我们决定先行进入海店,因为海店的势力比较混乱,彼此争斗不休,没有水阳那么团结,正好给了我们可趁之机。 在海店,可不能像其他城区那样,直接带着武力轰进去,否则就是分分钟被抓起来的节奏。所以,我们还是沿袭老路子,准备找一所宗门暂时潜伏下来。 最终,我们选择了一所位于海店中心区域的大专,全称是海店财经顶级宗门,简称海财。别看名字起的排场,感觉牛逼轰轰的,其实就是个野鸡顶级宗门,不过这间野鸡顶级宗门,也不是一般人能进得了的,那得需要相当过的关系,或是相当充沛的金钱,才能进入。 这所宗门,号称腐败二代们的摇篮。各种家里有权有势的孩子,倘若考不上好顶级宗门,又不愿意出国的,就被送到这里来,起码接触的同门也都是家里有权有势的。 说不定还能促成什么生意和婚姻呢。 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有些孩子真的在这里广结了许多人脉,做成了不少的生意,甚至结识了一生的伴侣,给自身的家族添光加彩——当然,这样成器的毕竟是少数,大部分孩子还是保持着二代们的荒习惯,各种飚车、吸毒、闹事,嚣张的不是一点半点。 可即便是这样的顶级宗门,也不好进。 我们也是托风大帅帮忙,才给我们办了入学手续。 得知我们决意要进入海店之后,进的还是海店财经顶级宗门之后,龙公子高兴坏了,也想跟着我们,因为他之前就是在海财上的学。并且为此回去和龙大帅闹了一番,但是被龙大帅狠狠训斥了一顿,说他们要去寻死,你也要去寻死吗?! 无论怎么哭求,龙大帅就是不答应,没有办法,龙公子只好继续驻守常平。 但是同时,龙公子也告诉我们,他早就从海财毕业了,对那边的情况不太清楚,但是他有打电话给以前的老师,知道了一些消息:有几个人是万万、绝对不能轻易招惹的,一个叫穆子阳,是海店区巡查组织负责人的儿子;一个叫李秋峰,家里长辈是在中央部门工作的;一个是女的,外号小公主。 “尤其是这个小公主。”龙公子着重说道:“没人知道她的身份究竟是谁,但是好像没有她搞不定的事情,就连太上长老都拿她没有办法。所以,你们倘若见到这个小公主,一定要避开。” 1435 高调入学 我叹了口气,说龙狗蛋啊…… 龙公子生气地道:“我叫龙公子!” 我说好的,龙公子,我们到海店,不是游玩去的,不是享乐去的,我们是要实打实地拿下那块地盘。你说的那些人,倘若我们都不去招惹,还怎么拿下海店呢? 龙公子沉默下来,说那么,你们要怎么做? 我说不知道,我们还没有到海店去,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候再看嘛。龙公子也就不言语了,说好吧,祝你们一路顺风,我也想看看那些二代们臣服在你们的模样。 我嘴上说,那是肯定的啊! 但是我心里知道,这件事很难,难于上青天,有可能比我们拿下任何一个城区还难,但是我们怀揣着无敌的信念和决心,让燕城本地人士看看,外地人也能在这里立足! 于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我们扛着大包小包来到了海店财经顶级宗门。刚走到宗门门口,就被气派的、金碧辉煌的大门,以及大门口停着的数百辆豪车给镇住了。 一眼看过去,就没有低于二十万的车,普遍都是五十万左右的,百万级别的也不少,偶尔也能看见一些超跑。看见这些车子的同时,我们同时把肩上的大包小包丢了。 不能丢人。 这是我们心里的第一感觉。 第二感觉是,这么牛逼的宗门,肯定什么生活用具、用品都包了,还扛个毛的大包小包?看过了门口的一系列豪车之后,我们几人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最终,猴子拍板决定,第一天到宗门来,绝对不能失了脸面。 于是我们纷纷打起电话,调车。 目前,燕城有四大城区都是我们的地盘,调来几辆牛逼轰轰、一出场就镇住全校的跑车还是没问题的。猴子搞了一辆白色的布加迪威龙,黄杰搞了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郑午搞了一辆红色的兰博基尼。 我嘛,没弄跑车,而是弄了一辆吉普车。吉普车普普通通,不普通的是它的车牌,显示为某某保卫处总部,风大帅的座驾。就这车子,在长安街上逆行,都没人敢拦。 也就我和风大帅是结拜兄,所以他才肯借给我玩一天,而且我还得再三保证不能搞出事来。前面的跑车好弄,只要有钱就行,唯独这吉普军车,可不是一般人能搞到的。 足够装逼。 马杰?马杰压根没和我们一起来宗门,他身为暗影,任务就是消失。 车子到齐了之后,我们几个分别坐上车子,空档轰着油门,三辆跑车加一辆军车,轰轰轰的声音震耳欲聋。即便是在权贵遍地的燕城核心,这种场面其实也不多见,所以宗门门口吸引了大量弟子。 “卧槽,这又是哪家的贵公子?!” “也太他妈装逼了吧,真是给他爹丢人!” “知道你家有钱,就不能低调点?” 你看,即便是二代遍地、家境普遍不错的海店财经顶级宗门,仇富心理也是到处都有的。由此可见,富不富二代,也得看和谁比,在别地是富二代,在这里就秒变屌丝。 宗门门口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纷纷打量着我们的几辆车子。猴子按了一声喇叭,意思是差不多了,该高调的进宗门了。自从之前在西城五宗坐直升机牛逼过一回之外,我们其他的入学方式都挺低调、挺凄惨的,这回开超跑和军车入学还是第一次。 我们虽然都长大了,也成熟了,但碰到这种大出风头的事,还是忍不住内心激动起来。猴子的白色布加迪威龙开在第一个,黄杰的黑色劳斯莱斯开在第二个,我的吉普军车开在第三个,郑午的红色兰博基尼开在第四个。 四辆车子在众人的众目睽睽之下鱼贯而入。 我刚刚跨进大门,就听到后面传来“砰”的一声,似乎什么东西撞了。我回头一看,我勒个擦,郑午的车子撞在大门上了!我们几个立刻跳下车去,朝着郑午的车跑了过去。 兰博基尼的引擎盖已经全部翘了起来,发动机也撞毁了一半,郑午从车上下来,愁眉苦脸地说:“我开车的技术本来就不好,这种超跑还又低又矮,特别难开……” 四周已经响起一片哄笑声,风凉话自然也从各处飘了出来:“哈哈,再让你们装逼!”“这回,修修车就得好几十万了吧?”“活该,真他妈活该!” 郑午更加沮丧:“真是抱歉,破坏了大家的装逼之旅……” 猴子摸着车子,说没事,既然装了,那就要装到底…… “嗯?”我们三人奇怪地看着猴子。 五分钟后,我们已经从各自的车上拿下锤子、扳手等物,在众目睽睽之下,叮叮当当地砸起了车子。不一会儿的功夫,这辆价值两百多万的兰博基尼便成了一堆废铁。 说实话,我也是第一次见猴子这么造,以往他连肉夹馍多加个蛋都舍不得的。 四周一片肃静,显然傻的不能再傻——即便是海财里最败家的败家子,也没有这么败的。 搞完了这一系列动作之后,猴子往车顶上一跳,大声说道:“从今天起,大家就记住我们,我们是海店四公子!” 四周一片哗然,到处都低声念着我们的名字,海店四公子! 我心里也是一片卧槽。 好土的名字! 这绝壁是猴子临时想出来的,否则也绝不会不问我们就随便说出来了! 成功引起众人的注意和讨论之后,猴子便从一堆废铁上跳了下来,说怎么样,这名字不错吧,我苦苦想了一夜呢! 我:“……” 黄杰:“……” 郑午:“这名字真是太棒了!” 我们将其他三辆车子停好之后,便大摇大摆地进了海财,四周的同门也散去了。不过,想必“海店四公子”这个名字,以及我们的事迹,势必会马上传遍整个海财。 我们先去办理入学手续,我们每次念书,所选的专业都不一样,这次也是如此。所以大家在盖了章后,便去寻找各自的导员。 我的导员是一位已经四十多岁的大叔,在和我交谈的途中,便不断套我的话,想知道我的家庭背景。我将他领到窗边,指着停车场上的那辆军用吉普车说道:“老师,我是开那辆车来的。” 导员立刻不言语了。 主要是那车牌实在太牛逼了。牛逼到什么地步?牛逼到只要一出来,三岁小孩都知道这个车子惹不起。 导员给我安排了最好的宿舍,是个双人的,带独立阳台和卫生间。接着,他又亲自带我去领了课本,将我引到班级里去,这是一堂大课,练功室里的弟子挺多,满登登的。 导员让我自我介绍一下,因为之前在同艺发生的不愉快,所以我没再沿袭之前的习惯,只普普通通的介绍自己叫左飞,从来的。我知道,一说“”这个地名,一般人都能和“煤老板”联想起来。 但是,这么大,有钱的煤老板又能有几个? 介绍完了之后,导员来回看了看,指着其中一个弟子说道:“王凯,你到那边坐去!” 一个挺高的弟子起身,导员便拍拍我的肩膀,说你过去吧。我一看,王凯边上坐着一个剔透的小美女,马上明白了导员的意思。呵,还真是用心良苦啊。 我用眼神表示了感谢。 在班上同门的注视下,我不动声色地走了过去。导员离开之后,班上一下就炸开了锅,该说话说话,该打牌打牌,完全不顾忌传道台上的老师。旁边的小美女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说左飞,我叫凌蓓蓓,交个朋友吧! 我愣了一下。 坦白说,我已经数不清这是我第几次另拜宗门了,印象中好像有个八九次了,其中遇到美女同门的概率大概是一半,但是主动和我说话的,一个都没有。 凌蓓蓓是第一个。 突然对我这么热情,我还真有点不习惯。 若是往常,我早就大大方方地和凌蓓蓓交朋友了,我这人本来天生就喜欢交朋友,无论男女都喜欢交。可自从在同州发生过苏雪的事后,我对交朋友,尤其是交女性朋友,产生了些许恐惧心理。 我很担心会给凌蓓蓓带来噩运,这个姑娘看开朗又大方,我不愿意让她惹上麻烦,到时候她又被人绑架,那怎么办? 所以,我宁肯不交这个朋友。 我看着她,冷冷地说:“我不喜欢交朋友,请放开我。” 经过这么多年的历练,我身上的杀气自然不用多说,眼神当然也是凶狠的——然而,凌蓓蓓却视而不见,反而“哇哦”一声叫了出来:“左飞同门,你很冷酷嘛,是我的菜!” 我:“……” 凌蓓蓓继续说道:“中午请我吃饭?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哈!” 我差点吐血,以前每到一个新的宗门,我都得费好大功夫去和同门搞好关系,如今来到海财,本来想着这次就算了吧,结果反而倒贴上来一个,简直叫我哭笑不得! 好像生活就是如此,越是不想怎样,它就偏要怎样。 我没再搭理凌蓓蓓,而是看向了王凯。根据我的经验,导员之前将他调开,他必对我怀恨在心,只要寻个合适的机会,他就要来找我报仇的。 1436 狠毒的小公主 上午入学的时候,我们虽然宗门门口闹了一场,还自封为海店四公子,看热闹的人也有不少。但海财毕竟大了,单单弟子就有上万人,所以不认识我们的还是大多数,哪怕就是传消息,也传的没那么快。 果然不出我所料,待得下课,王凯便朝我走来。 我暗暗握紧双拳,心想这开学第一天,照旧还是扎起,先把名声打出去再说。谁知王凯到我身边,恭恭敬敬地说:“左飞同门,初次见面,我们做个朋友吧。” 他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来。 我有点蒙,情不自禁地也伸出手来,谁知旁边的凌蓓蓓突然一把将王凯给推开了,说你干嘛呀,少见风使舵,滚一边去!王凯幽怨地看了凌蓓蓓一眼,只好退了开去。 我更懵了,问凌蓓蓓什么意思? 凌蓓蓓笑嘻嘻道:“你别搭理他,他就是个狗腿子,看哪个有本事就巴结哪个。” 我乐了,说你的意思是,他是在巴结我喽?凌蓓蓓眨眨眼,说对呀,你这么有本事,谁不想巴结你哦。我更好奇,说我是第一天来,他怎么就知道我有本事了? 凌蓓蓓来了劲头,说嘿,刚才老何领你来的时候,对你卑躬屈膝那样,还主动给你找座位,咱班人可都看见了,谁不想和你做朋友!当然啦,我和他们不一样,我是真心想和你做朋友! 老何就是我们的导员。我心里觉得好笑,心想这一个个都跟人精似的。凌蓓蓓又悄悄和我说:“能享受和你一样待遇的,咱班只有一个,就是他,陈子易!” 我顺着凌蓓蓓的眼神看过去,一个长相挺帅气的男生坐在角落,不过一脸冷冰冰的模样,仿佛谁都不爱搭理。旁边同门经过他的时候,也是小心翼翼地绕过去,似乎生怕惊动了他。 “陈子易可厉害,家庭背景很不一般。左飞,你实话告诉我,你虽然是新来的,但在燕城也很有关系吧?”凌蓓蓓眨着眼睛看我。 显而易见,这凌蓓蓓也是个投机分子,我还真以为她有多开朗热情,闹了半天是这么回事。我笑了一下,说我没什么关系,就是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 凌蓓蓓笑了笑,说好啦,知道你要低调,不过咱们可说好了,我可是你的朋友啊,如果我出了什么事,你可得照顾我。 我哭笑不得,说你还是别把希望放在我身上了。 一上午下来,凌蓓蓓不停地缠着我说话,各种溢美之词强加在我身上,一会儿说我长得好看,一会儿说我气质不同凡响,还说我手上戴的这白手套,一看就是国际大牌。 我说真不是啊大姐,这就是普普通通白色毛线手套,街上的清洁工大妈人手一个。 但是不管我怎么说,凌蓓蓓都坚持认为我是故作低调。 好不容易捱到下堂,凌蓓蓓一把勾住我的胳膊,说左飞同门,说好了请我吃饭,你可不能赖账啊!我不动声色地从她手中抽出胳膊,说我还约了其他人的,不方便和你一起。 凌蓓蓓说没关系,我就跟着你,不会影响你们的! 我都无奈了,无论我走到哪,凌蓓蓓就跟到哪。来到楼下,和猴子他们汇合了,几个人看到凌蓓蓓,果然一脸吃惊,不约而同地冲我竖起大拇指,说还是你啊左飞,甘拜下风! 我说千万别误会,是她非要死皮赖脸地跟着我。 凌蓓蓓还吐,说对对对,是我死皮赖脸地跟着他。你们好呀,我叫凌蓓蓓,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猴子把我拉到一边,问我搞什么鬼,难道还想让凌蓓蓓重蹈苏雪的覆辙?我说我也不想让她跟着我,你说说怎么办吧。猴子说这好办,凭咱们的本事,甩脱一个女生还不容易? 走到半道,我们便借故去上了个厕所,凌蓓蓓再怎么死缠烂打,总不能跟着我进男厕所去,所以只好在外面等着。而我们,自然轻轻松松地从厕所后墙翻了出去,成功地甩脱了凌蓓蓓。 甩掉这个跟屁虫,我也觉得轻松了许多。 来到海财的食堂,即便我们已经见过很多世面,但还是被海财食堂的气派给镇住了,上下一共三层,装修的跟豪华大酒店似的,处处都熙熙攘攘,而且饭菜还是自助餐模式的,不收钱,都包含在学费里了。 猴子疯了一样的打饭,而且还尽挑荤的吃,说是要把上午砸掉的那辆兰博基尼吃回来。妈的,有时候我都不知道猴子到底是抠门还是大方了,我们打了饭,便找了一张桌子坐下,一边吃一边打量周围的美女。 不愧是海财,这里的姑娘一个比一个会打扮,现在不过才开春,天气还冷的很,就一个个拼上了超短裙,大饱了我们的眼福。正看的高兴,一个姑娘突然气势汹汹地站在我们桌前。 “你们太过分了!” 正是凌蓓蓓。 我们都傻眼了,完全没想到都这样了,她竟然还跟得上来。凌蓓蓓指着我们,说你们太过分了,竟然这样子对我!说着说着,眼泪便啪嗒啪嗒掉了下来,说我就这么讨厌吗,你们至于这样? 我最看不了女生流眼泪,正要出声安慰,猴子便冷冷说道:“姑娘,不是我们不带你玩,而是我们太危险了,和我们在一起会有麻烦,是为你好。” 凌蓓蓓一挺她的小,说开玩笑,我凌蓓蓓是怕麻烦的人吗? 说着,她便坐了下来,一把将我的饭盆夺过去,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说我既然决定跟着你们,就不会怕麻烦的!而且你们初来乍到,想必有许多不知道不了解的地方,我可以当你们的向导呀! 我们几个面面相觑,转过了这么多宗门,当真还是第一次碰到凌蓓蓓这种女生——她到底抽了什么疯,非要和我们在一起不可?一个女孩子,还是一个挺漂亮的女孩子,干嘛铁了心往一堆男生里混? 正当我们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答案很快就来了。 凌蓓蓓正狼吞虎咽地吃着饭,那模样就好像几天没吃过东西似的。就在这时,十来个女生突然围了过来,一个个都是花枝招展的模样,为首的一个女生披着一头黑色长发,身上穿着一件淡黄色的连裙,一张脸蛋十分精致,还画着淡淡的妆,皮肤又白又嫩,整个人看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这些女生走过来的时候,四周就连空气都仿佛安静了许多,一道道目光唰唰唰地看了过来。 穿连裙的女生走到凌蓓蓓身后,正在吃饭的凌蓓蓓像是预感到了什么,整个人的动作都僵住了。她刚要回头,女生突然按住了她的头,“砰”的一声,将她的头按到了饭缸里面。 我的乖乖! 凌蓓蓓挺漂亮的一张脸,就这么沾上了无数的饭渣和汤汁。 “真可以啊。”身后的女生冷笑道:“又钓上凯子请你吃饭了?” 四周更安静了,全都看着这边。我们几个也懵了,也不知这是个什么情况,更不知该不该出手帮忙——毕竟,我们和凌蓓蓓也没什么交情,也不知道她和身后这些女生有什么恩怨? “小……小公主。”凌蓓蓓连头都不敢回,颤颤巍巍地说道。 小公主! 这个女生就是小公主! 哦天呐,龙公子昨天还跟我说,这位小公主是海财里万万不能惹的人物之一,这开学第一天就遇上她了,不只是巧合,还是缘分?我对这位小公主十分好奇,于是便更仔细看起她来。 很漂亮,确实很漂亮。 不过却有一颗歹毒的心。 “你看我干什么?”小公主突然冷冷朝我看来:“你再看我,信不信我把你的眼睛挖出来?” 卧槽。 这妞儿果然够劲啊。 我笑了起来,说你长得漂亮,所以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小公主恨恨地说:“你怎么不回家看你妈去?” 我耸耸肩,说我妈没你长得漂亮。 小公主愈发愤怒起来,突然从桌上抄起一支叉子,狠狠朝我的眼睛叉了过来! 我的天,一般人说“我要杀了你”,或是“我要挖了你的眼睛”,不过是说出来吓唬人的,而这位小公主倒好,说要挖人眼睛,就一定会挖人眼睛! 我见过狠的姑娘——说实话,王瑶就挺狠的,可王瑶再怎么着,也不会因为别人多看了她一眼,就挖了那人的眼睛。这小公主,果然不可理喻! 这小公主似乎有些功夫在身,叉人眼睛的动作又快又狠,估计也不是第一次了。我伸手捞住她的手腕,使出空手夺白刃的功夫,在她手背上轻轻一拍,便把叉子抄在了自己手里,接着又作势在她脸颊两边划了两下,小公主当即吓得“啊啊”大叫起来。 我把叉子往桌上一扔,说这次给你个教训,下次你可就没这么好运了!记住一句话,不要惹我! 小公主哆哆嗦嗦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发现没事,方才更加大怒,狠狠一巴掌朝我扇了过来。我也怒了,这姑娘还真是给脸不要脸,我一把搂住她的腰,将她按在自己怀里,然后狠狠一巴掌朝她拍去。 啪! 1437 男厕所里的小公主 讲真,我打的声音十分响亮,清脆又悦耳,不只是因为我用的力气大,还因为小公主的裙子下面几乎什么都没有穿,所以一巴掌下去几乎和她的肌肤完美契合。 啊! 小公主惨叫了一声,身体剧烈地抖动起来,还想伸出爪子来挠我。我看她还是不老实,于是继续按着她的脖子,啪地往她上打。这一系列动作震惊了身边所有人,包括猴子他们都傻眼了。 在我打了七八下之后,和小公主一起来的那十几个女生终于反应过来,各自张牙舞爪地朝我奔来。我一回头,狠狠瞪了她们一眼,便吓得她们谁都不敢动了。 小公主刚开始剧烈挣扎,见挣扎没用,又开始破口大骂。我说你骂吧,你骂的越狠,我打的越狠。十几下过后,小公主终于不骂了,反而嘤嘤嘤地哭了起来。 我看差不多了,便放开了她,拍拍手说:“再给你一次教训,下次可么这么走运了。” 小公主捂着,脸上还挂着泪痕,神色却极为凶狠:“哪个年级、哪个专业的,敢不敢报个名字?” 我刚要说话,猴子一下跳了起来:“我们是——海店四公子!” 小公主恨恨地看了我们几眼,说行,你们有种,咱们走着瞧吧!便捂着,在一干女生的簇拥下走远了。我知道自己刚才打的不轻,她的现在必定又红又肿,起码要休息三天才行。 小公主虽然走了,四周却响起一片嗡嗡之声,不断有人冲我们指指点点,还有人说:“又是他们!上午砸跑车的那几个人,连小公主都敢惹,实在是太厉害了!”也有人说:“这有什么可奇怪的,海财本来就是二代遍地走,山外有人人外有人,保不齐又是哪尊大神家的孩子呢。” 凌蓓蓓擦干净了脸上的饭粒,也站起来说:“真是对不起,害你们得罪了小公主。”面对她的道歉,我也是哭笑不得,说怪不得你不怕麻烦,原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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