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一两个人的情况下，大家都默许这种行为，又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后面的学生非常殷勤给腾了位置。 两个男生致谢示意后站进队伍，江开张口即来：“多谢谭嫂。” 陆千帆一时被这种无赖行径堵得哑口无言，明知他有阴阳怪气的成分，偏又跳不出刺。 谭宵知道，沈锡舟和江开并没有恶意，所以他没想过插手两方的关系。 陆千帆上他号给沈锡舟发那些话，实属幼稚了些，他倒没想到，他们居然愿意配合小女生的把戏。 “够不够尊重你了？”他笑问陆千帆。 “不够！”陆千帆剐他一眼，掰过庄殊绝的肩膀问苦命鸳鸳，“没看见这还有个人吗？不尊重我的朋友就是不尊重我。” 江开轻声哼笑，他似乎挺吃女生这套，到这里明显有点逗小孩的意思了：“那这个是什么嫂？” 危险话题，谭宵看了面色不佳的庄殊绝一眼，忙把话头揽走了，问苦命鸳鸳：“你们怎么找到我们的，眼睛这么亮。” 沈锡舟指江开：“狗眼5.3。” “谁亮的过你的狗眼。”江开反驳，“不是你发现的？” 沈锡舟：“谭哥高。” 谭宵：“我刚才好像没站直吧。” 沈锡舟：“那也高。” 江开：“不是狗眼亮那是狗鼻子灵？” 沈锡舟：“你想死吗？” 庄殊绝一边跟着队伍渐渐前行，一边跟陆千帆胡扯，一边听背后几个男生笑闹个没完。 其实她昨晚失眠的时候也想过，既然聊了一下午一晚上，两个人算正式“建交”了，在学校里碰上了该怎么相处，是不是也可以友好打个招呼？ 沈锡舟完全没搭理她，任谁看都是不熟的样子。 看样子，江开也是完全不知情的。 她不告诉陆千帆，是怕陆千帆乱起哄，那他瞒着江开，又是什么理由呢？ 很奇怪啊。 轮到她打饭，她买完自己的份，转身把校园卡递了出去。 大家齐刷刷看她。 “回请你们。”庄殊绝面色很淡，“谢谢你们上次帮我们买饭。” 一顿饭钱不过是男生在篮球场上几瓶饮料的事，犯不着分那么仔细，但她较真，谭宵便说：“我请。” “我请。”庄殊绝全程没看沈锡舟一眼，比他更避嫌，她把卡塞进江开手里，和陆千帆先走开了。 江开扔也不是，拿也不是，接了个烫手山芋，扭头寻求兄弟的意见：“怎么说？” 沈锡舟从他手里抽过校卡，不动声色扫了眼，照片上的女生下巴尖尖，没笑，微挑的眼直视镜头，距离感十足。 他随手放进前襟口袋里，换了自己的校卡放到读卡机上，随便指了几个菜。 男生们快速打好各自的饭，顺着刚才两个女生离开的方向找过去，却发现她们挑了张四人座坐，没给他们留足够的位置。 “又生气？”谭宵看着陆千帆的背影，又无奈又费解。 江开：“那怎么？” “累了。”谭宵说，“吃完再说。” 三人另寻座位，沈锡舟放下餐盘，先去还校卡。 庄殊绝就不看他，随手塞进口袋。 走开前，沈锡舟注意到她头顶新长出来的毛茸茸的发根，明显有别于拉直的部分。 她还真没撒谎，她确实是轻微的自然卷。 小卷毛，他忍不住笑了下。 陆千帆瞪着他的背影，跟庄殊绝告状：“他好像在嘲笑你。” 庄殊绝头都懒得回：“活腻了吧他。” 那头，江开和谭宵的话题还在女生的脾气上，这件事他们非常有共鸣。 见沈锡舟回来，江开顺势拍拍他的肩膀，告诉谭宵：“那他家那个盛公主，脾气比你女朋友臭多了。开不起玩笑的，天天就知道生气。” 谭宵：“好哄吗？” 江开忍俊不禁：“哄倒是好哄，不记仇。” 谭宵：“好哄还行，就怕脾气大还不好哄。”他到底不放心，跟沈锡舟打听女朋友的情况，“陆千帆怎么样？” 沈锡舟：“好像还好。” 倒是庄殊绝，兴致不高。 谭宵却是认定陆千帆在跟自己赌气：“我一会先送她回去，打球要看情况了。” 只是委婉说辞，大家都心知肚明，这球多半是泡汤了。 扒了几口饭，江开突然说：“我想起另一个是什么嫂了。” 话题过于跳脱，沈锡舟和谭宵一起莫名其妙看他：“什么？” 江开回忆着去年暑假学舟路上的场景：“丁嫂，对吧。” “你说庄殊绝？”谭宵瞬间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 不等江开解释，沈锡舟径直发问谭宵：“他人呢，出国了？” 谭宵更震惊了：“这你也知道？” 沈锡舟讥讽地笑了笑。 那会不是信誓旦旦的吗，还以为有多能耐。 “掰了？” “一起长大的，没那么容易。”谭宵含糊其辞。 情侣之间分分合合的事外人哪说得清楚，谁知道哪天就复合了，丁襄还没放弃呢，他总不能先替哥们唱衰。 两个女生嫌饭菜不对胃口，没吃几口就要走，谭宵匆匆追上去。 陆千帆本来没生气，被他一哄，真的生气了。 “你以为我生气了，却没有第一时间找我。” 男生又无奈又急切地解释着什么，女生板着脸一言不发，却又带点明显的恃宠而骄，他们在人潮涌动中并行，是全校师生公认的一对，不必避讳任何人的眼光。 沈锡舟眼中眸光微微闪动一下，焦点移到他们身边的那道身影。 那个安静的，气场冷淡的，再也没有理他的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他的视野。 - 从食堂离开，沈锡舟和江开去了球场。 好天气，男生们的运动热情高涨，所有篮筐都没闲着，二人随便挑了个相识的人加入队伍。 从球场下来是近半小时后的事了。 回到崇明楼，距离午休开始还有十五分钟，江开按照惯例打算上楼，去沈锡舟班里待会。 沈锡舟的脚步却朝不同的方向。 “去你们班。” 江开跟上：“随便。” 谭宵还在高一16班后门边的窗口，好话歹话已经说尽了，最后气氛僵下来，他看着陆千帆不说话了，陆千帆也当他不存在，低着头看课外书。 “宵哥怎么还没搞定？”江开往那边里头望一眼，“女的真麻烦。” 沈锡舟眼神亦在那边转了圈。 庄殊绝的座位靠窗，夹在情侣二人中间两耳不闻窗外事，为了不遮挡谭宵的视线，她尽量后靠，让椅子完全贴着后桌，仗着谭宵可以变相给她望风，她光明正大玩起了手机。 很快，有相熟的男生围拢过来。 说到好笑的地方，动静大了点，陆千帆转头一探究竟，收回视线的时候，装作不经意偷瞧谭宵的反应，这一小举动被谭宵当场抓包。 他本来有些不耐烦了，可看到她这样，又觉得她实在可爱。 “你看什么？” 陆千帆只能用蛮横掩饰自己的尴尬：“我男朋友，我不能看？！” “能。”谭宵怎么不知道这是台阶，马不停蹄地下了，“上看下看里看外看，想怎么看怎么看。” 庄殊绝盯着自己的手机看，其实心思早就不在上面，她当然也听到外面沈锡舟的声音了。 情侣和好后还带点小别扭的互动，还有所有教室和走廊的喧闹，仿佛都变得遥远模糊，只剩下他偶尔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笑，无孔不入地钻进她的世界，掀起涟漪。 消息弹窗将她的注意力拉回，她随手点开。 超级大帅比：「没用你校卡」 风光：「这么喜欢请客」 超级大帅比：「食堂算什么请客」 风光：「那哪里算」 超级大帅比：「放假了去外面吃」 风光：「又准备请你组员？」 沈锡舟并没有立刻回复，庄殊绝无所事事，继续等待。 “你在看什么？”陆千帆突然凑过来。 庄殊绝差点骂脏话，紧急息屏。 几乎同一时间，沈锡舟的回复跳了出来，在她视网膜上一晃而过。 屏幕熄灭，但那瞬息间的画面残留却在脑海慢慢浮现、清晰，她心跳陡然加剧。 超级大帅比：「只请一个组员行不行」 她想亲眼确认，迫于他就在窗外，只能按兵不动。 她看不到他此时此刻的表情，但她知道，自己的样子被他尽收眼底。 这让她有种没穿衣服的羞耻感，笑脸也不是，冷脸也不是，若无其事又难免显得装。 陆千帆看她这幅表现，眼神里的怀疑越来越浓烈，最后慎之又慎地开口：“你别说是丁襄。” 庄殊绝松一口气：“不是。” “是我也不骂你。”陆千帆有些无奈但很贴心，“毕竟这么多年感情，你舍不得我也理解。” 庄殊绝：“真不是。” 陆千帆半信半疑，誓要问个究竟：“那你在干嘛？” “看黄色小说。”庄殊绝一招制敌的代价是自损八百，“能不问了？” “……”过了一会，陆千帆说：“我看你真是饿了”，她扭头问谭宵，“有没有男人可以介绍给装傻？要帅的。” 谭宵想了想，往高二5班走廊方向点点下巴：“要么那两个，挑一个。” 那边一堆人，但他说的是哪两个，不言而喻。 庄殊绝顺势看一眼，沈锡舟背靠廊柱，不知在笑什么，眉飞色舞的，他手架在江开肩上，光从他修长五指间的指缝里透进来。 她忽然就把他那新剪的头看顺了。 在他回看以先，她面无表情转开头，骂谭宵：“滚。” 谭宵就笑，又问：“他们两个怎么知道你和丁襄的事？” 庄殊绝不解：“为什么这么问。” 两边对了帐。 “怪不得。”谭宵恍然。 庄殊绝：“你说我和丁襄掰了吗？” 谭宵：“没。” 庄殊绝稍顿：“干嘛不说？” “小姐。”谭宵满头的问号，“上次是谁严词警告我，不许我跟别人说你的事？” 庄殊绝在陆千帆和谭宵、以及余光里走廊上的那人不解的眼神中，趴到桌上笑了出来。 不是，沈锡舟这人怎么回事。明明以为她和丁襄谈着，还找她聊些有的没的，还约她单独出去吃饭。 他怎么不讲武德啊。 前不久那个罚站的早晨，陆千帆说也许断眉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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