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沈锡舟满不在乎:“扇子能扇风不就行了?” “你妈能把你养得这么接地气也是不容易。” 虽然嫌弃,庄殊绝还是绕到他的上风口,拿过扇子,慢悠悠给他扇起来。 落水事件过去好几天,大家已经能用开玩笑的口吻提起,但有意无意地,都在惯着他。 这些微不足道的要求,差点成为毕生不可企及的奢望。 惬意的风晃动沈锡舟额前的头发,他转脸看她:“说到这个,我妈还挺喜欢你的。” 庄殊绝摇扇动作一顿,故作不在意:“她怎么喜欢我了?” 沈锡舟说:“给我涨零用钱了,叫我别让女孩买单。” 沈常沛说到做到,一改操控欲,知道她也是远桥的学生,就没再多问什么了,委婉提醒过他注意分寸,就爽快给加了零花钱。 少年人总把一切想得非黑即白,以为不反对,就是同意;不讨厌,就是喜欢。 “哦。”庄殊绝故作淡定,“我还以为什么呢。” “那你还想怎么样?”沈锡舟说,“要她给你安排八抬大轿?” 庄殊绝往他肩头一敲:“闭嘴。” 沈锡舟顺势抓住她的手腕,他从口袋里摸出蝴蝶手链,又给她戴上了。 熟悉的触感和重量回到腕间,庄殊绝晃了晃手臂,三只小蝴蝶也随之摇动,像在振翅。 沈锡舟把她手捉回来,表明立场:“再摘我真生气了。” 他大有她不答应就不松手的架势,庄殊绝也只能说:“嗯。” 沈锡舟:“摘了怎么说?” 庄殊绝:“再摘是狗。” 沈锡舟这才把她松开了,冷哼一声,说:“本来就是卷毛小狗。” 好几次,庄殊绝想谈及落水前,他们的纷争。 有些疙瘩被突如其来的危险覆盖,但没有消失,始终残留着微末的痕迹,看似无伤大雅,总在某个不设防的时间,悄悄冒头。 就像她和戴明流和好了,但沈锡舟,成为了她们之间心照不宣的禁忌词。 可是。 闯过了生死关头,也共享过温情的时刻,贸然再提,连她自己都觉得,是不是太扫兴了点。 - 沈锡舟出门仅一个小时,沈常沛就打电话催他回家,事无巨细地,问他有没有喝水,累不累,要不要开车接他。 母亲的过度紧张,换了正常的青春期男孩,应该是不耐烦的,到了这个年纪,谁还想被当做心肝宝贝。 沈锡舟却肉眼可见的高兴,强压着笑意,嘴里故作不在意:“就离家几百米,接什么。” 庄殊绝完全理解他。 她现在,也会为从前习以为常甚至不耐烦的来自父母的唠叨而雀跃。 一行四人往回走。 江开推着沈锡舟走,到一段上坡路,嫌沉:“自己下来走。” 沈锡舟哪肯。 江开前倾轮椅,试图把人倒出来:“快点!你再装。” 沈锡舟抓着扶手不肯松:“你怎么这么对待病号?” 盛悉风把伞举过庄殊绝头顶,突然换了个称呼:“姐姐。” 没想到抗妹联盟忙着内讧,居然还能分出神关注她们俩,齐刷刷回头。 江开:“盛公主,你挺有礼貌啊。” 沈锡舟:“给你当了十几年的哥,你叫过我一声吗?现在上来就叫人家姐姐?” 盛悉风欲言又止半天,最后逮着沈锡舟骂:“白痴,蠢货。” 沈锡舟不平衡:“什么意思,光骂我一个人?” 江开也不知是幸灾乐祸还是阴阳怪气:“你俩亲呗,我一外人。” 盛悉风又去骂江开:“骗人精,花心大萝卜,卑鄙!下流!” 三人当即闹作一团。 庄殊绝才和鸡飞狗跳三人组相处寥寥几回,却足以能够想见他们这十几年来如何亲密无间。 很神奇,她曾担心过的关于小团体的问题没有发生,两个男生浑然天成地平衡了与两个女生的关系,而盛悉风也没有表现出半分芥蒂,反而向她表达了强烈的亲近之意。 这俩直男没听出来,她却是听出了这声“姐姐”背后的门道。 她只比盛悉风大了一岁,盛悉风完全可以直接喊她名字,再不济也该喊她“学姐”或者带名字的姐,这才是正常的叫法。 可盛悉风喊的是不加任何前缀的“姐姐”。 她是因为沈锡舟,才喊姐姐的。 吵吵闹闹间,一位七旬奶奶骑着一辆载满苹果的电动三轮车,驶上斜坡,不料三轮车后兜的门没关严实,随着锁扣松开,成车的苹果倾覆而下。 “哎呦。”奶奶发现已经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苹果们争先恐后滚下斜坡,急得一筹莫展,“这可怎么办。” 说时迟那时快,两分钟前还弱不禁风的沈锡舟身手矫健地从轮椅上蹿了起来。 他们人多,帮忙收拾当然不是难题,但苹果果皮脆弱,要是等它们自己停下来,怕是烂得不能看了。 两个男生十几年的默契不是盖的,仅凭一个眼神就完成了方案沟通,只见他们往前绕过轮椅,干脆利落,就地横卧,俩人一字排开,用自己的身体筑起一道堤坝,挡住苹果大军的去路。 路比他们两个的个头加在一起还宽些,加上苹果们连滚带跳的,不少漏网之鱼越过防线,继续下滚。 伞下的两个姑娘也对视一眼,然后如法炮制地,充当了第二道防线。 苹果噼里啪啦往身上砸,像接连的拳头。 庄殊绝只顾得上护脸,透过五指的缝隙,看到男生们大笑着转脸看她们。 尽管吃痛,谁也没有退缩的意思。 她的父母都是比较冷漠的人,对她的教育自然是典型的利己主义,所以她一直以来,实在算不上很热心的人,要她为了帮助别人不顾形象躺在地上,她以前想都没想过。 此时,暑气消散,秋意已渐浓。 而匍匐于地的四个少年,风华正茂,热血难凉。 这一年的秋天,庄殊绝与鸡飞狗跳三人组正式交锋。 这个由血缘和一起长大的情分组成的小团体,全票通过,接纳了新成员。 仿佛她生来就是他们的一份子。 就像水落进海里,雾融进清晨,桂花的甜香如期弥散于申城的大街小巷。 第41章 这是他的少年时代,他无与伦比的十七岁。 几场雨后, 满城的桂花落尽,申城一年中最芬芳的时段结束,而学舟路最美的时节开始了。 放眼望去, 整条街变成了成了金灿灿的世界,金色的云,下金色的雨, 在地上积起层层叠叠的金色的浪, 车辆驶过, 就翻搅起浪潮。 待这场树叶雨停歇,热闹了旷月的学舟路终于寂寥了, 申城的冬天才算真正开始。 冗长,潮湿, 阴冷。 公历新年前后是远桥中学课余活动比较丰富的时段,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十佳歌手赛和元旦文艺汇演。 校园内的课余时间变得异常热闹。 每逢课间,总能在各个出其不意的角落看到排练的学生, 唱跳杂技魔术, 各显神通。 11月份的月假, 因为少年新事好几个社员对十佳歌手跃跃欲试,大家便去了KTV团建。 沈锡舟大方把单给买了。 他掏钱包的时候,庄殊绝多看了他两眼。 钱包里仅剩的两张红钞都让他用了,她目测他的余额不超过50。 前往包厢的路上,俩人落在最后,沈锡舟低声问:“看我干嘛。” 庄殊绝有时真的怀疑这个人长了复眼。 “有点钱就使劲造。” 非要花个精光才肯消停。 沈锡舟满不在乎,自从沈常沛给他涨了生活费,他再厚着脸皮时不时找盛悉风蹭吃蹭喝, 零花钱等于“净赚”,日子可谓非常滋润。 滋润到, 他回忆起以前都觉得惨不忍睹。 “早知道这样,我还过那么久苦日子。” “多早?”庄殊绝看他一眼,“高一?初中?” 沈锡舟得意忘形的脑子瞬间清醒,坚决不踩陷阱:“高二下。” 时间点精确到位。 “哦。”庄殊绝态度不咸不淡的,看不出满不满意,“还以为你以前有目标呢。” 包厢近在眼前,沈锡舟从钱包里抽出十块钱用作回家路费,剩下整个钱包塞进她手里:“给你管,管家婆。” 看着他潇洒的背影,庄殊绝没着急跟进去,打开钱包看了眼。 不由咬牙切齿,29块7毛,也好意思叫她管。 风光:「我数都嫌浪费时间」 美人鱼:「以后都你管,行了吧」 - 盛悉风听说沈锡舟报名参加了十佳歌手比赛,还有些小震惊。 在她印象里,沈锡舟此人性情别扭,总在莫名其妙的地方爱面子,这种学校组织的正统活动,他是不屑抛头露面的。 江开简单但精准地总结:“开屏。” 他用脚想都知道为什么,当时KTV里,庄殊绝随口夸儿童节唱歌好听,儿童节千里马遇伯乐,邀请她一起参加校园十佳歌手,还是情歌对唱。 庄殊绝也随口答应了。 有些人就坐不住了呗。 在ktv全程不开嗓,也就是俗称的生闷气让人猜,庄殊绝明里暗里表示想听他唱歌,他都不肯遂她意,最后弄得她也有点不爽,干脆正儿八经跟儿童节讨论起了合唱曲目。 本来只是个半开玩笑的口头约定,这下彻底成真了。 俩人嘀嘀咕咕密谋老半天,给某些人气得脸都绿了。 生气也不肯说,表达的手段是——说好了请全社的ktv,但回家以后唯独喊庄殊绝A她那份:“我不想请你。” “不请就不请。”庄殊绝也特别爽快,塞了两百块钱进他的钱包,现在于她而言就是左口袋倒腾进右口袋。 反正,她要和儿童节合唱的决定,无可更改,不以个别人的意志为转移。 “哦。”这么说盛悉风就懂了,“吃醋。” 沈锡舟澄清:“我吃毛醋,我是宣战。” 想听他唱歌?行,作为对手好好听吧。 那俩人对他听而不闻。 江开:“人家儿童节的理想型是小欧那样的,看上他都比看上庄殊绝的可能大。” 盛悉风:“关心则乱,理解一下。” 江开:“我是理解不了,你能?” 盛悉风:“不能,这谁能啊?” 俩人就在那当着沈锡舟的面一阵乱笑。 沈锡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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