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 “你一定要现在提这事?” 尹焰的声音没有起伏,路铮鸣捕捉不到任何情绪,他捧起尹焰的脸,沿着他的下颌潮湿地吻,试图用舌尖勾动他的欲望。 “对不起,是我太急躁,”他模糊地呢喃,“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之前怎么没发现你也是……早知道——算了,你喜欢什么姿势?” 尹焰依然平静:“我喜欢暴力。” “暴力?” “对。”尹焰看着他困惑的脸:“用你的手、脚,其他部位或工具,也可以用语言,侮辱我,损害我,只要能让我痛苦。” 路铮鸣撑起身体,满脸不可思议:“你是说,SM之类的吗?” 尹焰点点头。 路铮鸣哭笑不得:“你为什么去这儿找?这是家普通gay吧,不是那个圈子。” “我不知道。”尹焰垂下眼睛,“我很少出来玩。” 路铮鸣突然觉得,一丝不挂的尹焰,说话也难得地坦率:“你这么信任我?” 尹焰勾起嘴角:“我已经被迫和你分享性取向的秘密,还有什么需要隐瞒?” 路铮鸣无从反驳:“那,你找到过志同道合的人吗?” “都很无聊。”尹焰眼中流出淡淡的厌倦,“为了游戏结束后的性交,他们像完成任务一样,仓促地敷衍我,连语言都很乏味,缺少想象力——我既不‘骚’,也不是‘婊子’,更不是‘狗’,还有那个我没有的器官——‘逼’,这些莫须有的东西根本羞辱不到我,我只感到无聊。” 路铮鸣无声地吸气,尹焰用读论文般冷淡的语调说脏话,简直像把春药直接注射进他的大脑。他迅速恢复勃起,恨不能立刻刺入尹焰的体内,但他不想做尹焰口中“无聊的人”,便强忍冲动: “你觉得,我有可能给你惊喜吗?” “我不指望,毕竟你和他们的目的一样。” 路铮鸣几乎不认识眼前的尹焰,那张温柔的画皮被他亲自揭下来,倒衬托得自己有些虚伪,于是他坦承: “我确实想和你做爱。” 尹焰笑了:“我们之间没有爱,如果可能,我希望我们也没有性。” “这太荒谬了。” “确实荒谬。”尹焰一动不动地躺在路铮鸣身下,“你可以选择穿上衣服离开。” 路铮鸣不是没见过冷淡的人,但那只是种欲拒还迎的姿态,有时都不用他去剥掉伪装,自己就会暴露出淫荡本性。尹焰浑身写满真正的拒绝,不知为何,却对路铮鸣有种无法抗拒的吸引,使他甘心接受他一切怪异的要求。 他直起身体,居高临下地俯视:“尹焰,你是我见过的最虚伪的人。” 七分表演性的强硬,两分真实的叹息,还有一分不自知的欲念,混成一句成色复杂的判决。 尹焰终于开始动摇。 路铮鸣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欲望的颜色,那双倦怠的眼睛里开始有光闪动,紧闭的双唇也裂开一道缝隙。 他轻轻扇了尹焰一耳光。 “他们说得对,尹焰,你就是个婊子,你立的岂止是牌坊,简直是纪念碑。”无处宣泄的性欲从暴力找到出口,路铮鸣抬起他的下巴,“如果不是今天,我会一直尊重你,甚至仰慕你,但现在——滚下去,我不想和你躺在同一张床上。” 尹焰顺从得判若两人,不用路铮鸣吩咐,自己跪在床边,仰望他的脸。 路铮鸣抬脚虚踩着他的胸膛,绷着一张冷脸,却在暗中忐忑地观察。他没接触过这个圈子,既不了解这游戏的玩法,也不确定这样的侮辱对方能否承受。 欲望驱使他用脚趾撩拨尹焰的乳头,唤起一阵喘息,于是他收获些许信心,继续用脚底碾压尹焰的皮肤。从胸口,到锁骨,他试探着踩踏尹焰的肩膀,脚下的人开始摇晃,像在承受某种晕眩。 想到尹焰最隐秘的一面彻底暴露在自己面前,路铮鸣的呼吸也开始粗重。他脚下是尹焰的动脉,脉搏拍击着敏感的脚心,使他的心脏也跳成同一个频率。路铮鸣突然有种幻想,在物理世界,他们的位置一高一下,可在另一个无形的层面,一切截然相反,没有血腥的战场上,两种欲望正在搏杀。 路铮鸣的脚趾攀上尹焰的耳畔,揉搓他的耳垂。 “我厌恶一切章法和规矩,特别是在绘画领域,古典主义的枷锁最重,”脚趾继续攀爬,登上他的脸颊,“尹焰,你是我见过戴着镣铐,把舞跳得最骚的艺术家……” 尹焰低头轻笑,路铮鸣突然的夸奖让他有点出戏,但后者立刻打消了他的杂念,脚背拍在脸上,话锋也变得尖锐: “你画的那些赤身裸体的、穿着黑丝袜和情趣内衣,敞开双腿拥抱欲望的女人,我感受不到一点情欲气息。一开始,我以为是因为我的性取向,直到现在我才明白,”路铮鸣蹬了他一脚,“你对女人根本没有兴趣,只是用她们掩盖你的秘密,尹焰——” “你下流又龌龊,虚伪得让人恶心,连路边交配的狗,都比你坦荡,比你更有尊严。” 就是这样。 尹焰兴奋得浑身泛红,他要的就是这样,剥光他精心的伪装,露出丑陋的秘密,羞辱他,折磨他,惩罚他。 那些致人死地的诛心之论,每一句都精准地扎在他的精神敏感带上,催出艳冶又扭曲的情欲之花。他忍不住亲吻路铮鸣的脚,这蹂躏他尊严的恩赐,不知该如何取悦它,才能表达自己的皈依。 他仰望着路铮鸣发红的眼睛,伸出舌头,舔他的脚底。 “哦,尹焰……” 路铮鸣呻吟一声,焚化在骤然升起的欲火中。 他拎起尹焰的手臂,用一种兽性的力量把他摔在床上,暴虐的欲望如洪水决堤,冲刷着每一处碰到的皮肤。他热情地邀请尹焰,用手,用口唇,用一场性爱中的最高礼遇来款待他,可身下的人却像熄灭的灰烬,燃不起半点火星。 “够了,路铮鸣。” 尹焰的声音凉如冬夜,把奔涌的洪流冻结在半空,路铮鸣的拳头狠狠砸在他脸侧,后者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尹焰,你不是培根,为什么逼我做乔治·戴尔?” “你可以说不。” 路铮鸣突然觉得自己才是最荒唐的人,明知前方是绝路,却仍不放弃挣扎,他眼看着自己的理智沉入欲望的泥沼,撞死在南墙。 “我没法拒绝。” 群?1~22~49?整理.221--1 1:2: 4 红色 一 上次翻开福柯时,路铮鸣还在写毕业论文。 那时他研究福柯是在美学领域,此刻他坐在地板上,膝盖上摊着一本《性史》,地上堆着他陆续搜来的资料,心理学,有社会学,甚至还有小说和剧本,全是关于一个陌生的领域——虐恋。 路铮鸣和尹焰相识十几年,第一次见到他的另一面。他试图从各种角度,分析尹焰沉迷这种爱好的原因,到最后,总会沮丧地发现,自己对他的了解并不比别人更多。 那天晚上的戏剧性,直接把他的阈值拉到顶点,使他以往的所有经历都显得苍白无聊,就像体验过冰毒的人,大麻就失去了诱惑。一旦这求之不得的焦渴复燃,所有的理性分析就付诸东流,晦涩的文字间浮现出尹焰那张直白得恬不知耻的脸,在呼唤着更多,更疼痛,直到无涯的苦海将他淹没。 路铮鸣不能理解他的快感,正如尹焰对他热衷的方式不屑一顾,但殊途同归,性高潮总是一视同仁的,给每个人几乎相同的反应。看着尹焰缓缓从癫狂中降落,路铮鸣才意识到,自己带给他的也是种快乐。 “谢谢你,路铮鸣。” 尹焰声音虚飘,最终被抱回床上,俯卧着,从后背到大腿印满皮带的痕迹,路铮鸣突然对那些印痕产生了共情,仿佛自己身上也被铺满针扎火燎的疼痛。 “要不要冰敷?”他轻轻触碰一道红痕。 尹焰闷哼一声,摇摇头,在他忐忑的注视下,把舔湿的手指没入红肿的臀丘之间,探进了进去。那两根手指,路铮鸣回忆起来,只觉得它们像一双与沼泽缠斗的腿,在肉红的深渊中往来,他的欲望就在这反复的出入中,被挤压和踩踏着。 整个晚上,路铮鸣的阴茎起起落落,时而被尹焰的醉狂激动,时而为那苦楚的共情消沉,当尹焰使自己彻底柔软时,他也达到了坚硬的巅峰。 “你想不想操我?” 路铮鸣骂了一声“操”,急不可耐地接受邀请。但在进入尹焰之前,他犯了一个后悔至今的错误——不知是因为良好床上礼仪,还是内心深处渴望亲密的愿望,最先落在尹焰身体上的,是路铮鸣的吻。 那个吻落在一道红透的鞭痕上,尹焰发出痛苦的呻吟,使他瞬间冷却下来,喘息着闭上眼睛: “你有伤。” 如果他知道,自己错过了唯一进入尹焰的机会,他一定会放任自己的蛮荒的欲望,强奸他,污染他,吞噬他……可在当时,他只想让他得到自己的世界观中最美好的体验。 那是尹焰最不需要的温存。 路铮鸣太多年不曾自慰,他的手招待过无数一夜情人,唯独不肯侍奉自己,当他握住自己上下滑动时,触感竟有些陌生。他闭上眼睛,慢慢寻找青春期的肉体记忆。 无论是雕塑般健美的肌肉硬汉,还是纤细敏感、一边哭一边高潮的可爱男孩,还是有着漂亮面孔和柔韧身体的芭蕾舞演员……从现实中的经历,到G片离奇的情节,路铮鸣回忆所有让他心颤的体验,直到自己被摩擦得红热肿胀,都没有半点想射精的冲动。 他半褪着裤子,仰卧找不到感觉,便跪趴在地板上,挺腰模拟性交的动作,操自己的手。他气急败坏,把那摞资料踢得散乱狼藉,汗水滴在地板上,映着一张涨红的脸。 还是射不出来。 “操!操!操……” 路铮鸣近乎愤怒地砸着地板。 那晚他单方面愉悦了尹焰,未曾宣泄的欲望每晚都来折磨他的肉体。路铮鸣早就不是每天手淫几次的青少年,三十岁后更是重质不重量,却从没像这样欲求不满过。 为了让自己得到解脱,他又一次回忆起尹焰。 有锻炼痕迹、远不算健壮的肉体,比常人稍白、谈不上细腻的皮肤,称得上英俊的脸,却总带着性冷淡的表情,生涩的技巧,疏离的态度……无论从哪个角度,都不算好炮友,更何况,他从头到尾都没真正得到过他。 因为得不到,所以才这样骚动不已? 路铮鸣刻薄地咒骂自己,脑中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尹焰高潮时的画面。 他赤裸着跪在面前,熟悉的脸染着陌生的红,目光迷离地飘向自己,如果不是当场所见,永远也想象不出这画面有多肉欲。他想象不到的还有尹焰的呻吟,像在他耳膜上跳脱衣舞,把体面和斯文一层一层地剥光,撕碎,吹散在空气中。 他的阴茎在自己脚下跳动,精液从脚趾缝中粘滑地溢出来,比舌头更色情地舔着他的脚背,一道温热的瘙痒渗进皮肤,沿着神经扫遍自己全身的敏感带…… 路铮鸣哑着嗓子叫了一声,射在地板上。 可这远远不够满足。 他草草收拾地面,头昏脑涨地来到工作区。 架子上摆满成品颜料、矿物颜料和工业色粉,媒介剂、画笔、排刷和制作肌理的各种奇怪工具摊在操作台上。一张两米高的画布竖在墙边,草图和小色稿挂在一旁,随时可以开始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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