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追他的嘴唇,追到之后就粘在一起接吻,身体也粘在一起,纠缠着倒在床上。刚穿上的衣服又被脱下来,连同尹焰的,一齐被扔到床尾。 不过分开几天,他们吻得像几个月没见,双手摸遍对方的身体,嘴唇都舍不得分开。路铮鸣硬得发疼,皮肤却更饥渴,对爱抚的需求压过了一切。他抱着尹焰在床上滚了几个而来回,才喘息着缓一口气。 “我想起来我的狗叫什么了。” “叫什么?” 尹焰的呼吸也很急,脸和脖子泛着红晕,但他也不急着泄欲,他对路铮鸣的话题更感兴趣。 路铮鸣亲他一口,回报他的倾听:“悟空。” “好名字。诸相非相,无不是空。”② 路铮鸣扑哧一声:“想多了。我当年给它取这名字是因为《西游记》,孙猴子保护唐僧,它陪着我。” 尹焰仍在微笑:“但那时候你真的是无我无相,没有把它当成‘狗’,而是和你的一样的——灵魂,这确实是悟到了‘空’……” “下课了,尹老师。” 路铮鸣堵住他的嘴,他突然觉得饿,像要把尹焰勒进身体般用力箍紧——这人又开始说不着边的话,可不知为什么,这些词进了耳朵,就烫得人心慌脸热,鼻子发酸。 他用没完没了的吻掩饰情绪,又被更多亲吻拆掉伪饰。此时的肉欲显得很突兀,把无间的亲密撬开一道缝,让人无法忽视。 尹焰轻轻推他:“我准备一下。” “不用,”路铮鸣抱得更紧,把头埋在他颈侧,“就这样。” 尹焰边吻他,边把手探下去,却被他握住,把手指插进他指间:“就这么抱着,好吗?” 过了一会儿,路铮鸣又摸了摸尹焰:“你想要吗?” 尹焰摇摇头,尽管他也硬着:“你觉不觉得,这种带着欲望的拥抱很美好?” “嗯。” “比普通的拥抱更温暖,比做爱更细水长流。” 路铮鸣突然被这四个字触动。 他想起之前那种或压抑或爆发的状态,像个躁郁患者,时而充满激情,时而感到虚无,在水深火热间循环往复。烟,酒,透支身体的创作,不知餍足的纵欲,在那之后是昏黑的、死一般的孤独的睡眠。 人在找到归宿之前,会想出多少办法掩盖彷徨? 一支烟,一杯酒,一夜春宵,一身伤。 “我在想,人的一生大概就像条河吧。它自己也不知道要流到哪里去,只是不停地往前冲,有时候流得很顺畅,有时候会撞到石头,这时它就只能换个方向,另寻出路。有的河也选择不换,拼命地冲那块石头。赢了的继续往前流,输了的就断在这里,或者被分成几道支流,下半辈子支离破碎。” “我之前像一条泛滥的河,只知道横冲直撞,把岸边的一切冲得七零八落,也把许多水洒在毫无意义的地方。我自己能感觉到,这条河的流速变慢了,它没有年轻时那么猛,那么有冲劲儿,因为它的水在枯竭。” “可是它没有办法,那些浪费的水,能量,都是在寻找方向的探索。如果不这样做,它就会变成一个湖,一片死水,等着它的只有被蒸干的命运。” 路铮鸣从来没这样说过话,他笨拙地打着比方,表达自己的感触,不时尴尬地笑笑,在尹焰嘲笑他之前自嘲。 尹焰没有笑。他抚摸着路铮鸣的背,用手心暖那片微凉的皮肤,也讲了个关于河流的故事: “有另一条河,从它开始形成,就流淌在精心修筑的河道里。这本来是件值得庆幸的事,因为它省去了许多探索的力气,可以专注地流淌。但修河道的人很严格,他们设计出许多复杂的路线,让水流通过迷宫一样精巧的河道,灌溉沿路的植物,美化环境,还要它载船,发电……” “于是这条河的外表的很规整,内部却充满湍流,平静的河面下是看不见底的浑浊。更危险的是,在天长日久的冲突中,这些精巧的河道已经布满裂痕,随时都会崩溃。” “它也很迷惘,不知道如何摆脱崩溃的命运,只能沿着脆弱的河道继续流淌……直到它遇到另一条河,它们交汇在一起。那条奔涌的河把它解放出来,带它体验前所未有的自由,也让它开始思考自己的流向……” 他说到这里,另一条河已经漫过来,融入另一条河流。他们从头到尾都拥抱着,吻着,在彼此的抚摸下激荡,又渐渐平息。 尹焰闭着眼睛,躺在路铮鸣腿上,慵懒地回味那种浑身都被充分滋润的感觉,路铮鸣也一样。他越来越喜欢这种不进入彼此的互相抚慰。 插入的行为多少带着占领的意味,全身的劳动只为性器和大脑的快感。爱抚是不一样的。就像两条河的融合,每一滴水都不分你我。水融于水,比鱼水之欢更和谐。 “另一条河说,多亏了这条河放缓它的速度,让他慢一点,不要撞得自己和别人都头破血流。也让他想清楚,自己到底要往哪里流。” 他低头亲吻尹焰:“他还找到了自己的归宿。” 尹焰依旧闭着眼睛,嘴角微微一弯:“他也是。” “他想给他一些回报。可他做得太差,口口声声说要给他未来,却连第一步都迈不出去……”路铮鸣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叹气。 尹焰坐起来,手臂撑在他身旁:“你知道那条河为什么肯安分地沿着河道流淌吗?” 路铮鸣看着他:“它被严厉地驯化了。” “那你知道,它是被什么驯化了吗?” 尹焰逆着光,显得瞳孔漆黑,幽暗得像两口深井,看得路铮鸣一阵心慌。 “痛苦?” 尹焰摇摇头,灯光洒在他脸上,那双幽黑的眼睛里有了些温度。 “是恐惧。”他轻轻地说,“因为那条河吞噬了两个生命。一个是他的父亲,被他轻率的告密毁掉下半生。一个是他的母亲,被他的叛逆伤透了心。” “你……做了什么叛逆的事?” “我十七岁那年,向她出柜了。” 群?1~22~49?整理.221--1 1:4:8 雅各的天梯 四 “生日宴会结束,他觉得不尽兴,又提出去唱歌。我们把女生送上车,就去了一家KTV,在那里,他又点了酒。高考之后,家长的约束就没那么严格,所以我们都喝多了。” “我一直以为你是那种很乖的类型。” 路铮鸣笑了,他在高中时就偷尝禁果,没想到尹焰也有过荒唐的青春。 “我本可以不去的,因为我和所有人都是泛泛之交。但是,” 尹焰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他来找我的时候,我没有拒绝。” 路铮鸣心里一酸,笑容也有点僵硬:“你喜欢他?” 尹焰没有回答。 “喝多之后,他们就在包房的沙发上睡了。我第一次喝烈酒,很想吐,于是他扶我去卫生间……你还要听吗?” 路铮鸣隐隐猜到接下来发生什么,心中的酸涩更浓,可他不想停下:“你说吧。” “在隔间里,他掏出一个安全套,直接上了我。” “我、操——”路铮鸣一拳砸在床上,“这他妈是强奸!” 他记得尹焰说过,第一次很草率——这他妈叫草率?他气得手抖,压着火搂住尹焰的肩膀:“多疼啊……” “是很疼,但我没有拒绝。到最后,我甚至有了反应……”尹焰闭上眼睛,“我真的很……下贱。” “别这么说!”路铮鸣用力抱住他,“我要是碰到这贱人,非废了他!” 他自己的第一次很莽撞,但也是在干净的小旅店,做过功课,准备好一切才做的。他不在意尹焰随便找人尝试,只是,只是这人竟用这么下作的手段,把他灌醉,又在这种地方,连帮他适应一下都不肯。 路铮鸣下意识地摸下去,摸到他的尾椎,就不忍再往下。他突然就有了处男情结。如果尹焰第一次是和自己,一定是千般温存,万般小心,绝不会让他难受。哪怕他要上自己,也要让他上得痛快淋漓,怎么会让这种人…… 尹焰搂住他的背,轻轻说声对不起。 路铮鸣拒绝他的道歉:“后来呢?你受伤了吗?” “还好,没有出血。”他从路铮鸣的拥抱里挣脱,坐在床的另一端,好像刻意拉开他们的距离,“完事之后,他说喜欢我。” “操。” “公交车都下班了。打车时,我才发现外套落在KTV,钱和钥匙都在兜里。我不想再看到他,就步行回家。” 路铮鸣已经能感受到那种疼了,不由再次握拳。 “那会儿我母亲应该刚睡着,她神经衰弱,入睡困难。我想等天亮再敲门,但是……太冷了。” “她发火了吧?” “我的样子很狼狈,谁看到,心情都不会好。如果是平时,她打我,骂我,我都不反抗。那天晚上我实在太难受了……等我反应过来时,我们都坐在地上。她手里的教鞭只剩下半截。” “你妈下手也太狠了。” “我浑身上下都很疼,也很累,只想睡觉。她一直在发作,反复说那些话——我辜负了她的期待,我和我父亲一样不可救药,我将来会比他更惨……夹着很脏、很下流的词。” 尹焰转向路铮鸣:“我至今也想不明白,她从哪学到的那些词。” 路铮鸣也露出困惑的表情。 “后来我猜,那些控诉里有一半都不是针对我,而是我父亲。他在世时,我母亲一直用很隐晦的方式折磨他,从来没这么直接地爆发过。面对我,她就不需要用这种成年人的方式。” “她是不是还在恨你爸?” “也许吧。她经常用看我父亲的眼神看我,有所期待,又充满怀疑。在她面前,我必须完全透明,不允许有秘密,哪怕解释得不及时,她也会发作。父亲死后,她整个人都变了。有时她对我很好,亲自照顾我的起居,有时完全相反,她比我父亲更严厉。有些发作有理由,有些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路铮鸣短暂地分心,他想到如果自己没顶住压力去结婚,大概也不会有好结局——哪怕自己的妻子再勇敢,再坚强,也会带着巨大的伤痛面对余生。然而他永远也体会不到她的痛苦,甚至连想象都无法触及那个深度,只能从尹焰的讲述中,浅薄地惊叹他母亲的疯狂。 尹焰不止一次说她“像蜘蛛”,之前路铮鸣以为这是指她像吞噬雄蜘蛛的雌蜘蛛。此刻他觉得,这只雌蜘蛛被束缚在网上,无法挣脱,也失去了挣脱的欲望,终于变成了网的一部分。 他回过神,尹焰果然在等他。 “当时她已经很累了,站起来的时候缓了很久,我不知道是什么力量在撑着她。可她站起来的目的不是放了我,而是换一件东西打我。” “你妈怎么那么恨你?” “她恨的不是我,但我必须承受她的恨。” “为什么?” 尹焰叹了口气,讲起故事的下半部分。 母亲取来一根藤条教鞭,比刚才那根木教鞭更柔韧,也能带来更多痛苦。她会专挑他皮肉细嫩的地方下鞭,比如臀部和腿根。她还会让他脱下裤子,裸露近乎成年的肉体。这比疼痛更难忍受。 他绝不能脱裤子。 尹焰不敢想象母亲发现他的秘密后会发生什么,而他的自尊也压缩到了极限。疼痛,疲惫,酒精都可以作为他的借口,但那天晚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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