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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里挖出来的一样。我挑一些跟自己有关的说吧……” “不用不用,我不是觉得无聊。我就是有点难受……其实我爸妈也有点这个劲儿,但没有你家人那么极端。你妈——阿姨可真不容易。” 尹焰不置可否,换了个话题:“其实她也有一点消遣,她喜欢艺术。我外公不怎么阻止她看画展,听音乐会,毕竟这是体面的爱好,可他也觉得这是不务正业,总让她把精力放在正事上。” “她都成年了吧?这也管?” “成年人可以不那么听话,但成年人的叛逆也更无可救药。她二十多岁的时候,做了人生中最叛逆的一件事,” 尹焰勾起嘴角,笑得有点讽刺,“爱上了一个艺术家。” “……你爸?” “接下来的故事就很俗套了,富家女在海边散步,爱上正在写生穷画家,千辛万苦,终成眷属。” 尹焰停下来,目光看着远处,好像陷入了回忆。 路铮鸣给他换了一杯热茶:“这不是挺好吗?总算熬出头了。” “所以童话故事总是停在这里。他们结婚后不到半年,我就出生了。” “半年,难道是……” “不这样怎么能顺利结婚呢?我外公为了得到工厂,可以用桌面下的手段,我母亲为了结婚也能。即使他们爱得再深,能打动我外公的也不是爱情。当然,仅仅怀孕还不够,他们完全可以把我做掉。我外公托关系做了B超,发现她肚子里的是男孩,才勉强同意我父母结婚,条件是,这个孩子得姓尹。” “你爸答应了?” “姓氏这东西,在意的人把它看得比命还重,不在意的人根本无所谓。他刚好是不在意的那种人,或者,他是那种更在意爱情的人。” 又或者是另一种……尹焰省略了下半句。 路铮鸣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自己也经历过类似的事,父母很为他的性别骄傲——虽然这只是大自然的随机选择。可如果尹焰是女性,他就不仅是和自己没有交集了,他和这个世界都不会有交集。 这让他不寒而栗。 “铮鸣?” “你继续说……” “他们结婚后过得并不幸福。从我有记忆开始,他们就在吵架,有时候还动手。以至于我很怀疑我母亲讲过的故事,她说他们是因为爱结合,但我父亲总是抱怨她不用资源帮自己办画展。” 路铮鸣顿时有个不太好的猜测。 尹焰验证了他的猜想:“我父亲的画很平庸——我这么说很不尊重他,但他的画确实没有他本人有魅力。其实我母亲一直没有放弃他,还到处兜售他的作品,只不过没人买账。” 路铮鸣叹了口气。有钱人总是这样,他们宁可花高价在拍卖会上追捧红人,也不愿意花一点钱接济无名之辈。 “我外公很不高兴,因为他的女儿一再让他丢人。这个人既有商人的贪婪,又有读书人的清高,这两种性格混在一起,既分裂又虚伪。”尹焰冷笑一声,“等我讲完再批判我吧。” 路铮鸣摇摇头:“他确实有不对的地方。” “那时我母亲已经接管家业,尽管我外公很不高兴,她还是投出不少钱,用在教育和艺术方面,平原美院那个写生基地就是她当年的捐款。她还计划给我父亲建一座美术馆,后来没有建成。” “为什么?” “因为他死了。” 尹焰没有解释他的死因,他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我不知道他当初为什么和我母亲结婚,因为我感觉他爱自己的画超过了一切,也超过了我母亲。可他实在没有才华,我母亲也是许多年后才发现这点。我外公一直想让她在事业上专注一点,还想培养我父亲当接班人。也许想是和我外公对抗,她偏执地期待我父亲成为著名画家,除了四处帮他找机会,她还不停地给他施加压力……” 他停顿了一下,面无表情地说:“直到她发现,我比他更有前途。” “你是从那时候开始学画的吗?” 尹焰笑了笑,但路铮鸣感觉这只是个皮肉的笑:“这是个很偶然的机会。有一天傍晚,我们一家三口在外面散步,走到偏僻的地方,有两个人骑着摩托车,抢走了我母亲的包。于是我们去报警,警察问我们,有没有看清劫匪的脸。坐在后面抢包的人没戴头盔,还回头看了我们一眼,我至今记得他的长相。我母亲说,她丈夫是画家,可以把那人的脸画下来。如果当时他画下来,并且根据画像找到劫匪,他就可以被登上新闻。我母亲这是给他出名的机会。” “可这也太难了。”路铮鸣感慨道,“反正我做不到。” “他也做不到。但是警察已经拿来了纸笔,他只能硬着头皮画。那时候我很小,玩心重,就跟警察说,我也看清了劫匪,我也要画。警察觉得有意思,也给我一套纸笔。” “你画出来了?” “画得很差,只是小孩的涂鸦。他们拿走了我父亲画的那张,写实的、结构准确的人像,尽管它一点也不像劫匪。” “这的确挺难画啊,只看一眼……” “但我画得很像。”尹焰看着他的眼睛,“他们笑我画的人,一只眼睛大,一只眼睛小。那个劫匪的眼睛确实不一样大。他们还笑他的头发,说那像一团乱草,风把他的头发吹起来,看上去确实是那样。” 路铮鸣咋舌,尹焰这照相机一样的本事从那时候就有了,看来这真是天分,不从事写实绘画就太浪费了。 “那,劫匪抓到了吗?” “我不知道。如果按我父亲的画去抓人,可能永远也抓不到。从那天开始,我母亲就对我产生了兴趣,因为我们三个人都知道,我画得很像。之前,我只是他们结婚的道具,是我外公花大力气培养的下一代接班人。现在,我又成了我母亲对抗我外公的武器,她开始逼我跟父亲学画。” 路铮鸣如梦初醒。 之前那些关于尹焰的印象碎片像拼图一样合在一起,拼出背后的真相——三十年前,那个叫尹焰的小男孩,身上背负了两代人的期望,走上一条他并不想走的路。 这沉重的期待压了他三十年,几乎碾碎了他每一根骨头,再用冰冷的规训把它们冻结。 路铮鸣只觉得视野里雾茫茫的,像冷天里呵出的白气,他浑身都跟着凉下来,冷得想发抖。他用力地抱住尹焰,不知道是要安慰他,还是温暖自己。 尹焰默默地搂住他的背,他觉得自己应该像之前那样,表现出被安慰到的样子,然后吻他,撩拨他,把情感下降到肉欲,用肉欲屏蔽情感。这很快活,事后的倦怠也让他忘记一切,就像喝了一顿断片酒,醒来之后生活继续,直到蒙混不下去。 今天是不能画画,明天也许是不举。不举之后路铮鸣大概不会放弃他,就像上一次,自己全程都软着,路铮鸣也很兴奋。无论自己变成什么样,他好像都能接受,好像一只狗,说不定他比自己更适合做“狗”。而自己也想试试,他到底能接受到什么程度,会不会真的把自己的全部都照单全收…… 但他太累了,累到不想再演下去,说那些话已经耗尽了精力,他只想靠着路铮鸣,安静地喘一口气。 这只是故事的一半,不那么黑暗的一半。 另一半也不只是疲倦。 然而…… “对不起,尹焰。” 路铮鸣坐直身体,脸上是听到爱犬的真相时的痛悔表情。他用很多难听的词痛骂自己,说自己做着和尹焰的家人一样的暴行,他说他再也不会对他施虐,再也不会让他体验到一点疼痛,他要用整个下半生来弥补他上半生错过的快乐。 尹焰淡淡地笑了,路铮鸣的话一点也不好笑,他只是觉得,自己应该笑,这是最好的回应他的表情。他要表达的是,感谢,感动,感伤……不止这些,可他的体力已经不支持他表达全部。 他真的太累了。 倒出这些本应该轻松,为什么会感觉更累?好像一直撑着自己的什么东西裂开了,然后整座大厦都开始垮塌。 路铮鸣还在道歉,他的表情越来越难过,看得自己也要跟着难过起来了。 尹焰探过去吻他的额头,顺便抱住他,笑着说:“你是不是忘了?我说过,我不讨厌那样,甚至很享受。和一种东西长久共存之后,我已经被塑造成那样,离开它,我反而活不下去。” “可是……” “你怕辛苦?” “当然不怕,我是怕你……你真的,愿意疼?” “不只是疼,没那么简单,我说不出来。”尹焰温柔地托起他的脸,“你想不想体验一下?我经历过的疼痛,和其他——我无法描述的东西?” 路铮鸣毫不犹豫地点头: “我愿意。” 群?1~22~49?整理.221--1 1:8:4 6 油脂椅子 四 冥冥之中好像有一架天平。路铮鸣在一端,尹焰在另一端。有时路铮鸣在高处,有时相反。 这次是他主动沉下去。 他试图把颈圈移到自己脖子上,像是让渡某种权利,但尹焰拒绝了:“我要的不是这种形式上的服从。” 路铮鸣很困惑。 尹焰把他扶起来,让他们的视线相平:“这也许不是游戏,而是一场赌博。” 过了一会儿,他自嘲地笑笑:“又是赌博。” “为什么这么说?” “我不知道。”尹焰摇摇头,“只是不确定你能不能承受,或者,我能不能承受。” 路铮鸣更加迷惑:“你要赌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你说的话?” “我什么也不知道。赌赢的结果我不知道,输了……大概和现在也没有区别,或者更差。我没做过这种摸着石头过河的事,也许它能解决我的问题,也许不能,但如果不试试,我永远也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虽然我还是听不懂,但是无论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努力去做——你肯定不会害我的。” “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 “铮鸣,这一次我没法保证你不会受伤。有些事甚至需要你做出牺牲,违背自己的本性,在这个过程中,你很有可能会变得……和之前很不一样,甚至变成我。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路铮鸣想了一会儿,恍然醒悟:“你是要把他们当年对你做过的事,还原在我身上吗?” “毫无疑问,这是极度的……自私,对你很不公平,仅仅是说出来,就让我感觉无地自容……对不起……”尹焰低下头,“我没有资格要求你这样。” “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路铮鸣全不在意,“我很高兴。你能对我提出这种要求,说明你信任我,那我就更不能让你失望。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让我体验这些?” “因为……我想看一看,你会做出什么选择。”尹焰说得很艰难,“这好像是一个诅咒,我们家的每一代人都在挣扎,却都逃不出相同的命运,所有人都很痛苦……如果不是你,我也会和他们一样。你截断了我原来的那条路,现在,我想看看……你会如何走下去,是重蹈覆辙,还是走出一条全新的路……” “好啊,你是要拿我做试验。”路铮鸣笑出声。 尹焰的头越来越低:“对不起……你完全可以拒绝,我们就维持现在的关系,你也可以和我分手……我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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