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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很残忍,但那么短的时间,让你二选一,你肯定不会选姚老师,对吗?” 欧阳又说了句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评论老师的。” 路铮鸣摇摇头,表示不介意。 “至于尹老师为什么不画画了,我确实想不明白……我想,那应该也不只是因为这件事吧。他这么厉害的人,即使离开平原美院,也有很多地方争着要——小一点的地方,或者综合类大学,他应该可以做到艺术学院的院长。当然,这些和美院不是一个级别……我是说,尹老师不是这么想不开的人……” “不是因为这件事。”路铮鸣止住她的猜测。 欧阳舒了口气:“所以,这件事也不全是你的原因。至于我,那就更没关系了,如果不是我跑到那么危险的地方画画,怎么会连累你出事,你完全可以站在岸边叫人嘛……所以说,你不要把所有事都背在自己身上,好像你是罪魁祸首一样……” “别说了。” “对不起……” 路铮鸣摆摆手,捏了捏太阳穴:“不用道歉。” 欧阳忐忑地低下头。 路铮鸣和缓神色,叹了口气:“就算不是我的主要原因,我也不能逃避,这是我的责任。我有义务给颜岩做点什么,也有义务帮尹焰回到正轨,还有你,我有义务帮你恢复名誉。” “你言重了,路老师,我这样的谈不上名誉。”欧阳笑了笑,“还有,你真的是个很好的老师,也是个很有责任感的人。但是有些东西需要当事人自己面对,就像我,需要独自面对我和脂肪,还有这个世界的关系。我想,尹老师应该也不会让你替他承担一切。这就好像毕业创作,你不可能代替我们去完成。 往届的毕业展,其他工作室的作品风格都很统一,很有工作室的特色,只有当代艺术工作室不一样。那些指导老师一栏写着你名字的作品,每一件都很独特,很有自己的气质。你不妨再像‘指导老师’那样,让我,还有尹老师去解决自己的问题,你从另外的角度提供意见和建议。” 路铮鸣依旧没法释怀:“我总得做点什么当做补偿,不然心里过不去。别人先不谈,你呢?” 欧阳想了想,玩笑般地说:“那你帮我在假条上签个字吧。” “你要请假?” “不是现在。下学期,毕业创作课之前,我想请一个月假。” 群?1~22~49?整理.221--1 1:9:6 62 1分钟 二 路铮鸣没有答应欧阳。 这种毫无原因的长期事假,任何一个老师都不会轻易答应,何况欧阳的眼神里有种陌生的兴奋。这种兴奋他很熟悉,是艺术家面对新创作的挑战时,本能的激情。 欧阳的眼神让他有种感觉,即使自己不给她假,她也会旷课去做。在那之后,她没再提这件事,仿佛那天只是个玩笑。 路铮鸣照旧上课,心中却警惕起来,他不想在这届学生毕业之前发生任何意外,特别是欧阳。 当代艺术工作室的大四上半学年,最后一门课总是创作基础。大部分时候,都是路铮鸣带这门课,这一届也不例外。和以往一样,有想法的学生已经提前准备好了毕业创作的方案。路铮鸣就一边讲课,一边给他们提修改意见。 学生的作品质量和往年差不多,扎堆的题材这一届也难以避免。同样的阅历,同样的视野,画出相似的东西,他并不意外。 路铮鸣完全可以像前两年那样,顺着他们的思路,解决无关紧要的技术问题。这既不会损伤学生的自信,又不会弄出颜岩那样的事故。可路铮鸣清楚这种创作的价值,站在学生的角度,他不同意自己做出这种不负责任的选择。 怎样才算负责? 是冒着伤害他们的风险戳破自我陶醉,还是明哲保身地呵护出一届平庸?选择真实的痛楚,还是温柔的谎言? 他很想问一问尹焰,他应该比自己有办法。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的尹焰比学生还需要自己解答。 路铮鸣到家时,尹焰在画室里。 他面前是一个学生常用的松木三脚画架,上面是块裱着素描纸的的四开画板。画架旁边是个乐谱架,夹着一张女模特的头像照片。 “画得怎么样?” 路铮鸣在门口,边换衣服边问,忽然听见那边一阵响动,好像什么东西被碰倒。他赶过去发现,尹焰正在把画架扶起来。 他的动作有点僵硬,路铮鸣隐约觉得他在紧张,好像学生在等老师检查作业。于是他不去看那幅画,先走上前抱住他: “亲一个。” 尹焰凑过去,打算给他一个蜻蜓点水的吻,却被捏住屁股上下其手。路铮鸣亲上去就没有保留,含住他略微干燥的嘴唇,细细地舔平每一道褶皱,直到它饱满又湿润,透着诱人的血色。 他这才搂着尹焰看画。 经过一段时间的恢复训练,尹焰已经可以画出完整的素描头像。他扎实的基础还没荒废,画中人的形象和照片很接近。如果是应试素描,这幅画可以考上他自己的研究生。 但它是反艺术的,没有生命的,和他的风格和以往大相径庭。 他之前画的是人物的神魂,虽然面容缥缈,却好像能摸到人物的内心。面前这幅素描画得十分形似,没了往日的空灵,只剩下严谨到近乎死板的排线,像纸币上的版画,精准而乏味。 路铮鸣看着这幅画,陷入深思。按基础教学的标准,它构图均衡,画面整洁,从形体塑造到空间表现,到整体和局部的层次,再到皮肤、头发和眼球的质感……没有一处不符合苏派素描的标准。 尹焰是以这种标准来要求自己的吗? 路铮鸣记得,自己给没给他提任何要求,只让他放松地,按自己的感觉去画。他甚至不要求尹焰“画完”,画到他觉得可以停下时,就可以放下画笔。这幅画堪称优秀,但他一点也不觉得高兴。 尹焰似乎能看出他的情绪,一动不动地站在旁边,好像在等他指责。 路铮鸣感到胸闷。 他调整呼吸,努力让自己显得轻松,又亲了亲尹焰的脸:“进步还是很明显的。” “但是呢?” “没有但是,恢复得比我想象得快——上个礼拜你还在平涂呢。”他依旧搂着尹焰,“这段时间辛苦了。” 尹焰仍有点怀疑。 “一张画解决一个问题。我还没有提要求,你就进步到这个程度,我很惊喜。” 路铮鸣尽可能地让自己乐观,尹焰一定比自己还沮丧,一定要给他最温柔的鼓励。 “真的,我之前没见过你画基础的,没想到你底子这么扎实,比我当年画得好多了。我喜欢你这张画上的外轮廓线,处理得很微妙,有点像那个,荷尔拜因……” “谢谢你,铮鸣。” 尹焰嘴角在微笑,眼神却是淡的。路铮鸣的脸热了,他很少干这种鼓励人的事,演技生疏,果然被一眼看穿。 几个星期前,尹焰主动提出要他帮忙恢复画技。那时路铮鸣很诧异,他以为尹焰要从此告别绘画,没想到自己整理完工作室,准备创作时,尹焰也要重新开始画画。 路铮鸣问他,这件事曾给他带来那么多痛苦,为什么要捡回来? 尹焰说,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如果把绘画剥离,他的生命就剩下大片的真空,他会垮掉。 沉重的天梯已经倒塌,他再也不用违心向上攀爬。可失去它的锚定,他的生命也无法轻盈。他需要一份安全的重量,把他绑在大地上,不至于飘向虚无。 那僵硬的、紧绷的线条就是新的枷锁。 这是个悲哀的选择。就像他习惯了痛苦带来的踏实感,每当他短暂地放纵,过后总要用受虐让自己安心。 路铮鸣只恨自己明白得太晚。 如果能早一点理解他,用他习惯的方式给他支撑,今天这一幕是不是就不会出现? 如果能早一点意识到,爱的方式有很多种,温柔和快乐不是唯一的选择。当他渴望痛苦时,自己就该做他的围墙,在安全的范围内给他最充盈的满足,而不是让他在黑暗中潜行,直到被诱入深渊…… 如果能早一点…… 自己就不会变成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也不会有这幅死气沉沉的画。 “还是说说问题吧。”尹焰叹了口气,“不用在意我的情绪。” 路铮鸣到桌边抽了一张面巾纸,折成小块,坐到画架前,轻轻地擦拂画面。纸巾扫不到的地方,他就用手指揉开。生硬的调子越来越柔和,琐碎的笔触渐渐模糊,最后,整个画面都轻松起来。 他又搬了一张椅子,让尹焰挨着他坐下。他一只手握着尹焰,另一只手挑了支硬铅笔,把虚化过头的五官重新刻画一遍。他只挑最生动的细节强调,瞳仁上的高光,嘴唇的褶皱,耳畔的发丝……其余的地方都隐没在微妙的阴影里。 那是尹焰之前的风格,像笼罩着一层雾,看上去是寥寥几笔,丰富的细节都隐含在幽微的灰调之中。 路铮鸣只模仿到六七分。他本不擅长画人物,又太久没碰这种基础素描,手有点生。他改了半个小时才停笔,这才发现,尹焰的手被已经他握得发僵。 他边给尹焰揉手,边解释自己修改的部分:“其实没什么问题,就是画面效果有点……‘紧’,稍微松动一点,就好了。我画人不行,你能看出意思吧?” 尹焰点点头,能看出他在模仿什么。 这段时间,尹焰一直在尝试,想恢复自己喜欢的风格。手头出了问题,审美还在,他能看出现在和从前的差别。 把支离破碎的笔触聚拢很容易,再现一个写实的人像也不难。缓过最初的慌乱,他很快就找回基础,可再进一步,他就触到了天花板。 灵感和天分被隔离在天花板上,他看得见却无法突破,像被困在玻璃的囚牢中。 “我感受到了。”他淡淡地苦笑,“但我做不到。很难放松。” “没关系,慢慢来,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路铮鸣收拾起画具,又打扫了地板。他把画板上的素描拆下来,收到大号文件夹里,裱上一张新纸,为下一幅画做准备。 尹焰默默看他做这一切,眼前却回到二十多年前。 那时他也在看父亲改画,只不过是跪在地上。 父亲几乎重画了自己的画,每一处轻松灵动的地方都被厚重的调子盖住,连眼角和鼻翼都要画得结实、立体。尹焰还记得,当时自己画的也是个娇美的女模特,脸上的影子柔和细腻,嘴唇上有湿润的高光。 她被改得像英雄广场上的战士雕像,线条和阴影黑白分明,如同刀劈斧凿。 父亲讨厌自己似是而非的调子,也厌恶这些投机取巧的细节,他看不惯这种轻盈。他说这没有力量,浮夸又做作,他还说灵气是骗人的东西,是堕落者拒绝努力的借口。 尹焰想不出他为什么那么愤怒,那些话充满暴力,不像说给孩子,倒像在诅咒夺走他妻子和身家的仇敌。 他的拳头也很愤怒…… “好了。” 路铮鸣已经洗过手,换了家里穿的衣服。 他拍了拍尹焰,把他从回忆中拉出来:“来,一起做个饭。” 说是一起做,关键步骤还都是尹焰来完成,路铮鸣只需要把切好的菜和小碟里的调料按顺序倒进锅里炒熟,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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