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林远舒被他一惊,愕然问出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第53章 那只原本禁锢住她的大手,缓缓游移,按在她腰间,重重摩挲。 裴妄怀并未在前厅待太久, 仅是一盏茶的功夫,他就出来了。 候在廊道下的陈叔下意识行礼,只是话还未说出口, 便感觉到一阵冷寒阴鸷的气场从自己面前经过。 微一抬眸,他险些被裴妄怀面上的阴沉震慑在原地。 这一刹那间, 他差点以为自己看到的是裴时渊,而不是裴妄怀... “侯爷...” 男人并未理会任何, 拂袖大步离开。 陈叔朝前厅里看了眼, 跟在裴妄怀身边,朝外走去。 在裴妄怀离开后, 林远舒亦没有久待。 她将给姜今也的生辰礼留下,便离开了。 等到姜今也醒来时, 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 房间里窗牖微敞,床榻边的纱帐被挽起, 日光轻和而又温暖, 直直倾洒入内, 在桌上和地面上映出些许斑驳的光亮。 紫苏和桂枝端着洗漱用具入内,服侍着她更衣。 待梳洗, 用过早膳之后,赵嬷嬷忽然来到凝曦院, “姑娘,适才郡主来过。” “舒姨?”姜今也惊诧地站起身, “舒姨来过?” 要知道林远舒这些年,来永定侯府的次数可是屈指可数。 “是, ”赵嬷嬷恭敬答道, 让跟在身后的小丫鬟将木盒奉上,“这是郡主留下的, 为您准备的生辰礼。” “舒姨可还说了什么?”姜今也让紫苏接过生辰礼,却并未急着看。 赵嬷嬷摇摇头,“郡主并未特意交代什么,只是...” 她欲言又止,有些犹豫要不要将事情告诉她。 但姜今也似是已经猜到些什么,“舒姨见到阿兄了,是吗?” “...是,”赵嬷嬷顿了顿,只得将裴妄怀与林远舒晨间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侯爷与郡主具体说了什么,老奴不知,只是两人脸色都不大好。” 可姜今也甚至不需要亲耳听到他们两人说了什么,便也能猜出个七八分。 她轻轻叹了口气,这么多年过去了,阿兄与舒姨彼此之间的偏见与抵触早已难以更改。 如今更是因为她,而有愈演愈烈的势头。 林远舒的担心姜今也能理解,归根结底她是怕她吃亏。 那些流言蜚语,中伤揣测,最是能将一个人杀死。 思及此,姜今也垂眸深思。 片刻后,她起身,吩咐道,“备马车。” 赵嬷嬷问,“姑娘,这是要去哪儿?” “郡主府。” 不多时,一辆悬挂着永定侯府徽识的马车往宁良坊而去。 姜今也在郡主府几乎待了一整日,直至夕阳西下,她才踩着被日光拉长的影子上了马车。 马车一路辚辚而行,待下了马车回到凝曦院,沐浴过后,姜今也坐在梳妆台前,仍旧抿着唇,垂眸沉思。 临走之前,林远舒说的那句话始终在她脑海中盘旋。 她说—— “小也,你可曾想过,若你和他的事被天下人所知,你们该如何自处?” “就算天下人皆知你们没有血缘关系又如何?你们可是兄妹相称十余年啊。” 舌上有龙泉,杀人不见血。 这世间的桎梏、偏见、狭思,最是能轻易摧毁一个人。 裴妄怀的爵位、这一身功名,皆是他用命换来的。 无论如何,她绝不会让他置于旁人的恶意揣测之中。 搭在膝上的双手缓缓收紧,少女的裙摆被攥出褶皱。 须臾,她倏地抬眸,眼底亮晶晶的,显然是已经有了应对之法。 —— 中秋月圆之日,人间团圆之时。 京城之中坊门大开,百戏不绝,人潮拥挤,街灯明亮如昼。 热热闹闹了几日之后,这都城的一切归于宁时,百戏收拢,只余戏楼茶楼之中,那咿咿呀呀的唱曲儿声和说书声。 只是这段时间也是奇怪,这唱曲说书的,皆讲的是情爱曲折之事。 饮膳楼见此风潮,便也在一楼大堂最中间的位置辟了圈空地,请了个头发花白的说书先生。 讲的便是时下最流行的话本子故事。 “噹”的一声,响木一拍,说书先生声情并茂开讲。 “却说这王家姑娘王莉棠,从始至终只是将这异父异母的义兄当做兄长看待,却不知,在两人的相处之中,这赵家郎君赵庚对她的情感早已变质...” “他处心积虑,用尽手段将她掠得,不顾世俗偏见,非要娶她为妻...” “但王莉棠哪里肯?可她如今无依无靠,即使反抗,也难逃离开...” “孽缘啊,孽缘啊...” 说书先生讲述的感情充沛,底下一众食客亦十分投入。 “这赵庚可真不是个东西!居然如此强迫一个弱女子。” “可这王莉棠孤苦无依,离了赵庚,她能如何?” “那赵庚也不能趁人之危啊,说到底,他就是小人做派!” 坐在大堂中间的几桌食客围着这一话题争论不休,饮膳楼的伙计早已经见怪不怪。 大家只是茶余饭后多嘴几句,谁也不会赤急白脸。 他们越争论,饮膳楼的生意便越好,掌柜的巴不得这话本子故事能越传越广。 最好这都城里的人都来骂一骂赵庚。 然而与这说书先生的话本子故事不同,与饮膳楼相隔一条街的庆和楼里,近日却是流传出了一曲儿新的曲子。 日暮渐垂,庆和楼之中,迎来一日之中最热闹的时候。 一楼间的戏台上,吹拉弹唱,不绝于耳。 有刚来的茶客听了一阵,问身旁的人,“这台上唱的是什么曲儿?” 以前好像没怎么听过。 一旁的人显然是这几日经常来的,此刻已经能跟着台上的节奏轻哼几句。 听到这句话,目光仍留在那角儿身上,只头侧过来,说道,“这可是现下都城里最流行的曲儿了,讲的是那李家小娘子李茹薇与张家公子张辰泰的凄美爱情故事。” “啧啧啧,”这人说到一半,轻叹几声,“明明是相爱的两人,却要因为这莫须有的兄妹名义而不能在一起,简直比梁山伯和祝英台还要惨!” “兄妹?”茶客一愣,道,“既是兄妹,那如何能在一起?” “这你就不懂了吧,”旁边的人将手里的瓜子丢了,睨他一眼,眼神里写满了“你怎的这般迂腐”几个大字,“人家可是清清白白,没有半点血缘关系,怎的不能在一起了?” 话音刚落,旁侧有耳根子软的女娘妇人,已经被台上的戏感动得在一边悄悄抹眼泪。 那嗑瓜子的人重重一叹,“难得如此真情,若是这世间真有李茹薇与张辰泰,老天可千万保佑他们能生世如愿。” 于是,饮膳楼的说书声和庆和楼的戏曲声,便成了这段时日都城里最热闹的声音。 街头巷尾一边骂赵庚乘虚而入、可怜王莉棠孤苦无依,一边叹息怜爱李茹薇和张辰泰之间凄美坚定的爱情。 这几种不同的声音传到姜今也耳中时,她端着白玉杯盏的手倏地一顿,“什么?” 紫苏和桂枝将她们在外头听到的全都说与姜今也听。 少女直听得秀眉微蹙,“那饮膳楼的说书是谁安排的?” “...奴婢不知,”紫苏和桂枝面面相觑,摇了摇头。 但不管这话本子说书故事是谁安排的,眼下的形势对于姜今也和裴妄怀来说,十分有利。 对于这种冲破世俗偏见桎梏终成眷属的关系,百姓们已经从心底里能够接受。 甚至会多怜爱几分。 但姜今也心里头却是七上八下地打鼓,总觉得还有哪里不对劲。 直至,赵嬷嬷来禀,说裴妄怀回来了。 姜今也眼底一亮,急忙拎着裙摆往主院而去。 主院正屋—— 裴妄怀刚将官服换下,长身玉立于廊道之上。 夕阳余晖倾洒而下,拉长了男人本就颀长的身影。 他半边身子隐于阴影之中,低声和擎风交代着些什么。 在听到自院门处传来的脚步声时,抬头看过来,肃冷无波的眸子里蕴上些许温和,唇边带着清浅的笑意。 他摆了摆手,擎风会意,作揖行礼后,退出主院。 姜今也踩着石阶,跟在裴妄怀身后入了正屋。 房门关上,屋子里只有他们二人。 房中尚未燃上烛火,光线不甚明亮。 姜今也刚绕过屏风,腰就被一股大力揽住。 随即一转身,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 已是深秋,天气越来越冷,裴妄怀抱到她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握她的手。 “在凝曦院等我便好,我正要过去。” 姜今也被他带到桌旁,正想要坐下来,就被他扣住腰一提,直接坐在他腿上。 她有些不自在,挣扎着推他,可裴妄怀的力气她如何敌得过。 男人仅是用一只手,就轻而易举地将她双手反剪至身后。 她被迫仰首,这个姿势,倒像是她主动迎入他怀中。 姜今也耳根子一红,正要控诉,那清冽又熟悉的气息猛地袭来。 唇瓣被人衔住,他大手扣住她的后颈,拇指覆在她下巴处,轻轻一压,她便只能启唇,任由他入侵勾缠。 姜今也很快就失了力气,只能软软地靠在他怀中。 可她还记着自己是为何而来,脑海中勉强维持着几分神思,呜咽的声音断断续续从两人相贴的唇瓣中溢出。 “...阿兄...” “唔...” 她在他怀里不安分地动,可舌头被他重重一吮,便霎时像是被人抽走了灵魂一般。 外头日影逐渐西斜,屋子里的光亮越发黯淡。 交叠映于地面上的身影被昏暗吞噬,渐渐相融。 交织的呼吸,起伏的气息。 一切在这安静又漆黑的环境里,无处遁形。 直至,男人那只原本禁锢住她的大手,缓缓游移,按在她腰间,重重摩挲。 第54章 他握着她的手,抚上自己身前,引领着她一颗颗解开衣扣。 外头不知何时已经下起了雨。 深秋的雨裹挟凉意, 从微敞着的窗牖拂入内。 雨声淅沥,昏暗的寝间里,所有感官都被放大。 被秋风拂过的衣摆, 男人逐渐收紧的大手,还有吗热烫的呼吸, 从少女嫣红的唇瓣逐渐下移,一路蜿蜒, 留下湿漉漉的痕迹。 直至, 高挺的鼻梁抵开她的领口,濡湿落在她颈间, 裴妄怀微一用力,那小巧白皙的锁骨上便多了几枚红印。 “阿兄...” 她呜咽一声, 气息彻底乱了,“...我、有事...有事和你说...” 他的手带着炽热的温度, 挑开她腰间的系带, 挑开她的衣襟, 循着柔软而纤细的腰线,一点点逡巡着往上。 “阿兄...” 姜今也心口陡然一颤, 握住他的手。 听到她的话,裴妄怀的吻终是稍缓了些。 男人从她身前抬起头, 那双漆黑的眸子里蕴着热烈的慾,幽深而又亮得惊人。 姜今也心头重重一跳, 抿了抿唇,这才察觉唇瓣已有些肿。 她耳根子漫上一层红, 强迫自己回神。 “小也想说什么?” 裴妄怀仍旧抱着她不放, 掌心循着已经松开的襟带,贴着她的细腰。 姜今也轻咳一声, 正了正音色,“饮膳楼的说书先生,是你安排的吗?” 闻言,裴妄怀手上动作一顿,看着她,倏地极轻地笑了声,“被小也发现了。” “阿兄!” 姜今也为他满不在意的语气气恼,“你难道没听到吗?所有人在骂那话本子里的赵庚。” 无论是话本还是戏曲,都在折射他们这段关系。 说来也巧,两人想到的方法可以说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可裴妄怀比她狠多了。 他将所有的骂名揽到自己身上,即便以后两人真的成婚,世人要骂也是骂他不择手段,趁人之危。 不会责怪她半分。 裴妄怀在她唇上落下一吻,气息贴着她的,“这是我应当受着的。” 昏暗之中,他抬手为她理了理鬓边微乱的发丝,“小也放心,一切在我预料之中。” “怎么能放心,”姜今也急道,“你让饮膳楼那说书的改一下,改成李茹薇与张辰泰的故事。” 裴妄怀抬起头,与她对视,“我知道,庆和楼的戏曲,是你安排的。” 他心情很好,声音很轻,“小也果然聪明。” 他说话时靠得很近,热烫的气息就喷洒在她脸上,唇时不时碰到她的,有些痒。 两人离得太近,姜今也望不清他眼底,却能感受到,这双深邃浓郁的眼眸,似是藏着什么澎湃汹涌的情绪。 “阿兄...” “嗯,”裴妄怀低低应了声,“放心,我心里有数。” 待坊间舆论成形,一切就都无忧。 “可是...”姜今也欲言又止,显然不太同意。 “没有可是,”裴妄怀掌心游弋,“你是我所求所愿,若是连这点事情都担当不了,那谈何想与你在一起。” 他突然抬手,粗粝指腹轻轻碰了碰她微肿的唇瓣,“小也就当是给阿兄一个表明心意的机会,嗯?” 姜今也动作顿住,在他一步又一步的诱哄之下,终是点了点头,“我听阿兄的。” “小也真乖,” 他扣住她的后颈,将人拉到跟前,在她唇上重重一吮。 极其响亮的一声,在这寝间里尤为明显。 姜今也脸颊一红,正要掰开他禁锢住自己的手,窗外突然炸开一声惊雷。 “轰——” 伴随着惊雷一起的,还有闪电划过。 就在这一瞬间,她抬眸,终于看清面前男人眼底的那些幽沉的偏执。 姜今也心头狠狠一悸,“...阿兄...” 时渊阿兄。 她有些不可置信,下意识转过头看向窗外。 外头的风雨渐大,雨声淅沥,屋檐下的落水声尤为明显。 凉意裹挟着潮气一同席卷入内,在昏暗的寝间内肆意蔓延。 犹如之前裴时渊出现的每一个暴雨夜。 姜今也心底骤然涌起一阵又一阵的心疼和愧疚。 那些从裴妄怀自千佛寺归来后,被她遗忘的细节和疑问,在此刻全都袭来。 她眼眶微红,几乎要哭出声,“阿兄。” 可裴妄怀却是低低一笑,将她抱进怀里,低首,附在她耳边轻声道,“小也,阿兄在。” “...你是、时渊阿兄?” 他没有直接回答,“我可以是裴妄怀,也可以是裴时渊。” “你觉得我是谁,我就是谁。” 他的语气温和,像极了平时裴妄怀同她说话的模样。 姜今也有些分不清了,“...你不是时渊阿兄?” “怎会不是,”裴妄怀抱起她来到床榻边,将她放到床上,然后转过身,就在她的视线之中,直直走向墙边那幅山水画旁。 一按按钮,山水画转动,露出里边的内嵌墙洞。 姜今也瞪圆了眼。 这是当时裴时渊装细金链的地方。 这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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