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肌肤像没割开的绸布,那般崭新。 男人疑惑,似乎想到什么,眼神更不善,似乎在警告。 “忘了,你此时不能说话呢。”楚穆摇摇头,似乎不想听到答案,转身背着手离开,广袖一挥,屋里属于那个孩子的味道,都尽数散去。 溜回去,累得不行,莫之阳刚坐下,就有人来传口谕。 “莫才人,徐妃娘娘,请你去一趟。”来请的是徐妃身边的大丫鬟,水霜,说话那叫一个客气。 可莫之阳还是害怕,切切的点头,“是。” 见如此,水霜觉得他实在是不中用,只不过见奴婢就怕成这样,若是真的叫他去面对容妃,只怕是要吓死。 可再不屑,也不能表现出来,恭恭敬敬的带着人去徐妃宫里。 徐妃表现得很大度也热情,招呼吃喝,还送了不少金银珠宝,笼络的心昭然若揭,而且还做的这样明目张胆,想来也是为了让容妃看到。 “多谢徐妃娘娘。”抱着一大堆东西,莫之阳自然高兴,白给的东西你不要? 今天晚上,皇帝谁都没有宣召。 容妃心里也松口气,若是再让那个男宠爬上龙床,那还不得气死,最厌恶这些人,也厌恶徐妃那副嘴脸。 下午,实在是烦闷,这才出来御花园散步赏花,结果老远就看到徐妃和莫之阳在远处的凉亭里说笑。 “徐妃姐姐好有兴致啊。”容妃摇摇走上凉亭,嘴上和徐妃说话,但眼神一直都盯着莫之阳,厌恶之情,溢于言表。 莫之阳吓得一哆嗦,“见过容妃娘娘。”赶紧跪下行礼。 那怯懦的样子,连徐妃都看不下去,微不可闻的皱一下眉头,“容妃妹妹也是巧,居然在此能遇到。” “是啊,本宫就是来瞧瞧。”容妃坐到鼓凳上,抚着手腕的翡翠手镯,“未曾想,这样巧,遇到徐妃姐姐和莫才人在一起,两位姊妹情深啊。” 这话,故意讽刺莫之阳不是男人。 “倒也不是,是带着莫才人出来走走。”徐妃没反驳,只当不知她这话的意思。 若是寻常男子,必定是气死了,可莫之阳没啥感觉,都当受了,可不得普天之下皆姐妹么。 却还是很配合的露出一个收到羞辱的委屈表情。 “莫才人是不高兴吗?”容妃纤纤玉手端起茶盏,见他那副样子,心情就不好,突然假装失手,将热茶泼到他身上,“好烫!” “唔~”被热茶浇到衣摆,莫之阳吓得往后退一步,可惜鞋子已经湿了,却依旧不敢反抗。 被这样羞辱,他都只是害怕,徐妃不禁有些恼:就这样胆小,怎么和容妃斗,真是废物一个,不顶事的东西。 左右也是容妃为难他,徐妃乐的看好戏,没有阻止。 “这些奴才,越来越不中用了,这茶水那么烫也敢端上来?”容妃嫌恶的将茶盏放回去,一边还骂奴才,“以为一朝得势,就算东西了?” 这指桑骂槐,莫之阳就是不气,哎~我不气你就得气。 瞧着他那一副任人拿捏的样子,徐妃也有些不喜,没有一点血性。 两个人口蜜腹剑的对话,每句话都有软刀子,刀刀都扎在莫之阳身上,徐妃还好,隐晦得很,可是容妃就很明目张胆。 这两人说话实在是无趣,莫之阳心里都打哈切,妈的,能不能来点劲爆的?就这啊?后宫的女子也一般嘛。 “宿主,人就一张脸,你省着点丢。”系统直接笑死,两个女人似乎想让宿主羞愧而死,但宿主没有羞愧这种东西。 两个人的话,都好像打在棉花上,他并不在意,似乎不知道两个人说的就是他。 气得容妃真想一个巴掌扇过去,让这个蠢货清醒一点。 太阳都快落山了,容妃嘴皮子都巴拉累了,他还是一副无动于衷,蠢兮兮的样子,真叫人厌恶。 “罢了,本宫先回去了。”容妃喝口茶,说都说累了。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击掌声,所有人瞬间来精神,“是陛下!” 后宫的女子,想来也有十几日没有见到活着的皇帝,都高兴得不行,连徐妃这样稳重的人,都不由得面露喜色。 还没走到凉亭哪儿,就闻到熟悉的香味,那孩子在这里。 “妾参见陛下。”徐妃和容妃,赶紧行礼。 莫之阳也赶紧跪下,低着头。 皇帝走上台阶,将目光落在少年纤细的肩膀上,微微抬手,“起来吧。” “陛下。”容妃容色艳丽,此时也带着小女子的欢喜之情,格外娇媚,接过常平递上的茶水,“陛下,请用茶。” 徐妃站在一边,面带微笑,一副不争不抢岁月静好的模样,文良贤淑。 而莫之阳,没有起来,就跪伏在地上,不言不语。 凉亭里的两位美人,都没有引起皇帝的兴趣,“方才在说什么,这般欢喜。” “妾在和徐妃姐姐说,过几日花笙祭之事,内务府要设宴,也不知陛下来不来。”说罢,容妃又是一个媚眼,动作恨不得黏到皇帝身上。 “是啊,若是陛下能来,那必定更热闹。”徐妃应和。 未曾回答她的话,皇帝突然将目光转向一言不发的少年,“抬起头来。”? 所以,我老攻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六) 一直跪着的少年闻言,肩膀一缩,怯生生的抬起头来,三月桃花似的脸颊上,挂着泪珠子,眼眶也红红的。 他在哭。 “为何哭?”皇帝皱眉。 这下轮到两人诧异,徐妃和容妃对视一眼,方才一直说他,他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如今却在陛下面前落泪。 这安的什么心。 “回陛下的话,风沙眯了眼睛。”莫之阳哽咽着,撒了个拙劣的谎言。 是个人都能听出他在说谎。 “是吗?”皇帝坐直起来,还想看看,他还有什么谎话,“朕这御花园还有风沙?那看来是奴才不得力啊,该罚。” “不是,不是他们的事儿。”莫之阳不想拖累任何人,赶紧开口解释,垂下头哽咽,“是我不小心。” 这孩子真是个小可怜,都哭成这样,还替其他人说话,皇帝朝他伸出手,“过来。” 看了看他的手,莫之阳犹疑的瞥向气得咬牙切齿的容妃,再看一眼目光冷漠的徐妃,一时间有些犹疑。 “过来!”皇帝的语气不太好。 你看看,我不过去皇帝就生气了,你们不能怪我啊~ “是。”莫之阳站起来,怯生生的伸过手。 皇帝一把将他的手握住,用力一拽,直接将人拽到怀里,按着坐下,“让朕瞧瞧,是什么风沙迷了眼睛。” “唔~”被戳破谎言,莫之阳只能乖乖坐在他怀里,低下头,像是一只泄了气的皮球。 能感受到两位娘娘不善的目光,莫之阳也很无奈:哎呀,是皇帝非要抱我,关我什么事呢?人家只是一个柔弱无辜的小白莲而已。 “是风沙迷眼睛,还是被谁欺负了。”楚穆搂着他的细腰,手在后腰处摸索,问的声音不大,但所有人都能听见。 好家伙,是要给他出气。 “没有。”莫之阳轻轻摇头。 哎~老子就是不说,在狗皇帝面前装足好人,你们气不气? 徐妃和容妃是没想到,他居然没说。 “真的?”在撒谎,皇帝看得出来,却还是没有戳破。 “真的。”莫之阳娇娇的回了一句,“陛下~” 这声音,听的皇帝心火都烧起来了,想到昨夜蒙在被窝里看的龙阳图,“那便好,既如此,随朕去用晚膳吧。” 干饭可比在这里听两个女人瞎比比强多了,莫之阳点点头,“是。” 皇帝的饭,可是最香的,先干饭,再干他。 莫之阳想从他腿上下来,结果又被打横一抱,吓得一下圈住他的脖子,“陛下,您?这样不好。” “怎么?”当皇帝真的是烦啊,抱个喜欢的人,还不行么?楚穆不太喜欢。 窝在他怀里,莫之阳缩得死死的,生怕别人看到,羞得很。 你看,是他要抱我,不是我主动的哈,跟我没关系。 回到正阳宫,但这一次,去寝殿,而不是西暖阁。 眼巴巴看人走,容妃茶盏都摔碎了,“好一个莫才人!” “也是多亏容妃妹妹,将他送到陛下跟前啊。”徐妃何尝不恨,之前陛下倒还雨露均沾,虽然对容妃有几分偏袒,倒也无妨。 毕竟自己要端一副贤良淑德中宫的样子,容妃虽然得宠,但举止轻浮,不适合当皇后,就是打的这主意,才不理会容妃。 未曾想,如今出了个莫才人,虽然陛下有可能只是玩玩,但到底也叫人不高兴。 这句话,戳中容妃的肺管子,轻哼一声,“他算什么东西,陛下只不过贪新鲜罢了。”说完拂袖而去。 “是啊,贪新鲜。”徐妃垂眸,看着手上的帕子,陛下以前从不这样,如今看他的眼睛,有点不同。 希望只是贪新鲜,但就算不是又如何?他是男子,不可能生育,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你都吃了四碗了?”楚穆讶异的看着他,这小身板,怎么能吃得下那么多东西的? 闻言,莫之阳把脸从碗里抬起来,一副傻兮兮的表情,“因为,很好吃。”说出口之后,脸唰一下就红了。 怎么样?又不能说我就是那么能干饭,这不符合白莲花娇弱的形象。 皇帝轻笑,“罢了,想吃便吃吧。” 听到这话,莫之阳赶紧吃完这一碗,就放下,怂叽叽的,“吃饱了。” “嗯。”只觉得他可爱,皇帝点头。 入夜,莫之阳这次,没打算让皇帝好好过,至少得榨干他! 待洗漱之后,就来到寝殿,一溜烟钻到床上,摆出最妖娆的姿势,S形,“系统,你觉得怎么样?他看到会不会扑过来?” “狗屎!呕呕呕!”系统直接吐了,宿主不适合这样。 “哈哈哈哈!”莫之阳摔回床上,高兴的翻了几个滚,“好舒服。” “你会更舒服,话说...”系统突然语断。 莫之阳有些奇怪,“话说什么?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是不是又有buff?我又不是打野,我不要两个buff!” “不是,你别想太多,没有buff。”系统其实想问,如果哭会出珍珠,射出来的东西,会不会也是珍珠? 那还真是,保佑宿主暴富了。 “那就好。”放下心来,莫之阳在床上滚来滚去,结果滚到里面,突然压过什么硬硬的东西。 有些奇怪,伸手去掏,竟然从床褥下掏出几本小画册,“这是什么?”封面什么字都没有。 翻开一看,直接龙卷风冲击,莫之阳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卧槽!” “这个姿势不错啊,你们试试。”系统看得也兴起,甚至还分析,“我觉得你腰软,下腰应该没问题。” “卧槽,还真是,好劲爆啊,你看这个,画的也不错。”莫之阳翻开另一页,还真是,两个衣衫半褪的男子。 “是啊是啊,这个姿势,为什么我们没有想到,你用用,很棒耶,这样进的很深,妙哉!”系统看得直流口水。 莫之阳却不乐意,“这个很耗费体力,我不行,我要是能玩那么多花样,我就去当攻,我当受就是为了躺下享受。” 两个人看得正欢,就听到门扇吱呀一声。 莫之阳赶紧把书合上,从床上下来,赤着脚踩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不知如何是好。 “嗯?” 听到声音,莫之阳马上把书藏到背后,“陛下!”慌乱的眸子,像是森林里迷路的小鹿,无辜得很。 “怎么了?”楚穆猜到了,那东西并没有刻意藏着,“看到什么了?” “没,没有!”吓得莫之阳抬起头看着他,撞进他带着笑意的眸子,一下就泄了气,“这个。”将东西递出去。 “你看了吗?”果然,皇帝身上的龙袍还没脱下,走到他身边,将书接过来,“你害怕吗?” 莫之阳在思索,然后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深呼吸一口,摇摇头,很肯定的回答,“不怕,陛下对阳阳那么好,阳阳不怕。” 嘴上这样说,但手已经紧张到不知往哪里摆。 “那你知道该怎么做吗?”真的是太可爱了,皇帝张开手臂。 咬住下唇,莫之阳大眼睛乌溜溜转一圈,大概猜到什么意思,小心谨慎的走过去,微微倾身考过去,想帮他宽衣。 就这样,皇帝突然一把将人抱住,猛地往后一倒,两个人都倒在床铺上,“阳阳。”亲了亲他眉心的胭脂痣。 “陛下~”莫之阳缩在他的怀里,已经羞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感受他的手在后背游走。 凑到他耳边,楚穆呢喃,“若是怕,便轻唤吾的字,楚穆。”手解开他的衣袋。 楚穆?不对吧,皇帝不是叫叶澈吗? 还没来得及想,耳垂就被含住,嘤咛一声,就再也想不起什么。 原本想榨干他的莫之阳只觉得太天真,趁着他翻身的空档,软着脚掀开床帐就想下床,结果腰就被揽住,“陛下~阳阳真的不行了。” “阳阳可以的。”也不等他答话,楚穆一把将人揽回床里,大手一挥,床帐又落下,盖住一片旖旎。 “陛下,能不能轻点,阳阳受不住了。”莫之阳被他翻个身,只能跪在床铺上,哭戚戚求饶,之前榨干的豪言壮志,都是狗屁。 狗命要紧好嘛! “啪~” 楚穆看到细腻白皙的肌肤,显出巴掌印,属实美丽,“这不是很好吗?” “呜呜呜~”莫之阳咬住枕巾,气得不行,只可惜哭声也被撞得零碎,“陛下,呜呜呜~陛下阳阳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行的,吃的多好,多紧啊。”楚穆未曾想过,原来与他欢好,是身心的愉悦,心灵一直的空虚,都被填满。 莫之阳抓紧床单,“陛下,陛下受不住了,呜呜呜~” “受得住了。”楚穆俯身压在他身上,手按住他的手背,两人十指紧扣,不想让他逃离,一辈子都不能逃离,“阳阳真漂亮,真漂亮。” 痴迷的看着他。 把人搞得昏睡过去,楚穆抱着人,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休息,忍不住啄了一下他的眉心,只道一句,“蜜罐子。” 忍不住将人搂得更紧,恨不得这一世都不松开。 “唔~不要了,阳阳不行了。”呓语时,莫之阳都在求饶。 正当楚穆欲闭上眼睛休息时,门外守夜的常平,突然禀告,“陛下,陛下不好了。”? 所以,我老攻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七) “何事?”楚穆压低声音回答,下意识捂住怀里人的耳朵。 “陛下!”常平没在外敢禀告,只能推门进来,见陛下还在休息,便两步过去,跪下行礼,“陛下,崇和殿的陆美人,已有三月身孕了。” 楚穆对这个名字没有印象,也并不欢喜,冷冷说一句,“朕知道了,下去别吵。”就将人挥退。 还能陪他多睡两刻钟。 这怎么那么奇怪? 常平出来之后,也有些不解,“怎么回事啊?” 陛下子嗣不多,宫里只有徐妃、卫嫔生有一女,便再没子嗣,如今陆美人有孕,怎么不高兴?一副理都不想理的态度。 崇和殿里的陆美人,正欢喜的等待陛下的到来,还有赏赐,可一直到陛下上朝的时间,都等不到,心里奇怪。 抚着肚子疑惑:难道,陛下不喜欢孩子吗? 莫之阳扶着腰起来时,人已经去上朝。 “莫才人。”小太监春子上来,跪下为他穿上鞋子,“莫才人,陛下吩咐了,说才人洗漱完,且先不回去,等陛下回来与才人一同用早膳,奴才可从未见过,似莫才人这般的,陛下上朝,都怕惊扰您。” 春子声音是少年的清澈,说这样讨好的话,却不觉得有何不妥。 “陛下上朝去了?”莫之阳问完,正要站起来,结果这老腰差点没给闪了,一时间有些恼,昨晚真真是要命。 怎么求他都没有用,这家伙是吃什么药了。 “可笑,你老攻干你,还用药?绝绝子。”系统冷哼一声,满是不屑。 春子自小都是伺候这些主子,瞧莫才人这样,倒也明白几分,“不若稍后,请位医女,为您揉揉腰?” 陛下还真的是,雄风不减啊! “待会儿看看吧。”莫之阳站起来,让他更衣洗漱,收拾好了,才坐到寝殿的卧榻上小憩。 微微闭着眼睛,莫之阳坐着坐着,倒有些困倦,没注意打了个盹。 结果正打算入眠时,鼻子突然被捏住,呼吸不了下意识张开嘴巴,结果一条灵活的舌头就伸进来。 “陛下~”莫之阳这下彻底醒了,睁开眼睛嗔怪的看了他一眼,“陛下怎么这样?”虽然是怪,但听起来语气就叫人觉得舒服。 “怎的,朕不能怎样?”皇帝站直起来,张开手,“阳阳,为朕更衣。” 这家伙,昨天那么浪,怎么今天还能这样精神抖擞的,奇怪。 莫之阳下塌,亲手为他换下龙袍,再换上便服,“陛下怎么如此英俊?” 噢~我的老baby,你长得像隔壁婶婶的苹果派一样美味。 小白莲们,甜言蜜语,还是要的,不能说的太假,但可以适当夸大。 “可是讨好朕。”楚穆忍不住,抬起他的下巴,亲他一下,“是怎么了?” 垂下眸子,莫之阳露出委屈之态,“阳阳说实话罢了,陛下怎么这样。” 楚穆只当玩笑,牵着人去偏殿用膳,两个人正用早膳。 常平实在忍不住,只能先进来请安,“启禀陛下,崇和殿的陆美人有喜了。”只能壮着胆子再禀告一次。 “嗯?”楚穆挑眉。 莫之阳捏勺子的手微微一紧,随即松开,继续若无其事的喝粥。 常平还跪着,没有走是需要一道旨意,究竟是晋位分还是赏赐,都得有个分数才能着人去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楚穆只丢下这句话,对孩子并不上心,与其关心这孩子,还不如关心阳阳什么时候给自己生一个。 “遵旨。”常平实在是想不通陛下,难不成,这陆美人怀孕,另有隐情? 只能先按照惯例,先赏赐,再吩咐一位太医全程打点跟随,至于晋位分之事,还是陛下定夺。 徐妃起先听闻陆美人怀孕,有些不悦,可转念一想,那紧皱的柳眉就松开了,如今有人递上来刀子,要是不捅他一下,倒是可惜。 容妃听闻陆美人有孕,也只是兴趣缺缺的叫人赏赐,仅此而已。 与他用完早膳,莫之阳寻个由头先回殿里,自己还得喂鱼。 “你该不会对孩子动手吧?”系统有点担心。 莫之阳藏馒头的手一顿,“有想过,但也只是一瞬间罢了,终究只是个孩子。”反正按照皇帝的态度,这孩子,可能还不是他的。 “那啥,那你别把馒头往胸口藏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涨乃。”又提醒一次,系统瞧这这两个大鼓包。 把胸口的馒头取出来,莫之阳又藏到袖子里,“知道啦。” 偷偷喂完鱼之后,才回殿里睡觉。 徐妃带着好些补品,到了崇和殿,眼见陆美人憔悴的模样,又装出一副心疼的表情,“陆妹妹,你怎么不欢喜啊?” “可能是,昨夜睡不好吧。”陆美人扶着徐妃,到椅子上坐下,两人说着体己话。 “你可不能亏了身子,你睡不好有人睡得香,昨夜陛下召幸莫才人,有的人睡得可好了。”说罢,徐妃也叹口气,摇摇头。 闻言,陆美人眼睛一红,“妾以为陛下会十分喜欢这个孩儿,未曾想。”非但没过来看望,甚至赏赐,都是隔天送来的。 卫嫔乃罪奴出生,生下公主后,都能荣登嫔位,而自己却什么都没有。 “陛下如今有新人,新人正得宠,哪里有我们这些老人什么事儿,人家枕头风一吹,只怕我们都要失宠。”徐妃也露出落寞之态。 这话一听就不对劲,陆美人抓住她的手,“徐妃娘娘的意思是,妾怀孕不得陛下恩宠,是那莫才人从中捣鬼?” “终究不是新人,旧爱虽好难敌新欢啊。”也不说是与不是,徐妃这样模棱两可的态度,反而坐实了这话。 “可是,妾与他无冤无仇,他为何要如此?”陆美人捂住腹部,想到腹中孩儿,一时间也紧张起来,“我也从未得罪他啊。” 徐妃只是摇头,“后宫之中,那有什么得不得罪的,如今你在他得宠之际,突然有孕,他怎会这样放过你?” 看她一脸惊恐的样子,徐妃心中按下得意,如今就瞧着他们狗咬狗,说不定两败俱伤,就能渔翁得利。 莫名其妙被扣上帽子的莫之阳,此时才睡醒,“什么时辰了?” “莫才人,已经快午时了。” 少年清澈的声音,叫莫之阳清醒起来,转头看向床边,居然是春子,“你怎么会在此?” “陛下请莫才人去一同用午膳呢。”春子讨好的笑着。 “是了。”莫之阳掀开被子下床,待他穿好鞋子后,扶着腰起身,这腰酸得。 春子见此,赶紧上去扶着,“莫才人,还是请医女,来按按?” “不是吧不是吧?你居然不行啊。”系统直接笑死。 其他的白莲小受,一夜七次,一天一夜都没问题,要是这一晚上就叫医女,岂不是丢我白莲受的脸? “不必。”莫之阳大手一挥,老子能忍,断断不能毁我白莲受的声誉,大步朝前一迈,“哎哟~” 直接给闪了腰。 “莫才人。”赶紧把人扶住,春子都有些紧张,“真的不要医女?” 士可杀不可辱,莫之阳坚决拒绝,“不用!” 瞧着是真的,春子也没多说什么,只能扶着莫才人去往正阳宫,这几日,他来去的特别频繁。 用完午膳后,楚穆要去见外臣,莫之阳不方便跟着,就在寝殿里折纸玩。 “哈哈~”折了个纸飞机,莫之阳放之前,现在嘴边哈口气,直接扔出去。 “你为什么要哈口气?”系统有些莫名其妙。 看着纸飞机落下,莫之阳吭哧吭哧去捡,“图个吉利,你懂个屁。” “陛下,我要见陛下!”陆美人在殿外说话,捂着肚子硬要闯进来。 春子哪里敢,只能将人拦在外边,“陆美人,陛下不在寝殿,他在御书房,与众位外臣商议政事。” “若陛下不在,你拦我作甚?”不依不饶的,陆美人直接在殿外跪下,“陛下!您瞧瞧你的皇儿吧!” 莫之阳在殿内听到的外边的动静,也听到陆美人的哭求,将折好的纸飞机拆开,又重新折一次,觉得不好看,直接揉成一团。 “陛下,可是妾做错什么,您这般对妾,不闻不问,若是妾有什么错处,肚子里的皇子是无辜的啊。” 话音刚落,殿门就被打开。 陆美人满心欢喜,抬头一看,却是他。 “陆美人有孕,怎么叫她跪着?”莫之阳瞥了一眼春子。 春子赶紧上去,将人扶起来,“陆美人,陛下真的不在。” 本来也不是找陛下的,陆美人擦干眼泪站起来,“原来是莫才人,你怎在此?” “在等陛下。”莫之阳说着,转身进殿,见身后没人动,不由得回头看向春子,“还愣着做什么,扶陆美人进来。” 转身的一刹那,露出一个笑容。 “宿主…”系统有点担心。 陆美人也害怕,一时间不知该不该进去,只是愣在原地,春子扶着,也没那胆子,只是捂着腹部。 “怎么?”见人 没动,莫之阳转头,一脸茫然的看着她,“陆美人不是要见陛下吗?你如今怀有身孕,可不能久站。” 说罢好心的转身去扶她。 “啊!”? 所以,我老攻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八) 在被碰到的一瞬间,陆美人突然吓了一跳,一把将人推开,“你做什么?” “我!”莫之阳一下委屈起来,收回原本想扶她的手,“我只是怕陆美人你走不稳,所以才想扶一扶的。” 陆美人也自觉是自己失态,便没有在说什么,跟着他进去。 等坐到寝殿内的矮榻上时,陆美人才有点后悔,不该如此轻率跟进来,这里空无一人。 “陆美人喝茶。”莫之阳亲手递过茶水。 “嗯。”接过茶盏,就将它放下,陆美人不敢喝,“徐妃娘娘说,是你害得我和肚子里的孩子不受宠。” 莫之阳歪着头看他,脸上还挂着单纯的笑意,在等她后半句话。 “徐妃娘娘还说,是你对陛下吹了枕头风,让陛下不待见腹中孩儿。”越说越委屈,陆美人捂着腹部,眼泪也吧嗒吧嗒掉下来。 “啊!”莫之阳一副:就是我做的,你怎样的表情。 “你,真的是你?”见他这般表情,陆美人也吓了一跳,往后一缩死死捂住腹部,“你为何要这般害我?” 莫之阳端起面前的茶盏,慢悠悠的品着,“是我。” “你!”未曾想他居然这般干脆承认,陆美人又掩面哭起来,“我在这后宫,四五年,都只得一个美人的位分,连一宫主位都算不上,也没什么恩宠,如今有了这孩子,你却这般害我,到底为何?” 谁的老公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自己心情能好? “我不会害你,但是有人要害你。”莫之阳随手将茶盏放下,力道有些重,显出此时不悦的心情,“我说过,我不会对你的孩子出手,你不必担心,与其防着我,还不如防着叫你来的那个人。” “你是何意?”陆美人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 莫之阳站起来,“陛下得过会儿再来,你若是想要演戏,来得太早了。”看到她手边未动的茶水,“我这茶里没有毒,但是有的些人的话里,却不一定。” 春子在外急的团团转,这莫才人和陆美人,若是闹出什么,可怎么好啊,到时候又是奴才遭罪,师父也不在这里。 正当春子担忧时,门从里面被打开了。 两人完好无损的走出来,春子顿时松口气,在此时,皇帝也回来了。 莫之阳扶着她跨过门槛,正好看到陛下过来,“陛下。” 趁这个分神的时候,陆美人迈过台阶的脚一抖,直接整个人栽倒下去,莫之阳似乎早有预料,在她倒下去的瞬间,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有支撑反而把人拽着站直起来,而自己脚一软栽倒下去。 在外人看来,是莫之阳为了保护陆美人,自己摔倒下去。 “阳阳!”这倒是把楚穆吓一跳,撩开衣摆跑上去。 还是春子离得近,赶紧将莫才人扶起来。 “你没事吧?”皇帝径直走向莫之阳,一把将少年纤弱的身子揽进怀里,“怎么,可有受伤?” “没事,只要陆美人没事,阳阳无妨的。”这话说的委屈,声音也带有哭腔,莫之阳攥紧他的衣襟,能听得出,有些酸味儿,吃醋呢。 这听得楚穆心都碎了,温声哄着他,“无妨,你在朕心里,最要紧。” 陆美人傻傻的站在原地,瞧着陛下对莫才人温柔细语的说话,反倒显得自己是多余的,忍不住捂住腹部,“陛下?” “嗯?”楚穆这才有心思去看另一位,没什么印象的面孔,“来此作甚。”语气也不太好。 “陛下。”陆美人哽咽着,不小心红了眼眶,“陛下,妾只是想带孩儿来见见陛下。”捂住腹部。 楚穆丹凤眼一眯,反倒有些嫌弃,“送回宫吧。” 怀孕还到处走,真是没事找事。 “陛下,您!”心像是被浸在冰水里,明明已经是春暖花开,可陆美人只觉得浑身冷透,思及他在殿内说的话。 莫之阳:若是你知道陛下多宠爱我,就不会拿肚子里的前程跟我争,若是不信,你且先瞧着。 现在,陆美人知道,他是真的有手段,若是他要动自己的孩子,只怕陛下也不会在意,既如此,还不如乖乖的生下孩子,说不定,能挣到一个好前程。 他虽得宠,可终究是男子,不能生育。 “那妾先告退。”陆美人想开之后,就先退下,至少现在,歇了心思。 “你在吃醋?”楚穆抱住他,见他不肯面对自己,强行把人按到腿上,“不许跟朕闹脾气,你明知朕最中意的是你。” 正好常平端着新茶进来,见陛下抱着莫才人正在书案后的椅子上说体己话,刚走近就听到这个句话。 端茶的手一抖,心里多少有些计较,“陛下,莫才人,这是今年新茶。”态度恭敬不少。 “下去。”楚穆不喜欢人近身,挥推常平。 常平出去后,看到一旁待命的春子,伸出手招呼他过来。 “干爹。”春子讨好得笑着。 往后看一眼,确定门关上之后,常平压低声音吩咐,“以后,好好伺候着莫才人,但也不能得罪其他妃嫔,知道吗?” “是,干爹。”春子看得出来,陛下十分宠爱莫才人,这种宠爱,是与其他妃子不同的,不是一时新鲜。 “方才是她故意想要跌倒,陷害你,朕知道。”楚穆也不高兴,怀里的宝贝,单纯稚嫩,哪里斗得过后宫这些女人。 今日那女子,就是故意的,若不是来的及时,只怕阳阳还得被扣上一个谋害皇嗣的罪名。 “是我不好。”莫之阳依偎在他怀里, 这个陆美人,装作蠢钝的样子,来正阳宫讨个说法,可张嘴闭嘴就是徐妃娘娘,无非就是想挑起自己与徐妃的矛盾。 徐妃想拿陆美人做刀子捅自己一下,可陆美人也不傻,直接把她出卖,引起我与她的矛盾, 当然这是前奏,最要紧的是门槛那一摔,进去时,她不让自己碰,可出来时,却主动要扶着,就是趁着这个时间,故意一摔。 到时候,谋害皇嗣,善妒的名头就坐实,一石二鸟,陆美人好计策。 不过,皇帝却很给面子,他的态度,决定两个人的立场,他保护自己,陆美人就会识趣,哪怕自己害了她的孩子,陛下都不会惩罚。 这样,她也会歇了心思,好好养胎。 “你真的,打算让陆美人生下这个孩子?”系统有些不解,宿主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你且先看着。”莫之阳只是笑了笑。 怀里的人不说话,楚穆以为他还在害怕,“若是你不喜欢,便叫那陆美人生下孩儿,交给你养,如何?” “不!”想都不想拒绝脱口而出,莫之阳坐直起来,见他表情被吓到,才意识到失态,“还是算了吧。” 他拒绝,楚穆没有强迫,“一切依着你来,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是有一点,不许生气!” “不会生气。”莫之阳红脸,凑到他脸颊亲了一下,爱意表达的方式,有些稚嫩。 可楚穆最喜欢这样,忍不住把人按在怀里,掰起下巴亲下去。 在宫里,怎么都没有消息,派水霜去查看,才知道原来陆美人早上去了,又回来,没什么事情发生。 “都是蠢货!”徐妃忍不住暗骂,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四月十三的花笙祭,是女子祈愿的日子,正如乞巧节,一般都是后院女子设宴相互款待,赏花品酒。 内务府早早就准备好宴席,因着今日陛下回来参加宴席,所以也比其他时候都隆重些。 就在御花园寻一处开花正好的亭前,准备好一切事宜。 今日,各宫娘娘比这花还娇艳,远远望去百花齐放,果然,能进宫的,都是美人,看着都赏心悦目。 “你看看,她一身死亡芭比粉,你说这宫里的女子,长得好看就是硬气吼,死亡芭比粉都敢穿上身,你别说还挺好看的。”莫之阳避嫌,就没有在女人堆里掺和,远远的瞧着吃瓜。 远远的石桌椅上,看着她们争奇斗艳。 “妾见过徐妃娘娘,见过容妃娘娘。”陆美人是这里唯一一位有孕的,姗姗来迟倒也没人说什么。 “陆美人快坐,身子不方便不需这样多礼。”徐妃将人虚扶起来。 容妃就没那么客套,一身胭脂色宫装,艳若桃李,桃花眼瞥一眼陆美人那副小心谨慎的模样,“有孕就不该那么招摇。” 说完,拂袖而去。 众妃嫔早就习惯容妃这样的态度,没人说什么。 “容妃,可能就是靠着美貌,活到现在的。”这样的脾气,莫之阳很难相信,她居然能活的那么顺风顺水。 “确实。”连系统都不得不承认,容妃性子骄纵跋扈,但没有什么心机,却也实在美艳,“反正比你好看。” 莫之阳差点把系统按进马桶里清醒一点。 “皇上驾到~” 众人一听皇帝来了,一个个整理衣裳,跪下行礼,势必要在陛下心中留下一个好映象,或许,晚上就能侍寝。 莫之阳离得远,就假装他没看见,转身背对着他,开始搞事。 楚穆绕过那些跪着的妃嫔,直直朝他走去,“阳阳,你在做什么?” 这般明目张胆的偏爱。? 所以,我老攻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九) 在众人面前不称位分,只叫他的小名,皇帝何曾如此? “唔!” 楚穆奇怪,为何他看到自己不跪,甚至还要躲,“你是不是背着朕做什么?” “没有!” 听到反驳,这说话的声音就不对劲,皇帝绕过去他正面一看,好家伙,这是偷吃了多少,嘴巴都塞得鼓鼓的,“你这?” 像一只贪心的小松鼠。 莫之阳将嘴巴捂住,一边拼命的嚼着嘴里的糕点,一边倔强摇头,似乎想要反驳,可也说不出话来。 “常平,端茶水过来。”楚穆被他这副样子逗笑,忍不住伸手抹掉他嘴角的糕点碎,“朕又不是不叫你吃?为何躲着朕?” 莫之阳接过常平送来的温茶,喝一口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之后,才点头,“方才陛下来,可把我吓坏了,一口就吞吃下去。” “怎的,你怪朕?”好生不讲道理,但楚穆没有往心里去,单手牵起他走向人群,“如你所言,那岂不是朕的错了?” “嗯。”莫之阳胆大妄为的点头,只把一切罪过怪到他身上。 楚穆也不恼,“你呀你。”牵着他来到众人面前,这才想起这里跪着的莺莺燕燕,大手一挥,“起来吧。” “谢陛下!” 这跪了那么久,听两人聊天腿都麻了,这一声谢,没什么情感。 众人起身,容妃悄悄看了眼两人相握的手,心里游酸又苦,陛下可从未这样对过妾,怎么这样对他了? “落座。”楚穆大手一挥,众人落座。 莫之阳是才人的位分,哪怕得宠,位置也没有太高,挣脱他的手,想要走下去,就被牵住,“陛下?” “去哪儿?”攥紧他的手,楚穆皱眉。 “陛下,我的位置在下面。”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楚穆看到角落的一处坐席,眉头皱起来,“无妨,你坐朕身边吧。” “不好吧?”你们看,是他喊我坐的,不是我哈,莫之阳收到好多人嫉恨的目光,但也表现得很无奈,假意拒绝一下。 楚穆牵着他,是不让人走了,“无妨。”言罢,就把人按到身边坐下。 你们看,是他强迫我的哈,和我没关系。 莫之阳装作为难的样子,扭捏的坐不安分,“我不太习惯。” 众人落座,就陛下和莫才人在上首,没有皇后,身边的位置是空的,如今莫才人坐到皇帝身边。 徐妃最心悸:陛下到底是何意? 徐妃和容妃,两人妃位坐在第一排,接下来都是按位分做的。 “妾敬陛下一杯。”容妃不爽这样受冷落,端着酒杯施施然站起身来,柔媚一笑,“吾皇,皇恩浩荡。” “嗯。”楚穆也没驳她面子,端起酒盏一饮而尽。 容妃欢喜,陛下愿意喝她敬的酒,没有被厌弃,只要没有被厌弃,重获圣宠,就不难,有把握。 就这时,天上突然飘下桃花花瓣。 一位身着桃色水袖舞衣的女子,细腰轻摆,缓缓上前,蒙着脸,看不清长相,但一头长发披散下来,比绸缎都漂亮。 远处飘来若隐若现的琵琶声,配合女子起舞,一时间大家都被夺取注意力,专心看起舞蹈。 最后一舞毕了,众人纷纷鼓掌。容妃都不得不夸一句,“好曼妙的舞姿。” “妾,夏充仪,见过陛下。”女子声音也娇媚,兰花指捻下面纱,一张桃花似的脸露出来,面若春花,不为过。 夏充仪当初也是因为舞跳得好,才被陛下看中,这一次,也想故技重施。 “夏充仪舞姿曼妙,确实不错。”陈嫔笑着起身,朝陛下盈盈一拜,“陛下,想来莫才人能得圣宠,必定也是有一技之长,不若给诸位表演表演?” 莫之阳知道她什么意思,就想给自己难堪:这家伙,癞蛤蟆日青蛙,长得丑玩的花。 “陛下。”莫之阳装作为难的样子,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陛下,我从小都没有学什么才艺,只怕被人笑话。” 闻言,卫嫔也对他这些日子的恩宠十分不爽,站起身,笑道,“莫才人莫要妄自菲薄,若是无甚长处,陛下怎会如此宠爱你呢?” “是啊。”夏充仪也记恨他这些日子圣宠,“妾舞技拙劣,必定是比不上莫才人的,还请莫才人,给各宫娘娘表演一翻?” “阳阳的舞,也只能跳给朕看。”这群女人好烦,楚穆攥紧他的手,一口将所有人否决,“吃席吧。” 是得吃席,莫之阳扫了一眼,那些看不起的目光,“陛下,若是阳阳跳得不好,您会嫌弃我吗?” “不会,但也不必在这些人面前跳。”楚穆怎么可能嫌弃,只是吃醋,要跳,也只能在我面前跳,跳给我一个人看。 可莫之阳要跳,好家伙,跳个舞谁不会了?我的甩葱舞很好的好吧! 跳个舞就想勾引我老攻,真的是不自量力,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小白莲的才艺。 甩葱舞来了! “宿主,你要是把人吓死了,要不要偿命啊。”见宿主如此大义凛然,系统只觉得那些人命不久矣,“宿主,我们不要玩那么大好不好?造孽啊!” “屁!”莫之阳心意已决,松开楚穆的手,转身下去准备。 系统只觉得前途一片昏暗,为什么宿主要这样对我?来跳甩葱舞,麻麻鸭,会死人的吧。 两刻钟之后,众人就听到一阵清脆的铃铛声,转头看去时,莫之阳一身红衣,手持白纸扇,赤脚踏着方才夏充仪洒落的花瓣而来。 楚穆眼中闪过惊艳之色,从未见过阳阳穿红衣。 站定在众人面前,莫之阳深呼吸一口气,腰被红绸束得有些紧,但是还能动。 “好家伙,你慢着点甩,我给你举葱。”系统已经做好丢人的准备了。 莫之阳绑铃铛的右脚,突然原地画了个圈,铃铛清脆,右手白纸扇唰的展开,挽个漂亮的花儿。 “卧槽?!”如果一句卧槽形容不了系统的心情,那就再来一句,“卧槽?” 翩若游龙,婉若惊鸿,说的就是面前的人,楚穆也看的出神,他腰间绑着的红绸,随着身体旋转,亮出漂亮的弧度。 铃铛声夺魂摄魄,把楚穆的心神都夺走。 莫之阳造了个温柔乡,楚穆在他一举一动中沉浸,在铃铛声中浮沉。 一舞毕了,莫之阳微微敛眉,忽而抬头,朝他一笑。 只是这一笑,楚穆呼吸一窒,手臂突然一痛,低下头在桌子下掀开衣袖,却看到手臂隐隐泛出鳞片。 鳞片已经显出纹路,莹莹发光。 “陛下?”莫之阳赤着脚走上来,正到桌前,见他脸色不是很好,“陛下,你怎么了?是阳阳跳得不好吗?”忍不住伸手抚上他的脸颊。 卧槽,难道老子跳的舞绝美?他忍不住了? “阳阳。”脸颊的触感,让楚穆越发心不安,“阳阳,你跳的很好,非常好,朕很喜欢。” 莫之阳粲然一笑,“阳阳只希望陛下喜欢。” “未曾想,莫才人竟有如此舞艺,真叫人意外。”容妃这句话,是真心夸奖,若是女子跳舞,多少柔美些,可他的扇舞不同,宛若落英缤纷,可肢体暗含力量,不与女子相同,但也有美感。 “是啊。”徐妃也搭腔,但是手帕都快被撕烂了。 原本是想让夏充仪给他个难堪,没想到居然让他在陛下面前出风头,真是失策。 众人见此,纷纷夸赞,只不过有几分真心,那就不知了。 “陛下。”莫之阳坐回他身边,抓住他的手,发现体温不对劲,好像握着一块冰,“陛下,您的手怎么那么凉?” 说罢,莫之阳要把他的手牵起来捂住。 “不必。”楚穆像是被触电一样,瞬间收回自己的手,“不必。”用袖子盖住,已经能感受到痛感再慢慢的蔓延。 连徐妃,都发现皇帝的脸色不妥,“陛下,您怎么了?”站起来,想要过去看看。 “无事。”楚穆看她一眼,也生怕她凑过来,冷声呵一句,“坐下。” 被呵住的徐妃,没想到陛下如此严厉,眼睛也泛红,“陛下。” 一旁的容妃嗤笑,这陛下明眼就是只把那个姓莫的家伙,放在心里,其他的人都不能 近身,就她事儿多。 “陛下,你真的没事吗?”莫之阳只觉得他奇怪,手不仅如冰一样,全身都还在颤抖,好像再忍受什么巨大的痛苦。 楚穆咽下口水,想把痛感一起咽下,忍不住将阳阳揽入怀里,死死抱住,“朕无事,只是有些疲乏。” 不能,不能让他知道。 “阳阳在的。”莫之阳有点担心,忍不住环住他的腰,使劲靠近他,想给予他安全感,可也闻到一股奇怪的香味。 “唔~”心口一痛,像是被人活生生扒去皮,不仅如此,楚穆还觉得双脚开始刺痛,好像有什么要破出来一样。 “陛下, 你头上都是汗。”被这副样子吓了一跳,莫之阳忙掏出手帕给他擦汗,“陛下,你怎么样?” 楚穆咬住下唇,脚上的痛感越来越强,好像随时脚都会变成另外一个东西,“阳阳。” 看到他脸上的焦急,再转头看向下面的女人。 要忍不住! 可若是当着众人的面,不行! 莫之阳有些奇怪:老子虽然很靓,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不好吧? 嘤嘤嘤,害羞~? 所以,我老攻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十) 拼劲最后一丝力气,楚穆突然将莫之阳推开,转身踉跄的落荒而逃,搞得常平也吓一跳,但也没有乱,一招手,“来人,摆驾回宫!” “他怎么了?”等人不见踪影,莫之阳才回神过来,他刚才很不对劲啊。 “肯定是宿主你的舞跳的太好了,他没坚持住,肯定是这样的。”系统也没想到,宿主原来那么厉害,“宿主, 你还有什么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跳的真好。 莫之阳随口应答,“不会数学题,逼急了也不会,不会吃屎,给钱也不吃。”心都扑在老色批身上。 可是陛下那样的神态,看起来很痛苦,这样落荒而逃,大家都担心,跟着莫之阳一起回正阳宫的寝殿。 “关门!不许任何人进来。” 常平在陛下声嘶力竭的声音里,关上殿门,阻挡任何人的目光和脚步。 楚穆进门后,已经没忍住摔倒在地上,连床都爬不过去,在地上痛的蜷缩成一团,在露出的手臂上,已经看到鱼鳞。 “李政你到底做了什么!李政你疯了!”楚穆忍不住,张嘴咬住手臂。 “到底怎么回事?” 那些妃嫔,都赶来殿外,方才陛下的身体确实很奇怪,看着叫人害怕,所以大家都来看看。 容妃:“陛下呢?” “回两位娘娘,各位贵主子的话,陛下说了不让任何人进去,还是都回去吧。”常平拦住众人。 陛下进去多时,未曾出声,虽然心里着急,可也不敢进去查看。 “陛下到底怎么了?”容妃是真的关心,在殿门口踱步,如花的脸上,也满是焦急之态“常公公,您再去瞧瞧。” “必定是有人跳舞,把陛下气到了。”陈嫔到此时,还拽着莫才人不放,冷声讽刺。 这话刚出,莫之阳马上搭茬,可怜巴巴的看着夏充仪,“夏充仪,您跳的舞怎么了?让陛下这样?” “怎么是我?”没想到这口锅来的这样突然,夏充仪怒急,指着莫之阳,“你不要血口喷人啊!” 莫之阳委屈起来,垂下眸子,眼泪顺着脸颊滑过,“是陈皮,啊不是,是陈嫔说的,又不是我说的。” “好了。”徐妃呵住众人,“都什么时候,还这样吵闹?”一副正宫管事做派。 如今是陛下要紧,大家纷纷噤声,没有再争吵。 等了一个多时辰,大家都不肯离开,还是里面,听到微弱的一个声音,“常平。” “陛下!”常平推门自己进去,却还是把其他人拦在外头。 陈嫔不依不饶,“陛下无事便好,若是有事的话,谁魅惑君上,众人皆知。”这是,要在刚开始,就把罪名按在莫才人身上。 许久之后,常平才出来,“陛下有令,莫才人进去。” “好。”莫之阳抬脚进去。 其他人见他进去之后,也想跟进去,却被拦住,“诸位娘娘,陛下只叫莫才人一人进去,其他人都各自回去吧。” “他怎么就信他一人?”容妃失声,刚出口才惊觉失态,垂下眸子,“本宫也想见见陛下,只求一眼,看陛下平安。” 常平不是不理解,但是伺候陛下,自然是要依照圣旨为准,“容妃娘娘,陛下有令,只让莫才人进去。” 容妃气急,拂袖而去。 “陛下。”莫之阳赤脚走进来,脚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脚底生凉,心也担忧,走到床边,看他惨白的脸色,“陛下?” “血!” 熟悉的香甜的味道,楚穆忍不住渴求,没有意识,只遵本能,全身疼得痉挛。 这样的场景,莫之阳似曾相识,第一次在破殿里,见到那只锦鲤,他也是同样的话,难不成? 莫之阳很聪明,只不过这一点点线索,就能猜出大概。 赶紧随手捞起一个茶盏敲碎之后,毫不犹豫的割开手掌心,看着血液涌出,才抵到他嘴边,“吸,吸大口的!要不要我冰镇一下?” 老攻要血,这能省? “勇的一匹!”系统觉得了不得了。 在尝到血液之后,楚穆的脸色稍微转好,慢慢的变得红润,身体也是如此,痛感被血液的腥甜安抚,逐渐消失。 看他睡着过去,莫之阳收回手,想要不要包扎,最后决定算了,就趴在他身上眯一下,一时间失血过多,还是有点低血糖。 也不知睡了多久,楚穆睁开眼睛时他还伏在身上,“阳阳。”想到之前,他割开掌心喂血。 掰开他的左手掌心一看,果然如此,心疼的不行,拉过手在轻吻那一条伤口,“一定疼了。” “唔?”莫之阳迷糊睁开眼睛,见到他醒了,欢喜的不行,失态的搂住他的脖子,“陛下,您可算是醒了,吓死阳阳了。” “不怕,朕只是有...顽疾。”实在不能告诉他,楚穆抚上他的小脸,许是方才失血太多,脸上惨白,“无妨。” 莫之阳依偎在他胸口,闷闷的,“陛下无事就好。” 容妃回宫,白日里却开始喝酒,一杯接一杯的不曾停下,看的兰心也害怕,“娘娘,您不能再喝了。” “不喝有什么用?陛下心中心里都是那个莫才人。”为什么,不过那一日之后,便这般得宠?容妃想不明白。 兰心看不得向来骄傲的容妃,变得如此模样,“娘娘,下个月选秀,有新人进来,还有那莫才人什么事儿?陛下必定是一时贪欢,娘娘别糟践身子。” “新人?”容妃嗤笑摇头。 “娘娘,听闻端木丞相的妹妹,乃京都第一美人,此次也会参选,若是她进宫,就没有那个什么莫才人什么事儿了,再说了,若陛下真的宠爱,怎么会这些日子,还是个小才人?”兰心抢过酒杯。 这一句话,倒是提醒容妃,这得宠之人,位分必然是会升,不可能还是个小小才人,难不成,陛下有何难言之隐?不得不宠幸他。 “娘娘。”兰心试探性的问。 容妃眼神突然清明,将酒壶推开,“本宫知道了。” 陛下无碍,大家也都放心,徐妃就不安心了,一月之后的选秀,端木小姐会参选,她可是艳名远播。 加之兄长是丞相,进宫位分必然不低,到时候,生下一儿半女,说不定会踩到自己头上,断然不能如此。 这一日,莫之阳睡到快晌午才起来,见人还没有回来,便问春子,“陛下呢?”接过湿方巾。 “陛下出去散步。”这是习惯,春子知道,陛下每日这个时辰都回去御花园散步。 楚穆此时也不太好过,正在破殿内,和他对峙,“李政,你到底意欲何为?” “你占了朕的身份,居然还有脸问朕意欲何为?”当初就是一时不察,才叫他换了身份,李政已经在此被困两个月。 楚穆冷哼,满是不屑,“你造的孽,是得还的。” “呵,可笑,朕乃天子,为天道眷顾,为何要还?”李政也懒得挣脱,此时反倒不急,三月一次,他变回鲛人。 犯下这等罪行,居然还敢振振有词,楚穆当真是见识了,两步走过去,半蹲在水池边,“李政,若是我心情不佳,我便拿你皇儿祭天。” “你说什么?”李政只记得,两位公主,哪里来的皇儿。 看他嚣张的样子被打破,楚穆心情极佳,“你有一位美人,怀孕四月有余,是个皇子。” 按照李政的性格,可能不在乎那个孩子,但是能让他不欢喜,自己便欢喜。 李政突然缄默,不再与他说话。 见他不开口,楚穆也懒得和他说话,转身欲离开。 “半月后选秀,必定要将端木家的女子选入宫中,以制衡端木家。”李政说罢,便闭上眼睛不看他离开。 楚穆刚没走多远,莫之阳就来了,还是两个馒头,看他闭着眼睛,精神头不是很好,“饿了吗?” “唔?”李政睁开眼睛,看到是他,眼神微微缓了缓,泛起柔色。 “吃馒头吧。”知道他开不了口,莫之阳就把馒头掰给他。 如果那个人是鲛人,那这里锁着的,就是之前的皇帝,要是皇帝死了,多多少少肯定是会影响位面,还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喂完鱼,莫之阳回去路上,突然意识到不妥,“到冬天的时候,下雪他会不会被冰镇啊,那就不新鲜了。” 吃鱼嘛,赶得就是新鲜。 “你可闭嘴吧,你还打算吃他?”系统气得差点没掀翻他。 绕过小路打算往正阳宫赶,毕竟要是老色批散步回来,发现人不在,那还了得。 绕过一个小庭院,穿过一条临水的走廊,脚步有点急,一拐弯直接撞上一个人,把莫之阳都弹得倒退两步。 “小心。” 还是男人手快,一把揽住他的腰,才不致人往后仰倒。 等男人看清怀中人的长相时,诧异出声,“是你?” “是你啊。”莫之阳也看清是谁,忙把人推开,倒退几步,“你怎么在这里?”男男授受不亲。 “我。”端木泓哑声,最后只道一句,“有事,对了,你可知陛下新宠,莫才人是谁吗?,可还好相与?” 这是送上门的野怪,不打白不打,莫之阳嘴一瘪,一副要哭的样子,“您听我给你吹~” 系统:宿主又要搞事了。? 所以,我老攻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十一) “您不知,那莫之阳是个顶顶坏的大混蛋,他无恶不作,凶狠极端,还有两幅面孔,对皇帝嘤嘤嘤,奉承谄媚,对手下的人,则是严苛暴力,实在是一个顶顶坏的大混蛋,真的!”莫之阳说的言辞恳切。 那言语激烈得,只恨不得手脚加上一起比划,才能显出莫之阳的坏。 系统,“我直呼好家伙,你是跟自己有仇是吧宿主。” 闻言,端木泓反而轻笑出声,连连点头赞叹,“那就好,那就好。” 不是,你这家伙,不按套路出牌,你不应该义愤填膺的吗? “您笑什么?”不是癫痫了吧?莫之阳悄悄往后退一步,要是遇上神经病,这样的距离正好能逃跑。 端木泓喜不自胜,笑了许久之后,见吓到他,才收敛笑声,“那你既然知道莫之阳是什么人,可否带我去见他?” 这不太好吧,带你见我自己。 “其实,我就是莫之阳。”干脆只能承认,反正这家伙看起来也不正常,莫之阳悄悄观察一下他的神色。 端木泓先是诧异,死死的定住莫之阳,眼神中却又有几分可惜,随后一切情绪,云歇雨收。 “抱歉我不是故意骗你的。”说到底也是自己坏,他到底投喂过,莫之阳挠挠头,“我还以为,你是要对我下手。” “哈哈哈哈!”端木泓狂傲仰天大笑,收敛之后,才轻声安抚,“你且放心,我不会对你出手的,不过,我有一事,相求莫才人帮忙。” 冷不丁的笑一下,怪渗人的。 莫之阳忙点头,“你说。” “让端木倩死在后宫之中。”端木泓说这话时,言语中淬出恶毒,像是想把这个名字,拆吃入腹,恨不得她死无葬身之地。 这话就奇怪了。 根据剧情显示,他们不是兄妹吗?莫之阳就想不通,“为何啊?她不是的妹妹吗?你为何要这样?” “妹妹?我可没有这样恶毒的妹妹。”要说这件事,那就是旧事,端木泓抿着嘴角。 追述到二十多年前,当初,端木丞相还是个刚中举的举人,西关侯因为看好这个后生,便将嫡次女下嫁给他。 端木丞相感恩戴德,自然也是好好对待妻子,后来慢慢得势,加之妻子自从生子后,身体便不太好。 正夫人想着,还是给丈夫寻了一房妾室,这妾室,是被正夫人从青楼里救下的一位美艳女子。 这女子,能歌善舞,而且十分能哄人,渐渐的,端木丞相便冷落了正夫人,后来那妾室有孕,就更了不得。 一日,趁正夫人游园时,居然趁着没人,将人推入水中,这一下,更是病入膏肓,那时候端木泓才七岁,便目睹这样的场景。 可是娘亲却让他不要说,因为说了,老爷也不会相信,这妾室戏做的足,自从落水之后,就寸步不离的侍疾,端出一副好人模样。 但其实,一直偷偷在药中下毒,最后正夫人弥留之际,怕孩子被伤害,就托娘家人,送端木泓去青石书院求学十年。 正妻死后,那妾室只不过花了一年时间,就被抬为平妻,三年丧期刚过,就被娶为正妻,还好是端木泓争气,一举夺魁后得陛下赏识,两人一起读书。 到最后,把父亲踩下去,成了丞相。 此番,也是那一对母女,觉得要失势,就赶紧将女儿送进宫,希望获得陛下宠爱。 “原来如此。”莫之阳听了个大概,拍着胸脯保证,“你且放心,我一定会让她不得宠的!”小事一桩。 “那我们也是同盟,若你有任何需要,我也鼎力支持。”只觉得他不是坏人,端木泓愿意信他。 但也要留后手才是。 “没想到,还能得到一个辅助,妙啊~”莫之阳一边走,一边拍手,这上哪儿找这样的好事去。 有他帮忙,莫之阳在游戏还没开始之前,就得到了敌方boss的攻略,一封信,事无巨细的交代端木倩的喜好厌恶,弱点优势。 不得不说,这个辅助靠谱! 查看之后,将信纸烧掉,万无一失。 “怎的?”楚穆沐浴之后,只着明黄色的亵衣,披着外袍走过来,见他坐在床边发呆,顺势坐到他身侧,“可是有事?” 莫之阳回神,“无事。”依偎到他怀中,“后日,陛下就要选秀了吧?” 虽然这一次规模不大,但好歹也是招新员工进来,后宫又要热闹一番。 “阳阳可是吃醋呢?”楚穆搂着他,轻声安慰,“无妨,后宫多少人与我无关,我只要阳阳一个。” “嗯。”莫之阳乖顺的点头应下。 后宫选秀,在钟粹宫中举行,国内适龄女子通过重重筛选,才有资格进入这个地方,被陛下看一眼。 “哇,这里好华丽啊。”“果然是天子居所,威仪不凡。” 这些小秀女得以进宫已经是万幸,一时间对这个富丽堂皇的地方,无比向往。 只有端木倩,一身艳丽的胭脂红衣裳站在角落,可那艳若牡丹的样貌,却叫人忽视不了,不屑的看着这群没见过世面的人,自己进宫,是要得万千宠爱,是入住中宫的。 这群女子,只不过绊脚石罢了。 “容妃娘娘,徐妃娘娘到~” 这选秀,只有侧一品昭仪以上的才能参与,这后宫最高的两位,自然要来凑热闹,主要是看看,端木倩到底如何美貌。 众位秀女在钟粹宫外的空地上,分成两边,一边十几排站着,美的各有风韵。 那些小秀女,瞧瞧看一眼衣着华丽的二位娘娘,身后的奴才宫人,好富贵好气派,不由得开始向往自己以后的生活。 “略微瞧着,都不错。”徐妃坐在下边的椅子上,接过水霜递上来的茶水。 “姿色不过平平,倒是能与徐妃姐姐相较。”容妃样貌绝尘,能无子嗣爬上妃位,可见之前多受宠。 徐妃淡然一笑,今日之后,谁能艳冠后宫,那可说不准。 到底两位不是正主,只不过说说话罢了。 没多久,就听到拍掌声,然后是常平唱报声,“皇上驾到~” 听到这一声,众位秀女平气凝神,跪下磕头行礼,有胆子大的,就悄悄抬起头,看一眼,却只看到两对男鞋走过。 “说你吃太多,还偏不信。”楚穆并不在乎跪一地的鲜花,只专心身边的狗尾巴草,“现在吃撑了,也难受。” “唔~”莫之阳被他牵着,只瘪嘴,不说话。 这就是陛下吗?好温柔啊! 小秀女们,对未来又有了点其他憧憬。 “参见陛下。” “起来吧。”对她们二人,楚穆向来是不冷不热,牵着阳阳越过两人走上台阶的龙椅坐下,也强按他坐在身侧。 感受到容妃的目光,莫之阳是真的很无奈:哎呀,是他硬要我坐的,不关我的事嘛~ “选秀开始~”司仪官端着一个紫色的册子过来,“苏廷尉之女,苏皖儿年十六~” 望着下面那个娇俏可爱的少女,莫之阳摇头,好家伙,十六岁都下得去手? 五人一排进来给皇帝看,喜欢的就留下,不喜欢的就挥推。 这一眨眼,就走了好几批了,可皇帝还没有一个看上,司仪官有些急,但也只能一个个继续念。 或许楚穆也意识到不妥,就随手点了这中的一位,连她长相都没看清。 又点了三个,最后才听到司仪官喊,“左丞相之妹,端木倩~” 只见下方一位女子慢慢抬头,那样貌,连容妃都皱了一下眉头,艳光四射,如牡丹般张扬的美貌,轻轻挑眉,都是魅惑之态。 众人都看向皇帝,但皇帝却在看他身边的人,大手一挥,“留。” “陛下,倒是惜美人啊。”莫之阳假模假样的酸了一句。 又吃醋了,若不是李政,也不会将此人留下,楚穆凑到他耳边情语呢喃,“最惜阳阳。” 端木倩垂头谢恩,未看见两人耳鬓厮磨。 可容妃却觉得,哪怕这个人进来,也无甚用处,又觉得陛下奇怪。 在之后,楚穆随手又点了四位,这一次共选八位,倒也不少,便带着阳阳离开。 “兰心,本宫总觉得陛下不是陛下。”这种感觉,容妃也不知为何,坐在轿撵上,有些坐立不安。 兰心不懂,仰头看她,“娘娘,有何不同?” “从前的陛下,是皇帝,如今的陛下,是一个男人。”帝王无情,但男人对自己心爱之人,是有温柔的,容妃垂下头,思索之前与陛下种种。 却未曾见过,陛下看莫才人的那种柔色。 “陛下就是陛下,陛下也是男人啊。”兰心还是不明所以。 容妃微微抬手,自嘲一笑,“或许是本宫的错觉。”真不甘心。 选秀之事,莫之阳故意跟楚穆闹了会,但是也只是小打小闹,哄好也就算了,四月二十七,那些人就进宫,各自安排好住所。 但位分都不高,甚至是端木小姐,也仅仅是一个正五品美人,其他的都是些充仪,才人之流。 莫之阳今日喂完鱼回去,走过御花园时,从头顶掉下一只燕子形状的风筝,弯腰捡起来,想送还主人。 “好啊你,你是哪个宫的奴才,居然敢碰我的东西?”? 所以,我老攻到底是是个什么玩意儿?(十二) “啥?” 什么都没反应过来,莫之阳一转头,迎面一个巴掌扇过来,脑袋一蒙,嘴里含到腥甜,“你?” 要说这莫之阳,被人误会是奴才,倒也情有可原,毕竟是个才人,按品级来说,也只比奴才高一级。 住着破殿,衣服也素净,比起得宠的妃嫔宫里的奴才,都差一些,也不是什么绝色,乍一看,确实像奴才。 平白挨一巴掌,按道理说,莫之阳得打回去,可不符合人设啊。 脑子转开,直接脚一软,装作晕倒,直接晕到地上。 我晕了,我装的,哎~就是碰瓷! “他,他怎么了?” 陡然晕倒,倒是把打人的给吓一跳。 “他是怎么回事?”打人的是安充仪,这几日入宫,都未曾听闻陛下有召幸新人,就斗胆,在陛下必经之路放风筝。 想看看,能不能趁机在陛下面前刷一波存在感,结果陛下早就走了。 安充仪心情本来就不好,如今这样,就更差,又加上莫之阳是迎头撞上来的,自然拿他出气,可也没想到会打死人。 “他怎么就死了?”安充仪拉住身边的宫人的手,吓得小脸惨白,玉手抖着,指着地上的人,“这,这该怎么办啊?” 还是那丫鬟沁水镇定些,“主子,不过只是一个奴才,死了便抬出乱葬岗埋掉便是。” 这一说,安充仪镇定下来,连忙点头称是,“对对对,我是主子,他是奴才,杀一个奴才有什么呢?” “狗宿主,快起来,他们要把你丢到乱葬岗啦!”这个女人有点东西,系统笑死,这一招对女人没得用。 本来莫之阳也不打算惹人怜惜,所以听到系统提示,也没起来,依旧躺在地上。 “来人,把他抬出去!别惹主子晦气。”沁水招呼路过的两位太监,让他们帮忙把人抬走。 两个太监还以为真的只是个奴才,真的走过来打算抬走,结果一看人的长相,吓得直接噗通跪在地上。 安充仪看两人抖的跟筛子似的,还有些莫名,“你们这是怎么了?赶紧把人抬出去啊,愣着做什么?” “奴才不敢,这位是莫才人。”一位太监,说话的声音都在抖,只恨不得刚才抗命不过来,也不会惹上这样的麻烦。 “一个才人罢了,有什么好怕的。”安充仪不解,反正这尸体看着就晦气,“出什么事儿,我一力承担!” 太监摇头,“您恐怕承担不了。” “放肆!”居然敢这样对自己说话,安充仪手上的风筝线丢到两人身上,“我堂堂一个充仪,高才人三个品阶,你们怕他,就不怕我吗?” 春子在出来寻人,陛下等莫才人用早膳等了许久,一路小跑过来,看远远看到闹剧,倒也不想凑热闹。 可一晃眼发现莫才人的衣角正在那里,赶紧撩起衣摆跑过去,“什么事儿?” 挤进人群后,就看到地上躺着的人,吓得春子脸色刷的变白,“莫才人,莫才人?”直接扑过去。 一探鼻息,还有气呢,这才放下心来,赶紧招呼两人帮忙,“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搭把手啊!” “你们?”安充仪家中是外放官员,所以对后宫之事,不甚了解,也不认识春子,还以为是识相的,要把人抬去乱葬岗,没阻止。 各宫老人,听说新进宫的安充仪,把莫才人打晕,还叫春子给抬到陛下寝殿去,这可是一出好戏啊。 但本人还不知是怎么回事,还做着宠妃梦,没有人告诉她。 阳阳被抬回来,楚穆也惊到,赶紧去吩咐太医诊治,倒是没什么大病,只是体虚,加之“劳累过度”,好好休息即可。 “陛下~”太医说到劳累过度,饶是莫之阳的脸皮厚,也忍不住红脸,双颊涂满粉色。 太医走之后,楚穆也发现阳阳脸上的巴掌印,安抚阳阳休息之后,去问春子到底怎么回事。 春子就把打听来的如实相告。 “安充仪?”楚穆完全没什么印象,“把她召来。” “是。”春子转身就去。 听说陛下有召,安充仪欢喜的不知东南西北,拿出一袋银子塞给春子,“多谢公公,多谢公公。” 没曾想,这进宫之后,居然是自己第一个侍寝,思及此,不由得骄傲起来,纵然你端木倩家世好,样貌好,又怎么样? “不必了。”春子将银子塞回去:死人的东西,拿了晦气。 安充仪没多想,盛装打扮之后,就跟着公公一起去正阳宫,到之后,却叫人跪下等,虽然不明,但还是跪着。 殿中的楚穆,看完折子,又见他脸上又肿些,心疼的不行,拿过太医送来的药膏,亲自上药,“可疼?” “疼~”莫之阳坐在他怀里,微微扬起小脸,让他更好上药,“要吹吹。”此时不撒娇,更待何时。 这巴掌印,怎么看怎么叫人生气。 “春子,掌嘴。”楚穆凑过去给他吹两口气。 掌嘴? 春子反应过来是谁,嘴角一扬,低头躬身出去。 安充仪见他出来,赶紧问,“公公,陛下呢?” “掌嘴,没有吩咐不许停。”吩咐完,春子转进去继续伺候两位。 莫之阳突然听到外边一阵哀嚎,也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明知故问,这声音就是那个安充仪的。 “没事儿。”把他的脸掰过来,楚穆继续给他上药,“乖乖的不许动,那些人哪里值得你分心?” 那哀嚎声响了半个时辰,楚穆抱着怀里的人哄睡觉,用手捂住他的耳朵,“阳阳只看到我,只听到我就好了。” 哄人睡着,楚穆轻轻把人放到床上,又忍不住亲他一下,这才舍得走。 等人走之后,莫之阳才睁开眼睛,刚刚装晕,大部分原因还是这家伙精力太旺盛,受不住。 996都有一天休息,他天天按在床上就搞,该死的资本家。 他鱼尾一摆,老子就得挺腰,不划算。 “宿主虚咯~”系统忍不住嘲笑。 “我特么三次,他才s一次,这哪儿行啊。”莫之阳扶着腰翻个身,懒得和系统说话。 春子进来,看到陛下在看奏折,“陛下,晕了。” “送回去吧,不许任何人去看。”楚穆漫不经心的翻过一页,语气平常,丝毫不像是要人命的话。 知道怎么做,春子应声退下,“是。” 安充仪睁眼睛,脸上已经被打得溃烂,火辣辣的疼,张嘴都张不开,可是在殿内,一个人都没有。 “唔~”想要坐起来,可是脸上好痛,在桌子那处,好像有个人。 那个人说话,“是不是要水喝?” “唔!” 莫之阳好心端着茶水走过去,看到她脸被打成这样,也着实吓一跳,“卧槽,以后谁还敢吃剁椒鱼头。” “唔~”安充仪在诧异,他不是被打死了吗? “应该没有人告诉你,我虽然是个才人,但宠冠后宫吧?”莫之阳坐到她身侧,好心的递过去茶水,“是谁暗示你那个时候放风筝的?” 说到宠冠后宫,莫之阳不禁骄傲,获奖感言都想好:谢谢各位,我也没想到能有一天,谢谢。 安充仪只知道宫里有一个得宠的男妃,但不知是谁,“唔~” 只可惜,这张嘴说不出话。 “我猜猜,是端木倩吧。”见她不喝,莫之阳没有勉强,“是她暗示你可以去放风筝吸引陛下注意,可又故意把时间报错,让你遇不到皇上,反而遇到我,想让我们两败俱伤?对吧。” 端木倩最爱放风筝,这个注意除她之外,还能有谁? 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计谋,安充仪瞪大眼睛,为什么?那些人无冤无仇。 “这茶里有鸩毒,没有人会来救你的,与其这般,还不如就此了结。”莫之阳把茶盏送到她嘴边,“你的伤口会溃烂,到时候生不如死,但是我可以帮你报仇。” 安充仪只是犹疑了一会儿,突然张开嘴,她恨端木倩,也恨自己蠢。 若是此时被毒死,就不会牵连母家。 等人喝下茶水之后,莫之阳随手把一个玉佩塞到她手掌心,“捏住。” “你到底要做什么?”系统看不透宿主。 悄悄溜走,莫之阳只留下一句,“将计就计而已。” 安充仪进宫不到半月,就死了,但却是被毒死的,而且手掌心还死死捏着一个玉佩,这很显然,是有人下毒杀他。 到底是谁,这是个问题。 可没过两天,宫里突然传开,那玉佩是莫才人的,也是莫才人毒死安充仪,甚至有人在安充仪居所附近,看过他。 “阳阳如此单纯善良,捏死只蚂蚁都不敢,怎么会去毒死人?”楚穆正在藏书阁寻书,闻言用书敲一下常平的头顶,“这话,别叫阳阳知道,听明白了么?” “明白。”常平还没见过陛下这样护着一个人,“陛下,奴才多嘴一句,莫才人位分太低,才会使一些人不重视。” 这个问题,皇帝可从未想过,这一提反而觉得确有此理,“既如此,那就拟旨,封阳阳为皇后!” “什么?!”吓得常平腿一软,直接跪下。 “朕说,封阳阳为皇后。”楚穆觉得,这是个天大的好主意。 就这时,藏书阁最里头突然传出东西落地的声音。 “谁?”? 所以,我老攻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十三) 常平走过去查看,却只发现一本医书掉在地上,“陛下,无人。” “嗯。”楚穆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继续给阳阳找画本子,最好有一些鲛人的。 “滴~” 脑海里突然响起机械冰冷的提示音,莫之阳被吓醒,很久没有这样。 “双副本,请宿主选择完成,第一:出宫一次攻略丞相;另一个开启男后副本。”等机械的报完任务之后,系统又恢复了,“你可以选择两个都做,这样说不定有意外之喜。” 莫之阳猛地坐起身来,“你搞什么,为什么突然出现副本?” “那是你的锅,谁叫你莫名其妙触发某些剧情点的。”系统也很无奈,有些隐藏节点,宿主一jio踩下去,关系统什么事。 揉揉脑袋,莫之阳有些无奈,“不完成,有什么惩罚吗?” “未知。”因为是教学示范,系统可以玩一玩文字游戏,把惩罚去掉。 那个什么端木丞相,在宫外,怎么去攻略,再说当皇后,老子这辈子都没有这样的宏大志向。 “那你怎么办咯?”副本开始,系统也没办法强制关闭。 有些烦躁,莫之阳就睡不着,掀开床帐,“春子。” 可上来伺候的,却不是春子,是一个素未谋面的太监,“莫才人。” “嗯。”莫之阳没往心里去,任由他给自己穿鞋。 “莫才人。”小太监突然递上来一封书信。 莫之阳一怔,随即知道是谁,却没想到他居然有本事,在皇帝身边安插人手,看来是太小看端木泓这个人。 那小太监将信件递上来后,就离开了。 信上无非询问有什么办法让端木倩难过,莫之阳将信烧掉,“他太心急,半刻都等不得,还约我冷宫相见,他是要我死?” 其实莫之阳也理解,端木倩太美,以致于他害怕。 “你见一下,说不定能攻略呢?”系统怂恿。 男后的可能性太低,皇帝冒天下之大不韪立自己为后,那得多麻烦,“攻略丞相的标准是什么?” “只要相信你就行。”标准不高,这也是系统建议这个副本的原因。 莫之阳点头,算是答应,“我完成他要做的,那就对我有好感,也不算太难。” 第二日,趁着皇帝不在,依约去冷宫,闪身从门缝进去,他早就在等,“那么快?” “我让御史大夫拖延时间,陛下还有一刻钟回去,端木倩,让其母,到处找与你相似的女子,这是为何?”听闻此事,端木泓马上来找人查问。 莫之阳也很意外,“什么?” 难不成,她想要用一个相似的人,顶替自己的位置? 那也太蠢了吧! “总之,你万事小心,若是有什么事情,随时通知我。”这点小事,可以在信件说清楚,可端木泓不舍得,就故意把人约出来。 应下,莫之阳点头,“知道了。” “那你小心。”端木泓交代完之后,两人就各自回去。 回去之后,估算流言也都发酵的差不多,莫之阳坐在床榻上,打着哈切,揉揉脸颊,“冲冲冲!” “陛下驾到~” 这外头话音刚落,莫之阳眼泪也掉下来,坐在床边跟个受天大委屈的小媳妇似的,搅着手攥紧衣角。 楚穆一进来,就看到这一幕,“阳阳你怎么了?”一看他哭,慌了手脚,两步过去站在床边,就这样将人抱住,“怎么哭了?” 见他一来,莫之阳哭得更惨,紧紧抱住他的腰,“陛下,别不要阳阳,阳阳真的不是蛇蝎心肠,也没毒死安充仪。” 果然还是传进他的耳朵里。 “别怕,朕知道不是阳阳做的。”楚穆拍着他的后背,温声安抚,“没事的,朕知道阳阳最是善良单纯,不是你做的。” 莫之阳听到这句话,像是吃了定心丸,收住哽咽的声音,“真的吗?” “自然。”楚穆半蹲下来,为他擦去脸颊上的泪珠子,一时间有些心疼,“若是真爱一个人,怎么舍得叫他哭?” 鲛人从不哭,因为哭得不是眼泪,所以楚穆,也不希望阳阳哭。 “也不知是哪个人这样害我。”胡乱用手背擦掉脸颊的泪渍,莫之阳嘟着嘴抱怨,“明明不是我。” 这句话,倒是给楚穆提个醒,确实,这话到底是从哪儿传出来的,还得让常平去查一查,看看谁有害阳阳的心思,定不饶她。 这端木倩,算是进圈套了。 这些消息是莫之阳故意散播出去的,但却是借着端木倩手底下人的嘴,皇帝查顺藤摸瓜会查到她身上。 流言蜚语对莫之阳这种脸皮厚度来说,没有一点杀伤力,可一定要让皇帝内心觉得:端木倩是个蛇蝎心肠的女子。 对她全无好感的情况下,又怎么会去宠幸她呢? 无宠之人,在后宫,久而久之就会被人踩在脚底下,按照端木倩心高气傲的脾性,怎么可能就这样默默无闻,到时候一定会有所动作。 只要她有动作就离死不远,好多个陷阱在等着她。 果不其然,常平查之后发现,是端木倩搞鬼,楚穆对这个人更是厌恶,这几日,也都不曾去召幸新妃嫔。 “阳阳的位分终极是太低。”楚穆也知道,后宫中除了宠爱还有位分,自然要给阳阳最好的。 只可惜要封后,常平千挠万阻,就先封个妃,再然后皇贵妃到男后,尽量今年年底完成,那就刚刚好。 几位新进宫的妃嫔,都被孙婕妤请到在合景宫里聚聚。 “你们新进宫的,连陛下的面都没见过。”孙婕妤是老人,却也来凑这个热闹,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恶心端木倩,“按理说这些人不得宠,倒也情有可原,可倩美人你倾国倾城,怎么也不得宠?” 当初就是端木家,害得孙家被外放,如今孙婕妤在后宫压她一筹,怎会善罢甘休? “陛下明日要去护国寺起伏,沐浴更衣自然也是要的。”端木倩假意托词,想要找回脸面。 “是吗?可莫才人却日日夜夜都待在正阳宫。”说完,又装作才想起,孙婕妤摇头,“瞧瞧我这记性,过几日,就要封为晨妃了。” “从才人一跃到妃子,还真的闻所未闻。”端木倩攥紧手掌,指甲都陷入肉里。 没想到,进宫之后,却叫一个男人给了下马威。 回去之后,端木倩在蒲善居砸了不少东西,“都来作践我,都来作践我!”随手抄起花瓶,又是干脆利落的砸碎。 宫里奴才不多,但也不少,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劝的。 “莫之阳,叫莫之阳是吧?你我不共戴天!”若非你我又怎会被陛下冷落,端木倩打定主意,一定要让母亲快些找到与他长得相似的人。 若是找到,定有方法让他失宠。 昨夜闹到半夜,莫之阳睡得舒服,结果系统一直在脑子里吵来吵去。 “宿主,亲爱的宿主,你快起来吧,皇帝今天要去上香,可是你完成出宫攻略的好机会啊。” 莫之阳被闹得不行,“上香又不是给我上坟,为什么一定要现在出宫?” “他不在,就不会找你,你趁着他没回来溜回来,啥事没有,不香吗?”系统也没办法,副本不完成,会间接影响主线任务的。 恼归恼,莫之阳也明白,过几日封妃大典之后,出入肯定有更多的奴才跟着,不想现在那么自由,或许现在出宫也算不错。 “起来了起来了。”莫之阳扒拉几下头发,皇帝已经去上朝,上完朝之后,会直接去祈国寺。 春子都有些意外,莫才人今日起的这样早,还多嘴说了几句。 “就是睡不着。”起身穿衣洗漱,莫之阳赶紧去喂鱼,然后躲在之前老旧的宫殿里,换上女装,“你真的觉得我穿女装就能混出去?” “我觉得完全o78k,今天会有一批宫女出宫去京中绣房与织女切磋,你混在其中,然后晚上回来就好了。”这是系统,第一次为宿主谋划。 希望可以成功! 看系统胸有成竹,莫之阳就决定信他一次,换上女装,绾好发髻之后,对镜子瞧瞧,拉高领子,遮住喉结,差不多就溜去宫中绣房。 然后趁机会,混入队伍中,随着人慢慢走。 “为什么一定要出宫?”莫之阳低头,哪儿都不敢随便看,生怕被人发现自己。 系统:“你出宫才能开启攻略丞相的副本。”以后绝对是有用的。 “真的?”将信将疑,莫之阳只觉得,端木泓日后有什么用处?难不成,会谋反? 也不能解释太多,系统信誓旦旦,“反正你信我。” 御花园里坐着的端木倩,远远看到一两队宫女走过去,原本还没在意,可是美目一转,看到人群中一人的侧脸,尤为出挑,:“站住。” 带队的姑姑突然被拦住,又看到是贵主子,赶紧招呼绣娘们跪下请安。 “把头抬起来。”端木倩直直的走向队伍中的一人,站定在她跟前,“就是你,把头抬起来。” 莫之阳有点慌:不是吧,就这样被抓住,我还没出宫呢。 “听见没有,把头抬起来!”也是急性子,端木倩看她不应答,直接动手,掐住他的下巴,迫使人抬起头来,“你!”? 所以,我老攻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十四) 卧槽?那不是被发现! 莫之阳垂眸缩起肩膀,愣是不敢吭声,心里默念:你看不到我, 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真像他,若是你去侍寝,他必定失宠!”要说端木倩,也只看过莫才人的画像,平日他都得宠得紧,住在正阳宫也不出门。 这一下还真的看不出来。 “嗯?”她不对劲,莫之阳暗自窃喜:还好没发现我的身份。 查看许久后,端木倩满意点头,果然和画像上的人,有七分相似,也才几日的功夫,就找到了,真是天助我也“,来人,绑了她!” “唔?”莫之阳不敢开口,怕一出声,就被听出是男子。 管事姑姑想去拦的,这毕竟是绣房里的人,“贵主子?” “怎么?我贵为美人,却连要个绣娘都不行?”眼见她要阻拦,端木倩轻哼一声就要问责,“你还敢拦我不成?” 看一眼那绣娘,管事姑姑也没有印象,想必是个边缘人物,就没有再阻拦,躬身退下,“贵主子请便。” 这莫之阳,直接被绑回去了。 “你可知我是谁?”端木倩坐在椅子上,美目一横,只觉得这女子确实也只是清秀而已,想必那莫才人长得也一般。 如此样貌,怎么和自己斗? 莫之阳怯生生的摇头,装出一副很害怕的表情。 “我是倩美人,也是端木丞相的亲妹妹,你可知我为何要把你带来?”看她这一副胆小如鼠的样子,想必是个好拿捏的,端木倩更有信心了。 莫之阳还是摇头。 “我要把你进献给皇上,可比你在做绣娘,有前途的多。”端木倩葱白玉指端起茶盏,慢悠悠品一口香茶。 许是心情佳,这茶也顺口不少。 莫之阳:真的假的?你要把我送给老色批,那他不得谢谢你全家? “如何?”看到他错愕的表情,端木倩将茶盏放下,站起身来走到跟前,“得陛下宠幸,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可比你当绣娘,有用得多。” 那你这么好心,不接受的话,很不给面子啊。 莫之阳表情纠结一会儿之后,又好像下定决心的样子,用力点头,算是答应。 “我要你做的,也不多,只是你要帮我分走那个莫才人的宠爱,也要把陛下,带到我宫中,如何?”只要陛下来自己这里,端木倩有法子把他留下来。 至于那个莫才人,呵,只是仗着陛下还未宠幸过自己罢了。 进宫之前,母亲可是授予床笫之术,母亲当年也是如此,将父亲拿捏住,还把那个短命正妻气死的。 让我跟我自己分宠爱,这也是女主做得出来的? “嗯。”莫之阳怯生生的点头,算是答应下来。 她 同意之后,就该想个法子,把人送到陛下寝宫,这件事不好下手,得好好思量,但也不能拖太久,最好今日就送进去。 端木倩先安排人送她去洗漱沐浴,暂时先想办法,看看怎么把人送到龙床上,另一手去调查这女子的家人,有家人在手,还怕她不就范? “贵主子吩咐,帮你沐浴。” 几个宫女围在他跟前,浴桶已经摆好。 “嗯!”莫之阳拼命摇头,攥紧衣服,不敢让任何人靠近,开玩笑,要是衣服一脱就露馅儿了。 见他坚持,宫女们也没有太为难。 “真是个 没有主子命的人。”几个人出去,还在说闲话。 “可不,就这个也能被陛下宠幸?那若是陛下看到我们,可要宠冠后宫了。” 等人出去,门关上之后,莫之阳左右两边,一手一个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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