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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酒席,又去找莫之阳,叫了一声再去找信柏贤弟。 “今日要读书啊。”秦野不愿和那两个人吃酒,拿起一本书开始装模作样。 “那岂不是只有我和莫之阳还有云萝?”一想到这个情况,许冉忍不住颤了颤,“那还是算了吧。” “什么?还有莫之阳?!” 要说起莫之阳的话,秦野可就不困了。去你妈的读书,我要去和我家阳阳贴贴。 “是啊。” 秦野勉为其难的的将书收起来,“既然你们三个都去了,我不去也不合适。” “是吗?”许冉越来越懵了,“怎么方才还说不去要看书呢?要不你还是自己看书吧,只是一顿酒没什么的。” “无妨。”阳阳都去了,我怎么可能不去!秦野已经把书合上了。 “可是你方才还说看书,一听说莫之阳要来,你就不看了?”许冉怎么觉得这件事有问题呢。 秦野没想到这个泛德兄这一次突然聪明起来,随即露出一副难以启齿的表情道,“其实,进京赶考是受过莫之阳的恩怨。那一日我去莫家的绸缎庄做衣服,莫公子因我要上京赶考,送了我几身衣裳,此情感念,总不能叫他不痛快。” “只不过是几件衣裳,值当什么啊?”许冉心里越发看不起莫之阳,才送几件衣服?真是小气。 却忘了自己给的任何东西,秦野从未接受过。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秦野只是笑笑。 “好吧,我们走。”许冉也没想太多。反正从前喊信柏贤弟喝酒从事被拒绝,如今能一起喝一杯也可以增进感情。 莫之阳已经坐在酒席上,许冉去叫秦野。那个云萝就在席间倒酒,一副长袖善舞,巧笑嫣然的样子。 “莫公子,要不要喝杯酒啊?”云萝斟满一杯酒双手端过去,“莫公子,我听说您在老家,是许相公指腹为婚的未婚妻?” “不是。”莫之阳没兴趣跟人抢垃圾,板着脸看都不看云萝一眼,解释道,“只是家中长辈乱说的,做不得数。” “真的吗?”云萝是没想到他会这样说。 毕竟在许相公嘴里,这个莫之阳对许相公可是情根深种,恨不得两个人马上就地结为连理,怎么到莫之阳嘴里,确实玩笑。 看来这个许相公还真是自信。 “此番来,也是因为莫家和许家两家催着,否则我也不会上京城。”说到这里,莫之阳一甩袖,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小白莲当然知道奇货可居的道理。一件东西,你要是抢了肯定会激发别人的好胜心也跟着抢,但是你不抢了,对方也不喜欢了。 哄抬猪价的事情,莫之阳可不干。 云萝闻言,笑得越发娇艳。 这时候,两个人正好进来。 “都来了。”许冉招呼两人,很自然的坐到云萝身边,一把将人揽住。 这一次云萝却没有如往日般热切的贴上去,反而挣扎开端起酒壶,给诸位都满上,“诸位请。” “还是云萝懂事。”许冉说着,看向一旁端坐着的莫之阳有些嫌弃,跟个死人脸一样,一点乐趣都没。 “多谢。”莫之阳微微额首道谢。 这一声道谢,倒是让云萝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跟奴家道谢呢。” “不是应该的吗?”莫之阳有些诧异。 云萝捂嘴笑道,“下九流的戏子,哪有这种说法。” 这话是人都能听出心酸。 但是许冉听不到,只是摆摆手打断两个人的对话,“怎么还不倒酒?都叫信柏贤弟等急了都。” “是是是。” 几个人一起喝酒,许冉长袖善舞一直在调动气氛。 但是莫之阳懒得理,秦野心有他想。只有云萝一直在应和,气氛伪融洽,但又是大家都能接受的虚伪。 莫之阳面无表情的吃菜,一点的酒都不敢沾。 “莫公子。”秦野主动端起酒盏,双手举高敬酒,“多谢莫公子对我的照拂,衣穿在身暖在心。” “不必了。”莫之阳不想喝酒,便推掉。 “人家信柏贤弟好心好意的给你敬酒,你怎么不给面子?”许冉沉下声苛责。 莫之阳只是看了他一眼,继续低头吃饭。理你个i傻i逼东西,给脸了是吧? “你!” “没事没事!”秦野赶紧出来打圆场,但酒杯却没有放下,“莫公子,昨夜我们不是喝的好好的吗?怎么今晚却不喝了?泛德兄,想知道我们昨天晚上喝了多少吗?” “我喝!” 莫之阳装作害怕的样子,赶紧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还因为喝的太快,呛得差点吐出来。 “喝酒就喝酒,做什么那么急,丢死人了,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反正在许冉眼中,莫之阳什么都不好,什么都不对。 最讨厌一个人,大概就是这样了。 可云萝却看出来,这秦相公和莫之阳有奇怪的事情吧。 “莫公子慢慢喝,不急的。”秦野喝完手中这杯酒便坐下,“这些日子,在京中无亲无故的。也因为莫公子来带来了家的味道。” 身上嘴里,都是家的味道。 “是吗?”莫之阳皮笑肉不笑的。 “一个土包子的味道吧?”许冉接过话茬,但言语里都是蔑视。 在许冉眼中,莫之阳就是个乡下佬土包子,到了京城丢人现眼来着的。 这话连云萝听着都不舒服,但嘴角的笑没有变化,只是酒菜掩盖住神色。 “土包子的味道?”莫之阳冷笑一声,把筷子端起来,“我们都是同一个地方来的,我身上有土包子的味道,你不也有吗?” “脑子被狗吃了?普信男呕呕呕、”系统跟着吐槽,这个傻i逼渣男,真讨厌。 “你!”? 这好吃啊不过饺子(八) “好了。”眼看着要吵起来,秦野赶紧出声阻止,“喝酒吧。” 秦野抬手示意众人闭嘴。 这个没脑子的傻i逼,莫之阳真的会谢。原主是什么脑子,看上这种玩意儿,还把自己个的命搭上。 众人倒也听话,各自低头喝酒吃饭。 莫之阳正东西呢,腿上一热身体瞬间僵直。 卧槽,老色批玩的那么花的吗?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真的可以吗?你好骚啊。 “唔!”莫之阳攥紧筷子,低下头。 “怎么了莫公子,是不舒服吗?”云萝看莫公子怎么脸色突然就变红了。 “没,没事!”莫之阳勉强忍住到嘴边的呻吟,哑着嗓子摇头道,“只是方才喝酒喝得急有些难受,我酒量很不好。” “怪不得。” 莫之阳看云萝暂时没有看出什么,手伸到桌子底下按住秦野的手,狠狠的瞪了一眼,示意不要再动了。 可秦野恍若未觉,依旧一意孤行。 还能怎么办,又不能叫出来,莫之阳只能假装低头吃东西,掩盖住不妥的神色。 酒过三巡,大家喝得都有点多。 莫之阳实在是受不住该死老色批的咸猪手,放下筷子站起来,“有些渴了,出去一下透个气。” “去吧去吧。麻烦、”许冉摆摆手。 莫之阳扯下腿间的手站起来,软着腰出去。刚走出就只能扶着墙喘气,“我迟早被老色批给骚死。” “要说会玩,还是老色批会玩啊。”系统十分满意老色批的骚,反正看着是挺爽的。 “玩?我快被气死了。”莫之阳可得缓一缓,现在腿还是软的。 秦野坐不住了,起身拱手道,“泛德兄,喝太多酒了我出个龚。”说完匆忙出门去。 “去吧去吧。”许冉喝得有点多,也有些醉意。搂着云萝抱怨道,“我这信柏贤弟,就是酒量不太好。” “酒量不好?”云萝倒是觉得这秦野的酒量很好,而且和莫之阳的关系有点奇怪,就是那种说不清什么的奇怪。 莫之阳歇歇,缓口气。听到门打开回头看,发现是老色批,脸马上沉下来,问道,“你来做什么?” “我来看看你,怎么了?”秦野还是担心阳阳方才喝太急不舒服。 小白莲冷笑一声,“不必你来假惺惺的,令人作呕。” 本来秦野还心有怜惜,可一听到阳阳这样说,心气就起来了。突然上前拽过莫之阳往走廊尽头去。 “你干什么,放开我!” “放开我秦野,你怎么敢的这样对我!” 将人拽到走廊拐过去,正好有一个小拐角。秦野把人按到墙上,“莫之阳,你真的以为我不敢对你做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你要对我做什么,你是官老爷我只不过是一介草民,我怎么敢跟你斗?”莫之阳说着,闭上了眼睛,屈辱和不甘。 这倒是让秦野心疼了,“我不是要那么对你的。” 可是,你怎么会喜欢许冉?若是你愿意,我真的可以和许冉决裂,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可你怎么总是这样对我。 “不是?”说起这个,莫之阳嗤笑反问道,“不是这样对我是怎么样对我?趁我喝醉,对我!是这样对我吗?” “不是的!” 秦野心中胶着,却不知怎么开口,“你知道我从未想过伤害你,叫你不高兴。你想过我的感受吗?” 这些日子对你思念日夜煎熬,却只能看着你和许冉两个人登对,你要我怎么样?让我一直看着你们成亲吗? “可你一直都在伤害我。”莫之阳脸上连怒色都没了,垂下眸子平静道,“你对我做的,不是伤害是什么?” “莫之阳!” 秦野似乎基于证明这件事,将人按在墙上,俯身亲了下去。 在房间的云萝,越想越不对劲,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自己忘了。看了眼喝的有些醉的许冉,决定出去看看。 “许相公,我出去叫小二再添酒。”云萝也不等许冉回答,起身出去。 一出去却没看到人,左右查看一下总觉得两个人不可能在茅房。 这时候,右边传来低低的说话声,还暗含怒气。 “那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我现在就可以进去跟许冉说我喜欢你,让他割爱。” “割爱?你以为我是东西吗?你要就要,你要他就给?” “我并非这个意思!” “我只求,日后不管你富贵或是显赫,都与我无关。秦野,我只求安安稳稳的过这一世,昨夜的事情你就忘了吧。你就放了我吧!” “那谁放过我?” “莫之阳,我原本不想如此出风头当什么魁首。但我想着,若是你能看到我第一名,是否也会对我高看一眼,所以我得了第一。我问你,是不是状元郎你才嫁,你说的是戏言?可我当真的,我会是状元郎,也会娶你。” “放开我!” 这些话一字不落的落到云萝耳朵里,偷偷的看一眼。却看到秦野将莫之阳按在墙上强迫亲着的。 能看出莫之阳挣扎无果。 云萝吓得往后撤,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方才席间会觉得秦野和莫之阳奇怪,这,原来是这样。 不敢再看,云萝赶紧抽身离开下去二楼叫小二去添酒。 莫之阳被亲的无力,也就懒得反抗。心里文系统:所以,云萝走了吗? “走了。” 走了之后,莫之阳就干脆不反抗了,让老色批为所欲为。 两个人回来之后,看到许冉已经醉倒在桌子上,云萝在一旁伺候。 “你们来了。”云萝看了眼莫之阳,这嘴唇都破皮了。只要是不瞎都看得出两个人的关系,这许相公怎么没看出来呢? 真是奇怪。 “喝醉了就送到房间吧,劳烦嫂嫂了。”秦野看了眼许冉,却没有动手,只想把这两个人打发走。 云萝人精似的,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我送许相公去房里吧。”赶紧把人扶起来带走。 云萝将人扶回房间,安置在床上。 “唉。”起身点燃油灯,云萝端着蜡烛到床边,看着床上的许相公。 当初能攀上许相公,其实云萝也是高攀的。毕竟一个下九流的贱籍戏子,能攀上举人,这是什么运气。 后来看到秦相公,心里多少有些活泛。可如今看来,那个秦相公对莫之阳有情,反正自己只要一个能摆脱贱籍的人。 这个人是秦相公还是许相公都无所谓。 想到这里,云萝心反倒安定下来也不敢再肖想什么。 现在房间里只有两个人,莫之阳一杯接着一杯灌。 “别喝了。”秦野看不下去,抢过阳阳手里的杯子躲过,一口饮下,“若是你要喝,我就陪你喝。” “呵,你也不必如此惺惺作态,我不恨你可也不想再与你有纠葛。”莫之阳低下头,看着掌心,“后日我就会离开回去了,从此不管是许冉还是你,我都不想再理会,只求i一个人安安稳稳过日子。” “难道我就比不上许冉吗?”秦野想不通,看着已经见底的酒杯,“你说,我是样貌还是学识不如许冉?还是你喜欢那般浪荡的?” 这个老色批是不是没带脑子啊?劳资哪里表现出来,我喜欢许冉了? “阳阳!”秦野这一声喊的千回百转,荡气回肠,“我知道是贪了,我原以为可以拿着你的帕子就这样过一声。可是夜里辗转反侧,我受不了只能去找你。我太贪了,从思念你到想看你,到想拥有你,到想一直拥有你。” “我知道人不该贪,可我也只想贪这一次。” “我不喜欢许冉,但是我父母希望我嫁给他。”莫之阳抢过被子,自己倒满又喝了一杯,呛得脸红,“我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在小县城过活,不愿来这些纷乱的地方。” “如果你愿意,我愿意马上抛下这里的一切,只陪你回去。你做生意,我去私塾教书。反正有我这个魁首的名气在,肯定不会差的,你信我!” 秦野当官的心思不是多强烈,当初考上秀才是因为不想辜负夫子的栽培。 妈的,你去教书了那谁带我飞? “不行!”莫之阳一百个不答应,劳资可是要当状元夫人的,大家意思意思就算了,你这样那真的没意思了。 “那你要我做什么?”秦野小声询问。 莫之阳低下头,嗫嚅回答道,“我不知道。” “我只问一句,你能否等到我高中状元后,再决定回不回去?”若我高头大马簪花挂彩状元服你不在,那我有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真的,秦野一开始从未想过要什么状元,甚至连举人都没想过。就打算考个秀才,然后回书院教书。 就这样安安稳稳的过一生算了,懒得理会官场是非。秦野是通透的,知道一日为官便是各种禁锢,所以不想去掺和这些。 可,可谁叫莫之阳只嫁状元郎。若不是如此,秦野真的不打算参与这些。 “你还真的以为自己会高中?如此信誓旦旦的。”莫之阳有些醉了,醉眼迷蒙的撑着下巴看老色批。 果然是灯下看美男,越看越美。 “我只说,我中了你是不是就会嫁给我!”中状元这事情,对秦野来说根本不难,难的是怎么得到莫之阳的心。 “真的?”? 这好吃啊不过饺子(九) “当真!只要你说愿意,我就会尽力!”秦野不敢跟阳阳说必定可以中,先哄一下,把人哄到手。 “当真?” 莫之阳就奇怪了,“那好,你若是中了状元我就当你的状元夫人。”此时的莫之阳已经有些醉了。 “好!” 秦野知道阳阳是醉的,但是只要同意那就好办了啊。 “反正你应下了,可不许骗我。知道吗?” “好啊。” 莫之阳笑叹点头,结果下一秒直接趴到桌上睡死过去。 “你答应过我的,只要我当状元,你就当状元夫人。不许赖账!”秦野弯腰将人抱起来,安置到床上。 小白莲醉了,小白莲装的。 要是直接答应,那就不符合人设了。要是醉酒答应,又不能赖账的话,那不是两全其美吗? 嘿嘿嘿。 到第二天,许冉起来的时候看到身边云萝在彻夜伺候自己,心里说不出的熨帖:一定要跟家里人说不娶莫之阳,要娶云萝。 “许相公,你起来了?”云萝赶紧把小米粥放到桌子上,去拧湿毛巾过来,“昨夜您喝多了,一直躺着睡呢。” “信柏贤弟呢?”许冉有些担心,要是信柏贤弟被莫之阳气到的话那这些年苦心孤诣的搞关系,不就白费了吗? 云萝知道,自己得罪不了秦相公和莫公子,所以决定将此事藏下,笑道,“回房去睡了吧。” “那就好。”许冉接过湿毛巾,还在抱怨,“你都不知道那个莫之阳,是个能把人气死的主儿,一天天的板着个脸,不知道的还以为别人欠他几万两银子,真真是看不惯。我就怕他得罪了信柏贤弟,到时候仕途没人照应。” “是吗?”云萝闻言,也只是笑笑。 莫之阳这一觉睡得舒坦,只是一睁眼就被床边的老色批吓一跳。 “你醒了!”这一整夜,秦野是真的没法合上眼睛,一边兴奋又一边纠结。一边纠结于阳阳清醒之后会不会反悔,一边兴奋阳阳终于答应了。 “你怎么在这里?”莫之阳吓得坐直起来。再看这个家伙一脸憔悴,眼眶通红却很兴奋的样子,大概率昨天晚上没有睡。 “我,我在等你醒!”秦野端坐着,“昨夜你应我,等我殿试后你再走。也应我若是我高中,你就当我的状元夫人。” 莫之阳面露诧异,好像在说:怎么可能! “你答应我的,就是答应过我的!”秦野拉住阳阳的手不予退路,“你答应过我的,不能不算数,哪怕只是醉酒之言。” 此时的秦野,没了从前的矜贵清高,就想要到个答案。 “可是我并不好,想来许冉也经常跟你说过我死板,不懂风月,也不懂寻欢作乐。只是一味的知道持家,并没有什么用。”莫之阳说着,低下头。 “不,不是的。你在我心里千好万好,只是许冉不知道你的好而已。”秦野将手按在心口,“你只告诉我,你愿不愿意。” “信柏贤弟!” 莫之阳正想答应,许冉就突然到门外了。赶紧把手抽回来,快步下床整理衣服。 “信柏贤弟。”许冉推开门,却发现莫之阳也在。眉头瞬间皱了起来,语气不善,“你在这里做什么?妨碍信柏贤弟休息了。” “哎。”云萝知道两个人的关系,自然也不愿让许相公和两人交恶。赶紧上来打圆场,“昨夜秦相公喝醉了,是莫公子照顾呢。” 虽然这话说反了,但也中听。 “是啊。”秦野赶紧出来打圆场,“确实如此,我昨天喝多了。是莫公子在照顾,我也才刚起而已。” “原来是这样。”许冉的表情也稍微缓和一些,“好了,洗漱完下去用早饭吧。”说完,还狠狠瞪了莫之阳一眼才带着云萝下楼去。 “我要去洗漱了”莫之阳整理好衣带转身要走、。 “慢着。”秦野一把拽住阳阳的手。“你还没答应我,不许走。愿不愿意给我个准话好吗?” “我!” 莫之阳瞪了老色批一眼,随即低下头嗫嚅道,“我,我答应你的就是答应你了。” “真的吗?” 得偿所愿,秦野高兴得一把将阳阳拉进怀里,左手钳住腰往身上按,“阳阳,你答应过我的,不许赖账的。” “我,唔~~” 话还没出口嘴巴就被堵住,莫之阳先小幅度挣扎了一下,随即又好像接受一般逐渐放松身体。 把此时的心里情绪把控得非常好。一个有道德枷锁,又想动心的贤夫人设演绎得淋漓尽致。 等秦野亲够了才放开,鼻尖蹭着鼻尖眷恋道,“你是应了要做我夫人的,对不对?” “我是应你待你殿试之后才回去,不是做你夫人!”莫之阳垂下眸子,挡住羞意,“而且,这件事不许让许冉知道,至少现在不要让他知道。”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秦野哪里敢不听,现在好不容易把人哄得偏向自己,先得顺着来。 “好了,洗漱去吧。”莫之阳推开秦野,转身出门去。 “好。”心愿得偿,秦野心里也快活。 两个人说开之后,氛围反而融洽不少。 只是在许冉面前,却没有表露什么。只是一些小动作总是在暴露,不够许冉心不在莫之阳身上,也看不出什么。 云萝看的清楚,估计两人昨天晚上就说开了。现在一副你侬我侬的样子,恐怕只有许相公看不出来。 “用过饭我们先回去吧。”云萝决定把许相公带走,给两个腾地方。否则就许相公那张嘴,一句得罪一个人,那还了得。 而且,如果按照许相公说的话。那以后仕途要靠秦相公提拔。如今夺妻之事横在这里,秦相公肯定会因为愧疚对许相公多加照顾。 若是把这愧疚磨没了,也就没什么倚仗了。 本来莫之阳只是猜测云萝对这件事一知半解,如今看来,已经全知道了。而且还特地给自己和老色批腾位置,不错不错。 送两人离开之后,秦野再无所顾忌,一把牵起阳阳的手,笑道,“走吧,城外有一处开满野花,满满的一个山坡都是。我初看就想着一定要带阳阳去观赏,如今得偿所愿,我们一起去赏花。” “你不是要读书吗?”你丫的不读书,劳资就当不成状元夫人。莫之阳突然意识到:我好像是老色批读书上的最大障碍。 “无妨,我必中。”秦野胸有成竹,“走吧走吧,我带你去赏花。老是读书也没什么意思,赏花也不错。” “好吧。” 莫之阳只能陪着老色批不学无术。 早上两个人骑马去城郊赏花,又在日落时赶出去看落日。晚上看看宵禁才回来,一整天都是在玩。 “你说你,整日都出去玩,都没时间看书了。”莫之阳现在有点担心老色批能不能考上,这书翻都没翻。 “那是自然。” 对于这点,秦野还是很有把握的。 “我从前听过你,你考秀才时并不是第一名,反而是倒数第四。”这件事存在原主的记忆里,莫之阳记得,那时候许冉念叨好几天。 说什么信柏贤弟那么好的学问,为什么只考了个倒数第四,连许冉自己都承认,他那种败家子都能考前三十,实在是奇怪。 莫之阳接过老色批洗好的桑葚,入口酸掉眉毛了都,便推开面前这一盘,“酸得很。” 所以,这件事莫之阳还记着,如今看老色批这样懈怠,心里有点担心。 “其实我无意做官。”秦野并非如夫子说的那般是个孤儿。相反,在七岁前秦野家中殷实还是官宦人家。 后来被陷害灭门,秦野逃出来后故意装作是被人拐带的孩子,得遇夫子相救就住在书院里了。 对外秦野从未说过自己的身世,哪怕得知父亲被平反也不想再回去,人生无常,只想好好的过些平凡日子。 “那你怎么要去考状元?”说起这个,莫之阳就觉得奇怪,“你既然不愿,怎么要考个第一,将自己置于风口浪尖上。” 秦野:“这事,那就要问阳阳你了。” “我?”莫之阳指了指自己鼻子,“我又没有非要你去做官什么的。”其实相比状元夫人,小白莲希望老色批能高兴点。 “若是我不高中,又怎么有脸娶你?”秦野是个很聪明的人,看得出莫家之所以一直想让阳阳嫁给泛德兄,就是看中这举子的身份。 若是秦野只是个秀才,只怕莫家看都不会看他一眼,所以秦野为了阳阳才如此高调的。 “又不是只有你高中,我才嫁给你。”莫之阳端着茶水漱漱口,“若你不是状元的话,我也不是不能嫁给你。” “泛德兄一直在说你对他情根深种,你们两人青梅竹马。” 这些年,许冉真的没少在秦野耳边念叨:莫之阳多喜欢我,莫之阳多崇拜我之类的鬼话。搞得秦野也一直认为阳阳是喜欢泛德兄的。 “他的鬼话你也信?”莫之阳一说起这个就生气,“我们两家是世交,虽然许家老爷子看我不错,有意撮合。可你知道吗?那许家自从得知许冉中了举人之后,与莫家的关系也淡了不少。” 这件事也是前几日家中来信才谈到的。? 这好吃啊不过饺子(十) “怎会如此?”秦野有些意外,且看那许家一家老小都挺和善的。 想来估计是许冉跟他们打过招呼,才会如此。 “你自己都说了,士农工商。这许家出了个举人老爷,自然也有了倚仗,看不起莫家很正常。”虽然莫家家境比许家好,莫之阳也懒得计较这些了。 “那是他们不长眼睛。”秦野握住阳阳的手,“在我心里,你便是最好的。怎么样都是好的。” 笑死,大家来看状元郎是恋爱脑。 “好了,你快些中状元,让我莫家也有个倚仗。”莫之阳这话是半开玩笑说的,但知道老色批绝对会听进去。 “那就劳烦夫人今晚,红袖添香。” “不正经。” 有阳阳在身边,秦野觉得这书长得都那么顺眼了。 每逢翻书只要一抬眸,便得见心上人。秦野心中总跟浸了蜜似的,酥麻酥麻。 “天地之大,乾坤之深,你说我怎么就能恰好得了你在我身边。”秦野抬手握住阳阳剪灯芯的手。 “我从前不愿做官,是知人性之贪难填。”秦野将阳阳的心按在心口,“如今,它满了。” 莫之阳垂眸,笑而不语。 殿试时间很快到了,莫之阳亲自送老色批进去。 “老色批原来的剧情是怎么样的?”莫之阳回到客栈才想起这件事。 “上一世他没有中举,落榜之后会书院教书。教出了两个状元一个榜眼和四五个举人。”要说还得是老色批啊,系统满意点头。 老色批不管做什么,都是翘楚。 “想来是没问题的。”莫之阳倒也不担心了。 果不其然,宫里传出今年状元是秦野,探花乃是辅国公门生,榜眼是另一位。 秦野当之无愧。 “就知道老色批肯定可以的。”莫之阳倚在窗边看着底下人热闹的样子,“今年这客栈出了状元郎,下次科举只怕都订不到房了。” “不过老色批什么时候回来啊?”系统想看老色批穿状元袍的样子,肯定很帅。 “没那么快。”莫之阳细细数了要走的流畅,“首先呢要叩谢皇帝,同榜的人要凑钱举行庆贺活动,想来许冉会是大头。然后他们还得集体到杏园参加琼林宴,派两个探花使去京城折花。吃喝完呢,要一起去到慈恩寺的雁塔下题字。然后要夸官三日,乱七八糟的一大堆流程。” 之前老色批说过,莫之阳也记得个大概,但好像需要半个月吧。 “等夸官游行的时候,就能看到老色批了。” “好吧。” 此时的秦野却被国子监祭酒拦住。 “慢着。” “大人。”秦野拱手请安行礼。 廖大人回礼,“我们是否见过?”这个人长得有点像某位已故的好友,只是他们一家都已经死了。 “不曾。”秦野认识这人,从前经常来家中。 “哦,看来是我老糊涂了。”廖大人并没有过多纠结,打算去找找这位状元郎的宗卷瞧瞧,希望不是他。 莫之阳乖乖在客栈等着,在大堂里吃饭,能听到大家都在议论今年的状元郎有多俊美年轻。 “那可真是神采飞扬,英俊贵气啊。” “是啊是啊,我也见过。好一个相貌堂堂文曲星。” 莫之阳喝着茶,听到大家都在夸自己家男人,也有些骄傲。 “那是,那可是我家老色批啊!”系统也跟着骄傲起来。 你想想,全天下的学子不说百万,那至少也有二十万。二十万考了个第一名,就跟你高考全国第一,这不屌吗? 吊啊! “明日游行,我们可得好好看看。” “是哩是哩。” “明日游行。”莫之阳动了心思。 第二天拿可谓是张灯结彩,红旗招展,人山人海。熙熙攘攘比肩继踵,两边摊贩都往后摆,别叫来往看热闹的人撞到。 “真是好多人呐。”莫之阳懒得下去挤,反正老色批的房间是最好的。一开窗就能看到大街,刚好能看见游行的队伍。 没多久,喜乐就从街头传了过来,莫之阳探头去看。 只见一位俊朗少年郎一身状元袍,帽插宫花,坐于高头骏马上。前面吏部、礼部官员捧着圣旨鸣锣开道, “好热闹。果然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遍长安花、”莫之阳掂了掂手上的一个桃子,“今日就来个掷果盈车。” 坐在马上的秦野心不在焉,这条街是阳阳在的,不知道阳阳会不会看。 秦野正周围搜寻着阳阳的身影,突然想到什么抬头一看,果然发现那张魂牵梦萦的脸带着灿烂的笑。 莫之阳见他抬头了,举了举手上的桃子。 秦野起先还不知阳阳要做什么。 锣鼓声中,莫之阳抬手将那个熟透的桃子掷出去。 秦野下意识松开缰绳双手去接,桃子稳稳当当的落入手中抬起头看向笑容灿烂的阳阳。 眼神交汇,心照不宣。 “桃子?哪里丢来的桃子!” “怎么丢到状元郎手上去咯。” 秦野珍重的将桃子藏如袖中,继续跨马游行。 等秦野走完过场回到客栈,此时已经是三日后。 “阳阳!”可推门进去后,秦野只看到空空荡荡的房间。 “状元爷!”小二跟了上来,拿出一封信双手恭敬的捧上,“这是莫公子临走时托小人交给状元爷的。” “好。” 秦野收了信自己回房中细看。 “原来如此。”秦野叹了口气,“原来是莫家夫人病了。” 莫之阳在第二天的时候就被莫家来的信催了回去,说是莫家老夫人病了要回去看看。一同去的还有许冉,也是被这个理由叫回去的。 此时的莫之阳正不耐烦的听着家里人的念叨。 “你知不知道,那许家的带了个戏子回家了,他把你置于何地啊!” “爱置于何地就置于何地,我并不中意他。这许冉要娶谁和我有什么关系?莫说是要娶戏子就是要娶一只大公鸡,也不关我事。” 莫之阳端坐着,悠然喝着茶,对这件事不为所动。 “是,当初两家指腹为婚并没有下聘信物之类的,就是口头。但好歹也是有些脸面的,那许家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莫家母亲哪里有生病的样子,攥着绣帕指天骂地,“当初他们许家眼看着要落败,想攀上我们莫家的时候,才张口说了什么指腹为婚,怎么现在转头就不认了?不认就不认,还拿了个戏子来羞辱我们。” “母亲,这有什么的?”莫之阳根本不慌。 “他许冉如今中了举,成了举人老爷翻脸不认人,好,翻脸不认人就不认。他许冉什么意思?带了个戏子回来,来嘲讽我们?嘲讽我们莫家还不如一个下九流的贱籍是吧?” 这厅上,就四个人。 莫老夫人指天骂地,中气十足。莫老爷沉吟垂眸,也不说话。 莫之阳悠哉悠哉的喝茶,莫家弟弟唉声叹气。 “就说现在怎么办吧。”莫家老爷开口了,一拍桌子,“从前觉得许家好歹也是门当户对,现在觉得真的是瞎了眼了。” “什么瞎了眼了?那许冉如今已经是举人老爷,将来是要做官的。”说到这里,莫夫人那些话也都泄了气,骂归骂可以后得路还是要谋划的,“小阳啊,虽然是委屈你了。跟一个戏子共事一夫,但好歹也是个官老爷。” “谁说我要嫁给许冉?”莫之阳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兄长,话不是那么说。母亲说得对,这个许冉绝对不敢光明正大的悔婚,此番催你回来,也是因此事。”莫弟弟也劝说道,“到时候你是正头夫人,那人只是妾室。或发卖或打死,也是你一句话的事儿。” “所以,你们都想让我嫁给许冉?”莫之阳施施然放下茶,反倒是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想看这几人能说出什么话来。 “母亲我是那么想的。”莫夫人开口。 其他人也都沉默,沉默就是附和了。 “我不嫁。”莫之阳站起身,恭恭敬敬给母亲行了个礼,“我不可能嫁给许冉,此事我会亲自去许家说清楚。大家能好聚好散就好聚好散,不能我也没办法。” “你糊涂!” 要说退婚,莫家老爷那是一万个不同意,“你可知,若是以后许冉在官场上大有作为,会放过我们?士农工商我们只是商,他一个官想我们怎么死都行。你今日驳了面子退婚去,到时候我们莫家还有好日子过吗?” “难不成我就该受着委屈?”莫之阳冷笑,“我量他不敢给莫家不痛快。” “你的口气可是要比海大了!” “兄长,你糊涂啊!” 身边乱糟糟的,搞得莫之阳心情不好,摆摆手,“你们若是再说,我就收拾收拾去虚无山的须弥寺住几日,省的大家鸡飞狗跳的。” 莫之阳要等老色批回来,看老色批对许冉是个什么态度。 虽然许冉对老色批是有所图的,可都说君子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圣人。该感激的还是要感激。 “莫之阳,你翻了天了还!你怎么敢那么说!” “母亲,你觉得我委曲求全然后低声下气的嫁过去,许冉就会同意?别傻了,他是顶顶无情的人又坏,你且看这个云萝以后的下场。”肯定不会好。? 这好吃啊不过饺子(十一) 原主对许冉那么多年,说不上事无巨细但绝对是事事上心,可落得什么下场?在看看许冉平时对原主的态度,对他的言语讥讽。 这是有正常人能做出来的狗币事情? 虽然莫之阳清楚这一点,也想跟云萝说明。 但怎么说呢,云萝聪明肯定是知道的,但是她还是选择继续下去,肯定是有所有求。大家都是聪明人,也就没必要提醒。 哪怕日后云萝失宠,可到底是嫁给了官老爷做妾,消了贱籍。日后子孙后代不必为此所累。但这个歌结局的走向有多惨,就看许冉有多不是人了。 果然,此话一出在座的重人都沉默了。 “其实,我已经与秦野私定终身了。”莫之阳觉得要是这事儿不说出来,莫家的人估计要按头让自己去许家提婚事了。 “什么?” “兄长,你怎么烧糊涂了?” 面对众人的不信,莫之阳叹了口气,“千真万确!我有一日去书院帮忙送东西,偶遇了秦野,他亲自送我下山。似乎也是那一次对我一见钟情,反正就是这样。后来我去京城,他也对我表面心意。” “兄长,那可是状元郎啊,你胡说什么啊!”莫弟弟记得那个秦野和兄长从未有过交集,怎么可能私定终身。 “你记不记得他们还未上京赶考之前,有一笔账你对不上来问我。我说是送给一位赶考的秀才,那秀才正是秦野。” 莫之阳只好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说清楚,“本来我是想和秦野一起回来的,结果你们催的那么急,我只能先回来了。” “好有这种好事?!” “你真的和秦野在一起了?那个,就是那个头名状元?” “不然呢?” 莫之阳翻个白眼,“所以,你们也不必害怕什么许家。等这几日,我们吃饱喝足休息好了,我就去许家提退亲的事情。” 说完,莫之阳起身离开。 只留下厅里的几个人在商量。 “这事儿是真的吗?”莫老夫人看向小儿子,“小阳方才说什么,说什么送衣服给秦野,真的吗?” “账上是有那么一笔,那时候我还说兄长他白做好人,这秦野不受礼的。”但是那账上又确实有这一笔,莫弟弟恍然,“兄长说不准是真的!那秦野也没有还衣服,当初我们送行的时候,我还觉得秦野身上的衣服料子眼熟。原来如此啊!” “若是真的如此,那我们便不必害怕许家了!”莫老爷点头。 一个举人一个状元哪里能比,而且当初这秦野可是解元,第一名。官路坦途,到时候说不定许家还得叫秦野来庇护。 “那既然如此,我们就不管了?”莫老夫人看向其他人。 见两人点点头,也就没异议。 只是有一点莫老夫人奇怪,这秦野和小阳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这可得好好问问,就是单纯好奇。 莫夫人端着刚洗好的桑葚去着莫之阳。 “母亲,你来做什么?”莫之阳刚要睡下。 莫老夫人:“来给你送些桑葚,这时候可甜了。” “不要,上次在京城秦野倒是给我弄了一盘,酸得很。”莫之阳有些嫌弃,把熄灭的两盏蜡烛点亮,“母亲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就是,你怎么和秦野在一起的?”这事儿莫老夫人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莫之阳叹了口气,只好把事情大概说了一遍。当然没说老色批故意灌醉的事情,否则到时候丈母娘这件事都过不了。 听完之后,莫老夫人对大儿子竖起大拇指,连连称赞。然后吃完瓜高高兴兴的离开。 莫之阳这边手上的茶都没喝完,弟弟又来了。 又是同样的问题,莫之阳只能把事情又讲了一遍。 莫弟弟又兴高采烈的走了。 刚送走一个,门刚关上又被敲响。 “谁啊?”莫之阳真的是气坏了,打开门一看居然是父亲,“父亲,你来做什么?” “我就是来问问你秦野的事情。” 果然,莫之阳内心翻个白眼,把人请进来。又倒茶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说的嘴巴都干了。 终于又把乐呵呵的莫老爷送走,莫之阳发誓,这一次谁来都不开门爱敲不敲。 第二天睡得舒服,莫之阳又去绸缎庄看了眼账,确定没问题后有趣须弥寺祈福斋戒两三天后才回来。 他们说许家那边吵翻天,但只是有点风声。 莫之阳当然知道为什么吵,毕竟自己家儿子出息了能做官了结果居然要娶一个戏子,一个戏子连妾室都够不上,通房就不错了。 许冉居然想要娶云萝为正妻,那不得闹起来。不过说到底许家二老也是奈何不了许冉的,只要许冉够坚持就可以。 希望许冉可以坚持。 大概过了六七日,等许家那边风声稍微松一点,莫之阳才施施然上门。 许家的人一听莫之阳来求见,一个个的如临大敌。 毕竟这几日大少爷还非要娶一个戏子当正妻,可大少爷还和人家莫少爷有口头婚约,人家如今登门,只怕不是什么好事。 但来者是客,你也只能迎进去。 “莫贤侄,你怎么来了?”许老爷赶紧叫人上茶来,问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来?你父亲呢?” “绸缎庄有事,所以父亲去了。”莫之阳微笑点头,“这件事也不必他老人家来,无妨的。” 听到这话,许老爷心里一咯噔,开始装糊涂问道,“什么事啊?” 莫之阳:“这件事还得让许冉过来,我们两家说清楚的好。” “哈,有什么事其实跟我说一个样、” “还真不一样。”莫之阳不打算再开口,只是低头喝茶。 许老爷见莫之阳油盐不进,倒也没说什么点点头叫下人去将许冉请过来。 许冉人还没到呢,就开始骂骂咧咧。 “那个莫之阳要做什么?逼我娶他吗?我绝对不会娶他的,开什么玩笑!他算是什么东西,敢置喙我?我生怕最不愿人掣肘,谁敢拦着!” 许老爷看了眼莫之阳,倒是很平和从容的喝茶,这话似乎没落入耳朵里? 许冉骂骂咧咧的来,看到莫之阳在喝茶,脸拉得老长。一进门嘴就不停了,“莫之阳,在京城的时候你就知道我和云萝的事情,你如今来干什么?你别想着逼我娶你,你算是什么东西?” “我觉得。”莫之阳把茶盏放下,“你说的极对,所以我特地来许家说这门婚事就此算了。” “你说什么?” 许家已经做好了莫之阳会大闹的准备,可是没想到得到那么轻飘飘的一句话。 “我说,这门婚事就此作罢!”莫之阳看两位没反应过,好心的再提醒一句,“我知你和云萝情投意合,所以甘愿退出,祝两位白头到老幸福一生。” 滚吧渣男! “你说什么?”许冉还没反应过来,似乎没想到莫之阳居然会说出这种话,还一脸难以置信,“你在说什么?” “我说,这门婚事作罢!”说完莫之阳也站起来,对着许老爷拱手道,“世伯,本来这桩婚事一无信物,二也未曾下聘。本来就是说笑的,何必如此当真?另外,我在京城看到许冉兄和云萝情投意合,甚是合拍。所以我,我退出,让两位能恩恩爱爱。君子善成人之美,我便当一回君子。” 老子不要你了,给爷滚! “莫之阳,你什么意思!” 这下轮到许冉暴怒,一把拽过莫之阳的手,“你说你要退婚?你凭什么退婚,要退也是我退!” 莫之阳耸耸肩,无所谓道,“那你退吧,反正谁退都没差。” “你!” 这和自己预想的不太一样,许冉还以为莫之阳会大吵大闹,怎么会那么平静的接受这件事? “你是不是外边有人了?” “许冉兄,你这话说的好怪啊。什么叫做我外面有人了?明明是你外边有人了然后跑到我跟前来秀恩爱,这事儿怪你自个。我呢是个好人,成人之美所以让位,把这桩没什么依据的口头婚事取消,这不是很好吗?” 这渣男脑子里装的是屎吗?还是装的是粪。 莫之阳好心好意的劝说,“许冉兄,其实我从一开始都不喜欢你,只是被家里逼着。许老爷又一直待我不错,所以才保持和你这段口头婚约,现在你已经觅得良人,怎么?我就不能取消婚约?” “不行!”现在反倒是许冉不乐意了。在他的认知里,莫之阳一直都是那个喜欢他的跟在身后的小跟屁虫。 怎么如今就这样一幅无所谓的样子,肯定有猫腻。 “怎么不行?你别以为我去前两日去礼佛就没听到风言风语。整个县都传遍了,你要娶一个戏子。且先不说大家都知道我和你的关系,你闹得那么大给过我脸面吗?” 莫之阳一眼就看出来这家伙是觉得被退婚没面子。渣男,感情你退婚就行,老子退婚就不行? 什么玩意儿。 “该说的我也说了,也不想再多费唇舌。婚事就此作罢,大家桥归桥路归路。”莫之阳看了眼许伯夫,微微点头道,“那我走了。” “莫之阳你站住!” 后边的喊话,莫之阳充耳不闻,管你我才是笨蛋,傻i逼东西。 “莫之阳!莫之阳给我你站住!”? 这好吃啊不过饺子(十二) “莫之阳你站住!” 等莫之阳走出大门口,就被紧随的许冉拉住。 “你这是做什么?”莫之阳扯回手,看了眼周围,压低声音道,“劝你最好别冲动,这里是许府门口,人来人往的不好看。” “你是不是在京城有什么相好的了?”许冉扯回手,语气不善的问道,“莫之阳,你手段倒是挺高的啊。” 莫之阳双手抱臂,“是啊,我在京城有相好了。所以呢?你打算怎么办?”打算看这家伙出丑。 “如你这般不守夫妻之德的人可耻,可羞!”许冉甩袖,一副高高在上的指责。 “那你要说这个,我可就不困了!”莫之阳些微提高音量,用前面人能听到音量开始说:“好,第一条你说夫妻之德。这里谁不知道您许冉许大公子乃是烟花巷的常客,红颜街恩人,多亏了您才养得起那么大的一座牡丹楼。您如今说这话,我都嫌您脏。还有,我在京城那么多天,天天看你和那个云萝恩爱非常,你还与他出去独住,把我一人留在客栈。要说不守夫妻之德,那也是您一等一啊!” 那么大一串话下来,许冉被说的面红耳赤。 “你,你胡说什么!明明是你在外有了姘头!” “那也是您有姘头在先,且不说这个云萝,就说这里的陶红,还有雅娘。你说你一个男子,在外烟花之地流连就正常。我一个男子在外有个红颜知己,就不正常?” 莫之阳微微拱手道,“没想到这举人老爷,还没开始当官呢就有了这般威严做派,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你,你!” 许冉被羞辱得哑口无言,都不知道怎么接下去。 这时候许家的人出来了,眼看着自己家儿子吃瘪,估计是出来撑腰的。 莫之阳也没含糊,继续怼回去,说道,“许兄,当着那么多年人的面,我也把话说清楚。这婚事本来就是两家戏言,你将我视若你的所有物,你却从未给过我尊重,这一点我不是很理解。” “我方才也说清楚了,大家桥归桥路归路,就此别过。” “莫之阳,你站住!” 许冉气急,两步过去抬手一巴掌就要扇下去。 莫之阳一个侧身躲过,右手握住许冉的手转身一个过肩摔把人摔到地上。 这下许家的人都炸了。本来还寻思着愧对了莫之阳,现在什么话都出来了。 “你怎么敢的!” “莫贤侄,你怎么敢动手的。” 对于许家的指莫之阳并未在意。许冉在怎么样也是这两位的儿子,怎么着都是偏帮的,也不在乎。 “他要对我动手,大家都看到了,我只是反抗而已。难不成,我反抗都不许?” “再怎么样你也不该动手打他啊!” “我可是要去做官的,莫之阳你竟然敢打我!”许冉丢了面子从地上爬起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怎么能吃得下这个耻辱。 “来人,把莫之阳给我绑起来。一介草民动手殴打举人,给我送官!” “那若不是草民,是状元夫人打你,是否还要送官呢?” 众人听到马蹄声,纷纷让开一条路。 “阳阳。”秦野紧赶慢赶的骑马终于是赶到了。一个帅气的翻身下马,小跑过去护住阳阳,“没事吧?” “没事。”莫之阳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也是不客气,直接半倚到老色批的怀里。结果看到许冉的眼睛都要掉下来了。 莫之阳默默翻个白眼:看什么看?没见过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 “你们,你们?”就算现在许冉再傻,看两个人亲亲我我的样子那都能看明白。这两个人只怕在一起了。 “泛德兄,有件事情我要告诉你。方才我已经去莫家提亲,莫家也应下了,我要娶莫之阳为妻。到时候还是要请泛德兄来热闹热闹的。” 秦野说完,护着莫之阳就要走。 “信柏贤弟!”许冉都不知道两个人什么时候搞在一起,两步追上去将人拦住,“这到底怎么回事,是莫之阳勾引你的?” “并非。” 秦野将阳阳护在身后,叹了口气解释道,“是我情不自禁,从那一日书院初见便对莫之阳一见钟情。我也曾问过泛德兄你是否喜欢莫之阳,你说不喜欢。那婚事是家里人口头说的,做不得数。我心里也稍稍安定下来。但我们发乎情止乎礼,从未有过越举。” “后来莫之阳上了京城,我也曾劝过你,说莫之阳到底也是你的口头的未婚夫。可是你告诉我,你要娶的是云萝,回去就要跟莫之阳退婚。我如今回来,也是想让你退婚之后我去提亲。” 秦野这话说的真的是漂亮,完全无懈可击而且还保住了莫之阳的名声。问就是:那许冉自己不长眼睛跟另一个人来往,就别怪秦野先下手。 “你们?”许冉现在才想明白,为什么秦野会突然一直希望自己修书把莫之阳请到京城,原来是打这样的主意。 而且,看情况两个人估计已经在一起许久了,是他被蒙在鼓里罢了。 “我们走吧。”秦野护着阳阳离开,不想再让阳阳被众人非议。 “莫之阳怎么会和秦野在一起的!” 不仅是许冉蒙,许冉一家都蒙。 秦野可是新科状元,那比起举子身份高了多少。而且举子都是外放做官够了时间历练才能升到京城,可状元郎一般都是直接稳坐庙堂中。 这,这可怎么办啊。 “莫之阳!”许冉也没想到莫之阳能攀上秦野,“该死的。” 现在就算不退婚也要退婚,而且是传出去他被莫之阳退婚,那脸面往哪来搁?怎么会被将这一军的。 “该死的。” 莫之阳被迎上马,两人同骑一匹招摇过市。 “这样不好吧?”莫之阳有点不舒服,主要是两个人一起太挤了。 “在京城夸官时我就想那么做,只是碍于你面子,知道你必定是不肯的所以才作罢。”秦野一直觉得这段感情名不正言不顺的。 正是有这样的感觉,才一直想要公之于众。 正好这一次圆了心愿。 “那我真的是要羞的头都抬不起来了。”莫之阳可不想那么多人面前丢脸,还要骑大马游街。 “我们回莫府,聘礼和夫子都在莫府了,我此番是来接你回去下聘定亲的。”秦野说着,一夹马肚马儿飞驰跑起来。 “我要娶莫之阳!” 莫之阳红了脸,“别喊,丢人!” “哈哈哈!叫天下人都知道才好!” 骑马到莫府门口,此时莫府门口那才是真热闹,夫子还有下聘的人,还有莫家的人都在等着两人回来。 “回来了,兄长和状元爷回来了!” 两个人下马就被迎进去,大家其乐融融的进去商量婚事。 相比热闹的莫家,寂静的许家就没人觉得高兴。 “莫之阳怎么会秦野在一起的?”许冉也是奇怪,被下了面子恼羞成怒的在发脾气砸东西。 云萝跪在地上没有说话,这时候要说自己知道的话,那真的是触霉头。 “是啊,怎么会在一起的呢?”现在许老爷爷头疼。 若是寻常人倒还好,那秦野可是状元爷,是日后冉儿要倚仗的人。不管如何,绝对不能得罪他。 “冉儿,不管如何你和莫之阳的婚事就这样断了,别提了。”许老爷决定利益最大化,“让秦野记着他夺你妻,反而更好一些,他日i你要升官,能有个助力才好。” “可!” 倒不是许冉舍不得莫之阳,只是觉得被骗了那种感觉不好受。又觉得秦野抢走自己的东西,心里膈应。 “那你去跟秦野说,说你抢占兄弟之妻。莫说你和莫之阳还没有成亲定亲,只是口头的协议,还是我们自己为了一个戏子闹得那么难看。这事情说到哪里去我们都不占理,你还是消停一些吧。” 闻言,许冉也无话可说。 莫家其乐融融,用过晚饭之后两个人的亲事就算是定下了。 莫之阳跟着老色批一起出去,去附近的一个小湖泛舟赏月。 “你以后打算怎么办?”莫之阳挽袖拘起一捧水泼到划船的老色批身上,“以后一直当官吗?” 小白莲记得老色批不喜欢当官的。 “自然。”秦野将小船划到湖中心,这才放开船桨去抱阳阳,“既然做了便要一直做下去。” 莫之阳笑问道,“那我岂不是害你没办法当个教书先生了?” “仕途虽说难了些可要应付也是绰绰有余。”虽说不喜欢,可到底也是要走的。秦野摇摇头道,“或许这就是命定的吧。” “那你在京中,没有什么大家闺秀要嫁给你?”按理说就老色批这个长相这个年纪,再加上又是解元加殿试头名。 那绝对会被人强破头的,莫之阳可不信那群达官贵人会放过这个仕途新贵。 “自然是有的,中堂家的翰林学士家的,还有荣亲王和郡主,似乎都对我有意思吧。”秦野一个个数着,“好像还有一位什么什么的公主,也是对我有意思。” 莫之阳笑容满面的,“那挺好的,不错不错。还有吗?” 这反应让秦野不太高兴,“阳阳你不生气?”? 这好吃啊不过饺子(十三) “有什么好生气的?” 莫之阳凑过去,亲了一下老色批的脸颊,“我喜欢的男人那么多人喜欢,这不是证明我眼光好吗?而且这个男人还喜欢我,这不是我也好吗?” 一波夸老色批顺带夸一下自己。 “小白莲们听听,这才是哄人的最佳方式!夸了对面也不贬低自己。”系统赶紧叫小白莲们记下这个知识点。 你夸别人,但不能以贬低自己的形式来。捧人也不必把自己踩低。 “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会着急忙慌的回来与你定亲。我拒绝了那些大人的好意,说家中已有未婚妻。糟糠之妻不可弃,那些人才没说什么。” 秦野也是应付了好久,才把那群人的心思按下去。 “坏了,我成糟糠之妻了。”莫之阳戳戳老色批的胸口,“等过几日我便随你一起回京城。” 莫之阳何尝不知道京城那群人对老色批虎视眈眈的。 看来接下来是一场老攻保卫战了。 “那就劳烦夫人了。” 两个人相拥一起看月色,到了夜深才回去。 定亲算是定下了,莫之阳跟秦野一起回京城接受官职,当然是以正妻的名头去的。至于许冉,听说是两日前动身的去汪县,至于娶没娶云萝,也不是很在意。 等到了京城,莫之阳到了皇帝给赐下的府邸,才觉得头疼。 因为是新府,所以很多事情要打理很多事情要收拾。老色批又要忙着前朝的事情,里里外外的都是莫之阳掌管。 不过也还好,到了中秋节前也就安定下来。 正想着能两个人过个舒心的中秋,老色批因被授予从五品的官职。按理说这样的官职中秋宴时根本轮不上。 可这一次陛下下了旨意,不仅要老色批去还要莫之阳一起去。 这就奇怪了。 “宿主,怎么回事啊?”系统有些意外。这皇帝到底想干哈啊这是。 “老色批不是说之前有个什么公主对他念念不忘吗?估计皇帝是想搞搞我,否则老色批去就行了为什么还要我?” 莫之阳攥着圣旨,冷笑道,“我猜测是老皇帝想看看我这个山野村夫,能不能登大雅之堂。” “有猫饼!”系统吐槽。 上一个那么试探我家宿主的,坟头草两米高了。 “既然要看就看呗。”莫之阳现在要烦恼一下该穿什么衣服。 老色批可以穿朝服,那我呢?一无诰命二无官职,穿什么呢。这就是第一个羞辱了,啧,真麻烦。 “老色批保卫战打响了!” 其实秦野何尝不知道这是皇帝有意为之。 这些日子,皇帝陛下可是一直在试探。试探自己对静和公主的看法,能有什么看法?是公主身份显赫,也就没了。 那一句句暗示,是个人都听得出来。偏偏秦野只能当做听不见,就这样糊弄过好多次,今儿看这架势,是糊弄不过去了。 晚饭的时候,两个人还说到这件事。 “明儿叫裁缝给我做几身衣裳吧,唉。”说到这里,莫之阳还装模作样的叹口气,一副愁容。 就是要老色批看的心疼。 “阳阳。” 果然,秦野饭都吃不下了。放下碗筷叫下人都出去,才站起来走到阳阳身后,将人揽入怀里,“是我的错。” 虽然知道官场中皆是如此,可到底连累了阳阳。 “这不是你的错。”莫之阳握住老色批的手放到心口,“我能与你厮守便是最大的幸事,其他的都不重要。有什么事情,我们要一起面对,你说是不是?” “是!”秦野半蹲下来,挽着阳阳的手亲了亲,“你知道的,我那么做都是为了能和你在一起。所以不管宴席上,陛下说什么做什么你都不要管,一切交给我好吗?” “好。” 莫之阳其实也是怕,怕狗皇帝用自己威胁老色批,让老色批就范。 “你知道的,若是不能和你厮守,我也不会独活。”所以要给老色批打个预防针,看狗皇帝怎么挑拨。 “我亦然。” 两个人算是说好了。 几日后莫之阳穿着新作的衣裳,低调奢华却又不张扬,十分符合状元新妻的身份。头上是山茶花样式的玉簪和发冠。秦野是有品级的官员,赴宴也是穿朝服,可手里攥了一朵山茶花,也是粉白色的。 “我家阳阳,当真是好看。”秦野不管看这张脸,多看一眼便多爱一份。这个人还好是我的,否则我会疯的。 莫之阳:“信柏贤弟也好看。” 秦野莞尔,牵起阳阳上马车进宫赴宴。 这一次家宴,秦野是吊车尾的官职,自然没办法坐的那么靠前,只能带着阳阳坐在尾席。 “坐尾席也好,上面的人看不到,可以放心吃。”莫之阳握紧老色批的手开玩笑道。 老色批闻言也是笑了。 宫宴的流程也就是那么几个,就是入座后皇帝讲几句客套话,然后敬酒。上歌舞,大家吃好喝好后再看歌舞。 然后老皇帝再敬酒,再吃好喝好看歌舞,然后老皇帝溜了。 大概就是这个流程。 但是这个流程走到一半就出了幺蛾子。 “哪位是新科状元秦卿的原配夫人呐。” 正低头干饭的莫之阳听到这话,心里无奈摇头: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 但问这话的是皇后,也就是说皇帝不想掺和也不方便掺和。既然如此那这件事就有可周旋的余地了 莫之阳可不想给老色批丢人,绕过桌子走过去,不卑不亢的行了礼,“回禀皇后娘娘,草民正是秦大人之原配正妻!” 特地强调正妻,看你气不气。 皇后还没生气,躲在身后的那个丫鬟打扮的女子倒是先生气了。不忿的一跺脚,眼眶都红了。 “抬起头让本宫瞧瞧。”皇后娘娘倒是气度怡然。觉得这个山野村夫有趣,第一次上殿,居然能如此镇定礼数周全、 “是,皇后娘娘。” 莫之阳抬起头,就样貌来说有几分自信但是不多。 小白花的长相,那是我见犹怜能吸引人的怜惜,但是倾国倾城不至于。 众人一看长相,说得上是清秀。可是眉宇间的羸弱,总叫人过目不忘。状元郎原喜欢这一款? “确实不错。”皇后娘娘点点头,随即跟陛下说道,“陛下,臣妾跟这位状元夫人很有缘分呢,一看就觉得欢喜。” “臣妾想让他陪臣妾到后殿说说话。” “准了。” 莫之阳看向老色批,朝他摇摇头安抚别紧张,随即站起身跟着皇后娘娘一起出去。 “阳阳。”秦野怎么可能不紧张,攥紧手里的山茶花。 但是阳阳刚出去,秦野就被皇帝叫了出去。 在座的混迹官场都是人精,这帝后是打算把两人拆开,逐个击破。 当初这个状元爷为了这个正妻,那是什么都不要了。就连左丞相家的嫡出千金,都敢拒绝。后来又干脆婉拒了静和公主。 也不知这两人能不能走的长久。 莫之阳随着皇后一直来到后殿,目光一直落在前面的那个侍女身上。看到侍女脚上的厚底绣鞋,还是蜀绣做的。 想来这位就是那位传说中,皇帝和皇后亲生的静和公主了。 “你叫莫之阳是吗?” 到了殿中,两位在上面喝茶。 莫之阳不徐不缓的撩起衣袍跪下行礼,“草民正是莫之阳。” “我家宿主皇上都当过,一个皇后有什么了不起的?”系统不屑。 “你与秦卿如何相识的?”皇后笑问道。 “回禀皇后娘娘,是夫君对我一见钟情,然后到我莫家提亲。提亲也在前几月,在老家拜了天地才回京的。” 莫之阳此时无比庆幸当初和夫子和父母们拜天地了,拜天地也就是领证了,要想分开那就得出休书。 否则静和公主嫁过来就是做妾,堂堂一个公主怎么可能做妾? 一听两人拜了天地,静和公主脸色一变,“什么?你们,你们拜了天地?” “是。” 拜了天地那可就不太好拆散了。拜过天地可是告知天地神明的。 “母后!”静和公主委屈的红了眼眶。怎么可能怎样呢?他们居然拜天地了。 “别闹。” 皇后沉稳,安抚好公主继续问莫之阳,“你可知,本宫的静和公主也钟情秦卿?此事秦卿跟你提过吗?” 莫之阳依旧不卑不亢,拱手回答道,“回娘娘的话,提过。” “提过?秦卿怎么说的?” 这下轮到静和公主着急,想知道心上人对她的想法。 莫之阳:“夫君说多谢公主厚爱,实在是无福消受,也叫草民莫要担心,他不会与草民和离的。他也说,若是谁要将我们二人拆散,这官不做也罢” “不,不可能的!”静和公主掩面轻泣。怎么可能这样,秦卿如此俊美博学的一个人,怎么会喜欢这个乡野村夫。 “谁人能放得下富贵?谁能放着皇亲国戚驸马爷不做,只当个从五品的官儿呢?”皇后勾唇浅笑,“莫之阳你觉得呢?” “草民觉得,有些东西比起荣华富贵更要紧,比起权势官位更重要。”莫之阳说完叩首,“草民斗胆一言,请皇后娘娘明鉴。” 系统搬来小板凳和瓜子:我家宿主又要忽悠人了。 “你说。”? 这好吃啊不过饺子(十四) “皇后娘娘,草民与夫君虽然相识时间不长,可却是有情之人。当初夫君之所以考状元,也是为了能名正言顺的娶我。此事我相信娘娘是不知道的。” 说完,莫之阳又看向一旁在哭的公主,“公主殿下,嫁给一个不爱你却贪恋你权势的男人,你觉得有必要吗?” “秦卿俊美温和有礼,是难得的良配,你又懂什么?”静和公主反驳。 可皇后听出问题:这莫之阳怎么知道是静和公主的? “所谓良配,应当是知你爱你护你之人,而不是另一个心有所属的男子。”莫之阳算是看明白了,这个皇后不好糊弄,但是这个公主就很好骗了。 嘿嘿嘿,待我把人忽悠瘸。 “您是公主,是天子之女。若是嫁的男子,他心里有另外一个人,这有什么用呢?若是连全心全意待你都做不到,又怎么与你厮守呢?” 开始灌输一切奇奇怪怪的思想,莫之阳叹气,“公主,天下之大不是只有一个人秦野,找一个全身心爱你愿意包容你,愿意事事以你为先的人才是良配。” 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看到一个帅哥走不动道就喊着我要给你生猴子,这种人到都是并不稀奇。 接下来,要打破公主对老色批的滤镜。 “你可知,秦野他也并非你所想的这般完美,他其实也有缺点,就比如他做出的东西狗都嫌。这种男人不能嫁。” 静和公主哭得抽抽搭搭的,也没心思跟莫之阳掰扯。 “那你怎么不嫌弃他?” “嫌弃过,但是他死皮赖脸的凑上来我也没办法。”莫之阳有些无奈,“其实谁愿意啊,都不愿意的。但是如果公主真的逼我们分开,那你能得到的只是两具尸体。我和秦野的。” 静和公主看向一直不言语的母后,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办了。 从说话开始皇后一直没吱声,就是想看这个莫之阳能把话说成什么样。 事实证明,这个人很聪明,知道她下不去手,就转而跟女儿掰扯,是聪明人。聪明人想必来的时候也已经预料到这种情况。 秦野现在在读书人中呼声极高,关键是不弃糟糠搏了好名声。若是朝堂威逼两人分开,反而会落人口实。 所以,皇帝和皇后才会做的那么隐蔽。 这边皇帝也叫了秦野到一旁叙话,但也碰了一鼻子灰。 “秦卿,静和公主对你一直有情,此时朕也不想多言。你虽然已经成亲,可静和公主乃是朕嫡出的公主,若是下架但身份尊贵也不适宜当做妾室,秦卿意下如何?” “确实。” 秦野撩开衣袍跪下磕头,“确实,静和公主身份尊贵显赫,确实不宜做妾。我家夫人是性子刚烈之人,也不喜欢与人共事一夫,正好正好。” 皇帝:话怎么能那么说? “所以,多谢陛下成全。”秦野根本不给皇帝机会,直接磕头谢恩。 这下,皇帝什么话都被堵回去了。 “陛下,臣此生只想与我家夫人相守,静和公主错爱,微臣无福消受。” 皇帝为了名声还是要尊重读书人的,自然也不能强迫。 “回去吧。” “谢陛下。” 等秦野回去后看到阳阳也回来了,两人相视一笑便了然。 散席之后,还十指相扣牵着一起离开。 “王大人,你说这人的背影是不是像一个人?”吏部尚书抚须,这个背影和记忆里的人重叠。 对那人恨之入骨,自然是记得的。 “确实。”王大人也觉得眼熟,越想越觉得熟悉却又怎么都想不起。 “温南安。”吏部尚书脱口出这个名字。 “是他!” 两人一起回去,休息时莫之阳一边洗脚一边说着皇后的话。还打趣道,“那静安公主我也瞧过,倒是娇俏可人。” “再娇俏可人,也没我好看。”秦野挽起袖子蹲下给阳阳洗脚,“你就说,这世间还有人比我好看的?阳阳可不要看走了眼,我才是你的良配。” “我只不过夸了一句,你怎么就吃醋起来?”莫之阳生气,踩住老色批的手轻哼道,“如妹妹般娇俏可人,你这醋也吃?” “我没吃醋,哪里敢呢?” 这话听着就委屈,莫之阳抬起脚用脚趾抬起老色批的下巴,“怎么,你还不敢?我都被醋酸死了,你还不敢?” “你都知道我酸了,你还拿我寻开心。”秦野取过方巾给阳阳擦脚,“过几日,我们一起去城郊的弘法寺上香。” “好。” “怎么舍得拿你寻开心?”莫之阳收回脚,叹了口气。“只希望此时不会影响你的仕途,毕竟你拒绝的是嫡出的公主。” “放心,皇帝陛下不敢拿我怎么样的。”秦野一边说着,一边开始脱自己衣服,“陛下畏惧悠悠之口不敢明目张胆的逼我们,也不敢随便的给我下绊子。” “毕竟,这读书人的笔杆子最是锋利。当初我可是做足了功夫。将自己塑造成一个考取功名不忘家中糟糠之妻的好人,天下读书人以我为榜样。若是陛下强行将我们分开,只怕要惹怒天下读书人了。” 秦野做了,当然不可能会将阳阳置于危险之地。 “陛下吃了这个哑巴亏,指不定心里多膈应,你还笑得出来。”莫之阳刚铺好床,一回头发现老色批居然脱光光了。 “不是,你怎么脱光了啊!”还脱得那么迅速且措不及防。 秦野:“要就寝自然是要脱衣服的。” “那你怎么把,把裤子也脱了。” “自然是为了睡得舒服,阳阳别耽搁了,赶紧就寝吧。”秦野不由分说的把人拽到床上去。 “你等等!” “这种事情怎么能等得了呢?” “你圣贤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阳阳喜欢听我读圣贤书,那行,我给你念,阳阳喜欢听什么?滕王阁序好不好。” “唔哈~不是在这个时候念啊。” 谁要在这个时候听你读什么滕王阁序。 背书这种事情,众所周知都是讲究平仄韵律的, 上下,进出前后左右。轻轻一拐转个圈,又能听到婉转如莺啼,字里行间,进出往返,行云流水。 宛若青鱼水面沉浮,似蜜蜂进出花丛间,衔蜜而归。 哎呀,这读书人玩的可是真花。 第二日莫之阳早上都没能起来,等秦野上朝回来还在床上睡着。 也不是说起不来,是昨天晚上根本没的睡。翻来覆去煎饼一晚上,到了天亮老色批收拾好下床精神抖擞的去上朝。 搞得莫之阳到现在还爬不起来。 “夫人还没醒吗?”秦野朝服都换下来了,正要叫阳阳一起用膳,结果等了好一会儿还没见人。 “还未起呢。”下人说着,倒是先红了脸。 这夫人和大人很是恩爱,今早下人要来叫起的时候,两人还能听到里头窸窸窣窣的声音,好羞人。 “无事,我来叫吧。”秦野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推门进去,“夫人,用膳了。” “天杀的秦野,你给老子滚出去!” “我滚可以,但是夫人你先用膳,用完我再滚行吗?”秦野掀开纱帘看到阳阳还趴在床上不肯起来,“怎么了这是?” “你还敢说怎么了?”莫之阳想爬起来,可腿突然开始抽筋,疼得龇牙咧嘴,“秦野,你个天杀的。” 昨天晚上,非要搞什么一字马。还有一只脚踩在床上,一只脚踩在地上,这个姿势能撑多久? 其实要是做的话,大家普普通通躺下来倒也还好,就是狗东西不知道哪里弄来一些高难度的姿势,就很气人。 还有还有,什么...哎呀,说的羞死人了。 “夫人说的是,是为夫不好,是为夫不好。”秦野先赔礼道歉,“都怪我,怪我把持不住。都是我的错,阳阳你要打要骂都行,别生气了好不好?” 哄人的本事秦野倒是一流,一点都没有书呆子的样子。 “懒得理你。”莫之阳默默翻个白眼,趴到床上打哈切,“我不想吃,累了起不来,就这样吧。” “不行,若是不吃对身体可不好。”秦野朝纱帘外招手,示意下人进来,接过浸湿的方帕给阳阳擦手,“还是得吃饭的,做了你爱吃的东西,起来好不好?” “不好。”莫之阳现在只想瘫,不想起。 秦野也无奈,只能先叫下人把膳食端到房中,然后软磨硬泡的将阳阳哄起来。 哄得莫之阳心里气顺了,也就起身洗漱开始吃饭。 “什么时候去弘法寺?”莫之阳打着哈欠,坐没坐相的搅动手里的清粥,“我好沐浴更衣,戒荤戒色。” “还需要戒色吗?”这可就不美了。秦野有些后悔提议说要娶弘法寺的事情。 “当然,还要斋戒沐浴的!”莫之阳瞪了老色批一眼,别以为老子不知道这家伙在想什么。 秦野:“既如此,那就过几日吧。” 尚书府中,已经有人讲秦野的身世呈到尚书大人的案头上。 “若是秦野当真是温家遗孤,只怕你我都不好过。当初此事被我们联手压下,可就怕百密一疏。到时候秦野真的有证据,只怕我们都会吃不了兜着走。” 王大人忐忑的看着尚书大人手中的信件。? 这好吃啊不过饺子(十五) “如今他是炙手可热的状元爷,若是真的计较起来,只怕当年我们伪造证据之事就会公之于众,届时可不仅仅只是流放了。” “唉,我也说不准了。” 尚书大人看着信件,一时间也拿不准注意。 “这信中说秦野乃是安和县人,父亲是安和县的一位私塾先生。确实查有此人。安和县十六年前发生水患,逃的逃走的走。这秦野是私塾先生的孩子,听说父亲在逃荒路上饿死了,他被拐走。” 尚书大人拿出另外一封信,“这信件中,确实查到那位私塾先生有个孩子名为秦野。” 但如果不是温家的人,怎么会那么像的? “那就不是温家的人?” “不好说。” 反正尚书大人心里隐隐不安,也说不上来什么。 “既然这秦野不是无缘无故冒出来的人,有名有姓,有家室有父母。或许只是巧合罢了。”王大人叹气。 毕竟谁都不希望秦野是温家的。 “或许吧。” 两人趁着休沐一起来到弘法寺祈福,上香祈福完,还一起到后山的竹林走走。 “这里倒是幽静。”莫之阳被老色批牵着往上走,虽然此处有台阶,可是到底是土垒起来的,不太好走。 “夫人小心。” 秦野细心的牵着人上台阶,一边还讲解,“这竹林有来历,传言当初弘法寺的一绪大师,曾经在前朝战乱时种下一片竹林。流亡的人躲进这竹林中,结果在外追兵居然没看到竹林内的人。” “是不是很神奇?” “确实。”莫之阳眺望四周,深秋雾浓。两个人来的早现在还不到中午,林间雾气还未散去,颇有仙气袅袅之美感。 可正在莫之阳环顾四周时,却发现了奇怪的东西。 “小心!” 莫之阳突然一个猛扑,将老色批扑倒在地。这时候藏匿在竹林深处的一枝羽箭射过来,正好从两个人头顶飞过去直直插入一根竹子里。 放暗箭的人看到一击不中,也就撤退。 “阳阳,你没事吧?”秦野只顾身上的阳阳,赶紧把人扶起来,“阳阳,你没事吧?伤到哪里?” “我没事。”莫之阳爬起来寻着脚步声追去,只看到一对脚印。半蹲下去打量这对脚印,是成年男性的脚印。 “有人暗算。” 系统第一反应:“该不会是皇帝?”该不会是因为老色批和宿主拒绝了静和公主所以才下死手的吧。 “阳阳,你来看!” 莫之阳起身回头走去,走到秦野身边看着这箭头。这箭头还泛着污渍,“箭头有毒。”觉得不是污渍那么简单。 “是啊,箭头有毒。”秦野随手将箭头甩到地上,“有人要杀我。” 小白莲弯腰拾起地上的箭头,抽出手帕将喂毒的箭头裹起来,“若是随便这样丢,有些不小心碰到,反倒成了替死鬼。” 莫之阳决定把这毒箭带回去处置。 “是陛下吗?”莫之阳比较担心这个。 算来算去也就是皇帝才有动机要老色批死了。 “不是、”是谁,秦野其实能猜个大概。转头四处看了眼,握住阳阳的手安抚道,“无妨,此事回去我跟你说。” “好。” 因为此事,两个人游玩的兴致也没了折返回去。 两人回去之后,秦野和阳阳两人在书房密谈。 “什么事情需要密谈?”莫之阳看老色批这样紧张,有些奇怪。按理说要真的是皇帝,也不至于这样紧张。 “不是陛下要杀我。” 秦野牵着阳阳坐到榻上,自己坐到矮桌另一头。两个人隔着桌子说话。 “其实我并非孤儿,不,应该是我并非普通人家的孤儿。”秦野斟酌着该怎么开口,这件事倒不知从何说起了。 “你的身世是不是有问题啊?”莫之阳一针见血。 秦野点了点头,鼓起勇气道,“其实此时我不想让你伤神的,只是看来他们已经查出我的身份了。” “所以,你的身份是什么?”小白莲有些奇怪,以前没听老色批说过啊。 “我父亲,从前是巡盐御史温南安。”秦野知道阳阳肯定有些懵的,只能从小时候开始说起,“我父亲原本是在京中做官的,后来被先皇倚重做了巡盐御史。这可是肥差,但我父亲此番去是九死一生。” 那个时候,秦野刚刚出生,正遇到走马上任。后来渐渐长大,却看不懂父亲的唉声叹气和刀尖舔血。 父亲此番被派去是彻查私盐之事,艰难险阻甚至还有过两次刺杀。后来父亲终于将此事办妥,可也得罪了好多人。 正因为如此,遭奸人陷害,一家老小全都走上刑台。而秦野那时候才七岁,被一个狱卒救出后流落在外。 偶然遇到秦家一家逃亡,秦家父母看秦野可怜也就一起带上,可天灾人祸之下,秦家父母和他们的儿子都死了。 秦野想着母亲的话,隐姓埋名好好活着不要再参与朝政也不要再入官场。便干脆用了秦野的名字,一直流落到凉绵县。 这件事任何人都不知道,甚至是夫子也不曾提及。 “所以,要杀你的人不是皇帝,而是当初陷害你一家的人?”没想到老色批的身世会那么惊心动魄。莫之阳听的一愣一愣的。 “是啊。” 这件事若不是今日提起,秦野也要忘了。 “那你知道是谁吗?” “我只知道一个,吏部尚书。”那个人曾经是父亲的部下,秦野就记得这个人是因为当初就是他拿着所谓的证据揭发父亲结党营私。 莫之阳皱起眉,“那我们姑且算只有这一个。所以是他要杀你?他认出你了吗?” 吏部尚书从二品,官职要比老色批高很多。 “我的身份伪造的天衣无缝,因为秦野确有此人,可我长得也确实有几分像我父亲。”秦野估计就是这几分相像才让吏部尚书起了疑心。 起了宁杀错不放过的疑心。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们要对你动手。可天子脚下,你还是状元郎,他们怎么敢的?”妈的,敢杀我的老色批? 本白莲第一个不答应。 “我不觉得他们是要杀我,他们是要试探。”秦野在来的路上想了很多,总觉得那群人不可能会随随便便的动手。 要么是确定,要么是试探。 现在看来,试探的情况比较大。 “如果是试探的话,那明日i你带着这毒箭面圣如何?”莫之阳开始分析,“如果他们只是试探,就是想知道你的反应。如果你默不作声,反而让他们觉得没错你就是温家遗孤,否则你不会遭遇刺杀默不作声的。如果你闹起来,一副我什么都没干,却遭受无妄之灾的样子,这才能表明你的无辜。” “与我不谋而合。”秦野握紧阳阳的手,果然夫夫是一体的。 莫之阳:“只是遣词你还得细细琢磨,别叫那些人听出什么来。” “嗯。” 第二日老色批上朝之后,莫之阳却来到书房开始找昨日看的书。 “宿主,你说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啊?”系统有些总觉得不能就这样放过这几人。 “还能怎么办?”莫之阳踮起脚抽出书架上的一本书,看了封皮觉得不是,“啧,我记得看过一本棋谱的啊。” 系统:“在书案右手边最底下。” “真的假的?”莫之阳将信将疑的去找,结果还真的找到了,“卧槽,系统牛逼啊。那你知道钱在哪儿吗?” “在钱庄。”系统默默翻个白眼。 莫之阳坐到交椅上翻开棋谱开始看,“哎呀,你想知道什么,你说。” “你们要不要对付那个什么尚书啊。” “当然要了。”莫之阳开始钻研棋谱,都没心思管系统了,“先说老色批不是温家遗孤,然后再狠狠的给那几个一个大逼兜,出其不意那不是挺好用的吗?” 就算老色批打算不管,小白莲都不会同意的。 “那就好。”闻言,系统心里开心不少,“等等,宿主你什么时候那么上进,居然看棋谱?” “因为老色批跟我说,晚上跟我下棋。我要是输了要乖乖被日。”一想到这里,莫之阳决定奋发图强。 系统错愕,“你不可能赢老色批的!” “输一子干一次,我这不是想赢老色批,我是想挽救一下我自己!”虽然没办法赢,那少输点也行啊。 莫之阳气鼓鼓,“可怜老色批,最后倒霉的是我!” 这事儿说来荒唐,本来莫之阳是昨天看老色批心情不好。毕竟谁说到从前家里的惨事心情能好的? 但是,这件事会发展成这样,莫之阳这个当事人都觉得很吊诡。 这边,秦野上朝之后单独去晋见陛下,将遇刺的说出来。 陛下大惊,没想到皇城之下居然会发生这种事情,自然是勒令大理寺去彻查。这令就传到吏部尚书的耳朵里。 原本就只是试探,如今看来秦野可能只是有几分相似罢了。 闹到陛下跟前,吏部尚书也有办法平息下来。这天下到处都是可以定罪的,随便拉来一个顶上就行了。 房中,莫之阳急的抓耳挠腮。怎么就突然要输了,这看起来不对劲啊。 “这,这不算,这一局不算!重新开始!”? 这好吃啊不过饺子(十六) “不行哟,阳阳你已经毁了两盘了。正所谓事不过三,这一局一定要下完。”秦野抓住阳阳毁棋的手。 被拿捏得死死的,但是莫之阳只想就地晕倒。 因为老色批手上的黑子,那真的是数都数不过来。 这老色批根本是有备而来,然后给自己下套。 真的是太可恶了! “当初可是阳阳一口答应的,怎么如今想反悔啊?”秦野拿捏得死死的,说完又一副我就知道我最惨的表情。 “果然,我就是个没人爱的小可怜。” “我。” 小白莲恼得一把将棋盘毁了,“好了,我认输行了吧?”说完看了眼老色批手里的黑子,“你就数数你手上多少就多少!” “好!” 秦野也知道见好就收,把手里的黑子都摊出来,“我来数数有几个。” “你别乱数啊,数错了我可是不认的。”小白莲妄图再挣扎一下,因为这黑子看得人头皮发麻啊。 “肯定会数好的。”秦野扫了一眼就知道具体数量,可当着阳阳的面还是得来一颗一颗数清楚。 “一颗,两颗,三颗...” 等数到第十七的时候,莫之阳听不下去了,拦住老色批的手,“我就说,先不管这几颗,你肾几颗啊?” 真的不是莫之阳怂了,而是老色批这种东西吧,他的循环使用。要是骤然一下掏空了,以后怎么办? “阳阳不必担心。”秦野对此并不在意,继续数了剩下的,“一晚不行就两晚,总会有一日做完的。” 莫之阳咽下口水,“一共二十个?” “对,”秦野满意点头,赞叹道,“看来我的棋艺不减当年。当然,阳阳的棋艺也不错,比我预算的还少几个。” “我顶你个老色批的肺!” 莫之阳现在才知道,真的是上当了。 输了二十个,当然是要还的。 “分期付款,要是一天还完,我吃不消!”莫之阳是真的害怕,第二天京城就传出:状元夫人惨死床上,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那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多少天还完是我定的。” “行行行!”你不怕被掏空就无所谓。莫之阳气得瞪了老色批一眼,该死的又被晃点了。 “那就四天吧。” “啊?什么玩意!” 接下来莫之阳开始了辛苦的还债过程。呜呜呜,讨债鬼。老色批就是个讨债鬼,只跟我讨债。 终于委曲求全了四天之后,莫之阳翻身当主人,当天晚上就把老色批连人带被子丢到门口。 “你给我滚!” “阳阳,何必如此呢?”秦野抱着枕头敲门,“你说我一个人状元爷,从五品的官被你赶出来外边,说出去多丢人呐。阳阳,你说是不是?” 房间里传来声音。 “你给我哪凉快呆哪儿去,要不就去客房去书房睡!” “可是,可是书房冷啊,而且没有夫人。没有夫人,为夫的肯定是要冻死的,要冷死的啊。” “冷死你也是活该,叫下人准备被褥。你要是再敢来门口吵我,你信不信我明天收拾东西回凉绵县!” 一听阳阳要回去,老色批马上就怂了。 秦野摇头叹气,没想到这一次阳阳居然如此坚决,抱着枕头和被褥到隔壁院的书房休息。 今天,莫之阳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老色批真的是活该啊。”系统摇摇头。 或许秦野也知道自己做的有些过分,第二天下朝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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