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态,伏低身子一点点朝前。 大有只要对方不说,那就扑过去一口咬断喉咙。 狼群散去,都围在一边看戏。 说来也是奇怪,它们只看过公狼和公狼因为伴侣争斗打架,实在没看过一只阿尔法狼和一只母狼因为配偶打架。 “阿尔法,我真的没有带走他!” “没有?我就不该收容你们!” 这一次阿尔法的怒火不仅落在莱莉雅身上,还烧到其他新进族群的狼身上。 这下它们就不能冷眼旁观。 “莱莉雅,你做了什么?”新并入的狼群的最年老的一只公狼站出来斥问,“你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有做!我没有抢他的伴侣!” “我回去之后,阳阳不见了。但山洞外面有你的气味,你没有进去,你是把阳阳叫出去了,你到底做了什么!?” 肯定是这匹母狼,把阳阳带走了。 如果它不把阳阳交出来,阿尔法就把它们所有赶出去! 阿尔法的配偶,在族群享有很高的地位。它们连阿尔法的配偶都下得去手,那根本不值得庇护。 “我没有!” “我是去山洞叫它,但是叫它出来没走几步它就不见了,我没有伤害它!它是自己不见的!” 莱莉雅等说出之后,才意识到它意识到是不是说错话了? 把真话说出来了。 阿尔法一副了然的表情,果然是它! “那阳阳呢?它到底在哪里。” “我不知道!”反正事情都已经捅出来,莱莉雅也懒得遮掩,只好如实相告,“我是去骗它,但是离开山洞没走几步它就不见了。我不知道它在哪里,也不是我害它不见的!这和我没有什么关系。” “莱莉雅,我不接受你!” 阿尔法有权利拒绝别人给伤害阳阳的人庇护。 它付出那么多,一直勉力维系族群带领他们活下去,却连最基本的,自己伴侣的安全都保障不了。 为什么还要给它提供庇护? “阿尔法,你不能抛弃我!我也进入族群了!” 莱莉雅那么做只是想要提高在族群的地位,它什么都没做错,为什么? 只不过是一只猫咪,甚至连生育繁衍都做不到,凭什么阿尔法会为它这样。 “是你自己先触怒我的!我给你们庇护,相应的你们也要给我和我的伴侣尊重。你们做不到,那我就收回我的庇护!” 莱莉雅愕然,它显然太低估阿尔法对那只猫咪的看重程度了。 早知道这样它绝对不会冒险。 “我不接受,我有权利拒绝。”说完,阿尔法看向其他新进来的狼,“我接受你们,但不接受莱莉雅。” 听到这话,众狼群才松口气。 只是莱莉雅,不是他们。 也不怪狼群薄情寡义,在这个地方最要紧的就是活下去。而且,本身就是莱莉雅野心大去伤害阿尔法狼的伴侣。 任何一匹狼都不能接受这件事情。 赶走莱莉雅的事情有狼去做,阿尔法现在就是想找到阳阳。 阿尔法现在就要去找阳阳。 就算翻遍整个领地,都要把阳阳找回来。 阿尔法先去草原,看从前长花的小土堆,看看那里有没有。 找不到小猫咪,阿尔法转头又去那个湿地。那个湿地很多漂亮的小花还有蝴蝶,小猫咪平时也很爱那里。 还是没有。 茂密的丛林,广阔的草原,繁饶的湿地。 每一处阿尔法都找过,但每一处都没有找到。 最后阿尔法失望的回到山洞,它在等一个奇迹。说不定等它回来,就能看到小猫咪回到山洞等它。 可是没有,什么地方都没有。 “小猫咪。” 明明答应过不会离开,为什么现在却找不到。 等莫之阳睡醒之后,发现晚霞已经落下。 “我睡了多久啊?”小猫咪打个大大的哈欠,舌头都忍不住缩回去。 系统:“大概是几个小时吧,但老色批已经找疯了。” 听到几个小时,莫之阳就估摸着老色批已经把莱莉雅给处理好。 本来莫之阳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莱莉雅实在是没脑子。在山洞问过一次,你确定吗? 那是莫之阳给莱莉雅的最后一次机会。 结果,可惜不珍惜。 “那我回去了。”莫之阳从树干上窜下来。 本来这里离山洞就不远,莫之阳没走几步就听到有怪声。 好像还是在山洞那个方向传来的。 “卧槽,老色批别是出什么事了吧?”系统很担心。 最近狼王养了只很可爱的小猫咪(二十三)(内含新位面) “不会吧!” 一说起这个,莫之阳害怕起来。 真担心老色批想不开,做出什么事情来。 结果快跑到山洞门口,就看到那一大只山一样的狼可怜兮兮的委顿在地上。 缩成一团毛球。 “阿尔法。” 阿尔法还沉浸在悲伤之中,突然听到小猫咪沙哑的声音还以为是幻听。 直到鼻子抽i动,闻到飘进来的气味之后,它才敢回头看。 那一只小猫咪,小小一只就站在山洞门口。 虽然很小,但是老色批就是能看到。 “阿尔法。”莫之阳歪头再喊一声。 听到这个声音,阿尔法突然窜起来,朝门口的小猫咪跑过去。 也不说什么,动作利落的咬住小猫咪的后颈叼起来。一跃到榻上将小猫咪放下,整个都压上去。 似乎这样,才能阻止小猫咪离开。 “卧槽!” 莫之阳整个身子都被狼毛裹住,不仅是身体还有鼻子。 最要紧的就是鼻子,鼻子被狼毛堵住呼吸不畅。 “阿尔法,你这是干什么?” “这样你就不会离开了。”阿尔法固执的想把小猫咪圈住。 似乎这样,小猫咪才会永远留在身边。 “可是,你这样我要死了!”太窒息了。物理意义上的窒息。 莫之阳不知要跑,而是难受。 听到这话,阿尔法才把尾巴挪开,让小猫咪的头露出来。 但只要有一点点露出来它都觉得小猫咪会跑掉,干脆用舌头舔头。 “你怎么了?”莫之阳也认命,让老色批随便舔。 “我把莱莉雅赶走了,它把你骗走。我回来找不到你很生气,还以为你不要我了。”阿尔法语气委屈。 “我没有走啊,我只是出去外边睡一觉。我知道莱莉雅来是为把我骗走,我假意跟着它出去,随后就找个地方溜走。爬到树上去等你回来,结果不小心就睡着了。” 莫之阳这话说的半真半假。 它是聪明的,这点阿尔法早就知道,也不算崩人设。 “你真的没想过要走?”可阿尔法好像还是很担心。 “不会走,我说过我爱你。如果爱个人的话,就不会离开他。”为安抚老色批,莫之阳柔声解释道,“我会永远和你在一起。” 听到这话,阿尔法的心终于放下来。 “我也爱你,所以我也不会离开你。” “我不信,除非你亲我。”阿尔法可怜兮兮的把头凑上去,试图得到一点点安慰。 莫之阳体谅老色批委屈兮兮被吓到的样子,主动用舌头去舔对方的脸,“不要害怕,我没事的。” “可是我还是很害怕,我怕你会跑掉,你会离开。”它很害怕,因为它虽然是阿尔法狼。 但狼并不符合黑足猫的审美。 “不要害怕,我永远爱你。”小猫咪真的很尽力给对方安全感,“要怎么阳才能不害怕呢?乖乖。” “我们交配吧!” 果然,再怎么样也躲不掉。 “好。” 最后,莫之阳用腰的代价,才安抚住老色批。 接下来,莫之阳真的体会到什么叫做水生活热,那活儿确实很热,进进出出的总不停歇。 有时候顶到其他的地方,莫之阳低下头都能看到凸起。 要被日死了,完蛋了。 “阳阳,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吧?” “是的,我爱你,我不会离开你。”回答时,被顶得差点咬到舌头。莫之阳眼角都是泪水。 “我也不会离开你,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虽然但是,阿尔法还是ptsd了。 每次打猎之后,总是很快回来。生怕家里小猫咪不见。 但那一次,它和老色批在巡视的时候,遇到一只偷偷闯入的野狼。 那只野狼莫之阳记得,是之前和克拉克一起出现。后来被阿尔法吓退的那一只。 但奇怪的是,这一次这只野狼没有退却,而是朝阿尔法冲过去。 莫之阳躲在树上,看阿尔法轻而易举的将野狼咬死。还有一只从草丛里窜出来,也被阿尔法一头甩开。 等将狼咬死之后,莫之阳才发现那个是莱莉雅。 莱莉雅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腹部剧烈的上下浮动。 是死亡前的挣扎。 “是你纠结这只野狼的。”阿尔法居高临下的看着将死的莱莉雅,眼中满是不屑。 就算自己拒绝庇护,也曾经愿意接纳莱莉雅。在狼群那么多天,却还是勾结野狼闯进来偷袭。 阿尔法突然明白,有时候阳阳说的白眼狼是什么意思。 “都怪你把我赶走,我怎么可能咽的下这口气!”莱莉雅还在嘴硬,哪怕鲜血都已经染红牙齿。 还是不肯服输。 “每个族群都有规则,在那么决定参与进来的时候我已经说过。尊敬我,尊敬我的伴侣。必要时爱护狼群的其他幼崽,这个要求你们答应,答应之后却又反悔。难道不是你错在先吗?” 阿尔法嫌恶的眯起眼睛,“规则,你必须遵守。不遵守就等于毁约。” 莫之阳已经从树上下来,走近莱莉雅的身边,“阿尔法。” 莱莉雅咽气的时候,眼睛一直没有闭上。 阿尔法怕阳阳害怕,用身体挡住莱莉雅的眼睛解释道,“这是他咎由自取,你不要伤心。” “我不伤心。” 这一切莫之阳都能预料到,不算是意外。 尸体会引来鬣狗,不方便再呆。 阿尔法低下头,将阳阳驮到头顶,迎着夕阳余晖,大跨步往前走。 它们会永远在一起,一听就让狼幸福感爆棚。 兽人的寿命只有短短的二十年,黑足猫则更短,只有十几年。 “阳阳我会爱你的。” 莫之阳就葬在那个总是会开向日葵的小土堆上,是阿尔法亲自刨的坑。亲自埋的土,上面的向日葵还有几株灿烂的开着。 它们总是向着太阳的轨迹,从东边到西边。 埋好阳阳之后,阿尔法就拒绝进食,直到在小土堆旁咽气。 我要嘎我老攻四次(一) “系统,我好疼啊。” 不仅头疼,浑身都疼。 全身力气被抽干,软趴趴的委顿在地上。跟没有骨头似的,若不是眼睛在动,只怕大家都以为这是一坨软肉。 不仅浑身没有力气,而且随着囚车颠簸身体也一颠一颠的, 每颠一下,莫之阳就觉得浑身骨头跟着一起颤抖,疼得咬住后槽牙。 “宿主,你中了十香软筋散,还有一种奇怪的毒。” “那你有办法解毒吗?”莫之阳真的受不了,浑身软趴趴的像是瘫痪一样,但身体内部真的好疼。 疼得莫之阳想就现在晕死过去。 “呜呜呜,对不起宿主我好没用。” “算了,也不能怪你。”莫之阳尽量忽略身上的痛处问任务的事情,“剧情呢?任务怎么说。” “哦哦,我马上给你说。” 这个位面是武侠位面,说来也是奇怪。 原主也是江湖赫赫有名的神偷,有一次误入一处山野。沿着山谷走许久许久,到一处人间仙境。 他也闹不清是哪里,就在仙境里停留一两日。饮泉水吃野果,最后找到路出来。 可出来没多久,他就被人盯上。 还好是神偷,脚下功夫极好。原主逃了三个月最后还是被那一伙神秘人抓到。强灌下十香软筋散和另外一种毒药。 也没说是什么,就被人带过来。 剧情知道的有限,但原主任务是活下去。 每次只要涉及到活下去这个任务,莫之阳总是想默默翻白眼。妈了个鸡,这种任务才难哩。 “系统,你能查到我们现在往哪里走吗?”莫之阳想知道路线,看有没有什么办法。 他现在是逃不出去,但等将来好了或许可以逃出去。 “我给你注意一下路线。” 很显然,一人一系统想到一起去了。 “那你注意,毕竟我是神偷。现在先走一步看一步,如果有机会我偷走解药就能依靠你逃出来。” 未雨绸缪,是莫之阳的习惯。 “宿主你放心!” 强忍身上的伤痛,莫之阳得知时间已经过去一天一夜。 他们进入一处瘴气林,又走好久才到一处灵泉边。 而莫之阳也是在这个时候眼睛被蒙上白布,被人从囚车里提出来。 身上每一寸都疼得很,尤其是被提起来的双臂,就好像被人不断拧碎骨头再不断接好,重新拧碎。 这样的痛感让莫之阳额头沾满豆大的汗珠,后槽牙也被咬出腥味。 好不容易挨过来,又被丢到一个地方。 因为是神偷,对方为了防止他再逃跑脚上还有镣铐。细腻白皙的脚踝被黑色镣铐勒住,逃不开挣不脱。 莫之阳被狠狠丢到地上,他听不出这里有多少人,只听到脚上的镣铐仓啷一声。 虽然听不到,但就是觉得周围有不少人在看好戏。 “将遮眼布摘下。” 是一个诡异阴冷的声音,只听声音莫之阳就能猜到对方有多不近人情多高冷,像从地府里传上来的。 “是。” 随后,莫之阳眼前突现亮光。刺眼的阳光让他不得不眯起眼睛缓一下,才能看清楚周围事物。 他现在在一处药圃之中,身下是湿软的泥土,还有半开摇曳的枸杞叶。 再看药圃外面那一圈,周围都是低头垂眸的侍从,安静得像是矗立的药材那样,全都一身白。 有点像黑白无常。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没等来解答问题,只等到处置。 “葬了。” 我得嘎掉我老公四次!(二) 又是那个声音,莫之阳猛然抬头看。 在药圃前方,有一座木质二层小楼。红漆圆柱,是江南最时兴的风格。蝙蝠纹通花,红得像是血糊上去又变干。声音从二楼传来,却看不到人。 莫之阳知道那一句当药肥说的是他。 救命啊,有没有人来救救我。 算了我自救。 “为什么要杀我!”莫之阳哑着嗓子仰起头问。 对方虽然让他瘫痪,但保留喉咙和舌头,肯定是有话要问。否则按照对方喂毒药的狠毒秉性,肯定要拔舌的。 既然不拔舌,肯定是有话要审。 小白莲就是搏一搏。 “五裂黄连在何处?” 一听这话,莫之阳精神头马上就起来。果然是要审问,既然如此事情就有转机。 但是五裂黄连是什么东西? “宿主,是一种非常名贵的中药哦。在这个位面的设定,这东西能肉白骨。”系统在一旁补充。 这点小知识,它肯定是知道的。 但莫之阳知道归知道,却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长什么样。 所以,知道也无用。 “我不知道那东西在哪里。”莫之阳委屈兮兮。 “那就埋。”依旧是没有感情的声音。 “哎哎哎!”怎么动不动就要埋花肥。莫之阳忙叫停拿铲子的两人,对着木质小阁楼问道,“能不能我亲口告诉你,不信任何人。” 先看到头头,我再对症下i药。 如果没有见面,小白莲万般本事也没有用。 但小阁楼迟迟没有回应。 正当莫之阳失望时,眼前飘过一袭白衣。 那男子白衣胜雪,也不知从哪里落下。翩然落在一株半大不大的枸杞尖尖上。枸杞叶不曾皱半分。 莫之阳心里暗自感慨:好俊的轻功! 当他要抬头却发现软筋散的药效在,他还是看不到那人长相,只能看到白色山茶花暗纹鞋子和那一半衣角 不等莫之阳开口解释,就听到那个声音说。 “洗干净。” 洗干净是不是不用埋花肥了? 莫之阳来不及多想,就被人拖走。到离开也没能看到那片衣角的主人长的什么样子。 但洗澡对于身中剧毒的莫之阳来说也是一种酷刑。那毒也不知是什么神秘妙妙工具。 他不管是被被什么东西碰到,哪怕只是水流划过也会产生蚀骨剧痛。 “你们轻点。”莫之阳被放进浴桶里,简直像是被丢进硫酸池。 额头的汗不停的砸在水面上。 但奇怪的是,没有一个侍从回答,他们只低头做自己的事情。 强忍着痛感洗碗之后,莫之阳又被戴上稍微细一点的镣铐。这一次却不是被丢在花圃里,而是被丢在那个二层小楼的地毯上。 “好痛啊。”莫之阳眼神失焦,已经痛的眼前一片漆黑。 “五裂黄连在何处?” 又是那个声音。 莫之阳听到那个声音在身后,却没力气回头去看。软趴趴的躺在地毯上,那双细白小巧的脚就裸露在外。 不知道为什么,莫之阳觉得脚好像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却没有实质性的伤害,只觉得有人再盯着看。 该不会是那个变态吧? “我说五裂黄连在何处。” “我老实告诉你,我根本不知道那个黄连在哪里。我见都没见过,你为什么要抓我!”小白莲如泣似诉,三分委屈说出十分的效果。 就是莫名的能引起人怜惜。 突然脚背一重,莫之阳看不到那人在做什么。只觉得右脚好疼,像是被什么针扎了一下。 疼得想把脚缩回来,但浑身一点力气没有只能作罢。 “你,你做什么?我可是靠这双脚吃饭的,你别伤害我!我真的不知道五裂黄连在哪里。” 莫之阳又借这一分痛哭出十分的怜惜。 如果小白莲此时能回头的话,一定能看到惊掉下巴的一幕。 那男子飘飘荡荡的不像是个人。 “如果不交出五裂黄连,我就把你的腿砍下,手也砍下。埋进土里当花肥。” 清冷的声音说起话来怎么那么恶毒。 “不是,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做的?你不要含血喷人啊,你这样没有证据我是可以去官府告你的!” “五裂黄连在哪里。” “你!”莫之阳正想反驳,脚上却传来一种奇怪的感觉。 除疼痛之外还能牵动心里最深的羁绊。 “宿主,是老色批!老色批好变态,他在舔你的脚!”咦,不是系统说什么,而是老色批怎么会痴汉成这样。 第一次和宿主见面,就舔jiojio。 当知道是老色批之后莫之阳下意识松口气,但知道老色批在舔jio之后心又提起来。 他刚刚说的砍掉脚,大概率是说真的,因为他是个足控。 不过,既然是老色批那莫之阳就好办不少。 “嘤嘤嘤。”此时的莫之阳也不反驳,就轻轻的啜泣。 按照刚才那些侍者的表现,老色批大概率是不喜欢吵闹。既然如此,那就低低的啜泣,引起怜爱。 果然,舔的动作停了。 “我再问一次,五裂黄连在何处?” “我,我根本不知你在说什么。”莫之阳哭着,“你若是真的要找,也不该来找我。我偷的东西不少,你至少也得给我打个样,才能知道我拿的什么东西。” “是一株草药。四五叶,六朵花。白花不过米粒大小,你见过吗?” 原主的记忆在莫之阳的脑海里过一遍,却没想起说的是什么东西。 若是那东西,大概是与野草野花差不多。他不懂药材摘过丢到,这些都未可知。 现在要想起来。 对不起,根本想不起来。 “我没动过!我真的没有。”莫之阳真的想哭。 一个不存在的东西,又该怎么还回去。 “那就砍掉双脚,倒栽葱埋进花圃里。”男人说着,放下托在掌心细白的脚踝,站起身来。 看着昭这个人的眼神,就好像看着一坨死肉。 只有三月的时间,五裂黄连若是三月之内不能入药,那药也就毫无用处。 “吾等了整整三年,五十年破土,四十年长成,二十年开花十年接过。整整一百二十年,吾等了它一百二十年,你却将它吃了。” 老色批的声音平静无波,高高在上宛若神明,审判着世人。 “五裂黄连只有吾知道如何入药,你盗走也无用。” 但是这话却让莫之阳琢磨出味儿来。 为什么老色批每次都说埋当花肥,但每次都没有动。这很可能就是威胁。 在他记得那个什么五裂黄连有没有在手上之前,老色批都不会动他。 那事情就有趣起来。 “我或许见过,但我现在浑身好疼好疼。我脑袋乱糟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你能不能把我身上那个疼得要命的毒解开。求求你了。” 莫之阳又是哭又是哀求。 “我现在好疼,什么都想不起来。” 但这一次不管莫之阳说什么,后面的男人依旧一言不发。 若不是系统提醒人还在,小白莲都以为人跑了。 “我真的好疼,什么都想不起来。”从轻泣到最后哽咽。 要是别人莫之阳只怕不敢这样闹,但是老色批。他有的是办法引起怜惜。 果然,在下一秒莫之阳就闻到一股奇怪的香味。 这种香味很神奇,像是青青草香,更像雨天过后青草被碾碎后和湿润泥土交织而成的味道。 香味顺着鼻子缓缓进入身体。 像是会流动那样,从头开始慢慢到脖子再到胸腔。从胸前流经四肢百骸。 疼痛被香味驱散。 疼痛不见,莫之阳也稍微清醒一点。 “好多了。”莫之阳一直紧皱的眉头总算放开。身体的痛感消失,但这个软趴趴的还是没有解决。 “五裂黄连在何处?” “我想想,我想想。”反正现在不疼,莫之阳也没有借口。 趴在地上一边让系统去查原主的记忆,一边打哈欠。这两天因为疼痛,他都没有好好睡觉。 现在不疼,反倒是有点困。 男人许久等不到动静,却发现这人居然睡过去了。在这地方还能睡过去? 男人眉头微蹙,半晌后转身离开。 他并不打算打断,也不打算理会。 这一觉莫之阳睡得昏天黑地,等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他还躺着。 “嗝~~”莫之阳打个嗝,是个饿嗝。 “宿主,我累死了。查了好几圈什么都没看到。什么五六片叶,四五多花。什么都没有,原主偷的都是值钱金灿灿的东西。没有那么普通的草。” 原主作为神偷,眼光是肯定不差的。 偷的那都是好宝贝,哪里会偷一株草。 “还是得赶紧从记忆里找出什么蛛丝马迹才行,否则就算老色批现在能忍,之后就不知道了。” 小白莲还是担心这个。 系统:“你不能勾搭老色批吗?”像之前样,勾搭老色批然后万事大吉。 “我看难。” 这不是勾不勾搭的事情,他听老色批说的那个五裂黄连很重要。 要是普通的东西莫之阳倒是有把握。但这个东西听起来就很屌,怎么可能轻轻放下。 “那我们咋办?看情况如果不找出来,老色批说不定真的会让你埋花肥。我也成了电子花肥。” 系统叹气。 “没事,他不是足控吗?” 只要有弱点就好办事,只是现在莫之阳的身体不太好动弹,只能用另外一种办法。 “什么办法?”系统好奇。 “那你等着看吧。” 我得嘎掉我老公四次!(三) “那我看戏。”系统就知道,跟着宿主有好戏看。 大概是傍晚时候,莫之阳才听到身后有脚步声。 他是个神偷,听觉十分灵敏。而且对于别人的脚步声很敏感,还有对方的气息。 对方的气息很神奇,听起来像是普通人,但脚步声是一个高手才有的。 莫之阳只能非常喜专注去听,而且必须在非常安静的环境下,他才能听得到脚步声。 “想明白了吗?” 听到这话,莫之阳连连点头,“想明白了,我好像记得曾在一户人家里看到你说的那个东西。” “宿主,你又开始胡说了。”原来宿主说的还有其他办法是胡说八道吗? “没胡说。”莫之阳回不了头,只能叹气道,“但是我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那个五裂黄连。” 亦真亦假,才有信服力。 果然,身后的男子沉吟半晌后问道,“在何处?” “是在乐城的一处当铺里,之前有一次我要去偷当铺里的那一个鸳鸯吉云冠,就看过那个东西。” 莫之阳做出尽力思考的神情,“大概是那个东西?一盆花。” “鸳鸯吉云冠在吾手中,那个当铺也是吾的。所以,你在说什么谎?”男人冷笑。 “啊?不是!” 莫之阳咽下口水,似乎没料到会这样。脸憋得涨红,“我,不是你误会了,是我想错地方,不是那个地方,是另外的地方。” 男人似乎也懒得与这个小骗子废话,绕过地毯走到跟前。用白色锦靴的鞋尖挑起小骗子的下巴,“说,五裂黄连到底在何处?” 这也让莫之阳能够顺利抬起头,看到老色批的长相。 真乃谪仙而。 一身青衫仙气飘飘,满头华发面容却只有二十出头。华发挽成发髻,一根青色及臀的腰带垂坠在身后。衣着富贵,衣襟两边还缀着山茶花。 岁月风平,衣襟带花。 莫之阳看不懂老色批的年纪,看头发已然是老者,但看长相却只有二十出头。 鹤发童颜。 “我,我不知。”莫之阳低头错开视线。 他知道那个当铺是老色批的,因为那个当铺有个记号。记号的形状和外面老色批的鞋子暗纹一样。 莫之阳是猜到,而且也是故意往那个地方说的。 目的就是让老色批揭穿他的胡言乱语。 系统不知道宿主为什么要那么做,就安静看戏。 “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这小骗子的长相倒是清秀。眼睛也好看。但这不是离天问特别在意的事情。 “我不知道,我莫名其妙就被你们绑来了。”要说委屈,还是莫之阳比较委屈。 原主也委屈,都委屈。 “这里是孤坟乱葬岗。进这里的人要么成仙要么死。你觉得你是仙还是死?” 刚来就那么刺激的吗?孤坟乱葬岗,你是鬼? 那多少有点离谱了。 满腹的疑惑不知怎么问出口,但这个时候,原主的记忆突然窜出来。 孤坟似乎是个江湖的传说,传说这个地方是神仙居所。所有进去的人都不会再出现,故而没人知道此处在何地。 难道就是这里? 看到对方的表情,离问天知道对方已经猜到。 “这里可是仙境也能烈狱,只看你说不说。”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啊!”莫之阳的下巴还在对方脚上,话还没说完老色批的脚就抽走。 下巴正好杵到地上。 好疼!震得后槽牙也疼,后槽牙也好疼。 “看来有人想死,那也不好阻拦。”离问天淡然扫了这人一眼,转身离开。 刚走出门,就有几个人把莫之阳拖出去丢在早上的那个枸杞药圃里。 “喂,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凭什么空口白牙就说是我拿走那个什么狗屁五裂黄连,凭什么啊!” 莫之阳在叫嚣,对着黑黢黢的天叫嚣。 他不知道老色批会不会听到,反正就是要骂。 这一次来的侍者也就五个,一个提着一盏山茶花花样的宫灯。另外四个拿铁锹和鹤嘴锄的,看样子埋花肥是逃不了。 “喂,喂你出来啊!我干啥了你非要把我埋花肥!你太不要脸,喂你出来啊!” 莫之阳躺在湿软的地上,这地大概刚浇过水。躺在地上把后背的衣服也浸湿一大半。整个背部黏糊糊的,加上三月的风清冷。 耳边是铁锹挖土的声音,一下一下。 什么恐怖的配乐啊。 “呜呜呜,我也要变成电子花肥了。”系统哭戚戚。 莫之阳脱力的躺在地上,其实他更倾向老色批在吓人,并不是真的下杀心。如果等一下是头露出来,那就是吓。 如果是脚露出来,那老色批就是变态。 如果全身都埋进土里,那就死翘翘。 “别哭,问题不大。”莫之阳现在还算镇定。只是那个挖土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不过还好,我和宿主同生共死。就让那个老色批没老婆,无期徒刑!”系统一下就被哄好。 挖土大概有几炷香的时间,就停下。 随后莫之阳被从地上揪起来,种到地下。 没错是种到地下,脚先下去只露出个头。 等那些侍者把土填好,莫之阳就只露出个头。 把人种好之后,提灯的人走在前面,身后跟着拿铁锹鹤嘴锄的。 “宿主,你被种到下去了,会长出很多宿主吗?会长出几个,宿主也会有系统吗?”系统现在居然不怕。 莫之阳默默翻个白眼,“你倒是一点都不担心我啊!” 系统:“你不是说只要是头朝上,就问题不大吗?” “你意思意思也好啊。” “哎哟我的宿主啊~~你怎么给人种到地下去了呜呜呜~你这样我怎么给你尽孝啊,我的宿主哟。” 这个系统坏掉了,莫之阳申请换一个。 “他不会杀我的,估计明天就会再来问我,你有时间在这里哭,还不如去找一下原主的记忆。看看是不是真的有那个什么五裂黄连,我现在很饿,要睡一觉。” “好吧好吧。” 莫之阳闭上眼睛,反正现在什么都做不了,乖乖等明天。 到黑夜一个人待着,莫之阳现在才发现不妥之处。这里好像很安静,安静到连蛐蛐的声音都没有听到。 这里那么多花草,不可能没有蛐蛐的啊。 就在山崖的最顶峰,一位身材欣长的青衫男子单脚立于一枝海棠之上,面容清冷。 独影望月,华发随风而动,心不知所想。 若是没有五裂黄连就只能让那人杀了他,才能出去。 等第二天,莫之阳是被头顶坠的露珠给冷醒的,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双脚。 “喂。”看到那双鞋,莫之阳就知道这人是谁。 “你要把我种到什么时候?”没力气仰头,小白莲就只能对着鞋子说话。 真是奇怪的感觉。 “你唤何名?”离问天问道。 “我叫莫之阳。”莫之阳打个哈切,回答得漫不经心。 问名字干什么?难道是记得我了? 离问天:“丁戌年庚寅月 庚辰日生?” “你怎么知道?”莫之阳奇怪。 这是原主的八字,也是他的八字。他出生的那个位面,也是这个八字。当初养父母曾经带他看过八字。 所以他记得。 “果然如此。” 离问天一副了然的表情。 系统:“喂老色批,你这样把宿主种在这里是会没老婆的。你快把宿主拔出来啊!” “你真打算把我一直种在这里啊?”莫之阳吸了吸鼻子。现在已经饿过头,胃咕咕叫的声音都被土掩盖。 也不知为什么,当老色批问完八字之后语气也柔上三分。 离问天并不回应,转身离开。 “喂!” 对方怎么想的莫之阳不知道,但没多久就有侍者来把他挖出来。不仅给洗澡还给东西吃。 最后特别温柔的把人放在床上,点上熏香抽身而退。 “宿主,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种地还能看明白,但是现在好吃好喝的待着系统总觉得这是暴风雨来的前兆。 说不定是断头饭呢? 呜呜呜,我不要宿主死掉啊。 莫之阳倒是没注意,因为他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感觉随着熏香冉冉,他四肢好像有点力气。 勉力动一动手指头,好像也能动弹。 正当莫之阳在想怎么回事时,就听到门吱呀一声打开。 “是谁?” 在别人的地盘睡在别人的床上问这句话莫之阳多少没什么底气。就怕又把他种到地里去。 离问天缓步走到床边,修长惨白的食指挑开红纱床帐。 等看到老色批之后,莫之阳才惊觉好奇怪啊。这里的装饰都是各种红色,但老色批还有那些侍者身上都是浅色。 尤其是侍者,都是白色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披麻戴孝。 等等,披麻戴孝。 “三日后十香软筋散会解开。”这是离问天第一句话。 “三日后我们结契。”这是离问天的第二句话。 “三日后你要杀了我。” 这是离问天第三句话。 第一句莫之阳能理解,因为他现在觉得身上的力气在一点点恢复。虽然缓慢,但还能感知到。 第二句莫之阳也能理解,甚至觉得:哎哟,啧啧啧这么主动的吗?人家还没准备好呢。 但第三句小白莲就听不懂。 “什么?”不懂就问出口。小白莲以为听错了。 “结契后,你要杀了我。” 我得嘎掉我老公四次!(四) “为何我要杀你?”莫之阳问出口没得到回答,反倒把人给赶走。 “你不要走,你回答我为何要结契,为何要杀你?” “别走啊!” 老色批淡漠的告知后便转身离开。 任凭小白莲怎么喊怎么问,都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宿主,我刚刚有没有听错?刚刚老色批要你杀了他!”系统从刚才的震惊到现在的疑惑。 仿佛不信老色批说的是真的。 别说系统奇怪,就连莫之阳也奇怪。 系统说过那个五裂黄连是可以拿来润肉身的,老色批要五裂黄连那就是想要做成润白骨?所以老色批是鬼? 卧槽,我第一次经历鬼夫这种东西,有点小带感啊。 只是没想到为什么又开口要死? “我第一次看不懂老色批要做什么。”莫之阳一脸莫名。 “metoo。” 小白莲:“中国人别放洋屁。” “嘤,你吼我。”系统哭戚戚。 现在一切先等身体恢复再说。 自从那一日之后,莫之阳再没看见老色批。都是侍者进来伺候照顾。 不管莫之阳跟他们说什么,都得不到回答,好像哑巴一样。 一直到第三天,他能下地走路才开始动起心思。 趁侍者不在,莫之阳直接从窗户翻出去出去溜达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但出去之后没走几步,莫之阳就迷失在这个陌生的地方。 周围都是药田,药田绵延出去。一直到尽头是茂密的槐树林木,像围墙把整个地方裹住。 “这里我总觉得怪怪的。”却说不上来哪里怪怪的。 十香软筋散的药效残余,莫之阳没办法用轻功,只能用脚在药田之间行走,寻找出路。 这些药田不需要人工灌溉,有一支泉水顺势往下,中间又被无数沟渠分流,自动进入药田里。 莫之阳顺势往下走,两炷香的功夫一直走到槐树林边缘。在这里回头看,他才知道哪里怪。 “系统,你看那两座小楼像不像建在坟堆上。” 等莫之阳站在边缘看整个山谷时才意外的发现,整个山谷中间是平地。唯独中心比其他地方高。 远远看着,像是一个在平地上耸起的坟堆。 “老色批肯定是那个什么鬼夫,一定是的。”真不是莫之阳多想,而是真的很恐怖。 从他进来开始就觉得这里怪怪的。 “不好说。”系统也挠头。 莫之阳在纠结,他是要走还是留在这里。 “你要去何处?” 从上面传来的声音,莫之阳猛地抬头就看到老色批一身白衣悄然站在树枝上。一如往昔,一片叶子都没压弯。 这种重量,要么是轻功登峰造极要么是灵体。 作为一个神偷,莫之阳的轻功在江湖上也排得上前十。但饶是他也达不到这种境界。 所以,老色批是灵体? “哇滴啊宿主啊,你怎么开局就守寡啊,呜呜呜!”系统也没料到开局老色批就是鬼夫。 “你是鬼?”莫之阳有些心疼。 呜呜呜,我要给老色批报仇! 听到这个问题,离问天半垂下眸子,淡淡一句,“半人不鬼。”人不人鬼不鬼的,连他都不知自己是什么东西。 小白莲:“什么半人不鬼?” “回。”丢下一个字,离问天转身飘然而去。 无风而起,甚至都看不到使轻功的痕迹。 “那宿主我们现在怎么办?”因为剧情没多少,导致系统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先回去。” 反正知道这里大概是什么布局,莫之阳现在反倒不急。 半人半鬼? 这句话莫之阳是信的,毕竟老色批没必要骗他。但为什么半人半鬼,这里有什么秘密? 这些都是问题。 等莫之阳听话的回到之前住的那个房间,发现房间里结契的服饰已经准备好。 叠得很整齐,放在桌子上。 小白莲走过去,红色的桌布上面放着白色的衣服看着很奇怪。等把衣服拿起来展开,吓得小白莲把衣服丢出去。 “是寿衣!” “谁家结契姻缘穿寿衣!” 白色的衣服堆在红色的桌子上,还有那个黑色的奠。像是血淋淋的皮肉里露出白色的骨头,怎么看都让人毛骨悚然。 “所以,老色批真的是鬼。”不对,或许还不算是鬼。 莫之阳眼眶一红,该死的是哪个不要命的敢动老子男人!找出来直接弄死,大卸八块弄死。 系统:“但是,既然老色批是鬼为什么还要宿主杀他呢?” “是啊。” 从进来位面,什么五裂黄连,八字,杀人结契。 太多太多事情毫无关联的摆放在面前,莫之阳想把这些事情连接在一起,却找不到共同点。 老色批在问过八字之后,就说结契。 难道这个和八字有关系? “或许一切,等结契的时候才会知道。” 结契就定在今天晚上,无风无月,寂静的夜晚。 月亮被厚厚的云遮住,一点都没能露出来。 所谓结契,没有喜乐没有宾客,没有宴席,太仓促,什么都没有。 莫之阳是在侍者的服侍下穿上这一身白色丧服的,他没有反抗,想弄清楚这里的秘密,只有问老色批才知道。 前面引路的是两个穿白衣的侍者,披麻戴孝手持哭丧棒。 身后两个人也是一样的服饰,但他们在撒纸钱。 撕得细碎的之前在莫之阳面前飘着落下,脚才过去,每走一步,心就提起来一分。 这那里是喜事,分明是丧事。 从小房间出来,往前走再左拐路过一个种满白色菊花的药圃后才看到那一座红色的两层小楼。 不知为何,在晚上看这一座小楼,阴森得像是阎王殿。 “宿主,我害怕。”系统贼怕这些中式恐怖的东西。 很多东西真的不能细想,细想就毛骨悚然。 莫之阳还镇定一点,跟着前面的引路人,或者说白无常往前走。一直走到小楼门口队伍站定。 在屋里的离问天穿的居然是寿衣,黑色的寿衣。头上那一条长长的发带变成血红色,有规律的忽明忽暗。 红得像血,在发光。 莫之阳心里一惊,手握成拳头。 离问天走出来,手里捧着一个灵位。灵位上只有一个名字,没有生卒年。 灵位也是红色的,和发带一样的红色。 引离问天出来的是黑无常,黑无常手里是黑色哭丧棒。撒的黑色纸钱。 黑色纸钱被用力掷到空中,和夜色融为一体。 一黑一白,在枸杞药圃里碰面。白纸钱和黑纸钱,也掺在一起。 泾渭分明,诡异到让人窒息。 枸杞已经过膝,两人面对面这样站着。 莫之阳呼吸逐渐加重,这是要做什么? “不可于月下。”离问天一字一句阐述,再看向莫之阳,“夫妻对拜。” 小白莲看着已经弯腰的老色批,咬牙也跟着弯腰与之对拜。 他心里有一种预感:这对老色批很重要。 在小白莲决心弯腰之后,平地生出一股阴风。阴风吹得人脑袋一个激灵,将那些侍者吹散。 那些侍者像是被风吹散的纸钱,寥寥落落的散开落地,消失不见。 “这是怎么回事?”莫之阳终于问出这句话,甚至主动上前握住老色批的手,“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人的体温真叫人迷恋。 离问天垂眸看着握紧手臂的手,是温热的和他冷冰冰的不一样的温度。 “告诉我!”莫之阳追问。 这一切都太过诡异,小白莲心里是有预感。有没有可能是老色批被困在这个地方?亦或是其他的苦衷。 “如今你我已经结契,自该告诉你的。” 离问天举起手里的灵位,“我于一百四十年前就已经死了。”说罢,将灵位递过去。 递给他的新婚妻子。 “一百四十年前?”莫之阳颤着手接过灵位。 在手触碰到灵位之后,一段怪异扭曲的记忆袭来。 记忆里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躺在一张特制诡异的石床上。双手双脚都被绑在石床的四角。四肢都有深可见白骨的伤口。 那些伤口在外滋滋冒血,血顺着石床一直往下流,汇聚到石床下放着的一个木盆里。 小孩面色苍白如纸,在痛苦呜咽。 记忆变化,小孩成年了。但还是被捆在石床上。 最后的记忆是一把砍刀身首分离,血喷涌而出。 喷出来的血溅到眼睛上,莫之阳下意识闭紧眼睛,但还是能感受到那种温热, 血好像真的溅到脸上。 再睁眼时,莫之阳发现自己又回到这个药圃里。面前的离问天却换了种打扮。 离问天的发带已经摘下,白色头发披散开来。双手也在渗血,整只手都是血。一滴一滴的落在绿色的叶子上。 “那个人是你?!” “是我。” 莫之阳眼眶一红,没想到老色批受过这种苦。托起右手,血也粘在他手上,是凉的,像是刚打起来的井水。 “肯定很痛。” 才七八岁就被绑在那里取血,那些人是疯了吗?莫之阳想让伤口愈合,却怎么都没办法。 双手都是血,湿哒哒的他好心痛。 “你在哭什么?”离问天沾满血的手抚上活人的脸颊。脸颊上还挂着眼泪,用指腹抹去那一滴温热的泪。 “没什么。”莫之阳用手背抹掉泪珠子,摇摇头道,“没什么。”老色批好可怜。 我心疼你。 “你现在要杀我。” 我得嘎掉我老公四次!(五) 莫之阳:“为什么我要杀你?” “我被永存咒困于此,人不人鬼不鬼的。若是躯壳不死,我的魂魄也无法离开此处。” 离问天他是人,但也不是人。 只能说是一个鬼魂被困在这个躯壳里面,而这个躯壳只能在这里活动,只要离开这个灵地便会腐烂。 离问天算过,只要有一个叫做莫之阳的,丁戌年庚寅月庚辰日生。 只要对方心甘情愿约他结契,魂魄就能依托于莫之阳之身,离开此处去报仇。 莫之阳就是他的恩公。 “你要离开这里吗?”莫之阳到现在还没弄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何会有那么多的药材。 “这些年我不能离开,便是在外面经营势力。等我报仇雪恨之后,我所有势力与钱银都会给你。” 离问天又担心恩公想多,便解释道,“只会损你五年寿命,不会有其他伤害。” 小白莲:“寿不寿命的另说,但那些银钱你得给我!” 当然钱是其次,主要是帮老色批报仇。 “好!” 离问天拿出早准备好的人骨匕首,这把匕首是他股骨所致,只有这把匕首能杀他。 “你确定你能活吗?” 握着匕首,莫之阳不太敢下手。要是老色批活不下来,那他怎么办? 要是有什么意外,又该怎么办。 “无妨,刺穿心脏就好。” 离问天温柔的握住莫之阳的手,助他一臂之力。匕首尖端抵在胸口处,安抚道,“只要捅进去,我便能解脱。” “那,那五裂黄连是怎么回事?”莫之阳手上微微用力,最后却又害怕缩回来。 他下不去手。 “五裂黄连是要润自身白骨的,我原本想用五裂黄连润我白骨。这样我就能身魂归位也能离开。但五裂黄连不见了,查出是你偷的。故而才将你抓来,不曾想你就是莫之阳。” 所以,是上天庇佑。 不论如何,离问天都要离开此处。 他一刻都等不了,一定要为族人报仇。 “宿主不要怕,一回生二回熟!没问题的。”系统怂恿。 “第一次杀老公,谁TM有经验啊。” 要说最怂的还是莫之阳,明明是他要动手,浑身却抖得跟筛子似的。 “我会很快的,你放心。”为让老色批不要受太多的苦,莫之阳决定下手尽量稳准狠。 咬牙手上一用力,骨匕首刺破皮肉扎进并不跳动的心脏。 但扎进去的手感很奇怪,像扎进一坨死肉,没有流血,没有律动。 同样的,一坨死肉怎么会有痛觉? 随著匕首破开皮肉,离问天只觉得浑身逐渐变轻,一点点的飘起来,终于脱离躯壳。 “我自由了!”离问天看着双手,已经是半透明的灵体状态。 他终于脱离那个桎梏,终于能离开这里去报仇。 莫之阳好奇,伸手去碰那个灵体,居然能碰到。好神奇啊。 “你现在是鬼了?”莫之阳手忍不住往下游走,摸一摸肚子,好像有腹肌。 很不错,老色批当鬼都能有腹肌。 离问天:“不,应当是怨灵。” 鬼可不能复仇,但是怨灵可以。 百年时间,足矣让离问天的怨气冲天。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莫之阳是没搞懂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只能捧场的附和一句,“那什么,听起来怪牛的哈。” “多谢恩公。”离问天拱手作揖道谢。 他这样对恩公,恩公却能不计前嫌的帮他离开此处。这样的结契,若不是对方心甘情愿是不能成功的。 能成功,就证明恩公心里是愿意的。 “别叫我恩公,叫我老公。” 虽然床上莫之阳嫌累,但是床下的口头便宜占到就是赚到。又怕老色批多想,补充一句,“恩公就是老公的意思,我们那边的叫法。” “老公。”离问天不疑有他。 好爽好爽! “哎。”莫之阳甜甜的应一句。 为何老公是这般笑吟吟的模样,倒是把离问天闹个大红脸。 “那现在我们该如何?”莫之阳现在是搞明白要把老色批带出去,帮对方报仇。 所以,现在是需要他做什么? “你要带我出去,有三件事需要老公注意。” 第一,不可见月,月圆之夜时怨气最弱抵抗不了月华。 第二,灵位与发带不可离开方圆二里,否则灵体会随灵位而去。 第三,要偿命。 这三点莫之阳都谨记于心。 小白莲先将老色批的那一条红色发带收好。发带倒是好伪装,直接系在头顶就好了。就是这个灵位。 正常人谁会带个灵位到处走啊? “老公随我来。” 又听到老公两个字,莫之阳嘿嘿一笑。希望老色批以后知道这两个字什么意思时不要日得太狠。 小白莲小步快跑跟上去,“老公我来啦!” “你占一个鬼的便宜,可真有你的啊。”系统感慨。 莫之阳随老色批到之前看到的那栋二层小木楼的二楼。 要说二楼才恐怖,根本就是灵堂的装饰。中间正摆放着一个朱红色棺材,棺材盖都翻开。 敞开的那个口子,像是会吃人的鬼。 离问天走到棺材旁,倾身拿起一枚红色鸽子血扳指和一块鸽子血的玉佩。转身郑重交付出去,“两枚是信物,持这两样天下尽在你手中。我三日前已经传出我与你结亲的消息,他们会知道的。” “那他们是人是鬼啊?” “是人。” 跟人打交道莫之阳还是会的,点头拍着胸脯保证,“你就瞧好吧,那我是不是明天就动身。我们第一站要去哪里?” “去平都府,先杀姓虞的一家。” 第二天一大早,莫之阳换上一身红衣、为的就是让衣服和发带般配一些。再取来一个木盒子,将灵位放在木盒里,郑重锁上。 所有侍者都已经不见,等莫之阳捧着盒子走到槐树林时回头看。 木质的小阁楼一下就变成骇人的暗红色,真的就是血刷过的一样。 现在离问天走了,它们腐败化成朽木。 “等我报仇之后,你就可以把我送回来葬在这里。那时我会安息,这里会变成另外的样子。” 离问天跟在莫之阳身后,他的身形好像也如同那条发带一样,飘着。 “你不会死的。”莫之阳抱紧木盒,跟系统说:走吧,去帮你妈报仇! “好嘞。” “老公,你只需要走出这个槐树林外面有人在接。他们会带你去平都府,他们看不到我,你也不要与我说话。” 离问天将要说的话先在无人的槐树林里嘱咐完。 “知道啦。” 每次听到老色批叫老公,莫之阳就会笑得更灿烂。 这样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一人一鬼往槐树林去,但是小白莲可不是那么规矩的人,老公在身侧怎么还不撩? “哎呀。”莫之阳脚下也不知踩到什么,脚下一歪往右边倒。 站在左边的离问天见此主动身后馋一把,将人扶正。 岂料莫之阳还是没站稳,反而又往左边倒。整个人都撞进离问天的怀里,手紧紧抱着木盒,以至于没办法抓住什么东西维稳。 最后,莫之阳只能放任身体倒进冷冰冰的怀里。 “老公小心。”离问天还是非常贴心的将人扶住,扶稳,“无事?” 其实离问天也是因能摆脱那座孤坟,喜不自胜。没想到莫之阳其实是个神偷,轻功又怎会差到哪里去? 就算服用过十香软筋散,也不至于让轻功全无。 莫之阳倒在老色批怀里,适时的抬起头。那双鹿儿眼盛着星星,与之对视。 活人的体温已经够让离问天流连,还有这双鹿儿眼。细看之中有没藏好的仰慕和依恋。 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莫之阳故作矜持的挣开对方的怀抱站好。 小白莲们记住:最好的诱惑是矜持中浅浅露出的一角魅色。 一头莽的勾引诱惑没有用,一定要有对比。 诱惑因为有矜持对比才会动人心。 你以为一味好就是好?其实不是,你需要有坏来对比,白因为有黑才是白。黑因为有白才是黑。 “对不起啊,我十香软筋散的药效还残留,脚上没什么力气。”莫之阳低下头,有些愧疚。 但这件事,根本不是莫之阳该愧疚的,他就是利用这件事来引起对方的愧疚。 “我不能杀人,但那是也恼你偷走五裂黄连。为不让你死在这里,便只能出此下策。”那座孤坟太危险。 离问天就用这个法子让老公能安安稳稳的待在原地。如今说来,是他不好。 还是老公以德报怨,愿意与他结契。 “没事没事,我不是怪你。我明白的。”小白莲怎么会怪你呢? 心善的小白莲拦不住你愧疚。 离问天心中一暖,被囚禁虐待多年,加上又被困在这座孤坟那么久。心里多少是不正常的。 但也不至于看到一个人就起杀心。 他虽然能出去,但也有桎梏不能伤害无辜之人。只能去报仇,找到那三大家族,一个都逃不了。 但是离问天真的很眷恋莫之阳的体温,还有那双眼睛。 那种自魂魄而起的渴望,否则也不会一见面就仗着对方看不到,抱着脚...或许是因为结契? 接下来一路,莫之阳都没有在有什么其他的动作。 那一次意外,好像真的只是意外。 走到槐树林外面,莫之阳就听到马蹄声。 “老公,不要再与我说话。” 我得嘎掉我老公四次!(六) 离问天嘱咐一句后便以鬼魂的方式退居莫之阳身后。 槐树林外是一辆湛蓝色马车,但赶车的车夫还有互送的四人都身着短打黑衣,手持十寸短剑,也是黑色剑鞘。 但是剑鞘外面有深刻的山茶花。 “夫人。” 四人齐齐行礼,面无表情。 纵然在几日前,是他们亲自给夫人喂毒再熏十香软筋散,又一路押送到这里。但这些对他们来说,并不觉得有什么。 他们是奴才,只听命办事。 从前是主子吩咐,今日是夫人吩咐。 “嗯。”莫之阳点头,也没有迁怒这些人。 这些人就是听命办事,不该怪罪。 莫之阳抱着木盒上马车,先将木盒安置好后才撩起车帘一角探头出去,“到平都府需要几日?” “大约五日左右。”为首的那位脸上带刀疤的中年男子回答。 语气和动作都堆满恭敬。 “嗯。”得到确切时间后,莫之阳放下帘子开始坐着思考。 在思考到底是在路上把老色批办了还是报仇,毕竟那么一个大美男天天搁你耳边老公老公喊着。 很难不动心好吧。 “那你就先吃掉老色批吧,反正路上也没事,让我解解闷也好。”这可是鬼夫啊,多好看啊。 莫之阳沉溺于要不要吃掉老色批,故而没注意周围的动静。 跟着一起上马车的离问天对外界也没什么兴趣,泛着血丝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莫之阳。 也不知想些什么。 山林的路确实不好走,马车车轱辘一不小心碾过一小块碎石. 马车的车厢也随着颠簸。 莫之阳本来就在出神,一下子没坐稳朝前扑倒。本以为额头要磕到车厢,可下一秒腰就被人从后面拦住,人往后倒。 这一倒,莫之阳干脆就坐在离问天的腿上,但人没事。 “老公可安好?” 不知怎么听到这一句老公,莫之阳没忍住笑出声来。转身伏在老色批肩头笑得身体都一抖一抖的。 小白莲心里暗叹:老子果然是干大事的人! 这怎么突然笑起来? 离问天疑惑。 “安好安好,倒也不错。”莫之阳说着捂着笑疼的肚子坐直起来,“方才多谢你,否则我头要撞个包。” “无妨。” 要说离问天虽对世间充满恶意,但对老公却极包容。 马车传来里传来谈笑声,好像是夫人在自说自话。 几个护卫没敢去偷看,依旧目不斜视的骑马跟在马车四周。 马车里无所事事,莫之阳干脆就赖在老色批的腿上不肯下来。还美其名曰的受不了马车颠簸。 “我寻常都是用轻功,不骑马也不做马车。一上来就觉得颠簸,晕得慌。” 小白莲一边说,头又靠在老色批肩头,做出一副脆弱的样子,“我稍稍休息一下便好。” 白莲花要脆弱中透着坚强,才能引起人的怜惜。 离问天极包容,自然是老公说什么便是什么。 “嗯。” 其实离问天也有私心,他喜欢活人的体温,这样抱着也极好。 从前,他只能被捆住任由属于人的温热的血液从身体流出去。 拥有果然比失去要让人感到幸福。 若是有人从偶尔被风撩起的车窗帘往里偷看,就能看到那位红衣少年居然悬空坐着。 实在奇怪。 本来一人一鬼气氛没那么粘稠,但是这一天都这样坐着,离得太近太近,以至于呼吸都要缠在一起。 热的把冷的捂热,气氛就变得不一样。 傍晚时马车如愿来到一处小县城,在一座客栈面前停下。 这座客栈是离问天手底下的产业,得知主子的新婚妻子,也就是他们家的夫人要入住,收拾得格外干净。 “我要下马车了。”莫之阳抱起木盒,和离问天知会一声转身下去。 “夫人。”掌柜的已经在外候着。 莫之阳下马车,转头看着天上若隐若现的月亮开始担心老色批,便嘱咐掌柜的,“我晚上休息半点光都见不得,你需得将窗户都用黑布蒙起来。” “是,那夫人现在大堂用膳,我马上派人去准备。” “嗯。” 大堂里是一大桌子丰盛的饭菜,这里近海所以海鲜鱼类也格外的多。 把木盒放到一边,莫之阳坐下手对准那一盘白灼大虾。 离问天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静静的看着老公用膳。 “你要吃吗?”被老色批盯得不好意思。为保护在老色批心目中的形象,莫之阳默默恶毒放下踩在凳子上的脚。把手里的鸡腿放到碗里,再勉为其难的用筷子夹起来。 “你不必理会我,想怎么吃这么吃。” 看人吃饭离问天觉得很有趣,这样大快朵颐。 他从四岁被人绑走,就再没有吃过东西,都是灌药吊命。 离问天心里暗叹:竟有人能将膳食用得这样美味。 六个人的菜量,莫之阳以一己之力干掉大半。吃得满嘴流油,一脸幸福的揉揉肚子,“真的是太好吃了。” 要是再待在那座孤坟里,小白莲真的要吃元宝蜡烛。 还是肉好吃。 用过膳之后,莫之阳揉着肚子上楼。 掌柜的手脚很快,马上就把窗户什么都用黑布蒙住。 莫之阳走进去,就只有桌上蜡烛一盏借光。走进去将木盒放在桌子上,再去关上门。 “好了。” 待房间只有一人一鬼时,莫之阳终于敢和离问天说话,“你看看如此可好?是否还有月光透进来。” “无事,极好。”离问天坐在圆桌的鼓凳上,偷两分烛光打量莫之阳。 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 六分的样貌,加上这烛光还有离问天自己的滤镜,硬生生看成绝世美人。 “你看我做什么?”小白莲脸一红眼神闪烁。 莫之阳其实早就发现老色批在偷看,但没有马上出声,而是等对方看到发怔时才开口。 当然要给欣赏的时间,不欣赏又怎么会动心? 但是也不能不打断,不打断会怎么装羞?不装羞又怎么点燃暧昧。 “无事。” 离问天,眼神躲过低下头。 有点纯啊,这个老色批。 莫之阳伸个懒腰,走到床边坐下。很自然的踢掉鞋子,还顺手脱掉袜子。躺到在床上,打开双臂躺在床上。 甚至故意荡起双脚,让细腻白皙的双腿在一个足控的眼皮子底下晃悠。 为的就是什么? 离问天低下头双手紧握成拳,他在控制。 那双漂亮的脚,是温热的。 第一次见到那双脚的时候,离问天没有控制住。他确实伸手抚上那双脚,甚至想感受那种温度。 他是舔了的,而且还想。 莫之阳几乎能感受到老色批如有实质的视线,刻意晃得更欢。 这时候掌柜的来敲门,“夫人,送水来了。”临上去时夫人吩咐他要送洗脚水来。 “好。”莫之阳光着脚下床,快步跑去门口打开门,“多谢。”笑吟吟的接过水盆,再把门关上。 “我洗个脚。”莫之阳这句话是跟老色批说的。 是在暗示:我脚洗得干干净净,你自己看着办。 莫之阳将水盆放到床边,坐上床将脚浸入水里。 “在洗脚吗?”离问天站起身。他看到那双漂亮的脚浸到水里,更好看。 “是啊。” 听到这话,莫之阳露出疑惑,双脚踩在木盆里,两只脚上下踩着。将水撞出涟漪,水溢出来。 “老公对我有再造之恩。”说罢,离问天站起身来走到床边蹲下。低下头甚至不敢与老公对视。 “无以为报,能否给你洗个脚?” 莫之阳:“这怎么能劳动你呢?还是我自己来吧。” 别以为他没看到,老色批那眼睛都要冒红光恨不得真的上嘴舔。 “我,我也无用,洗个脚也算是报答。”言罢,离问天自作主张的伸手,双手擒住那一双脚,按进水里。 “咦?” 莫之阳的脚本来就温热,还浸在热水里。但是被老色批这双冷冰冰的手一握,打个寒颤。 又是冷的,小白莲想到波若,那个漂亮的光头,他的鸡儿是冷的。不知道离问天鸡儿是不是也是冷的。 “就洗个脚。”离问天捧着双脚,手还在颤抖。 “哦。” 就那一副笨蛋痴汉样子,莫之阳只能假装自己看不出来。 假装看不出来,还是有点考验演技的。 离问天捧起热水淋上那双脚,看冒着热气的水滑过细腻的肌肤。真是漂亮,太漂亮了。 “你怎的如此?” 莫之阳故意低头凑过去,只差一点点就能发现对方眼中的觊觎和痴迷。 “什么如此?”有些慌乱的往后躲,离问天忙低下头再假装去专心洗脚。 小白莲像是自言自语一般,“我发现你怪怪的。” “是吗?”离问天低下头慌忙用手洗脚。捧起水浇到脚踝上。 现在已经不敢觊觎,只能低头安分的帮忙洗脚。洗干净之后,再拿来干净的白布将湿的脚擦干净。 脚终于洗好,莫之阳干脆利落的把脚收回来。然后往床上一躺,“好了,我要休息,明日要早起。” “嗯。” 离问天端起木盆,放到门口的位置。 躺在床上面对墙壁,莫之阳半晌后传来轻轻的呼吸声。 离问天站在门口,一时间不知该离开还是留下。 呼吸声很轻很轻,躺在床上那人大约是睡着了。 “老公?” 我得嘎掉我老公四次!(七) 莫之阳听到,但没回应假装睡熟。 看来已经是睡死过去,离问天放轻脚步走到床边。离得近再试探喊一句,“老公?” 天知道莫之阳现在憋笑有多痛苦。 “救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系统真的要被老公这个该死的称呼笑死。 看来是睡着了。 睡着还不够,离问天还想要保险一点。拿出一柱迷香,点燃。 这香对鬼没有用,只对人有用。 在确定莫之阳已经吸入迷香之后,离问天才走过去。 莫之阳其实没被迷倒,但要给老色批机会啊。 “老公?” 等对方真的睡死之后,离问天才敢凑过去。跨步上床,一脸痴迷的看着这双脚,“真漂亮。” 是温热的。 因为对方睡着,离问天放肆起来。 捧着那只脚真的很痴迷的舔着,像是品尝到什么美味珍馐,洗干净之后他倒是舔的更放心了。 “日,老色批你个大变态,你怎么会痴汉成这样啊!”系统啧啧称奇。 鬼夫也难逃足控是吗? 莫之阳其实没睡死,能感受到老色批冷冰冰。 老色批真的是,要了命了。 “老色批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足控啊?”莫之阳心里哀嚎。 结契的时候莫之阳一晃而过的场景,是老色批被捆在床上被放血。 但这个和老色批变成足控有关系吗? “不,很可能他就是单纯的变态,和经历没有关系。”系统觉得宿主想多了。 老色批变态还需要理由吗? 根本不需要! “也是。” 小白莲连连点头,看来还是系统了解老色批。 离问天不仅要舔,还捧着一直端详细看,甚至借来烛火只为看的仔细。 最后还是莫之阳还是太困,睡死过去。 等到早上的时候,莫之阳睡醒发现瑟瑟的老色批已经下线,变成一个正经老色批坐在椅子上。 “老公昨日可还好?”他到底还是担心那药香够不够用。 “老婆,我昨日睡得很好。” 一大早就仙乐入耳,莫之阳真的是神清气爽,还伸个懒腰,“但是不知为何,就是觉得脚有些不舒服。” 说起这个,离问天有些心虚,“是么?” “是啊。” 看老色批心虚的样子,莫之阳也没再逼对方,伸着懒腰走出门去,“我先去洗漱用早膳,然后马上出发。” “嗯。” 因着四日要赶到平都府,只能争分夺秒。 用过早膳之后,莫之阳很自然的抱着木盒上马车。又非常自觉地坐在老色批的腿上,“辛苦了,老婆。” 笑吟吟的道谢。 倒是把离问天闹得红了脸,悄悄伸手揽住莫之阳的细腰,轻声道,“不必,是我要谢你才是。” “嗯。” 一路过去,到平都府时正好是第四日晚上。 平都府比路过落脚的那些城镇相比繁华不少。 但这里也有离问天的产业,还是那个最大的酒楼。 因为夫人要来,早就将酒楼清空。不让任何人进来。谢客的动作很大,整个平都府都在议论到底是哪个大人物要来? 难道是哪位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主子? 都知道他们有个主子,却没人见过。 如今倒是可以看看到底是什么神人,居然能有那么大的产业。 马车停下,莫之阳躲在马车里,假借惯性整个人倒在老色批怀里。嘴唇故意蹭过对方的耳尖。 果然引起一片粉红。 鬼也会害羞,鉴定完毕! 温热柔软的触感划过耳尖,让离问天又羞起来。 等莫之阳掀开车帘往外探头时,发现周围围着不少人。他只是出个门,没必要那么多人围观吧? 搞得好像猴啊。 “夫人。”掌柜的上前迎接,“夫人,已经收拾好,恭迎夫人下榻。” “嗯。” 莫之阳被那么多人盯着,那股子高傲也莫名冒起来。微微扬起下巴,抱着木盒下马车,“辛苦。” “应该的。”掌柜亲自引人进去。 等两人进去后,人群爆发出议论声。 “这位便是那位名不见经传的主子?” “不是,你方才没听到人家说是夫人吗?主子是主子,夫人是夫人。” “那这位红衣少年,是那位主子的妻子?” “应当是了。” “原来如此。” 莫之阳进去后,就隔绝外边的议论声。转头正想张嘴吩咐用黑布蒙住窗户的事情。 “夫人,都已经用黑布将门窗封好。”说罢,掌柜的便抬手请人上去,“夫人可去看看,不会露出一丝光亮。” 小白莲很满意,“极好。” “那夫人先用膳,过后再上去休息。” “等会儿,你备水我要沐浴。”这几日因赶路都只是洗脚。 但洗脚的话莫之阳每次睡觉都要被老色批舔jiojio,总觉得不干净。还是趁这里繁华,洗个澡舒服一下。 顺带可以干一些奇怪的事情。 听说老公要沐浴,离问天站在一旁垂下头。他心有意动,却知自己不该动。 “是。” 莫之阳吃个大饱,上三楼。 沐浴的房就在卧房隔壁。 等莫之阳上楼推开沐浴的房间是,夕阳正好就落在浴桶边缘。他抬脚进去,转身将门关上。 他知道离问天会过来。 解下发带小心翼翼的放在桌子上,绕过兰花屏风走到浴桶旁。干脆利落的脱下衣裳,走进浴桶。 其实在莫之阳脱下衣裳的时候,离问天就已经进来。 发带是他魂魄宿体,一动离问天肯定是知道的。 他是进来,却一直站在屏风外面没进去。就这样定睛看着,目不瞬移。 “老色批都看痴了,宿主。嘿嘿嘿,真不愧是你啊。”系统发现老色批这个位面痴汉属性都被点满。 “嗯。” 莫之阳任由老色批欣赏一会儿,才装作不小心回头看到对方在,面露惊讶之色,“你怎么来了?” “方才,方才察觉灵体有所异动,故而来看看。” 离问天仓惶寻个理由,又转身背对着屏风解释道,“看你在沐浴,便想着离开。” “来都来了别走,你帮我搓一下背。” 说完莫之阳也不管对方愿不愿,一个转身趴在浴桶边缘,露出整个后背。 “这?” 离问天竟一时不知要不要去,站在原地隔着屏风往里看。隔着屏风和水汽,只能看到朦胧的背影。 莫之阳:“怎么了?” 面对老公的催促,离问天抿紧嘴角转身走过去。 没有屏风和水汽的阻隔,离问天什么都映入视线里。白皙细腻的背,比起那双脚给的冲击一样大。 “搓澡的丝瓜就在那里。”莫之阳催促道,似乎等不及了。 “好。” 离问天走过去,挽起广袖拿起那一块丝瓜,走到浴桶旁边,“我不会节力,若是不舒服你要说。” 他看老公那么细腻的肌肤,只怕受不得什么力气。 “好。”莫之阳趴在闭上眼睛。 离问天每次在搓的时候,手指不小心划到后背的肌肤,细腻温热。他眼神躲闪,想看又不敢明目张胆的看。 “我们到平都府,今晚要去虞家吗?”莫之阳打个哈切,想伸个懒腰但又想到浸在水里,就放弃。 “是要去。” 一说起虞家,离问天的眼神闪过血色。又不知想到什么,血色越来越浓,“只要你送我到门口,其他的我都可以自己解决。” “不需要帮忙吗?” “不必,你若是沾上罪孽会折寿的。”离问天能做的就自己做。 此事乃是逆天而行,粘上的都会折寿。 莫之阳随口一句玩笑,“这有什么的,说不准我们还有下辈子。”这个也才十几岁,大不了十几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宿主,你忘了任务是要活下去。”系统不得不提醒一下宿主的任务。要是嘎掉,任务不就失败了吗? 一说起这个,莫之阳一拍脑袋,“对吼。” “什么?”被吓一跳,离问天缩回手。 莫之阳:“没,没事。” 因为要做正事,莫之阳勾引未半打算放弃。等搞完事情回来再说,“我洗完了你先出去,我换好衣裳我们等晚上出去。” “好。” 等到深夜,莫之阳抱着那个木盒,用轻功跑到虞家的外面。就在外面的那一圈民房的屋顶停下。 “我不太敢靠近。”莫之阳站在屋顶上往里看,这地方看起来庭院森森很恐怖的样子。 “我自己去便好。” 离问天抽身飞过去,方圆一里的话在此处还是能找到那些人。 “那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莫之阳一屁股坐在屋顶,打个哈切放任老色批去报仇。 老色批一个鬼,肯定不会出事的。 “请安心,老公。” 离问天拱手道谢,转身往虞家飘。 目送老色批飘走,莫之阳双手撑着下巴打算喊系统来打麻将。 “宿主,你不去看看老色批吗?”系统到底也是担心。 这黑灯瞎火的,老色批柔弱无力的一个怨鬼,要是出事怎么办? “他一个鬼,权限比我大得多!怎么可能会出事,八万。”莫之阳看一眼虞家,黑漆漆的一片,“老色批还能穿墙,我能吗?” “那也是。” 两个人都默认老色批问题不大,但其实问题太大。 莫之阳刚要吃胡,就被老色批一声惊呼打断。 “发生什么了?”莫之阳连吃胡都忘记,猛地站起来一跃下屋顶,“离问天!” 我得嘎掉我老公四次!(八) 等莫之阳用轻功跳下,抱着木盒小跑过去。 空荡荡无人的宽阔街道上,老色批就娇弱的瘫在地上,捂着头也不知怎么,痛得爬都爬不起来。 “你没事吧?” 莫之阳抱着木盒小跑过去,先将木盒放在地上才去扶起喔老色批,“怎么突然这样。” “里面有降魔杵。” 离问天不曾想虞家居然优降魔杵坐镇,他们也知道会有人报仇么? “听起来这东西怪可怕的吼。”莫之阳扶起老色批,让对方能靠在肩膀上安抚道,“没事没事,你还好吗?我该怎么救你。” 小白莲能感受到老色批柔弱的在颤抖,好可怜。 “带我离开这里。”离问天一个闪身躲进发带里。 莫之阳也怕虞家的人出来,赶紧抱着木盒带老色批离开这里。 这要是被发现,那就是打草惊蛇。 离问天本意进虞家,可被降魔杵给打出来。 “你没事吧?” 等回到酒楼,莫之阳将人放到床上,还是习惯性的折返去倒杯温茶过来,“你喝点茶水。” “我,我不必喝。”离问天推开茶水。 他一个鬼,喝这个也无用。 但是头确实很疼,疼得浑身痉挛。甚至比放血的时候还要疼,就好像有一个铁杵,一直在你脑袋里钻。 “那我刚怎么帮到你?” 莫之阳手足无措,看老色批那么疼想帮忙却又不知该怎么帮。 “我,等明日阳气足了就好了。”离问天狠狠攥紧床下的被褥,本就苍白的表情变得无比狰狞。 要阳气啊? 那要阳气我满身都是阳气。 莫之阳废话是一句没多说,掰过老色批的下巴俯身亲下去。他做过狐狸精,当然知道怎么渡阳气过去。 离问天被亲蒙了,微微张开嘴阳气顺着喉咙递进来。阳气进入身体,脑子的疼痛也逐渐被缓解。 稍微渡一点过去,莫之阳看老色批脸色稍缓大约是真的有用,撑着身子爬上床,“你还难受吗?” 舒坦是舒坦不少,但离问天此时这些日子的疑惑长到最大。 “你为何要对我这样好?” 不仅心甘情愿的结契,甚至还愿意渡阳气过来。离问天还以为老公是不知阳气有何用处,“你可知阳气给我,你身体会亏损。” “我知道啊。” 莫之阳又不是傻子,他现在觉得还好。但一定要稍微装一下,直接倒在老色批身上,“就是身体有点虚。” 小白莲声音弱弱的,听起来很虚的样子。 “阳气对生人来说很要紧,失去一次要休养许久。”听声音就很虚弱。离问天很担心,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 “好难受,你帮我捋一捋后背。”莫之阳依偎在老色批怀里,声音也软软的,“好难受。” 离问天:“好。” 两个人依偎在床上,黏得紧紧的。 趴在老色批怀里,莫之阳打个哈欠。思考着虞家的那个降魔杵该怎么办?要不还是发挥一下老本行。 老本行? 那不就是偷咯! “我睡了,很困。”莫之阳抱进老色批的腰,打个哈切,“等明日给你个惊喜。” 离问天疑惑,“惊喜?” “我睡了。” 之后的话莫之阳没说,就让老色批自己去猜。 猜一晚上,第二天就会有更好的惊喜。 到第二天,莫之阳难得起个早。换上一生低调的蓝色,红发带也没有戴。还将木盒放在房间。 临走前还嘱咐掌柜的任何人都不准进去房间。 掌柜的连连点头。 而离问天被被丢在房中,不知所措。 他这些年从未出去,百年来只有他一个人听着窗户外的叫卖吆喝有些恍惚。背靠在窗户板上晒日光。 这样能补充一下阳气。 莫之阳收拾好自己后就出门去,找一个街混子问话。问完之后又跑去街混子口中的那些地下交易。 再花重金买到想要的东西之后,莫之阳又找一个安静的小店点完粉再研究花重金买到的地图。 “你说降魔杵会放在哪里啊?”莫之阳舌尖抵着上颚,拿起一只筷子在地图上乱晃,“会不会在这里中心点?” 他花大价钱买来虞家的地图,就是打算今天晚上去偷出那个降魔杵,让老色批能安心进去报仇。 “那如果在这里降魔杵又长什么样子呢?我还没见过。”莫之阳双手托腮,一直嘀嘀咕咕的。 上菜的那位老婶子一听这话,倒是搭过腔来,“那降魔杵啊,就是筷子那么长,擀面杖那么粗。” “您见过啊?” 一听这话莫之阳眼睛亮起来,接过那碗清汤粉忙问道,“婶子,您见过那个降魔杵吗?长什么样啊。” “见过,我从前还是虞家的家仆。就在厨房里干活儿的。”老婶子嘀嘀咕咕的解释着,“给老爷送饭时见过几次。” 见对方不怎么想说的样子,莫之阳深知有钱能使鬼推磨的道理。 “那您能跟我说说嘛?”小白莲笑得很乖,这种笑容很容易引起长辈的好感。从袖子里拿出几枚铜钱,递给对方,“我就想知道那个东西什么样子。” “那东西是金色的。擀面杖那么粗筷子那么长。可是真漂亮,是金器。上面是四面菩萨,下面尖尖的。” 老婶子摇摇头道,“那东西威严得很,多次看不得的。” 莫之阳:“断坏二边契于中道,中有十六大菩萨位,亦表十六空为中道,两边各有五股,五佛五智义,亦表十波罗蜜能摧十种烦恼。” “听不懂。”老婶子没读过书,摇摇头只道,“那东西就在最中心的那个小屋子,我只见过老爷把东西送进去。” “知道了。” 没想到这里有意外惊喜,莫之阳连连点头甜甜的道谢,“谢谢你呀。” “客气。” 等人走之后,莫之阳又拿出那张地图。扫一眼之后确定降魔杵的位置,“我猜大概是在这里。” 在虞府的最中心位置,地图上显示有一个小隔间。 按理说这个隔间的大小不像是能住人的,那就很可能是放降魔杵的地方。那要经过重重的阻碍,再到这里。 “看起来有点难搞啊。”莫之阳嘟起嘴,“在中心不好搞。” 系统:“你可是神偷啊,你怕什么!” “也是。”这对一个神偷来说,大概也不是什么难事。莫之阳想到从前原主的记忆。 将军府都能进去,何况是虞府。 莫之阳在外面拖拉到夜里,换好夜行衣之后没有等到深夜而是马上潜进府中。藏在一个小黑角落里等待。 作为一个神偷,业务技能一定要熟练。 等所有人都休息之后,莫之阳才开始活动。他记得那些身着华丽的人是往哪里走,都是往里面的那个方向去。 他也跟着往里偷偷走。 “第一次干这事儿,有点紧脏。”从院墙跃下,莫之阳发现有家丁过来。赶紧猫腰藏在假山后面,躲过虞家的人。 其中一个走在前面的家丁似乎察觉到什么,往那个假山堆看一眼,眉头皱起。 “喵呜~” 小白莲装出一声猫叫。 那个家丁信以为真倒是没多想,继续带着人巡夜。 毕竟平都府也算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一般都不会有什么江洋大盗,亡命之徒出现。 等避开这些人,莫之阳才从假山堆出来。 “宿主,你顺着左手边走大概五分钟就能看到那个小隔间。但是要小心,不知道那个小隔间有没有什么机关。” “知道了。” 莫之阳一路小心谨慎的来到那个小隔间门口,小隔间确实不大。周围都种着茂密的竹子。 竹子围成墙,将小隔间牢牢的包裹住。 要不是有地图,莫之阳可能都发现不了这里。 “竹子属阴的,这东西要是好东西的话。怎么要用竹子来裹住。凤尾竹最能遮阳,而且竹子都往里倒。哪怕是大中午,太阳也晒不到这里。这降魔杵到底是阴邪的还是怎么的啊?” 莫之阳决定从上面跳下去,因为四周的竹子实在是太茂密。若是人钻进去,饶是他身法再好,肯定也会弄出动静。 在这无风无月的寂静夜晚,一点点动静都可能会被发现。 使轻功从上面往下跳,下落时又及时避开竹叶所以没引起什么大动静。 从窗户一跃而下,莫之阳终于看到那个小门。 一个没有任何装饰的木板做门,简陋的不像是这个富丽堂皇的虞府里该出现的东西。 不仅如此,门板上还刻着一个符咒。 “嘶。”莫之阳没有贸然上去推,而是把目光放在那个落锁的铁链子。双手合十告罪,“我不是故意干坏事的,老天爷原谅我。” 说完才拿出准备好的一段铁丝,开始发挥技能。 要说原主的职业技能那确实没话说,不过几个呼吸间这个生锈的铁锁就被打开。 吧嗒一声,弹簧松开。 “宿主牛逼啊。”系统啪啪啪的给宿主鼓掌。 莫之阳:“这是好事吗?你就鼓掌。”把铁链小心翼翼的取下来,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要不是为了老色批,我肯定不会干这事儿。” 偷鸡摸狗可是犯法的,小白莲们要遵纪守法。 只是将木门推开一小条缝隙,一股阴气扑面而来。是那种带着腐朽味道的阴冷的气息。 一清一浊,好像是什么东西在呼吸。 我得嘎掉我老公四次!(九) “系统,我鸡皮疙瘩起来了。”莫之阳突然不敢进去。 因为那阴气时轻时重,像是活的。 “但是你不进去,拿到降魔杵那老色批怎么办?娇弱无力的老色批报不了仇。” “也是。” 莫之阳最后还是咬牙决定进去。 但进去之后,那股阴风就不见了。 好像是人气把那个东西驱散,虽然黑乎乎的但是莫之阳有火折子。从衣襟里拿出火折子打开盖子吹开火。 终于把小隔间稍微照亮一点点,但这一点点已经足够找到那个降魔杵。 莫之阳顺着往里走,一直走到最里面看到靠墙放着的高脚桌,高脚桌上面放着一个银质托盘。 托盘里面就是一个黢黑的降魔杵。 降魔杵黑漆漆的,但是莫之阳就是能通过黑暗看到那四面佛的眼睛。那种凝视的眼睛,很邪门。 莫之阳没多想,从怀里掏出那个准备好的红布包,一股脑的将降魔杵装进包里,转身离开。 这个地方实在是不敢待。 为怕被人发现,莫之阳走的时候还特地把门关上,把锁锁好。确定没问题之后才从屋顶离开。 小白莲第一次干这种事情,抱着红布包跑得比什么都快。 “我日i你妈真刺激。”莫之阳从院墙逃离。 在临走时回头看一眼,却发现虞府上面有种奇怪的东西在凝聚。乌泱泱的一片,好像是黑雾。 小白莲以为是看错,揉揉眼睛再仔细一看,黑雾也已经不见。 “快走吧宿主。”系统担心老色批。 “行吧。”到底也没再纠结,莫之阳一跃从屋顶跳下决定走下路离开。 在屋中的离问天一直呆坐在椅子上,他在想老公到底去何处。 难道是反悔了? 不,两人已经结契,老公要离开他应当是知道的。若是真的离开,他也会消散。 莫之阳到底在哪里? 莫之阳到底去哪里了? 这是离问天想知道的,难道是出什么事儿了? 思及此,离问天突然坐不住猛地站起来想出去,可想到今日的月光,他又踌躇起来。若是此时出去,他只怕还要受伤。 离问天站在房门口,一时间要不要出门。 正在犹豫时,门就被从外面买推进来。 “咦?” 莫之阳偷偷摸摸抱着小布包进来的时候,发现老色批也在门口站着。扇门是向里开的,一推开差点还把人打伤。 “你怎么在这里啊。”莫之阳闪身进来之后,又快速把门关上。 是真怕被人抓到然后送官。 “我,我在此处等你。”离问天看老公这一副偷偷摸摸的样子,怎么像是刚偷完什么东西回来。 离问天往后退一小步,解释道,“我只是在等你。” “这样啊。” 莫之阳越过老色批把手里的红布包丢到桌子上,赶紧去倒杯茶水先倒杯茶水压压惊。跳起的心被茶水压下去,心里舒服不少。 “你去哪里了?”离问天看着那个红布包心里咯噔一下,没敢凑过去。 “我去虞府给你把那个降魔杵偷出来了。” 一说起这个,莫之阳到底还是心虚的。捞过那个红布包正要打开,却又想到什么赶紧把要打开的口子拧紧。 “这里面是降魔杵,我怕你出事。” 离问天:“这是降魔杵?”声音略高一分。 “别那么大声!要是被抓到就完蛋了。” 小白莲一把捂住老色批的嘴巴,往门外看一眼确定没人之后才松口气,“你别太大声啊,被人知道就完蛋了。” 到底是做贼,做贼怎么还能大声说话呢。这种心虚的事情,要藏起来。 看着红布包,离问天微微蹙眉。他一时间不知该如何面对这样大的恩情。 为他居然去偷降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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