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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传位给雍儿,那王爷就是太上皇垂帘听政,这不是好事吗?王爷你为何发愁?” “本王发愁是因为不知道怀秋白到底真的是死了还是诈死。” “有何不知道的?”齐王妃看到一旁的黑衣人,“你且将听到的一字一句的说清楚讲明白。” “是。” 黑衣人又将两人的话复述一遍。 齐王妃抱着小世子一边哄一边听,最后皱起眉头,“那就有可能是死了,其一,闻元帅说的是秘不发丧,若是诈死,那早就把秘密透出来了,不至于之前一点风声都没有,其二,他们要进宫控制小皇帝,可能真的是怕我们挟天子以令诸侯,若是现在进宫,只怕晚了,我们摸不到小皇帝的。” 被王妃这一鼓动,齐王心里也紧张起来,“是啊,王妃说的有理。”但紧张归紧张,计划还是得周全才行。 “皇宫的守卫一直是闻元帅安排的,只怕我们现在派再多的人都没办法把小皇帝带出来,甚至会打草惊蛇。”齐王妃也陷入焦虑。 两个人一时间没有办法。 “有了!”最后还是王妃灵机一动,“不若明日上朝时,王爷联合各位大臣逼闻元帅交出兵权,清君侧!” 不论什么事情,只要打上清君侧的名号,就显得那么理直气壮。 “可...”齐王拿不准主意,端起茶盏要喝,嘴唇刚触碰到茶就被烫到,“可是,闻元帅手持帅印,百万精兵我们只有十万,怎么可能斗得过。” “小皇帝不是一直觉得怀秋白要谋反,一直不给他好脸色看吗?我们先从小皇帝那儿下手,该许诺许诺,让他帮自己借用皇帝的名义收缴帅印,再动手这不就名正言顺了吗?到时候让小皇帝和闻元帅两败俱伤,我们坐收渔翁之利。” 这计策好归好,但是小皇帝就不一定同意。 “王爷,您还在犹豫什么?”王妃见他犹豫,自己先慌了,“这种事情肯定是兵贵神速,雍儿是有帝皇命的,可不能白白错失这个机会。” 齐王虽然担心,但还是决定放手一搏,反正怀秋白他没死的话特肯定不会放过自己,还不如趁此机会快刀斩乱麻。 “爱妃说的极是。”此时的齐王胸口有些发蒙,脑袋也不太清晰,只觉得要做好做成这件事,“说得对。” 见他愿意,齐王妃也满心欢喜。 “那妾恭祝王爷大业可成!” “好!”此时的齐王也不知为何,就觉得胸口有一团火,不知道怎么宣泄,一定要做一些事情才行。 目送他出去,王妃抱着怀里的小世子慢慢哄着,“乖乖,我们先去叫乳母过来,然后睡一觉,明天雍儿就好了。” 在寝殿里,莫之阳感受到不一样的气息,今天有点奇怪。 “到底怎么回事?”莫之阳从窗户往外看,外边能看到忽远忽近的火光,是侍卫在巡视什么。 看来怀秋白要有大动作,应该是在针对齐王的,假死引出齐王的人,然后一网打尽,这计谋不算聪明,齐王会不会上当都不好说。 “陛下!” 华星被人护送进来,刚进门就看到陛下在窗口发呆,快步小跑过去,“陛下。”连黑色的兜帽都差点被吹到后边。 “华星,你怎么来了?”看到他时,莫之阳更确定怀秋白真的想动手了,否则不会把华星送进宫给予他庇护。 “陛下。”华星小跑进来,让细雨把门关上之后才把兜帽取下,“陛下,怀丞相死了你知道吗?他前几天突然中毒,然后今天晚上死了,你知道吗?” 看他紧张跳脚一脸慌张又悲伤欲绝的样子,莫之阳突然语塞,看来闻习为了演戏演的够真实,没有把事情真相告诉他。 “可能吧。”莫之阳耸耸肩,做不出他这样伤心难过的表情。 华星诧异,他怎么能那么平静呢?虽然怀丞相做的是不对,但是他这样好像有点过分,“陛下不难过吗?” “不知道。”莫之阳有些脱力靠在窗边,“不知道什么是难过,就是心里难受,闷得慌好像什么事情发生了。” 妈的,还得配合主角受演这一场伤心欲绝的戏。 华星还以为是陛下伤心过度,不知怎么反应,主动走过去安慰,“这件事谁都不想的,闻习跟我说的时候,我吓坏了也很难受,但想到陛下肯定会更难受,所以他问我要不要进宫安慰陛下,我就进宫了。” “你家里闻习派人保护了吗?”莫之阳现在有点担心,华星和闻习在一起的事情齐王肯定会知道,那华星的家人肯定有危险啊,甚至会成为齐王威胁闻习的利器。 “我家里最近去南方祭祖,是怀丞相还活着时批的奏折,陛下不知道吗?”有些奇怪,华星还以为是陛下的意思。 “啊?” 看来怀秋白和闻习准备的很充分,莫之阳这就不担心了,“原来如此,那就好。” “陛下你不要太难过了,怀丞相.....”说起怀丞相,华星又忍不住哽咽,因为这件事眼睛都哭肿了,“怀丞相他神仙似的人物,怎么会说死就死了,真的死了吗?呜呜呜~~”? 傀儡小皇帝的虎口求生之路(二十七) 看华星哭的声嘶力竭,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男人去世了。 莫之阳忍不住扶额:这到底是谁安慰谁啊。 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主角受,莫之阳真想递瓶酒过去,然后告诉他:死的是我男人,而且我男人也没死。 “唉。”故作深沉的叹口气,莫之阳也只能如此。 莫之阳吃东西的时候他在哭,喝水的时候他在哭,要上床休息了他还在哭,他妈的烦都烦死了。 实在不行就报警吧。 怪不得老色批会甩下这一切转身就跑,要是自己也跑,这个主角受真的是太烦人了。 “你别哭了。”莫之阳扶额,闻习到底是叫你来安慰我还是叫我来安慰你啊。 大约也是自己哭累了,眼泪流干了。 华星自己抽抽搭搭的站起来,走到床边一把抓住小白莲的手,“陛下你放心,闻习一定会好好保护我们的,哪怕没有怀丞相,我都不会让闻习对陛下动手。” “你怎么知道闻习要对朕动手?”这小傻子好像也不傻,莫之阳没想到他居然能看出来。 悄悄看了眼门口,华星蹲下来压低声音,“我听他们说要什么挟天子以令诸侯,父亲也曾经跟我说过怀丞相不是好人,他要杀死陛下的。” 其他的华星那时候没注意听,嫌弃父亲唠叨,还说怀丞相的坏话,就借口要跟阿姊去扑蝴蝶跑了。 “果然,朕就是命苦。”说话间,小白莲又抹了抹眼泪,“这个世界对朕真的是充满恶意呢。” “陛下你也别伤心,有我在一天闻习就不会伤害你,我保证!” 看他那一脸真诚,莫之阳心里是感动的,但是没有人告诉他: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时候,天子一般都不会死吗? 不过人家也是好心,感动并接受。 “陛下,现在怀丞相死了,你还恨他吗?” “陛下陛下,星儿有点奇怪,为什么叶太医医术那么高明,上次星儿手臂脱臼也是他帮忙治好的,为什么怀丞相他治不好?” “陛下,星儿想到怀丞相又想哭了。” “朕也想哭了。”莫之阳没想到华星那么能哔哔,他一个人搁那儿已经自说自话整整一个时辰了。 全程嘴巴都没有歇,一口水都没有喝,而且还都是废话,终于明白为什么老色批会嫌他烦。 华星怎么说呢,心是好的,就是嘴碎又蠢,宠他的人就觉得可爱,不宠的人就觉得烦。 “华星,你要喝口水吗?”莫之阳盘腿坐在龙床上,看着华星小嘴嘚啵嘚,“朕让细雨给你倒杯茶吧。” “不用,我不渴!”华星摆摆手又继续碎碎念。 他不睡莫之阳也只打着瞌睡陪他碎碎念,时不时应和一两声。 直到后半夜,莫之阳实在是顶不住,“那什么华星,朕明日还得早朝,要不我们先休息休息,等会儿再聊。” “呀,见到陛下兴奋,一时就忘了时间,陛下你赶紧休息吧。明日还得早朝。” “嗯。” 两个人同榻而眠,莫之阳睡外头他睡里头。 “陛下,早朝的话你一般是什么时候起啊?” “陛下,会很早嘛?” 莫之阳背对着他叹口气,算了算了,睡大觉别理。 华星叫了两声没有回应,“应该是睡着了。”也没多想,翻个身继续睡觉。 到了第二天莫之阳起来的时候,却发现华星居然盖着被子在睡在地上,有点诡异,“这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我昨天晚上休眠了。” 系统休眠就不会接收到外在的情况,“说不定是他自己睡着睡着滚下去了?毕竟也有可能。” “他睡在里面,要在我没有任何察觉的情况下滚到外边,在滚到床下就只有一个可能。”莫之阳摊手,“老色批丢下去的,按照他那个狗屎脾气,不会让任何人跟我同榻而眠,可能猫都不会。” 小白莲不了解华星的睡相,还不了解老色批吗? “你说的对!”系统深以为然。 “陛下,该上朝了。”细雨推门进来,就看到华侍郎的幼子躺在地上睡觉,“这是?” “没事,叫人搬到床上去就好。” 莫之阳懒得多说,今天还得去上朝,昨天晚上睡得太晚,又一直听他叽叽喳喳的,搞得现在睡眠不足又头疼。 “是。” 长居殿里,膝盖粉碎性骨折的范汝渊到现在只能坐在椅子上,看着齐王送来的信,咬着牙,“如今我腿废了,他也将我当做弃子,可笑。” “弃子是没有用处的。” 到现在为止,范汝渊才发现整个长居殿空空如也,连奴才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的,还有那个突兀的声音。 空荡荡的大殿里,一个男人走了进来,他嘴角蹙着笑意,在嘲笑范汝渊的自不量力。 “就凭你就想跟我抢陛下?可笑。” “你不是死了吗?”范汝渊看到他有些震惊,齐王刚刚传来的信说是怀秋白已经死了,秘不发丧而已。 那这个是谁?不对,他骗了齐王。 “死?”怀秋白走到他跟前,背着手摇头,“按理说,我已经死了很多次了,死人应该是什么样,我最清楚。” 其实怀秋白不是怀秋白,不,不仅仅是怀秋白。 两百年前,怀秋白得了一种邪术,挑选刚出生的早夭婴孩,生辰八字合上的话,便可将自己的意识注入到婴孩身上。 就按照道家的说法,那是夺舍。 当初那位亡国公主挺着大肚子闯进谷中,说是要生了,怀秋白那时候已经垂垂老矣,叶司辛也才五岁,闻习八岁。 那公主一来就求着自己救救孩子,马上就要生了,怀秋白倒也不怎么在意,只当是救个有缘人,自己虽说不擅妇科,但是接个生倒是没有问题。 于是助她顺利生下孩子,只可惜那孩子腹中受惊,加上母体先天不足,一出生哭了一声就死了。 那亡国公主得知后疯癫了起来,居然趁着怀秋白与叶司辛讨论救治她的时候,一把匕首要取自己的性命。 还没见过这样恩将仇报的,怀秋白忍着痛在得知那婴孩八字刚好时,便催动邪术,将魂魄移到孩子身上。 叶司辛和闻习,就这样踏上了养娃之路。 那亡国公主产后虚弱加上气急攻心也就死了。 怀秋白长大之后,披着这副皮子入仕途,也根本不是为了狗屁复国,你的国复不复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只是单纯与世隔绝久了,出来玩一玩,瞧着龙椅上的位置那些权势好玩,就拿过来玩玩,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就真的只是玩玩。 两百多年,怀秋白已经把自己能体验到的,所有的快乐都体验到了一遍,长生不老或许不是什么好事。 当上丞相,操纵皇帝,权势滔天这些都只是个乐子,可有一天这些乐子不见了,都怪那个小皇帝。 他失忆了,他装出一副楚楚可怜以你为中心的样子,乖巧懂事,会看着你笑,为你哭为你伤心。 会豁出命保护你,但这一切都只是因为,你是他的主人,而且这个主人换成任何一个人他都会这样。 爱是有唯一性的,但崇拜不是。 小皇帝只是崇拜,他不爱我。 就在那一天,怀秋白明白这一点,也明白小皇帝的自私和冷血,抛下饵鱼咬勾,将鱼钓起来,然后开膛破肚煎炒烹炸。 怀秋白就是他手里的鱼,被他以爱为饵钓了起来,却发现他就是要拿自己开刀。 “怀丞相既然没死,为什么不去大殿看热闹?”范汝渊想他去看看小皇帝是怎么要被人逼迫,他不是喜欢小皇帝吗? 看他怎么被齐王逼死的。 “会去的。”怀秋白走到他跟前,弯腰看着被毯子盖住的双腿,“这腿是我给你废的,那一天齐王给了你一包五石散,是打算给小皇帝用的对吧?” 只可惜小皇帝一直没有在他那里留宿,所以没有机会。 “是你!” 范汝渊想明白了那个时候为什么会突然腿一软,为什么明明是磕到门槛却会伤的那么重,根本就是他的手笔,“为何!” “我提醒过你的,若是你再去找小皇帝我断然不会手下留情,而且我擅医术,齐王没有告诉你,你身上的兰花香是慢性毒药,到了秋天时宫中桂花盛开和桂花香一融合,能蛊惑人心智,十日之后叫人死于梦中,了无痕迹,齐王从来都没有想让你活着出宫。” 怀秋白看到他震惊的表情,只道一句蠢货,“人心最不可信。” “你怎么知道!”这熏香是进宫之前齐王给自己的,说是能催情能成瘾的熏香,能让小皇帝外强中干。 怎么就成了夺自己性命的玩意儿了。 “本相当然知道。”怀秋白直起腰,“因为这熏香,是我给齐王的。” 说的差不多,怀秋白看了看时间,大殿那边也该闹起来了,这个人也没必要活着。 “闻大元帅,这是何意?” “这话该是本元帅问齐王吧,这是要逼宫还是要陛下禅位?” 此时的朝堂之上分为两拨,一拨是以闻习为首的武将,另一拨是以齐王为首的文官,两拨人吵得不可开交。 吵得莫之阳都想吃胡辣汤了,这样吵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早膳。 “陛下,这闻元帅在威胁陛下啊!”? 傀儡小皇帝的虎口逃生之路(二十八) “末将可没有,一直是齐王在威胁陛下吧?” “本王哪里威胁了。” 莫之阳一会儿看左边,一会儿头又转到右边,循环反复之下脖子都要断了,“够了!别吵了!” “朕的大殿不是集市,不是让你们两人骂来骂去,你们是朝廷命官,一位是皇室子弟,一位是劳苦功高的元帅,你们不是泼妇,不要在这里骂街!” 听到小皇帝这话,两个人齐齐闭嘴,之后对望一眼。 “陛下,我是在保护你啊。”齐王两步走到台阶前面,“这闻习欲挟天子以令诸侯!怀丞相死了陛下知道吗?” “你这就开始咒骂丞相了啊!” 闻习有些生气,强压着怒火,“怀丞相可好好的,你不要胡说。” “胡说?”齐王见他生气,自以为戳到他的弱点,腰背挺直,“那为何兢兢业业的怀丞相,已经几天没有上朝,他莫不是误食什么东西?比如一碗鹧鸪汤。” “什么!” 小白莲震惊,老色批喝鹧鸪汤不叫自己? 好的,记仇的小本本又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你胡说什么?怀丞相可不爱喝鹧鸪汤。”被揭穿之后,闻习恼羞成怒。 为什么会因为鹧鸪汤闹起来呢?莫之阳不理解,我这个没吃的都没闹你们闹什么。 吵吧吵吧,吵够了老子就去吃早膳了,谁都拦不住。 吵得差不多,这皇宫都跟菜市场似的。 闻习也不愿意多说什么,一直辩驳怀丞相没死他不信,那就算了,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拧开盖子,一股异香散开。 “什么味道?”最先闻到的是齐王,四下查看,想知道这异香的来源。 但其他人都没有闻到,闻元帅更是奇怪,“什么异香?” “有股石楠花的味道。”说不上来,但是闻得叫人头疼,齐王刚开始闻到还觉得心里的郁结被一扫而空,但越闻越觉得不对劲。 心头的大石头越来越重,呼吸越来越重,人也越来越暴躁,张口的声音都变得异常高亢,“怎么回事!” “到底是什么味道,到底是什么味道!” “齐王殿下,没有味道啊。”闻习背着手还有点生气,“陛下还在这里,你怎么敢高声喧哗,你分明就是不将陛下放在眼里。” “本王凭什么把他放在眼里!” 这话说出来齐王自己都讶异,怎么会说出这种话,但是不知为何,说出来之后心里好舒坦,好想继续说。 “王爷您这话太不对吧,这可是陛下啊,你竟然敢对陛下不敬。”闻习知道他药效起了,开始阴阳怪气。 “不敬就不敬,本王是王爷手有实权,怀秋白已经死了,还拿捏不了一个傀儡小皇帝不成!” 这话说出口,齐王自己都震惊了,自己怎么会说出这种话,不应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出来的。 “齐王,你狼子野心藏不住了,你就是要对陛下下手啊!”闻习冷笑,哪怕主子那时候要对小皇帝动手,都得悄悄的。 就是怕被人诟病,虽然小皇帝无实权,但他一天是皇帝就不能被轻易绞杀。 如今这个齐王把心里话说出来,这药效力不错,果然是主子配的。 上头坐着的莫之阳配合的露出震惊错愕的表情,然后肚子咕噜叫一声:什么时候能吃饭饭啊,饿死老子了。 赶快动手啊哥,你酱磨磨唧唧的真的很机车耶。 “就是就是!”系统看他们两个吵架都烦了,能不能来点刺激的,比如直接杀宿主祭天谋朝篡位之类的。 “下手就下手!”话脱口而出,齐王自己都愣了,连忙捂住嘴但发现所有人看自己的眼神就很奇怪,“罢了。”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说的,齐王大手一挥,“来人!” 自己已经在外埋伏了五千精兵,一声令下就有人闯进来控制住这里所有人,待会儿就可以直接逼小皇帝退位。 闻习挑眉,且看他有什么招数。 “来人!” 齐王高举手大喝一声,却还是没有动静,有些奇怪,“来人,来人!” 想象中的场面没有出现,反倒是跟在齐王身后的大臣,一个个一步步的散去,绕过齐王走到闻元帅身后。 “你们,你们!” 莫之阳乐的看好戏,这个齐王不至于那么蠢,肯定有内情,我且先看着,看戏嘛谁不乐呵。 “齐王,怎么了?再喊一声,喊一声看看谁进来!”闻习好整以暇,且看他能闹出什么笑话来。 “来人啊!” “叫什么叫!” 怀秋白提着剑一脚踹开门,吓坏了齐王,但是其他人都比较淡定。 只有莫之阳皱起眉头:这家伙是不是祖传踹门的毛病?从寝殿踹到长居殿再到这里,踹了多少门了。 再次看到小皇帝,怀秋白心里复杂,这几日只怕他从未想过自己,从未在意过自己,否则也不会一脸震惊,仅仅是震惊,没有欢喜。 “怀秋白!”最害怕的是齐王,眼睁睁看着他走进来,白衣衣袍沾上血,看起来宛如修罗,“你,你不是死了吗?” 那碗鹧鸪汤是丞相府里,自己安插的人做的,那人已经在丞相府里做了五年,应该不会被人发现才对,他怎么没死! “死?”怀秋白闲庭信步走到齐王跟前,背着手,“我只是被陛下呵斥,觉得陛下说的对,便回家自省,所以这几日未曾上朝,你怎么觉得本相死了啊?” 莫之阳:???这个锅我不背,关我屁事,我只负责看戏勿cue。 “你没死。”齐王想不通,“你为什么会没死?” “你们都下去吧。” 有些话实在是不方便在那么多人面前说,怀秋白摆摆手,示意众朝臣退下,朝臣也没多问,拱手离开。 殿内只剩下小皇帝闻习还有齐王怀秋白几人,细雨看了眼陛下,他表情不知在想什么。 “你肯定很诧异为什么我喝了那碗鹧鸪汤却没事对吧?”怀秋白走到齐王跟前,“因为那毒药是我给你的,我自然有解药。” “不可能,那毒药是王妃给本王的,她!” 齐王想反驳,但又好像想起什么,“你,你王妃?” “是啊,你的王妃,你的妻子枕边人,是本相安排的。”他到现在才明白,怀秋白摇头,真的是蠢。 否则怎么可能选中齐王生下孩子,怎么在小皇帝被下蛊时,精准的找到王妃的院子闯进去。 这一场计划,在几年前,齐王被派遣到南方巡查的时候就已经布下局了。 王妃确实是盐商之女,但那一家子自己对他们有恩,当初他们一家从北方逃难,路遇劫匪,是怀秋白出手相救。 那一家逃难的都是贫苦人家,好心将两人送到南方,顺带给了银子助他们发家,那时候的怀秋白还是少年,这一层关系,齐王不可能查得到。 所以,几年前怀秋白去找了那一家人,安排下这场计划,齐王一直以为王妃是他的人,所以对她从不设防。 怀秋白曾经在齐王府安插一些可有可无的钉子,用以迷惑他,后来陛下中毒那一次,他趁机铲除了所有人,但肯定想不到,最大的威胁是枕边人。 “她!” 齐王突然觉得心口发疼发胀,忍不住捂住胸口朝后退,“她居然是你的人。”那个对自己温柔小意,倾尽一切支持自己的妻子居然是怀秋白的人。 “齐王妃给你的带有兰花香味的媚药,是我的给的,你平常最爱用的那个熏香也是我给的,平时闻着能心旷神怡,静心凝神,可一但配合另外一种药,就会变得狂躁易怒,蠢钝如猪。” 齐王恍然:怪不得昨天晚上那么亢奋,还以为是大业将成,内心欢喜,没想到是这样。 怀秋白说过,至始至终他都是棋子,只是这个棋子觉得可以和棋手抗衡,就异想天开的也想当棋手。 在先皇死的时候,怀秋白就已经安排好一切,原本打算是齐王生下世子,就利用熏香送他上路,结果有了小皇帝这个意外。 想到小皇帝,怀秋白忍不住抬头朝上首看过去,他依旧沉浸在震惊之中。 “王妃?王妃!” 不知道是被所爱之人背叛还是如何,齐王的心口越来越疼,忍不住皱紧眉头,“怀丞相还真的是算无遗策,可你算过自己吗?” “没有。”整个计划最大的变数是自己,怀秋白知道,若不是爱上小皇帝,只怕也不会有那么多事。 “哈,哈哈哈哈哈哈!” 齐王喉头一甜,“那些大臣是不是也是你授意,让他们假意投诚我的?” “是。” “果然,果然!”齐王以为自己什么都得到了,其实什么都是假的,到最后才知道自己多蠢,“但怀秋白你也不聪明,若是你聪明,你就该杀了小皇帝,巩固你的权势,可是你舍不得。” 怀秋白垂下眸子,“是啊,我舍不得。” 若是舍得,也不会沦落至此,就是舍不得,才会这样费尽心思的帮他铲除齐王,聪明的人变得笨。 错了,但还是坚持一错再错。 就趁着所有人都出神的空荡,齐王一步步朝后退,等到脚后跟抵在台阶上时,从袖子里抽出匕首,突然转身朝龙椅上扑过去。 “我杀了你!” 莫之阳:???? 傀儡小皇帝的虎口逃生之路(二十九) “卧槽!” 莫之阳觉得自己就是看个戏,没想到刀子最后居然朝自己身上刺过来,喂喂喂,我是无辜的,我TM只是个看戏的。 你生气去刺他啊,你来刺我干什么!你讲道理啊! 你再这样我报警了。 “陛下!” 怀秋白也慌了,飞身想要上去阻止。 细雨离得最近,在齐王扑过来的时候将人一脚踹开,张开手将陛下护在身后,“来人,护驾!” “小皇帝你与怀秋白在一起,就是背弃祖宗,怀秋白谋朝篡位欲改天下姓,你却还和他纠缠不清,你对得起你父皇,对得起列祖列宗吗!” “你住嘴!” 怀秋白担心他再多说话,箭步上前一剑结果他的性命。 小皇帝呆滞的坐在龙椅上,随后低下头,这场闹剧开始的莫名其妙,结束的很潦草, 齐王谋逆被诛杀,但皇恩浩荡不祸及家人,齐王妃带着孩子回到娘家,朝廷又赐下不少的宝贝,也算是安抚。 只有莫之阳一个人闷闷不乐,把自己关在寝殿里,谁也不许进,也不肯去上朝。 “陛下。” 怀秋白在外等了一天一夜都没有能进去,又怕硬闯惊到小皇帝。 束手无策。 到了晚上,莫之阳实在是顶不住,太饿就自己去开了门。 “陛下。”怀秋白见他还好好的,心就放下一半,另一半还吊着,“陛下可是饿了?御膳房菜早就准备好了,可要用些?” 莫之阳看他一眼,随即转身走进寝殿。 怀秋白叫细雨去准备,自己跟进去,“陛下,你怎么了” “你什么时候要杀朕?” 站定在殿中,莫之阳转身看他,“朕知道你的心思,你若是要动手,就先让朕去开福寺跪上三日,这样朕下去是也能给祖宗们请罪。” “陛下觉得臣要杀你?”这小皇帝脑子在想什么,若是真的要杀,怀秋白还至于说什么臣啊陛下之类的敬语? “若是你不杀朕,朕也无颜苟活于世。” 莫之阳苦笑,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匕首递过去,“杀了朕,朕也算是解脱了。” “陛下觉得我会杀了你?”怀秋白皱起眉头,不知他为何有这样的想法,自己哪里像是要杀他的样子。 “就算你不杀,朕也无颜苟活于世了。”莫之阳长叹一口气,跌坐到地上,“朕从前恨你,对你恨之入骨,可也明白,朕才能不足,不足以管制天下,偏生天下又在怀丞相的治理下井井有条,国泰民安,只恨自己无能与其他人无干,有心无力,寝食难安。” 言罢,莫之阳长叹一声仰头看他,“杀了朕,怀丞相就能登基,祖宗基业朕不可能拱手相让,这是最后的尊严,所以你杀了朕吧。” “陛下真以为我要的是天下?” 怀秋白走到他跟前半蹲下来,与小皇帝平视,“陛下告诉我,臣眼里此时此刻有的是什么?” “此时此刻,臣眼里的,就是臣毕生之追求。” 能从他的瞳孔里看出自己的倒影,莫之阳表情错愕,心里震惊:卧槽,老色批你好会啊,不错不错,哄得老子挺高兴的。 “是朕。” “对啊,是陛下。”怀秋白放轻语气,抚上小皇帝的脸颊,“对不起,对陛下所作所为确实很过分,对不起。” 莫之阳配合的演这一出戏,眼眶一红,“可是你要杀朕。” “此前是,现在不是了。”怀秋白叹口气,将小皇帝眼角的泪拭去,“我不会杀陛下,你还是陛下,还是尊贵的高高在上的陛下。” “可是。” “没有可是!”怀秋白捂住小皇帝的嘴,“臣知道陛下要说什么,臣愿意给陛下想要的任何东西,陛下想要什么?” “朕想要江山。”可话出口之后又觉得失落,莫之阳摇头,“可是朕没有能力看护好江山社稷,让黎民百姓安居乐业。” “那陛下不仅需要江山,还需要一支能治理天下的笔,需要一把能斩尽蛮夷的剑,对吧?” 不愧是老色批,懂我!我一递梯子你就知道往上爬。 莫之阳陷入沉思,想明白之后点点头,“是这样的吧。” “那陛下看臣如何?”怀秋白当做一把剑,留在他身边。 “你?”看着他,莫之阳满满的不信任,好像他随时都会叛变。 怀秋白知道他的顾忌,站起来往后退几步。 小白莲没有动,且看他要做什么。 “陛下。”怀秋白撩开袍子双膝跪地,恭恭敬敬的朝他行个大礼,“微臣怀秋白,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三呼万岁,就代表他臣服。 莫之阳故作不懂,歪头,“这是做什么?” “从此我以陛下为尊,听陛下号令。”这是怀秋白唯一能为他做的,也算是弥补之前对他的欺骗。 “真的吗?”小皇帝知道这话的意思,却还是将信将疑。 “嗯,天地可鉴,如若违背誓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呸呸呸!” 一见他发誓,莫之阳就慌了,赶紧捂住他的嘴,“别乱说话。” 怀秋白一把握住他的手,不肯再让人抽走,“那陛下是喜欢臣的吗?” “不喜欢。”莫之阳回答得有些心虚,低下头。 “若是不喜欢,恢复记忆之后的第一件事不是呵斥微臣,而是抱紧微臣,这件事该怎么解释呢?” 莫之阳瞪了他一眼,抽回手,“胡说!”手脚并用的爬起来,“朕饿了,叫御膳房备膳,朕要吃口水鸡。” “是是是。” 小皇帝虽然说不喜欢,但那表情根本就是在说谎,只是一时难以接受罢了,怀秋白不愿意逼他,“用膳吧。” 齐王的事情统统交给怀秋白去办,莫之阳只是在事情结束之后随口问了一下结果,老色批就事无巨细的把事情讲清楚。 “丞相,你不必如此详尽。”说的莫之阳都要打瞌睡,尤其还是在用晚膳的时候说。 怀秋白给他夹块肉,“那陛下想知道,微臣自然该言无不尽才是,这江山是陛下的,陛下有权利知道所有的一切。” “好吧好吧。”懒得和他计较,莫之阳低头吃饭。 到了夜深时,莫之阳困了洗漱脱衣服刚爬上床门就被打开,“谁?” “是微臣。” 莫之阳听到老色批的声音,心里有一种预感涌上心头,猛然扯过旁边的被子把自己裹起来,“怀丞相你来做什么?那么晚了。” “微臣有事情禀报陛下。”怀秋白看准时间进来,果然看到小皇帝已经脱衣上床,“陛下你要就寝了?” 这人肯定不安好心,莫之阳裹紧自己,“是啊,怀丞相出去吧。” “出去。”怀秋白听话的转身,却是去关上门,“陛下,这件事是要紧事,耽误不得,所以微臣马上进宫。” “到底什么事儿啊。”那么晚,莫之阳明白他只是想爬床,什么狗屁大事,都是借口。 “陛下不知,今早上闻习和华星吵了一架,华星进宫了。”怀秋白一边说一边朝床边走过去。 “那就让闻元帅来找就好了。”这事儿关自己屁事,莫之阳知道他肯定就是借此进宫,行不轨之事。 “是啊,在找了。” 说话间,怀秋白已经撩开床帐,看到裹成一团的小皇帝,“咦,陛下这天气那么热,您裹得那么严实做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莫之阳被逼的退无可退,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他。 “陛下别急。”怀秋白坐到床边,“让微臣跟你说清楚这事儿。” 莫之阳点头,我看你能放出什么屁来,“你说。” “闻习请旨要与华星成亲,可华星不愿,就跑进宫里了。”怀秋白说着叹口气,“闻习也不知该如何。” “两人算是情投意合,要嫁娶也无所谓,只要华星愿意就好。”说着打个哈切,莫之阳有点困。 等得就是这句话,怀秋白顺杆子往上爬,叹一声,“那微臣与陛下情投意合,该怎么办呢?” “你!” 这一句,就让莫之阳红了脸,“你胡说,闭嘴!” 小皇帝虽然训斥闭嘴,但脸是红的,怀秋白知道有机可乘,故意装作咳嗽胸闷的样子,“那如此,微臣先回去了咳咳——” “等等!”听到他咳,莫之阳先担心了,又想到他是医生怎么可能会咳嗽,肯定是骗自己的,但人吊着太久了,也该给点甜头吃。 “怀丞相怎么咳嗽了?” “嗯?陛下实在担心微臣吗?”怀秋白眼睛一亮,就知道小皇帝肯定会心软的,于是又装作虚弱无力的咳嗽几句,“这几日有些繁忙,感染风寒也就是食不下咽,咳嗽几句,时而头晕眼花,时而全身酸软无力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这还不是什么大事? 莫之阳真佩服老色批这张嘴,于是故作担心,“那,那可有叫叶太医过来看看?身体可有什么问题?” “无事咳咳——无事。”怀秋白用手帕捂着嘴咳嗽,咳了几声取出帕子,“咦,微臣吐血了?” “什么?吐血了!”莫之阳赶紧把被子一扯,凑过去,“怎么好端端吐血了?快去叫叶太医来瞧瞧啊!” 怀秋白叹气,将手帕展出来给他看,“叶司辛瞧不好的,这病他治不好的。” “你到底得了什么病?”? 傀儡小皇帝的虎口求生之路(三十) “陛下真的想知道?” “嗯。”不想知道也得知道了,莫之阳一脸着急。 怀秋白趁此机会,一把将人揽在怀里,“是相思病,思君不得,积郁成疾。” 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话,莫之阳轻轻挣扎想挣脱他的怀抱,但却被搂得更紧,“怀丞相,你松开!” “陛下真的不喜欢微臣吗?” 这个问题成功让莫之阳沉默了,“朕是皇帝,不可如此随性而为。” “陛下随性便好,一切有臣为你兜着,别怕。” 听到这话,莫之阳才慢慢的不再挣扎,却也没有抱紧老色批。 但这个信息已经足够,怀秋白已经忍了很急,忍无可忍无需再忍,“陛下,微臣不需要高官厚禄,只需要陛下。” 闻言,莫之阳攥紧他的衣服。 此时无声胜有声。 怀秋白知道,这是小皇帝最大的让步,就没有再逼他,“那就让微臣侍奉陛下,如何?” 嘴上问如何,但手已经开始动作。 憋了那么久,莫之阳还真怕把老色批憋坏,也就随他去,给点甜头才能继续帮自己办事不是。 但这个想法,一直到后半夜莫之阳就后悔了,给点甜头也可以是亲亲,真的没必要这样,真的,人不能至少不应该这样。 “陛下。” “唔——”莫之阳咬住下唇。 怀秋白叹口气,俯身亲吻他的嘴角安慰,“再一下好不好?就一次,陛下别恼乖。” “半个时辰前,你就说最后一次,骗人!” “乖乖的,陛下。” 又是一直到要上朝的时候才事毕,莫之阳还得忍着腰酸爬上来上早朝,心里狂骂老色批十分钟,真的是就不知道收敛吗? 现在老子的腰还有屁股都是疼的,他仿佛是个二傻子。 不对,他就是个二傻子。 “宿主别骂了,你又不敢骂出声,只能我听到,搞得你好像在骂我。”系统哭戚戚,明明是老色批的锅,为什么要让我听碎碎念。 “生气!不理他。” 莫之阳小心扶着坐在龙椅上,腰软屁股疼如坐针毡,底下一群大臣。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一次放眼望去,都已经跪下臣服于自己脚下,莫之阳不着急叫起,扫视底下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在怀秋白身上。 “御江山有时候不难,只需要御一人即可,” “确实。”系统深以为然。 莫之阳坐在龙椅上,挺直脊背,微微抬手俯瞰众生,“起!” “谢陛下!” 这样的皇帝当的才有意思吗,至于怀秋白,莫之阳根本不担心他会反水,吊着就好了,还能跟他闹脾气。 “陛下生气了?” 莫之阳用力咬下一口包子,不理他继续低头用膳。 “是微臣不对,是微臣不好。”只能上杆子认错,怀秋白开荤之后,就很容易肚子饿,“陛下别气。” “哼。” 怀秋白揉揉小皇帝的头,“若是还不高兴,就叫华星来陪陪你,他在后宫也无事,正好陪陪你解闷。” “后宫的妃子什么时候放出去?她们是因齐王进宫的,如今齐王也死了,不该叫她们在宫中蹉跎青春,遣出去嫁了吧。”莫之阳决定当个好人,送她们出宫。 如花似玉,正值青春的美女就该获得爱情才是。 “好。” 怀秋白巴不得小皇帝身边就自己一个人,欣然应允。 这后宫的几位美人又被请出宫,而且还都赏了不少东西,皇帝更是下诏书,夸奖她们贤良惠德,温婉秀美。 那诏书都把几人夸上天,得了封赏出宫的黄花大闺女也不愁嫁,进过宫反而是加成,一回府就有不少人求娶。 莫之阳写那诏书的时候,拜托怀秋白帮忙,结果他死都不肯,说是哪有人自己上赶着夸媳妇宫妃的事情。 气得小白莲一日都不理他,绞尽脑汁的才写了那么一份诏书,夸的是天上有地下无,搞得老色批又生气了,酸溜溜的说:我还没被夸过。 莫之阳翻个白眼,转身走了去找华星,你爱怎么样怎么样。 最近听说他又和闻习闹别扭,好像是要成婚的事情,搞得宫里是他的娘家一样,一不顺心就跑回来。 “唉,整天扑蝴蝶,有啥子好扑的。”莫之阳在凉亭里躲懒,没骨头的趴在石桌上,远远看着他在花丛中扑蝴蝶。 “蝴蝶精何必自相残杀呢?” 等华星玩累了,回到凉亭看着陛下兴致缺缺的样子有些奇怪,“陛下,你不高兴吗?” “华星,我有问题要问你。”莫之阳坐直起来,“你在什么情况下会同时接受三个人?” “咦?” 华星有些意外,陛下怎么问这个,但既然问了也就想着回答,“大约是得不到所爱吧,得不到最爱的那个,是几个或者是爱不爱也都无所谓啦~” 男人的通病就是错过最爱的那个,其他就都是一样的可以将就。 “陛下爱怀丞相吗?” 莫之阳叹口气,“不知道。”当然是爱的,但不能说。 “好吧。”华星也没说什么,喝了口茶继续扑蝴蝶去。 两个人的谈话,谁也没对外说,但怀秋白就是知道了,得知那个回答,也只是叹口气,继续埋头做一把剑。 说真的,没有一个人愿意成为另一个人的一把剑,但怀秋白知道,除了这个理由,两个人再也没有其他的借口可以如现在一般和气。 这大约就是惩罚。 这几年小皇帝越发会胡闹,带着华星上树抓鸟,下水捞鱼,偷溜出宫玩又跑回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里出来的两个纨绔公子。 怀秋白也不理,闻习多少有些怨言,但也说不听华星。 说到底皇位还是需要人继承,但小皇帝的嫡亲都已经被怀秋白弄死的差不多了,只能找一位三族之内的婴儿,赶到时已经晚了,母亲难产去世孩子先天不足就要断气了。 还是怀秋白有手段,费劲心思将婴儿救了回来,抱回宫里,骗说是小皇帝出宫时的艳遇,结果那孩子母亲难产去世,将孩子抱回来宫里养着。 这才解决了继承人的问题。 小白莲对于这喜当爹的过分桥段,就是瞪了他一眼,顺带踹下床三天。 只是孩子都来了也不能丢着不管,于是小白莲就开启了养崽崽的日子,倒也能打发时间,因为有怀秋白的养护,小太子身体越来越好,人也聪慧。 只是小皇帝不太省心。 “怀丞相,求求您管管陛下,他今儿在臣下请求进献宫妃的折子上画了两只大乌龟,怀丞相,您就管管吧。”礼部尚书老泪纵横。 那么多年还是没死心,拼了命要在后宫里塞人。 “真的假的?”怀秋白接过奏章一看,啧啧称奇,“陛下丹青不错,这两只王八画的是栩栩如生,极好极好。” 礼部尚书差点没一口血吐出来,“怀丞相!您不能这样由着陛下胡来啊。” “无妨无妨,天塌下来有本相顶着,该干嘛干嘛去。”天天撺掇陛下纳妃,我都还没说你呢,你还来叫屈,怀秋白瞪了他一眼,赶紧叫人下去。 礼部尚书欲哭无泪,只能哭戚戚的回家去。 怀秋白想着回去瞧瞧小皇帝,最近胆子有点大,敢在奏折上画王八。 “好无聊。”莫之阳趴在窗沿,这两天华星叫闻习给拽回去了,都没有人陪自己玩,老色批又忙着前朝的事情。 “陛下无聊?陛下最近可是好玩的紧,还敢在礼部尚书的折子上画乌龟。” 听到他的声音,莫之阳猛地坐直起来,又想起什么嘴巴一瘪,趴回去,“他见天的叫朕去纳妃子,烦的紧就想气气他。” “微臣知道。”何尝不知道他的想法,就是生气礼部这做派,顺带让自己安心,所以怀秋白并没有怪罪,握住小皇帝的手,“陛下如此,微臣很高兴。” “高兴个屁,高兴!”莫之阳瞪了他一眼,手却没有抽回来被他握着。 “陛下。”怀秋白凑到他耳边,低语一句。 惹得小皇帝红了脸。 “父皇!儿臣给父皇折了好好看的桂花!” 两人齐齐转头,便看到可爱呼呼的小太子高举桂花小跑而来。 正好秋风掠走桂花香,充得满室清甜。 青梅竹马竟是反派大佬?(一) “你就是新转学来的?拽什么拽?为什么不说话!” “你哑巴啦?该不会真的是哑巴吧,你一个二年级的小屁孩上来五年级的教室干什么?” 几个五年级的人在欺负一个二年级的转校生。 “宿主宿主,快过来就是这里!” 莫之阳从二楼的二年级教室一路小跑到五楼的五年级教学层,小短腿迈得飞快,差点没跑死。 “来了来了。”当莫之阳跑上来时,果然看到几个人围在楼梯拐角,对一个小萝卜头为所欲为,为所欲为。 “喂,你们干啥呢?”莫之阳叼着牛奶吸管,大摇大摆的走过去,呵住几人的动作,一副老子最屌的样子。 但因为嫩呼呼的脸蛋,显得很滑稽。 这才看到被围在中间,缩着肩膀一言不发的小萝卜头,你说这家伙以后是个什么玩意儿?不可能吧。 就见他一副死鱼眼,毫无生气的呆呆的站在原地,就连别人说他也不敢反抗,这副样子,以后会是无恶不作,杀人放火道德败坏的大反派? 不可能吧。? 青梅竹马竟是反派大佬?(二) “宿主,人不可貌相,你懂吗?”有些恶是因为童年的阴影造成的,系统提醒,“这个位面的任务,就是引导他积极向上,不能当反派要当一个好人。” “你就是莫之阳?”为首的那个五年级小学生看到他也有点发怵,不敢招惹。 “是我。”莫之阳叼着吸管大摇大摆走到被欺负的同学跟前,挡在他身前,“这转学生我同班,我罩着了,要是你们谁敢欺负他,就试试!我爸是开武馆的,你们都知道对吧,别招惹我!” 大家会怕莫之阳也都是因为他爸爸的缘故,几个人对视一下,转身就走了,哪怕年纪比他大都不敢和他计较。 “喂,你没事吧?” 赶跑其他人之后,莫之阳转头对着一脸生无可恋的小孩,这反派小孩怎么一副要死的样子。 萝卜小反派只是看了他一眼,转身要上楼梯。 五楼是最顶层,上面是天台,莫之阳还以为他被吓傻忘记路,好心走过去一把牵住他的手,“走啦,二年级在二层。” 不由分说的把人拽下楼,接触到他的时候,莫之阳嫩呼呼的小脸一皱,随即释然,他之前说:只恨少时不识君,此情悠悠不得寄。 现在两个人算青梅竹马了吧。 两对小短腿,吧嗒吧嗒跑得挺快,居然在上课铃响之前,赶到教室。 莫之阳不太爱读书,但是小学的知识那肯定绰绰有余,所以在班里成绩是最好的一个,长得又可爱干净嘴甜又受宠。 就是学校老师的团宠,说句横着走都不为过。 下午第一节课刚下课,莫之阳就跑去求班主任,求他把自己和那个转学生安排同桌,这良好的教育肯定要从娃娃抓起。 还得言传身教。 老师也觉得这个新来的转学生有点难融入班级,不能孤立新同学,否则会对他幼小心灵造成伤害,也就同意。 莫之阳回去欢天喜地的收拾东西,跑到他那张桌子坐下,“以后我就是你同桌,我叫莫之阳,以后你有什么不会的可以问我,我很聪明的。” “赵子瞻。” 他哑着的声音听起来是很久没有喝水,莫之阳收拾好东西之后就从书包里掏出一瓶酸奶递给他,“呐,阿瞻给你了。” 赵子瞻盯着他良久之后,才小心伸出手接过酸奶攥在手里。 正好要上课,莫之阳就没管他板正的坐好开始听课。 对此,小白莲不得不感慨一句:二年级就是好,九九乘法表背好就很厉害了,呜呜呜,好轻松。 放学之后,轮到莫之阳值日,等放好扫把之后一转头,发现小反派还呆呆的坐在那里,不知道什么意思。 “老大,我们去弹弹珠,你弹得最厉害,2班肯定弹不赢你。” “emmm。”莫之阳想去玩的,但是这小反派还在这里,要是不管他也不好,于是主动走过去,“阿瞻,我们要去弹弹珠,你要一起去吗?很好玩的。” 赵子瞻看了他一眼,随即低下头。 “老大,你要叫他啊。”陈悦悦有点不高兴,老大以前只跟自己玩的,怎么要带这个转学生。 “走吧!”莫之阳牵起他的手,两个人一样高,就跟着同学一起跑到学校操场的沙坑弹弹珠。 “老大好厉害,进坑了!” “那是!”莫之阳拍拍手,把弹珠都揣进裤兜里,正好父母都下班来接孩子。 赵子瞻站在一旁,目光落在同桌身上,怎么会有一个人能笑的那么开心,像太阳,他的人生该是多么无忧无虑,难以想象。 “悦悦回家了!” “小阳,兔崽子你在哪里,又跑哪儿玩去了!” 莫之阳嘟起嘴小跑过去,“妈,我在这里,你别叫我小兔崽子啦。”牵住妈妈的手刚走两步才想起来还有个小反派,“你妈妈来接你吗?” “我没有母亲了。”说完这话,赵子瞻又沉默。 一听到这话,莫妈妈整个心都软了,“他是你同学?” “对,新来的转校生。”莫之阳牵着妈妈的手,“要不带他来我们家吃饭吧?跟老师说一声就行。” 莫妈妈嘴快但是心地很好,见这孩子可怜,又很沉闷抑郁的样子也怕这孩子憋坏,“那你要来我们家吃饭吗?可以打电话给家里人说。” 这一次赵子瞻有些诧异,但诧异没多久,莫之阳就迈着短萝卜腿小跑过去,牵住他,“走吧阿瞻,我妈妈做饭可好吃了,尤其是红烧肉。” 像是一个木偶一样,被拖着走,赵子瞻目光落在他的脸上,久久挪不开。 吃完饭赵家就有人来接他,莫之阳临走时给他塞了两个弹珠,说是明天一起玩,去多赢几个。 赵子瞻默然收下弹珠就走了。 “小崽子,你过来看看。”莫爸爸趴在家里阳台往外看,发现赵子瞻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有豪车耶,你快看!” 千禧年的时候,在这个小县城有车已经很了不起来。 “哦。”莫之阳不怎么在意,赵家的家世很夸张,否则不会再赵子瞻做出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之后,还能安然无恙。 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来这个小县城。 “你放心儿子,以后你老爸我要是发达了,也给你买辆车,我们一家开车去玩!”莫爸爸雄心壮志。 惹得莫妈妈在一旁偷笑,一边织毛衣一边嘀咕,“说话跟放屁一样。” “你咋能这样说我呢?”莫爸爸不高兴了,吭哧吭哧又去练拳。 莫之阳拿出书包开始趴在客厅的茶几上写作业。 屋外万家灯火,没有一盏是属于自己的,赵子瞻攥紧手里的弹珠。 那天晚上,莫之阳做了一个很恐怖的梦。 梦里还是早上发生的这件事,但区别是这一次没有自己。 小小的赵子瞻被高年级的人欺负的一声不吭,蜷缩在角落里抱紧自己,任由他们谩骂指责。 狠厉的目光一直盯着一处,就是莫之阳站着的地方,像是在求救又或者在乞求。 莫之阳想尝试去救他,结果伸出小肉手直接穿过那些人的身体,是梦啊。 近几分钟都没有人来救,赵子瞻孤独无助的绝望,直到有个人说了这样的话。 “你妈没教你吗?人家问你要回答!” 这一句彻底戳中赵子瞻的心,小小的年纪突然爆发力气,猛地将离得最近的人推开,“我不许你说我母亲!” 五年级的孩子知道什么,被这一爆发反倒不知该怎么办,赵子瞻跨坐到那个孩子身上,一拳拳挥下来,“我不许你说我母亲!” 下手极狠,那个高年级的孩子都被打出血来了。 从未有过快乐的赵子瞻,在看到手上血迹还有他脸上的鲜红时,突然有一种诡异的满足感,如恶魔般缓缓站起来。 将被打晕的孩子推下楼梯,看着一个鲜活的生命,翻滚着痛苦哀嚎,内心无比满足,好像找到了让自己快乐的办法。 那孩子死了,滚下去之后连胳膊都错位了。 莫之阳发现了,他在笑,他身上有了很多重影,都是长大后赵子瞻的样子,那么小的年纪动手杀人不害怕反而在笑。 这是莫之阳第一次对一个NPC感到恐惧,毛骨悚然。 看着他一步步朝自己走过来,直接被吓醒了。 “卧槽,这TM就离谱!”小白莲摸摸额头的冷汗,“我绝对不要让老色批变成这样的!” 从此之后,莫之阳身边多了个叫阿瞻的小跟班,不管去哪里都会带着,只是陈悦悦有些不高兴,明明以前老大只带着自己。 在陈悦悦心里,他就是来争宠的,所以对这个人格外抵触,但小孩子嘛,刚开始不喜欢,玩到一起也就没什么了。 三个人一起玩到初中,学校是重点学校,小学接着中学一起上的。 赵子瞻也不像刚来的时候那么沉默寡言,但也只会跟莫之阳说话,对他有笑脸,上学的时候就在莫家吃晚饭,有时候还会住在一起,一起上学,一到初中,大家都开始长个。 尤其是赵子瞻,开始拔高,反倒是一直喝牛奶的莫之阳一点动静都没有,叫人有些生气。 “我喝那么多牛奶,难道是假的?”莫之阳这辈子都想突破180,但是好像没有机会。 “算了吧宿主,你不是这样的料。”系统叹气,何必执着于身高呢,受嘛,怎么样都好啦。 两个人到初一还是同桌,赵子瞻人已经不阴郁,但看起来还是那么高冷,小小年纪就有让人侧目的气势,不太好说话,“阳阳,你不高兴吗?” “不高兴,今天体检的时候我才一米六,太矮了,我每天都喝牛奶的啊,为什么还长不高?” 赵子瞻闻言只是笑,“别太担心,你可能只是慢一点,说不定到初三就长高了呢?” “真的吗?”莫之阳也知道,男生发育的时间比女性晚,到了初三说不定会变高。 “真的,我不会骗阳阳。”说着,赵子瞻很自然的亲了他嘴角一口。 “赵子瞻,校长找你。” 莫之阳最近已经看校长找他五六次了,“你怎么了?” “没什么。”赵子瞻知道是什么事,但是不想管,起身跟班主任一起去校长室。 莫之阳趴在桌子上目送他出教室,后背就被人拍了一下,转头,“陈悦悦,你干啥呢!”? 青梅竹马竟是反派大佬?(三) “阳哥,为什么他老是被叫去见校长,他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陈悦悦一直看这个赵子瞻不爽,总觉得他很奇怪,不是一路人。 “大概是他成绩好吧。”莫之阳知道是为什么,估计是赵子瞻的爷爷一直要他转学,但很奇怪,他总是不转。 按照剧情来说,赵子瞻在六年级的时候就会离开的,怎么如今待到初中,也很意外。 “事实上,剧情是那一天他被五年级的人欺负之后,把几个人都打得滚下楼梯,从那个时候起赵子瞻好像体会到暴力的乐趣,开始胡作非为,把整个学校都搞得的民不聊生,但校长没敢开除,他还砍掉过一个同学的手。”说到这里,系统都觉得难以置信。 果然,宿主的关怀政策很有用,这一世的赵子瞻虽然冷僻孤傲,但从不伤害人,也算是好事。 “嘶~”莫之阳听着就觉得可怕,才几岁的孩子就那么凶,又想到那个梦。 没过多久,人就回来了,莫之阳很自然的把手横到他那一边,“怎么样了?校长是不是骂你?” “没有,只是说参加数学竞赛的事情。” 赵子瞻乖乖给他按摩,“如果,我走了阳阳会不高兴吗?” “还有这种好事?”陈悦悦喜笑颜开。 听到这话,莫之阳猛然坐直起来,恶狠狠的瞪着小鹿眼,“你是我的小弟,你要转学去哪里!” 嘴上恶狠狠,莫之阳都要给他跪下了:我求求你别转,你要是转了,又被人带坏成了十恶不赦的大反派,那老子这些年的辛苦操劳就都完了啊! “没有。”赵子瞻语塞,随即低下头。 “真的没有?” “没有。”赵子瞻这一次回答得很肯定。 莫之阳满意点头,“那就好,你是我的小弟,不许去哪里知道吗!” “那我呢老大?我不是你小弟啊,你偏心。”陈悦悦委屈屈,明明是两个人先认识一起玩的,老大对这个人比自己好。 赵子瞻笑了笑,也不说话。 “哎呀,都是我的小弟,还分什么谁和谁,今天晚上来我家吃饭,我老妈做饭可好吃了,还有红烧肉!” “好!” “嗯。” 初中的学习莫之阳还能搞定,但是到了高中那就真的要命,高二的时候数学就让莫之阳头疼,只能靠赵子瞻补习。 一天晚上,两个人躺在床上,莫之阳突然叹气,“如果我要是考不上大学可怎么好啊,我妈一定会锤爆我的狗头。” “你一定可以考上的,我帮你补习。”其实赵子瞻是想说我们要考在一个大学,这样你才能继续罩着我。 “但是,出了这个小县城我也是很普通的一个人,做不了什么阿瞻。”莫之阳侧身看着他,“你学习成绩好,要是能考上好大学就去考,最好考上京城的大学,你一定要出人头地,好好为社会做贡献,知道吗?” “我想和阳阳一起上学。”赵子瞻这是第一次表达出自己的想法,从前的他总是笑着不说话,不高兴的事情也不会直说出来,只是冷漠应对。 “我可能没那么大本事跟你考一个大学,但一起去北京也不是不行,考个二本也好。”莫之阳真的有点恨,恨自己不是读书的料。 有的人真的天生就不是读书的料,这个谁都没办法不是。 要是这反派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就去违法乱纪的话,那就糟了,那么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 “你不能把我丢下,你说过会罩着我的。”赵子瞻藏在被子下的手攥成拳头。 “哎呀,我努力啦。”莫之阳一个翻身背对他,闭上眼睛睡觉,“早点睡,明天还要上补习班。” “好。” 大半夜赵子瞻睡不着,就这样盯着莫之阳的睡脸,突然想到一个办法,不论如何都要让阳阳不能丢下自己。 所以,第二天莫之阳就迎来赵子瞻的魔鬼补习法,每天一张数学试卷。 “俺不会。”莫之阳闹脾气,一把推开面前的书本,“我不会,我就是那么笨!” “阳阳不笨,不会我就一题一题的教,给你讲解思路,数学题最主要的是思路,你的数学很差,需要加强。” 莫之阳瞪他一眼,“狗屁加强,你去给我拿块哈密瓜过来。” “好,你先做题。” 等人出去之后,莫之阳又埋头苦学。 “宿主,要是实在是考不了的话,要不我帮帮你?一切都是为了任务不是。”系统第一次提出帮忙,却被莫之阳拒绝,“不!” 拒绝之后又没底气,“等我实在不行再说吧,无论如何都得跟在他身边去京城,否则任务肯定失败。” “阳阳,哈密瓜拿来了。”赵子瞻最会伺候他,哈密瓜都是削皮切块,还会一分为二,把靠心儿甜的那一块切下来给他,自己吃不甜的那一半。 说真的是,莫之阳现在所有的坏习惯和小脾气,都赵子瞻故意为之。 整整十一个年头,他们都在一起,所以大反派没有时间做坏事,都被小白莲看得紧紧的。 高考结束之后,莫之阳狗屎运的考上一个北京的二本,赵子瞻当然以市状元的成绩上了京城最好的京大,陈悦悦也去了北京,但上的是体校。 “唉。”考上大学,莫之阳喝着啤酒看天,到了大学才是真正的考验,赵子瞻在大学害死了不少人,简直就是魔鬼。 这一切也都是被学校的几个纨绔三代给带的。 “我可以告诉你他的恶劣程度,一个同学不小心撞到他的桌子,第二天就躺进太平间了,因为那天晚上,赵子瞻就找人把他撞死,还来回碾了好几下,一个男的跟他表白,他嫌恶心,就叫人轮了他,emmm。” 系统说的还只是冰山一角,赵子瞻真的是十恶不赦的那种,没夸张。 莫之阳把烟头踩熄,“这个时候就是老色批,如果他要是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害的我任务失败,我就锤爆他狗头。” 大家都满十八了,就不用在意审核了!!! 考上大学,莫爸爸和莫妈妈真的是酬神谢恩,办谢师宴办的风风光光的,只感慨家里总算出了个大学生。 谢师宴上,喝多了的莫爸爸拉着赵子瞻就塞红包,说是他补习才小阳才能考上大学。 “不用了。”赵子瞻婉拒红包,“以后希望二老不要打我就行。” “不会不会!”莫爸爸拍着胸口,“谁要是敢打你,我就带一帮人去揍他,反了天还,你也算是我半个儿子。” 第一次赵子瞻笑得那么开心,“那就好。”说完,转头落在一旁胡吃海喝的阳阳身上,推了推眼镜框。 “阿瞻,给我剥皮皮虾。”莫之阳拿这些皮皮虾没办法,就统统塞给他来处理,反正从小到大都是他搞的。 “这人谁啊?”莫家的一个表叔看赵子瞻面生,于是走过来问。 “他是小阳的同学,这一次小阳能考上这所大学多亏他补习,两个人从小就认识。”莫妈妈一脸骄傲,“他市状元考上京大了呢。” 表叔疑惑,“但我怎么看他看小阳的眼神有点奇怪啊?”说不上来,就好像,好像看自己媳妇? “有什么奇怪的?他从小都是这样看小阳的,你想太多了。”莫妈妈赶紧举杯,“来喝一瓶。” 莫家二老是从小看着赵子瞻这样宠小阳的,倒也没觉得有什么。 赵子瞻把皮皮虾的外壳剥开,露出一条软软的肉,递到阳阳嘴边,“啊~阳阳我剥好了。” 莫之阳偏头一口咬住肉条,呲溜一下吸进嘴里,开始继续干那一盘酸甜排骨。 “我再给你剥。”赵子瞻继续剥皮皮虾,乐在其中,自己也不吃,大约是这些菜不合胃口,只有阳阳夹的东西才珍视的吃进嘴里,细细品尝。 什么都不做的时候,赵子瞻就喜欢看着阳阳吃,眼神从来没有挪开半分。 谢师宴上大家都喝了酒都不能开车,唯独赵子瞻没有,人挺多的,安排家里的司机过来把人送回去。 “为什么他们都坐车,我们要走路?”莫之阳吃得肚子圆滚滚,看着亲戚老师们上车,自己却被他拉下来。 “因为阳阳吃的太饱坐车会吐,我们走路回去,我陪着你。” “好吧。” 反正他也跟着走,莫之阳揉着肚子压马路,“吃得好饱。” “阳阳。” “嗯?”莫之阳正要转头,手就被牵住,他掌心还都是汗有点不舒服,但现在要是挣开,老色批肯定发疯,于是就任由他握着。 阳阳没有挣开?他也是接受我的!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赵子瞻紧张的手抖,狂喜却又故作镇静,“我牵着你不要乱跑。” 莫之阳借来两分月色,打量赵子瞻,他看起来是很斯文儒雅的人,金丝边眼镜挂着,虽然才十九岁,但看起来很沉稳气势十足。 人也生的帅气俊美,还被戏称为最帅状元, 这样的人,这么看都不像是大反派的样子,但不排除有的人是斯文败类。 “阳阳为什么这样看我?”赵子瞻紧张,但掩饰得很好,嘴角挂着淡笑。 “因为阿瞻生的好看啊。”莫之阳又从头到尾打量他一遍,“也高,你得有一米八七吧,你偷喝我的奶是不是?”? 青梅竹马竟是反派大佬?(四) “你怎么知道!”我也就偷偷嘬过那么无数次。 莫之阳比他矮一个头,有点生气,“你肯定是偷喝我的牛奶才能长得那么高,可恶!”开始无理取闹。 只是牛奶啊,还好没发现。 “没有,只是因为阳阳长得可爱。” 两个人是从小一起长大,赵子瞻初见阳阳时就是个小团子,老可爱了,白白净净的,眼睛像小鹿,笑起来很灿烂。 现在长得也好看,白白嫩嫩,我的阳阳怎么样都好看。 “阳阳,我明天要去京城,我在京城等你好不好?”万不得已赵子瞻不想走,但如果现在不去收拾家里的烂摊子,阳阳到那之后肯定会被算计。 “你那么早去干什么?” 赵子瞻也不想走,攥紧他的手安慰,“我只是有事去那边,我在京城等你过来,顺带给阳阳摸清楚京城有什么好吃的,好不好?” “这话听着还顺耳。”莫之阳瞪他一眼。 “那你要好好听话,不许胡作非为,要是我到京城听到你胡作非为欺负弱小,那我是绝对不会再理你的,听明白了么?” 莫之阳想着,这两个月应该闹不出什么大风浪,且先给他一个机会。 “阳阳,你为什么从小到大都觉得我会欺负人?” 这才是让赵子瞻奇怪的地方,从小到大阳阳每次都会威胁自己,说不许欺负人,那么多年在他身边,乖得像只狗,他为什么还会那么想? “因为,因为!”总不能说你是天生的大反派,莫之阳随便扯个理由,“因为总是有人找你,然后哭着跑掉,我想你应该是欺负他们了。” “没有!那是...”赵子瞻话到嘴边就噎住了,总不能说她们是来表白的,被我拒绝然后哭着跑掉? “那是什么?” “那是因为她们来问我数学题,我讲解了她们也不会,所以很难过就跑掉了。” 卧槽,论胡说八道还是老色批牛逼。 莫之阳知道那些女同学是来表白的,但是没有想到经过他的艺术加工,居然能有那么大的出入。 正式任命老色批为:语言艺术加工厂厂长。 老色批那么一说莫之阳也就那么一信,他开心就好,“好吧,但你还是不许欺负人,知道吗?” “知道了。” 吃的太饱脑子不灵光起来,少说少错莫之阳就闭嘴,两个人踩着月光继续压马路。 岁月静好。 第二天一大早,赵子瞻来送阳阳最爱吃的那一家早餐店的豆浆油条,“莫妈妈,阳阳起来就可以吃了。” “小瞻啊,你怎么又去买这个,小阳迟早被你惯坏。”说真的,莫妈妈都觉得宠得有点过分了。 从小那兔崽子就被小瞻惯得无法无天,想要星星小瞻都会去摘给他,要吃什么人家排队都得去买到,捂得热乎乎的。 “以后谁要是嫁给小瞻你啊,就有福气了。”好兄弟都那么疼,谁看了不迷糊。 “阳阳肯定是有福气的人。”赵子瞻笑了笑,把东西塞到他手里之后就走了,还要去赶飞机。 莫妈妈还没听明白这句话,总觉得有些奇怪。 等莫之阳起来的时候看到豆浆油条,“赵子瞻没走吗?” “走之前送来的。”说到这里,莫妈妈就生气,一把揪住儿子的耳朵,“小兔崽子,人家对你那么好你怎么不说谢谢?” “哎呀,妈你对我也好啊因为你爱我啊,我也爱你,他喜欢就这样吧。”莫之阳继续埋头苦吃,老色批一直对自己是这样,自己也对他好啊。 老色批最需要的就是被自己需要,这不是一直如他所愿嘛。 “这话听着顺耳。”莫妈妈一下就被哄好,高高兴兴洗衣服去了。 “系统,时刻关注赵子瞻那边的动静。”莫之阳还是有点害怕他突然黑化。 “好。” 车子停在一处小白楼前,赵子瞻下车扣好西装扣子,带着人进去。 屋里好几个人坐在客厅上不知道商议什么事情,看到他进来如临大敌,更有甚者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 “叔叔婶婶,还有这位太太,我来是来拿走属于我父亲和我爷爷的东西。” 赵子瞻笑着,却宛如地狱里爬起来修罗。 让人不寒而栗。 陈悦悦现在人高马大,两个人约好毕业旅行出去玩了好几天才回来,玩够之后,莫之阳在家陪二老。 “莫之阳,你这个小兔崽子怎么老是玩游戏!都不知道出去走一走。” “好,我马上出去走一走!” 和陈悦悦打完这把游戏,莫之阳就和他出去打篮球了,一直到六点回来。 “你整天都乱跑,不着家过几天就要去上学了,还不知道在家陪陪我们!” 莫之阳在卫生间洗手,“妈,我下午才出的门,还是你叫我出门的。” “好啦好啦,过来吃饭了。” 谁都没在意这个,莫之阳颠儿颠儿去吃饭。 晚上和陈悦打游戏的时候老色批又打电话来,只能先停下去接电话,“阿瞻怎么了?” “阳阳,你现在在干嘛?”每次只有听到阳阳的声音时,赵子瞻才会放松下来,“你是不是又在打游戏?” “对啊,我和悦悦在一起打小霸王。”说着,莫之阳突然想起什么,“你在那边还好吗?” 只需要一句话,就能让赵子瞻红了眼眶,阳阳在关心自己,“一切都好,你呢?打算什么时候过来,我们开学比你们学校早一点。” “可能得八月二十多吧,在家多陪陪我爸妈,那么多年还没有出过远门,他们肯定会担心的。” “老大,你跟他老是在讲电话,真的很烦。”陈悦悦到现在为止还是不喜欢赵子瞻,觉得他很粘人,一直黏着老大,一点都不好。 赵子瞻也听到陈悦悦的话,眉头皱起来。 “他一个人在外边多关心怎么了?你闭嘴!”莫之阳瞪他一眼,把游戏手柄一丢,直接去阳台讲电话。 悦悦有些委屈,“干嘛对他那么好,真的是。”心里酸酸的。 又照例聊了一个小时,莫之阳手机没电了才挂断电话,因为是老式按键手机,也没办法视频。 回来之后的每一天,赵子瞻都得跟阳阳通完电话才睡觉,从衣柜下面取出一件T恤,套在另一个枕头上,抱在怀里。 “阳阳晚安。” 这件衣服是阳阳的,有阳阳的味道,这是赵子瞻让自己入睡的唯一办法。 暑假过去,莫之阳和陈悦悦踏上去京城的火车,两家父母都送到车站。 “崽子。”莫爸爸把自家儿子拉到一边,偷偷塞给五千块钱,“这是你老爹的所有私房钱了,你去学校该跟人吃饭就吃饭喝酒就喝酒,别不合群,也别闹小脾气,你的性子都让小瞻给纵坏了,有点钱和宿友搞好关系。” “我知道了爸。”莫之阳踮起脚抱住老爸,“我放假就会回来的。”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莫爸爸这一次算是明白了,眼含热泪送儿子上火车。 火车一天一夜才到京城,赵子瞻早就在火车站等着,一直叫阳阳坐飞机,他死都不肯。 “阳阳!” 在人群里一眼就看到他,赵子瞻快步冲过去,一把将人抱在怀里,终于不是冷冰冰的枕头,是阳阳。 “阿瞻,你干啥呢!” “喂,赵子瞻你不能这样抱着我老大!”陈悦悦一米八几一身的肌肉居然推不动他,“赵子瞻你放开!” 莫之阳把行李箱放下,反抱住他给人顺背,“是不是受欺负了?我罩着你啊。” “没有,只是很想你。” 赵子瞻想得都要疯了,每天都盯着他的照片,每天抱着他的衣服入睡,两个月想得都要疯魔了,“阳阳有没有想我?” “想了的。”小白莲觉得这时候要说不想,老色批得哭戚戚,真的是个脆弱的大反派呢。 “赵子瞻你搞的好像电影里面那种男女主见面,恶心死了,快点给我放开!” “好啦好啦,给我拿行李箱。”早就使唤他惯了,到现在为止莫之阳都没觉得有什么问题,“还有我饿了,要喝可乐冰的。” “好!”赵子瞻高高兴兴的左手行李箱右手行李箱,跟在阳阳后边,像个小跟班,“我带你去吃涮羊肉,阳阳肯定会很喜欢的。” “那我呢,我也要吃涮羊肉,等等我。”陈悦悦在后边大包小包的跟着跑,“老大,等等我啊!” 来京城之后,莫之阳发现老色批的车换了,低调奢华有内涵的豪车,一坐进去就感觉不一样,“赵子瞻,这车是你家的啊?” “对。”赵子瞻牵着阳阳的手不肯放开,这里捏捏那里亲亲。 副驾驶的陈悦悦生气了,“喂,赵子瞻你别乱亲老大,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像是个大变态。” 开车的司机手一抖,他怎么敢这样跟少爷说话的。 赵子瞻全然沉浸在重新和阳阳在一起的喜悦之中,根本不在乎任何人说什么。 “阳阳,我们先去吃涮羊肉,然后我再送你去学校好不好?” “好。”莫之阳嘴上应和,根本没往心里去,一直趴在车窗处看,看这里车水马龙,和小县城不一样。 被冷落的赵子瞻吃醋,“阳阳,你能不能看看我?”我肯定比其他东西都好看,你不要看其他好不好。? 青梅竹马竟是反派大佬?(五) “嗯?”听到这话,莫之阳才转头看向老色批,他一副委屈兮兮的样子,只好伸出手揉揉他的头发以示安慰。 果然,就这个小动作,就足够让赵子瞻欢喜。 三个人一起去吃涮羊肉,吃饱喝足,赵子瞻赶紧让司机把陈悦悦送回学校,自己陪着阳阳去他的学校。 特地让司机在校门口停下,和阳阳走路进去,仅仅只是想贪一点相处的时间。 “阳阳,你有钱吗?” “有啊,老妈给了我三千块钱,老爸给了我五千,我现在是小富翁!改天请你吃饭。”要知道这年头这八千块钱真的很多,莫之阳很知足。 才八千?怎么够阳阳吃饭! 赵子瞻掏出准备好的银行卡塞给他,“阳阳你拿着,里面有小一百万,密码是你的生日,想花就花,不要节省知道吗。” “你给我那么多钱干嘛?”这可是一百万,莫之阳都不敢接,老色批疯了吧。 “你拿着吧。” 不肯接赵子瞻就硬塞,塞到他口袋里,“阳阳想买什么买什么,不要委屈自己。” “那我买房子可以吗?”一百万耶,除了房子之外,莫之阳想不到还有什么花掉的。 赵子瞻笑笑,“都好。” 突然从小富翁变成大富翁,莫之阳有点不习惯,“要是让我爸妈知道,我拿了你那么多钱,腿都得给我打断。” “我的就是你的,都一样。”赵子瞻紧紧牵住阳阳的时候,看到宿舍楼,又要分离了。 莫之阳带着他到309宿舍,四人间,其余的三个舍友都已经到了,进去之后和他们打声招呼。 赵子瞻倒是挺自觉,开始给阳阳铺床叠被收拾东西,小白莲跟个太子爷似的坐在椅子上,开始和舍友唠嗑。 司机站在门口犹豫要不要拍张照:少爷居然给人铺床?不能让我一人眼睛瞎! 拍完之后还要传给大家看! 床铺洗漱工具还有衣服什么都是赵子瞻整理的,还有一大袋零食,“阳阳,我放这一袋零食在这里,你要是饿了就吃,不够打电话给我,我再给你送。” “好!”果然只有老色批最懂自己,莫之阳心满意足。 这个人的体贴,让宿舍其他人都震惊。 等莫之阳把他送走回到宿舍就马上被围起来。 “小阳,那个是谁啊?” “看起来和你长得不像,不像你哥哥啊。” 在老色批整理的时候,莫之阳已经迅速和这三个舍友打成一片,并且按照身高排辈,“他是我小学认识的朋友,一直到现在,也在京城读书,不过他在京大。” “牛逼啊,在京大!” 其他人纷纷发出感慨和赞叹,“看起来长得帅又高,还在京大,就是有点不太好惹。” “是咯,还好他不是我们宿舍,否则老大你还没有大哥的位置!”老二不服气,就比他矮两厘米,就成了老二? “我爸也高,和那个赵子瞻一样高,可惜我矮,我随我妈。”莫之阳都已经习惯了,这一次能到177,都觉得是老天保佑。 男生嘛,都是实心眼,看对眼缘就可以迅速打成一片,都同是园林专业的,一起上课下课。 莫之阳从来没有感受到那么惬意的大学时光,两个星期过的逍遥自在,差点把任务忘了。 “宿主,你记不记得你有个间歇性柔弱的大反派嗷嗷待哺!” “对吼!”系统这一提醒,莫之阳才想起来还有老色批,趁着今天是周五,下午没课过两天放假,赶紧坐车去京大找他。 京大有个高层的圈子,都是达官贵人的小孩。 但此时每个人都战战兢兢,因为赵少爷不高兴,不知道为什么,一看手机就会更不高兴,然后大家大气不敢喘。 “赵少爷,要不我陪你出去玩玩?附近有条酒吧街,漂亮女人多,要不要一起去玩玩?散散心。”一个姓钱的大着胆子上来提议。 “滚!” 宽敞的阶梯教室里,十几个人围着赵少爷,就是不知道人家要干什么。 莫之阳摸到京大来,要找找看他在哪个地方,“系统,你帮我找找他的位置呗。” “还用我?你自己看看他每天给你发的短信,连什么课在哪个教室都清清楚楚,你是不是忘了?”系统要被气死咯。 “没有啊。”莫之阳强词夺理,拿出手机看一眼,“今天是惠宜楼202阶梯教室,我去看看哈。” 路上,莫之阳翻看老色批给自己的短信,每一条都是长长的,上半部分是提醒自己要吃饭,下半部分是老色批的事情,每天三条,就好像在汇报。 惹得小白莲笑出声:大笨蛋。 莫之阳也反省,最近到新环境适应各种事情,也确实忽略他了。 “赵少爷,不高兴的话要不要弄点好东西来?” 这些个人都仗着家里有权有势,从小玩到大,什么东西没碰过,就想着把赵少爷也拉下水,这样大家一起玩,更有保障。 “滚!” 阳阳还是没有发信息,他是不是把我忘了,他是不是已经不需要我,不喜欢我了?赵子瞻每天都在悬心。 多亏系统提醒,莫之阳才能没有绕远路的情况下来到惠宜楼,走楼梯时,遇到几个抱着书啃的学生。 学习环境和自己学校很不一样, “赵少爷,你到底在不高兴什么?是哪个不要命的惹你不高兴,我们去教训教训他?用车撞死还是拖着人走,您开口一句话,我们有的是办法整死他!” “滚!”第三句滚。 莫之阳走到教室外,决定给老色批一个惊喜,趴在窗户上踮起脚,看到他被一群人围着,肯定是那群狐朋狗友。 赶紧给老色批发信息:阿瞻,你看看窗外。 手机叮咚一声,赵子瞻低下头看到发件人,手都不自觉开始颤抖,这是半个月以来,阳阳第一次主动给自己发信息。 赶紧点开,看到这行字有些奇怪,抬头朝窗外看去,就发现小半个头露出眼睛盯着自己,“阳阳!” 赵子瞻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欣喜若狂,一把推开跟前的人冲出去,“阳阳!” “阿瞻。”莫之阳用最灿烂的笑脸迎接他。 果然,赵子瞻在看到他笑时什么烦恼都忘了,“阳阳。” “阿瞻我来找你了。” 短短一句话,就能让赵子瞻红了眼眶,“其实我想星期六的时候再去找你的。”我怕你嫌我烦,嫌我黏人。 “没事啊,我下午没课所以先过来找你,都是一样的。”莫之阳主动牵住他的手,“你下午还有几节课?” 赵子瞻不太想上,想陪阳阳出去玩,“就一节。” “那我陪你上完之后,我们去找陈悦悦玩吧。”那边还有个铁憨憨,莫之阳可不能忘记。 “你要陪我一起上课吗?”赵子瞻欣喜。 多陪陪老色批也是好的,莫之阳可不能让这几个纨绔子弟带坏自己从小培养到大的三好青年,“可以啊。” “我下午还有一节课,在振兴楼,我们过去吧。” 莫之阳陪他上课,真的只是陪,因为专业不一样老师讲的也都听不懂,最后干脆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阳阳。” 赵子瞻轻轻喊了一句没回应,应该是睡着了,脱下外套给他盖上,继续认真上课,右手握笔记笔记,左手藏在桌下搭在阳阳的大腿上。 并没有什么欲念,只是单纯想触碰他,触碰心里的小太阳。 下课之后,两个人一起出教室去找陈悦悦吃饭。 人才刚踏出校门口,京大就传遍了,高冷校草赵子瞻,对另一个男孩子笑脸相对,两个人还牵着手。 不知道是什么关系。 吃过饭之后,赵子瞻斗胆提出建议,“阳阳要不要到我校外的房子住两天,我带你玩两天?” “你在校外买房子啦?”问出这话,莫之阳又觉得自己很蠢,能随随便便给你一百万的人怎么可能买不起房子。 “嗯!” 莫之阳:“那为什么不叫陈悦悦一起来住啊?” “为什么要叫他一起来住?” 赵子瞻有些不高兴,那个陈悦悦不喜欢自己,自己又何尝喜欢他。 “大家都是朋友嘛。”主要是,如果两个人住的话,莫之阳有点担心老色批会囚禁自己,没错囚禁! 他真的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我!”看着阳阳,说不出这种话来,赵子瞻还是没胆子,“走吧走吧,我们去看看,阳阳肯定会喜欢的。” 到了个高档小区,门口还有警卫,看的莫之阳有点心惊胆战,逃跑该不会被抓走吧,“这里很贵吧?” “还好啊。”赵子瞻拉着他往里走,“阳阳我给你个门禁卡,周末我们就来这里住好不好?还有装修你一定会喜欢。” “好。”莫之阳被他牵着,偷偷看一眼老色批那么兴奋的表情:只是住周末他就那么高兴的吗? 那要是以后同居,他岂不是要乐翻天? 顶层复式,推开门整个房间都是暖色调,蓝色系和黄色系,地上都是木地板,赤脚走也不会觉得凉。 “喜不喜欢?”赵子瞻期待又害怕,如果阳阳不喜欢怎么办? 看出他的担忧,莫之阳做出很惊喜很震惊的表情,“很喜欢!阿瞻,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蓝色和黄色?还有木地板,你真的好厉害耶!” 老色批你看我给你演!? 青梅竹马竟是反派大佬?(六) 一切的辛苦忐忑,在阳阳这一句好喜欢里得到抚慰,赵子瞻攥紧他的手,“因为阳阳喜欢的我都记得。” 不仅记得,还会付诸行动。 时隔三个月,两个人又躺在同一张床上。 “阳阳。”赵子瞻翻过身,看着近在咫尺的人,“阳阳,我们好久没有这样躺在一起说话了。” “对啊,以前你每次给我补习太晚了就会留下,为此我妈还特地给我换了张大床。”说着,莫之阳伸手戳戳他的脸颊,“你现在变得好帅,肯定很多人追对吧?” “没有!” 赵子瞻生怕阳阳误会,按住他的手,用脸颊蹭蹭,“我都在努力学习。” “其实努力学习也对,但我们都大了,还是得在意一下了,前几天我妈还问我,说我要记得搞对象。” 说到这里,莫之阳叹口气,“我又不想搞对象。” 小白莲今天看到他身边围那么多人,一看都不是什么好人,有点担心,还是用爱把老色批拴住,这样他就不会祸害人民。 老色批天生是个反派坏种,说不定他们稍微一诱惑,就去杀人放火,自己又不能时时刻刻在他身边。 还是挑明两个人的关系,以此为约束这样更好。 “阳阳不想搞对象吗?”听到这话,赵子瞻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不高兴,“为什么不想搞对象?” “因为,他们都不会像阿瞻对我那么好啊,而且也不知道找对象有什么用。”说到这个,莫之阳轻哼又觉得难受,“将来阿瞻要是有对象了可要告诉我,知道吗?” “为什么?” 强忍着心里的激动,赵子瞻多问一句,“阳阳不希望我找对象吗?” 他是不是会吃醋,是不是会生气? 他是爱我的对嘛?正如我对他那样。 一想到这个可能,赵子瞻就止不住的浑身战栗,像一只毒蜘蛛在心口上爬,在撩拨在渴望得到什么。 “不是不希望,只是觉得阿瞻要是有对象之后,肯定要以对象为主啊,就好像陈悦悦,他有对象也应该是这样的。” 看着阳阳那单纯无知的脸,说着这样的话,赵子瞻心脏一疼,被毒蜘蛛咬了一口。 “原来阳阳,只是在乎我有没有对象,该不该离开我对不对?”赵子瞻彻底绝望了。 他不知道自己这些年到底算什么。 “不是的。” 莫之阳翻身正好面对他,“我只是觉得阿瞻值得很好的人。” “不是,不是的。” 赵子瞻从床上爬起来,揉揉阳阳的头发,“我去给你倒杯牛奶,居然忘了阳阳临睡前要喝热牛奶的事情。”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一边说一边走出去。 莫之阳坐起来看他出去有点害怕,“卧槽,我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你觉得呢?” “我也!”系统也察觉到不对劲。 因为厨房在一楼,卧房在二楼,所以下去热牛奶比较慢,等赵子瞻回来时,已经过了十分钟。 小白莲也胆战心惊过了十分钟。 “有点慢,因为这锅是新的所以洗了洗,不知道还有没有异味,阳阳你尝尝。” 看着他递过来的牛奶,莫之阳心里犯嘀咕,可脸上不敢有什么表情,伸手接过杯子,浅尝一口,“果然有味道不好喝。”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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