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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等今晚之后,就可以真的拥抱他,长孙无极正想抬手去抱他。 莫之阳却往后退一小步,拉开两人的距离之后,默默的开始解衣服。 “阳阳,你这是怎么了?”长孙无极愕然,制住他解衣服的动作,“你这是做什么?” “快点吧。” 强忍住眼眶的水汽,莫之阳颤着手脱掉身上的衣服,“别让我这身子,脏了你。” “阳阳,你这是做什么?”怎么好端端的,突然说这样的话,长孙无极想将他的衣服穿好,“可是他又说了什么?” “不是。”身上只余下一件汗衫,莫之阳抬手想脱掉。 长孙无极阻止不了,只能把人抱住,“别这样,阳阳别这样。” “我没事。”把人推开之后,莫之阳继续脱掉身上的衣服,“村里的人都走了,你给村长托梦了吧?” “是,银龙若是知道,降下水患,双山村地势很容易出事的。”长孙无极见他如此,心也闷闷的,说不出什么话来,只是抱着他。 两人今晚却什么都没做,莫之阳今天带来了最后一魂。 拢着衣服回到后山,见西谨还在山洞门口站着,垂头越过他走进山洞里,“道长。” “嗯。”长孙无极睁开眼睛。 “多谢道长助我还阳,大恩无以为报。”莫之阳跪下结结实实的磕了三个头,道完谢之后,才撩起衣服。 长孙无极默然,伸手取出最后一魂,顺着眉心进入体内,长长舒口气。 莫之阳没有等他说话,扶着墙站起来,默默转身离开。 目送他出去,长孙无极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总是沉默以对的。 “师兄。”西谨进来,已经看到师兄身上的金光消失了,“师兄,你变成凡人了。” 银龙发现祠堂里没有长孙无极的气息,怒了,冲出水面,搅动风云,开始降下惩罚。 连三声雷霆之后,开始下雨了,大雨滂沱还伴有龙吟声。 “艹,你等我先走了再下啊。”莫之阳想收拾包袱离开,让长孙无极心里难受,现在好了,这大雨,家里什么都没有,“要不,我顶个八仙桌出去?” “宿主,你确定不去看看脑科吗?”系统错愕。 银龙想毁了这里,巨大的龙头直接撞向其中一座高山,想引起塌方,泥土搅合大雨,会形成泥石流。 “系统,之前你给我开的那个空间还在吗?” “在啊。”宿主为什么问起这个,系统疑惑。 莫之阳一拍手,“得嘞。”不顾大雨直接冲出去,盯着瓢泼大雨往后山跑,“道长,道长!” 山洞里的两人,也察觉到银龙的动作,赶紧跑出去。 “师兄,山崩了,快走。”西谨也知道银龙必定是发现了,赶紧通知师兄。 长孙无极知道此时危机,此处不能再呆,紧跟着出山洞,“莫之阳他还没来得及走吧。”算时间应该还在。 “师兄,快走啊。”现在师兄修为大跌,哪里斗得过这银龙。 “道长,道长!” 大雨声中,长孙无极还是听到他的声音,一回头就看到他跑过来,“阳阳!快跑!”那个方向,已经有泥石滚下来了。 “师兄,走啊!”西谨拽着人走,长孙无极伸长手想去拉他一把,“阳阳!” 莫之阳也伸长手,想去拉他,“道长!”却失足扑倒在泥地里。 “阳阳!”? 我就是故意让你追妻火葬场的(七) 西谨怕师兄出事,将人打晕后,扛起来御剑离开。 等人消失在雨幕之中,莫之阳收回手,瞬间收起方才绝望的表情,转头看到山顶崩腾下来的泥石流,“艹你丫的系统,你是不是想看着gg?” “来了。”系统赶紧开空间,把人装进去,“嘤嘤嘤,刚刚那一场生离死别太精彩了,看呆了。” 没多一会儿,风收雨歇,被撞毁的山顶上站着一个银色头发,身穿银龙铠甲的男人,“长孙无极,本太子必定将你碎尸万段!” 莫之阳本来要走的,但想来想去还是不过瘾,要虐肯定要照狠的来,没有什么比让他亲眼看着自己出事更狠的。 但,系统有空间,根本不需要担心这个。 从系统开辟的空间出来,莫之阳就到了另一个地方,“你跟我说这是什么地方?” “你往前走,能找到胖婶。”系统指使。 莫之阳赶紧撒丫子顺着泥路跑,“胖婶,胖婶~”一边跑还一边喊,拐过弯。 果然就追上了胖婶的拖拉机。 “小阳啊?”胖婶赶紧招呼自己家男人停下来,“你咋跟来了呢?” “我,我就跟来了。”该怎么解释,莫之阳不知道,只能先被胖婶扶着上拖拉机,“双山村山崩了,把好多房子都冲走了,我们可能没办法回去了。” “俺这次来就是带你婶子走的,俺们挖矿赚了点钱,外头买了地。”胖叔开着拖拉机。 胖婶抓着他的手,“要不,你跟着俺们去吧?俺们家铁娃也大了,你就跟他去城里,铁娃人憨,你脑袋灵光,他不会被骗。” “好。”莫之阳反握住他的手,胖婶,我一定会好好孝顺你的。 哪怕没有血缘关系,你都把我当成你的孩子看待。 长孙无极被西谨强行带回去,整整昏迷了两天才清醒过来,清醒过来之后满脑子都是莫之阳他最后的那一句道长。 但现在魂魄还没彻底融合,只能先暂时打坐闭关。 莫之阳跟胖婶回家之后,就看到那个叫做铁娃的男孩,大概也才二十一岁,没读过书,但人壮实。 跟胖叔下矿回来之后,一直喊着要去城里看看,但胖婶怕他被骗一直不肯,但铁娃闹不吃饭,胖婶也没办法,就打算让莫之阳带人一起去。 待了几天,胖婶塞了十几块钱就让胖叔开拖拉机把人送进城。 “小阳,你名字好听你也帮我取个呗,铁娃听起来就不好听。”铁娃嘴里叼着狗尾巴草,身上穿着胖婶给他做的新衣服。 是,铁娃确实听起来不太正常。 “胖叔姓徐,你就叫做徐天?”好听好记,主要是好写,莫之阳有预感,将来一定会教他写名字,有备无患。 “爹,以后俺就叫徐天了。”铁娃取下嘴里的狗尾巴草,冲着爹吆喝,“徐天。” “小孩子家家,叫啥都一样。”胖叔应和一声。 看着路边的景色,耳边轰隆的拖拉机声,莫之阳决定,利用这个机会,成就一翻事业! 追妻火葬场是副本,主线是如何发展商业计划。 师兄已经小半年没有出来,西谨很担心,可又怕擅自闯入,会阻碍,只能硬生生的熬,熬到冬天,过了春节之后,才听到有动静。 “师兄!” 推门进去之后,西谨才发现师兄已经真的变成一个有点修为的普通人,“师兄,你,你都长胡子了。” “是吗?”长孙无极摸摸下颚,确实摸到胡渣,“但我却如同活过来了一般。” “师兄,其实你变成普通人也无事,我也可陪着你过完这一世。”西谨慢慢走到蒲团边,看到师兄眼中的光彩是,突然觉得师兄变成凡人也好,这样或许就能回报自己的感情。 分割五百多年,融合回来确实有些费劲,不过现在一切都好了,长孙无极笑着,“我要去找莫之阳了。” “什么?”跪坐到他跟前,西谨有些难以置信,“你要去找谁?” “去找莫之阳,之前伤他太深,我要去找他,告诉他我爱他。”说了那些话,长孙无极觉得自己可恶,如今终于有能力全心全意的爱他,不想错过。 曾经在他魂魄种下符咒,他就算是转生,自己也能找到。 在西谨眼里,师兄未成大道时,是中山王,成大道之后,更是天之骄子,“师兄,那个乡下人他配吗?” 哪怕自己不配,也该是天上的神仙,而不是这个粗鄙的乡下小人。 “你可知为何,我寻觅那么多年,才找到他替我取回三魂?”此时的长孙无极多了几分人性,说话也柔和,“那是因为我爱他,三魂离开躯体太久,只有找到他所爱之人,才愿意回来,莫之阳就是,我与他是命中注定的缘分。” 西谨:“不可能。” 长孙无极执意如此,谁都拦不住。 开放之后,不少人都做起小生意,莫之阳也带着铁娃一起,在街边做了小买卖,卖衣服,铁娃手艺好,炸的油条很香,就在隔壁卖早点。 “看看,这是新款的牛仔裤,质量很好的。”莫之阳抖落着手上的深蓝色牛仔裤,跟一对小姐妹推销。 莫之阳人长得白净好看,说话又好听,生意是这一条街最好的,摊前围了不少人。 “宿主,长孙无极来了。”总算是看到追妻火葬场的前奏,系统跃跃欲试。 假装不知道,莫之阳就跟着客户掰扯,这三月里的天气还有些冷,不多时天下居然飘下小雨,还有渐大的趋势。 “不好,下雨了。”莫之阳赶紧收拾衣服,往脚下的蛇皮袋塞,“阿天,你赶紧把车子开到遮雨的地方。” 塞完一个袋子,莫之阳站起来正要去抱另一大堆衣服,就发现面前多了一个人。 对视之下,都愣住了。 “小阳,嫩认识他?”徐天过来帮忙,就发现多了一个俊俏道士。 “不认识。” 不认识三字刺向心头,长孙无极眼眶竟有些泛红,攥紧拳头。 莫之阳抢回他手里的牛仔裤,看都不看他一眼,低头吩咐徐天,“快点走,晚上还要去端盘子。” 徐天虽然疑惑,但却没有多问,“哎。” 长孙无极呆站在原地,手里还保持着方才的姿势,雨下大整条街都没有人,只余下湿漉漉的他站在雨里,“终究是我伤他太深。” 雨一直下到晚上,莫之阳在一家兴起的西餐厅兼职,晚上当服务员,铁娃就负责洗碗。 “我可是刚刚泄露给他,我晚上要去端盘子,他一定会过来的对吧。”莫之阳穿戴好服务生的衣服,整理好黑色领结。 “宿主,我发现他所有的事情,都在你的计划之中,甚至是追妻火葬场,也是根据你的步调来的。”这算不算追妻火葬场,系统发出疑惑。 笑嘻嘻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莫之阳挑眉,“我只是推波助澜而已。” 西餐厅很高档,还有乐队演奏,但没什么格调,就是八十年代的样子。 莫之阳端着满是盘子的托盘走过去,走得急,没注意到迎面过来的两个公子哥,不小心撞上两个人,瞬间盘子摔碎一地,连带着自己也朝后跌坐到地上。 “怎么搞的,我这衣服很贵的。”一个烫头的男人扫掉衣服上沾着的面包屑。 “对不起对不起。” 这个是真的意外,莫之阳只顾着注意后边的人,“对不起对不起。”赶紧道歉,这个圈子的人都有背景的。 “道歉就完事了?赔钱啊!”另一个穿着白色运动服的男人俯身,就要去拽莫之阳的头发。 “住手。” 本来一直躲着的长孙无极,终于出现了,厉声呵住两人,赶紧上前把抱住倒在地上的人,“阳阳,你没事吧?” “你又是谁?”突然有人闯进来,两个人也有些生气,两个人家里都是有背景的,来玩玩,没想到被弄脏衣服还被人骂。 哪里咽得下这口气,那个圈子里的人,都有股子痞气。 “回去问问你爷爷,长孙无极是谁。”长孙无极抱着他,将两人呵退。 莫之阳收拾好盘子,抱着碎瓷片站起来,转身就要走。 “阳阳。” 被叫住,莫之阳也只是脚步顿了一下,没回头继续走,把盘子收拾好,起身离开。 “阳阳。” 最后,长孙无极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背影。 徐天回去得比较早,莫之阳因为盘子的事情被领班留下训了一顿,到凌晨十二点才出门,但此时外边已经开始下雨。 正当,莫之阳站在门口,望着雨帘无措时,突然一把油纸伞撑在一片天地。 “你还想做什么?”这一次,莫之阳总算和他说话。 长孙无极垂眸,“我只想好好的陪着你,弥补我之前的过错。” “不用了,我现在过得很好,不需要你了。”推开试图帮自己打伞的男人,莫之阳一头扎进雨里。 这雨水兜头浇下来,莫之阳后悔了:嘤嘤嘤,想藏在老色批的怀抱里,这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的拍。 “阳阳,你先把伞撑着。”长孙无极追出去。 西餐厅门口就是大马路,猛地冲出去,迎面一辆汽车也冲过来。 “小心!”? 我就是故意让你追妻火葬场的(八) 在被车撞到的那一刻,长孙无极直接用法术,将车子堪堪拦住,但莫之阳还是被“吓”得跌坐到地上。 “阳阳!” 长孙无极将伞放到一边,赶紧去扶起地上的人,“可有伤到?” 假装被吓到,在老色批怀里窝了三秒之后,莫之阳不得不离开这个快乐星球,猛地把人推开,“你滚!我不想再见到你,你听到没有!” “阳阳。”长孙无极本来想去追,可身后一个老人的声音,阻碍了自己的脚步。 “道长。” 听到声音,长孙无极才回头,发现是熟人,“是你?” “道长,你居然入世了?”老者被两个人扶着走过来,黑色的裤脚被雨水打湿也不在意,“真的是你,我那不争气孙子说长孙无极的时候,我还以为,还以为是胡说呢。” 此人是之前救下的一个兵,长孙无极看向阳阳离开的方向,“本座还有事,先走了。” “道长,道长!” 老者没能把人喊住,就吩咐身边的人,“你去查一查,道长到底住什么地方,这位可是高人,说不定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是。”秘书点头。 淋雨跑回去的,两个人就租在一间四合院违规搭起来的小房子,莫之阳一身湿漉漉的赶紧去洗澡,热水缓和身体温度之后,才稍微松口气。 “你打算怎么追妻火葬场?”系统好奇,宿主玩的肯定不是普通版本,很可能是火葬场2.0。 对此,莫之阳只是笑了笑。 第二天起来时,莫之阳送徐天去摆摊,出门就遇到一直守候在门口的长孙无极。 “小阳,他怎么还在这里?”徐天看到他,这一身道袍看着是昨天的那个人。 “我不知道。”莫之阳视线都没有停留在他身上,帮徐天把东西搬出去,“你自己小心点,我今天去看铺子。” “好嘞。”徐天一直目光落在那个道士身上,很奇怪,他一直在看小阳。 把人送走之后,莫之阳才看向长孙无极,“这里没人,看不到你和卑贱我的说话,道长还是赶紧回去吧,这里不适合你。” “阳阳。”心里一痛,长孙无极上前抓住他的手腕,“我不觉得你卑贱。” 把手从他掌心抽回来,莫之阳叹口气,“可你师弟说这话的时候,你也没有反驳,不是吗?” “我!” “之前是喜欢过道长,但现在想想也对,道长丰神俊逸的一个人,怎么会喜欢我这样的乡下人,我已经收起之前的痴心妄想,现在好好过日子也很舒坦,道长还是请回吧。” 莫之阳说完转身就要进去。 “我也是真心喜欢你的。”长孙无极两步追上去,“那时我还未融合魂魄,只是对你朦胧好感,现在我有心,我可以爱你了。” “算了。”莫之阳转身看他,也发现他身后出现的那个人,“更适合你的出现了。” 长孙无极顺着他的目光转头,发现师弟什么时候出现的,“师弟?” “师兄,你居然对这个粗鄙的人说爱?”西谨站在转角处,难以置信的看着师兄,“为什么?” 这师弟来都来了,莫之阳觉得自己不送这两位一个套餐,说不过去,“小道长说得对,我粗鄙,所以你请回吧。” “阳阳!” 长孙无极不能任由他在这样误会下去,两步迈上台阶,一把从后边将人抱住,阻止他进去的脚步,“我真的爱你,你能否给我一次机会?” “师兄!” 师兄是天之骄子,怎么可以在他面前做出这样卑微求爱的事情。 突然被抱住,老色批熟悉舒服的怀抱裹挟住莫之阳,嘤嘤嘤好舒服,但为了KPI,不能被糖衣炮弹裹挟,挣脱开,“我昨天一宿没睡,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像陌生人一样对待你,别再招惹我了。” 说完,也不管他后边的话说什么,径直冲进院子里。 “师兄!”见他还想去追,西谨忙跑上去一把抓住他的手,“师兄,你不能和这样粗鄙的乡下人在一起。” “你放开,我与谁在一起,与你无关!” 莫之阳进去之后,并没有马上走,而是躲在院子里的大水缸后边,打算看戏,那两人拉扯,看的是津津有味。 但突然脚边好像出现什么东西,一低头,居然是房东婆婆家里的那条小黑狗。 小黑和莫之阳对视了几秒。 “你和它认识?”系统看不下去了。 “你才和它认识。”没管脚边的狗,莫之阳继续看好戏。 门口两个人还在吵,但天亮了,往来的人也多,不想在这里丢人现眼,两人就走了。 莫之阳确立目标:追妻火葬场,只要不理长孙无极就行,虐西谨的话,只需要让长孙无极难受,他就难受。 虐一送一,童叟无欺。 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憋着坏想宰我,还张口闭口骂我粗鄙乡下人,小白莲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 到店出门,莫之阳去看商铺的时候,两个人已经离开,手上有足够的闲钱,可以去开个店,批发零售一起做,赚的更多一点。 夜市附近看了两家店面,正选好一家,莫之阳打算交定金时,长孙无极又出现了。 “若是聚财的话,方才那一家好些。”看风水长孙无极也会,这个铺面,只能算是平平无奇,但方才那个更好。 再摆下一个游龙吸财之类的阵法,那必定生意红火。 本来这更宽敞租金也一样,莫之阳都打算租这个,他这一说,瞪他一眼之后找房东去订隔壁一间。 听他的没错,没必要跟钱过不去不是。 “阳阳。” 长孙无极见他在收拾东西,也跟着搭把手,帮忙整理店铺里面剩下的垃圾。 “你别再跟着我了。”把他手上的垃圾抢过来,丢到一旁,莫之阳看到他道袍的袖子也脏了,“你能不能放过我,你这一身就好像在嘲讽我一样。” “我只想留在你身边,弥补过错也好,保护你也好,我只想留在你身边。”长孙无极知道当初伤他太深,甚至打骂他。 莫之阳看着他,我只想把你从得到高人的位置上拉下来,拉到俗世里,和我一起柴米油盐。 怔怔的看着他,长孙无极不解释也不想解释,当初斥责他不配,在师弟对他言语侮辱时,也没阻拦,甚至还一起嘲讽他,不管那时候到底是什么原因,做了就是做了。 不想解释,只想从此时开始陪在他身边,保护他安稳渡过余生。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你真的没必要再这样。”莫之阳叹口气,眼中也有了水渍, 救命,我终于说出这句话,小白莲心里给自己点个赞。 长孙无极闻言,眼神黯淡下来,苦笑一下,“是啊,但我只想留在你身边。” 也是对他无奈,莫之阳把这里打扫好,就离开。 到了晚上又开始下雨,这几天不知道为什么,下雨很频繁, “他还在门口吗?”莫之阳要休息时,撩起小窗帘往外探。 “在的,跟乞丐似的。”本来应该可怜的,但是鉴于老色批打了宿主,系统决定幸灾乐祸。 想来想去,莫之阳还是起床拿起一把破旧的雨伞走出去,打开四合院的大门,发现他真的坐在门口,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将手上的雨伞丢给他,再把门关上。 “你可怜他?”系统疑惑。 “不,我只是让他以为得到了,却又没得到。”希望破灭,才是最痛苦的,莫之阳说这话时,笑得灿烂。 系统就知道,“果然是2.0。” 当然,莫之阳那么做也有私心,长孙无极与世隔绝太久,如果真的想要作为一名普通人生活下去,又是这样特殊敏感的大环境,他一时间肯定接受不了,到时候惹出幺蛾子会很麻烦。 如果让他把所有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用这种方法让他逐渐适应,会好一点。 第二天莫之阳出门摆摊就看到他一脸笑意的站在门口,又是假装不认识似的,跟着徐天一起出去。 “阳阳...”长孙无极低头看向手里的伞,是阳阳昨天给的,还以为他有所和缓,开心了大半宿,原来只是可怜我。 但可怜也好吧,也算是怜悯。 店铺简单装修,莫之阳来来回回准备好几趟,过两天就要开业,赶紧和徐天一起把货品搬进来。 “我来帮你。”长孙无极撩起袖子,帮他把一大袋衣服搬下来。 徐天很奇怪:小阳不是说不认识这个道士吗?为什么他会帮忙啊。 “阿天,你赶紧回去吧,我自己来就行,你要是回去,明天就没豆浆可以卖了。”他在不太方便,莫之阳知道阿天是单纯的人,复杂的事情,不要沾染。 “好嘞,那我走了。”徐天知道这个道士会帮忙,就蹬着三轮先回去。 穿着道士服磕磕绊绊的长孙无极,只能凭借着力气,将蛇皮袋装着的衣服一袋袋搬进去。 “你看,他还是有点不适应。”莫之阳看屋里广袖长衫,局促的人,轻笑摇头。 彼此的以后会很长,莫之阳真心希望老色批能安全融入这个时期。 弯腰正要搬东西时,突然面前好几辆汽车停下来,看车牌就能吓人一跳,“你们是谁?”? 我就是故意让你追妻火葬场的(九) 在店里面的长孙无极听到说话声,转头去看,阳阳居然被几个壮汉围住,忙放下手里的东西,“放肆。” 不知道这些人的来历,莫之阳看他出来,更是下意识的躲到他身后藏起来。 这个动作,让长孙无极心下一喜:果然,阳阳还是依赖自己的。 这时候,从车上下来一个人带着黑框眼镜,穿着不合身西装的中年男人,扶着一个穿着对襟衬衫的老者下来。 “道长。” 这人看起来不像是普通人,莫之阳躲在老色批身后,鹿儿似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探出头像是只吃瓜的猹。 “此处不好说什么,请先回去,若是有空再聊聊。”这里人不少不好细说,而且阳阳还在这里,长孙无极怕吓到他。 “可是道长。”老者还想说什么,最后闭上嘴,“好的,那道长日后再约时间。”说完,把目光落在他身后那个清秀单纯的男孩子身上。 见他看阳阳,长孙无极将人挡在身后,阻隔他的视线,“有时间必定登门拜访。” “好。” 了然道长不愿意让人窥伺他,老者微微点头,被重新送回车里,从车窗玻璃看外边的景象。 道长安抚性的拍这那男孩的背,男孩不耐烦的躲开,什么事情没看过,老者大概也猜到什么意思。 “你查查这个男孩子是谁。” “是。”黑框眼镜的秘书点头。 “阳阳,让你受惊了。”长孙无极道歉,方才突然那么多人肯定是吓坏了。 莫之阳白了他一眼,嘟囔道:“关你什么事。”然后继续忙手上的事情。 看着他忙碌的身影,长孙无极叹口气,若即若离,实在不知阳阳到底怎么想的,心好像一下被攥紧,一会儿又被松开。 “阳阳,明日我要去那老者家一趟。” 回去路上,长孙无极突然说这话,莫之阳看了他一眼,也没回答,小跑去前面的红薯摊买烤红薯,再顺带给阿天买一个。 “我尚在辟谷,所以不用吃这些东西。”长孙无极见他买四个,赶紧拒绝怕浪费。 莫之阳眯起鹿儿似的眼睛:追妻还不跪下挨打,还想着吃红薯?都是老子的,你吃西北风去吧。 好像说错话了? “我...”想解释,但长孙无极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只能垂下头,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的布鞋。 怎么像只大狗狗?好想摸摸他的头,不行,要忍住。 把rua他的头的心摁下去,莫之阳装作不想理他的样子,抱着红薯转身离开。 长孙无极就跟在他身后。 到四合院门口,莫之阳看到那只小黑狗就趴在门口的台阶上,有气无力的,“是不是阿婆又忘了给你吃饭了?真可怜。” 阿婆年纪大了,总是忘记给小黑狗饭吃,莫之阳偶尔会喂一喂。 “哟哟哟,小可怜的。”把红薯夹在胳膊下,莫之阳空出右手把小黑狗抱起来,“走咯,回我家给你饭吃。” 长孙无极站在门口,目送阳阳进去,正好跟那只可怜兮兮的小黑狗对上眼。 就在一瞬间,茅塞顿开! 原来,装可怜可以让阳阳对自己也有怜悯吗?思及那一夜,他丢的雨伞,肯定是这样的! 其实,茶艺这种东西,都是刻在骨子里的。 入夜之后,莫之阳和阿天吃完饭,回到各自的小隔间里,照例往外探头看一眼,就发现院中居然倒着一个人。 “卧槽,别是老色批吧?”莫之阳赶紧拉开门跑出去,果然就看到是老色批倒在院中,“怎么回事?” 这一个大活人,突然倒下去真的吓到莫之阳了。 赶紧跑过去,小天也听到动静披上外套出来帮忙,见是那个道士晕倒,“怎么了小阳。” “你帮我把他扶进去。”老色批太高了,莫之阳扛不动,接过他递过来的外套。 两个人手忙脚乱的把人搬进屋里,放上床。 “你还说你不认识这个人。”徐天接过他手上的外套,“那么紧张他,嫩不要觉得俺傻。” 莫之阳看了眼床上的人,正要解释时,发现橘黄色的灯光下,老色批的眼球一动,好家伙,搁着骗我呢。 “我与他事情,已经过去了,不想再提起。”莫之阳走到床边,伸手本来要抚上他的脸颊,却又突然收回来,“他给我的伤痛太多,我不想再记起。” “啊?”这么高深的话徐天一知半解,挠挠头“那没事俺先走了哈。” “去吧。”送走他,把门关上后,莫之阳也关掉灯,没有上床休息,只是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黑暗中,长孙无极睁开眼睛,看到坐在椅子上休息的阳阳,眼眶竟有些泛红:果然是我伤他太深。 黑暗中,莫之阳偷偷睁开眼睛,发现床上的人动了:居然装晕骗我,老绿茶了,哼! 终究是白莲,技高一筹。 第二天醒过来,莫之阳发现自己居然躺在床上,身上还盖着被子,并不惊慌,“老色批什么时候走的?” “五点多吧。”系统回答,虐得身心舒畅。 一起床就发现空气又是湿漉漉的,莫之阳出门发现又在下雨,“就北方的天气,不可能那么多雨,都赶上江南了。”仰头望向雾蒙蒙的天。 “对啊。”系统也觉得不对劲。 长孙无极是打算早些回去帮阳阳收拾店铺,顺便给他摆个阵法,所以早就去了那位老者家里略坐坐。 古色古香的书房里,老者坐在太师椅上。 “当初我身受重伤,多亏了道长救我,救我们一行人的性命,还助我们越过迷障。”老者感激不尽,“我现在身体不好,只怕也撑不到几年,但道长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不必,只是别打搅我们。”长孙无极不希望阳阳不高兴。 老者疑惑,“道长现如今已经算是入世了?” “嗯。”算是做回普通人,长孙无极的拂尘都没有再拿了。 “我有一个孙女叫蓉雪,年纪与道长相仿,不若?”这句话是在试探,老者不说下去,是因为道长的脸色变了。 听到这话,长孙无极很激动,甚至拍桌站起来,“不可!” 我这一生,都只爱阳阳一人,怎可与其他女子有瓜葛,那样不守夫道,现在阳阳都不肯原谅自己,若是他知道后,这辈子都别想叫他原谅。 “不可就不可。”老者安抚这道长,又拉着他说话,好一会儿才放人走。 这边人刚走,一个娇俏少女就从书房的博古架后走出来,“爷爷,就是刚刚那个男的?” “是啊。”老者摘下老花镜,看向孙女,“好了,你别打主意了,道长不肯就算了。”其实也只是试探,能将道长留下来自然好,留不下来也无妨。 只是道长对那个男孩子似乎很有感情,叫莫之阳?好像是。 “哦。”蓉雪嘟着嘴应了声,但心里却不是那么想的,看着一表人才,真的很帅呢。 长孙无极回去之后,发现他在清点货物,这个自己不会就去他后边的小库房里,摆上一个小阵法。 出去发现阳阳在盯着自己,长孙无极愕然:我又做错了?但是我错哪儿了?僵直着身体,不敢反抗。 但莫之阳只是看了他一眼,就继续忙。 “我倒是宁愿我做错了,至少你还会瞪我。”长孙无极嘟囔,然后像只被遗弃的大狗狗,在角落里罚站。 装可怜这种事情,这一个大块头,要不是脸实在是太帅,肯定是要被人嫌弃的。 明明听到他说话,但莫之阳就是故意不理,蹲在地上开始解蛇皮袋。 这时候长孙无极突然听到咻的一声破空而来,想都没想直接扑向蹲在地上的阳阳,“阳阳小心!”将他护在怀里。 一枝羽箭在划破长孙无极的道袍还有手臂之后,沾上鲜血,就消失在空气里。 “唔!” “怎么了?”莫之阳没反应过来,就看到老色批右手臂开始渗血,迅速把白色的素袍沾湿,“怎么回事?” “有人要杀你。”长孙无极没有放开怀里的人,转头看向外边,外面空无一人,“到底是谁?” 莫之阳看到他右手臂的血一直流,吓都吓傻了,虽然最近一直虐他,可就算是虐也不舍得伤害他的身体。 妈的智障,谁敢动老子男人,我剁了他。 “没事没事。”长孙无极看他居然捂住伤口,不要脸的赶紧也捂住伤口,顺势把他的手也捂住了,“只是受了伤。” 艹,谁暗箭伤人,搞我男人,抓出来锤爆狗头。 系统猜测,“有可能是那个师弟。” “没什么大事,就是流血了。”看他紧张的样子,长孙无极心里熨帖:果然阳阳还是在意自己的,这一箭没白挨。 “到底是谁那么坏啊。”莫之阳捂着他的伤口,血都把手掌都染湿了,老子知道一定要把他吊起来打,“太坏了,那个太坏了。” “对!”我坏我坏,长孙无极抿嘴:啊这?其实是我自己,羽箭是自己做法术放的,那箭也没有对准阳阳,伤也是故意受的。 哎呀,别骂了别骂了,这也不是为了追媳妇嘛,英雄救美再受伤,阳阳肯定会心疼的,看这不就心疼了嘛。 “你先起来,我给你包扎伤口。”莫之阳赶紧把人扶好,暂时先用他身上的素白袍子,包扎伤口。 “你真在这啊?”? 我就是故意让你追妻火葬场的(十) 莫之阳正给他布条打结,一个娇俏的女子不请自来闯进店里。 “你是?”这个女孩子看穿着,不是一般人,莫之阳有些奇怪,自己记忆里没有这个人啊。 “我叫蓉雪。”蓉雪扎着高马尾,歪头打量这个道士,瞧着确实很帅,但呆板死了,乍一看还不错,可要是真的看下来,却也就那样。 确定没见过这个人,莫之阳疑惑,“蓉雪?” 难不成就是她放的箭?但她一看就是大小姐的款儿,手臂纤细没有力气拉弓搭箭。 “是啊,我叫蓉雪。”蓉雪站直起来,对这个道士的打量也到此为止,长得帅的,但是一看就不好相处。 爷爷曾经叫自己考虑他,但跟这样的人结婚,大概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呆板死了。 “小阳,俺给你送午饭来了。”徐天乐呵呵提着饭盒进来,一进门就看到青春明媚的蓉雪。 徐天脸腾的一下红起来,怎么还有女娃子,是小阳的对象吗?在女孩子面前,突然局促起来,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 蓉雪突然对面前这个傻大个感兴趣,“你叫什么名字?”看着憨憨的,五官端正,身材高大,一看就好欺负。 “俺叫徐天。”徐天有点害怕她,但这女娃子长得可真好看,忍不住多看两眼。 傻傻憨憨的,倒是有点可爱,蓉雪从小都是家里骄纵宠起来的,“我叫蓉雪。” 徐天有点羞赧也有些害怕,在他的世界里没有出现过那么好看的女娃子。 “阿天,你赶紧放下饭盒回去吧。”莫之阳私心是不想让他和蓉雪接触,她身份不简单,阿天要是被她搭上,会出事的。 “好。”徐天放下饭盒,转身就跑,出门下台阶时,还差点绊倒,惹得蓉雪扬起清脆的笑声。 徐天根本不敢回头,狼狈逃离,蓉雪对长孙无极也没了兴趣,一句话都没说,就走了。 莫之阳有预感,徐天可能要被缠上。 “疼!” 方才阳阳一直忽略自己,长孙无极吃醋了,这伤可不能白受,故作坚强的捂住伤口,“那少女是那个老者的孙女。” 那个老者,莫之阳记得就冲那车牌就不对劲,低头看他的伤口,“流了那么多血,到底是谁要杀我呢?” “不知道吧。”有谈及幕后黑手,长孙无极有些心虚,咬咬牙,“能否帮我包扎一下。” 再问这种话,长孙无极保不齐都要说漏嘴。 “好吧。”莫之阳赶紧把人扶起来,去就近的卫生院看看。 只是外伤,消毒包扎之后就好了。 “刚刚多谢你。”莫之阳搀扶着他慢慢走回来。 长孙无极突然握住他的手,深情款款又带着一点点的可怜,“我只是怕你受伤。” 那眼神,简直能把人溺弊。 莫之阳忙低下头:不能让被糖衣炮弹腐蚀,坚守阵地,该死的,又要虐他,又不能和被他迷惑,好难。 “你在我心里,比我自己的命都重要。” 看他眼神满是深情,宛如深潭,要将人溺弊,莫之阳怕再看下去就要沦陷,侧开头,“你不需要再说这种蠢话。” “我没有说蠢话,我是真心的。”长孙无极擅自去牵他的手,“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把手抽回来,莫之阳也正色回答,“你不用这样对我,事情都过去了,我不恨也不敢爱了。” “你要怎样才能相信我真的爱你?” 莫之阳不想再和他讨论这个问题,“我不知道。”丢下人,转身匆匆顺着人行道走回到店铺。 但这一次,却是再也不肯和他说话。 长孙无极委屈:这伤算是白受了,之前他还很担心自己,怎么现在就态度突然大变,连话也不说了。 总是猜不透阳阳的心思,每每以为两人关系和缓,却突然又恶化,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一次次的希望破灭,让长孙无极心揪着疼。 入夜后,长孙无极死皮赖脸的跟着他回来。 “你还跟着我做什么?手伤了该干嘛干嘛去啊。”临进门,莫之阳停住脚步,转身想把人轰走。 长孙无极捂住受伤的手臂,“除了你身边,我什么地方都不想去。” “你!”正想把人赶走,但莫之阳看到他受伤的地方,这天气要是受寒的话,也麻烦,有点不忍心。 虐心归虐心,但身体还是要注意的,不然以后落下病根,是会短命的。 “唔~”阳阳不说话,阳阳在考虑,好机会! 长孙无极突然右手一用力,原本已经不流血的伤口突然又开始渗血,一下染红他的衣袖,怎么看怎么可怕。 “你,你怎么又流血了。”本来要进去的,看见血红从他衣服晕开,又慌起来。 艹,要是找到那个西谨,老子把他头按在地上锤。 天天伤害我家老色批。 “我无事,只是方才有些冷,打个寒颤,也不知道这血怎么又开始流了,都是我不好,都怪我。” 长孙无极偷偷看他满是担忧的神色,装模作样的叹口气,“对不起,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 “好了,先进屋吧。”莫之阳白了他一眼,能不能别那么茶,有辱这一身高洁的道士服。 过两天就开业,莫之阳忙的脚不沾地,也懒得和他说什么,傍晚的时候,看他突然出门,还奇怪,“他去干什么?” “不知道。”系统也疑惑。 长孙无极攥着手里的黄符出去,那时怕师弟伤害阳阳,将他赶走后那么久,也不知他为何会突然再回来,传符纸给自己。 但还是去见见吧,毕竟他说有大事。 “师兄!” 两人约在店铺后的一条小胡同,西谨在此见到师兄,心里喜悦将不忿冲淡,快步迎接上去,“师兄。” 但好像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忍不住看向他的手臂,“师兄,你怎么受伤了?严不严重?” 西谨记得师兄身上是有药的,若是外伤一两日就能好,看起来好像有几天了。 “无妨。”其实有药,但要是用药伤口好之后,今晚阳阳又不让自己进屋里,这可是长孙无极的阶段性胜利,不能毁掉。 “师兄,你真的这般中意那个莫之阳吗?”西谨看着他的伤口,悲从中来。 从师兄离开到自己追上去,统共不过两个月时间,怎么就这般至死不渝起来?更令人厌恶的是,莫之阳不过是一个粗鄙下作的乡下人,他怎么配得上师兄。 师兄未得道时,就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得道之后,更是以天下兴亡为己任,高洁无私,乃天之骄子。 莫之阳怎么配!伤心不忿兼而有之,但更多的是妒忌。 明明两个人相伴那么多年,却比不上他两个月。 “是,我中意他,而且生生世世都只能是他,他是我命定的缘分。”长孙无极叹口气,未融合魂魄之前,对师弟的情感并不知晓。 可是融合魂魄之后,有了感知,大概也明白师弟对自己的情感,那可是万万不能的,“师弟,你还是回去吧。” “师兄!”西谨不肯。 莫之阳环顾一圈,也不知道他去哪里,现在还没回来,算了,这点东西还是自己搬吧。 走过去弯腰抱起地上的东西,结果好像有什么东西钻进右耳朵里,浑身一哆嗦,“好痒啊。”把东西丢下,去掏耳朵。 可就在下一瞬,莫之阳眼神空洞起来,好像被什么人控制住,摄去魂魄一般。 胡同里,西谨还在拖延时间,“师兄,你能否告诉我,他到底好在哪里?能叫你抛下长生,只为和他终老?” “这并非好不好的事情,只因他是莫之阳,仅此而已。”师弟不知情之一字,长孙无极也不想多言,“纵使有人比他好上一万倍,可他也不是莫之阳。” “情有独钟,与我来说,这独字,就是莫之阳。” “师兄,你以前对情爱可是嗤之以鼻的。”如今为了那个人,讲的倒是头头是道,西谨一时间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你虽然有情有心了,可情也不是我的,心也装着其他人,莫之阳真该死! 该死的人,那就去死吧。 “师弟,你回去吧。”长孙无极不想再与他多言,转身离开胡同。 “宿主,宿主,喂喂喂,爹!” 系统察觉到宿主的不对劲,怎么好端端的突然跟丢了魂似的,“宿主,宿主!爹,我叫你爹了你去干什么?” 莫之阳浑浑噩噩的,好像被人遥控一般,面无表情,眼神呆滞的慢慢站起来,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一步一步的朝着门口走去。 “宿主!”系统发现了问题,为什么宿主他没办法回应自己的问题,“老色批,你老婆出事啦!” 艹,怎么回事,到底是谁对宿主动的手,自己居然没办法反抗。 被遥控着一步步走出店铺,店铺外边可就是大马路,这又是傍晚,来来回回的车子不少。 莫之阳没有意识的站在店铺门口,无机质的眼睛看着来回急速行驶的小汽车,慢慢悠悠的朝前迈开步伐。 “色批救人啊,你老婆,我爹他要出事了!” 一辆车急驶而来,原本呆滞的莫之阳,好像被人下了命令,突然朝马路冲出去。? 我就是故意让你追妻火葬场的(十一) “师兄!” 西谨还想挽留,可长孙无极不知为何,心里隐隐觉得不安,赶紧快步跑出去,一出胡同就看见阳阳朝大马路冲出去。 而一辆车正好也开过来。 “阳阳!” 长孙无极冲过去,飞身将要冲进马路被车撞到的阳阳拦腰抱住。 两个人一起滚到一边,长孙无极将人牢牢护在怀里,双手也护住他的头,在地上滚了两圈在停下来。 “呜呜呜,老色批刚刚宿主差点被撞死。”系统吓得差点哭了。 但莫之阳好像没什么反应,呆呆的躺在他的怀里,也不反抗也不挣扎,眼神空洞,甚至对方才的危险一无所知。 “阳阳,阳阳!” 他这反应不对劲,长孙无极托起他的头,“阳阳,你回答我阳阳。” 莫之阳没有回答,睁着眼睛,这时候一只带血的米粒大小的黑虫子,从右耳朵钻出来,然后掉到衣服上。 顺着衣服怕出一条血痕。 “这?”长孙无极捻起这黑色虫子,一眼就认出是什么物什,直接将黑虫子碾死,转头看向胡同口的师弟。 被他这一眼看的西谨心慌,心虚的躲回胡同里,搅弄衣角:没想到他居然没被车撞死,真命大。 “阳阳。”唤了一声,可阳阳已经昏迷,长孙无极赶紧将人打横抱起来,先回去再说。 把人抱回店里,小心翼翼的放在衣服堆上,“阳阳?”从衣袖里掏出一个药瓶,拔出瓶塞,一股暗香浮动涌出。 将小药瓶放到他鼻子下面。 “唔~”一股香味冲进大脑,莫之阳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怎么躺着了,“怎么了?” 脑子好像缺失了一块记忆,揉揉额头,耳朵好像也有点痒。 “你方才被幻术困住了,差点冲出路边。”赶紧将他扶坐起来,长孙无极并不打算隐瞒,“是我师弟所为。” 艹,就猜到是这个狗东西,不仅要伤了我家老色批,还想杀我,妈的,出来单挑啊! “是我师弟所为,但你若是生气,也可以打我骂我。”长孙无极不想辩驳,甚至也生西谨的气,他怎可伤害阳阳。 又不是他做的,莫之阳也不傻,“不关你的事。”把人推开,猛地站起来头还是有点晕,脚下踉跄差点晕倒。 长孙无极赶紧上去扶住,“没事吧?” 偷偷躲在门口的西谨,正好看到这一幕,恨得牙根痒痒:为什么莫之阳没死,他为什么不死! “我没事。”莫之阳瞥见那个所谓的师弟在门外偷看,难得没有把人推开,甚至挂在他身上,“只是头有点晕。” “头晕?” 幻虫已经出来了,还头晕的话可能是后遗症,长孙无极赶紧把人牢牢护在怀里,“没事的,我帮你揉揉。” 西谨在门外看的咬牙切齿,他怎么可以如此不知羞耻的黏着师兄,为什么他不去死,为什么不去死! 能感受到他怨恨的眼神,莫之阳就靠在他怀里,装模作样:气不气?就是要气死你,略略略! 长孙无极搂着他,甚至呼吸都不敢太大声,生怕破坏难得的温柔,好不容易阳阳才愿意让自己碰。 多难啊,唉。 “要不我们回去吧?”长孙无极怕他出事,“这里交予我来便好。” 反正已经准备完了,只等后天开业就好了,莫之阳点头,“那也行。” 服装店开业当天,生意莫名其妙的好,收拾完店铺,莫之阳请了徐天去吃饭,还喝了汽水,徐天说那个叫蓉雪的姑娘有找过他,还约他一起吃饭。 徐天不敢去,就问小阳。 本来想阻止,但是莫之阳想了想,如果徐天也喜欢呢?那阻止也不应该,“那你去试试,不高兴我们下次不去。” “好耶。”徐天咕嘟咕嘟的又喝了一瓶汽水。 “你吃肉啊,别光喝汽水。”好家伙,涮羊肉不吃,汽水就喝了四瓶,莫之阳赶紧给他涮肉,“今天也辛苦你啦。” “俺不辛苦,他才辛苦哩。”徐天把汽水放到他面前,“道士,你也喝瓶。” 尚在辟谷,长孙无极摇头拒绝,“不必了。” “你吃吧,没事。”莫之阳嘴上这样说,却把刚涮好的羊肉放到他面前的碗里,然后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虽然尚在辟谷,但阳阳给的毒药都要吃,长孙无极举起筷子,将羊肉夹起来吃进去。 好久没有吃东西,突然尝了一口,竟有些不适应。 三个人吃饱,慢悠悠的回去。 “道士,你为什么一直看着小阳?”徐天吃饭的时候就发现,不管做什么,道士的眼睛都在小阳身上。 “因为,我眼里只容得下他。”此时此刻,长孙无极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依旧看着他。 莫之阳却垂下头,并未对他的情话有什么反应。 今夜月色不佳。 好奇怪好奇怪,徐天想不通两个人怎么回事,就不想了。 服装店的生意是出奇的好,莫之阳每天忙得脚不沾地,长孙无极就在一旁打下手,才几天,就开始考虑雇人这件事。 中午的时候,抽空去隔壁吃个炸酱面,照例点三碗,全都放在莫之阳面前。 “慢点吃。”长孙无极就给他剥蒜。 正吃得欢呢,就突然有人闯进面馆,一个带着对襟中山装的男人,还跟着那个带着黑框眼镜的秘书。 两个人气度不凡,一进来就显得格格不入。 但最格格不入的,是剥蒜的长孙无极。 “道长!”中山装男人一看到他就认出来,快步走过来,“道长,家父突然发病了,您能不能跟我回去看看?” 在这个节骨眼,父亲要是出事的话,那就糟了。 莫之阳继续吃面,长孙无极继续剥蒜,两个人好像没有听到他的话。 “道长!”中年男人坐到他身边的椅子上,“道长,只要愿意帮...” “呲溜~” 吃面声打断男人的话,男人转头看着埋头吃面的少年,气不打一处来,“你,给你钱,你滚去其他地方吃!” 莫之阳吃一半,嘴里还含着面条,莫名其妙的看着他递过来的钱:还有这种好事?吃面还有钱。 “阳阳。”长孙无极将手里的蒜递给他,“这位先生就是这样求人的?” 中年男人见此,赶紧道歉,“不好意思,我不知道道长认识他。”这节骨眼只有他能帮自己。 伸手接过长孙无极递过来的蒜,莫之阳埋头继续吃,但时不时抬头偷看那个男人:该死的,刚刚手慢,否则这钱早就拿到手了。 失策。 “刚刚是我太失礼,道长能不能救救家父,只有道长有办法了。”男人的语气真的很谦卑。 但长孙无极并不理会,低头垂眸给阳阳剥蒜,好像在做什么特别特别重要的事情。 “道长!” “道长,我求求你,一定要救家父。” .... 莫之阳继续吃面,长孙无极继续剥蒜。 “道长!” “阳阳,觉得我该去救吗?”长孙无极突然将问题抛给他。 啊这?犹豫不决,量子力学,你问我干什么。 “唔?”莫之阳咬断嘴里的面条,砸吧一下嘴,看着那中年男人满含期待的眼神,“那就,那就去?” “那就去。”拿出手帕给他擦嘴,长孙无极故意把这个好人给阳阳做,这家老者的家里权势不小,如果阳阳卖了个好给他们。 那以后要是有事,他们肯定不会坐视不理。 “谢谢,谢谢!” 没想到说动道长的居然是这个吃面少年,男人感激的看着莫之阳。 小白莲一头雾水,这到底咋回事啊? “等今晚抽空再去,阳阳一起去吗?”长孙无极拍拍手,将手指上的蒜皮捻掉。 男人有点紧张,“今晚?”下午都可能撑不过去,要是到今晚的话,只怕就晚了,“能不能现在?” 然后,长孙无极又看向阳阳。 不是,你犹豫不决,就问量子力学,别老是看我啊,我长得像骰子吗?你要是拿不定主意,就看我一眼,能从我脸上看出什么东西? “为什么又看我?”莫之阳眯起鹿儿似的眼睛,双手抱胸。 “那阳阳,我们什么时候去?” “嗝~”莫之阳打个带大蒜的嗝,转头看向着急的男人,“那就现在去呗,但我得先去把店关了。” 肯帮忙就好,男人松口气,“谢谢!” 把店收拾好,跟着两人上车,莫之阳和长孙无极坐在后座,男人在副驾驶,秘书开车。 “嗯?” 本来坐的好好的,莫之阳的手突然被人抓住,转头就对上长孙无极视线。 长孙无极也不说话,就攥紧他的手。 并未理会他,莫之阳使劲想把手从他掌心抽出来,可他却越抓越越紧,仿佛抓着的是什么香饽饽。 “放开!”莫之阳压低声音,却还是惊扰到前面两个人。 装傻装没听见,长孙无极固执的攥紧他的手,好像现在不放开,就能挽回什么。 “放开!” 这一次的声音,能听得出怒气,但长孙无极还是不想放开。 莫之阳沉下脸,并没有因为他的装傻充愣就放过,用力将手抽回来,整个手背都被捏红,也不在意。 看着变冷的手掌心,长孙无极闭上泛红的眼睛。? 我就是故意让你追妻火葬场的(十二) 车子开到医院,男人请两人下去,长孙无极神色恢复如常。 莫之阳下车时,眼睛好像被什么东西反光晃一眼,忍不住眯起眼睛,看向对面的屋顶,但好像没什么。 “怎么了?”长孙无极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没发现什么。 故意和他拉开距离,莫之阳摇摇头,“没什么。” 藏在袖子下的手攥紧,长孙无极眼底漫起寒意。 两个人被带到一个病房前,看到门口站着的两个人,莫之阳就驻足原地,“你进去吧,我在门口等着。” “那阳阳在这里等我。”长孙无极嘱咐一句,随他进去。 莫之阳就在门口走廊的椅子上坐下,双手抱胸,没有手机,大哥大也没有,真无聊。 “系统,有什么娱乐项目吗?”莫之阳刚跟系统说完,就有娱乐项目送上门。 “你不是在餐厅端盘子的那个吗?你怎么在这里?” 抬头一看,是一个不熟的人。 “是啊,我是在餐厅里端盘子的,怎么了?”看到她眼里的不屑,莫之阳知道,这娱乐项目还一条龙服务,带送上门的。 说话的是一个长相妖艳的女人,一身暗粉色的连衣裙脖子还绑着一条黄色丝巾,大红的嘴唇,“一个端盘子的,来干什么?” “大概齐是什么都不干吧?”莫之阳就靠在椅背上,欣赏面前这个女人。 这真的有身份的人,大概都进屋去了,这女人没能进去的,可能是有点亲戚关系,但是也不是多亲。 女人打量这个少年,难不成他也想趁着老爷子生日,来攀亲戚的?那可不能让他抢占先机,这个人看起来天真单纯的样子,很好骗。 “那你在这里干什么?”女人扭着腰走到他面前,刚靠近他,突然捂住鼻子,“你身上怎么一股乡下的猪屎味儿啊?” “啊?”好家伙,莫之阳假装紧张的闻闻袖子,“咦,没有啊,话说猪屎是什么味道啊?你闻过吗?” 女人还没说话。 莫之阳就装作恍然的样子,“小姐肯定是闻过的,否则怎么会知道呢,你好厉害啊。” 彭敏被堵得哑口无言,这个傻子一样的人,看我怎么收拾你。 “你在这里干什么?”彭敏坐到他身边,装作一副和气的样子,“你知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人?要是他们出来,肯定是要把你毙了的。” 好家伙,是想把我当傻子哄吗? 真新鲜,莫之阳觉得这个女人脑子可能有病,那就配合她出演好了,装出一副惊恐的表情,“真的吗?好可怕啊。” 系统给这位小姐送上诚挚的祝福:别死我面前。 “当然是真的,要等人出来的话,只怕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彭敏叹口气,“也就我心善,才跟你说这件事,要是摊上其他人,只怕都不会理你,白白看着你死而已。” “哇,你是好人。”附和的点点头,莫之阳心里笑拉了,这个女人是不是有病。 “既然你知道了,为什么还不走?”彭敏对他的不知好歹很不高兴,“你现在不走,等一下只怕就走不了了。” 莫之阳歪头,“这样的吗?”故意表现出一副很蠢的样子。 “他们会嫌弃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彭敏装模作样的整理一下脖子的丝巾,“我跟你说吧,乡下来的一股子酸臭味,他们最受不了这个,你要是不走,等到他们把你赶走,或者毙了,那就不好看了。” “是啊,等一下赶走就不好看了。”附和的点头,莫之阳对她的话十分赞同。 他居然还敢不动,彭敏皱起眉头,“既然怕不好看,你还赖在这里做什么?快点滚啊。” 听到里面开门声,彭敏坐不住了,推搡着想把人赶走,“快滚。” 好的,我要点狂暴加大招了。 “哎~”莫之阳借力,假装被她推到下椅子,整个人都跌坐到地上。 而此时,正好门打开,长孙无极和中山装男人一起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 “阳阳。” 长孙无极两步跑过去,将地上的人扶起来,“怎么了?伤到哪里没有?”将人扶起来,上下看确定没有事情,才松口气,刀子似的眼神刮过那女人起了杀心。 “没有伤到,只是吓到。”莫之阳垂眸,忍不住抓紧他的手臂,“我...我想回去了。” 见他要走,那可不行,男人还想感谢道长和这个少年,主动挽留,“留下吃个便饭吧。” 结果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莫之阳吓得一哆嗦,“我,不用了真的不用了。”都躲到道士身后。 男人还很奇怪,初见还好好的,怎么现在这少年看自己,像是耗子见到猫。 “怎么了?”长孙无极疑惑,方才阳阳还好好的。 “那个小姐说,他们会毙了我,还会把我赶走。”莫之阳躲在道士身后,警惕的看着和那个男人,声音已经有些哽咽。 “怎么可能!” 男人赶紧解释,“您和道长,都是我们家的座上宾,怎么可能赶走。” 男人看的明白,道长看重这个少年,讨好少年就是讨好道长,少年的一句话,可比自己说破嘴皮子有用。 “你不是亲戚?”彭敏也奇怪,还以为他坐在外边也是亲戚。 这下只怕是说错话了。 “你又是什么人?”这个人女人怎么没见过,男人皱起眉头。 “我算是您的远方表侄女。”彭敏赶紧解释,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 长孙无极不想理会他的家事,“阳阳,没事了我们先走吧。”阳阳都吓坏了。 “嗯。” 瞥一眼那个女人,莫之阳摇头,有人惨咯。 笑着送走道长和少年,男人才有心思管这个人突然出现的女人,“你知不知他们是什么人?”冷着脸斥责,“出去。” “不是,我是你远方的表侄女,我这一次来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几个人赶走。 两个人被送回去,天已经暗下来,乌云借着夜色压下来,两人在胡同口下车,踱步回去。 “阳阳,你为何不愿再接受我?”长孙无极总想着该问清楚,这样再对症下i药会好点些。 莫之阳仰头看月色,“我自认卑贱配不上你,你师弟说得对,我不过一个普通人,我们的路是不同的,而且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又会变回那个无情无义的长孙无极。” “你可知,其实我才自认卑贱的配不上你。”长孙无极苦笑,走到他跟前,微微弯腰将他的目光强行从月亮上唤回来,“我已经五百多岁了,若真的说出去,一个老不死的,怎么配得上你啊。” 好家伙,这话说得好有道理,莫之阳一时语塞,还能这样诋毁自己?你赢了。 “阳阳,他们不知你的好,以地位来区别所谓尊贵不尊贵。”看他发呆,长孙无极主动握住他的手,“你善良单纯,远不是我这个满手鲜血的人能比的,所以,若真的是论般配的事情,是我配不上你。” 莫之阳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而且无从反驳。 “至于变回以前那个人,那更是不可能。”长孙无极抚上他的脸颊,“我如今魂魄已经融和,修为会慢慢消失,也会慢慢变成普通人和你一起生老病死,我不想再变回那个没有任何感情的样子,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看他已经动摇,长孙无极继续争取,“我前半生是为了天下百姓,后半生我想为我自己活,我只喜欢你。” 莫之阳在纠结,该不该给他点甜头,犹豫着。 “我只想和你在一起。”长孙无极继续表忠心,做发誓状,“我长孙无极此生,只求与莫之阳白头到老。” 就在这时候,上天很不给面子的降下一道惊雷。 咔嚓一声,闪电的火花点亮远方的天空。 莫之阳仰头看向闪电亮起来的天边,:好家伙,这就是渣男的下场吗?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不好,快走!” 长孙无极发现这闪电的问题所在,拽起人就跑。 果不其然,在两个人方才站的地方,又落下一道惊雷,把地面的板砖都劈得裂了好几块,滋滋的冒烟。 “这是怎么回事?”你看你,就说不要随便发誓,现在好了吧! 莫之阳肺都气炸了,拽着他就跑,“为什么雷会劈你,是不是你做了什么?” “那是银龙。”拽着他躲进小胡同里,长孙无极将人按在墙上,“你还记得,你在祠堂外看到的那一条银龙吗?” “记得啊。”那玩意老大了,莫之阳呆滞的点头。 长孙无极仰头看向阴沉沉的天空,“他找到我了。”这浓厚的乌云里,不知道藏了什么妖魔鬼怪。 “怪不得最近一直下雨。”莫之阳就觉得不对劲,总是觉得天气有些反常,原来是那玩意找来,“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那玩意谁打得过啊,何况现在长孙无极此时修为大跌。 “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护你平安。”长孙无极牵起他的手,按在心口处,“哪怕豁出性命。” 这时候不刷好感,真的是太浪费。 这时候说什么情话,莫之阳揍他的心都有了,“现在我们该怎么办?”真想揍你一拳。 咔嚓 在两人附近又降下一道雷霆。 长孙无极仰头望天,皱起眉头,神色肃穆,“我...”? 我就是故意让你追妻火葬场的(十三) 看他这一副样子,莫之阳放轻呼吸,不敢打搅他,说不定这家伙就想出什么办法了呢。 “我打不过他。” 妈的,拳头硬了,但要忍住,老公,我的亲老公。 莫之阳做了好久心理建设,才忍住不揍他一拳,“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躲起来。”在这居民区,长孙无极料定他有顾忌,所以现在躲起来是最好的办法。 “好吧。”还能怎么办,莫之阳只能陪着他躲在墙角。 周遭不时有雷霆降下,但所幸没有劈到两个人。 银龙似乎是找不到,开始暴怒,雷声逐渐密集,好几道雷都差点要打中两个人。 一道雷直接劈到两个人靠着一堵墙上,墙被劈倒下来。 长孙无极想都不想用身体挡住砸下来的砖块,将阳阳牢牢护住,石块全都砸到自己身上。 “道长!” 莫之阳想挣扎,却被他牢牢护住,半点都没有被砸到。 “阳阳,唔~”重石块砸下来,饶是长孙无极都有点撑不住,嘴里都咬出血来,却还是死死护住身下的人。 雷声渐渐稀疏,到最后消失。 等动静消失许久之后,长孙无极才站起身,将身上的石头抖落,“阳阳,你没事吧?”不顾自己的身体,还是最先关心他。 “我没事。”赶紧帮他将身上的碎石清理掉,“没事吧?” “没事。”长孙无极还光顾着他,也不管自己身上的伤势。 莫之阳看他都被砸吐血了,“我没事。”用袖子去擦拭他嘴角的血迹,“你都吐血了,没事吧?” “没事,先回去。”此地不宜久留长孙无极赶紧叫他扶着自己回去,等进家门之后,就算暂时安全。 扶着他回家,莫之阳把人放到床上,在去开灯,“你没事吧?”那些石块虽然不是特别大,但一股脑的下来,都被砸得吐血了。 “没事。”长孙无极用袖子擦掉嘴角的血渍,其实这是故意咬破舌尖,为的就是让阳阳心疼,果然他心疼了。 这一副故作坚强的样子,谁看了不说一句心疼。 哪里还管得了什么追妻火葬场,老色批都叫人砸得吐血,莫之阳弯腰去桌子下拿热水瓶倒水,“还说没事,都吐血了。” 把水递给他,莫之阳倾身想去给他擦掉嘴角的血渍,又突然想起:不对,老子还在追妻火葬场,不可! 结果手正要缩回去,就被抓住。 “你在担心我。”长孙无极这一次还是紧紧攥住他的手,不肯再松开。 “我...”担心是肯定担心的,莫之阳这一次没有把手抽回来,反而任由他握着,“银龙来了,你打算怎么办?” 两个人都知道,对上银龙,毫无胜算。 “阳阳。”牵着他的手,长孙无极将他引坐到自己身边,“阳阳,我爱你,但是我必须离开,否则会连累你的。” 好家伙,追妻追到一半就想跑?门都没有。 莫之阳冷下脸,“原来,你说的话都是假的啊。”又不高兴起来,挣扎着想把手抽回来。 “没有!” 被质疑,长孙无极慌了,连忙解释,“我对你所言句句属实,我也是爱你的,只是,这银龙一来,势必要杀我,若是我在你身边,必定也会连累你,我不想连累你,我希望阳阳你能好好活着。” “可是,银龙会放过我?”莫之阳反问他。 “这...”这一点,长孙无极没想过,所以迟疑了。 顺势坐到他身边,莫之阳叹口气,“他知道是我将你弄出来,根本不可能会放过我,所以你走的话,顶多是他先弄死你,再弄死我。” 长孙无极眉头皱起,“可我不想连累你。” “说什么傻话。”莫之阳瞪他一眼,哪一次不是同生共死过的,到现在还说什么怕连累。 他态度松动,长孙无极知道时机到了,牵起他的手,放在心口,“你不生气了吗?愿意接受我了?” “不是。”莫之阳抽回手,“只是觉得你可怜罢了,还得被雷劈。” 说着,又横了他一眼。 “是是是,阳阳最是心软,最是善良单纯。”那样子哪里是生气,长孙无极也是给台阶就马上下,“所以,阳阳就可怜可怜我这个废人,给我次机会,陪在你身边,护你一世无忧,可好?” 说实在的,比起火葬场,莫之阳更担心老色批被雷劈死。 “你真的没有把握对付那银龙吗?” “没有。”长孙无极垂眸,神色晦暗。 不,其实有的,但不能告诉阳阳,还指望他可怜自己,怎么能随便放过这个机会。 莫之阳抿嘴,握住他的手,“一切都会好的,话说你喜欢吃什么?”改明儿要是真的没办法,清明寒食,我给你拜拜。 这长孙无极晓得他的想法,顺杆子往上爬,说了句情话,“我最喜食阳阳。” 卧槽,我还把自己放供桌上? “嗯?”为什么老色批突然变得那么油腻,莫之阳眉头皱起来:大庆油你了不起。 阳阳为什么突然皱眉,长孙无极心里一咯噔:是自己说错话了?但是我又错哪儿了,不知道啊。 “身上还有没有伤口。”懒得和他说这件事儿,莫之阳起身想把去开桌子的绿色台灯,要是砸出内伤,那就不好。 “阳阳!” 没有让他如愿离开,长孙无极伸手抓住他的手腕,一把将人扯回来,按坐在腿上,“可是我说错了什么?你能不能告诉我。” “我已经很努力的想叫阳阳高兴,可是总是没办法,都怪我。” 那湿漉漉的眼神,好像被抛弃的大狗狗。 狗男人! 最受不了他这样,莫之阳偏头不去看他,“是,所以你快点放开我!”老是茶里茶气就算了,还装可怜。 “你且放心,就算拼了命我也会保护你,一切有我。”长孙无极下巴垫在他的肩膀上,看见阳阳泛粉的耳垂,忍不住张口含住。 “唔~” 大概是太久没有做,这一下反应有点大,软了腰倒在他的怀里,没有威慑力的嘟囔,“反正不管如何,你自己保重就行,别拖累我。” 抱紧怀里的人,长孙无极心里思索,其实对付银龙确实很麻烦,代价也很大,但也不是不行。 这一夜,两人的关系逐渐缓和。 这全靠长孙无极不要脸,抱着人不肯撒手,恨不得就这样沾在身上。 一直藏在周围的西谨,在发现银龙出现之后,先是担心师兄,可想想又觉得这是个机会,一个逼莫之阳离开的机会。 既然师兄放不下,就让莫之阳知难而退。 第二日开店,莫之阳强行把长孙无极留在家里,昨天刚被砸完,天知道有没有内伤,要是在乱动,那动出个病来算什么。 算攻伤? 拗不过他,长孙无极只能乖乖待在家里休养,虽然身体没事,但还是要装出一副惨兮兮的样子,这样才能让阳阳心疼。 看,这一晚过后,他不就不那么讨厌自己了吗? 今天的生意还是很好,哪怕外边淅淅沥沥下着雨,来的人都不少,一整天忙得脚不沾地,等到要关店门时,才来了不速之客。 看到他的瞬间,莫之阳的心里的火跟点了煤气罐似的,就是这个狗东西,敢伤老子男人,艹! “莫之阳,你希望我师兄出事吗?”西谨没有废话,一见面就是单刀直入,跟这样下贱的玩意儿说话,浪费时间罢了。 “啊?”皱起眉头,这句话就证明他已经知道银龙出现了,莫之阳眨巴一下眼睛,眼眶一下就红了,“你,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肯定就是这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迷惑了师兄。 西谨看不起他,眼睛都要长到天上去,“是,我知道昨日银龙出现了,而且还对师兄动手了。” “是啊。”这家伙打算干什么?莫之阳继续陪他玩。 “师兄现在修为大跌,已经没有能力抵抗银龙,而我有办法救他。”西谨说着,隔了三米多看着呆滞的人。 这话一说,莫之阳就知道他什么意思,哎哟,现在这手段还流行吗?逼着我离开长孙无极呗,你送人头,我要是不收割真就不给你面子。 “你,你什么意思?”莫之阳眨巴一下眼睛,一滴清泪就掉下来,一副小白花无辜的样子。 “我的意思很简单,我要你离开我师兄,我可以帮我师兄打败银龙。”见他一副没反应过来的样子,西谨又一次嫌弃这个人是蠢货,“你跟在师兄身边,只会被连累,你离开他,我就能保全师兄。” “离...离开他?”似乎被点醒一般,莫之阳呆滞的重复这句话。 “是的,离开他!”西谨冷笑一声,像你这种人,只会给人带来麻烦罢了。 莫之阳垂下头,“是啊,我什么都做不了,确实该离开他,但是...”猛地抬头直视西谨。 “但是什么?你不走,看着我师兄白白去死吗?!” 看他发怒,莫之阳借故朝他走了两步,“不是。”走到他面前,“我不想看着他去死。”说完之后,趁他没防备抬手就照着他的脸来了一拳。 “唔!” “呜呜呜~我去找长孙无极,我问问他要不要让我走。”莫之阳打完人就跑,刺激。 西谨捂着被打的脸,站在原地一脸懵逼。 ???? 我就是故意让你追妻火葬场的(十四) “这蠢货不要命了?居然敢打我?!” 西谨这辈子还没被人打过,就算是师父,也不曾真的动手,“莫之阳,你居然敢打我,你算是什么东西!” 打完人就跑的莫之阳,一股脑的冲出外边,生怕他追出来,“别以为老子忘了,你射箭差点害老色批出事。” 还想用这个威胁我?这招数已经老套到不行了好吧。 现在只要回去,虐一虐老色批,他就会自动去找西谨,虐他。 老子可不是真的白莲,就这样白白的让你欺负,我黑着呢。 长孙无极在家里坐立不安,生怕银龙找到他,然后对阳阳动手,好几次都犹豫要不要出去找他。 不能跟着阳阳,长孙无极好像要疯了,呆站在屋子中间都不知道去哪里,阴暗在等待的过程中疯涨。 想起阳阳的嘱咐,硬生生把躁动不安的心忍下来了。 “长孙无极,你混蛋!”莫之阳推开门,看到他站在屋子中间,这一吓差点把流出来的眼泪憋回去。 淦,在家站得那么直做什么? 本来还在家里殚心竭虑的长孙无极,看到阳阳先是欢喜,哪知他劈头盖脸就骂,搞得自己也是一头雾水,“怎么了?” “你别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莫之阳气得眼眶都红了,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下来,“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 本来还莫名其妙的长孙无极见他哭,一下就慌了,“你哭什么?阳阳,是不是我做错什么?” “你,你个混蛋,你是不是故意欺负我?”莫之阳咬住下唇,一脸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不像是寻仇。 这个时候装委屈,才能激起他的保护欲。 “我没有,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长孙无极用袖角给他擦眼泪,“怎么了?如果是我的错,我一定会认错,但你跟我说说好不好?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对,我改,我马上改,你别哭。” “为什么口口声声说保护我,却叫师弟来赶我走,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拍掉他的摸脸的手,莫之阳雾蒙蒙的眼睛瞪他一眼。 看的长孙无极半个身子都酥了,“我没有叫师弟赶你走,我怎么舍得叫你走?” 这个西谨又跟阳阳说了什么,当时他对阳阳用幻虫,就已经和他恩断义绝,没想到他居然还来找阳阳。 “那你师弟为什么叫我离开你,他才帮你赶走银龙?”哭得抽抽搭搭,莫之阳鼻头也红红的,眼眶也红红的。 轻轻擦拭掉他脸颊的泪渍,长孙无极解释,“此事我不知道,至于他说这话,只是一厢情愿,我并不需要他,就算是死,我也是和你死在一起的。” “别张口闭口就是死的。”莫之阳瞪他一眼,方才收起哭腔,“其实,如果他真的可以帮你的,我...” 忙把他的话打断,长孙无极捂住他的嘴,“不许再说这些话,我便是死,也不会和其他人在一起。” 听到这句话,莫之阳心里才舒坦点,“那行,那我就不管他了。” “我这辈子只想和你在一起。”长孙无极牵起他的手。 心里又对师弟厌恶几分。 看到他眼底的晦涩,莫之阳知道,他肯定会生他师弟的气,啧啧啧,都说了虐一送一,童叟无欺。 两人正要温存,长孙无极正要刷好感时,被打断了。 “小阳!” 徐天急匆匆的跑进来,“小阳。” “怎么了?”莫之阳赶紧松开长孙无极的手,和他拉开距离,“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徐天跑进来,难得今天穿得很正式,大块头还穿着西装,虽然不太合身,但也整洁,头发也理得一丝不苟。 这不像是之前邋遢的样子。 “小阳。”徐天跑进来,却发现长孙无极也在,便把方才要诉的苦都咽回去,不敢再说。 看他欲言又止,莫之阳追问,“怎么了?” “小阳,我是不是很笨很蠢?”徐天最后还是没忍住,问出来,而且声音已经有些哽咽。 这副被人欺负过的样子,叫莫之阳很奇怪,但又想起那个叫蓉雪的女孩子,记得徐天曾经说过要和她出去。 “为什么那么说?”还是先问清楚,莫之阳把人请进来,让他坐下。 徐天局促的双手拉住西装外套的衣角,“他们都在笑我。”紧紧抿着唇。 “怎么了?” 面对他的询问,徐天沉吟半晌,才开口,“她说要请俺吃饭,俺想吃烤红薯和板栗,她说脏,就带俺去之前洗碗的餐厅吃饭,然后,然后...” 然后,因为不会切牛排,被蓉雪的朋友嘲笑,而且蓉雪并没有维护徐天,反而跟着朋友一起嘲笑,说他笨,说他蠢,说他是乡巴佬。 “我明白了。” 听他说完经过,莫之阳无奈,其实当初就挺反对徐天和蓉雪有什么交集,两个人是不同阶级的。 徐天憨憨的,哪里懂那么多,蓉雪是大小姐脾气,哪怕对徐天有兴趣,捉楠封弄也远比喜欢多得多。 所以,当初莫之阳劝过,但是徐天没有听进去,那就只能让他先碰壁,撞得头破血流就好了。 “俺是不是真的很蠢。”想起那些人的讥讽嘲笑,还有蓉雪的神情,徐天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尴尬和羞耻。 那些人的笑声,到现在为止,都在徐天的脑子里挥之不去。 “你怎么可能蠢?”莫之阳用夸张的表情安慰他,“那你觉得我蠢不蠢?” 此时此刻的徐天确实很受伤,他不知道不会切牛排会被人嘲笑,也不知道吃烤红薯会被嫌脏,“不蠢,小阳很聪明的。” “你看,你觉得我不蠢,那我也不会切牛排啊,你觉得我很聪明,你不会切牛排,那你也很聪明。” 莫之阳揉揉徐天的头发,不希望这件事打击到他,“那些因为你不会切牛排而嘲笑你的人,才是蠢货。” 没有一个人因为出生和成长环境不同,该被嘲笑,谁都是干干净净来到这个世界,只是世俗,强行把阶级架在孩子身上。 “真的吗?”原本还很伤心的徐天听到这句话,眼睛瞬间亮起来,“可是俺不喜欢蓉雪,不想和她出去玩了。” “她不会再来找你了。”莫之阳站直身子,转头给长孙无极一个眼神,他马上了然。 徐天赤子之心,被说通之后也不伤心,甚至因为自己像小阳那样聪明而感到自豪,又高兴起来,“那俺以后还是努力卖豆浆,然后拿钱让俺娘给俺娶个媳妇吧。” “好。” 莫之阳知道他的脾气,伤心来得快去得也快,赶紧让他去把这一身西装换下来。 “你也看到了,我和徐天和你们不是一个阶级。”莫之阳装模作样的叹口气,眼神流露出伤心。 “我和你是一样的,阳阳。”又说这种蠢话,长孙无极握住他的手,“你是我花了五百年在世间都找不出第二个的宝贝。” 又来了,这个家伙的情话技能是不是点满了,莫之阳红着脸瞪了他一眼,“那蓉雪的事情,你得去说一下。” “放心。”这件事确实是蓉雪的错,长孙无极这些天接触下来,也知道徐天是什么性格。 当然,不止徐天,还有西谨的事情也要去处理。 长孙无极先去找了中年男人,说完这件事,男人也怒斥自己的女儿不懂事,并表示一定会严加管束。 告辞之后,长孙无极又去师弟落脚的一处宾馆找他,他怎可如此逼迫阳阳。 西谨还沉浸被他打的愤怒之中,结果师兄就找上门来。 “师兄,你看,你看那个乡巴佬他打我!”抓着他的袖子西谨开始告状,委屈的不行。 既然那个乡巴佬可以装可怜,自己也行。 这不说还好,一说长孙无极脸都黑,抽回袖子,“我告诉你,不许再说他是什么乡巴佬,而且,我也跟你说过了,你我之间恩断义绝,我再不是你师兄,你也不是我师弟,听明白了么?” 当时,西谨只为师兄是一时气头上,没想到他说的恩断义绝是真的。 “不行,师兄你我互相扶持已经五百多年,你不能抛下我!”西谨一时情景,张开手就抱住师兄的腰,“师兄,师兄我求求你,你别丢下我,这莫之阳会的我可以,求求你别丢下我好不好?” “放手!” 长孙无极想将他的手扯下来,可他力气太大有些无奈,“西谨,你我之间是同门情谊,没有情爱之欲,我心里也只有莫之阳一个人,你赶紧回去吧,否则银龙找到你,也会连累你的。” 连累? 听到连累二字,西谨突然明白什么,“师兄,师兄你是不是也在担心我,你是不是怕连累我才让我离开的,你根本不爱莫之阳对不对?否则你也会让他离开的,一定是这样的,师兄~” 说着,西谨不管不顾的就扑到师兄怀里,好像这样就能引起他的怜惜之情,死死的锁住他的腰,不想放开。 “你放开!” 长孙无极挣扎,“你再不放开,休怪我无情!”用力掰开他锁在腰间的手,声音暗含怒气。 “师兄,师兄我求求你,真的,莫之阳可以做的我都可以,他那个乡巴佬,一身酸臭味,他配不上你的,只有我,只有我才配得上你。” “啪!”? 我就是故意让你追妻火葬场的(十五、十六)中秋加更 长孙无极见不得别人说阳阳半点坏话,“西谨,我是看在彼此相识多年,才忍着不杀你。” 脸颊生疼,但根本不想理会,西谨是铁了心缠着师兄,扑过去将人抱住,嘴上可怜兮兮,“师兄求求你疼疼我,我也可以的。” “放肆!” 受不了他的痴缠,长孙无极将他手指头狠狠一根一根的掰开。 可西谨还在负隅顽抗,双臂抱紧师兄的腰,手指交叉相成锁,似乎这样,就能阻止他的离开,“师兄,我求求你。” “放开!” 狠心扯掉他的手,将黏在身上的人推开,长孙无极冷眼看着跌坐在地上的人,“这一次放过你,是不想给阳阳造杀孽。” 跌坐在地上的西谨呆呆的看着站在面前的男人,这一刻,觉得他好陌生,自从融合魂魄之后,面前的人已经不是师兄了。 “你要是敢走出去,我一定会让莫之阳死无葬身之地!”既然我舍不得杀你,就杀了让你变成这副样子的人。 西谨心里恨急,撑在地上的手也紧握成拳,指甲陷进肉里都不觉疼。 “你要是敢动他一下,也别怪我。”长孙无极丢下这句冷冰冰的话便甩袖离开。 “长孙无极是你逼我的!” 临走时长孙无极听到这句话,却不以为意。 脚步声消失在耳边,西谨才意识到人已经走了这件事,强撑着软瘫的身子站起来,恨得咬牙切齿,“莫之阳,你凭什么把我师兄变成这样子,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完全不知道自己被盯上的莫之阳,此时正在店里乐呵呵的吃面条。 最近的生意很好,也赚了不少,莫之阳边吃面边盘算,要不要利用一下老色批还有他的关系,把生意做大。 毕竟,这样现成的资源不利用,就很可惜。 正吃着面呢,一个女生就闯进来。 蓉雪一进来,扫了小店一圈,看到在收银台后边吃面的莫之阳,“你是不是去跟我父亲告状了!” 回家之后,蓉雪就被父亲教训了一顿,一听就知道是那个人跟父亲告状,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哪里受得了这种委屈,只觉得他在打小报告。 “嗯?”莫之阳咬断嘴里的面,咽下去之后才跟她说,“我还以为下雨了呢,原来是你给我整无语了。” 这下就得好好掰扯掰扯,莫之阳放下筷子,“那你为什么要嘲笑徐天?” “笑一下而已,又不是捅他一刀!”这有什么好在意的,蓉雪白了他一眼,从小到大,父亲只有在这一次,真的斥责自己。 “你怎么知道不是捅了一刀?”这样娇惯的大小姐,从小到大都是被人捧着来的,莫之阳也理解,但不代表可以伤害自己的朋友。 蓉雪还想反驳,结果正好有人进来买衣服,莫之阳不想再理她,起身去跟顾客掰扯,把衣服吹得天花乱坠。 没人理,蓉雪也是理不直,可能也是怕那个道士再去告状,没有再纠缠他,气得跺脚离开。 莫之阳知道她走了,懒得理,给两位小姐姐找好零钱之后,亲切的送出门,转身要回去吃面,就觉得身后好像有人。 猛地转身,就看到一个男人出现在身后。 “见过。”男人站得笔挺,左手背在身后,样貌俊秀,但唯独那双眼睛好像被附上白霜,瞳孔泛白。 这个人,莫之阳确实见过。 “是你将长孙无极的魂魄偷走的?”银龙见过这个人,在双山村只觉得他是一个如蝼蚁一般的人类,就没有放在心上。 哪知他居然敢如此胆大妄为,将长孙无极的魂魄带出。 莫之阳咽口水,这特么直接给我整不会了,还以为他会用雷劈,天知道他真的不穿复活甲就独闯泉水。 “您是?”遇事不决,直接装傻,莫之阳歪着头,一脸疑惑。 “嗯?” 他为何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银龙没让他混过去,“你可记得,双山村祠堂外,你遇见过一条银龙?” “我是双山村的,但是我不知道还有龙啊,您是不是认错了?”莫之阳一副你是不是傻了的样子,还敢嘲笑他,“这天底下怎么可能有龙,你是哪个精神病院出来的?” 这一波操作,秀的系统头皮发麻,果然不愧是宿主,回首掏得绝了。 银龙被他这一副嘲笑搅糊涂,“你!” “你买不买衣服啊,大中午的来我这里说什么龙不龙的,我看你是想骗钱。”说着,莫之阳大摇大摆的转身回去,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表面稳如狗,心里慌成渣。 转身想进去时,突然又折返回去,从口袋里掏出五毛钱塞给他,“呐,这点钱你就拿去吃饭吧,别见人就说自己是龙,会被抓进精神病院的。” 这样好心的塞钱,这样的善意的提醒。 搞得银龙也恍惚起来,他真的不是祠堂外的那个少年? 又思及方才他并无纰漏的表情和言语,还有手上的钱,又反问自己一句:真的不是他? 银龙从出生没多久,就被安排在双山村,看守祠堂,在双山村待了整整五百年,涉世未深,单纯的很,毕生所愿,就是杀死长孙无极。 看着手上的纸币,银龙摇摇头,疑惑的开始思索,可能真的认错了?挠挠头。 “别见人就说自己是龙,知道吗。”临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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