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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就这外甥那么呆,想来连房事都不知是什么,洛凛亦心中有了计较。 要么就是这丫鬟在外私通,暗结珠胎就想将这孩子按在阳儿身上,要么就是这丫鬟存心勾引阳儿,才有这孩子。 倒不是偏见,就只看阳儿那蠢得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哪里懂什么鱼水之欢,情爱之举。 “那一夜我在读书,云先生布下很难的一篇赋,我只能苦读,茱萸来送饭,还奇怪的送来酒,我不会喝酒就拒了,她非得要我喝,不喝就不肯走,我觉得这酒难闻,就借着袖子掩饰,偷偷倒掉,假装喝下把他赶走,然后我继续苦读,那一夜后便再也没见到她了。” 莫之阳说的委屈,眼眶一红,“我说我不喝,但茱萸非逼着我喝。” “一个丫鬟,逼你喝酒?”这是什么道理,洛凛亦神色一凛,只怕是另有谋划。 “茱萸待我好,平日里也只有她记着我没吃饭,我不想叫她不高兴,我不该骗人的舅舅,是我的错,我去跪祠堂。”莫之阳抹掉眼泪。 原本还再说什么丫鬟怀孕的事情,现在被胡搅蛮缠变成了骗丫鬟喝酒这小白莲浑水摸鱼的本事真是一绝呢。 “什么你的错!” 洛凛亦虽然是男子,但对深宅的事情也不是一无所知,这明显的就是这叫茱萸的丫鬟,把锅甩给阳儿,叫他吃了这个哑巴亏。 “阳儿,我问你,那一夜你到底有与她,行房事。”若是没有,那就是丫鬟的错,洛凛亦可不会让自己外甥背这种绿帽子。 吓得莫之阳连连摇头,又羞又害怕,“没有,那一夜我苦读呢,还受了风寒,到半夜难受得紧没睡着,第二日也没能好好上学,云先生放我半日的假,舅舅若是不信,可以去问云先生。” “那丫鬟在何处,我审一审。”好大的胆子,竟敢叫我洛家的血脉,背这样的不德之名,洛凛亦一拍桌子,断断不能饶了。 莫之阳低头,一副可怜兮兮,欲哭未哭的样子,心里给舅舅点个赞:果然,抱好娘家大腿,万事大吉! 抱大腿的姿势够帅,就可以高枕无忧。 没多久,茱萸就被请过来了。 “小少爷!”茱萸也是不怕死的,一见到莫之阳,张口就是,“小少爷,我怀了你的骨血,你不能不认我啊。” “闭嘴!” 哭哭啼啼的,洛凛亦未曾有怜香惜玉之情,只觉得这一个丫鬟,穿着未免太富贵了,跟侯府的小姐比都不遑多让,实在可疑,“你说,这孩子是阳儿的?” “是。”茱萸抹着眼泪,跪在地上,左手故意扶住肚子,两个月未显怀,这样做未免太过刻意。 “阳儿,你与她同房过?” 莫之阳轻轻摇头,“云先生说过,男女授受不亲的,所以未曾同房。”偷偷瞥了眼茱萸,“她那日穿的暴露,我都不敢看呢。” 茱萸一听这话,开始哭天抢地起来,“小少爷,那晚您明明,明明与奴婢同床共枕,还......怎么如今就不认,我这一个干净的身子,就这样交给你,如今怀了孩子,你却又不认,我的孩儿命真苦,连自己亲生父亲都不认,呜呜呜——” “可是,那晚我说我要背书,你就出去了,再也没回来过,我未曾与你有过肌肤之亲,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莫之阳低着头,嗫嚅的辩解。 莫儒气得抬手就要打,“你做了这等伤风败俗的事情,如今人家女子在这哭,你却又不认,真丢我们莫家的脸面!” 这撒泼,胡搅蛮缠的伎俩,怎么瞒得过洛凛亦,低声呵住,“住手。”我家外甥,也轮得到你放肆。 “舅舅,我没有。”莫之阳缩在自家舅舅背后,开始辩解,“茱萸对我一向很好,但我真的没有碰她。” “哎哟,我不如死了算了!” 茱萸开始坐在地上撒泼,用手锤肚子做戏,“我苦命的儿啊,你父亲如今是不想认你,还不如让我们娘俩就这样去了,省的让人心烦,否则你出生也无依无靠的,我苦命的儿啊,呜呜呜。” 洛凛亦冷漠的看着地上撒泼的人,莫之阳紧张起来,眼眶憋得通红,也不知怎么解释。 “既然你说这孩子是阳儿的,你与她也有肌肤之亲,那你说阳儿胸口的胎记,是红色还是黑色的?” 气定神闲的端起茶盏,洛凛亦用茶盖撇去面上的浮沫,“嗯?” 这下可把茱萸问倒了,求助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莫儒。 莫儒也不知道这个,打莫之阳出生,自己正眼都没瞧过几眼,怎么知道他身上有没有胎记,胎记是什么颜色。 两个人反倒语塞。 “说,既然有过几次肌肤之亲,那不至于不知道阳儿胸口的胎记吧?”洛凛亦没有喝茶水,重重的将茶盏放回桌子上,“说!” 砰的一声,再加上这一句呵斥,就把没见过世面的茱萸吓得一哆嗦,张口就来,“是,是红色的,是红色的!” “当真?”洛凛亦皱眉反问,一幅你居然知道的表情,“你亲眼瞧见的?是在左胸口处对吧?” 看他难以置信的表情,茱萸还以为自己蒙对了,越发肯定,“对,亲眼瞧见的就是红色,那一晚我看见的,在左胸口处。” “呵!”洛凛亦转头看向阳儿。 “我胸口没有胎记。”莫之阳轻轻拉开衣服,胸口肌肤如凝脂,哪里有什么胎记,“茱萸,你为什么要冤枉我!” 莫儒心里暗叹:这就是个蠢货,一点用都没有。 “不是,那一晚黑灯瞎火的,我不知道,我没看清,孩子就是小少爷的,就是他的,那一晚我没看清楚。”茱萸跪着爬过求,一把抓住他的衣摆,“少爷,你不能不认这个孩子啊,他是你的孩子啊。” “方才信誓旦旦说是红色,说是在左胸口,如今却说天黑没瞧见,这样吧。”洛凛亦站起来,“本官将整个莫府的男丁都抓起来,一个个盘问,到底谁是这孩子的生父,若是查出来,本官就告诉侯爷,以这女子混淆我侯府血脉为由,重重处罚,到时候会不会连累莫家,那就不知道了。” “舅舅,您这是做什么啊!” 莫儒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这二舅舅从来都讨厌自己,如今被抓到把柄,他怎么可能不狠狠踩一脚,心里犯嘀咕。 “要不,我们再查查,看看这丫鬟到底和谁通奸,还想嫁祸给小阳。” “能查?”洛凛亦一挑眉。 用袖子抹掉额头的汗渍,莫儒点头,“能查。” 洛凛亦拂袖,“能查就好,可别叫我家阳儿,白白受了委屈,三日之后,这罪奴和与她私通的男子一并交来,本官亲自提到大理寺审问,可有异议?” “没有没有。”莫儒点头哈腰。 “那便好。”洛凛亦不放心亲外甥,细心嘱咐几句,侯府还有事,就先回去。 莫之阳听话的一一应下,送走舅舅之后,才回前厅,这一地狼藉还没收拾,茱萸跪在地上哭,莫儒坐在上首气得摔茶杯掷碗。 “你居然敢去叫洛凛亦来!”莫儒最讨厌的就是侯府那几个仗势欺人的货色。 本想走过去,结果一个茶杯摔到跟前,茶水溅起来沾湿衣摆,两人面上的伪装,也都被砸破。 莫之阳不想再装,“我若不去找舅舅,那我这个绿帽子就戴定了,这茱萸肚子的孩子,是您的吧?”看看谁戴这绿帽子! “你胡说什么!” 莫儒脸上一红一白,被气得够呛,起身扬起手就要甩一巴掌。 “如果不是您的,怎么那么紧张?”莫之阳一把抓住他的手,紧紧拽着,“你有资格做父亲吗?莫儒。”请问能 “你好大的胆子,是想大逆不道弑父不成!”怎么莫之阳的力气那么大,莫儒想抽回手都没办法,“放开我。” 终究没有太过分,莫之阳松开手,“弑父?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杀了你。”目光落在茱萸身上,“是白惢让你来勾引我,勾引不成就随便找个人借种来陷害我,对吧?” “我...”茱萸缩在角落,拼命摇头,“不是,这孩子就是你的,就是少爷你的,你不能不认他。” 没有活路了,彻底没有活路了。 “这孩子是我父亲的,不是我的。”莫之阳说着,突然朝着莫儒灿烂一笑,“父亲,您的孩子您要认好。” “什么我的孩子,那不是我的孩子,是你的!你张口就胡说,算是样子!”不知道为什么,莫儒看到他这样笑心里发慌,也不知是个什么意思。 “茱萸如果还说这孩子是我的,那我舅舅会把她和那个奸夫押进大理寺严刑拷打,逼问真相,但她若是说着孩子是你的,或许有条活路。”? 抱大腿的姿势一定要帅!(十一) 莫之阳看向茱萸,恶魔开始引诱人吃下苹果,“你若是说这孩子是他的,那我不仅能保你不死,还能让你在莫家做妾安享富贵,顺顺利利的把这孩子生下来,你是信莫府还是信侯府?” 再蠢的人都知道,民不与官斗,莫家再富又如何,刚刚洛凛亦在这里,一身朝服威严不凡,那莫儒只能垂手站在一旁。 连坐的资格都没有。 士农工商,这就是阶级,无法跨越。 在这一刻,茱萸突然智商上线了,“这孩子确实是老爷的,那一夜就是老爷对我下的手,是老爷的!” “你胡说!” 这女人居然反口乱咬人,莫儒随手抓起方才喝过的茶盏,就要朝她身上砸。 “那可是你的孩儿啊!”莫之阳抓住他的手,反嘲讽他,“你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个亏就得吃下去,否则把她拉到牢里严刑拷打,会逼问出什么呢?会问出白惢和莫城的腌臜手段,他们是怎么利用茱萸来勾引我,勾引我不成,又随便找个孩子来嫁祸我,这些我想你都知道吧。” “你?!”莫瑞不解他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聪明,看着面前这个神色自若,笑容满面的莫之阳。 他笑起来有几分像清河郡主,那个令人作呕的女人。 “既然你想给这个孩子找便宜爹,那我就把这孩子贡献出来给你,我真的是个大度的人。”莫之阳松开手,脸上又是迷惑性的单纯笑容。 眼睛微微眯着,泛着亮光,如骄阳破云,那般灿烂。 “小少爷。”茱萸爬过去抱住他的脚,“我都说,是夫人和少爷说要我勾引你,把你拉进温柔乡里,也是夫人和少爷教唆我随便找个人要个孩子,再把帽子扣到你的头上,我什么都说,小少爷救救我!” 茱萸这时候突然聪明起来,要是得罪小少爷那就是得罪侯府,到时候不仅蹲大狱还要受刑,可是要出人命的。 还不如抱紧小少爷的大腿,至少有侯府和小少爷撑腰,就看方才老爷在那个大官面前,大气都不敢出的样子,民不与官斗。 这个道理茱萸还是懂的。 “我知道。”莫之阳弯下腰拍拍她的头,“茱萸,到现在做了件聪明事儿,你放心只要我在,就可保你和你腹中,也就是我爹的孩儿无恙,你咬死这句话,明白吗?” “明白,谢谢小少爷!”茱萸吓得手抖索,都不敢去看坐在上首的莫儒。 此时的莫儒,虽然恨,但更多的是诧异和震惊。 “莫之阳,你...”想问他之前是装的吗?莫儒现在才明白,自己根本不了解这个儿子,也从来没有了解过他。 “我本来想着,大家装疯卖傻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就算了,没想到你非要做出这种脏事,惦记我院里的丫鬟还嫁祸给我,实在是可恶。” 莫之阳轻啧两声,“要真的撕破脸,谁怕谁呢?” 现在侯府那边老子大腿抱得紧紧的,还怕你不成?老子现在不愿意装,撕破脸也是你们难受,谁怕谁。 “宿主,你不是说要装傻白甜吗?”系统可是记着这句话:在老色批面前装天然呆,在莫府面前装傻白甜,两幅面孔。 “现在不用了。”之前装傻白甜是侯府那边不稳,猥琐发育一下,现在老子是侯府团宠,还怕个屁? 最主要的是,如果在装傻白甜的话,莫家的人不会对自己下狠手,怎么着都是这种小栽赃小嫁祸。 他们不下狠手,我怎么在侯府那边揭开他们的狼子野心呢?我这个柔弱无辜的白莲花,又能向谁求救呢? “能从城西跑到城北,还一路吃栗子,冰糖葫芦,雪花酥,绿豆糕,乳酪,然后去侯府嘤嘤嘤。”你最会了,系统冷笑,在我面前装。 “咦~”居然记得那么清楚。 莫之阳叫山墨把茱萸带下去,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要是她有一点事,就直接让舅舅来抄了莫府。 最后莫儒只能眼睁睁的,把这个哑巴亏吃下。 “你和你那贱人母亲一样,都看不起我,都只会拿侯府压我,我呸,你算是什么东西!什么狗屁清河郡主,什么侯府!” 在此刻,莫儒想到和她成亲时的屈辱,天下所有人都说自己不配,那又怎么样,侯府了不起吗?那我就找个比侯府还要大的靠山。 莫儒回去之后,把这件事告诉两人。 脸色最差的还是莫城,眼神沾上杀意,“他变聪明了?”没想到那个傻子,还会变聪明,可笑。 “如今我们受制侯府,若是不再找一个更大的靠山,这莫家他们雍毅候府想抄就抄,那还了得。”莫儒把目光落在莫城身上。 莫城的样貌完全继承两人的优点,容貌清隽,气质清雅,单看着就是一位风光霁月贵公子。 “父亲何意?”莫城懂他的意思,又不想懂。 “七王爷乃是陛下同母胞弟,向来受宠,又喜欢诗词歌赋,城儿你才学最好,与七王爷结识再好不过。”莫儒是想叫他跟七王爷好友。 可莫城不愿意,他心思都放在后山竹林,不愿意为其他人多费心思,心有推脱之意,“我也没办法搭上七王爷。” “七王爷最爱去的一家茶肆就是我们家开的,你放心一定有机会让你去见他。”莫儒此时没想过把儿子送上七王爷的床,只是单纯叫他交好而已。 莫城垂眸,也不说话。 “若是再不找其他的靠山,为父只能受侯府的压力,将整个莫家交给莫之阳了!”莫儒记得拍桌。 “好。”这一次,莫城答应的格外爽快,如果不能继承莫家,那也没有理由能见到他。 “城儿,辛苦了。” 莫城表面镇定,但心里翻滚着滔天的怒火和杀意,如果当初能把莫之阳淹死在湖里,那如今就没有那么多事。 他可真的是绊脚石啊。 莫之阳吩咐山墨处理好茱萸,披着夜色回院子,这一次让渣爹吃了一个大亏,他肯定会寻思下一步动作。 不过也不慌,只要侯府哄得好,任尔东西南北风。 “去了哪里?” 一进屋,冷飕飕的一句话迎头再过来。 屋里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今夜月色不明,莫之阳没有借到光,只能察觉到他在不远处,伸手要去摩挲。 “比平日晚了一个时辰。” 手刚伸出去,就摸到他的胸膛。 莫之阳张开手一把将人抱住,眷恋如小兽一般感慨,“是啊,多想了你一个时辰。” 哄男人,简单得很。 本来还在生气的波若,什么气都没有了,这个呆呆的小公子,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会说话了? “知道会想吾,为何不早点回来?”虽然心里美滋滋,但波若不会表现出来,反而还恶狠狠的掐住他的脖子,却没有用力。 “因为有事情耽搁了。”说完,莫之阳倒先抽泣起来,“你不知道,他们都好过分,他们欺负我。” 这蠢货被欺负,不是很正常吗。 “怎么回事?”但蠢货也只能被吾欺负,其他人算什么,波若随手一挥,屋内蜡烛就亮起来。 莫之阳缠着他,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当然进行过一点点的艺术加工,比如删掉一边吃一边去侯府的事情,还有在堂上威胁渣爹的事情。 一边说一边哭,要多惨有多惨。 其实,小公子的事情,波若略有耳闻,莫儒一直不喜欢他,也鲜少在自己面前提过,只是很推荐大儿子莫城。 波若猜到莫儒不喜欢小儿子,但没想到他会做这样的事情,看来需要敲打敲打他。 “你在想什么?”看他不说话,莫之阳开始反思,刚刚是不是哪句话说的不对劲,让他看出来自己不是好人。 “没什么。” 莫之阳松开手去倒水,“过些日子,中秋灯会,你要一起出去玩吗?”舅舅说可以带自己去玩,但想和老色批一起去,可舅舅那边的面子也不好驳了。 中秋节应该和喜欢的人一起去才对啊。 “我不喜热闹之处。”波若拒绝,人多现身,会惹到不该惹的物什。 “那好吧。”莫之阳有些失望,但不要紧,可以早点回来陪老色胚过中秋赏月。 波若能听出他言语间的失望,抬起他的下巴,“不高兴。” “没有啊。”莫之阳无所谓,是因为他如果不去,那自己就会舍下那边的热闹回来陪他。 莫城答应去接近七王爷之后,心中郁结,顶着漆黑夜色跑到后山,那条上山的路走了无数遍,闭着眼睛都不会走错。 上来之后,看见竹屋没点灯,知道他或许还没回来,这些日子他好像频频外出,又找不到机会去问他。 擅自推开栅栏进去,绕屋子走一圈才看到一个半开的小门,拉开门进去,这小屋是他平常喝茶的地方。 蒲团茶盏,都有属于他的味道。 莫城忍不住跌坐到地上,抱着蒲团哽咽出声,“我到底,怎么样才能让你看见我。” “我明日还得去私塾,你轻些好不好?” “好。” 嘴上那么说,但身体却不是那么一回事。 莫之阳哭得声音沙哑之后,忍不住竖了个中指,“mmp!” “这般夸我!莫非想再来一次,罢了。” 既然小公子如此热情,那也不好拒绝。? 抱大腿的姿势一定要帅!(十二)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听我解释啊,我不是再来一次!” 可恶! 人,总是挑自己喜欢的听。 第二日,莫之阳捂着腰精神不振去侯府,遇到莫城他怎么也黑眼圈那么重。 “你怎么了?” “与你何干?”莫城强忍着倦意瞪了他一眼,若不是他,自己也不需要委身去接近七王爷。 “系统,这家伙怎么了?” 平时这莫城就算再讨厌自己,都会给点面子,今天怎么就那么拽,莫之阳挠头,也可能是撕破脸,大家都没必要装。 那也好,不用做戏,老子不揍死他。 今日云川上课,刚进来就又闻到那股异香。不由自主看向读书的莫之阳,怎么又有幻觉了。 他一进来就看我,难道是我昨天的课业不好,还是字又丑了,可恶又要被骂。 莫之阳乖乖低头,像是怕被老师点名的学生,眼神都不敢与他对视。 云川虽然好奇,但也不敢问出口,只能怀揣疑问,对莫之阳多加注意。 午间是有休息用膳的时候,大家都一起在学堂用膳,但这一次因为老太太那边发话,要几个孩子过去那边用。 学堂就只有云川和莫城,还有两个外姓来寄读的小公子一起用膳。 “莫城,你可闻到莫之阳身上的异香?”云川终于还是忍不住,这两人朝夕相处,又同在一个府中,应该知道他有没有用香吧。 莫城放下筷子起身拱手后才说道:“云先生,我没有闻到什么异香。”确实没闻到什么味道。 果然,又是没闻到。 侯爷和师兄也没闻到,周围的小厮小公子也都没闻到,怎么就自己闻得到,实在怪异,太怪异的。 翻阅古籍查不出那味道是什么,也查不出为何只有自己一个人闻得到。 和老太太用完膳,几人又被赶回来。 莫之阳就是一个孩子王,平时带着这几个孩子掏鸟窝,捉蟋蟀什么事儿都干过,读书可能读不过,但是玩。 莫之阳天下第一! 学堂临水而建,正好回来的时候云先生不在,莫之阳就带着几个孩子趴在围栏上看池里的锦鲤。 池水有点深,成年人都能没顶。 “画隼横江喜再游,老鱼跳槛识清讴。” 洛凛亦的大儿子小字诉伯,歪着头开始吟诗,其他几个人叽叽喳喳的也开始。 “阳表兄,你来说几句?” 几个孩子满眼睛星星的看着比自己年长的表兄。 “要我说啊,这鱼啊,剔骨片成双i飞片,加蛋清搅拌使得肉质细腻,然后佐以酸菜辣椒混合在一起热油淋过,滋啦一声,此乃最佳,清蒸次之,红烧,糟溜都不错, 本来是诗词大会,莫之阳凭一己之力掰成美食节目,还把几个孩子说的口水直流,只恨不得马上尝尝。 “表兄,那你给我们做一道吧,叫我们尝尝?!” “对啊对啊!” “表兄,你做给我们尝尝吧。” 莫之阳安抚住几个孩子,“下次一定。”向来活泼的小世子一高兴把莫城的笔筒都给弄倒,狼毫笔滚落一地。 “你们小心点,别弄坏他的东西,帮忙捡起来。”莫之阳故作生气,双手叉腰哄着这群小孩,“不能随便动别人的东西。” “知道啦~” 这几个孩子都乖,都帮忙开始捡笔。 云川回来,就看见几个孩子在地上忙活,莫之阳站在一边跟个大孩子一样指挥,不禁摇摇头。 迈步进去,“你们在做什么。” 只顾着问人,未看脚下,也不知踩到什么脚底下一骨碌,整个人都朝前猛扑过去。 莫之阳转头就看见先生没了端庄,衣袍飞扬的朝自己冲过来,眼看着就要扑过来,直接往下一蹲,“哎~你搞不到我!” 确实搞不到,但云川刹不住车膝盖撞到木围栏,堪堪停住,“还好没落水。”整个人上半身都在外边,全靠脚指头扒拉地板,虽然掉不下去但也起不来。 “先生,你没事吧?”一个小孩还不知事的走过来,手刚抓到他的衣摆,人直接噗通栽到水里。 “你把先生推下去了!” “先生落水啦!” 孩子都吓坏了,乱作一团。 莫之阳探头去看,他掉水里就没起来过,看来是不会水,袜子一脱,噗通也跟着跳下去。 “表兄也落水了,快来人救人啊!” 小孩们有的喊,有的害怕,有的去找书童和小厮过来帮忙。 洒扫的人听到之后,纷纷赶过来。 不多时,莫之阳拖着云川露出水面,“快来帮忙!把人弄上去。” 云川头朝下栽进水里的,刚下水就呛了好大一口,又不会水,拼命挣扎都没办法冒出水面。 情急之下好像抓住一根浮木,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抱住他,莫之阳救人最怕这样,手被抱住就只能用脚蹬水。 废了好大的劲儿,两个人才冒出水面,让小厮过来帮忙把人也拖上去。 “云先生,莫少爷没事吧?!” 管家过来,见两个人都起来也松口气,赶紧去叫孙大夫过来,莫之阳倒是没什么大碍,就是云川被水呛到昏迷过去。 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救人,莫之阳从怀里掏出一条大肥鱼,乐呵呵的递给管家,“今晚我们吃鱼!哎嘿嘿嘿!” 老子早就馋它们身子很久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大家都忍不住笑起来。 “我的少爷,您赶紧去换一身衣服,别着凉了。”管家接过鱼,一边安排小厮把云川抬进去,赶紧催促莫少爷去换衣服。 来来回回学堂热闹的不行。 云川是被水呛晕的,莫之阳换好衣服去隔壁房间瞧瞧他醒没醒,这个先生可真是弱的不行,只有打手板的时候最厉害。 “可能起来后嗓子疼。”莫之阳关心他,担心落下孩子们的课程,就去小厨房泡杯蜂蜜温水给他。 云川醒了,被水呛到难受得很,喉咙沙哑也张不开嘴,只能强撑着爬起打算走出去。 “咦,你醒了。”莫之阳端水进来,正好看到他起身,“先生别动,要什么吩咐我就好。”端水走过去递给他,“先喝碗蜂蜜水润润嗓子。” “多谢。”声音像含了沙子。 一碗蜂蜜水下肚,云川舒服不少,把碗递还给他,“怎么回事?” “我与他们在看鱼,说到兴起,便不小心将莫城的笔筒打翻,他们正要去捡,先生正好来了,踩到笔就摔倒了。” 莫之阳怕他责骂那群孩子,便主动把过错看揽下来,“都是我不好,带着他们玩,否则先生也不会这样。” “是我自己不小心,下足未曾留意,与你们无关。”云川躺回床上,看着面前一脸委屈的学生,“你也不必自责。” 啊?我没有自责啊,我只是在想那条鱼怎么吃。 莫之阳挠挠头,“好的吧。”回去就做酸菜鱼给那群孩子们尝尝。 “敬之。” 洛凛亦听说师弟落水,赶紧过来看看,就见阳儿也在此,师弟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有些奇怪啊。 “敬之。” 云川被叫回神,转头看向门口,挣扎要起身,“师兄。” “你安心休息。”洛凛亦上前把人按住,“听说你落水了,便过来看看,如何,身体可有问题?” “一切都好。”云川宽慰。 莫之阳见没自己的事,就先下去,做条酸菜鱼给大家尝尝,自己也解解馋。 今天一条酸菜鱼上桌,大家看着都新鲜,也没吃过这东西,但闻着真香,孩子们也都看着这一大盆跃跃欲试。 “这锅是辣的,小孩子不能吃,这锅可以。”莫之阳指着那一小盆没放辣椒的,这是特地给孩子们和老太太留的。 这些人有辣椒却没吃过,小孩子和老人肠胃脆弱,猛地吃一口辣椒,只怕要拉肚子,所以特地留了一盆给老人和孩子。 “大家尝尝,这可是阳儿亲手做的。”大舅妈招呼着人动筷子。 大人吃一锅小孩吃一锅,入口就惊艳了。 “还没吃过这种滋味,但确实不错,虽然辣但就是越吃越想吃。”连雍毅候都觉得好吃。 小孩吃不辣的,但也都喜欢。 云川伸筷子要去夹辣锅,却被莫之阳阻止,“先生呛水,不能吃这个,还是吃那一锅吧。” 看大家吃的满头大汗,又一脸享受的样子,云川悻悻收回手,转而去夹清淡的那一锅。 “你这孩子,还会做饭,手艺更好。”老太太抓着他说话,祖孙俩聊得兴起,莫之阳又留宿了。 今日云川也留宿,两个人同住一座院子,他主屋,莫之阳在后边的偏房休息。 洗漱好,整理好草席枕头,坐在床上祈祷,“老色批快点来快点来快点来,不然天太热我睡不着了。” 需要一个空调,使我入眠。 正在求保佑呢,老色批没来,结果却有不速之客先来敲门。 “哪位?” 老色批有个性得很,从来不走正门,莫之阳下床穿鞋子走过去开门,“咦,云先生,你来做什么?” “我,咳咳——”云川喉咙还是干涩,侧身轻咳了两声,“我是来寻你的。” “我知道啊。”你敲我的门,不来寻我是来寻谁的,难道是来找超级玛丽的吗。 我佛慈悲。 “你...”? 抱大腿的姿势一定要帅!(十三) 莫之阳开始思索,落水的时候我去救,确定没有吃他豆i腐,没有乱摸,没有问题;把人拖上来的时候,我也没有乱摸,好的没有问题。 我没有问题,那就是他有问题,“云先生,何事?” “额..”这话,云川怎么都说不出口,“我...你!” “你别欲言又止,我看着怪可怕的。”莫之阳寻思,最近表现良好,课业也都完成。 “就是。” 云川最后咬牙开口,“你今晚做的那叫什么酸菜鱼的,能否过几日给我再做一次,要加那红彤彤的东西。” “好家伙!” 就这啊,还以为我又要挨罚,莫之阳松口气,“那可以,到时候先等先生喉咙好些了,我再给你做吧。”说完也不理他,啪一声把门关上。 “哎——”还想多谢他的,云川手按住紧闭的门,最后还是没有敲开第二次,转身离开。 “咦,波若!” 关上门一转头,就看到床上多了老色批。 “你来啦,我就知道你会过来的。”猛扑到他怀里,莫之阳眷恋的蹭蹭他的胸口:呜呜,空调好舒服。 波若用玉念珠的白色穗子抚着小公子如墨的长发,“嗯。” 被讨好,很开心。 “没有你,我睡不下。”莫之阳抱着他不肯撒手。 大热天的,谁会拒绝一个戴美瞳的空调呢? 波若越发欢喜,手一揽小公子的腰,将人反身压在身下,“惯会用这种甜言蜜语来讨好,可笑。” 只要你给我抱,说什么都无所谓。 在他怀里蹭了蹭,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莫之阳闭上眼睛,嘟嘟囔囔的,“说来也奇怪,只有跟你说话的时候你会高兴,若是我跟父亲兄长说话,他们天天都瞪我骂我,我总以为我做错什么。” “他们如此对你?”波若轻轻拍着小公子的后背。 本来还不困,甚至可以来点睡前运动的莫之阳,被他哄孩子似的拍拍,睡意涌上心头,“嗯,大约是我嘴太笨,山墨教导我要说好听的,但我又只会说真话。” “是你嘴笨。”波若认同,毕竟这小公子,从小养的不知人善恶,又单纯无知,被人傻傻骗去卖了都帮着数钱。 “也是。”莫之阳叹口气,抓着他的衣领可怜兮兮的,“但有一事,我还是得说出来。” “说。” 莫之阳抬起头,凑到他耳边轻语,“我最喜欢波若了。”说完又像是害羞,一头扎进的怀里,抱着腰不肯再松手,“我嘴笨不会那些甜言蜜语,但阳阳最喜欢波若。” 被这句话砸的晕头转向,波若低头只看到小公子的发旋,“喜欢吾,会造天谴的。” “我不怕。”莫之阳抱得越发紧,他的身份不明,说不定真的会造天谴,但怕个屁,老子和他在一起就没有怕过。 哦~我的老baby,爷爱你,义无反顾的那种。 “蠢货!”波若嘴上骂一句,却把小公子搂得更紧。 入八月后,秋老虎更甚,白天热得很,晚上就开始转凉。 愁绪就像这落叶,怎么扫都扫不净。 莫之阳开始有点担心,担心莫城在中秋节那天搭上七王爷,让他搭上七王爷的话,就资本和侯府抗衡。 七王爷可是当今圣上的胞弟,也受宠爱,侯府到底是外姓人,是臣,大腿还是不够硬。 实在不行就干脆抢他的大腿,七王爷是吧,通通闪开,这大腿我来抱。 “我寻了你好久,在此处做什么?” 云川问遍整个侯府,才知道他在这处小花园的林水亭,侯府有三个花园子,一大两小,这里是最小的。 “没什么。”怎么还不让人清静,莫之阳拱手请安,“云先生。” “我侯府寻了你半日。”背着手走进亭子,云川也是看出他愁思凝眉间,有些奇怪,“你在想什么?” 莫之阳摇头,无端叹息一句,“没什么。”转而又想起丞相好像是当今皇上的老师,“对了云先生,七王爷是什么人?” 当初莫城是怎么搭上他的,这个问题很重要。 “富贵闲人尔。”不过这也是最好的结局,云川记得那时候年纪小,陛下登基可谓是腥风血雨,若不是父亲和雍毅候力保,只怕要五皇子才是赢家。 “不过,在当今,富贵闲人方可保全性命。”云川自嘲一句,又突然想起什么,“你可曾记得答应过我什么?” 莫之阳挠头,“啊?” 怎么如今就忘了? “哼!”云川轻哼一声,把藏在身后的一尾鱼掏出来,“你说呢?” 怪不得刚刚闻到一股子鱼腥味,还以为是池子里传来的,莫之阳朝后退一步,“你怎么提溜条鱼到处走啊,不是说君子远庖厨。” “鱼,与庖厨何干?”云川把鱼递给他,“要加那红什么的。” 接过鱼,莫之阳晃了晃大肥鱼,“好吧。” 就是个做厨子的命,别去做什么首富,当厨子去吧。 云川终于吃上心心念念的什么酸菜鱼,连带着侯府的人,也都有口福再吃一次。 不过,吃人家嘴软这句话是真的,至少云先生说话不是那么夹枪带棒,让人想揍他了,反而更加用心教学。 眨眼到中秋节这一次,十五那天是有月神娘娘祭的,到处张灯结彩,花灯一排排的挂着,当晚上还有月神娘娘游巡。 早几日,莫之阳在路上就看到他们在挂花灯准备,心心念念到这一日可以不用上学,再出去玩。 中秋节这是莫城傍上七王爷的日子,莫之阳得小心些,看看莫城在哪里,然后去横插一脚,来个浑水抓鱼。 人好热闹,这大街上人肩相摩,衣袖相接好生热闹,关键是还带了几个孩子一起去,还有女眷。 侯府这一群人真是浩荡,但那么浩荡的队伍,不好脱身。 “舅舅,我去买个花灯!”莫之阳看准那边的小摊,跟大舅舅打了声招呼就小跑过去。 雍毅候没拦住人,想叫个小厮去跟着,结果人太多一挤一冲,就不见踪影,“阳儿去哪里了?” “应该无事,可能只是去玩玩。”洛凛亦安抚兄长,“我们寻一处坐下,这些孩子闹腾的很。” 阳儿也及冠,应该无事,雍毅候点头,“好。” 莫之阳跑了,到处溜达的那种跑,都不知道莫城在哪里见七王爷,要是找不到他傍上大腿的话,那侯府就受制于人。 大腿这种东西,一腿更比一腿粗,谁粗谁牛逼,他要是傍上粗的,那我就完了。 茶肆酒楼,街道小摊,都寻了个遍,没找到人。 “系统,你能查到莫城在哪里吗?”莫之阳垫着脚四处张望,只是这周围都是人,也看不到他。 忽而远处响起锣鼓声和吆喝声,游巡的人朝这里来了,大家纷纷避让。 莫之阳本来就有点矮,细皮嫩肉的,被前面一堆人往后挤,脚都没地方放,还得高举手里的兔子花灯,这可是送给老色批的礼物,不能撞坏。 挤到差点碰到茶摊子时,背后撞到什么东西,莫之阳还没来得及回头看,就听到一句,“好香!” “你?”举着兔子灯猛然回头,莫之阳想看看哪个不要脸的男女不分,碰到老子就说好香。 我一拳揍得你桃花开,让你满鼻桃花香。 不看还好,这一回头看小拳拳就收起来,后边这人又高又大,身材高挑魁梧,威仪不凡,还带着一个朱雀神的面具,一看就是个手上有点功夫的。 那我可打不过,算了。 “怂货!”系统吐槽。 莫之阳:战术性怂,你懂个屁! 这位先生低头,就对上小公子澄澈装满星光的眸子,漂亮单纯,透着不谙世事的狡黠,手里高举着花灯,姿态滑稽。 随着游巡的人越近,这周围就越挤,莫之阳撞到他身上好几次,一直说着抱歉对不起之类的话。 “这人太多了。” 那位先生倒是没说什么,甚至反手将人护住,转个圈用自己挡在外头,跟在身侧伺候的两个人见此,赶紧上去充当肉垫,隔开家主子和人群。 莫之阳背靠着茶摊的桌子,正脸就对着他的胸口,虽然用左手抵在他的胸膛隔开距离,但还是被挤得贴在一起,这个人好高,比老色批还要高一点点。 这先生只觉得这怀里的小公子好香,说不上什么香味,窜进鼻子,勾的心痒痒,一低头就看见小公子小巧可爱的耳垂。 “好香啊。” 呸,登徒子! 莫之阳开始在他怀里挣扎,好在游巡的人过去,也有些空隙可以把人推开,“多谢!” 被推开,香味也散去,有些不舍,“你是哪家的小公子?” 在灯光下看他,眼神澄澈单纯,透着一股子不谙世事,肌肤细腻白皙,如绸缎如凝脂,一看就是家里娇养出来的小少爷。 “多谢你救了我。”莫之阳把兔子花灯转个手,右手从左袖子里掏出三片金叶子,放到他手心,“方才人多冒犯。” 这家伙一看就不是好惹的,给钱打发了事。 “呵?”先生看着手上的金叶子嘴角一抹浅笑。 三片有点多。 那可是金的啊,莫之阳又趁他还没收回去,捻起两片金叶子揣回兜兜,歪头一笑,“我先走了。”? 抱大腿的姿势一定要帅!(十四) 提着花灯,一溜小跑钻入人群里。 “小气鬼,喝凉水!”系统吐槽。 莫之阳:“财富是需要积累的。” 望着小公子的背影扎进人堆里,先生捻起手里的金叶子翻看一会儿,递给身后的侍从,“查查是谁。” 跑断腿都找不到莫城在哪里,莫之阳叹口气,“算了不找了,爱怎么样怎么样。”跑累了。 此时的莫城,已经和七王爷见面,两人一边品茶赏月,一边畅谈诗词。 七王爷眼中满是欣赏之意。 “累了,麻了,跑不动了,爱怎么样怎么样吧。”莫之阳折回去找舅舅他们。 有小孩子,小孩睡得早,加上刚刚闹腾得那么厉害,在两位的舅妈怀里就各睡一个,还有小厮抱着的。 “都回去吧。” 孩子太多不好玩,雍毅候招呼众人回去,莫之阳也跟着,只是没有在侯府留宿,坚持要回莫家。 要把手里的兔子花灯送给老色批。 一路小跑回院子,莫之阳推开房门一股阴风扑面,“波若!”左转撩开帘子,他果然姿势销魂的躺在床上。 波若见小公子回来,红色的瞳孔闪过亮光,但很快又恢复如常,“你来做什么,不是去看花灯吗?” “你瞧我给你买了什么!”莫之阳才不管他傲娇,举起手里的兔子花灯在他面前显摆,“是不是很好看?我特意选了给你的,喜不喜欢?” “这种玩意儿,小孩子玩的吧。”波若坐直起来,嘴上嫌弃但手上很诚实,伸手接过花灯,“还是兔子,你才是小兔子。” 不管他怎么说,莫之阳就是咧着嘴笑。 果然就是个小蠢货。 波若从床上下来,走到小公子跟前,揉揉他的头发,“笑什么?” “不知道。”莫之阳揉揉脸,抬起头巴巴的望着,仿佛看着中秋的圆月,“看见波若就欢喜,就想笑。” 这心里一软,有些地方就硬起来。 “是吗?”波若眼波一横,把小蠢货迷得七荤八素。 “真的真的。”那么好看还带美瞳的妖孽是不喜欢呢?莫之阳拽着他的袖子,“波若,我们去屋顶赏月好不好?我想跟你一起赏月,看月亮。” “好。” 只不过眨眼,莫之阳就到了屋顶,“哇,你好厉害啊!”满脸的崇拜。 波若没有被他迷惑,先坐到屋顶的正脊,再把小公子抱到腿上坐下,左手花灯,右手小公子,头顶是十五的圆月。 “波若。”莫之阳侧坐在他的大腿上,手圈住脖子,头也靠在肩膀上,“好想与你,就这样天长日久的。” “你的寿命,不过短短五六十载,哪能比天长。”波若圈住小公子的细腰,“阿弥陀佛。” “那我便许愿,我活于世一日,一日都有你相伴,月神娘娘会知道的。”莫之阳言辞恳切,紧紧抱着他。 波若侧头含住他的耳垂,“你伺候好吾,就赏你与吾天长日久。” 伺候何意,蠢蠢的小公子倒是明白,红了脸,“那先回房好不好。” “不行,既然你在月神面前许的愿,就要在月神面前。”波若尖长的指甲轻轻一挑,小公子的腰带就松开了,“小公子不愿意。” 难度系数有点高,莫之阳怕掉下去,“我害怕。” “别怕。”波若难得轻声细语的哄着小公子,哄着他脱衣服,那一身肌肤衬着月色当真美极,如白玉一般。 波若真的爱极了他这身肌肤,又啃又咬。 “疼~~”咬得胸口疼,莫之阳就往后缩,可是他就故意的撞一下那处,又扬着下巴呼出声,最后又被吃进去。 哭得嗓子都哑了。 “小公子,月神娘娘会看到的,你愿望要成真。”一边撞还一边哄着抽噎的小公子,波若爱极了他这样。 莫之阳抱着他的脖子,目光空洞,涎水顺着嘴角往下,又被舔走,“真的吗?” “不打诳语。” “阿弥陀佛。” 你别一边阿弥陀佛一边按得那么用力啊,呜呜呜,好酸,要死了! “你能不能不要说那么羞耻的话。” 僧袍都湿了,小公子也哭成泪人,月神娘娘不知道会不会帮忙实现愿望,但波若肯定愿意帮小公子实现愿望。 莫城疲惫回家,应付一整晚的七王爷,所幸收获不小,各自交换信物,也约了三日后泛舟湖上。 可莫城不高兴,打从心里不高兴,宁愿去后山守着空荡荡的竹屋,也不愿和其他人过多交流。 可是,继承莫家才有资格去找他,否则他是不会见人,若不是他,什么莫家什么富贵都不要。 把晕过去的小公子从屋顶抱下来,波若细心为他清理完毕,“瞧着你那么真心实意,倒也不是不可以,完成你的愿望。” 与你厮守一世,生死相随。 七日休沐一次,莫之阳今日不去侯府,陪他在竹屋里喝茶。 “我不想喝茶,我想喝杏仁露,想喝牛乳茶,想喝羊奶羮,我不我不!”面对老色批递过来的茶水,莫之阳拒绝。 这茶喝的怪怪的,总觉得有股腥味,莫之阳都觉得里面是不是加了折耳根,四川人都不那么喝茶。 波若态度有些强硬,把茶盏塞给他,“不喝也得喝!” 就跟逼人喝药似的。 “我不,我就不,你个花和尚你个坏东西!”大约是这两日波若太宠着他,莫之阳蹬鼻子上脸,还敢反抗。 “你!” 虽然恼,但波若最后还是没有强迫,自顾自把茶喝了,但也不跟小公子说话了。 “你是不是生气了?”莫之阳向来擅长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刚刚还在跟他闹脾气,现在就巴巴的凑过去讨好,“生气了生气了,波若生气了。” 拽着他袖子开始晃。 把波若闹得是忍无可忍,一把将小公子抱起来,按到腿上坐下,“不许再胡闹,平白的叫人笑话。” “谁敢笑话你?”莫之阳圈住他的脖子,凑上去亲一口,“你那么好看,只怕他们见了都要春心萌动,哪里会笑话。” 食指还在他的胸口打圈圈。 “呵,那些俗物。”对于人,波若是看不上的,都是俗物尔,唯独偏爱这个小公子。 抬起他的下巴亲下去。 今日莫城还是来了,本来想趁着去见七王爷之前再来看看他在不在,碰碰运气,没曾想他在,远远还能听到说话声。 这竹屋向来没人,怎么会有交谈声。 莫城壮着胆子走过去一探究竟。 可看见两个人之后,看清两个人做什么之后,呆滞在原地。 “主角受已经到达现场!”系统拿出小板凳开始吃瓜。 “波若,我喘不上气了!”亲的浑身娇软的小公子,轻锤一下他胸口,一边抱怨,“每次都亲那么久。” “是你蠢。”明明亲了那么多次,却还是不懂换气,波若嘴上这样说,但手还是帮他顺背,一下下温柔的很。 “莫之阳!” 等看清楚他怀里那个人的时候,莫城眼眶都红了,却不是难过而是生气,“莫之阳,怎么是你!你们为什么会这样!” 莫之阳居然在他怀里。 “咦,是城哥哥。”莫之阳靠在老色批的胸口,转头装作一脸诧异的才刚发现他的存在,“城哥哥,你怎么来了?” “你放开他,你放开他!” 莫城突然发疯似的冲上来,脚踹倒一边的茶盘桌子,想把莫之阳从他怀里拽出来,“你不能碰他,你不,不能这样!” 结果人还没凑近,就被波若一挥袖子扇开,直接撞到门上,再掉下来。 看的莫之阳是心里暗爽,但又要做出担心他的表情,从老色批怀里挣扎出来,跑过去扶他,“呀,城哥哥你没事吧?哪里受伤没有!” 白莲花开始了。 这送人头的举动,果然让莫城更疯狂,疯狂的想杀他,从地上爬起来,掐住他的脖子,“你怎么配,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莫之阳,我杀了你!” “唔——” “放肆!”波若上前一掌打飞莫城,再将受惊害怕的小公子搂进怀里轻声细语的安慰。 系统认证,是真的被打飞出去的,呈一条抛物线,大概运行过程就是,咻——砰!情况就是那么个情况。 莫之阳吓得瑟瑟发抖,时不时抽噎一声,“城哥哥想杀我,他想杀我,呜呜呜~”我太惨了,老色批快安慰我。 我这个柔弱的白莲花只能向你求救了。 果然,波若被他装的心疼,额头上的花钿寒光一闪,看向莫城的眼睛都充满杀意。 “为什么?”莫城搞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痴恋他两年,最后他却把这个蠢货抱在怀里哄着宝贝着。 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两个人为什么会在一起,又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你可知,我从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便爱上了你,你清高孤傲冷僻,那我就默默守着,在外边守着,祈求你多看我一眼。” 刚才那一撞被撞得脏腑错乱,又太生气如今莫城呼吸都疼,却还是要质问,“结果,你却和他在一起,是不是他骗你的,是他逼你的对吧,用那一身皮子,对不对?” 不舍得把问题归咎于波若身上,那就都是莫之阳的错。 莫之阳觉得,莫城他可能是要疯了,再添一把火,这锅饭大概就可以烧糊。 让开,我要搞事了!? 抱大腿的姿势一定要帅!(十五) “城哥哥,你也喜欢波若吗?”莫之阳装的一脸无辜又诧异,又恍然明白过来,将抱紧自己的人推开,“我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我抢了城哥哥的心上人。” 小公子颤抖着唇,一步步朝后退,远离那个男人。 “是啊,我爱了他三年,结果他却把你搂进怀里,莫之阳你要不要脸,你抢了我的心上人,你果然和你母亲一模一样,是个贱人,是个只会抢别人心上人的贱人!” 莫城强撑着爬起来,身形踉跄,手扶住篱笆才站定,“你就是个贱人。” “我不是了,我没有!” 不谙世事的小公子哪里受得了这种打击,一步步后退,最后撞到身后的木门上,脚一软跌坐到地上,“我不是贱人,我母亲也不是!我没有。” “阳阳。” 波若未曾想会把小公子打击成这样,“阳阳。”想要抱住他。 可莫之阳突然发疯一般,把人推开,站起来转身一边哭一边跑。 “阳阳!”波若想去追,可莫城想拦着,扑过去一把抱住他的腰,“我心悦你,我是真的心悦你。” 已经不杀生两百年的波若第一次心里那么强烈想要杀一个人,“该死!”掐住他的脖子,慢慢往上举。 莫城根本不反抗,甚至用唇语说:能死在你的手里,我心甘情愿。 “下贱!”大约是嫌恶心,脏了手,波若直接把人甩飞,转身下去追小公子。 哪怕被这样伤害,莫城都不怨,只求他别去找莫之阳,哑着嗓子哀求,“你别去,我求求你别去。” 波若恍若未闻,莫城的哀求拦不住他的脚步。 “为什么,莫之阳你为什么不去死,你为什么不去死啊!”我以为你对所有人都一样,那我也可以安安静静的守着竹屋终老。 可是你怀里偏偏多出一个人,为什么是他,为什么不可以是我! 一路跑到院里,窗户已经被关上,“莫之阳!”波若想要硬闯。 “你别进来,你进来我就死给你看!” 可听到小公子略带哭腔的这句话,终究是忍不下心,波若轻轻敲一下窗户,“打开,有事与你说。” “我不听我不听!” 莫之阳在屋里咽下嘴里的牛乳酥,有点噎住了,给自己倒杯茶,咽下茶水还朝外喊一句,“你别进来。” 你要是进来,肯定会发现我在偷吃。 波若听他声音如此,也不敢硬闯,就怕他真的出事,“你能否听吾说完?莫城之事,我并不知道,我...” 想说只中意你,但这样的话说出来,总觉得怪怪的。 “我没想到原来城哥哥也喜欢你,是我不好,我不该跟他抢你,我不想我母亲被骂贱人,她是全天下最好的母亲,你还是回去吧。” 外边的人还以为他在哭,其实莫之阳开始拉系统斗地主。 波若不愿离去,但也不敢贸然闯进去,就小公子那细皮嫩肉的,掐一下都会淤青,要是真的做出什么傻事,那会疼死。 “宿主,你打算什么时候放老色批进来?”系统觉得,总不能让他一直搁外边等着,到时候下人不好送饭。 “他想进来的时候,自然会进来的。”莫之阳知道这家伙坐不住,没多久肯定闯进来,“再玩两把我继续演戏。” “好吧好吧。” 里面逐渐没了声音,波若担心得不行,生怕他想不开,天知道小公子那么蠢,会做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终于还是闯进来去了。 结果就是看到小公子伏在床上哭,总是见他笑,还是第一次见他哭。 “阳阳。” “你走,我不想见到你,你走!”小公子还在气头上呢。 波若没走,一步步走到床边,“你是恼莫城,还是恼吾?”这话总该说清楚,不能不明不白的被厌恶。 “都恼,出去出去,我不想见到你,也不想见到他。”小公子嗓子哑了,肩膀也一直在抖。 系统作为唯一的目击证人表示:“当时我就是很后悔,没劝宿主多喝点水,以至于他吃东西被噎到导致喉咙哑了,另外他不是在哭,他在笑,谢谢。” “你恼他与吾无关,但恼吾,定是要辩驳一句的。”这怒火怎么都不能烧到自己头上,波若走过去坐到他身边,“你且先起来。” 莫之阳闹脾气,“我不!” “起来。”波若想去揪他领子,手刚碰到衣服就放弃了,“你恼吾什么?砍头都得先审一审,你不给吾机会辩驳?” 小公子捂住耳朵,“我不听不听!” 真是不听话,波若左侧身弯下,只用单手就能把小公子拦腰抱起来,一把按在腿上,“且听吾说。” 莫之阳哭得鼻头红红的,脸颊被泪水浸过,也红红的,还有泪珠子挂在下睫毛处,欲落未落太可怜了。 目击者系统:“宿主用半分钟的时间,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且我目击过程后表示叹为观止。” “莫要再哭了,”波若凑过去,用薄唇接小公子睫毛处的泪珠子,有点涩也咸咸的,味道不好,还是血甜一些。 “我不哭,我也不想理你。”赌气用手背胡乱擦掉泪珠,莫之阳咬住下唇,下唇都要被咬破了。 这小公子怎么说不通呢,波若叹口气,吻住小公子的嘴,把下唇从他牙齿下救出来,“此事与吾无关,你为何不理吾?” “还不是你的错?城哥哥明明是喜欢你的,你却来找我,不怪你怪谁?你就是看我好骗,才耍弄我!”莫之阳气鼓鼓的,像是一只小仓鼠。 鹿儿似的眼睛泪津津看着他,这谁能生气。 波若也是忍不下心恼他,若是换其他人,吸干血丢到一旁自生自灭就好了,偏偏这个小公子,眼泪像捏住自己七寸,又疼又气,你还舍不得杀他。 “吾并未耍弄你,这世间见过吾的人,多少都会有些龌龊心事,只是那人偏执,吾也不曾回应他,至始至终都只是他一人臆想,这也要怪吾?” 小公子一副,好像是那么一回事的表情,“那,那你也不该对城哥哥那般啊,他也只是喜欢你,并未有错。” 小白莲要懂得怎么给敌人“开脱”。 “他喜欢吾,与吾何干?”这小公子脑瓜子怎么想不通,波若也未曾苛责,“那吾问你若是喜欢一个人,便要千方百计和他在一起,哪怕他不喜欢你?” “对...”好家伙,莫之阳差点就要说对啊,还好话到嘴边拐了个弯,“我而言,若是他不喜欢我,那我便远远瞧着,他欢喜我便跟着欢喜,若是他不欢喜,那我也不欢喜,他不喜欢我,又怎敢去打搅。” 其实对小白莲来说:老子是要这个瓜,又不在乎甜不甜。 “是啊。”小公子总算是开窍了,波若继续循循善诱,“吾不中意莫城,他死活好坏,就与吾无关,况且你也明白了,中意一个人是一个人的事情,与其他人无关,那为何你这笔账要算在吾的头上。” 波若活了那么久说中意的人,只怕得有一个城那么多,那些人不过蝼蚁而,谁会在意蝼蚁的仰慕之情,但对小公子,不能那么说。 小公子心思敏感又蠢,脑袋跟不开窍的榆木似的,你一说,他又要哭,说自己是蝼蚁,好不容易哄好,可不能再哭。 装出一副恍然又不是很懂的表情,莫之阳深入沉思:所以,今天晚上吃什么。 “他的感情,你不能算在吾的头上,更不许算在自己头上。”抱着小公子哄,波若虽然未曾哄过人,但书读的够多,歪理一套一套,把小公子哄得一愣一愣的。 “那,那他说我母亲也是贱人!”莫之阳又想到什么,眼睛瞪大,“对,他说我母亲也是贱人,我母亲不是,她不是!” “她不是,是莫儒明明和白惢有婚约,也孕育孩子之后,才使计与你母亲成亲,所以你母亲没错,错的是莫儒。”波若亲亲小公子的额头,“否则,莫城怎么比你年长两岁?你这小脑瓜子,没想明白吗?” 莫之阳从震惊到最后失望,“真,真的吗?”继而垂下头,“山墨跟我说的时候,我是不信的,我想发奋读书,去找出山墨所说的证据。” 看来小公子突然发奋,原来是这个理由。 “那你如今听完,还讨厌吾吗?”波若揽着他的腰,尖细的指甲在腰间滑动,“还是恨莫城?” 小白莲怎么可能恨人呢,莫之阳攥紧他的袖角,轻轻摇头,“都不恨,只是想要继承莫家,完成母亲的心愿。” “你若是想要莫家,那还不简单。”这还不是波若一句话的事儿,这莫家明面上是莫儒的,但内里却一直是波若做主。 莫家从一开始发家,就是靠的波若。 “算了,不与你说了。”莫之阳装出你又在耍我的表情,从他腿上下来,“我会努力好好读书,叫舅舅们高兴,这样他们就可以帮我。” 波若不乐意,转着玉念珠,“你怎么不叫吾高兴?”若是吾高兴,莫说是莫家,天下都能给。 “你现在还不高兴吗?”小公子眯起眼睛质问,老子心都掏给你了,你还不高兴。 打包贱卖,老色批一斤两块。? 抱大腿的姿势一定要帅!(十六) “你不哭,吾便高兴。”怎么敢不高兴,波若做事做人向来冷静绝情,偏偏对上这个又蠢又呆还爱哭的娇气公子。 明明脾性南辕北辙,偏偏日日为他牵肠挂肚。 有些事情只是不说,他去上学,就担心做的不好,被打手板又疼,只能一遍遍教他念书练字。 “阳阳。” “嗯?”莫之阳回头,一脸疑惑。 “原谅吾。” 怎么好端端说原谅二字,莫之阳拧起眉头,“嗯?” 这家伙该不会是出轨了吧,那这不能原谅,凭什么原谅,按马桶溺死再碎尸毁尸灭迹才是正道啊。 你给我戴绿帽子,我就在你坟头种草。 “罢了。”波若起身,“你只要乖乖的,别去理莫城就好,知道吗?” 莫之阳点头,“大概是知道了。” 确实不知道莫城怎么样了,他声嘶力竭咆哮完之后,就冲出府,也不知道去哪里,大约是去发泄一下。 啧,唉呀。 莫之阳就是故意的,他不是喜欢波若吗?那就看着喜欢的人,和自己最讨厌的人在一起好了,这滋味多酸爽啊。 莫城好惨,但是我好爽! 跑出莫家的莫城,站在喧闹的街头,看来往行人行迹匆匆,小贩叫卖,所有人都满脸笑意。 只有自己空空荡荡,不知该往何处去,多年坚持的信仰崩塌,我以为你不入世,我便绞尽脑汁的当一个旁观者,默默守着你,拼尽全力能站在你目及所处。 以为站着看就够了,结果,万万没想到会是如此,为什么你搂着我最厌恶的人,你爱上了其他人,抱着他眼神中满是宠溺。 以为你是不入世,结果你只是不爱我。 为什么可以是莫之阳,却不能是我? 杀了莫之阳就好了,杀了他就好了。 莫城突然想起什么,朝一个方向疯狂跑。 七王爷从宫里回来,就听说莫公子来了,心下欢喜的很,素日邀请他来王府,他总是避嫌,未曾想如今会亲自登门。 朝服都没换,忙去正厅见人,“莫公子,稀客啊。” “王爷。”莫城哑着嗓子喊一声。 这也让七王爷看出不对,风光霁月的人,怎么如今这般颓废,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莫公子,你怎么了?” “唉。”莫城什么都没说,只是叹一口气。 就是什么都不说,叫人抓心挠肝的,七王爷急的围着他团团转,“莫公子,你若是有难处,尽管和本王说,本王能帮的必定是会帮你的。” “家丑不可外扬,只是觉得被家里人捅刀子,心疼。”莫城说完这句,便是什么都不肯开口。 由着七王爷怎么问,最多就是叹口气。 莫城知道,以自己在七王爷心目中的样子,是不会真的说莫之阳的坏话,也不会让他下手去杀人。 但,七王爷也不傻,旁敲侧击就可以,莫府已经准备好了陷阱。 果然,七王爷见他不说,就去问了之前跟着莫公子书童,这才知道一切。 原来是莫公子那个不成器的弟弟,对莫公子不敬,还扬言要杀了他,他不是莫家人之类的话。 气得七王爷一拍桌子,“任凭他是谁,本王也容不下他!” 书童见此,心里也解气,这些日子在侯府,被冷待的心里不爽,就想看这个小公子出事,出大事才好呢。 七王爷终究是个闲散王爷,也知道莫之阳是原清河郡主的独子,清河郡主自小都受先皇和母后宠爱,宫中后妃娘娘们也疼。 当初自己也是见过几面,清河郡主这样的人儿,怎么生出那么不长进的玩意儿,可气也可悲。 这个莫之阳雍毅候的的外甥,真的要动他,还得去请皇兄才是。 虽然解释清楚,但小公子却再也不愿和波若亲近,哪怕只是抱一下,都会吓得一哆嗦,把人推开。 波若虽然恼,但也不能真的对他做什么,这口气憋在心里,越发怨恨莫城,若不是他,小公子也不会哭,也不会疏远自己。 为了避开他,莫之阳第二天天不亮就走了,去侯府。 “你不理老色批,他不会生气把你吃了?”系统怀疑宿主在作死。 “没有啊,我不理他就是为了让他不高兴,他不舍得生我的气,毕竟我那么蠢那么单纯,他怎么会生我的气呢?他会生莫城的气。” 这个莫城那么喜欢老色批,老色批给他的打击,才是撕心裂肺的,叫你推我下水,我就把你推下地狱。 “啧,老色批你用起来也毫不手软。”系统叹气。 “任务可是一定要完成的。”不然怎么办呢。 莫之阳今天去侯府去得早,正巧遇到几个小孩刚过来晨读,“你们平日都起的那么早的吗?” 这按时间算,也才六点半,他们就起来了? “今日晚了些,方才去给父亲母亲和老太太请安,耽搁了一些时候。”小世子已经带着弟弟妹妹们开始翻书读起来。 果然啊,大家庭重视教育,确实比普通人要更辛苦一些。 像小白莲这种人,可能这辈子都没什么大出息了。 莫之阳也似模似样的跟着他们摇头诵读。 今日侯府的气氛很奇怪,从进来到刚刚为止,大家都敛声屏气,严阵以待,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虽说平日侯府也是规规矩矩的,但今日多了一份紧绷感,人人提心吊胆的感觉。 “小世子,今日这是怎么了?”莫之阳左看右看,都觉得不一样,那些奴才。 小世子嘴严,“这几日侯府来了贵客。”除了这句话,就再也不愿意透露什么,摇头晃脑的。 等到上课时,莫城才匆匆赶来,见到莫之阳的第一眼,恨不得吃了他,但硬生生忍下,只是轻哼一声。 今日授课的居然是洛凛亦,而且心神不宁的,粗略教了几句就走了。 莫之阳能清晰的感受到侯府不一样的气压,但是不知为何,难道是七王爷偷偷给侯府施加压力了?先去试探一下。 “城哥哥。”莫之阳舔着脸过去问好,“城哥哥,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呵。”莫城现在是见他一面也嫌脏,冷笑一声。 哟哟哟,还呵。 莫之阳继续过去说好话,“我也不知会是这样,若是知道波若是城哥哥的心上人,我边是怎么样也不会与他来往的,我已经不理他了,城哥哥你别生气好不好?” “波若?”只要是关于他,莫城总是格外敏感,“他叫波若吗?” “对啊,你不知道吗?”好家伙,暗恋那么多年,都不知道暗恋对象的名字,啧啧,莫之阳轻啧一声,你可太惨了。 他一见面就我了气不气。 “呵,与我何干?”莫城压下知道他名字的欣喜,可一想到这名字是这个人告诉自己的,就觉得生气,“你最好小心点,小心灯下黑。” 这小心灯下黑是什么意思,莫之阳心里犯嘀咕,看他这副样子,可能真的已经遇上七王爷,并且成功抱上大腿了。 而且,应该已经使手段,叫七王爷对侯府动手,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一个是皇帝胞弟,一个是位高权臣,莫之阳不想把侯府拉下水,可一时间突然不知怎么办才好。 我的大腿不如他粗,太致命了! 正当莫之阳想方设法怎么将侯府从这个抱大腿的漩涡中抽出来时,小书童前来打断他的思绪,“莫少爷,侯爷有请你到书芳苑去。” 书芳苑不是侯府两个小花园中的一个吗? “舅舅是有什么事吗?”莫之阳真的担心,平日里大舅舅从来都不会在此时叫人出去,他是太子太保,平日这个时候,都去宫里才对。 而且,二舅舅作为太子太傅,今日居然顶替云先生的位置来上课,肯定是有事情发生,难道七王爷真的对侯府动手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莫之阳悔不当初,侯府的人对自己真的好,打从心眼的好,老太太疼爱,两个舅妈也是视若亲弟弟那般。 两个舅舅更是为自己操心,孩子们也都可爱,偌大侯府若不能叫自己毁了,不论用什么办法,都要保住侯府。 “我知道了。”莫之阳放下笔起身出去。 书芳苑靠侯府的西北边,就是一个不大的小园子,从出院出来,要朝西边走,过穿堂,看见一个月亮门,再进去顺着长廊走,看到一条夹竹小道,过了小道,就能看见书芳苑的大门。 “舅舅。”莫之阳进大门,就看见一座假山,这地方来得少,绕过假山,就能一眼看穿这院子,长方形的院子,四周围着矮墙,只有一条曲溪穿园而过,溪水两边种花草,假山林落。 “舅舅?” 一眼望到底的院子,叫了两声也没人啊。 莫之阳看了一圈周围,顺着溪流网上走,一直到是石台上,石台建在水上,也不大,也就两米宽,做桥让人往来,也放着桌椅让人歇息。 “舅舅?” 喊了那么多次,也没见到人,莫之阳心里犹疑,是不是七王爷真的给他施加压力,他不好意思说什么啊。 低头看着自己鞋尖,可别害了这一家子啊。 有人从角门进来,远远就看见一身材纤弱的少年垂头站在石台上,这背影很熟悉,果然是他,迈步过去。? 抱大腿的姿势一定要帅!(十七) “是你。” 莫之阳正在伤神,身后突然传来声音,吓得猛地转身,他离得太近,想朝后退一步看清来人的真面目。 可身后就是石凳,膝盖窝磕到石凳边缘,站不稳一屁股坐到石凳上,“哎哟!”屁股痛。 “你没事吧?”万万没想到会吓到他, “你是谁啊?”莫之阳顺胸口,本来今天心情就不好,你还来吓我。 “我?”男人意识到这小公子已经忘了自己是谁,这小没良心的,我记得你你却不记得我。 “我是侯府门客,姓柏单名一个政字。” 侯府门客? 侯府门客怎么能随随便便进后院,莫之阳不信,但碍于单纯的人设只能装出一副恍然的样子,“门客是什么?” “门客?”柏政负手而立,微微弯腰与小公子说,“便是养在侯府的谋士。” 大约懂一点。 莫之阳这才看清楚这人的长相,大约二十七八,相貌十分出众,面若刀削轮廓深邃,有一股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但是他好高啊,比老色批还高一点,莫之阳也有一米七六,站在他旁边,只到肩膀。 “怎么,觉得我眼熟?”柏政见人发呆,半蹲下来与他平视。 小公子的肌肤真是如玉一般,在太阳下透着光,漂亮得很,身上那股叫人日思夜想的香味,凑近闻还能闻到。 眼神澄澈如草原上瓦蓝的天,少年微长开的面孔,清秀中透着一股稚嫩,那薄唇粉嫩又可爱,像牛乳羹,含一含吃一吃,肯定美味。 美人,柏政见过很多,大到名动天下,小到碧玉清秀,但唯独这小少爷最是不同,浑身上下,处处都不是最出挑的,放在一起就那么合适。 就是叫人移不开眼睛,忘不了放不下。 他的眼神太过赤裸,莫之阳很不喜欢,又拿不准他的身份,这样的人不可能只是门客,只好先卖个乖,自己是来抱大腿的,又不是来得罪人的。 “我不知道门客是多大的官儿,但是你还是快走吧,免得舅舅来寻我,发现你外男私入后院,是要挨打的。” “我倒是不怕挨打。”柏政跟着站直身子,低头才能看见小公子,好矮啊,只到肩膀。 像只小白兔,轻易就能搂进怀里。 莫之阳轻哼一声,“你不怕挨打,我还怕挨骂哩,不理你。” 舅舅估计不知道哪里忙去,把自己忘在这里。 “别走。”柏政不允,抓住小公子的手,这手也软软的,别是不小心托生少年的女娃子吧。 吓得莫之阳手抽回来,嫌弃两个字就差写在脸上了,敢碰我,可恶。 “你莫挨我,否则我就,我就揍你!”扬起小拳头,张牙舞爪的。 “就你?”柏政不是看不起小公子,就这身板,就这细胳膊细腿,细皮嫩肉的,打人还不跟挠痒痒似的。 负手而立,倒是想看看他这么个揍人法。 你这就看不起人了啊。 行,既然你这样强烈要求,那我不得不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你条肠粉!”莫之阳抡起拳头,朝着他最柔软的腹部揍过去。 这柏政根本就没想过小公子能打疼人,一脸清闲丝毫不慌,一点防备都没有,结果硬生生抗下这一拳。 这看着细皮嫩肉的,怎么能力气那么大。 一拳就把柏政揍得往后退几步,后边就是石台边缘,这一退,就往后倒,一屁股坐到水里,溅起好大的水花。 “哼!你现在知道桃花为谁开,鸟儿为谁来了吧?我这辈子都没有听过那么奇怪的要求!”这水不深,就只到膝盖,莫之阳轻哼一声,拍拍身上的水珠子转身就走, 妈的,好好说话你不听,非得碰我,碰老子就算了,还敢看不起人。 躲在暗处偷看的兄弟俩很明显都没有预料到事情的发展方向是这个。 从院墙下来,蹲到地上忍住笑声。 “阳儿好大劲儿,哈哈哈哈哈。”雍毅候忍笑憋得脸通红。 洛凛亦也是,忍笑肩膀一直在抖,“万万没想到,事情竟是如此。” 雍毅候正欲站起来,就被弟弟按住。 “兄长别去,若是去了,那可真的是要掉脑袋的。”洛凛亦拉起兄长,偷偷离开。 好容易从是水里出来,柏政一身都是湿漉漉的,“看起来细皮嫩肉的,怎么力气那么大。” 这一拳下来,腹部到现在都还在疼 “可恶可恶,真的是太可恶了,哪里来的登徒子,竟敢在侯府如此胆大妄为,太可恶了!”莫之阳又羞又恼,气得今晚又得多吃两碗饭。 朝私塾去,刚迈步进穿堂就迎面遇上熟人,“云先生。” “阳儿。” 云川也未曾想在此处见到他,连礼法都不顾,一把上去抓住他的手腕,“你无事吧?”言语之中满是关切。 怎么一个两个都来拉手手,老子的手手也是你们能随便拉的。 “无事。”莫之阳抽回手,将手藏在身后,“云先生,你今日怎么没来上课,还是二舅舅代的。” “我!” 云川想告诉他怎么回事,却又忍住,“今早家中有些事情,就耽搁了,下午过来,正好让师兄进宫去。” “那也好。”莫之阳被他搞得心里膈应,也没多说什么,拱手告辞。 见他要走,云川忍不住出口,“阳儿!你...” 莫之阳:“怎么了?” 说不出口,云川摇摇头,“你先去吧。”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云川肩膀一垮,颓势渐显。 七王爷惦记莫城受的委屈,下午就进宫去找皇兄,必定要将那莫之阳狠狠教训一顿才是,否则太嚣张了。 “见过七王爷。”大太监见王爷要进去,忙拦住,“王爷,陛下正在更衣,烦请王爷等一等。” “这青天白日,怎么在更衣?”七王爷多嘴问一句。 但大太监只是笑了笑,“奴才不知。” 等好衣裳门打开之后,七王爷才能进去,“参见皇兄。” “何事,非得现在说。”皇帝冷声斥问,显然是不太高兴,还想叫太医来看看,未曾想他就来了。 “皇兄,怎么了?”七王爷奇怪,皇兄鲜少发脾气,若是发怒那可是大怒,怎么如今看着有点在闹小脾气? “无事。”皇帝捂着腹部,“来做什么?” “皇兄,那莫家虽说是皇商,可做事太过分了,尤其是莫儒的小儿子莫之阳,简直是恶霸,真真是目中无人,不敬兄长!” 七王爷越说越来气,想起城儿的指控,越发觉得那个莫之阳该死,就该直接砍头,五马分尸才对。 “确实。”皇帝捂着腹部,“所以,你来是来告状的?” 这皇弟怕是读书脑子读傻了,就为一个商贾,进皇宫告状,何况那莫之阳还是雍毅候的外甥。 “也不是。”七王爷也知道在皇兄面前说一介商贾,实在是掉份,但要紧的不少莫家,是莫家背后的雍毅候。 皇帝懒得和这个蠢弟弟说什么,摆摆手,“出去吧。” “可是皇兄...”七王爷是不能眼睁睁看着城儿在莫府中受那莫之阳的欺辱,他一个读书人,清高自傲,怎么能受得了这样的折辱。 “出去!”皇帝有些恼。 七王爷拱手,“是,臣弟告退。” 皇兄今日怎么生那么大的气,真是奇怪。 今日在侯府用晚膳的时候,这大舅舅和二舅舅也是奇怪,不知道中的什么邪。 “阳儿,多吃些,这鱼新鲜。”洛凛亦夹了块红烧鱼,放到外甥碗里,“多吃鱼能聪明。” “阳儿,吃这鸡腿,多吃些长力气。”雍毅候夹了鸡腿压到小外甥的饭上,“来,多吃些,力气才能大。” 下次,一拳把人揍到门外去,那才是真绝色。 莫之阳端着碗手在抖啊,这鸡腿和鱼,这待遇,就是传说中的断头饭吗?我招谁惹谁了啊! 哪怕死,也要做个饱死鬼! 小白莲铆足劲吃,多吃点,吃多点,把侯府吃穷。 上上下下一派想祥和,唯独云川一言不发的看着阳儿,食不知味,连眉头都皱的紧紧的,哪里是在吃饭,说便秘也有人信啊。 两位舅妈却不知道夫君为何如此欢喜。 “侯爷,你今日和叔叔好生欢喜,是有什么事吗?”夫人为他宽衣,见他嘴角还扬着,莫不是有什么喜事? 要说起这个,那可真的是太可乐了。 雍毅候张嘴要说,却又想起什么,摇头,“不可言,你只需知道,是好事就好。” 这般神秘,更能激起人的求知欲。 屋中,莫之阳正在和波若闹脾气。 抱着被褥枕头,就打算在地上将就一晚上。 “上来。” “我不!”小公子难得硬气,轻哼一声。 “上来!”波若恼他,半倚在榻上,玉念珠在掌心攥紧,发出轻轻的咔嚓咔嚓的声音,“上来!” “你若是再逼我,我就,我就抱着枕头出去外头睡!”莫之阳说着,转身就要出门,刚迈开一步,腰就被搂住,“你松开我!” 明明说过不生气,道理也都讲通,如今却看都不肯多看一眼,波若恼了,“你说过不生吾的气,也知道此事乃莫城一厢情愿,为何还要如此冷待吾?” 因为你好冷啊,救大命!? 抱大腿的姿势一定要帅!(十八) “我没有冷待你。”莫之阳不肯被他抱着,从怀里挣脱出来,“若是你再这样,我今年都不再见你了。” 妈的,不知道你身上多冷吗?天气热还好,现在秋天,早晚温差那么大,要是被你抱着,肯定得感冒不可。 你征服了吾,却又抛弃,那些甜言蜜语都是假的,谎话! “莫之阳!” “你要做什么!” “你放开我!”莫之阳周身一冷,鸡皮疙瘩都冒起来,想逃却没有机会,一拽手腕就被甩坐到椅子上,“波若。” “果然,凡人都是言而无信,都是喜新厌旧的,吾当初就该杀了你,把你一口吃了,不该叫你害吾!“ 波若把小公子压在椅子上,手掐住他的脖子,眼睛渗出血泪,额头的花钿闪着蓝光,“杀了你,杀了你!” 嘴上一遍遍的重复,可掐住小公子脖颈的手根本没有用力,只是轻轻的触碰而已。 “波若~”莫之阳伸手抹掉他眼角的血珠子,“你流血了。” 只不过轻轻二字,逼得波若松开手,“你可知,吾当年尸山血海的闯过来的,遇神诛神,遇佛杀佛,若要灭世,也没有一个人能挡得住吾。” 小公子呆呆的看着他,这家伙知不知道自己在吹什么牛啊。 “你可知,吾是千百年来都不曾动过情?凡人与吾乃蝼蚁,不,连蝼蚁都不算,只是草木,或杀或刮,从不曾皱眉。” 小公子还是呆呆的看着他:所以,这家伙到底想说什么。 “你可知,吾...千万年来唯独对...对草木动了心,真是可笑,明知人性诡谲反复,还是迎着浪往情海里闯。” 波若不是人,但看多了人,看多了背叛聚散,亲友相残,自然知道人情感反复,人心凉薄。 吾明知你是错,却知错犯错,还是在月神下与你一同起誓,同生共死。 “波若,你流血了。”小公子掏出帕子,给波若眼角的血泪擦掉,“眼睛疼不疼?我给你吹吹好不好。” 说着,小公子凑上去,嘟起嘴轻柔的吹出风,也不知道有没有用,但就是很认真。 这样子,一如初见那晚,他为自己搓手。 咽不下这口气又下不去手。 “你可知,吾活了三千多年了。”波若闭上眼睛,抚上小公子的脸颊,从嘴开始摸,嘴唇小巧柔软,吃起来最好。 鼻子高挺,还有点驼峰鼻很可爱,肌肤如绸缎,脸颊略带一丝婴儿肥,眼睛像鹿儿,总是盛满星光,额头饱满光洁。 哪怕闭上眼睛,波若都知道小公子的每一寸,“吾活了三千多年,并没有什么特别高兴的事情,活够了却找不到离开的理由。” 那一夜,吾对月神发了誓言,要与你随生随死,这个誓言月神答应了,你死吾会死,但吾若是去了,你会好好活着。 将生死寄于一人,波若不觉得草率,也不想将此事告知他,小公子肩膀太纤弱,若是担上生死,会压坏的。 波若不知的是,小公子也对月神发了一样的誓,同生共死。 “波若别哭。”为他擦掉血泪,莫之阳凑过去,软软的嘴唇亲了他一下,“波若也别恼,我只是在想,城哥哥样样都比我好,若是你喜欢上城哥哥不喜欢我怎么办,我总是担心,怕有一日i你就不要我,我就怕。” 莫之阳没想到,自己因为怕冷倒害他那么难受。 “蠢货!”波若扣住小公子的后脑勺,俯身吻下去,亲够了才凑到小公子耳边轻语,“你房中那串珠帘,一共九百二十五颗珍珠,七十八个红宝石,你觉得吾为何知道?” “嗯?”小公子呆呆的摇头。 “等你时,我一遍遍数的。”波若猛然将小公子抱起来,一步步朝着床榻走,“若是将你烧成灰,又怕你从指缝中逃走,就想将你撕碎,又怕风过来抢,小公子啊小公子。” 轻轻将人放在榻上,“你怎么舍得,叫吾一人孤寂?” 都闹成这样了,莫之阳怕冷也得忍着,往床里挪了挪,拍拍空出来的地方,“我想抱着波若睡。” “那吾勉为其难,陪你休息。”波若被哄好了,上床抱住小公子。 莫之阳被他的体温冻得一哆嗦,却抱得越发紧,不肯放开。 第二日起身时,莫之阳打了好几个喷嚏。 “你要感冒啊。”系统看着昨天是受凉了。 “昨天他差点都把房顶掀了,闹得那么大,还流血泪,是个人都要吓死,受冻就受冻吧,总归他不生气就好。” 莫之阳擦擦鼻子,掏出手帕,“唉,老色批可真难哄,也不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先上学去吧。” 在皇兄那儿讨不到好处,七王爷也不肯善罢甘休,就打算亲自去给那个莫之阳一个下马威。 去了莫府,说人不在,在雍毅候府中上学,七王爷有些犹疑,不知道要不要去,雍毅候府一府两位,文武俱全,可是股肱之臣。 若真的贸然去打搅,只怕皇兄会生气,可也不能眼睁睁城儿受委屈,咬咬牙,还是去往侯府。 莫儒亲自送出去的,有王爷在,何惧那侯府?城儿果然是不负所托,成功的攀上七王爷,那以后再也不用看莫之阳的脸色了。 还有养在府中的那个小贱人,也要一并除去。 七王爷到侯府,正巧两位都进宫去了,也没有一个主事的出来接见,还是老太太亲自安排,开正门迎王爷进来。 让侯府两位女眷去见外男也不合适,可若是不迎,难免叫外人觉得,洛家有圣恩就怠慢王爷,又是个把柄。 无奈之下,老太太只能亲自去见七王爷。 “老太太。”见到是她出来,七王爷不敢托大,甚至站起来主动拱手行礼,“怎么是您亲自出来?” “侯爷和亦儿都进宫去了,府中只有女眷,不方便见王爷,所以老身亲自出来迎接七王爷。”老太太可是一品诰命在身,且娘家家室显赫,若真的论起来,陛下都得叫她一声表姑母。 “不敢不敢。”叫七王爷胆战心惊,“本王此番来,只是想要见一人。” 老太太拄着拐杖,慈眉善目,“王爷请说。” “莫之阳,莫之阳此人实在是跋扈嚣张,本王来就是想见见他。”七王爷拒了丫鬟送的茶。 “阳儿?” 老太太脑子里想起莫之阳那单纯无辜的样子,“看来有人其心可诛,居然挑唆七王爷。” “老太太何意?”七王爷微微皱眉,这是要保他。 老太太不慌不忙,“这府中哪人不知,阳儿纯稚,秉性善良,怎么就嚣张跋扈起来?只怕是有心之人教唆,要侯府与王府不合啊。” “不可能,城儿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七王爷断断不信,城儿这样风光霁月的人,会做出这种颠倒是非的事情,必定是莫之阳的错。 老太太拄着拐杖站起来,“王爷,切不可让有心之人利用了啊。” 这七王爷一进来就找阳儿,方才还说什么城儿,想来是一同读书的那个叫做莫城的人,因为那人嚼舌根,唆使王爷来寻衅,其心可诛。 “王爷,老身身体乏了,也不管事,算时辰这亦儿要回来了,不若王爷与他谈一谈?” 一说起和他谈,七王爷摇头,“罢了,本王还是先回去了。” 这洛凛亦可是七王爷半个老师,当初洛凛亦十六岁新科状元,崇老先生将一身学问都教给他,当初读书时,崇老先生的身体已经每况愈下,许多时候都是洛凛亦来代授。 皇兄和自己都曾被他教过,七王爷想起他都觉得手心疼,匆匆拱手离开。 人就被老太太打发走。 等人走之后,侯夫人从后堂出来,“娘,怎么到底怎么回事?” “有人嚼舌根,那个莫城今晚你跟侯爷说一声,遣出去吧。”养了那么个东西在身边,也不怕被捅刀子。 “是。”方才侯夫人在后边都听到了,说是阳儿的过失,“阳儿怎么看,都不似一个嚣张跋扈的。” “你也莫要小看阳儿,他是个聪明人,心细如发,不似看着那般单纯。”老太太识人最多,也不至于认为莫之阳多么单纯。 他聪明,非常聪明,悄无声息的讨好府中众人,知道自己什么时辰午睡,进来也是蹑手蹑脚。 但他的聪明是放在正处,对长辈恭顺,对孩子们疼爱,都是真心的,否则也不会那么宠爱。 “是。”侯夫人扶老太太进屋。 莫之阳是系统说,才知道七王爷居然来侯府,还被老太太给周旋应付回去,果然,莫城已经抱上七王爷的大腿。 可恶,我一定要抱到更大的大腿! 但比王爷大的就是,皇帝,我总不能潜进皇宫,抱着皇帝大腿:我求求你让我抱一下吧。 这听起来,光潜进皇宫这一项准备工作,就已经是全家扑街的大事了。 “为什么不呢?”系统怂恿。 莫之阳翻个白眼,“你疯了?你要死找个没人的地方跳楼,别搭上我。”嘟起嘴将笔夹在嘴唇和鼻子中间,“不过,七王爷是个憨批,斗不过侯府这群人精,但皇恩难测,怕就怕那皇帝不当人。” 这个皇帝好麻烦,真的是烦死了!? 抱大腿的姿势一定要帅!(十九) “你在想什么?” 云川叫众人写字,就他一个人夹着笔玩,走过去敲敲桌子,“写好了?” “没有。”莫之阳乖乖伸出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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