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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对不起修,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唐医生只是叹气,却没安慰什么。这件事要怎么解决? 如果只是简单的一个实验,或者一个星球的黑植物,那唐医生还能安慰他,大皇子说话算话,绝对可以控制。 但涉及到皇室的权威,就不是能将功补过的。 “唐医生,大皇子找你过去。” “修!”布莱博想去阻止,却看到修摇摇头。最后只能呆呆的站在原地,他痛恨自己的没用,怎么都救不了修。 唐医生:“大皇子你找我来做什么?” “发个声明,说一下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莫之阳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告诉世界,贾平是罪魁祸首,另外不要谈及皇室。至于你怎么给自己和布莱博开脱,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真的吗?”唐医生不是不信,而是不敢信。 大皇子居然还会开出这个条件。 “如果你不愿意.....” “我愿意,我愿意!”赶紧按住要起身的大皇子,唐医生连连点头,“我当然愿意,马上就可以。” 紧急新闻再一次开播,这一次出现在大众跟前的是唐医生。 “各位,首先我要给各位道歉。如果不是我和布莱博,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贾平用我威胁布莱博,让布莱博去做实验,想要促进黑植物的进化。在得逞之后,贾平利用布莱博逼我自毁精神力。” 莫之阳看着面前直播的唐医生,他之所以不让唐医生为皇室开脱,是因为这种事情越开脱事情越麻烦。 而且,皇室的事情怎么能让一个外人来开脱。 先将压低贾平的道德,一个费尽心思有道德缺陷的雄虫,人们对他说的话信任度也大打折扣。 有一点,贾平不知道的是皇室对于媒体的掌控权利。 他的视频已经全网搜不到,但唐医生道歉的视频却在循环播放。总有一些没看到的人先入为主的看到唐医生的话。 “直播结束了,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一件事。”唐医生不想隐瞒,“黑植物现在处于狂暴的阶段,没有办法抑制了。我和布莱博讨论之后,认为最好的办法就是.....” 唐医生:“最好的办法就是一个SSS级精神力者,开启自毁模式用YH能量将整个星球轰成渣再将垃圾全都打包永远的封存起来。” “什么?”他妈的,就给出这个方案? 莫之阳拳头硬了。 “一个SSS级精神力者自毁。”唐医生解释,“那些植物什么都不怕,精神者自毁时爆发出的YH能量能让他们彻底失去生命机能。布莱博用自己的基因和植物融合,才导致变异。不过还好,布莱博没有精神力,所以黑植物也不能免疫这个。” 这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嗯。”莫之阳无奈,“那莱伊娅呢?” “莱伊娅的事情好解决,我可以制作出对应的药剂来戒断。” 现在看来,事情解决却没有完全解决。 莫之阳这边召回两个弟弟,等人赶回来之后大家一起开个家庭会议。商量一下现在该怎么办。 虽然贾平的视频删除,但已经有雄虫开始挑唆闹事。他们不满皇室的隐瞒,已经开始游行示威,甚至想要围困军部。 “现在怎么办?” 所有人都看向雌父和大皇子,他们是被匆忙召回来的。就知道有一个星球上出现变异的黑植物。 刚开始还以为是单纯的要炸毁那颗星球,现在听起来比他们想象的要复杂不少。 是的,比他们想象的都要复杂很多。 “一个SSS级精神力者?”莫利尔在怀疑这件事的可能性。 “关于那些变异植物害怕精神力这件事,我和佛贝尔确定过。他们确实是怕,所以我觉得这件事应该不是骗人。” 莫之阳可以确定唐医生没有骗人,“如果实在不放心,我去搜寻布莱博的记忆。” “我倒是可以,但我是SS级的。”莫林看向另外一个弟弟。 这里除了雌父之外,就是大哥是SSS级精神力者。 “要精神力者还不简单吗?随随便便找一个就好啊。”莫斯说的轻巧。 但如果事情真的那么简单的话,就不至于让莫之阳开这个会议。他看向雌父,对方很显然也明白什么意思,面有难色。 莫斯感受周围尴尬沉闷的气氛,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 那边,佛贝尔解决完星球的事情。暂时用精神力将整个星球裹住,乐呵呵的想跑回去跟阳阳邀功,就被挡在会议室门口。 “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好意思。”艾森微微颔首道:“里面是皇室家族会议,不允许任何非皇室血脉进去。所以,请大皇妃稍微在门口等等。” “可是!”虽然不忿但佛贝尔却只能忍住,不能说出来。 格雷:“哪怕是大皇妃也是一样。”没有一点情面。 佛贝尔无奈的找一个地方坐下,等着里面会议开完。 看雄虫老色批产蛋我不知道有多开朗(三十三) “如果这件事让其他人去做的话,那皇室存在的意义是什么?”莫利尔转头看向莫斯。果然,脑子和他的雄父一样没多少。 “那就只能我和雌父去一个了。” 如果这件事没有被曝出来,那莫斯的计划是可行的。找一个自愿的SSS级精神力者,然后暗中处理掉那些东西, 但事情坏就坏在事情已经被披露出来,如果随便找一个人出去填坑,那一定会削弱皇室的威望。 威望的建立是艰难的,但倒塌就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我来吧。”莫之阳看向雌父,“雌父你现在还在壮年,可以再和雄虫产下一批虫卵,应该很容易有SSS级精神力者。” 莫之阳很平静的说出自己的计划。 “大哥!”莫斯第一个不同意,“不行!还是随便找个人去吧。”怎么能让大哥去牺牲?大哥可是未来的虫皇。 但莫林和莫生两个人都沉默下来,他们却并没有反驳。很明显,他们也觉得这件事这是最优解。 “确实。”莫利尔点头。这样做是最优解,不论如何都不能让皇室的威信受损。 为什么皇室能对整个社会有那么大的动员力,能将所有SSS级精神力者凝聚在一起,成为一股力量保护社会。 就是因为从前每一个愿意为民众牺牲的皇室成员,一点点累积上来的。 如果因为这件事而崩塌,那以后可能会对整个皇室的统治造成影响。 “雌父你也觉得我说得有道理对不对?不能让大哥去啊,如果大哥去的话,那,那下一代虫皇怎么办?”莫斯想到如果他来当虫皇。 不行,他才不要去干这种累活儿。 “雌父,不能这样的!” 莫之阳听到莫斯这样,其实也有点感动。这个弟弟虽然没脑子,但心地还是不错的。 “雌父,这件事不要告诉佛贝尔。”莫之阳已经决定,站起身来,“暂时不要告诉他,我马上去安排。让那个频道全面直播那个星球的动向,这样能暂时分散那些游行者的注意力,暂时把外面不好的风向给按住。” 不能用武力来解决,只能用文的。 “好,你去办吧。”莫利尔点头,又吩咐另外两个孩子,“你们两个人穿上机甲去看着那个星球,别让事态蔓延。” “是!” 两个人出去之后,会议室就剩下三人。 在外面等候的佛贝尔看到大门打开,下意识站起身来想迎上去。但看到出来的人却不是他的阳阳,那股子精神马上萎靡下来。 阳阳怎么还不出来?离开他两个小时,想他。 两人出来的时候,也看到门口等候的佛贝尔。面面相觑之后走过去,“大皇妃。” 一起微微鞠躬叫一声大皇妃,以示尊重。 面前突然出现两个人,一头和阳阳一样的金色头发。看来就是阳阳说的那两个一直在战场上的弟弟? 那也算是叔叔。 “嗯。”佛贝尔没有很热情,微微点头表示听到。 两个人也没说什么,毕竟SSS级雄虫高傲一点也正常。打完招呼之后,转身离开。 “这两位就是阳阳的弟弟吗?”佛贝尔问艾森。两个人看起来对他也没什么好感似的。 “是的,大皇妃。” 佛贝尔又在外面等了会儿,再出来的是莫斯。怎么都等不到阳阳出来,“阳阳呢?” “他和雌父在里面说话。”莫斯对上佛贝尔没什么底气,乖巧的像是个学生,“如果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嗯。” “你真的想那么做吗?”莫利尔站起身走到床边,一把拉开窗帘往外看。外面已经有人围住军部,“真是麻烦。” 没想到贾平一只小小的雄虫就会引起那么大的事情。 “我告诉过你,仁慈对当权者是没有用的。阳,你不管如何,你都不能抱着仁慈的心态。如果你当初下狠手杀了贾平,事情就会简单不少。” “杀了贾平?那时候刚直播辩论完就杀了当事人,根本就是在自寻死路,再次引起舆论。”莫之阳走到床边看出去。 外面果然不少人围着。 “雌父杀人固然可以解决问题,但有些人杀不得,有些人留着比死有用。”莫之阳抬头看向雌父。 不得不承认,雌父也好高啊!为什么我那么矮,雌父那么高! 可恶! “事情闹成这样,不解决很麻烦啊。”莫利尔再次拉上窗帘,“还是让我来吧。”刚才莫斯说话,他很认同。 他也觉得阳不能死,一个完美的继承人,怎么可以随便去牺牲? “不行,雌父这件事我可以处理的!”莫之阳虽然应下这事儿,但不一定要上去牺牲,“佛贝尔的精神力很夸张,这件事您知道。或许我们可以从他身上找到解决的办法。” 莫利尔:“不行,绝对不能让雄虫去牺牲!不能让雄虫成为英雄,你知道后果的。” 如果让雄虫去处理这件事,那最后佛贝尔会成为英雄。那这样雄虫就有借口撕开一个进入权利中心的口子。 他们一直把控的城墙会轰然倒塌。 “这些真的比命重要吗?”明明老色批可以解决的事情,莫之阳不明白为什么非要付出生命去牺牲? “是的,很多事情都比命重要。”对于莫利尔来说,皇室永远比命重要。 任何会影响皇室威信和治理的事情,都不能发生。哪怕莫利尔要付出生命的代价,都是值得的。 “唉。” 莫之阳叹气。 “你要配合我演一场戏。”莫利尔垂眸,“生命对失去权利的虫皇来说,没有什么意义。为民众牺牲就是最好的归宿。” 佛贝尔一直等着,终于把人给等出来。 “阳阳,我已经把事情解决了。莫斯已经派人围住那个星球,我暂时将星球捆起来,但可能也顶不了太久。黑植物会带着星球乱跑,这也是麻烦事。” 等佛贝尔一大堆事情说完,就看到阳阳一句话都没听进去。 “你怎么了?” “回去军部说。”莫之阳牵着老色批回去。 等到军部之后,办公室关上门来吩咐任何人都不能打搅。 “到底怎么了?”其实看阳阳这样的神情,佛贝尔心里有预感。该不会是他想的那样? 莫之阳:“唐医生说,能解决那个星球的办法就是一个SSS级精神力者在星球上自爆。精神力会摧毁所有种子和根茎。最后,将这些尘埃随便打包封存起来。” “你不要想不开!”佛贝尔马上就知道阳阳的想法,将人按坐在椅子上,“你不能去,我可以去!” 他不能让阳阳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情,“我马上去跟虫皇说,我可以去!” “你不能去。”莫之阳拽住老色批的手,“你是雄虫,你不能去。” 佛贝尔肩膀一垮,他什么都明白。 他不仅是雄虫还不是皇室中人,这件事估计轮不到他上。但也不能是阳阳上去,“我也不允许你去。” “是雌父去。”莫之阳愿意,但雌父不愿意。 这个时候佛贝尔心里是有一丝窃喜的,但他不能在阳阳面前体现出来。抱住阳阳安抚道:“可能皇室对雌父来说很重要。” 他就死就死了,只要不是阳阳就好。 佛贝尔本质上就是一个很自私的人,其他人死在他面前不会有触动。 “我本来想我和你一起想办法,毕竟你的精神力或许有其他办法,但雌父拒绝了。”莫之阳垂眸,“这件事已经让皇室的声誉受损,雌父是想挽回。” 挽回? “我明白。”这句话佛贝尔也明白了。 虫皇是想用献祭,来为皇室换取一波支持。 普通虫族对皇室有种盲目的服从和信任。 这是繁衍进化留存下来的习性,一开始虫族是有虫后的。后来进化,不是只有虫后才能繁衍,但也成为另一个象征。 而权威就是皇室统治的基础,也是虫族稳固的基础。 现在看舆论确实有很多人开始怀疑皇室,甚至还在军部外面游行,虫皇那么做他不是不能理解。那就牺牲呗,这有什么的? 只要不是他的阳阳就好。 “那我们要怎么做?”佛贝尔亲亲阳阳的发顶,“你别多想,你还有我呢。” “其实我对雌父也没什么感情。也不是没感情,就是没有父子的感情。”可能是蛋生,加上又是体外受孕,又是待在雄父的肚子里。 种种原因都导致,虫族的亲缘关系单薄。父子兄弟都如同陌生人一般,见个面能打招呼就不错了。 莫之阳对雌父,可能也是因为认识得久。 “你还有我啊。”佛贝尔蹲下,与阳阳对视,“不论如何你都还有我,我们是彼此的,其他人都不重要。” “嗯。”莫之阳点头。 他该尊重雌父的决定,有些东西确实比生命更重要。 因为皇室开始直播那个变异星球,将民众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 变异的黑植物已经将整个星球渗透控制,他们的根茎已经缠绕在一起成为星球的内核。它们已经能够借用这些根茎,带着整个星球到处游荡。 只是因为佛贝尔去的很及时,将他们困在原地。 但看起来精神屏障可能也顶不了多久,因为它们又进化了。 看雄虫老色批产蛋我不知道有多开朗(三十四) “这个东西太恐怖了!” “天呐,黑植物有自己的意识,还能到处跑了!普通的黑植物我们普通虫族都不能抵抗,这个居然还会跑。” “我们要完了!皇室不能保护我们!” “完了完了,皇室不能保护我们的话,那我们岂不是死定了?” “别搞了,事情就是皇室的人搞出来的!就是他们一直不跟我们说,才会把事情闹大。” ....... 事情都给捅出来,所有人都开始一股脑的责怪皇室。或是说隐瞒,或是说没有处理好。 反正都是皇室的错。 莫之阳看着网上的风评,并没有很在意。从前民众百分百信任,发生问题怪罪也很正常。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付出什么。 “阳阳。”佛贝尔端来一杯营养剂,递过去,“我们什么时候过去?” “再让舆论发酵两天,但是你不能出现。”莫之阳接过营养剂,将试管里的粉色液体,一饮而尽。 一听阳阳的话,佛贝尔马上反应过来,“需要我做什么。” “你要躲在幕后,帮我控制住那些尘埃碎片,一点都不能出错。唐医生已经找出能销毁那些东西的办法,一点根茎都不能跑出来。家里的那一截,也要销毁。”这种东西,留着就是祸害。 莫之阳坚信,这一次是正好老色批在这里所以事情才能那么简单解决。 如果不是老色批意外的找到那个地方,他们不会那么快发现。如果不是老色批的精神力足够强大,困住这些变异的东西。 只怕变异植物已经开始入侵。 但凡留下一点火星子,就没有下一个老色批来帮忙。 “好!”佛贝尔抱住阳阳,“你别怕,我在你身边。” 莫利尔利用短短两天的时间,却要去做很多事情。比如权利事务的交接,另外两个皇子的伴侣,都需要操心。 等做完这一切之后,莫利尔来到一处开满紫色小花的山坡。 “我来看你了。”莫利尔弯腰放下一束白色的小花,“已经很久没有来看你了。” 莫利尔想到杀那只雄虫的时候,雄虫问的问题。 “难道在你的心里,皇室比我都重吗?” 那个时候莫利尔没有回答,但现在他可以回答。仰起头看着天上流云,“阿云,是的。皇室甚至比我都重。” “我曾经不想娶你,是因为我爱你。你说你愿意为我做一切,只希望嫁给我。我同意了,从你嫁给我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做好决定。” 没有任何事物,能比得过皇室。 “阿云,我就是这样的无情,不要再遇见我了。” 莫利尔站在山坡里,周围青草萋萋。风吹过来撩动衣摆,他手里的权杖已经闪烁着令人炫目的光芒。 他低头看着权杖上的红宝石,哪怕如今也没人能够动摇他。 两天的时间刚刚好,刚好能将民众的恐慌推到最高。这个时候给出解决方案,是最能调动民众情绪的。 反正都已经要牺牲,那就最大化。 民众看着任何武器都没办法消灭的黑植物,都感到绝望。他们越绝望,就越辱骂质疑皇室,觉得都是皇室的问题,没办法很好的保护他们。 皇室失职! 谩骂和质问斥责充斥整个星际网,甚至已经有人组织包围莫之阳和皇宫。想让他们出来解决这件事。 “今天外面的人更多了。”佛贝尔帮阳阳穿好衣服,“待会儿出去的时候要小心点。” “没事,用空间飞行器直接跳走就好。”莫之阳整理好领子,踮起脚亲亲老色批的脸颊,“待会儿辛苦你了。” 佛贝尔:“没事。” 莫之阳和老色批用空间飞行器离开,到那个地方已经是中午的十一点半。 悬空的军舰将整个星球团团围住,这里几乎集结皇室一半的兵力。但他们对这颗星球毫无办法。 其他的黑植物顶多就是长在某颗星球上,可消灭。但这种植物已经和星球融为一体,还能到处溜达。 几乎无解。 “大皇子来了!” 这一句高呼几乎燃起所有人的希望。在他们心里,大皇子的威望已经和虫皇一样,他一出现,是不是比代表有办法? 看直播的人全都看向军舰甲板上出现的那个身影,仿佛他就是救世主。 事实上,他就是救世主。 “大皇子。”莫林上前单膝跪下,“我们解决不了任何办法都没有用。” “我知道了。”这在莫之阳的计划之内,转头看向莫斯,。“准备一下,我有话要说。” “好!” 莫斯叫人摆好演讲台,让大哥在甲板上发表演讲。 “各位,我相信你们都看到这些变异的黑植物是什么样的存在。”莫之阳顿了顿,看向面前悬浮的机器人镜头,“关于贾平擅自进行研究的事情,皇室会予以追究。至于这个星球,我们也不会坐视不理。” “根据研究,需要作为皇室的SSS级精神者,也就是我解决这个危机。” 周围的雌虫开始窃窃私语,他们都以为这个是不能解决的。因为试过太多办法,最后把他们都给整破防。 看直播的民众也是茫然,真的可以解决吗?他们对皇室信念动摇,所以也怀疑大皇子。 “不是任何办法都不行吗?大皇子怎么解决。” “是啊。” “不知道啊。我们听一听大皇子怎么说,看看怎么办。” ...... 莫之阳继续解释,“经过我们的科学家研究发现,需要一个皇室SSS级精神力者自毁时产生的YH的能量,才能彻底让这些变异植物失去机能。” 什么!? 皇室的SSS级就两个,一个是虫皇一个是大皇子。看样子大皇子已经决定去完成牺牲。 “请各位放心,皇室将会保证所有民众的安全。”莫之阳往后退一步,“请各位相信我。” “不行!”格雷第一个站出来反对,“您是下一任的虫皇,如果您去的话那下一任虫皇该有谁来担任?如果只是SSS级精神力者,我们都可以。我也愿意为民众献身!” “不,皇室的精神力和你们的不一样。我不怀疑你们愿意牺牲的信念,但唐医生说过不是谁都可以。皇室的精神力更纯粹。” 莫之阳在用言语确认皇室的独特性。 果然,此言一出每个人的都沉默,面面相觑。其实他们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但大皇子应该不会骗人吧? 而且,谁愿意去送死?如果随随便便一个SSS级就可以的话,那大皇子也不必自己去啊? 所以肯定是真的,皇室的精神力和普通虫族不一样。 皇室就是这样一步步,在民众营造威信成为信仰。 “请各位民众放心。”莫之阳看向藏在队伍中的人。那双眼睛和雌父是一样的,那个人朝他摇摇头。 莫之阳只当做没看到,开始部署下去。包括怎么周围的空舰部署好准备的特殊材质,到时候能方便裹住整个星球溢出来的碎片。 “不是说你不去的吗?”佛贝尔挤开前面的队伍,想过去质问。 不是说好的让虫皇去的吗?为什么是你,你骗我! 你居然骗我! “莫之阳!”佛贝尔沙哑声音,他想挤开人群却发现他不能动。脚好像被定住。 “你骗我!” 莫之阳看到佛贝尔的嘴型,他只是笑了笑。转身接过莫斯递上来的头盔。 特制的头盔能让自毁时YH能量爆发到最大,当然痛苦也是成倍的。 “在我登上飞船之后,你们马上就要准备。不能让一粒灰尘溢出去,明白吗?”莫之阳吩咐另外两个弟弟。 莫斯和莫林点头,这对他们来说小事一桩。 “大哥,飞行器已经准备好了。”莫斯走上来,他愿意将手里的钥匙递过去,“真的没办法了吗?” “嗯。”莫之阳点头,主动取过钥匙,“接下来后续的事情,雌父会出来处理,你不需要担心。” “可是我担心的,是大哥你啊。” 从称呼,就能听出莫斯对莫之阳的感情是更重。他因为精神力弱,从来都是大哥的小跟班。 莫林和莫生都是喊大皇子,只有莫斯叫大哥。是因为他真的从小就很受大哥照顾啊。 在这个血缘关系淡漠的虫族社会,莫斯甚至可以说是兄控。 “为整个虫族牺牲,是伟大而幸运的。” 布莱克记得,大皇子说过牺牲是伟大的但并不美好。不曾想这件事最后会发生在大皇子身上。 “可是,大哥!”莫斯眼泪汪汪,他不该当着整个虫族的面哭泣,但忍不住。 相比于莫林和莫生,他们表情漠然。仿佛接下来要死的只是一个不熟悉的普通人。 “为虫族牺牲,是皇室的责任。”莫之阳安抚莫斯。 佛贝尔觉得他被背叛了,明明说好的是莫利尔去的,“你为什么要骗我?你不是说你不需要你的吗?” “莫之阳!”佛贝尔声音被困在喉咙,他想大声喊大声叫,让所有人都来看所谓大皇子的谎言和欺骗,却只能沙哑的吐出三个字。 你为什么骗我?为什么! 背叛,让他窒息。 佛贝尔突然发狠,撞开面前挡着的雌虫,“我要跟你一起去!”就算要死,你也不能丢下我! 看雄虫老色批产蛋我不知道有多开朗(三十五)(内含新位面) 在佛贝尔即将发疯的时候,一股精神力突然压住他。 这种感觉十分熟悉。 佛贝尔顺着目光看去,看到那一头耀眼的金发出现在人群里。他喃喃,“是莫利尔。” 原来这只是做戏,阳阳没有骗他? 逐渐冷静下来的佛贝尔慢慢收回即将狂暴的精神力,退回去藏在人群之中。莫利尔死,和我有什么关系? “虫皇!” 当消失在众人视线许久的虫皇再次出现,所有人无端升起敬佩之心。所有雌虫单膝跪下,单手放在胸前。 连看直播的人,都纷纷单膝跪下行礼。 “虫皇。” 声音响彻云霄,但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虫皇在这个时候会出现。 “雌父。”莫之阳不需要下跪,只是微微弯腰鞠躬,“雌父,您怎么会来?”做出惊讶的神情。 仿佛这件事也不在莫之阳的预料之中。 “我来完成虫皇最后一件事。”莫利尔高举起手里的权杖,“莫之阳。” 所有人都再次跪下,直播外的人也是如此。高举权杖,是虫族皇室权利的象征。 莫之阳放下手里的头盔,单膝跪下,“虫皇,我在。” “从今日起,你就是虫族新任虫皇。你必须将全体虫族放在自己的性命之上,你必须带领虫族走向辉煌,你必须时刻谨记,必要时刻付出你的性命,去拯救信任你的所有虫族。” 莫利尔将红宝石的顶端,抵在莫之阳的头顶,“请原谅我没办法给你一个盛大的交接仪式。”说罢,他收回权杖。 “雌父。” 莫之阳抬起头。 “我是虫皇,就任时就宣誓我愿意为虫族付出生命,这件事应该我来做。”莫利尔弯腰,扶起莫之阳将手里的权杖递过去。 “你将会是一个很优秀的虫皇,而我要去完成我最后的使命。” “可是雌父。” “从此刻开始,你就是虫皇。”莫利尔将权杖交过去之后,在莫之阳面前单膝跪下,“请虫皇允许我做最后一件事。” “为了虫族。” 莫利尔那一句为了虫族,煽动性太大。所有人都已经热泪盈眶,他们感恩世界上有这样为他们牺牲的皇室。 “为了虫族!” “为了虫族!” 佛贝尔跟着大家一起高喊,声音震得胸腔都在颤抖。他心里是嘲讽的,但莫利尔最后是牺牲,这点没错。 很多事情都是论迹不论心。 莫之阳好像听到云霄之外,万里之外所有的星球都在高喊这句话。目的达成,皇室又回到那个时候。 “我同意。”莫之阳亲口同意他的雌父的牺牲。 当莫利尔进入准备好的飞行器时,所有人看着英雄离开最后的背影。有的已经泣不成声,飞行器离开了。 莫之阳回头看一眼三个弟弟,莫林和莫生依旧一脸淡然,莫斯却哭得稀里哗啦。莫斯的情绪好像特别丰富。 莫林和莫生随着飞行器离开,他们也进入各自的机甲。他们需要去善后,在雌父引爆整个星球的时候。 这是莫之阳见过最宏伟的死亡,那颗星球闪着光,所有人都不敢直视,包括他。 一声爆炸,所有人事情都归于原点。 贾平被抓到,他怂恿搞乱社会的事情被判处死刑,而且全网直播。 莫之阳成为新的虫皇,这是他成为新虫皇下令赐死第一个。 “现在的蛋有意识吗?”莫之阳扶着老色批一起往手术舱去。身后跟着一大队医务人员。 现在的佛贝尔其实腿有些软,腹部也有一个小小的凸起。看起来像是怀孕四个月一样。 “应该是没有。”佛贝尔走得很慢。 “你真的不考虑用虫族形态生产吗?你这样不能打麻药。”莫之阳还是担心。 “不行!”佛贝尔才不会让阳阳看到他虫族形态的样子。 阳阳是颜控,他一直都知道。 “希望这一次试验能有好的结果。”莫之阳握住老色批的手,“如果可以的话,那虫族将会迈进新的时代。” “应该会吧。”佛贝尔是有信心的,那个药物已经很成熟了。 莫之阳送老色批进手术舱,医务人员乌泱泱的一片跟着进去。他就在外站着,不想进去添乱。 “宿主,我想看老色批产蛋。”系统嘤嘤嘤想进去。 “你怎么什么都想看?” 莫之阳已经身为虫皇,身上是一件贴身的特殊材质的长袍,华丽繁复。衬得整个人挺拔威严。 “以后估计没机会了,老色批产蛋啊。你不想看吗?”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我要进去。”莫之阳站在手术舱门口。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小白莲也想看老色批产蛋。 “是。” 莫之阳作为虫皇,当然有权利去任何地方做任何事情。 手术舱门打开,里面没有传来撕心裂肺的嚎叫。只有手术人员的窃窃私语,他们似乎都很小心。 “到底怎么产蛋的啊,让劳资看看。” 手术舱门打开之后是一个玻璃窗户。能从玻璃窗户里看到里面的动静。 “为什么不能用虫族形态呢?”系统看到老色批闭紧双眼,一头冷汗躺在手术床上。 人形态不能打麻药。 莫之阳看到手术人员从老色批的体内用镊子夹出一个个玻璃珠子大小的东西。 “这是老色批的结石吗?”系统茫然。那个是什么东西? “这是你弟弟。”莫之阳叹为观止,“我以为像是鸡蛋一样出来呢。” 果然,这个世界活得久就是什么都能看见。 “听说变成虫形态产蛋会很爽。”莫之阳摸摸下巴,也不知道有多爽。是不是像是上次玩的时候那么爽? “嘤,老色批为什么不能用虫族形态呢?” “好问题,我也想知道。” 老色批一窝五个蛋,这多厉害啊!一胎五宝。 生产之后,雄虫要好好休息。莫之阳就让人把蛋送到孵化箱里,然后去陪老色批,蛋又没有意识,安安心心破壳就好。 “几个蛋啊?”佛贝尔有点虚弱,硬生生挨一刀哪怕身体素质再强大,也会虚弱。 莫之阳:“五个,我让莫斯去看了,先来看你。” “你会不会有了蛋就不要我?”其实在决定生蛋的时候佛贝尔就已经后悔,怕阳阳有蛋就不要他。 “你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可能虫族天生对血缘关系单薄,莫之阳并没有感到很激动,却很心疼老色批。 “那就好。” 当佛贝尔以为产蛋之后能和阳阳来个二人世界,其中一颗蛋不到一年就破壳而出。 检测一下,精神力SSS级的雌虫。而且基因图谱也非常完美。 “我们的药物成功了。”莫之阳将图谱展示给老色批看,“虫族正式进化了。” “嗯。” 在一个很平常的下午,大家都还是按照原来的轨迹继续生活。虫皇突然出现宣布一个重磅消息。 “各位,经过皇室研究院的研究,我们已经成功研制出基因改变的药剂。这个药剂需要在雄虫怀孕时注射。注射后,新生的雄虫会提高精神力和身体素质,雌虫则不必再限制于雄虫的体液。” 皇室的展览馆里,有两个展柜面前聚集最多的人。 “你知道吗?就是莫利尔虫皇,为了拯救虫族牺牲自己和变异的黑植物同归于尽。”一个雄虫耐心的跟孩子介绍。 “那这个莫之阳虫皇呢?”孩子指向另外一个展柜。展柜面前就是一个全息投影,他很奇怪为什么这个虫皇的身高和长相都和其他虫皇不一样。 “这位,是改变整个虫族社会的伟大的虫皇。”雌虫也蹲下来,按在虫崽的肩膀上感慨,“如果不是他和他的虫后,我们还被DNA的缺陷困在原地,不能平等不能进步。” “什么是体液啊?” 面对孩子的回答,两人相视一笑,并不打算去解释。 那都是过去式,现在虫族已经完成基因进化,不需要再去考虑这种事情。 鳏夫门前是非多啊!(一) “门口跪着的那位是谁啊?” 甄禄生长得风流,桃花眼一挑就能让对方先羞两分。他此时纸扇摇摇,啪的一声合上纸扇,用扇子去挑逗奉茶的侍女。 侍女双颊含羞,行个万福礼才回话,“甄公子,外面这位是我们的二姑爷。” “二姑爷?” 若是姑爷,那算是主子。甄禄生有往外看一眼,这位看起来并不是主子的打扮。浑身湿漉漉滴答着水,身上也就是一件朴素的白衫。 衣服因为湿全都贴在身上,身体纤弱。 “是呢,二姑爷。”丫鬟也是看不起外面跪着的人,翻个白眼解释道:“这位二姑爷是个不顶用的东西。我家二小姐生了病,怎么都治不好。而后一个道士说要一个八字合适的男子入赘,冲喜才算好呢。” “可是,你家二小姐不是两年前故去了吗?”这事儿是甄禄生到江南时听到的第一个大消息。 薛家的二小姐病故,听说还是死在花轿里的。 喜事变丧事,那时候甄禄生觉得造化弄人,但也并未放在心上。不曾想在这里圆了后边的传闻。 “是啊,花轿还没进门二小姐就去世了,所以说这狗玩意儿不中用。”丫鬟瞧一眼外头,美眸尽是不屑,“否则二小姐也不会病逝。” 鳏夫门前是非多啊!(二) 这话甄禄生不太同意,你要人家入赘冲喜,还是那人的错?却也没说什么。摆摆手示意丫鬟先下去,他继续在此处等薛家人过来。 莫之阳跪在青石板上,瘦弱的身体支撑不了太久。已经摇摇欲坠,哪怕是夏季。风吹过来,身上湿漉漉的也开始发冷。 他穿到这里已经有小半月,原主已经死了。 “宿主,只要报复薛家弄得人家家破人亡就好啦~~”上个位面改变虫族那么大的任务都能完成,系统觉得这个对宿主来说,简直轻而易举。 家破人亡这件事儿倒也不难,这半个月莫之阳也是过得水深火热。 原主也是惨,他本是江南附近一个小县城的私塾先生,家中兄弟亲厚父母慈爱,还有一个青梅竹马。 后来一群人突然闯进来说:原主的生辰八字和薛家的二姑娘般配,要入赘冲喜。 但原主本来就有婚约,自然是不肯。那薛家的人就贿赂县太爷,将原主青梅竹马一家下了大狱。 逼迫那家来退亲。 但亲事是退了,原主不想入赘薛家。薛家就让人来学堂捣乱,打伤好几个孩子。还把原主的哥哥给扣下,害得嫂子难产去世。 眼看薛家姑娘不行,薛家的人直接明抢,抢走原主。哥哥和父母要去讨个说法,却被薛家人打死。 三个大人,还有一个刚满月的孩子都被打死。打死人后,又是贿赂县衙的人,说是失足掉下山崖死的。 薛家让原主家破人亡,原主也想让薛家家破人亡。倒也不是很难,只是来这里半个月,莫之阳还没找到机会动手。 薛家现在不弄死他,是要他给薛家二姑娘守孝。 三年之后,他估计也会死。 今日本来该去给薛家二姑娘诵经的,但他因为太饿没什么力气声音有点小,惹得老爷夫人不快,就被罚跪在此处。 “劳烦。”甄禄生点头,笑吟吟的目送丫鬟离开后站起身。 莫之阳因为肚子饿一直低头,突然面前出现一双黑色的福暗纹男鞋。他没有抬起头,继续这样跪着。 他知道来者是谁,甚至也是他故意设计跪在这里的。 凭他一个人,没办法让薛家家破人亡,那就需要助力。 这个助力就是面前的男人。 之前诵经的时候,莫之阳听过薛家那两个老东西提及这个姓甄的公子,好色但却是商界新贵。 而且听说,他与江南巡抚有些亲缘关系。薛家这是想用甄公子来攀上官府,就为停靠在渡口的那一船私货。 去年新上任的巡抚大人,虽然病弱从不见客但手段雷霆狠辣。将上下的火药私盐私贩查个遍,好多都折在这位大人手上。 薛家也不指望那一船货物能到手,只希望别牵连薛家便好。 甄公子其实本不打算出来瞧,喝茶时看着摇摇欲坠的人儿。心里痒痒得很,也不知道揣着什么心思,起身便出来了。 甄禄生打量这位瘦弱的鳏夫,心道:果然是要想俏一身孝。这话不论男女都是一样的管用。 莫之阳似乎是察觉到身前有人,也不知是怕还是怎么往后缩了缩肩膀。 那一股柔弱之态更显。 任谁看了都要称一句:好一位柔弱可怜漂浮若浮萍的可怜人呐。 其他的不说,就真的把甄禄生挠得心痒痒。他也不是什么急色的人,却想看清楚垂下的那张脸是何模样? “你便是薛府的二姑爷?”甄禄生先开口。他语气轻挑,微微弯下腰。 听到这话,莫之阳却更不敢抬起头,将头又埋低几分。 你越是逼,兔子就越是缩回洞里。 甄禄生兴致愈发浓厚,想要好好逗弄这位所谓的二姑爷。正欲用折扇撩开额前的碎发时,不合时宜的声音出现。 “甄公子久等了!” 一声中气十足的中年男人的声音打断甄禄生的挑逗的动作。 听到这个声音,莫之阳心里升起恨意。他拼命抑制住,紧紧攥成拳头才将恨意强行压制住。 就是这个声音,这个人。风轻云淡的说:将人都打死,省的三天两头来闹。 被打死的就是原主的父母和哥哥。 甄禄生悻悻收回折扇直起身子,转身对着走过来的薛老爷拱手道:“薛老爷,打搅了。” “甄公子登门,薛家蓬荜生辉啊。”薛老爷一边和甄禄生热情招呼,转头看到跪在这里的狗东西脸色一沉。 “滚回去!”怎么在这里跪着?他本来是要问的,奈何此处有客。 莫之阳闻言,倒也没说什么。仿佛就是一个提线木偶,拽一下动一下。连说话都不会,木讷得不行。 其实甄禄生最厌恶木讷之人,尤其是在床上。但怎么觉得这人不一样,眼神又不自觉飘过去。 小白莲因为饿也是久跪。起来的动作很慢很慢。勉强撑着身子站起来,正要转身退下,一只脚狠狠踹中膝盖。 “唔~~”闷哼一声,莫之阳朝前扑倒再站不起来。 “妈的,你居然敢打我宿主?你等我家宿主晚上翻墙!”系统在意识里龇牙咧嘴。 “没用的东西,走个路都拖拖拉拉。”薛老爷近来心情确实不痛快,将所有愤怒都发泄到他身上,抬脚又想朝那纤弱的肩膀下去。 “薛老爷。”甄禄生只是用折扇轻轻一横,很轻易的挡住踹下去的脚。这一脚下去,这位可怜的鳏夫只怕肩胛骨都要折断。 此时薛老爷也是估计还有客人,便没有在动手,“滚回去!” 这一次莫之阳学乖,拼命爬起来之后一瘸一拐的离开正院。 “甄公子,请。”薛老爷热情招呼这人进去,完全不将莫之阳放在心上。 倒是甄禄生,心里不知怎么想的。福至心灵的一回头,就正好对上那个鳏夫的视线。 对方也回头了? 而甄禄生也见到那张脸,清秀却别有风韵。那眼神带着恨意,眼尾飘红勾的他的心微微提起,没个着落。 莫之阳发现甄公子往回看,急忙又低下头一瘸一拐的离开。 “啧。”甄禄生被那一眼看的心猿意马。本以为是个木讷无趣的,但如今看来并非如此。 那一眼真带劲儿。 “甄公子?”薛老爷喊好几声,都没能把端着茶却不动口的人叫回神。 甄禄生的嘴角勾着,心痒难耐。 “甄公子!”薛老爷提高声音。 这可把甄禄生吓一跳,他有些不耐的眼神马上压下去。转而一脸笑意的问:“何事?薛老爷。” 薛老爷:“过几日是七巧节,江南乞巧热闹。我府中设下华灯宴,请甄公子赏光。” “只是请我吗?”甄禄生哪里不知道这人暗藏的意思,他笑吟吟的也不戳破。 薛老爷笑着点头,“甄公子肯赏脸薛府蓬荜生辉,甄知府若是也愿意赴宴,那我薛家真的是祖上修来的福气啊。” “也不是不行。”甄禄生想到一个好玩的事情。 “哎哟,那就多谢甄公子了。” 得到想要的,薛老爷千恩万谢的送人离开。心道:如此,那薛家有救了。 莫之阳踉踉跄跄的回到住的柴房,在薛府有一个柴房住,薛家人都觉得是施舍给他了。 柴房里没有床没有柜,只有一张八仙桌和一堆稻草。平日里莫之阳都是在稻草上委屈睡觉。 一开始从虫皇到这样的日子还有些不习惯。 “有点疼。”莫之阳一股屁坐在稻草上,撩开裤腿看膝盖已经青起来。可见这一脚踹的有多狠。 莫之阳轻啧一声,倒也没有往心里去。毕竟这种伤痕,他身上委实不少。转头在稻草里刨啊刨。 终于刨到一个二十厘米的高,圆嘟嘟的陶罐子。 “吃个饭。”莫之阳打开陶罐子的盖子,从里面拿出两个油纸包还有两个大馒头。将油纸包的东西放到桌子上打开。 半只烧鸡还有半分红烧肉,这些都是他从厨房里顺来的。 “宿主,你说怎么报仇啊?那个甄禄生,能帮我们什么?还有我们什么时候去找妈妈?”系统的问题是一个接着一个。 “那个甄禄生就够了。”莫之阳故意出现在那个地方,就是要钓鱼。 如今鱼儿被他那一眼给勾上了,估计现在心痒痒呢。 凭他一个人,让薛家家破人亡肯定不行,那就需要外力。他选中这个甄禄生,也是因为他有弱点。 色字头上一把刀,这就是最好的弱点。 请不要怀疑一个白莲花的业务能力,哪怕清秀的脸也能将人勾的欲罢不能。 “那行吧。”系统乖乖待着,他等宿主解决完任务之后,就去找妈妈。 当然,这一脚踹的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过去。 入夜,厨房里熬药的丫鬟也昏昏欲睡。打着哈切一边烦恼这药怎么还不好,老爷还等着用呢。 “喵~~”一声猫叫引得厨房里熬药的丫鬟眼睛一亮。少女也爱这些猫猫狗狗,只是这药? 丫鬟拾起一边的湿抹布,裹住药盖子掀开一看。看里面的水还有不少,一时半会肯定熬不完。 “喵喵喵~~” 外面的猫叫挠得她心痒痒,最后抑制不住玩心转身小跑出去,“猫猫在哪里?” 在丫鬟跑出去之后,一个黑影闪身进厨房。没多久,那个黑影又跑出来,只是看得出走路的姿势不太对劲。 鳏夫门前是非多啊!(三) “明明是听到猫叫的?”丫鬟嘀嘀咕咕的回去。绕一圈都找不到猫,真是奇怪。 不过回去之后中药也还没熬好,只能坐下去继续看着。 “宿主,你给药里面加了什么白色粉末?”系统好奇。 莫之阳揣着两颗梨还有一些点心回去,在阴森无人的下路上慢慢悠悠的晃回去。还吃着从厨房里顺出来的一块白糖糕。 他根本不担心有人发现,因为这条路太阴森。许久没人走过,而且周围树木遮蔽,就算白天也是阴森恐怖。 这地方本来就偏僻,加上这样。白天都没人来,何况是晚上。 但莫之阳却发现,这条路不管通去哪个地方都能避开人,小厨房后花园,甚至是前院。 到柴房之后把门关上又拿出两个梨吃。咔嚓一大口,“真甜。”嘎嘣脆。 “宿主你到底下了什么东西啊?” “等他喝下去你就知道了。”小白莲卖个关子。 也就半个时辰后,莫之阳爬上柴房外面的那棵老槐树极目远眺,果然在主院那个地方灯火通明。 “药效还挺快的。”一边吃着剩下的一个梨,莫之阳一边欣赏不远处的风景。 “你到底放了什么嘛?”系统都要急哭了。 小白莲:“巴豆还有致死量安神的药。”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小白莲小心眼,当天就给报了。 敢打我? 笑死,先让你翻江倒海再说。 薛老爷一整晚都在折腾,又困又拉。坐在恭桶上睡着过去,但腹痛难忍又给疼醒过来。最后拉得浑身无力,又困又倦,吃药又喝水都没用。最后熬到天亮,灌下一大壶的黑乎乎的也不知是什么东西,这才好一点。 但人也已经拉虚脱了。 单说拉肚子还好,偏偏又困。简直是折磨。 当晚上回去,甄禄生马不停蹄带着母亲做的小点心赶往甄知府府上。 “兄长!”甄禄生人还没到声音先到。 书房中议事的两人面面相觑。 “他怎么来了。”男子放下茶盏。 “那臣下唤禄生外头等等。”甄乔生正欲起身,却见大人压了压手。他也就没动,静候吩咐。 “你们兄弟说,我去内室。”男子起身,绕过多宝阁躲在后面。 “兄长,兄长!”甄禄生左手提着食盒,右手折扇。 甄乔生:“怎么如此莽撞?” 因为内室还有一位,甄乔生沉声呵斥弟弟莫要太过分。 “兄长你叫我去薛家瞧瞧,我已经看过了,薛家请你我过几日去华灯宴。”甄禄生双手递上食盒。 “但我有一事想与你商议商议。” “说。”甄乔生只想弟弟赶紧走。 “我看上了一位鳏夫,就是薛家的二姑爷。等处理完薛家的事情,能否将他给我?” 里头藏着的男子闻言,眉头微蹙。都说鳏夫门前是非多果然如此。但也没有多大的恶意。 “你疯了吗?”甄乔生气得拂袖,“真真有辱斯文!” “没疯啊!我真心看上了。”甄禄生知道此事惊世骇俗,“那鳏夫看着柔弱又带劲儿,勾的我欲罢不能啊。” 这吊儿郎当的语气惹得藏在房中的人微微蹙眉,他心道:想来那个鳏夫不是什么好人,定是个水性杨花,到处勾引人的货色。 “兄长,那男子可怜得很哩。”甄禄生哀求,“是个入赘的可怜人,只当奖赏可好?” “滚滚滚!”甄乔生可不敢让弟弟再说。 就算真的要给,也不能当着大人的面说。 “出去!” 甄禄生见兄长真的生气,只得悻悻离开。 但人就是这样,你越是得不到就越想得到。 莫之阳吃饱喝足翌日天没亮,就按照从前的习惯去祠堂给病故的那个所谓的二姑娘念佛诵经。 但今日那个薛老爷拉得都没力气,那薛家的人也都在照顾,自然就没人来守着。 莫之阳盘腿坐在蒲团上,左手鸡腿右手野菜团,吃的那叫一个香。 “宿主,你当着一大堆灵位也吃得下去?”系统看着祠堂阴森森的,倒胃口。 “有什么吃不下去的?哪个敢探出头来试试看。” 原主本就对薛家有怨气,莫之阳也在承受这股恨意。说句实在话,这薛家也确实不当人。 “我没法明目张胆的杀人,难不成我还不能灭几个鬼?”说罢,莫之阳眼神突然暗下,凌厉的扫过每一个灵位。 这眼神,别说人就算是鬼也不敢真的出来。 死过一次的鬼才知道这眼神的恐怖。 此时的莫之阳倒是真的希望能出来一两个,这样也能练练拳头。给这群东西一点教训。 只可惜,唯物主义位面没有鬼。 吃饱喝足,莫之阳站起身看到桌子上供酒。直接拿起来,仰头干个酣畅淋漓。 喝完之后又放回去,再把手上的油渍全都擦在桌布上,估摸着时间差不多,转身离开祠堂。 一走出去在有人的地方,又变成一个胆小怯懦的样子。一瘸一拐的往回走,路过的人也都没注意。 他依旧是薛府里一条可有可无的狗。 那一次可是把薛老爷折腾的半条命都没了,苟延残喘好几日才缓过来。 只是缓过来时,华灯宴也要开始布置。他请柬已经递过去,请的甄家两兄弟。 弟弟便是甄禄生,江南商界后起之秀。兄长甄乔生,乃是江南知府。 这也是甄家能顺利进入江南的原因。 薛家也不指望能请来宋巡抚,但是请来知府大人也是大大的好事。 只要能搭上关系,就算多使点钱也无妨。那一船货,只要知府大人稍微掩盖一下,巡抚大人就不会知道是薛家的。 布置华灯宴的事情,莫之阳也是挺高兴的。毕竟他们布置宴会,就没怎么人注意他,而且厨房也会有更多的好吃的。 但逍遥的日子没过几日,麻烦就来了。 莫之阳去诵经回来的路上,就遇到几个熊孩子。 这三个熊孩子是薛家大少爷的孩子,八九岁的年纪狗都嫌。最近又因为父母布置华灯宴都没怎么人顾着他。 几个孩子就自己个跑出来,身边跟着两个乳娘,就在小水池边乘凉。 莫之阳就是在小凉亭里遇到这个三个熊孩子。他本想绕过去,当做什么都没看到,只奈何这三个孩子不当人呐、 “这不是狗狗吗?”其中年纪最大的那个孙少爷拦住莫之阳的去路,“狗狗,跪下叫一句。” 莫之阳只是看了一眼孩子,想转个方向离开这里。 其他两个孩子见有热闹,也都纷纷凑过来。 “狗狗,狗狗!” “是狗狗啊。” 其他两个孩子也都不把莫之阳当人看,在父母的灌输下。他们就认为莫之阳是家里养的一条狗,要不是给二姑姑守孝,估计就宰了。 正好都无事,就把人围起来戏弄。 那两个乳娘也没动,就在不远处看着。她们也是看不起莫之阳,既然孙少爷们能不闹腾她们,那闹腾谁又有什么所谓? “我不是狗,明白吗?” 大孩子弯腰捡起一个鹅卵石,朝着莫之阳丢过去,“你就是狗,你就是狗!”就好像砸狗一样。 莫之阳半蹲下来,笑吟吟的解释道:“你能听懂我说的话吗?” “嗯?”狗狗不生气也没有逃走,这让那个大孩子有些奇怪。被问的发蒙,点点头,“听得懂,怎么了?” “如果我是狗,但你有能听得我说的话,那你是什么?你就是小狗啊。”小白莲说罢露出了然的神情,压低声音道:“生你的爹娘也是狗咯?还有,生你爹娘的也是狗。原来你们全是狗啊。” 这话把那几个小孩说蒙,好像有点道理但又觉得不对。 “你是人,才能听得懂人话。你是狗,就听得懂狗叫,所以你是人是狗呢?” 太绕,几个孩子没听懂。 莫之阳直起腰,看向不远处的两个乳娘。突然一跺脚,猛地跳起来,“哎呀有蛇,有毒蛇啊!” “救命啊!” 三个孩子被唬得一愣一愣,也都蹦着跳起来。 “蛇在哪里?” “蛇在哪里!” 孩子一听到有蛇,急的乱跳。都低头看想看蛇在哪里。 莫之阳趁此机会,把刚才挑事的那个孩子轻轻一下撞到池子里。他对孩子是抱有很大的宽容,除非这个孩子是熊孩子。 “哎呀,有人落水啦!”小白莲装模作样的朝那两个乳娘叫。等两个人都跑过来之后,他又好心的跳进池子里。 其实池子不大也不深,但这个不深只是相对于成年人,对孩子就足够没顶。 莫之阳也不想闹出人命,抱起那个大孩子,假装脚滑抱着孩子扎进水里。他是闭气的,但孩子没有还在哭。 呜哇的一下,那个熊孩子呛进不少水,眼看着就要窒息。 小白莲又适时的将人托举起来,正好岸上的两个乳娘赶过来,一把将已经昏迷的孩子抱上去。 而莫之阳却装作虚脱的样子,气喘吁吁的靠在岸边动弹不得。 仿佛那一次救人,就耗尽他的力气。可见身体有多么虚弱。 本来乳娘是想骂的,但看到莫之阳这副样子,加上刚才又是人家跳下去救人。算了算了,就都没有再做什么。 一个乳娘抱着孩子,另外一个牵着两个孩子赶紧离开这里。 “咳咳——” 鳏夫门前是非多啊!(四) “咳咳——”莫之阳伏在岸边咳嗽,一直到脚步声不见,他才睁开眼睛,“啧,跟老子斗?” 双手撑在岸边一跃上岸,莫之阳抖搂身上的水往回坐。 没走几步,他就觉得有点头晕。估计是一会儿冷一会热,有点中暑。 赶紧回去将衣服换下,但他就两套换洗的衣裳。一套全湿一套半干,莫之阳退而求其次选择那一套半干的套上。 躲在柴房里开始吃早饭,又是从小厨房顺来的八宝鸭。这半个月他吃好喝好,身体也稍微长点肉。 “宿主,他们会不会来弄死你啊?”系统担心,那个落水的孩子。 “明晚上就是华灯宴,你看全府上下忙成这样,估计是不会马上来找我算账的。”莫之阳吃饱喝足靠在稻草上。 “我们打麻将吗?宿主。”系统也无聊。 “好啊。” 莫之阳和系统打麻将,等到中午的时候又出去弄点吃的东西再回来。一直到晚上的时候,他实在熬不住睡死过去。 系统一开始以为宿主只是困了,直到第二天早上怎么都叫不醒宿主这才有点担心。 “宿主,你醒一下啊!” “完了,宿主发烧了。” 莫之阳是被系统锲而不舍的声音给唤醒的,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眼皮子好沉,完全睁不开。 “系统,怎么了?”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系统:“完了,宿主你发烧了,快点去吃个药什么的。” 只恨系统没有实体,否则肯定要给宿主去找药。应该是原主的身体不怎么样,才导致宿主掉进水里吹个风就发烧。 莫之阳迷迷瞪瞪的睁开眼,但眼前是一片漆黑。他不知道现在在哪里,但实在难受。 “系统。”莫之阳撑着勉力坐起来。 “宿主,你脸好红啊好像发很严重的烧啊。”系统看得心惊。尤其是宿主脸颊上的那两坨高原红,这得烧多少度,才把脸给烘成这样。 莫之阳也意识到不妥,强撑着站起来。 “我出去,找点药。”他头晕目眩,人也晕晕乎乎,眼前一片模糊。 相比于莫之阳这里的艰难,外面觥筹交错,华灯晚宴。 作为贵客的甄乔生神情严肃,推开一位妙龄少女奉上来的酒盏,沉声道:“本官不饮酒。” “那不饮酒赏灯,赏灯!”薛老爷拍拍手,将准备好的呈上来。 是几位衣着暴露的美艳女子,每个人手里都提着一盏华灯。 本来还兴致缺缺的甄禄生瞧着有这样的节目,眼睛一下亮起来。桃花眼在几个女子身上流连,终于找到一个满意的。 相比于甄禄生的风流,甄乔生脸色愈发难看。 “大人~~”一位身着浅青色柯子裙,外罩一件轻薄的纱衣。长相是几人中最美的,那裸露的肌肤,比江南最好的丝绸还要细腻。 女子兰花指拖着一盏蟹灯,“大人,请赏灯。”微微俯身,露出半点风光。 甄禄生眼睛一亮,十分满意。 倒是甄乔生,沉声呵斥,“退下。”他不是一个为美色动心之人,否则早就有人爬他的床。 “大人。”女子眼睛含泪,似乎是被吓到。 那一副柔弱无骨的样子,是个男人都要心疼。 奈何甄乔生是个不会怜香惜玉的,拂开面前递来的酒站起身,“有些烦闷,本官出散散心。” “哎,甄大人!”薛老爷不知哪里做的不好,起身想去拦,却被一只手拉住。他茫然看向甄公子。 “别去打搅我兄长,小心惹火上身。”甄禄生笑吟吟的。折扇指向那个女子,“我欲赏灯。” 既然讨好不了甄大人那甄公子也好。薛老爷赶紧嘱咐那花魁过去,“快去快去。” “是!” 暖香在怀,甄禄生自然是高兴。 另一边甄乔生走到没人的地方,拂袖站在一片竹林下整理衣裳。他本就最烦这些,却不得不来这里坐着。 甄乔生和弟弟甄禄生是两个极端,一个风流成性,一个洁身自好。一个长袖善舞,一个刚正不阿。 站在凤尾竹下的甄乔生整理好衣裳,就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他以为是跟过来的女子,沉声呵斥,“滚!” 但那脚步声非但没有离开,反而越走越近。 这下可是惹恼甄乔生了,一转头要说什么。一个身影直接扑到怀里,让他连推开的机会都没有。 “救,救我......”莫之阳呼救完后,人彻底昏死过去。 这把扶着人的甄乔生弄得一头雾水,发现不是方才的女子而是一位身着孝服素衣的男子。 “你这是怎么了?”甄乔生伸手去摸额头,发现这个人体温不正常。想到方才的呼救,大抵是要他寻大夫? “你还醒着吗?”甄乔生看人实在是没反应,只好将人抱起来去寻大夫。 莫之阳人烧得迷糊,已不知事。他什么都不知道,又想吐浑身又疼。 甄乔生本不是薛府的人,又突然遇上这事儿只好抱起他去宴席那边,让薛家的人来处理。 可他抱着人过去时,弟弟已经不见。反倒是薛家人看到他抱着谁,纷纷面露异色。 “知府大人,您这是哪里见到的这玩意儿啊!”薛老爷没想到一回头,知府大人就抱着这个玩意儿出现。 “找大夫!”听这语气,甄乔生也知道这人在薛府里怕是下人。 但也不能见死不救,只是叫人去请大夫来。 大夫在里面看病,薛家的人都聚在外面。 “甄大人怎么和他在一起了?”薛老夫人拉着丈夫到一边说话,“怎么回事儿啊?那个玩意儿怎么和甄大人一起了?” “我哪里知道。”薛老爷也是一脸茫然。 “你说,会不会甄大人看上这玩意儿了?”薛老夫人一直把莫之阳叫做玩意儿,是因为她也不知道莫之阳叫什么。 薛老爷:“不能吧?” 他费尽心思搜罗那么多美女过来,甄大人看不上就算了,怎么还看上这个鳏夫啊? “那不好说。”薛老夫人看向房里,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办。 外面都在商讨怎么办,屋里则是另外一番景象。 “大人,这位公子受寒发热,但发热得有点严重。” “确实。”这一点他知道。甄乔生方才扶的时候,就察觉到对方浑身滚烫。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着火了。 “灌下i药,再闷一身汗就好了。”大夫在一旁端来一碗药,擅作主张的将药端给大人,“大人,药好了。” 甄乔生茫然的接过药,怎么端到他跟前来? “这。” 很显然,大夫也是个不懂眼色的。见大人茫然,指一指药又看向床上躺着的人。意味很明显,他一个大夫就不照顾病人。 “快啊。” 甄乔生了然,但他也从未伺候过人。 一时间两人都僵住,也不知该怎么把这一碗药给灌进病人肚子里。 最后还是甄乔生妥协,他本就是心善。看这人身着孝服而且生病,一时心软才决定出手相救。 只是没想到给自己找了个麻烦。 “嗯。”甄乔生将昏迷的人扶起来,一小口一小口的灌药进去。 莫之阳没意识,但确实渴。有水灌进来,也不管是药还是水就咕咚咕咚喝进去,格外乖巧。 没让甄乔生费什么劲,就把药给灌下去。 喝完之后,甄乔生将被子盖好。这才放心下来,“好了。”病中那么乖巧,真是让人省心。 “服下i药一晚上便会好的。” “嗯。”甄乔生将碗递回去,也站起身。今晚赴宴身穿便服,起身才发现衣角的污渍。 也不知弄到什么脏东西。 “你在此照看一晚,劳烦了。”甄乔生临走前,还看了眼床上昏迷的人。他并没有过多的时间去留意,抽身离开。 “大人!”薛老爷一直在门外等候,见大人凑上来忙迎上去,拱手道:“那是我家的仆人,冲撞大人我们马上把人打死,给大人出气。” 听说要打死他,甄乔生脸色一沉,“本官刚救他,你就要杀了他?” “不敢不敢!” 甄乔生见天色已晚,便离开了。 好好的一场晚宴,就全给毁了。 薛老爷长叹一声,“这可如何是好啊。” “若是让那玩意儿傍上甄大人,我们只怕死无全尸。”其他的不说,就那狗儿在薛府所受种种,还有此前的家破人亡。 薛夫人就知道这玩意定是饶不了他们,若是他得势,薛府都不知道怎么死。 “确实如此。”薛老爷也担忧。 “趁着如今,将这厮打死或是发卖。”薛夫人做事向来狠辣,“若是大人问及,只说病太重没救回来也就是了。” “嗯。” 薛老爷也觉得这事儿办的好,“只是里头,里头康大夫还在呢。” 只是里头还有个大夫,这个大夫是江南小有名气的大夫,若是这人出事不好交代。 “我去支开他,你们将人裹好丢到水里或是乱葬岗都好。”薛夫人自告奋勇,上前去敲门。 里头的康大夫正想找个地方眯一会儿,就听到敲门声烦得很。 “谁啊?”嘴里一直嘀咕抱怨,都那么晚还有谁来打搅,真是麻烦。好不容易想眯一会儿。 一打开门,就看到一个老妇人站在门外。康大夫有些不耐,“何事?”他医术好但脾气差。 鳏夫门前是非多啊!(五) “康大夫,今日我头疼得很,可否帮我也瞧瞧?”薛夫人说着,故作娇弱的捂住额头,“也不知怎么了。” “进来吧。”见是病人,康大夫脾气稍稍收敛,转身要进去。 “等等!” 若是进去还怎么把人弄走? 薛夫人拦住康大夫,颇为为难,“还是去我房中,我房中方便点。” “方便?”这话听着怎么那么膈应人? 康大夫打量一眼这妇人,“我的药箱家伙事都在这房中,收拾完去你屋中看病和在此处有何不同?何况,我家中可有妻儿。” “不是,康大夫您误会了。”薛夫人一时间不知该找什么借口,“我真的头疼,跟着去看完病便能直接就寝,所以方便。” “你就寝就就寝,我去你房中做什么?”康大夫扫视这人,“我看你说话中气十足,气色旺盛,就算是有头疼也是没有休息好。你赶紧回去多睡睡,少吃点补品便好。” 说完康大夫啪的一声把门关上。 他医术好,自然也看得出这妇人什么病都没有,也不知想闹什么幺蛾子。他家中有妻有儿,儿女双全,可不能碰上这些事情。 江南富庶,多的是商贾巨擘。这些人有些辛密之事他看的不少,可不能把主意打到他身上来。 门啪的一声关上,薛夫人再去敲门,里头的康大夫便发怒,叫人离开。 “这人,这人怎么这样!”薛夫人气得跳脚,“真当自己是什么东西了?” “怎么样?” 这边薛老爷带家丁过来,却看夫人一脸羞恼。便也猜到肯定是没将人引出去,安抚道:“也不必这样担心,等里头的人睡着我们悄悄的把人弄走,也无妨。” 闻言,薛夫人冷哼一声。 一直等啊等,等到四更天里面才敢进去。 “小心点,把人裹着就走不许发出一点声音,听明白了吗?”薛老爷指着里头,“快去。” “是。” 几个家丁蒙上面,慢慢的推开门钻进去。 屋里的康大夫在左边耳室的矮榻那边休息,离得有点远也方便他们动作。 家丁抹黑往右边的卧房钻过去,怕引起注意,四个人都脱了鞋。 其中一个个子稍矮的人先摸到床边,右手拿着一条方巾,先摸到人再把方巾捂住脸,他是那么打算,但手摸上去没摸到人。 “在找什么呀?我帮你一起找。” “在找一个人。”那个摸床的人下意识回答。回答之后突然觉得不对劲,怎么有人跟他说话呢? “什么人呀?” 几个人抬头往上看,就看到一个人站在床上。 他们没想到这个人会醒,想假装什么都没发生默默的往后退出去。 “别走啊。”莫之阳笑吟吟的唤住要退去的四人,“来都来了,什么都不干多说不过去啊。” 说罢抄起被子朝外面一丢,被子盖住两个人。莫之阳一抬脚踹过去,跳下床又是一拳。 把靠近的两个人打蒙。 那边休息的康大夫听到异动,猛地睁开眼睛,“何事?”赶紧从矮榻上下来,小跑过去。 但走到中间的那一间,一个裹着被子的东西就朝他砸过来。吓得康大夫往后躲,“这,这是何物啊?” “没事,就是些不长眼的人。”莫之阳大病初愈,腿软脚软。但对付这几个烂番薯臭鸟蛋还是绰绰有余。 康大夫都吓蒙了,站在原地愣神。 四个人被好一通打,一个个逃命似的跑出去。 “再练个十年八年再来老子面前丢人现眼吧!”卷起地上的被子一起丢出去。 莫之阳上前把门关上,转身背靠着门板喘粗气。到底也是刚退烧,他现在有点体力不支。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康大夫人都吓傻了,许久才说话,“这些人是怎么了?” “他们是来杀我的。”莫之阳时刻遵守职业操守。说起这话,欲语泪先流,“他们,都是来杀我的。” 这还说的蹊跷。 “他们为何要杀你?”康大夫赶紧去取火折子,点上一盏蜡烛。黑漆漆的室内有一丝亮光,也照清楚病人脸上的泪痕。 一秒落泪,是基操。 “你你怎么哭了呀?”康大夫是一脸茫然。这哭的小模样,确实让人心疼。 这人看起来和他孩子一样大的年纪。 “那些人要杀了我。”莫之阳垂头,浑身轻颤慢慢从门板滑下去,抱住不怎么胖的自己,“他们要杀我。” “为何如此?我明明都做了,为何还是要杀我。” “你这孩子怎么说哭就哭啊。”端着蜡烛走过去,康大夫弯腰用蜡烛照这位小公子,“可是遇到什么委屈?” “薛家人,将我害得家破人亡还逼我入赘娶他们家的二姑娘,如今又要杀我。”莫之阳抬起头,鹿儿似的眼睛泪盈盈的,好不可怜。 “你就是,你就是那个鳏夫?” 这事儿康大夫听说过,那二姑娘他也给看过病。先天的不治之症,好多大夫都是这样说的。 后来听说是找人冲喜,喜还没冲完,人死在花轿上了。 这人就是那个入赘薛府的?那就是个死了妻子的鳏夫咯。 “他们打死我父母打死我兄长嫂嫂,还摔死我未满月的外甥。”莫之阳凝噎,除了眼泪一直往下掉之外,却也什么都做不了。 “我恨,想着报仇才苟延残喘,不曾想他们连我都要杀!” “我的天爷呐,这群畜生啊。” 听这遭遇就觉得难受,尤其是听到摔死未满月的孩子,康大夫真的义愤填膺。这孩子的年级本就和他大女儿差不多。有听这样的可怜身世,他也是心疼。 “可是他们要杀我,怎么还给我请大夫?”莫之阳觉得不对劲。 “因为给你请大夫的不是那群狗东西,是另外一个人呐。就是宿主你着急忙慌撞到的那个人。”系统提醒。 着急忙慌撞到的一个人?那也不至于让薛家放弃杀他的意图,转而给找大夫啊。 不对不对!其中必定有隐情。 “给你请大夫的可不是薛家的人,是知府大人。”康大夫将哭得哽咽抽噎的孩子扶起来,“是知府大人请我过来的,只不过借薛家一个屋子罢了。” 知府大人? 那时候莫之阳烧得迷迷糊糊,那边看着一个人背对他站着。不像是薛家的人,才壮着胆子冲上去求救。 难得运气那么好,找到一个知府大人。 那个甄公子也不必烦费心,这个知府大人权势更大,更能方便行事。 “原来如此。”莫之阳苦笑,“我就知道那群畜生不可能会救我,真是要谢谢知府大人了。” 民不与官斗,何况这地界士农工商,商就更不敢与官斗。 “只是我不知该如何是好。”莫之阳将困境和盘托出,“我独身一人,在这虎狼窝里,都不知该怎么活。若不是遇到好心的知府大人,还有大夫,我只怕已经魂归九泉,与我可怜的一家团聚了。” 小白莲抹着眼泪,“不过也好,若是真的死了,在九泉下团圆。” “不可如此说!”做大夫的平日里就悬壶济世,如今看有一个这样被迫害的可怜人,康大夫又怎能坐视不理? “孩子你放心,我一定禀明知府大人救你一命!你若是死了,可不是遂了那群畜生的意?万万不可啊。” 莫之阳垂泪点头,“多谢大夫,你救我一命便是我的再生父母。”抱大腿,肯定不会有错。 “哎哎哎,莫要如此。”康大夫扶起莫之阳,“你且先坐坐,我瞧着有什么法子出去请知府大人来给你主持公道。” 平日康大夫都会带一个小药童,只是这一次因出诊匆忙又是半夜,故而没待人过来。 但他若是离开,保不齐这薛家人会对这少年做什么。 “我能躲好。”莫之阳知道康大夫什么意思,赶紧道:“我能躲好,他们找不到我。” “那你躲好,我寻思今日再过来让知府大人出面带你走。毕竟我只是个大夫,也没在薛府带走人的本事。” 这才是最要紧的,康大夫知道知府大人能做的事情,他可做不了。 “嗯。”莫之阳点头,“多谢大夫,您可真是活菩萨,您对我真的有再造之恩。若不是遇到你,只怕我真的,真的活不了了。” 求人办事就要有求人办事的态度,该捧起来就要捧,好话多说肯定不会错。最后再表示一下处境,加强一下对方的正义感。 这一套流程下来,那肯定没问题。 但也得看什么人,再用什么办法。 “哎呀,你别这样说。”果然,康大夫被捧得飘飘然。安抚对方,“你放心吧,我一定救你。” “多谢。” 外面的人被打出来,一个个鼻青脸肿的去复命。 “被打出来了?”薛老爷一拍桌子,“那狗玩意儿真的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对家丁动手。” “也无妨。”薛夫人安抚丈夫,摆手叫这些人下去,“方才是你我太急,其实可以等康大夫离开后再把人带走。等康大夫离开,府中没有外人,我们做什么谁敢说出去?” “确实。” 薛夫人喃喃自语,“方才是我们真太怕知府大人知道什么,如今想来是我们太莽撞了。” “嗯。” 鳏夫门前是非多啊!(六) “等康大夫离开,我定将这狗玩意儿四条腿都砍断,才能消心头之恨。”薛老爷一想到这玩意儿居然还能闹出风浪,心里恨得牙根痒痒。 薛家就一个女儿,而且从小聪明伶俐只是身体不好,全府上下都十分宠爱。 若不是莫之阳这个臭读书人不知进退,居然不愿意入赘,闹腾那么久,最后还是没能冲喜救下女儿。 “老爷等等。”薛夫人给老爷顺气:“别为一个死人计较。” 康大夫一直在房中拖到下午才离开。 等人离开之后,莫之阳就从窗户逃走。他得躲起来,否则那群人找到他,还不得把他大卸八块。 康大夫前脚走,后脚就有人闯进来。只是房中空空,要抓的人已经逃走。 康大夫回去后先回一趟医馆,给妻儿报平安之后马不停蹄的赶完甄府,他得赶紧去搬救兵,否则那孩子真的得被薛府那群畜生弄死。 甄乔生已经将昨夜之事忘却,听有人禀告康大夫求见,他才恍然忆起。 “请。” “是。” “知府大人,知府大人!”康大夫小跑进来,礼数也没忘先跪下行礼,“知府大人,大事不好了。” “何事?”甄乔生从书案后起身,绕到跟前,“可是昨夜那男子有何不妥?” “不妥,大大的不妥啊!”康大夫一拍大腿,“那薛家的一群畜生,不仅杀了他全家,如今还想杀他哩。” 甄乔生蹙眉,“那人是何身份?怎么薛家的人要杀他。”若是仆从,手上有卖身契的,被打死也顶多说薛家人不仁慈,也不犯法。 “这人就是之前要入赘薛家给薛家二姑娘冲喜的可怜人,一家子都被薛家人给害死,如今更是要杀他。我昨夜守着时,他们就明目张胆的来杀人!” 康大夫越说越气氛,“知府大人,我也是看不下去才来您这求情的。” “那个鳏夫?” 甄乔生有印象,这人莫不是弟弟看上的那个鳏夫?若是这人,他不怎么想救。 “就是他就是他。” 闻言,甄乔生拂袖转身站到书案前,“那是薛府的家室,本官不好插一脚。”随意拿起一本书翻看。 “知府大人,您都救了他一命便再救救吧。”康大夫不曾想大人居然无动于衷,“是您吩咐我去救他,如今我妙手回春救他,却又眼睁睁看着他死。” 康大夫见知府大人不为所动,只好声泪俱下的讲述那孩子的身世,“那孩子也是命苦,一家都被薛家人害死。” 甄乔生本不愿去救,但听完康大夫的话心有戚戚。听起来确实是个可怜人,“既如此,本官不好出面,叫幕僚与你一同前去。” 他一个知府出面要一个鳏夫,这话传出去不好听。 “那也好。”康大夫连连道谢。 莫之阳已经收拾东西从柴房跑了,带着一些吃食躲起来。他不确定康大夫什么时候才能搬来救兵,有备无患。 “宿主,那康大夫会不会来救你啊?”系统担心。 “肯定会的。”其他人不好确定,但这位康大夫是个热心肠的人,他既答应便不会食言。 “宿主躲起来,有人路过了。” 莫之阳一猫腰躲进草丛里,顺利躲开来寻人的家丁。 这时候不得不夸一句:还好薛府够大,否则莫之阳也不能躲那么久。 等康大夫带着幕僚过来时,已然是下午。 薛老爷特地出来迎接,见是知府的幕僚还以为昨夜的宴会有进展,但看到康大夫他心里一沉:那该死的玩意儿跟康大夫说了什么? “薛老爷。”幕僚上前周旋。 康大夫是不知怎么应付,故而站在一边等着。 幕僚巧舌如簧,又有知府大人做靠山,自然是将薛老爷列出的种种不妥一一反驳回去,一直说到对方无奈。 “知府大人若是想见他倒也不是不行,只是那人不知道哪里去了。我今日寻找一日,都没见到人。” 薛老爷故作无奈,“我也没法子啊。” “我知道哪里找到他。”一旁的康大夫终于有机会说话,“我知道他在何处。”今早都已经商量好。 薛老爷沉声,“康大夫怎么知道的?” 康大夫:“昨日我诊治的时候,与他聊了会儿天。说起他最爱去的一个地方。”还好那孩子机智,否则要被这畜生糊弄过去。 “是吗?”薛老爷脸色极差,但当着幕僚的面也不能拒绝,“好吧,那便走吧。” 薛府有三个花园,一个就在靠近前院的小花园。那地方其实不大,但假山很多,莫之阳就躲在一个假山洞里。 这个洞,薛家都鲜有人知道,很是安全。 莫之阳猫在洞里吃完鸡腿,就开始啃瓜子。他真的不担心康大夫不来吗?倒也不是,他还有B计划。 但没多久,他就听到三声乌鸦叫。 “啊——啊——啊——” “宿主宿主,你和康大夫约定的py交易的暗号!”系统感慨:“没想到那个康大夫真的会来救啊” “你要相信人的闪光点,比如诚信和仁慈,并且加以利用。”莫之阳拍掉身上的瓜子壳,从洞里爬出去。 “康大夫,我在此处。” 听到回应,康大夫赶紧过去。果然看见莫之阳一脸病容未褪,身上还是那一身素服,“你没事便好。” “我躲在此处绕过那些人的抓捕。”莫之阳都不敢去看薛老爷,躲在康大夫身后,很害怕。 康大夫:“没事便好,没事便好。” “既然人已然找到,那我便要带回去跟知府大人交差了。”幕僚微微颔首,转身正欲离开。 “慢着。” 薛老爷可不会让这个人就这里离开,叫住幕僚,“这人是我薛府的人,好歹也是我薛家的姑爷,您说带走就带走,是不是太唐突了?” 哪怕心里再不快,薛老爷还是不敢说重话。 “薛老爷何出此言?我们并非将人带走不还,只是有些事情知府大人想要审问。怎么?大人要审问也不行?” 幕僚至始至终都没说不还人。 薛老爷被堵得半句话都说不出,他可是害怕得很。这狗玩意一张嘴不知道要怎么颠倒黑白。 “走了走了。”康大夫也不想在此多留,赶紧拉着人要离开。 薛老爷恨得咬碎后槽牙,但也没办法。最后不得不使出杀手锏,“二姑爷啊。”当着所有人的面叫一声二姑爷,叫的他恶心反胃。 “你可要记得回来给家里人上柱香啊。”这是薛老爷的要挟。 当初为让莫之阳乖乖在薛府给他女儿守灵,手里捏着莫家 一家人的牌位和骨灰可都在薛家人手里。 闻言,莫之阳只是回头睨了对方一眼,跟着离开。 要拿捏我?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等坐上马车后,幕僚又发话,“康大夫,这人是救出来日后怎么处置什么出路便自行决定,知府大人说了能做的就是这些。” “能否让我见一面知府大人?”莫之阳撩开衣摆跪下,“请大人成全,我确实有冤要诉。” “县官还在呢,怎么也轮不到知府大人操心是吧?”幕僚婉拒。他可不想惹这个麻烦,大人说只要把人救出来便好。 至于其他?自行去吧。 对这位装可怜没有用,莫之阳得想另外的办法。 幕僚将人放到康家医馆门口,也就驾马车离开。 一下马车,莫之阳就感受到窥伺的视线。只怕是薛府的人派来的,想看他的行踪,然后动手。 “你随我一起去吧。”康大夫想牵着人进去医馆,到里面休息休息,“你大病初愈,不该那么劳累。” “康大夫,您已经救了我,我不能再害你。” 他拒绝是为了保全康家一家,他若是跟着康大夫离开,必定会给康大夫惹事儿。人家救了你,又怎么能害他? 薛家再不济也是富商,走江湖的人只要给钱什么人都敢杀。若是莫之阳康家的话,势必会给对方带来麻烦。 人家一家老小呢,不能干那么缺德的事情。 “何出此言啊?”康大夫茫然。 “薛家已经派人来看着我了,若是我留在医馆只怕会连累你们。”莫之阳要趁着对方还在看,让薛家的人确定他没有在医馆里。 “可是?可是你一个人孤苦伶仃又能去哪里?” “自然是去安全的地方,康大夫放心。等我报仇雪恨后,必定回来拜谢。”莫之阳撩开长袍跪下,先给康大夫磕了三个响头。 随后当着薛家监视人的面离开。 至于小白莲说的安全的地方? 当然是那个地方。 康大夫只能眼睁睁看着人离开,长叹一声。他虽然将人从虎狼窝里掏出来,但也什么都做不了。 “唉,好人好报吧。”康大夫转身进医馆。 莫之阳借用闹市的人,甩开跟在身后跟踪的人。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后,准备晚上的行动。 “果然是富庶之地。”莫之阳大口大口吃着小馄饨,看着街上人来人往。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 等入夜之后,他潜入那个最安全的地方。 这地方的守卫可比薛府来的森严,潜进去莫之阳也是小心翼翼。 “宿主,你小心一点翻墙哦。”系统突然察觉到脚步声,赶紧提醒。 “有人有人!” 鳏夫门前是非多啊!(七) “知道啦~”翻过一堵墙,莫之阳总算来到这府邸的中心。但他不知道这地方是哪一边,就看到一个身着天青色华服的男子。 他昏迷之前晕晕乎乎的,什么都没注意只看到也是一身浅色衣裳。 又看这男子身姿挺拔,衣着华贵。若不是这里的主子,也不能这么晚闲庭信步,又一身华服。 莫之阳猜测这位就是那个知府大人。 “宿主冲冲冲!” 小白莲没有擅自上前,你一不是府中客人,二不是府中的奴才,为什么那么晚会出现在这里? 这件事就够你解释的,要是人家给你定一个擅闯官邸的罪名,你可是要被流放的。 所以,莫之阳决定不贸然上前,就躲在身后跟着。 前头走的华服男子,他没走几步突然脚步停下,随后继续往前走。 “宿主,他跑了他跑了!” 见男人拐进一个小院子,莫之阳没有贸然追上去,而是在月亮门后边蹲一下,看有对方有没有发现。 “大.....”小院子里就有几个家丁,刚才一闪而过的他们看到了。 华服男子摇摇头示意这些人先稳住,他倒是挺好奇,那小贼一直跟着他意欲何为。 家丁点头,将灯笼交给大人后慢慢退下。 莫之阳确定没人发现之后,他才闪身进月亮门到这个无人的小院落。但人也已经不见,找不到。 “完了,不见了。”系统难过过。 莫之阳也懊恼,但这地方看起来不像是主子会住的地方,“这下不知道哪里去找了。” “跟着本官?” 身后突然传来声音,莫之阳心道不好。转身就要跑,可是没跑两步,身体一轻就被人就揪着领子提起来。 两条腿在空中晃荡一会儿,随后放弃。 “大人,您救救我吧。”既然都被抓到,那干脆直接跳入正题。莫之阳的赶紧解决完薛家,去找老色批。 小系统要妈妈。 “救你?你夜半三更潜入府邸,意欲何为!”华服男子手一松,直接将人摔在地上。抬脚踩在小贼的胸口,将人压制住。 “唔——” 莫之阳闷哼一声,本来就瘦弱的小身板被这一脚踩得五脏六腑翻江倒海。他奇怪:这知府大人不应该是个文官吗?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那么漂亮的身手。 “说!”华服男子不打算就这样将人弄死。 这小贼手上功夫没有,透着一股子激灵。能翻到这里来,还不被人发现,看来这府中守卫不怎么样。 “我说我说!”莫之阳连连求饶,如今是人家砧板上的肉自然要如实相告,“我就是来请青天知府大老爷来替我伸冤的!” “伸冤不去敲鸣冤鼓,大半夜鬼鬼祟祟的到这里,你是在骗谁?”说罢,华服男子脚上用力,“快说。” “咳咳——我真的是来伸冤的。”莫之阳被踩得差点吐出来,“我真的是来伸冤的,我一家都被人所害,甚至连未满月的侄儿都惨遭毒手,被人活活摔死。县官和那人沆瀣一气,我,我只能来求知府大人!” “可笑,你以为本官会信?” “我的命都在大人脚下,又怎么敢骗大人?”莫之阳抬头去看对方的长相,却不怎么看得清,只觉得是个俊朗男人。 “你姓甚名谁?” 莫之阳:“我姓莫名之阳。” 这名字他不曾听过,华服男人并没有就此收回脚,反问道:“你有何证明?” “我身上的伤就是证明全都是被那家人打的。”莫之阳怕对方不信,赶紧撸起袖子,身上大大小小青青紫紫都是被打的痕迹。 细胳膊细腿上都是伤痕,有棍棒也有烫出来的痕迹。有些看起来已经有些时日,不像是说谎。 华服男人也是料定这人对他没有威胁,收回脚,“说。” 莫之阳慌忙爬起来,跪在知府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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