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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房找他,献宝似的把药囊送上去,“遇行,这是我特地给你做的药囊,能助眠安神。” “你做的?”岑遇行放下手里的笔,伸手接过药囊,这样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颜色一眼就看出来。 “是啊,我听闻你最近睡不好,特地给你做的。”并未察觉到他的神色,温珂陵还大言不惭的将功劳都揽在身上。 岑遇行抚摸着药囊熟悉的触感,将药囊系在腰带上,“那就多谢阿陵了。” 至少,让我有名义带你的东西在身上。 “我只是担心你。”温珂陵笑得明艳动人。 “多谢。”手上攥紧药囊,岑遇行闻得满室药香,正如那孩子身上的味道。 终究是自己得不到的梦。 第二日下午,岑遇行亲自将人送进宫,本来温珂陵要一起的,但被拒绝,说是陛下只传召莫之阳,带其他人进去不方便。 其实,是岑遇行私心想和他两个人待一起,哪怕只是一会儿。 “师兄,我们走啦~”莫之阳探头出去车窗外,兴奋的跟师兄摆手道再见。 温珂陵只能恨得咬牙切齿,目送马车离开,暗恨,当初若是不睡觉,乖乖的随师父学医,也不至于如此, “莫神医。” 莫之阳在马车上瞌睡,头一点一点的,听到有人叫自己,才睁开眼睛,“做什么啊?” 结果就是这时候,马车碾过一块石头,马车也随之颠簸了一下。 “哎——”莫之阳假装坐不稳,直直的朝对面扑过去,眼看要撞上木板,腰就被搂住。 岑遇行手快过脑子,见他要扑倒,马上伸手揽住他的腰,把人往怀里一带,“莫神医,没事吧?” 两个人此时姿势颇为暧昧。 狭小的马车内部,空气好像凝固了一样。? 我是老中医,专治老色批!(五) 莫之阳就趴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岑遇行也搂住他的腰,两个人已经贴在一起,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声。 “莫神医。”舍不得放开,但又必须放开,岑遇行知道,这于礼不合,正想松手。 莫之阳突然双手搭在他的肩上,“就这样别动。”然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好了,我要睡觉,你别动。” “啊?” 被这一说,岑遇行还真的不敢再动,就这样抱着他。 看着怀中熟睡的人,岑遇行想:他或许根本就不知道,这抱着是何意思吧?听阿陵说,这莫神医,自小在谷中长大,除了师父师兄,就再也不曾接触到其他人。 天真无邪,又散漫单纯,只怕都不知所做之事,于礼不合。 而自己,就是利用他的单纯烂漫,使得两人再近彼此一点,真是寡廉鲜耻。 马车进宫,过宣德门两人就下来,由一个小太监领着。 “皇宫肃穆森严,不可太过吵闹坏了规矩。”岑遇行嘱咐,又觉得这句话太生硬,多加一句,“万事有我。” 莫之阳乖乖点头,心里腹诽:嘿,我亲爱的佬baby,你看不起谁?你这个过期了的酸辣粉。 老子当年在皇宫上蹿下跳的时候,你还不知在哪里呢。 “皇宫可好看么?”岑遇行小声问他。 为什么他一副,带农村娃见世面的语气,莫之阳配合的点头,“好看的。” 闻言,这岑遇行略微有点满足,“好看是好看,也闷得慌,我六岁就成了陛下的伴读,在这宫里也住了几年。” “哇!”莫之阳眼睛闪出光彩,一脸崇拜的看着他,“你在那么好看的地方住过吗?” “是啊。”见他满眼都是崇拜,又被讨好到,岑遇行忍不住轻笑,手揉揉他的发顶,“这里,也不是那么好。” 真是个乖孩子。 小太监往后偷偷看一眼,发现那小神医脸上有些敷衍,看起来根本不是崇拜。 莫之阳揉揉脸颊:演戏好难。 小太监一脸问号:这是什么招数,虽然不懂,但大受震撼。 但一个奴才,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是知道的,又把问号按回去,低头带着两人到陛下寝殿。 “参见陛下。” 莫之阳也跟着跪下。 “平身。”皇帝盘腿坐在矮榻上下棋,随手将棋子丢回棋盒,将目光落在那穿嫩绿色衣裳的孩子身上,“抬起头来。” 要看你爹? 莫之阳听话的抬起头,这要是按照宫斗的本子,所有的故事都从这句话开始,但老子只想做太上皇。 看到他长相时,皇帝皱起眉头:原以为会是一个耄耋老者,居然是个稚嫩孩子。 “陛下,这就是莫神医。”岑遇行看出陛下的疑惑,拱手道。 “帮朕瞧瞧吧。”说着,皇帝左手挽住右袖广袖,伸出右手搭在棋盘边缘。 莫之阳将手上的药箱放到一边,半跪在脚踏边,挽袖搭脉。 “陛下近日有些劳累,加之转季以致身体困乏,却又不得入睡,时常伴有哮症,花粉柳絮之类的,都得离远一点。” 莫之阳很认真的说,从药箱里拿出两样东西,一个是拇指高,葫芦形状的小瓷瓶,“这是治疗哮症的丸药,早晚各一次,饭后服用。” 另一样东西,岑遇行熟,是药囊,他曾赠予自己。 “这是助眠的药囊,就垫在枕头下即可。”莫之阳把两个东西放到棋盘上,然后站起来,“陛下,饮食一定要注意,这几日忌食辛辣刺激的,初春百花繁盛,要离远点...” 岑遇行在一边听着他一句句,一字字的叮嘱,正如同他对自己那样,事无巨细。 他是不是对所有患者都如此体贴,不仅仅只是对我? 意识到这一点,心里难受起来。 “果然神医啊。”皇帝撑着下巴,饶有兴趣的看着喋喋不休的人儿,这一副故作老成的模样,倒有几分可爱。 “将军身体残留的毒,可有大碍?”这些都是小事,皇帝叫他来,主要是问这个。 “只要不讳疾忌医,半年即可清除,清除之后,身体会更加健康壮硕。”莫之阳拍着胸脯保证。 我不好好医我老攻,我医谁?医你吗? “那便好。”看他信誓旦旦,皇帝也稍微放心。 略说了说话,就叫两人回去,在马车上,终于忍不住。 “莫神医,是对所有病患都如此体贴的?”岑遇行问的,语气有点小委屈。 “是啊,我是医者,医者仁心。”莫之阳点头。 大将军委屈屈,枉我每天晚上都梦见你,“对了,你给陛下的药囊,香味与给我的略微不同。” “你们病症不同,有几味药材,是不同的。”莫之阳回答得自然。 废话,你那药囊是我特地做的,放了点好东西,一直闻,虽然助眠,但会让人做梦,做奇怪的梦。 不让你日思夜想,怎么对老子动心? “原来如此。”岑遇行微微点头。 回到王府,岑遇行只能看他乐呵呵的去找他的师兄,自己落寞的回到房中。 看到枕头下的药囊,叹口气,“原以为我是唯一,结果不是。” 两个人一独处,温珂陵就紧张,生怕师弟不小心说漏嘴什么的,让遇行察觉出什么不妥之处。 在得知两人回来之后,马上端着参汤去看岑遇行。 “遇行,在吗?” 听到是阿陵的声音,岑遇行赶紧把药囊藏好,走去开门,“何事?” “听说你回来了,怕是累了,所以给你送点汤来。”温珂陵将汤到进门的圆桌上,“要我帮你按摩一下吗?” 岑遇行摇头,“不需要。” “师弟去采药了,说是让我帮你按摩一下,有助于恢复。”微微一笑,颇有风情,温珂陵走到他身后,“遇行~” 双手已然搭上他的肩膀。 “男男授受不亲。”岑遇行错开身子,把他的手扯下来,“我不累,阿陵你还是先回去吧。” 又是这种拒绝的姿态,让人生气。 “遇行,你是在嫌弃我吗?”温珂陵有点生气,“你知道的,我是喜欢你的,遇行,而且我们也可以成亲。” “成亲!?”这两个字,可把岑遇行吓得愣住,“什么成亲?” 本王可没说过要和你成亲,其实,若在之前,成亲也还罢了,岑遇行没有喜欢的人,说报恩也可以。 但此时,自己以及心有所属,怎么还能跟他成亲。 “你不喜欢我吗?”看他反应这样大,温珂陵有些受伤,自己这样的长相,对他又这样好,怎么会不喜欢? “阿陵,你救过我,我很感激,但成亲之事,实在事关重大,我不想。”岑遇行站起来,走到屏风前背对着他。 目光像是可以穿过屏风,看到枕头下的药囊。 温珂陵为他的拒绝恼火,但只能故作轻松的开起玩笑,“为何?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不是很正常吗?” “那都是话本里说的,做不得数。”能听出,阿陵不敢再提及,岑遇行松口气,若是真的强逼,只怕自己也会生气。 到时候,两个人都没脸。 “那你就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没有逼他,温珂陵看着他笔直的背影,故作轻松的转身出去。 出去之后,温珂陵握紧拳头:我一定要让你娶我!岑遇行,我说到做到。 岑遇行松口气,攥紧了腰间的药囊,心中五味杂陈,莫神医只怕无意,都怪自己先想入非非。 “唉,都是我不该痴心妄想的。”可我偏偏就是忍不住,忍不住痴心妄想,甚至每晚做梦,都是他。 可那样稚嫩单纯的孩子,怎么会喜欢自己这样杀人如麻的将军?可笑。 一直到晚上,温珂陵收拾一下东西,专门去小厨房,打算给遇行做一道莲子桂花羮,不就是做饭吗? 要说做饭,那以前在药谷,都是师兄弟轮着来做的,谁不会呢? “你们都下去吧,我给将军做完这羮之后,自己来收拾。”温珂陵挥推小厨房所有的下人,开始煮水。 再做羹时,将一包白色粉末,撒到食物里,“你不是最在意礼节名声吗?如果生米做成熟饭,那你肯定会负责。” 对这种正人君子,只能用下作的计谋,才能得逞。 把粉末撒进去,温珂陵赶紧用木勺子搅拌均匀,确定没什么异味之后,才放心,“岑遇行,你只能和我成亲!” 你只能是我的。 “遇行,我给你端了夜宵。”温珂陵满脸堆笑的推门进来,发现他正要休息,“你先吃点,再睡吧。” 从书房刚回来,岑遇行本打算洗漱换衣休息,看到有吃的,也确实有点饿,“多谢阿陵了。” “不客气,知道你最近忙嘛。”温珂陵舀出半碗,温度刚刚好,递过去,“吃了就好好休息。” 不疑有他,岑遇行接过碗,“多谢。” “你我之间,何须客气呢?”一脸期待的看着他,温珂陵心里催促:快点吃,快点吃啊,药效应该会很快发作的。 用勺子搅弄碗里的食物,岑遇行舀起一勺,闻了闻,清香扑鼻,确实很勾人胃口,“没想到,阿陵的手艺也不错。” 温珂陵只是笑着,看着他把勺子凑到嘴边:快点吃啊!? 我是老中医,专治老色批!(六) “王爷王爷,不好啦!” 听到这话,岑遇行本来凑近嘴边的勺子又拿开,“怎么了?” “你快喝啊。”温珂陵紧张得只能拽住袖角。 “你?”发现他的小动作,岑遇行很奇怪,他在紧张什么? 但年成闯进来,打乱思维。 “王爷不好了,莫神医下午出府,说是去定浮山采药,可到现在都没回来!”年成也是听院里伺候的丫鬟说的。 那莫神医可是治疗王爷身体的贵人,万万不能出事。 “定浮山?”岑遇行将碗放下,已经无心再吃这一碗宵夜,站起来,“吩咐府里的人,都去找,务必要将人找到!” 说完,就匆匆跑出去。 只留下温珂陵一个人在这,想去阻止,可又来不及,愤恨的一跺脚,只恨这个莫之阳,总是坏自己好事。 人都走了,这东西留着也没什么意思。 以防万一,温珂陵还是把羮都倒掉,这样他怀疑也抓不到什么把柄。 岑遇行吓坏了,把府中能带的人都带出来,去定浮山找人,定浮山就在京郊,不到五里的地方,那山不高,可是却很广,很容易迷路。 而且,那地不少小池子水洼之类的,树林茂密,很容易就出事。 “快点去找,去找人!” 岑遇行带了人出城,骑马直奔定浮山,其他人小厮下人,都只能跑步在后边跟着,没有那么快。 提着宫灯上山,岑遇行一边找人一边喊,“莫神医?莫神医!” 可惜,回答的就只有蟋蟀的浅唱,还有夜莺猫头鹰的鸣声。 “那么晚了,可别出事,若是碰到野兽,就莫神医这细胳膊细腿的,肯定会出事的。”越想心越慌,岑遇行加快脚步,一路搜寻上去。 此时的莫之阳,就躲在一处大石头后边,高高兴兴的吃着早上带上来的烤鸡,“真好吃,就是有点凉。” “你干嘛大晚上不回去?”系统有点奇怪,不会去跑来这里打猎不成? 要真的是这样,赶紧为这山上的野鸡野猪什么的默哀一下。 “这不是为了给岑遇行增加机会吗?”莫之阳把鸡骨头一丢,随手埋起来,“没有什么比英雄救美,荒野共同渡过一晚,更能增进感情的。” 而且,就现在来说,岑遇行还以为我不喜欢他,突然变得喜欢,那不科学,如果是被救下,荒山渡过一晚上,互生好感,那就合情合理。 把鸡骨头埋好,就近找了个水池,洗干净手漱口,莫之阳就朝着早上找好的地点出发,在哪里等人出现。 “那如果,是别人先找到的你呢?”系统猜测。 “废话,老子不会躲啊?”这件事,莫之阳早就想好了,听到是其他人的声音就躲起来,是他的声音就出来呼救。 两全其美。 在一处陡坡上的大石头躲好,莫之阳把全身弄得乱糟糟,蓬头垢面,没多久就听到有人声音。 在空荡荡深山里,显得十分突兀。 莫之阳听出来是老色批的声音,于是假装害怕的,轻轻回应一声,“我,我在这里。” 静谧的夜色中,这句轻轻的回应显得格外悦耳。 “莫神医,莫神医!” 岑遇行听到声音之后,忙又喊了两句,在确认声音的方位之后,赶紧寻声而去,“莫神医,你别动,我去找你!” 一路小跑,连锦缎衣摆被繁密的野草荆棘割破,也无所谓。 “莫神医。” 总算是看到躲在大石头后边的人,岑遇行松口气,“你无事便好。” 看到他的时候,莫之阳哇的一声哭出来,像是终于找到主心骨,忍不住朝他扑过去。 可两人此时就在一个陡坡上,岑遇行没防备,被他扑得朝后倒,脚下一滑,两个人直接从陡坡滚下去。 “小心!” 在滚下去的瞬间,岑遇行几乎是下意识的把人护在怀里,用身体作为肉垫,为他挡住伤害。 两个人直接滚到陡坡下,陡坡下是一个水池,有水池做缓冲,也没受太大的伤。 “没事吧?” 岑遇行把人从水池抱起来,两个人此时一身都湿漉漉的,狼狈不堪。 “没,没事。”莫之阳在风吹过来的时候,顺势打个寒颤,吸吸鼻子。 两个人都湿漉漉的,岑遇行左右看了眼,看到不远处有个山洞,“我们先过去那边,休息一下。” 自己倒还好,只是莫神医可能受不住这春夜乍寒,要受凉。 “好!”莫之阳抖抖肩膀,跟着他一起去山洞。 这一带的地形,莫之阳早摸清楚了,特地选在这里,不仅是因为有陡坡,还有山洞,多适合独处啊。 去山洞,岑遇行自小行军打仗,对这些野外的事情,信手拈来,捡枯叶树枝,生了火之后,就把衣服搭在石头边烤一烤。 “那什么。”莫之阳穿着亵衣,蹲在火边取暖,“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这定浮山,我曾随陛下来过,大抵知道路,若我们要出去,只怕还得走两个时辰。”岑遇行用树枝拨弄火堆。 感受到比火堆还炙热的目光,岑遇行转头就对上莫神医的眼神。 “唔!”莫之阳盯着他被抓包,脸刷的红起来,抱住膝盖,把脸埋在膝盖处,“那什么,都听你的。” 他好像在害羞? 岑遇行莞尔一笑,“莫神医放心,我会带你出去的。” “我知道了。”莫之阳支支吾吾的应道,然后就把脸侧到一边,看着山洞的石壁。 山洞静谧到,只有火堆发出噼里啪啦的燃烧声。 其他人这才赶到定浮山,开始搜寻。 许是蹲的太久,莫之阳开始有点困了,头一点一点的打瞌睡。 “莫神医?”叫了一声,看他迷迷瞪瞪的,岑遇行悄悄挪过去一点,正好坐在他身边,只要他一歪身子,就能接住。 莫之阳装睡,假装什么都没发现,然后就直直的朝一边倒下去,像是睡迷糊了一般。 “小心!” 见他要倒下,岑遇行一把将人揽住,然后轻轻把他护着揽过来,正好靠在自己身上,然后就不敢再动。 一觉醒来,已经是天亮。 莫之阳睁开眼,发现居然在他怀里,吓得全身僵硬,脸像是被放进热水里的虾,刷一下就红彤彤的。 其实,岑遇行也醒了,只是想看看他的反应,他没有推开,却是在脸红,难不成,他也对着自己有意? 意识到这一点,心里悸动。 “那什么,我醒了。”最后是莫之阳忍不住,实在是饿了,就把人推醒,“岑遇行,你醒醒!” 这还是莫神医第一次喊自己的名字,带着刚起床时的娇懒,岑遇行半边身子都快酥了,“我…我醒了。” “嗯,我们回去吧。”莫之阳脸红红的,低下头不敢看他。 岑遇行也是,耳尖泛粉,扶着人站起来,“那行,我们回去。” 两个人起来穿衣服,收拾妥当之后,岑遇行才开口,“还是我背你吧,这山路难行,若是崴了脚就不好了。” “那也好。”不用走路,多香?莫之阳不是一个会受累的主儿,点头同意,就上了他的背。 “莫神医,这府中什么药没有?需得到定浮山来采药?”这是岑遇行想不通的,若是府里没有,那也可差人去买。 这个这个? 糟糕,老子忘了想借口,老色批你等着,我给你现编一个。 “你知道吧,师父教导我,去一处要去瞧瞧,有没有什么好药,或许就有好东西,原本想着这定浮山也不远,可没想到会迷路。” 莫之阳只能拿师父,出来掰扯,希望师父不要怪我。 “原来如此。”看来,这高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奇怪的癖好,这个岑遇行理解,“若是下次还需出门,先叫上我,或者叫上一两个小厮,也有人帮衬。” 当然,最好是叫上我。 “我知道了。”莫之阳应一声,就趴在他的后背。 从山洞出来没多久,就遇上年成,赶紧上来帮忙把人护送回去。 回去时,这温珂陵早就在门口等着,看到他张口就骂,“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去定浮山?是嫌我们不够忙吗?一晚上去了哪里?你怎么不被野狗吃了去,麻烦死了。” 都怪你,害得我的计划失败,要不是你,我现在早就是王妃了。 莫之阳被骂的眼眶通红,却什么都不敢反驳,低下头乖乖的听训。 “为什么你只会给别人带来麻烦!” 温珂陵此言一出,让岑遇行也转头看过来,只见莫神医被训得眼眶飘红,只能一直重复道歉,说着对不起。 可温珂陵并不想善罢甘休,还是指着他的鼻子骂的很难听,发泄昨天计划被打断的怒气。 “对不起师兄,我以后不会了。”莫之阳紧张的用手搅弄袖角,被骂的不敢抬头。 岑遇行觉得很奇怪,这阿陵一直都口口声声说疼爱师弟,结果失踪一晚上,没有担忧,开口就是这样恶毒的谩骂,很不正常。 或许,不是如他所说的那般疼爱师弟。 心里对温珂陵的印象,差到极致。 “对不起师兄,我以后不会了。”莫之阳继续示弱赔罪,可怜兮兮的。 那小可怜的的模样,看得岑遇行不忍心,出来劝慰,“人无事就好,温医师你也不必如此生气。”? 我是老中医,专治老色批!(七) 听到温医师三个字,莫之阳知道,他们之间已经有了嫌隙。 “不是的,不怪师兄,都是我的错。”把过错都揽下来,莫之阳打断两个的话,擦干眼泪,直接冲进府里。 妈的,好饿,老子要吃饭! 两个人的争吵被打断。 “遇行,你这样太宠着我师弟了。”温珂陵冷着脸,原本艳丽的脸上,满是阴沉。 怎么师弟出事,他那么紧张,看来不一般。 “他救我性命,替我祛毒,我不该关心他么?”反倒是他,师弟失踪一晚上,一见到人就呵斥,岑遇行不懂,这是何道理? “是我救你性命,不是他!” 温珂陵像是被踩到尾巴,突然嚷起来,“是我救了你,是我,不是他!岑遇行,你知不知道!” 两个人还在王府前,这一声引得不少人侧目。 “本王知道,先进去了。”突然失去与他交谈的兴趣,岑遇行丢下这话,拂袖转身进府。 独留温珂陵在原地,气得跳脚,总觉得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还是让师弟赶紧回去。 这样,才好一些。 莫之阳是真的饿坏了,跑回去咕咚咕咚喝了好几杯茶,再去吃饭。 吃饱喝足美滋滋,至于两个人到底发生了什么,根本不关心,去准备药浴,好给他泡澡。 “莫神医。”这一次,岑遇行坦荡,进屋之后,把门关上就开始脱衣服。 “嗯。”莫之阳剁好药材之后,转身他居然已经脱得只剩下亵衣。 好家伙,之前还扭扭捏捏的,生怕被老子占便宜,怎么今天那么爽快,说脱就脱,有猫腻。 察觉到他的目光,岑遇行心里一烫,连耳尖也被他的目光烫红:自己勤于锻炼,也不会太难看吧,只是身上有刀疤。 最后,岑遇行鼓起勇气,脱下亵衣,露出精壮的胸膛。 斯哈~ 莫之阳差点当着他的面吹口哨,但碍于人设,要忍住,乃子还是粉色的,胸肌饱满,非常好。 光着上身在他面前,岑遇行还是觉得有点羞耻。 “你,你先进去吧。”莫之阳收起老色批的眼神,假装羞赧,不敢去看他。 此时,两个人的气氛微妙。 上一次,一个坦坦荡荡,一个觉得不妥。 现在,一个害羞,一个像孔雀一样,想展示自己。 “好。” 岑遇行跨进浴桶,刚坐下,就有人来敲门。 “遇行,师弟,在吗?” 听声音就知道是温珂陵,两个人同时皱起眉头。 “来啦来啦!”但莫之阳不能表现出不高兴的样子,只能假装欢喜的去开门,“师兄!” “师弟。”温珂陵就站在门口,看到师弟欢喜的样子,暗骂一句:蠢货。 莫之阳侧身让他进来,“师兄,你来做什么?”再把门关上。 “来帮你啊。”温珂陵说着,迎着遇行的目光,朝着浴桶走过去,“怎么样?遇行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没有,只是有些累了。”岑遇行闭上眼睛。 看他疲倦,温珂陵也没有打搅他,转而跟师弟说:“你来教教我,这药浴的配方,这针灸施针的穴位。” 先把这些学好之后,就打发师弟走。 “好。”莫之阳点头应下。 但心里开始斟酌:这温珂陵的态度不对,自己一直都防着他发现什么,看情况来说,应该是岑遇行那边出了问题,让他察觉到不妥。 可能,他学会药浴和针灸的手法之后,就要把自己赶走了,嗯,必须想办法应对才是。 “怎么,师弟。”看他站在原地出神,温珂陵有些奇怪。 “没什么没什么,就是想着该怎么教。”莫之阳走去桌边,将针灸的布包拿过来,认认真真的开始教他。 这温珂陵,之前也是学过一点,不至于什么都不知道,上手也快。 “我明白了,以后王爷的药浴,都有我来负责吧,师弟你就安安心心的。” 听到这句话,岑遇行猛地睁开眼睛,微微张了张嘴,最后却什么都没说,重新闭上眼睛,可心里,好像被蚂蚁啃食。 “好啊。”莫之阳扬起笑脸。 果然,他怀疑了。 入夜之后,温珂陵特地来找莫之阳。 “师弟,还没睡吧。”温珂陵连门都没敲,直接推门进去,就看到师弟在书案那边写着什么东西。 屋内烛火已有些暗。 “师兄,你怎么来了?”莫之阳揉揉眼睛,放下笔。 温珂陵走过去,就站在书案前,与他面对面,“我来是有事情跟你说的。” “什么事?”莫之阳眼睛酸涩,用力眨一下眼睛,才缓过来。 “明日,你就回药谷吧。”温珂陵转身走到烛台旁,拿起一旁的剪刀,挽袖帮他剪去灯芯,“你不是一直想回去吗?正好,回去吧。” 灯芯一剪,烛火亮了不少,也把莫之阳脸上的冷漠,照的一清二楚。 得不到回应,温珂陵转身,“怎么了?” “我只是在想,师兄真的可以吗?”莫之阳瘪着嘴,低下头看宣纸上的药方,“这药浴的药,需得配合病人身体,酌情加减,我怕师兄不知。” “你是不放心师兄?”在这一刻,温珂陵握紧手上的剪子,剪子手柄勒得手惨白,“还是说,你看不起师兄?” 莫之阳绕过书案,来到他跟前,“不是啊!师兄能做我的师兄,肯定是很厉害的,只是你不知的他的病情,贸然接手有点麻烦。” “是吗?”温珂陵挑眉。 感受到不同的气息,莫之阳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点头,“是啊。”然后转身,走向书案,开始翻找东西。 看着毫无防备的背,温珂陵攥紧剪刀,一步步朝他走过去,语气依旧温和,“那你是不想走了是吗?” 莫之阳眼角余光瞥到墙壁上的倒影,好家伙,杀人啦~ “宿主忍住,不要打他。”系统有点害怕,怕宿主出手太重,把人打死。 “不是啊,我得把他的药案找出来给师兄啊。”莫之阳稳住心神,找出一本书,“找到了!” 在他转过来的一瞬间,温珂陵收起剪刀,脸换上温和的笑容,“是吗?这药案是做什么的?” “这药案是自我替他诊脉以来,药方还有一些情况,师兄你今晚拿去看看,明日我再给你说说,后日我回去吧。” 明天太急,莫之阳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先拖一下时间。 “好啊。”伸手接过药案,温珂陵把剪刀随手放到桌子上,“明日走不了的话,那就后日一早启程好了,等师兄和王爷大婚之时,你再来吧。” 那时候生米煮成熟饭,你要也没机会了。 忍住,只是一天,想来也不会翻起什么大风浪。 “嗯,那师兄你先看。”莫之阳笑着把人送出门。 一天,够做很多事情了。 第二天,莫之阳起床之后,先将昨天准备好的两个药瓶带上,在门口等着他下朝回来。 没多久,看到他的马车拐过街角,摇摇而来。 莫之阳赶紧追上去,“喂!” 听到声音,岑遇行掀开车帘子,就看到他跑过来,“你这是做什么?”从马车里出来,一跃跳下来。 “你回来啦!”莫之阳小跑过去,也不解释什么,直接掏出两个小药瓶,塞给他,“这两瓶药是给皇帝陛下的,等明日我走了之后,可能就没办法再跟他的哮症,你把药交给皇帝就好。” 岑遇行一脸莫名其妙,抓紧药瓶,“什么,什么明日走?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我得赶紧去买些好吃的,明日走带上,否则不知什么时候能出谷。”匆匆抛下这句话,莫之阳也不管他听没听进去,直接跑了。 “莫神医,莫神医!” 喊了两句,都没能留下他,岑遇行乱七八糟的就听到一句:要走,回谷之类的话,恐怕他是要回去了。 “不行!”一身朝服都来不及脱,岑遇行追上去,“莫神医!” 年成看着两个人跑了,一时间也不知该做什么,“王爷,您这是?” 知道他在后边追,莫之阳假装没发现,一溜烟跑到大街上,站定在大街中间,开始左右看。“嗯,我该买点什么带回去呢?” 岑遇行追上来,一身朝服有些不便,但身手够好,几步就看到他的背影,“莫神医!”还好没跟丢。 “莫神医!” 看到有一匹马冲过来,莫之阳才假装听到他的声音,转头一看,“咦,你怎么来了?” 这一转身,就没有注意到周围的情况。 “莫神医!” 岑遇行身上朝服太重,脚步不是很轻快,小跑追过去,想问清楚,什么叫做回谷,是不是要回去了,可是才没走几步,就看到一匹马撞过来。 “哎?你来做什么啊。”莫之阳歪一歪头。 “小心!” 莫之阳听到小心两个字时,同时也听到耳边马蹄声,一转头就看到一匹马朝自己冲过来,“啊!” 虽然要演戏,但是安全第一啊,莫之阳蹲下来,一把抱住自己的头,尽量不要让马踢到。 老子这聪明的小脑壳,踢傻了就废了。 “吁~” 但还好,马主人及时勒住缰绳,“什么不长眼的东西,居然敢在大街上,拦本公子的马匹,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我是老中医,专治老色批!(八) 莫之阳吓得蹲到地上,双手抱住头。 可是,那骑马的估计有点权势,翻身下马,看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少年,扬起鞭子就想打,“惊了爷的马,你赔得起吗!” “住手!” 看到莫神医差点被马踹到,岑遇行已经吓得不行,再看有人要打他,更是生气,当即呵住那人,“住手!” 鞭子正要挥下,那公子哥一听到有人喊住手,还想骂是谁不知死活,可看到居然是王爷,吓得噗通一声跪下,“王爷!” “莫神医。”没心思呵斥他,岑遇行小跑过去,半蹲下护住他,“莫神医,无事吧?可有伤到?” “唔?” 莫之阳一抬头,眼眶都吓红了,整个人扑到他怀里,轻轻抽泣,“害怕,真的害怕,要被踢死了。” “没事没事。”一心只想安慰他,岑遇行抱着人,用手拍打他的后背,“没事的。” 莫之阳哽咽:人家好害怕呢。 “王爷!”那公子哥是刑部侍郎的儿子,哪怕不认识王爷,也该认识他身上的蟒袍,吓得拼命磕头,“王爷恕罪。” 哄好怀里的人,岑遇行才有空去看始作俑者,有几分面熟,大概是朝中官员的公子,“这京城,你非爵也非王爷,怎敢纵马?” “王爷息怒,王爷息怒!”那公子哥只顾着磕头,今日新得了一匹好马,特地骑出来炫耀的。 哪里知道,会正巧遇上王爷,话说王爷怀里的人是谁?未曾听过王爷收了枕边人啊。 “京城中纵马,你可知是何罪?”岑遇行不能不管。 如今他纵马差点出事,今日是莫神医,改日就是无辜百姓,看他这般嚣张,只怕撞了人都不知悔改,那可不行。 “知…知道。”刑部侍郎的公子,哪里不知道这是是罪,“罚银五十两,杖责三十。” “去大理寺领罚,下午本王要看到案卷,明白了么?下去。”岑遇行呵退他。 公子磕头,“是。” 这是运气不好,怎么就遇上王爷呢。 “没事吧?”等人走之后,岑遇行才把吓得瑟瑟发抖的人扶起来,“可曾伤到哪里?给我看看。” “没伤到,就是有点害怕。”莫之阳低下头,也没把人推开,就这样被半抱着。 岑遇行也是故意不提这茬,半抱着人慢慢的走到街边,“让我瞧瞧,哪里受伤了。” “没事,只是吓到了。”莫之阳惨白着脸,轻轻摇头。 没事就好。 岑遇行突然想起此行的目的,“对了,莫神医方才你说什么离开,说什么要走,这什么意思?” “嗷,师兄没告诉你吗?”不出所料果然问了,莫之阳挠挠头,“师兄说,以后你的身体就交给他啦,等我今日对好药案之后,我明日一早就会走,等你和师兄大婚时,我会回来的。” “什么!”心里一咯噔,岑遇行如五雷轰顶,“什么成亲,你为什么要走?”不知觉手握住让胳膊的手用上力气。 “疼!” 莫之阳眼眶一红,委屈兮兮的想把手抽回来。 “我不是有意的。”岑遇行赶紧松开手,只是没想到他居然会走,“你要走,为什么要走?是我这王府有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情,还是我让你不高兴?” 难不成,他知道自己觊觎他的心思,才会离开。 “不是你,是师兄说要我走,我寻思着也没什么事情,走也行,和你没关系,我还是很喜欢你的。”莫之阳忙解释。 脑子因为喜欢两个字,轰然炸开烟花,所有的璀璨,都凝在他的眸子里。 “你,你喜欢我!”岑遇行颤抖着嘴唇,心跳的好快。 “嗯啊,我喜欢你,也喜欢师兄,你也喜欢师兄。”莫之阳掰着手指头,打算理清三个人的关系,“所以,我要回去啦。” 原来他说的喜欢,不是那个喜欢?心瞬间跌落谷底。 看到他的表情,莫之阳就知道他在失落什么,感情拿捏得稳稳的,“是啊,我喜欢你。” “你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喜欢!”岑遇行感觉要疯了,为他这一句喜欢,欣喜若狂,可是,他所谓的喜欢,根本不是这样的。 “你吼我,你做什么又吼我?”莫之阳呆了一下:好家伙,你吼我?忍住暴起的小拳拳。 岑遇行:“我...” 看他的表情好像要出事,莫之阳温下声音,“我走之后,你服药期间,不能吃那些青梅,酸杏儿之类的东西,否则会腹痛难忍,虽然没什么大事儿,但总归不好受。” 哦~我亲爱的老baby,方法告诉你,你要加以利用哟。 “酸杏儿,青梅?”岑遇行暗自记下。 年成去将马车安置好后,正要出门去寻王爷,结果王爷就回来了,顿时松口气,“王爷,您这一身朝服没换,去了哪里啊?” “无事。”岑遇行推开要来扶的年成,“你先送莫神医回去吧。” 年成:“好。” 送完莫神医之后,年成回去给王爷换下朝服,“王爷,您和莫神医去了哪里?这朝服摆子都沾上灰尘了。” “你去拿两个青梅来。”岑遇行没有回答,反而吩咐他,“悄悄的,别让任何人知道,明白吗。” 年成解腰带的手一顿,“王爷,您从不吃酸的啊。” “叫你去就去,问那么多做什么。”只要自己不舒服,他一定不会走的,岑遇行不想让他走。 可又有什么立场阻止呢?只能去骗他。 莫之阳下午一直都在跟温珂陵交接岑遇行的药案,什么注意,什么不能吃,一切交代的妥妥当当。 一直到晚上,用过晚膳,还没听到动静,心里不由得怀疑:难道老色批没有把这件事放到心里? 不应该啊,算了,如果他不上道,还有B计划,明天早上依旧可以拖延时间。 “你想什么呢?”温珂陵抬起头,就看到他在发呆。 “没什么,就是想我明日要带什么好吃的回谷,京城好多好吃的啊。”莫之阳撑着下巴,一脸为难。 “明日,叫人陪你去,想吃什么买什么。”只要你愿意走就行,温珂陵也能松口气。 只觉得师弟在这里,叫人心里发慌。 两个人正说话呢,年成突然闯进来,“不好了莫神医,王爷他现在腹痛难忍,不知道怎么了。” “什么!” “怎么回事?” 两个人面面相觑,赶紧跟着年成出去。 “到底怎么回事,我陪王爷用晚膳时,他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腹痛难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吗?”温珂陵紧跟在年成后。 莫之阳提着药箱,跟在后边:果然,老色批你从来没让我失望过。 “不知啊,只是方才我送水进去,要给王爷洗漱时,王爷突然腹痛难忍,也不知怎么回事,只能赶紧来找两位。” 年成识趣的,没有把青梅的事情说出来。 “先去看看是症状,我才好对症下i药。”莫之阳知道怎么回事,但装作紧张又疑惑,快步小跑跟在后边。 两人来到院子,岑遇行已经疼得额头满是冷汗,躺在床上,嘴唇泛白。 “遇行。” 没想到居然那么严重,遇行的为人,温珂陵是知道的,如果不是真的疼,也不会这副样子,“你怎么了?” “我...”岑遇行虚弱额摇摇头,“不知为何,腹痛难忍。” 莫之阳站在一边,老子知道,快问我,给钱我就跟你说。 “我帮你看看。”温珂陵赶紧搭脉诊治,可是这脉象也没什么大问题,难道是自己学艺不精? 看他实在疼得不行,温珂陵终于让开地方,“师弟,你来瞧瞧。” “好。”莫之阳上前,半跪在床边,赶紧给他搭脉,“咦?” 岑遇行心虚起来:他不会发现了吧?要是发现该怎么办? “看来是服药的原因。”莫之阳手搭在脉搏上,转头看着温珂陵,“师兄,你的药量是不是弄错了?” 听到这句话,岑遇行松口气,还好没发现,继续装疼,“唔~” “是啊,我也记得,王爷是服药之后,才开始痛的。”年成也出来搭腔。 “不会啊,是根据你的嘱咐抓的药也是一样熬的啊。”温珂陵有点紧张,没想到是因为自己,害得遇行如此难受。 “身体是无大碍,只是可能是药量错了,以至于腹痛难忍。”莫之阳知道他的药方,青梅之类的酸性物质,还会引起胃酸呕吐。 肚子好像更不舒服,岑遇行躺在床上,开始干呕,吐酸水。 “你,师弟你赶紧想办法救救他。”这样难受,还都是因为自己,温珂陵看的心疼。 莫之阳侧身打开药箱,取出针灸的包裹,“师兄,你先出去,我给他施针,年成你去熬点小米粥过来。” 本来还不想出去,可看到遇行这样痛苦,温珂陵只好点头,“那我去屏风外等你。” 此时的岑遇行,良心受到谴责,不该骗他,可若是不骗,他就要走,这一走只怕这一世都不能再见。 “难受吗?”莫之阳突然握住他的手,把手按到脸颊上。 简简单单三个字,却让岑遇行红了眼眶,不是因为疼,而是愧疚和无处诉说的爱意,或许,我可以说清楚的。 “莫神医...”? 我是老中医,专治老色批!(九) 芜湖,要表白了吗? 莫之阳跃跃欲试:不要因为我是白莲花,就体贴我,让表白来的更猛烈些吧。 “怎么样了?” 这时候,温珂陵就站在屏风外头,很担心他的身体情况。 这一声,又把方才挑起来的勇气压下去,是温珂陵救了自己,结果自己却爱上他的师弟,这实在太不知羞耻。 好家伙,莫之阳演技都端出来了,打算来一个震惊我妈一整年表情,再害羞,顺理成章,结果就被打断,该死的! “师兄,王爷他还得休息休息。”莫之阳也像是想起什么一般,要抽回手。 可岑遇行不让了,攥紧他的手,不肯松开。 “唔…”莫之阳看着被攥紧的手,一时间红了脸。 岑遇行死都不想松开,目光炯炯,似有千言万语,却不曾说出口。 还想把手抽回来,莫之阳用力,却被他牢牢拽住,看起来是不愿意松手,最后也没有强迫。 两个人,交握的手温度逐渐升高。 岑遇行拽的死紧,身体再疼,可心是舒坦的,他陪在身边。 手手都牵了,这家伙居然不打算表白,还想白嫖不成? 累极了,就昏睡过去,可岑遇行的手,还是不肯松开。 温珂陵在外边等着心焦,“师弟,如何?” “师兄,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照顾着。”要是他进来,看到这一幕,估计肯定要让自己走,莫之阳先把人打发走。 不敢擅闯进去,温珂陵还以为是自己的药有问题,可又不敢走,“我在外边等你,如果有什么事,一定要喊师兄。” “好!” 一直到第二天一早,岑遇行迷糊间,还能感受到手里传来的温度,睁开眼睛,发现莫神医居然趴在床边睡着了。 两个人的手,还紧紧的握在一起。 “唔?”莫之阳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睛,想揉揉眼睛时,发现手还在他掌心握着,脸唰一下变红。 “莫神医。”岑遇行哑着声音。 “不要再把我当成师兄了。”莫之阳这一次决绝的抽回手,没有再给他留恋的机会,“师兄,王爷醒了。” “不是,我...”岑遇行想告诉他自己没有把他当做温珂陵,可是人已经走出去了。 这下,莫神医又误会了。 换温珂陵进来,可岑遇行看到他,就觉得烦躁,闭上眼翻身背对着他,“本王有点倦乏,先休息一下。” “好吧。”自知理亏,温珂陵只能嘱咐两句,让他好好休息,就出去了。 “师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出去之后,看到师弟在收拾药箱,温珂陵坐不住了,药方不可能会出错的啊。 莫之阳把药箱盖好,“是药三分毒,半点都不能有差错,师兄你也太不小心了。” 第一次给遇行抓药,就碰到这种事情,温珂陵也没想到,“那现在该如何?” “我需得重新斟酌用量了,师兄,你切记要小心啊,这药万万不能出差错,知道吗?”莫之阳叹口气。 “我明白了。”这样的话,就不能让师弟走了,温珂陵有点不高兴,可思来想去还是遇行的身体好紧,“那你过段时间再走吧。” 啊哈?老子等的就是这句话。 莫之阳听到要晚点走,一下就不高兴了,垂下头,有点不愿意,“这样的吗?我还以为可以回去了呢。” “师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看到他不乐意,温珂陵只能好言好语的劝说。 一会儿让老子走,一会儿又不让我走,下贱! “那好吧。”莫之阳装作不情不愿的样子,嘴巴噘得老高,“那我去开药方了。” 温珂陵松口气,“好好好,你快去吧。” “嗯。”莫之阳抱着药箱出去,眉头一挑:跟我斗,还不是求着我留下来。 再睡醒时,岑遇行听说他不走了,躺在床上强压住笑意,私心觉得,这一次,痛得值得。 温珂陵现在哪里敢说什么,负责他病的话,生怕又像这一次,闹出那么大的事情。 稍微调理一下,岑遇行开始生龙活虎,两个人放下心来。 “你说,到底有什么办法,让老色批上了你?”系统坐不住了,那么久,居然还没上三垒。 “你有病?”莫之阳蹲在荷花池边,打算摘点莲子给老色批熬点莲子羹,给他去去火气。 毕竟最近憋的有点惨。 系统委屈屈,“人家就是想看嘛!” 莫之阳白了他一眼,就蹲在水池边,抬手想去勾最近的那一个莲蓬,“你非得让我求着他上我?” “那不行吗?”系统想看嘛。 许是被系统气到了,莫之阳伸手去抓莲蓬时,差一点滑到水下去。 “小心!” 突然一个人从背后出现,一把抱住要滑下去的人,稳稳的搂在怀里。 “咦?”莫之阳一转头,就发现自己陷在他的怀抱里,还有些奇怪,“王爷?” 将人抱紧,岑遇行点头,“嗯。” 自从那一天之后,两个人就再也没有见面,莫神医明显就是在避开自己,岑遇行知道。 两个人姿势过于暧昧,莫之阳轻轻挣扎,想叫他放开,“王爷,我不是师兄。” “我知道你不是温珂陵。”把手臂收紧,岑遇行没有放开。 其实,这几日都在偷偷的看他,眼睛好像不受控制,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就忍不住看向他。 “那你为何,为何要握住我的手,又不肯松开?”莫之阳背紧在他的胸膛,能感受到他的心跳声,很快。 “因为...”因为我心悦你,可这话,怎么说出口呢?岑遇行怕,怕一开口,他就走。 莫之阳追问:“因为什么?” “我不知该从何说起,只是蓦然回首时,就发现心尖多了一个人。”岑遇行现在懂那句话什么意思。 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 可他不知道,他的不知所起,都是心上人一步步设好的陷阱。 “是师兄吗?”莫之阳挣扎出他的怀抱,站起来拉好衣裳,“我知道的,王爷喜欢师兄,王爷会和师兄成亲的对吧?” 岑遇行仰头看着他,“不,不可能。”去拉他的手。 手被抓住,莫之阳想抽回来,却被死死握住,对上他的眼睛,生辉盼顾,情深似海。 一眼枯木逢霖,两心再无旁骛。 莫之阳被他的眼神吓到了,猛地抽回手,转身跑掉。 “唉。”岑遇行没有去追,只是看着荷花池叹气。 “你为什么不上?”系统要气死了,阿西吧,我想看甜甜的爱情,而不是老色批爱而不得的痛苦。 “时机不好。”莫之阳知道,他的感情已经熟透了,可以摘取,但是这个时机不对,不应该是这里。 系统:“时机?啪啪啪这种事情,不是白天晚上,屋里屋外都可以的吗?” 莫之阳:“.......”系统跟老色批学坏了。 跑回去,莫之阳没有马上回家,而是直接跑去找师兄,这个时候,他可以拿出来溜溜了。 “师兄!” 扒在门缝上,莫之阳朝里面偷看,发现他居然在奋发图强的看书,看来,他真的要把自己顶出去。 “你怎么来了?”温珂陵放下手里的书籍,起身去开门,“快进来。” “师兄~”莫之阳一溜烟钻进屋里,坐到鼓凳上才看到桌子上乱七八糟摆着的医书,“师兄,你这是做什么?” 温珂陵坐到他对面,倒好茶递过去,“之前是我懈怠,差点要了遇行的命,如今不能在如此颓废了。” “那师兄要快快学好,这样我就能早点回去啦。”莫之阳双手接过茶杯,突然想起什么,“师兄,你去过青楼什么的吗?” 青楼? “你想做什么?”师弟向来单纯,怎么会知道青楼这种事情,温珂陵皱起眉。 莫之阳凑过去,压低声音,“我跟你说,我在话本上看到的,都说青楼是好地方,我想去看看。” “别去看这些不三不四的东西!”温珂陵冷下脸,也给自己倒上一杯茶,“那不是什么好地方。” “师兄~”莫之阳把茶杯放下,绕过圆桌到他身边,拽着衣袖开始撒娇耍赖,“师兄,你就让我去看看嘛,说不定,我能像话本里面,找到个红颜知己呢?这样我和他一起回谷,也不会闷得慌啊!” 这一句话,让温珂陵如梦初醒:对啊,之前一直想着,让遇行不要对小师弟动心,却忘了有这个办法。 若是小师弟心有所属,那按照遇行的脾气,肯定是会成全,那岂不是永绝后患? 看到他的表情,莫之阳就知道,他动心了,继续磨,“师兄,你就带我去嘛,我一定听你的话!” “你是真的想去对吧?”温珂陵假正经的喝口茶。 莫之阳拽着衣袖来回荡,“是啊是啊,我想去的,就去见见世面,师兄你最好,你就带我去吧。” “那好吧。”装作勉为其难的答应,温珂陵心里乐成花,“今晚就带你去。” “好耶!”心愿达成,莫之阳欢喜得不行,抓着他的袖子好一顿夸,兴高采烈的跑出去,“今晚我要去青楼咯!” 那声音大得,路过的年成都能听见。 听到还觉得新鲜:莫神医要去青楼做什么? 晚上伺候王爷用膳时,年成想起这茬,“王爷,莫神医要去青楼,这事儿您知道吗?”? 我是老中医,专治老色批!(十) “什么!?” 岑遇行筷子夹的菜都掉到碗里,“你说什么?” “下午的时候,奴才路过葳蕤阁,看见莫神医高兴的跑出来,还说什么,今晚要去青楼咯,高兴不得了呢。”年成也不懂。 这莫神医看起来未经人事,去青楼做什么,学手艺? “啪!” 岑遇行气得把手上的筷子拍到桌子上,“放肆!” 吓得年成还有周围的奴才,一个个的都跪到地上求饶,“王爷息怒。” 息怒?怎么息怒? 他宁愿去逛窑子都不愿意来逛我,这青楼这样的地方,他也去得?若是出事,该怎么好。 “去备马车。”岑遇行真怕他被青楼里头的不三不四的人吃干抹净。 这红尘楼胭脂馆里,有的不只是妓子,还有一些心里乌七八糟的客人,难保有人会对他出手。 毕竟,莫神医看着就好欺负。 “可是王爷!”年成知道,王爷向来最讨厌这些场所,怎么如今是要去闯一遭么? “可是什么,即刻去备马车!”岑遇行现在很担心,晚一分,莫神医就多一分危险。 有一说一,莫之阳真的还是第一次正正经经的来这种,古代的娱乐场所。 “师兄。”紧紧的跟在师兄后边,莫之阳怕走丢,像是乡下孩子来见世面。 温珂陵还安慰他,“不必担心。” 这一条街都是这种秦楼楚馆,却不是电视里看到的那么杂乱,门口也没有人揽客,客人都在里面呢。 两个人在闻香楼面前停下。 “这处看着清静,就来这里吧。”温珂陵带着师弟进门。 一进去,马上就有大茶壶迎上来,“两位爷,是第一次来吗?”目光在两人身上瞟一圈,就知道是富贵公子带着家里的来见世面的。 “是,安排两个雅间儿,再招两个唱曲儿的来。”说实话,温珂陵就来过一次,也是来见世面的。 看到他那么熟练,莫之阳感慨,“师兄,你好厉害啊。” 夸人逛青楼厉害,这怎么那么别扭? “得嘞!”大茶壶捏着嗓子喊一声,“贵客两位~” 这里的规矩,贵客,那就得找得力的姑娘来陪,若是大茶壶说客,那就姿色差些,也无妨。 引到三楼的雅间儿,两个人一起先到一间听曲儿,来的两位姑娘姿色上乘,抱着琵琶,“两位公子,奴名唤清梨。” “奴名如柳,为两位公子唱一曲儿。” 说完,两人径直走到雅间后边的屏风后,不陪客。 莫之阳很好奇的想去看屏风后边的事情,但被师兄按坐在椅子上,“师兄,来青楼就是听曲儿吗?” “当然不是。”看他着急,温珂陵拍拍手。 这时门口的大茶壶敲门后推门进来,“两位爷,有何吩咐?” “带这位爷,去隔壁房间。”说着,温珂陵拍拍师弟的肩膀,要是尝到男欢女爱之后,师弟必定会开窍的。 “得嘞~”茶壶招呼一声,带着莫之阳去了隔壁。 曲儿还在唱,温珂陵心里舒坦,这样下来,师弟就不会和王爷有纠葛,他也能留在这里,为王爷诊治,两全其美。 “王爷,打听到了,温医师去了闻香楼。”年成赶着马车,和来禀报的人交头接耳后,才跟王爷说,“去那里,需得一炷香的时间。” “废什么话,快走!”这个温珂陵,居然将莫神医带到那种地方,岑遇行气得牙根痒痒。 莫之阳被带到隔壁的雅间儿,这地方可不同,打进门就是一个圆桌四把椅子围着,圆桌上还有酒菜,左边是红纱隔开的床铺。 角落放着白瓷瓶插着海棠花,香炉徐徐升起烟。 “爷您稍后。”大茶壶说着,关上门就下去了。 莫之阳走过去,随手给自己倒了杯酒,“岑遇行要是知道温珂陵带自己来这地方,只怕要气死。” 这酒,不对劲,应该是加了点东西,但也正常,这里毕竟是娱乐场所。 岑遇行匆匆闯进来,年成抓来一个人问,“有没有一对师兄弟来这里?” “有,有!”这大茶壶有眼力劲儿,一看这两位就是身份不俗,赶紧点头,把人带到三楼的雅间儿。 岑遇行紧跟过去,上楼梯一拐角,就看到一个穿着暴露的妙龄少女要推开那间房门,“慢着!” 在屋里吃菜的莫之阳,好像听到老色批的声音,拿鸡腿的手一顿,“系统,你不是想看他礼乐崩坏吗?” “是啊。”系统觉得宿主要开始,可以看好戏。 莫之阳赶紧连饮四五杯酒,然后把酒撒到身上,一身的酒味很冲,趴倒桌子假装醉酒。 ‘吱呀’ 听到门被推开,莫之阳露出笑容:遇(鱼)上钩了呢。 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冲鼻的酒味,还有桌子上趴着的人,想来是喝多了吧,迈步进去,反手把门关上。 “唔…你是师兄找来的人吗?” 趴着的人,迷迷瞪瞪的说醉话。 一听这话,岑遇行气得不行:他居然还敢给莫神医找其他人? 可趴在桌子上的人撑着手打算站起来了,岑遇行突然抬手,几个掌风将屋里仅剩的几根蜡烛扇熄。 这一下,屋里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 有了黑暗作掩护,岑遇行身上的枷锁慢慢褪下,放轻脚步走到醉酒的人身后。 “唔~你是猴...师兄请来的人吗?”黑暗里,莫之阳把头埋到他的胸膛,差点嘴瓢,不过老色批的胸好可啊。 手揽住他的腰,岑遇行捏了捏腰侧的软肉:莫神医的腰,可真细。 “你叫什么名字啊?” 得不到回答,小醉鬼就抱着他撒娇,想听他回答。 岑遇行一把揽住他的要,把人按进怀里,凑到他耳边,故意压低声音,“阿行。” “阿行。”小醉鬼整个人都软在他怀里,“阿行~” 声音娇娇赖赖,像岑遇行吃过的牛乳糖,甜甜的还带着奶香,“阳阳。” “我在!” 小醉鬼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挣扎的举起手,想要回答。 岑遇行抬头看一眼窗外,今天的月亮不大,星星也很少。 “阳阳。”又低低唤了一声,岑遇行突然把小醉鬼打横抱起来,“只当是黄粱一梦。”若是可以,这辈子都不想醒。 莫之阳靠在他怀里,黑暗里嘴角扬起:看,鱼不就上钩了吗? 将人轻轻放到床上,岑遇行贴心的为他脱鞋,自己也蹬掉鞋子上床,一个掌风,劈断勾着床帐的红绳。 轻纱落幕,困不住的是春色。 “阿行,阳阳好难受,好像要撑坏了。”莫之阳腿被架高,手紧紧攥着身下红色床单,摇头呜咽乱哭。 “唔!”岑遇行额头都是汗渍,长长呼口气,然后放轻动作。 这耕地都得一步步来,所以也只能慢慢顶开属于自己的疆土。 “阳阳要死了,阳阳好难受。”莫之阳一边流着涎水胡言乱语,可腿却很实诚的夹紧他的腰肢。 真的千万不能小看禁欲多时的人,洪水被压抑的太久,一旦开闸,那就是猛兽。 岑遇行猛掐着他的腰,小神医的腰太细了,两手一圈就能圈住,一边怕把他的腰撞断,一边又舍不得卸力。 “呜呜呜,师兄,王爷,师父,阳阳要死掉了,呜呜呜~”妈的太爽了,老色批你轻点,老子要死了! 爽死的。 听到阳阳喊王爷时,岑遇行的动作一顿,随即越发凶狠起来。 上半身趴在床上,双腿跪在脚踏上,莫之阳一耸一耸的,紧紧攥住床单沙哑着声音一直在喊。 桌上的酒菜被扫落到地上,佳肴换成了另一道,一直哭的人儿,后腰都被桌沿给蹭红了。 窗户关得紧紧的,可要是细看,就能看出窗户映着两个人,交叠在一起,窗户纸,被口水打湿。 刚开始,莫之阳还有力气陪他演一演,喊一喊,到后面,真的是没力气了,只求自己能好好活下去。 顺利在他的胯下存活。 红色的绣鸳鸯地毯湿透了一角,香炉被打翻,满地狼藉,撩人轻语的味道。 临昏过去之前,莫之阳只有一个想法:小白莲们,不要惹老处男,会出事的。 莘莘学子记笔记:好的好的。 等把小神医收拾干净,屋内收拾干净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一夜没睡的岑遇行却神清气爽,走到床边,“阳阳,我先去上朝了。” 忍不住亲了亲他被咬破的嘴角,再留下一张纸条。 莫之阳是被饿醒的,想爬起来,却发现手指头都动不了,“唔…老色批呢。” “他上班去了。”系统回答。 温珂陵是不知道发生什么,将师弟丢在这里之后,就回去了,可回去遇行也已经休息,没什么意思,就先睡觉。 等第二天起来,才记起那师弟还在闻香楼里,赶紧过来找。 清晨时,是秦楼楚馆歇息的时候,大茶壶正打扫大堂,温珂陵就闯进来。 “我昨日带的那位小公子呢?”温珂陵揪住一个人问。 昨日的小公子?对了,王爷吩咐说谁都不能去打搅的,大茶壶拱手,“在楼上休息呢。” 匆匆下朝的岑遇行,一身朝服就闯进这里,想赶紧把小神医带回去,结果刚下马车,就看到自家马车停着。 心下暗道不好:难不成是温珂陵来了? “咦,王爷?”? 我是老中医,专治老色批!(十一) 大茶壶眼尖儿的看到一个人影,可下一秒眨眼睛,人就不见了,咦,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王爷?”温珂陵回头一看,这门口空空荡荡的,哪里有什么王爷。 岑遇行从来不到这个地方,而且这时候在想来应该才下朝,温珂陵没往他那方面想。 “许是方才眼神不好。”大茶壶心里犯嘀咕,但想来也不太可能,这点儿是只怕刚下朝,王爷哪里会来。 收回目光,温珂陵懒得去计较,“你只说,昨夜那小公子呢?” “在三楼雅间儿,马上带爷去。” 岑遇行躲在门口,松口气,偷看了一眼温珂陵已经上楼去,那自己来晚了,还是先回去吧。 “师弟?”温珂陵敲敲门。 莫之阳强忍着不适爬起来,穿好衣服,随手抓起枕边的那张纸条,塞进衣袖里,去开门,“师兄。” 看他这副样子,怎么好像是惨遭蹂躏?昨夜那女子,到底做了什么,把师弟都榨干了啊,但温珂陵不在意这个,“好了,我们回去吧。” 回王府之后,莫之阳困倦的不行,衣服都没来得及解开,就爬到床上睡觉。 可到起来的时候,身上清爽,后边有凉意,可能是被上药,身上的衣服也整洁的挂在架子上。 “宿主睡着的时候,老色批来帮忙上药,而且非常正人君子的,没有按着宿主,再来一炮。”难得啊,系统都觉得老色批是不是昨天被宿主榨干了。 睡一觉舒服多了莫之阳撑着坐起来,绕过屏风发现居然桌子上摆着好几盘糕点,“心挺细的。” 随手抓一块就咬,也是饿坏了。 吃饱喝足,才想起老色批留下的纸条,赶紧去枕边找,就安安全全的放在哪里,上面写着:若是有缘,老地方见。 “好家伙,还想约第二次啊?”莫之阳揉揉腰,有点发怵。 “那你打算怎么办?”系统一时间,没搞懂宿主想做什么。 “你见过那些为青楼男子痴狂的不谙世事的小公子吗?”随手把手上的纸条塞回衣袖里。 系统莫名其妙,“没见过。” “那就让你见识见识。”莫之阳心里已经有了大概计划。 今天,岑遇行的嘴角就没有下去过,连用晚膳都多用了一碗。 “王爷,有什么喜事吗?”年成真的许久没有看到王爷这般欢喜了。 “得偿所愿,这天底下没有比这更快活的事儿了。”莫神医的腰真细,又紧又舒服,岑遇行心满意足。 “对了,你去派人盯着莫神医,他一旦出门你马上来禀告本王,另外,闻香楼那边也叫人看着点,若是他去,就叫人带到那间雅间儿。” 岑遇行思索,自己留下纸条,若是阳阳再去,也能有个信儿。 晚上的时候,莫之阳兴冲冲的去找师兄。 “师兄师兄!” 莫之阳闯进去的时候,他正好要洗漱休息,“师兄~” “那么高兴做什么?”温珂陵看他春风满面,大抵是昨晚春风一度,知人事了啊。 羞赧的低下头,莫之阳拉着他的袖子,“我觉得,我喜欢那个人了。” “哪个?”这张口就说喜欢,倒是让温珂陵很意外,要是早知道简单,就该早点带他去青楼。 “就是,就是师兄帮我找的那一位啊,你不知道吗?”莫之阳脸红的不行,挠挠头,“师兄,我还能去看他吗?” “自然可以,你想去就去,没事。”温珂陵是巴不得如此,这样,他的心思,就不会在王爷身上。 说到这里,莫之阳脸色犯难,左手拽着右手扭捏,“但是,我没有那么多钱。” 系统对宿主叹为观止:抠搜到嫖自己老攻的钱,都得跟别人拿,真新鲜。 “没事没事。”他要去嫖,温珂陵双手双脚支持,从衣柜里拿出一袋银钱,“拿着吧,难得师弟有喜欢的人。” “好耶!谢谢师兄。”抱着钱,莫之阳欢欢喜喜的离开。 温珂陵知道,只要师弟有意中人,那遇行就不会再对师弟有非分之想,自然乐见其成。 休息两日后,莫之阳觉得自己又可以了,就带上师兄给的钱银,叫王府的人送自己去闻香楼。 这边,莫之阳前脚刚出门,年成就去禀告王爷了。 “他真的去了吗?”岑遇行放下手里的兵书,撑着桌子站起来,转头望向窗外已经漆黑的夜色,“去备马车,还有,若是温医师来问,就说本王歇下了。” “是。”虽然不知道王爷要做什么,但是年成乖乖听话。 莫之阳兴高采烈的来到闻香楼,此处人已经渐多,站在大门处探头探脑的,想看看自己的阿行在不在。 “爷,是您啊。”还是那一日的大茶壶,看到又是他来,赶紧上去迎接,“爷您来是做什么?” “我要找阿行,我有钱!”莫之阳拍拍怀里的钱袋子,以自证言论。 这活脱脱的,就是以为被青楼妓子迷惑的懵懂富家少爷,大茶壶这种人见得不少,但,这位可不一样。 楼上等着的是当今的大将军王,说来也是奇怪,王爷向来最讨厌这些地方,怎么带着自己家小公子,到这地方玩乐。 果然,瞧着越正经的人,越不可貌相。 “是,爷在楼上等您了。”大茶壶不敢细问,领着小公子上楼去。 还是那间房。 莫之阳推门进去,屋里又是乌漆嘛黑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摸黑进屋,欢欢喜喜的喊一声,“阿行!” 门刚关上,身后出现一个人,结结实实的把人抱住,“嗯。” “阿行!” 将整个身心都交付与他,依赖着倒在他的怀里,莫之阳侧脸,鼻尖撞到他的脸颊,“为什么不点灯,我想看看阿行长什么样子。” 突然发现,窗户是不是被封死了?上次还能透点点月光进来,今天就什么都看不到,老色批果然是计划好的。 岑遇行身子僵硬,又将人抱得更紧。 “阿行,你是不是嫌我长得不好看?”莫之阳垂眸,声音也染上自卑,“我没有师兄好看,我只是...唔~” 想告诉他你是最好的,但不能开口,他或许会听出自己的声音,只能用唇把他的话封住。 “阿行~” “嗯。” 莫之阳被撞得头都顶在床上,黑暗中朝那个人张开怀抱,呜咽的求他,“阿行,抱抱阳阳,要亲亲。” 被撩的差点流鼻血,岑遇行俯身一把将人都圈进怀里,把整个人都圈在怀里,勇猛的堵住上下两张嘴。 第二天起来时,身边又空了。 “这老色批,玩的是真的花啊。”莫之阳看了看手腕上的勒痕,再低头,看看被磨红的脚掌,脚背还有几个牙印。 照例洗漱起来,但这一次,屋内多了早膳,那正好。 枕边依旧留有一张纸条,上面写:赏尽天下春,唯尔乃殊色。 “这啥玩意啊,俺没看懂。”莫之阳喝着豆浆吃包子,看着短短两行字。 “废话,夸你好看啊。”系统扶额,学渣宿主。 莫之阳咽下包子,“噢~谢谢系统夸奖。” “嗯?”系统觉得自己被下套了,但是又好像没有完全被下。 接下来的莫之阳,真的好像被勾了魂一般,一到晚上就跑去闻香楼和他的阿行相聚,温珂陵乐见其成。 可岑遇行,却越来越不开心,为何不高兴,却说不上来。 “你们就这样,一个当嫖客,一个当黑暗中的那个人吗?”系统看不懂。 “差不多了。”这小半个月,莫之阳估摸着也差不多,可以进行下一步动作。 这一晚,又来到闻香楼。 “阿行?”莫之阳窝在他的怀里,头靠在他的胸膛上,这老色批的胸肌,是真的一绝啊,艹! “阿行,我能不能看看你?”偷偷揪一下乃子,莫之阳听到倒吸气的声音,乐的咯咯发笑。 莫之阳赖在他的怀里,“阿行,我决定明日跟师兄要点钱财宝贝,把你赎出来,等我将王爷的病治好,你跟我一起回药谷好不好?” 黑暗中,岑遇行闭上眼睛。 “你放心,师兄肯定会同意的,多少钱我都要你。”环住他的腰,莫之阳亲昵的蹭了蹭他的胸肌,“最喜欢阿行了。” 岑遇行没有回答,只是把人抱起来,轻轻的放到床上,自己从背后搂住他的腰,左腿插进他的双腿之间。 就这个姿势,开始了鸡动人心的事情。 第二天,莫之阳故意挑着午膳的时候,师兄和岑遇行在一起用膳时,去说这件事。 “师兄!” 听见声音,温珂陵抬头看到小跑进来的人,有些稀奇,“你怎么有空来找师兄?怎么了,闻香楼的人儿,惹你不高兴了?” “没有!”小跑进来,莫之阳生疏的对着王爷点点头,然后坐到师兄身边,“师兄师兄,我想托你一件事儿。” “什么事儿,你直说。”温珂陵将碗筷放下,只顾着小师弟。 没有注意到一边脸色骤变的岑遇行。 岑遇行在他进来的时候,就攥紧筷子,不敢露出半点纰漏,也不敢说话,怕他发现什么。 “师兄,我能不能跟你要点银钱,我想替他赎身,然后我们一起回药谷。”莫之阳拽着他的袖子恳求。 “咔嚓!”? 我是老中医,专治老色批!(十二) 师兄弟听到声音,齐刷刷的看向一旁低头吃饭的岑遇行。 好家伙,他气得连筷子都给掰折了。 “遇行,你这是怎么了?”温珂陵才注意到他的脸色十分不好,最近他好像一直如此,早睡,也总是有心事。 “没什么。”不知如何解释,岑遇行啪的一声将筷子重重放到桌子上,“年成,换双筷子。” 年成垂首,“是。”王爷生气了。 “遇行,你怎么了?”猜到他不高兴,但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不高兴。 几个人都被他莫名其妙的情绪搞得疑惑。 “师兄,是不是我说错什么了?”莫之阳还有些害怕,抓住师兄的袖子不肯松手,也被他的喜怒无常吓到。 温珂陵安抚师弟,“没事没事。” “遇行,你是不是因着那人是青楼的,便觉得不方便,还是说不干净?”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可能,温珂陵知道,遇行向来讨厌这些乌七八糟的地方。 如今师弟已经流连青楼妓馆,若是遇行能连着师弟一起讨厌,就好了。 你才不干净。你们全家都不干净,不对,阳阳是干净的。 “不是。”接过年成递来的筷子,岑遇行也无心再用膳,“终究不是熟人,这秦楼楚馆三教九流兼有之,不太安全。” “我是明白你这意思。”温珂陵附和,转头安慰师弟,“要不,你先等等,等过几日查清楚你那人的底细,再赎身也不迟。” “不会的不会的。”一听这话,莫之阳开始紧张,扯了扯师兄的袖子,“阿行是好人,他一定是好人,我求求你师兄,我真的好喜欢阿行。” 温珂陵皱眉,“阿行?”这名字听起来,不由得看向遇行,真巧。 “他叫阿行,他跟我说的。”莫之阳不肯善罢甘休,开始哑声求着他,“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阿行,师兄,我这辈子都没有求过你什么事情,我真的只喜欢阿行,我求求你了,帮帮我吧。” 声音已经带上哭腔。 岑遇行垂眸,看着面前那一碗吃一半的白饭,面无表情。 “师弟,你先回去,我跟遇行说说。”看师弟这样,温珂陵真的后悔,没有早把他带到那些地方去,巴不得赶紧和那个什么阿行在一起。 “好吧。”看来无可挽回,莫之阳也怕惹师兄生气,只能乖乖的先回去,临走时,还记仇的瞪了岑遇行一眼。 温珂陵给他夹一块鸡肉,“你怎的这样,师弟他难得如此心悦一人,合该成全才是。” “成全?”岑遇行没有再吃,站起身来,“他性子单纯,若是被利用该如何?你可曾真的在意过,疼爱过你的师弟?” 现在算是看明白了,他根本不在乎阳阳。 说完这句话,就把人抛下。 就方才这态度,温珂陵肯定,这遇行一定是对师弟有意,只是师弟不知道罢了,所以,他得知师弟有心上人才会不高兴。 好啊,岑遇行,你居然敢背叛我,转而去喜欢我师弟。 绝对不能让这种事发生,这午膳,谁都没有心思再吃。 温珂陵憋着坏,想让师弟对岑遇行生厌,午膳也不吃了,直接去找他。 “师兄。”莫之阳在屋里,正趴在桌子上生闷气呢。 “师弟,你还生气呢?”温珂陵提着吃食进来,“午膳是不是没吃啊?” 莫之阳坐直起来,嘴巴噘得老高,“师兄。” “遇行你也知道,他脾气向来如此,看不起这些三教九流的人,连带着你的阿行也看不起。”走到桌边,将食盒放到桌子上,温珂陵自顾自坐下。 好家伙,这就来挑拨离间了? 听到这话,莫之阳配合点头,“他最坏了!” 见师弟上套,温珂陵叹口气,“他这人就这样,你也别往心里去,知道吗?遇行可能就是怕你有了那个人之后,不好好给他诊治,才会如此的。” 两个人正说话呢,天上突然轰隆一声响雷。 好家伙,说瞎话要被雷劈了吗?莫之阳看向温珂陵 “怎么好端端开始下雨了。”温珂陵站起来,走到窗台,探身看去,一阵风吹过,还夹着雨丝。 这一声响雷,也惊到屋内借酒浇愁的人。 “王爷,您怎么开始喝酒了?”年成看雨势渐大,赶紧去将窗关上,一回头,就看到王爷一杯接一杯的狂饮,“王爷,您还在喝药呢,需得克制些。” “克制?”岑遇行已然半醉,闻言,竟趴倒桌子上轻笑出声,“克制?有什么用?我和他只能藏在那间小屋里,暮色将我们笼罩得彻底时,他才会撒娇喊我一句阿行。” “王爷。”年成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站在桌边叹口气。 岑遇行始终不肯抬起头,“你先出去吧,本王有分寸。” 只怕阳阳今晚还要去闻香楼,所以不敢喝醉,怕他找不到自己,会伤心。 年成不敢再说什么,躬身退下关上门。 等屋里只有岑遇行时,才坐直起来,揩掉眼角的水渍,“何苦呢。”又是一杯烈酒下肚。 但听说阳阳去闻香楼时,岑遇行还是拖着疲惫的身体,比他早一步赶到那里,等他回来。 “我跟你说,那王爷真的是坏蛋,师兄说他,是看不起阿行,怕我只顾着阿行,不管他的身体,才不愿意我为你赎身,真的是太坏了。” 趴在他的怀里,莫之阳紧紧抱住他的腰,信誓旦旦的保证,“你放心阿行,我一定会一定会帮你赎身,然后等我治好那个王爷,我们就离开,就回药谷,再也不回来,好不好啊阿行?” 岑遇行抱紧怀里的人,眼神空洞的看着床帐,一言不发,酸涩,从心里一直蔓延到眼底,一眨眼,又有水汽晕开。 “阿行,你愿不愿意跟我走呢?如果你不愿意,那我...”说到这里,莫之阳却开始哽咽,“如果你不愿意,那我以后也不会来找你了。” “师兄说,就算你要和一个人在一起,也要看他喜不喜欢你,阿行你如果不愿意的话,那我以后也不会来找你了。” “......”想倾诉爱意,可是岑遇行不敢啊。 怕一开口,就连抱着他的机会都没有,就怕一开口,他知道自己是谁。 唯有紧紧将人抱住,除此之外,岑遇行别无他法。 “阿行,你喜欢我吗?”莫之阳不肯善罢甘休,继续追问。 我心悦你 用着口型跟他说,却也只能如此。 没有得到回答,莫之阳蔫儿了,趴在他怀里,没有再说话。 莫之阳心里已经开始计划怎么逼老色批掉马,淦,这层马甲不脱,其实也挺麻烦的,过几日就应该够了。 也不知为何,这两日都在下雨,下得人心神烦躁。 岑遇行躲懒,来这园子里一处小亭子,听雨赏竹。 莫之阳也不知去做什么,撑着伞小跑过来,鞋袜和衣角都被雨水沁湿,快步小跑的钻进亭子。 结果,正巧就和他碰了个面。 小白莲表示:才不巧呢,老子找了他一整个王府,要了亲命了,居然躲在这里。 “哼。”看到他,莫之阳鼓起腮帮子,气不打一处来,转身撑着伞要走。 “站住!” 岑遇行恼了,他怎么能一见到自己,就这样的态度! 莫之阳把手上的油纸伞收起,伞柄捏在手上,转头瞪了他一眼,“你要做什么?” “你就这样厌恶我?”藏在袖子里的手紧握成拳,指甲陷进肉里,可岑遇行却感受不到疼痛。 相比于这点疼,心更疼,他昨晚还在自己怀里,撒娇说喜欢自己,怎么今日,就能这样无情。 “师兄说,你看不起阿行,我才不要和你说话呢!”莫之阳赌气一跺脚,轻哼一声,转头不看他。 就是要这样逼他,让他心痛,让他不忿,让他自己把马甲脱了。 “你真的就这样喜欢他?”岑遇行泄了气一般,肩膀都耷拉着。 “我就是喜欢他,我就是喜欢阿行,我就要和他在一起,怎么样?”说着,莫之阳还嫌不够,“阿行比你好太多,阿行,阿行他最疼我的。” 说完,又似乎想起什么一般,莫之阳突然垂下头,笃定的语气消失,垂下头,“虽然,他没说他喜欢我,但是阿行最好了,他是喜欢我的。” 岑遇行心如刀绞,眼眶晕开水汽,偏头看向亭外墙角的那一簇翠竹,喃喃自语“我是喜欢你的。” “不关你的事!”莫之阳没有理他,撑开伞,一头扎进雨帘里,快步逃离这里。 莫之阳一边跑,一边给自己点个赞:呜呜呜,刚刚那场戏,我给自己打一百分,谢谢各位的支持,太感谢了。 “呵,不关我的事?”岑遇行松开手,手掌心只留下四个月牙。 因为和他闹脾气,莫之阳早早的就离开王府,去闻香楼。 “阿行~” 屋里还是乌漆嘛黑的,莫之阳却能准确的找到他的位置,一把扑过去,扑进他的怀里,“阿行,我好想你。” 抱紧怀里的人,岑遇行轻笑出声:想我岑遇行一世光明磊落,却没想到,只能在暗处,才能抱到心上人。 “阿行,你笑什么?”莫之阳抱紧他,“你是不是要走了,要离开我了?” 声音像只被抛弃的小奶猫。 “你想看看我长什么样吗?”? 我是老中医,专治老色批!(十三) 受够了,岑遇行受够了。 “想啊,阿行,你让我看看嘛。”莫之阳蹭着他的胸口撒娇。 “好。” 将人推开,岑遇行转身走向立着的烛台,“阳阳啊阳阳。”拿起放在烛台旁的火折子,要点蜡烛时。 却还是忍不住犹疑,这盏蜡烛一亮,龌龊,也摆上桌面。 “阿行?”你马甲脱不脱啊?莫之阳黑暗中翻个白眼:不脱我开始扒了。 “呵!”一声轻笑后,岑遇行认命的去点蜡烛,心中五味杂陈。 原以为我有过,就会心甘情愿退居一旁,可不是这样的,得到过,怎么可能任由他溜走。 一根烛火被点燃,屋内由暗转明。 “阿行,你...” 莫之阳的话,伴随他转身,止在唇齿之间。 岑遇行就站在蜡烛旁,这一次,堂堂正正站在光里在,站在他面前。 “阳阳。” 看到他震惊的表情,岑遇行长长舒口气,给足他时间回神。 “王爷?你,你把阿行关起来了吗?”大概是太过震惊,莫之阳两步上去,揪住他的衣襟,“你是不是把阿行关起来了?” 根本没往那一方面想。 岑遇行没有回答,俯身到他耳边,“阳阳。” 只不过轻轻浅浅的两个字,就足够让莫之阳认清现实,只有阿行这样叫过自己,“不...不可能,不可能是这样的。”松开手,慢慢的朝后退。 想逃离这个事实。 可岑遇行不让,进一步逼他,“是这样的,就是这样的,岑遇行就是阿行,阿行就是岑遇行,阳阳,你早该想到的。” 系统表示:对,我宿主早知道了。 “不可能的,不是这样的,岑遇行怎么会是我的阿行呢?岑遇行是师兄的,阿行才是我的。” 莫之阳一直后退,直到后背靠在门板上,才被迫止住脚步,鹿儿似的眼睛,已经有水汽。 “阳阳,阿行是你的,岑遇行也是你的,我至始至终都只爱你一人,你明不明白!”什么狗屁师兄,岑遇行今天就要说清楚这件事。 迈开脚步,一步步逼近他,“我对你师兄,一直都是感激之情,感激他救我性命,但是说情爱,却没有半分。” 莫之阳背靠在门板上,看着他步步逼近,满脸惊恐,轻轻摇头,想让他别过来。 “若真的论起来,我也不知何时中意的你,或许是那一次你落水,或许是药浴时,你心疼我的时候,想不起来了,只知梦里有了你,心里有了你,眼里也都是你。” 站定在他面前,岑遇行伸出两只手,撑在他头两侧,“我不想再藏了,我想光明正大说,我岑遇行心悦你。” “阳阳,我真真是栽了。” 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莫之阳突然发力,一把将人推开,夺门而逃。 被推开,岑遇行没有恼怒,也知道他一时间难以接受,但又怎样? “阳阳,你该知道你逃不掉的。” 从决定以真面目示他是,岑遇行就没有给他和自己退路,行军打仗我未曾惧过,于情于爱,我也不会退半分。 “漂亮,马甲脱掉啦!” 冲出门,莫之阳忍不住欢呼雀跃,“嘤嘤嘤,老子终于扒了他的马甲啦~”喜大普奔。 “好耶!”系统也高兴,终于可以光明正大了,“但是,接下来该怎么办?没了马甲,他还会对你晾晾酱酱吗?” “接下来,我就配合他一下就好啦。”莫之阳揉揉肚子,想去找家混沌摊吃点东西,“都已经挑明,他也不会让自己错失良基,接下来,我只需要半推半就,顺势而为,然后两个人快快乐乐在一起就好啦。” 老子辛苦谋划那么久,累了,接下来就追妻火葬场,哦,不对,是追妻小甜饼就好了。 莫之阳回去时,已经大晚上,表情倦怠疲惫,好像经历过过什么大事一般。 “师弟,你这是怎么了?”温珂陵在堂中坐,听年成说王爷出去了,正想等人回来,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却先等来师弟。 “师兄~” 看到他的瞬间,莫之阳竟忍不住哽咽起来,“对不起师兄,是我对不起你,我也不知为何会如此。” 这样的好消息,一定要分享给你才对啊! “怎么了这是?”一进门就道歉,搞得温珂陵一头雾水。 “都是我不好,师兄!”莫之阳攥紧师兄的袖子,正要把事情说出来时,岑遇行突然闯进来,“阳阳!” 这种事情,绝对不能让他来说,温珂陵不会那么轻易就同意这件事,届时要打要骂,都冲自己来。 阳阳是断然不能受半点伤。 “到底怎么了?”这一看就不对劲,温珂陵冷下脸。 岑遇行看向抽噎的莫之阳,“你先出去,我来说。” 这还没有机会说这事儿呢,年成就带着皇帝身侧得宠的小太监进来。 “王爷,宫里来人了!” 年成闯进来后,发现有些不对劲,这看起来好像来的不是时候。 但身后的小太监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只想赶紧禀告,“奴才参见王爷。”一张口,就把胶着的气氛冲淡。 “什么事?”岑遇行收拾好情绪。 “陛下龙体有恙,想请莫神医进宫诊治。”小太监又补了一句,“马上。” 岑遇行:“陛下怎么了?” “您就别问那么多,赶紧进宫吧。”小太监急的春日里都满头大汗。 “好。”莫之阳应下。 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避开岑遇行和温珂陵两个人之间的矛盾,嘤嘤嘤,不关我事,是岑遇行一定要喜欢我的。 反正,白莲花只能被迫,不是主动撩拨。 “我随你一起去!”只怕他进宫不熟路,岑遇行决定跟着,也能顺势跟他说清楚这件事。 年成赶紧去备马车,三个人一起进宫。 马车里,莫之阳坐的理他老远,低着头抱住药箱,也不敢去看他。 突然一声轻响,莫之阳一转头就发现他凑到身边来,正想站起来换地方,手就被牵住,“你!” 岑遇行没有说话,就攥紧他的手,目光灼灼。 被他炙热的眼神烫到,莫之阳红了耳尖,侧开头不去看他。 此时两人并肩而坐,岑遇行侧身看着他,莫之阳偏过头不想看他,手却在他的手里。 岑遇行看到他泛粉的耳尖,轻笑出声,慢慢的牵过他的手,按在心口处,确定他能感受到心跳声后,头靠在马车上盯着他。 你听听我的心,每跳一下,都好像在喊你的名字。 马车停下后,莫之阳赶紧抽回手,掀开车帘子下马车,好像马车里有什么怪物似的。 “小心。”看他脚步那么快,岑遇行还真怕他摔了。 果然,在下马车的时候,莫之阳故意脚一滑,差点栽下去,岑遇行赶紧一把揽住他的腰,“没事吧?” “没,没事!”匆忙间推开他,莫之阳脚一落地,赶紧催促小太监,“快点吧,快点走。” “哎!”小太监还以为莫神医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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