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出一个取代暖阳的作者。 资本的暗箱操作,倒是挺花哨。 “他们都骂你抄袭狗耶。”莫之阳赖在他怀里,翻看书评。 “会折寿。”韩靖白并不在意,避开阳阳的视线,在手机打字。? 大神每天都在更新和我的日常(十四) “你在写什么?”莫之阳探身过去,想看清楚。 韩靖白下意识锁屏,揉着怀里人的头发,笑笑,“无事,只不过是一些其他的事务要处理。” “嗷,那等一下我们看看宁检那边怎么处理吧。”莫之阳倒不急,块阅不会任由此事发展下去,否则伤的就是他们的利益。 张祚气得不行,就不行暖阳会做出这种事情,打了个电话给宁检,然被他一定要处理这件事。 又打电话给莫之阳抱怨,“你不知道,我看到那些评论,气得我肝疼。” “气什么啊。”莫之阳吃着辣条,看着电视,“我都不气,你气什么?”说话时,看了眼身边码字的人。 他看着比自己淡定。 “你都不知道那些人说得多难听,都是拿了钱的水军黑子,我刚刚跟阿检说了,我说要处理好这件事情,可他一时间也不知怎么做。” 莫之阳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嘴里辣条吧唧吧唧的嚼着,“我倒是有个办法,你要不要听一下?” 韩靖白在一边,听着阳阳的话,等张祚满心欢喜的把电话挂断之后,才从屏幕抬起头来,“这法子倒是有趣。” “那肯定啊,他们敢那么做,我们为什么不敢?”莫之阳把手机丢到桌子上,凑过去满嘴红油的亲了他一下,“乖乖码字写文。” “可是我没有灵感了。”被糊得满脸红油,韩靖白也不气,反正已经更新完了,就把电脑放下。 莫之阳吃辣条噎住,“那怎么办?”灵感应该挺重要的吧。 “嘘~”韩靖白突然扣住他的后脑勺,俯身吻了下去,分离之后,满嘴的辣条味儿,让人不太喜欢。 看着他嘴唇都是红油,莫之阳忍不住笑出声,“哈哈哈哈,好蠢!” 韩靖白也不在意,突然把人抱着跨坐到自己身上,“我没有灵感了,就麻烦阳阳了。”手伸进他的衣服里。 卧槽? 原来灵感是这样的吗? 两个人胡天海底的,根本不在意外界的事情。 从木屑的编辑可颂发出截图之后,暖阳的的编辑柚子也发了一个声明:征求暖阳的同意,把这聊天记录发出来,原本他是不想理会跳梁小丑的,只不过有的人太过分了。 配上4.02的聊天记录、4.11的合同签署日期,以及4.15的营销方案。 证据看起来,比点点书屋那边充分,而且最关键的是,暖阳比木屑有读者基础,很多人都只是在边缘徘徊。 这下有了证据,大家一边倒的支持暖阳,加上最近《斩仙》这本书营销太过,不知道为什么,在哪里都能看到,把一本75分的书,硬生生吹成了150分,说的过头。 那群粉丝,到处ky,去其他作者下面留言评论,语气极差,路人缘降低。 刚开始还好,久而久之,人就觉得烦了,不少路人纷纷倒戈支持暖阳,更因为《仙师》这本文,确实比《斩仙》要好太多。 小黑屋里,没有开灯,窗帘遮得严实,没有一点光投射进来,整个房间,就之后一个电脑屏幕亮着。 房间里那个人一秒不停的在刷新暖阳新书的章节,似乎在等待什么发生,可是半个小时过去,手都酸了,却还是没有一个满意的发现。 “他为什么不在意?”顾寐把头从电脑屏幕前挪开,整个人颓废的瘫坐在电竞椅上,眼睛有点酸涩,呆滞的看着天花板,“为什么他没有发声?” 之前,因为讲座欺负新人的那件事,棠心拿自己当替死鬼,只能另寻他法,顾寐就通过熟人,去点点书屋。 告诉他们自己可以替代暖阳,甚至把连夜准备好的稿子都拿给他们看,废了好多唇舌才让他们相信。 思及此,顾寐脱力闭上眼睛,只要成功,那自己就能拿到暖阳的名气和人生,其他人永远不可能企及的高度,太想要太羡慕了。 双方编辑出面,就已经把矛盾拉到两个网站的层面,不仅仅只是两个作者了。 “你是不是要把我折腾死?”莫之阳趴在床上,被子只盖到后腰处,后颈再到蝴蝶谷和腰窝,都是深深浅浅的痕迹,看的叫人臊得慌。 韩靖白在客厅外,把昨晚上的战况记录下来,点开那个满是小广告的网站发送完告稿子之后,这才起身回卧房哄人。 那韩靖白不知羞耻,大半夜的折腾,搞得莫之阳下午回出版社的时候,扶着腰有气无力,走出电梯还打着哈欠。 “小莫小莫。”一直蹲守在外边的丁洋看到他来,从玻璃门里溜出来,二话不说拽着人一直拉到卫生间转角处,“你可算来了!” “怎么了?”这表情一看就有事,莫之阳扯回自己的手,男男授受不亲,“发生什么事了?” 丁洋:“你知不知道,有个姓李的先生,突然注资出版社。” “这是好事儿啊。”莫之阳有点莫名其妙的,本来出版社就已经揭不开锅,现在有人注资进来,那就是雪中送炭。 “好个屁。”看到他还不知情,丁洋叹口气,“那姓李的先生,说要解雇你,亲自去做暖阳的责编。” 莫之阳现在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卧槽!” “主编不肯,两个人现在在谈呢,估计也没办法,那个姓李的家伙故意在合同里埋坑,主编签了之后才觉得不对劲。”丁洋有点烦躁,靠在墙上。 他们三个同事感情一直不错,如果一个被逼走,肯定心情不好。 “嗷。”莫之阳点点头,看样子那个姓李的,是想赶走自己上位。 杨主编那么老实的一个人,能谈出什么,还是亲自去会会他,不知道他是想上位,还是想给自己上坟。 莫之阳回到出版社,看到杨主编的办公室门紧闭着,主动过去敲门,“主编,在吗?” 没一会儿,里面就传来声音,“进来。” 推开门后,屋里除了杨主编之外,还有另外一个眼熟的男人,是之前在酒店给韩靖白送花的那个。 李昂看着站在门口的人,不屑的神情没有收敛,“认识我吗?” “额.....您哪位?”莫之阳知道,却故意装作不知道,感情天底下都得认识您不成。 这家伙居然不认识自己?真的有够蠢的,这种人怎么适合做暖阳的编辑? “我们之前见过的,在酒店,我去给暖阳大大送花。”说着,李昂摘下墨镜,心里腹诽:现在该认出自己了吧? “哦哦~~”莫之阳装成恍然大悟的表情,哦了好几声突然卡壳,“不认识。” 李昂一拍桌子站起身来,“你!” 那么蠢,怪不得在视频里被人欺负。 “小莫啊,你先出去,和他李先生在谈话。”杨主编给他使个眼色。 李昂根本不把杨主编当回事,拦住他,“不用了,我自己和他谈吧,反正你要是违约也赔不起五百万。” “你。”杨主编气得脸色涨红,没想到被他摆了一道。 莫之阳不想让主编为难,主动提议,“那能不能出去谈啊?” 应下之后,两个人才去楼下的咖啡厅坐遮聊天。 “我已经和你们主编签了合同,我注资而你辞职,我亲自去做暖阳的编辑。”李昂直截了当的说明情况。 莫之阳打量一下他,“辞职?” 感情是想和劳资抢男人啊?这个好说啊。 “对,你辞职。”李昂摘下墨镜,瞥了一眼他,一副你是蠢货的眼神,“你工作经验少,也没什么后台,现在这种情况更是帮不上暖阳,算什么编辑?” 莫之阳开始思考,杨主编的脾气,一定不会接受其他人的钱,如果违约的话,对双方都不好,“那行,但我有条件,我不会辞职,但是你能成为暖阳的编辑,毕竟我也是要吃饭的。” 那也行,毕竟这人不像自己那么有钱,还得工作养活自己。 眼看着他趾高气昂的离开,莫之阳端起卡布奇诺冰咖啡抿了口,摇头叹息,“小傻瓜,不知道白莲心险恶。” “他要搞你男人,你还让位吗?”系统觉得,这不像是他的风格。 “卧槽,忘了叫他结账!”一想到自己本不富裕的钱包,莫之阳突然萎了,“不行,我要去找他要钱。” 两个人回去之后,办了交接手续,把暖阳移到他名下。 李昂看着工作表,掩饰不了的笑意,“有钱能使鬼推磨。”终于,终于可以和暖阳近距离接触了! “恭喜啊。”莫之阳满带笑意。 拿着这份文件,李昂雄赳赳气昂昂的离开。 系统感慨,“唉,我突然同情韩靖白,被自己媳妇卖了。” 莫之阳并没有说什么,带着笑意目送李昂离开,跟主编打了声招呼,也跟着离开公司。 “喂喂喂,你这就把自己男人送到别人面前,很过分吧?”系统都看不下去了。 坐在回去的公车上,莫之阳撑着下巴看着窗外的景物飞逝,并不理会系统在脑海里逼叨叨。 李昂率先开车回去,整理好衣服,按响酒店门铃。 听到门铃响,意识到是阳阳回来,赶紧退出小网站,开门看见来人,主动张开双手想去抱他。? 大神每天都在更新和我的日常(十五) 李昂怔了怔,看到暖阳突然对自己伸出手,羞得脸一红,却还是伸出手想去回抱他。 张开手想去拥抱他。 结果,韩靖白根本看不见他,张开手越过他,径直走向身后。 这怎么回事? 李昂一转头,就看到那个小编辑莫名其妙的也跟着过来,两个人还当着自己的面搂搂抱抱的,这算是杀狗吗? “我饿了~”莫之阳赖在他怀里,根本不管李昂的那吃了屎一样的表情。 李昂惊恐的看着他,这个人怎么阴魂不散,“你,你来做什么?现在我才是暖阳的编辑,你赶紧回去!” “没什么啊,我下班来找对象怎么了?”莫之阳挑眉,既然你要当编辑那就你当吧,我当他对象好了。 愣住! 李昂万万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一层玩法,那自己这编辑有什么意思?还得看着他们秀恩爱吗? “既然是下班时间,那你也该回去了吧?”韩靖白总算明白是怎么回事,那他不做编辑,就可以全身心陪着自己,更好。 李昂满脸懵逼,花了那么多钱,好不容易变成他的编辑,不能住一起,那至少一天能见到个七八个小时吧?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不对劲,看两人要走,忙呵住,“你们!” “对了,我们出去吃饭,你记得关门哟。”说着,莫之阳搂着韩靖白的脖子,当着李昂的面,垫脚亲了一下。 眼看着两人恩恩爱爱的离开,李昂不知道自己造的什么孽,怎么都觉得不对劲,明明是想近水楼台先得月,突然就变成这样。 两个人去吃饭,莫之阳顺带把自己已经不是他编辑的事情说了一下,韩靖白只是皱着眉点点头。 两个人吃完饭,韩靖白开车,却没有回酒店,而是往一个别墅区驶去,最后在一栋别墅前停下。 “哇呜,杀人抛尸吗?”莫之阳探头,看到黑洞洞的别墅窗户,看起来好像没人住,在这夜色里,有点渗人。 韩靖白从口袋里掏出一条黑色手帕,“阳阳,我有东西送给你。” “是什么?”都老夫老妻的,还来送惊喜,莫之阳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随着他的脚步一起下车。 站在别墅门口,韩靖白亲手替他蒙上,温声安抚,“阳阳别怕,一切有我呢。” “嗯。”莫之阳是不怕,任由他把眼睛封住,骤然失去视觉,还是有点不习惯,下意识伸出手。 韩靖白牵住他的手,慢慢扶着人上台阶,“阳阳小心,走三步。” 不知道会面临什么,可是牵着的手是这样温暖,莫名给人安心的感觉,莫之阳被他牵引着上了台阶。 然后听到门锁打开的声音,门被推开,一股子墨水闻到扑鼻而来,莫之阳眉头皱了皱,“是什么?” “来。”韩靖白牵着他走近屋里,返身关上门,把灯打开之后,“阳阳看看,我送你的礼物。”说这,解开手帕,把视线还给他。 陡然看见光,莫之阳还有点不习惯,眨巴眨巴眼睛之后,才看清楚周围一切,这屋里怎么堆满了纸张? 堆的纸,从脚下一直蔓延到客厅,甚至是二楼的楼梯上都有,莫之阳蹲下来,随手拾起几张,“这?” 看了好几张都是水墨画,画的都是同一个人,一个广袖长袍,白色发带的可爱少年,虽然打扮不一样但能看出是自己。 “这些是什么?怎么那么多。”地上满满的铺了一层,数不清多少张了,只觉得满地的都是纸,连地板都被盖住,像是被铺了一层薄薄的雪。 “这些都是阳阳啊。”韩靖白蹲下来,一张一张的捡起脚边的画,“无数个日夜,我都是这样挨过来的。” 莫之阳突然眼睛一酸,“你画了多久?” “好几年了吧,我只是把思念都画下来,没想到就堆满了整个屋子。”韩靖白说着,手一抖,没有他的日夜,也不知道怎么挨过来的,回想每一秒,都觉得像是度过一整个冬天。 “那两年不写文,是因为满脑子都是你,写不来其他东西。” 我除你之外,别无所求。 莫之阳仰着头看向天花板,好努力才忍住眼眶的水没有让它掉下来。 “但,一切都好。”韩靖白笑着 补充一句。 其实不好,一点都不好,想你想的心肝疼,每每夜里都是这样边画着你边挨过来的,但我怕我一说,你也跟着难过,你难过那可怎么好。 这家伙的心思,怎么可能不知道。 莫之阳胡乱擦掉脸颊的泪渍,看着蹲在身边的人,突然觉得心疼,蹲下来抢走他手上的纸张,“妈的,劳资本人在这里你还不够?还看着画?画能给你艹吗?狗男人!” “噗嗤。”韩靖白被逗笑,知道阳阳在安慰自己,不过这样的方式,确实是他的风格。 看他笑了,莫之阳心才好受些,突然把人推倒,在没反应过来前跨坐到他身上,“乖乖的,我给你。” 就当是,给他的补偿吧。 可没两次,那愧疚之心,就开始没了。 “阳阳真棒。”韩靖白扶着他的腰。 “棒个屁,你唔哈~你要就自己来拿,我我好累......”莫之阳趴到他身上,腰是再也受不住了。 那是不是表面自己可以开动了?韩靖白带着笑意坐起来,反把人按倒墙上,从后边分开他的双腿,“好。” 听着耳边小猫儿似的呼声,韩靖白舔弄他的后颈:果然,带阳阳来,就能唤起他的愧疚,肉谁不喜欢呢? 后悔了,莫之阳后悔了,这是晕过去的最后一个想法,不该任由狗男人为所欲为。 想要翻个身,就觉得手脚无力,尤其是腰酸的很,睁开眼睛看到陌生的地方,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这里是韩靖白的家。 “唉,为什么每次都经受不住男色的诱惑。”昨天,这个家伙可怜兮兮的说要再来一次,居然就真的同意。 可哪里是一次就能解决的。 强撑着翻个身,侧躺面对着衣柜,“嗐。” 韩靖白端着饭进来,就看到阳阳醒了,“阳阳,可饿了?” “没爱了,不想吃。”莫之阳叹口气,转而用被子蒙住头,显然是不想看他的样子。 知道自己昨晚有点过分,阳阳生气也正常,讨好的笑容挂上,凑过去,“阳阳,你要是不饿,好吃的可就冷了。” 莫之阳这才把这被子拿下来,“我饿了,可是不想动。” “乖,我抱你洗漱。”韩靖白把东西放到床头柜上,站起身来抱起阳阳带着他去洗漱,“你呀,总是没骨头似的。” “如果不是经历昨天那一晚上,我觉得我可以一拳把你干趴下。”莫之阳头靠在他的肩膀。 韩靖白只是笑笑,抱着人去洗漱,然后喂粥伺候,动作熟稔。 房子都被打扫干净,至于怎么打扫,韩靖白没说,但莫之阳猜到,肯定是用了仙法,就有点不高兴。 哄着人大半个上午,才让他消气,韩靖白以后可是再也不敢了。 “你还有心思卿卿我我,那个顾寐都在网上闹翻了,你知不知道!”系统没好气,这家伙是把任务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闹翻? 莫之阳有点奇怪,忙去拿手机看wb,这才看到,原来顾寐刚刚放出一条视频,说他是韩靖白之前的枪手,连《仙师》这本文,都是他写的大纲,只不过被盗用而已。 四分钟的视频,哭诉韩靖白勾引他,引诱他写下那么多文,却骗说会和他在一起,因为一直喜欢韩靖白,所以顾寐一直任劳任怨的当枪手。 没想到,最后韩靖白居然抛下他,和另外一个人在一起,这才意识到被骗了,点点书屋的高层看不下去,就帮发文。 这个视频里的顾寐,说的是有理有据,哭得也很真实,这样的完美的逻辑,听的莫之阳不由得拍案叫绝。 “这家伙不愧是写文的,逻辑缜密,而且有理有据。” 系统翻了个白眼,“你觉得现在是你夸他的时候吗?” “好像是不该夸他吼。”莫之阳挠了挠头,可按照顾寐视频里的解释,那所有的都是合理的,而且逻辑缜密,时间线对的上。 “现在网上都闹翻了,一边倒的支持顾寐,好多人脱粉回踩,说是不想粉一个抄袭狗,还去刷评论,请求网站下架暖阳的文,还有啊,那些人骂你们狗男男,喂喂喂,你男人被这样欺负,你不做点什么,说不过去吧?” 系统就是护犊子,那韩靖白好歹也是小宿主的老爸,怎么能让人随便污蔑。 “当然说不过去了。”莫之阳关掉手机,满不在乎的放到枕头旁,“但是现在还不到时候,得让事情发酵一会儿,顾寐急了。” 视频发布出去,顾寐知道这是殊死一搏,可是按照之前的布局,还有点点书屋的支持,很大概率会成功。 盯着手机一直看,看到眼睛酸涩也不眨眼,在等暖阳的一个回复,只要他一回复,那就可以开始第二步的计划。 顾寐紧紧攥着手机,“我就是要抢走的辉煌!不知道你身败名裂之后,会不会后悔你曾经拒绝我。”? 他们吹你是仙帝耶,笑死我了(一) “我不管,阿检你一定要帮帮暖阳,他一定是无辜的!”张祚被那些网络暴力气得手抖,请了假就到办公室闹。 宁检叹口气,只把人抱着安抚,“会的会的。” 其实也知道这件事很棘手,那个顾寐有备而来,这边压热搜,点点书屋买热搜,僵持着,就是眼看着舆论发酵。 “你为什么不回应,是因为我不配吗?”等了好几个小时,明明网上的人都把他骂的体无完肤,为什么他还不愿意出来说话? 顾寐愤恨攥紧手机,坐在椅子上颓废的不像样子,情绪已然接近奔溃。 莫之阳趁着他不在的空隙,把顾寐查的是一清二楚,甚至连着小学三年级尿裤子的事情,都知道。 “那你打算怎么做?”系统疑惑。 莫之阳躺到床上,眼看着天花板,“骂我可以,骂我男人不行!”脑子里开始转悠怎么处理,“帮我个忙。” “好嘞。”虽然系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搞事算自己一个。 这几天,顾寐没有出门,都是点外卖,听见门铃响,颤巍巍的站起来,挪到门口去开门,门一开,一个喷雾就怼到脸上。 吸鼻子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顾寐直接栽倒晕过去。 等醒来时,才发现自己被绑在椅子上,连眼睛都被蒙住,下意识开始挣扎,“是谁,到底是谁?” “缘何如此?” 一听到声音,顾寐挣扎的动作僵住,“是你?是韩靖白!”突然挣扎得更起劲,“没想到文人清高的你,也会做这种事情,哈哈哈!” 没有惧怕,只剩下癫狂。 “你是想替代我?” 那声音继续响起,顾寐没有回答,看不到就不敢随便说话,如果被录下来,那功亏一篑。 “为何想那么做?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 “明明是你欺骗了我,说我做你的枪手就和我在一起,最后却和莫之阳那个废物恩恩爱爱的,凭什么?” 顾寐没有上套,咬死了自己是枪手的事实。 “你我并不相识,为何你这般恨我?” 顾寐被蒙住眼睛,眼里的水渍把布晕湿,“不相识?学长,你果然没有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过。” “你我何时见过面?为何我不记得。” “六年前迎新晚会上,我跟你要过微信,你拒绝了,害得我被宿友笑了三年。”顾寐脱口而出,可说完之后又觉得好像说漏嘴了。 这件事,一直是顾寐心里的刺,一直想质问,说完之后又觉得该找补什么,“你当初拒绝我,后来又骗我做你的枪手,你根本不喜欢我。” “可那时我并不知你爱意,只觉得自己被冒犯,你的宿友说,这是你们的一个赌,我是赌注,那时候我哪怕再喜欢你,也只觉得被冒犯。” “什么?什么赌?”顾寐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开始挣扎,“我没有和宿友打赌,我也是喜欢的才会和你要联系方式。” 顾寐看不到,只能感受到一直手在自己头发上抚摸,满带温柔。 “我不明白,那么多年你为何从来不与我提及此事?那么多年,哪怕你提一次,我们都不会如此,唉。” 言语之中尽是惋惜。 “你的意思是,你也喜欢我?”顾寐全身忍不住的颤抖,“你不该喜欢我的,你应该厌恶我唾弃我,应该被我打败匍匐在地上,哭着骂我偷走了你的一切!” “所以,你六年前就开始模仿我的笔迹,只为了把我打败。” “我!”顾寐突然噤声,意识到自己被那道声音牵着鼻子走,差点脱口而出,胸口一股气堵着,却也怎么都不肯开口再说话。 突然那双手伸过来,解开遮眼布,看到人时,才愣了一下,“莫之阳!韩靖白呢?” “那不过只是我买的变声器而已,六年前韩靖白拒绝了你,以至于你被同学嘲笑,因爱生和,筹谋六年就是为了偷走他的所有,是吧?” 莫之阳很认真的分析过顾寐,他骨子里带着偏执和坚韧,更是极其记仇的人,否则不会筹划那么久,就是为了报复。 从上一世的剧情来看,就能猜出他筹谋已久。 所有特地倒回去看他的学生生涯,发现提到他最多的一件事,就是表白韩靖白被拒,这事,是顾寐为爱当枪手的佐证,可也是扳倒他谎言的有力证据。 “你视频里的话,看着逻辑缜密其实错漏百出,你说韩靖白骗你当枪手,但他出书是在四年前,找到那时候你的作品和他比较就知道是么回事。 韩靖白文笔文风稳健,第一本和现在,没有太大出入,如果你从一开始就是枪手,那你的作品,也会有一点痕迹。 你说为爱当枪手,可你周围的朋友却说你很讨厌韩靖白,讨厌到谁在你面前提及,都会很厌恶,与你所说事实不符,另外,这段录音,全网直播。” 莫之阳掐断手机,看着面前的顾寐,“你想偷走韩靖白的人生,李代桃僵,心思比偷盗之人恶毒。” 这当然也是计划好的,莫之阳提前找到宁检,把该收集的资料都和录音同步放出去,整个计划之快,只花了一天的时间。 蒙住眼睛的人,会高度依赖身边的声音,用这样的方式,消除顾寐的戒心。 同时避开做枪手之类的敏感词汇,用回忆来找出破绽,这些也都是莫之阳计划好的。 莫之阳临走时,回头看一眼崩溃的顾寐,“我玩弄人心的时候,你都还没出生呢。” 小样,敢害得老子男人被骂,不搞死你,劳资跟你姓顾! 所有事情解决之后,块阅大面积反扑,舆论压倒,逼得点点书屋的好几个领导层引咎辞职。 彻底失去竞争力。 玩火玩成这样的,还是第一次见。 宁检也觉得莫之阳这个人有点可怕,说不定韩靖白每天都在被家暴,想到这里,不由得感慨,还是阿祚好。 《斩仙》被下架,作者被讨伐,连同点点书屋的股价也一直暴跌。 但两个人还是吵架了,原因是莫之阳发现了韩靖白居然在小H网上,连载他们的日常,而且还那么多人看! 从一开始就没打算主动出击,就看着他自己往刀口上撞,不过顾寐现在不知所踪,也不知那旮沓待着。 “我这是造的什么孽?。”莫之阳坐在家附近的奶茶店里,有点生气。 每次都说没灵感,然后把自己按在地上艹,转头就连载到小H网上。 系统感慨,“我建议你回去,让他跪着,然后在他面前删掉那些。” 说得对! 莫之阳把珍珠连带着奶茶一起干完,这才结账出门,离得不远,所以莫之阳边和系统唠嗑边走路,“居然敢背着我搞事。” “他不仅搞事,还搞你。”系统看的透透的。 莫之阳不耐烦,“哼!”小小矫情一下,就被拆穿心思。 韩靖白在家里等阳阳回来,反正他都会回到自己身边的,自己跪一跪,对了,冰箱还有一份草莓千层,给阳阳拿出来。 放下电脑,从冰箱拿出草莓千层,讨好的准备刀叉。 可下一瞬,眼睛一怔,消失在餐桌前,手上的叉子也应声落地,连带着一起摔下来的,是正打算回家的莫之阳。 曾经闪过脑海的一幕,彻底出现在面前,韩靖白才知道什么叫做奔溃,“阳阳!” “卧槽,忘了告诉你,上个世界韩靖白也是这样死的,你被剧情当替死鬼了!” 耳边系统的话听不清,莫之阳趴在地上,忍不住喉头的血涌出来,看到远处的韩靖白,视线被鲜红模糊:忘了交代他好好吃饭。 车里的顾寐放松踩着油门的脚,看到躺在地上的尸体,“你要陪葬。”随手揩掉眼角的湿润。 “阳阳!” 他们吹你是仙帝耶,笑死我了(一) 夜色撩人,那秋风吹得角落的那棵木樨花瑟瑟发抖,沙拉沙拉,格外渗人。 “你小心点!” 莫之阳跨坐在院墙上,真的是左右为难,难上加难,“真特么自挂东南枝。” 要不是因为这个任务,也不至于会怎样。 原主是个废柴,极其愚钝的那一种,要不是因为出生在莫家,只怕要被这个人人崇尚修仙飞升的世界挤兑死。 但现在,也是被挤兑死。 原主是莫家的旁支,有点关系,所以养在这里,莫家家大业大的,多一个吃干饭的也没事儿。 关键是原主明明是个炮灰,还觉得自己拿了主角剧本,偏偏要修仙,结果中毒死翘翘,只留下一个飞升的任务。 “这特么就很绝了!”莫之阳卡在简陋的小院的院墙上,“自己什么料心里没点B数吗?” “里面的NPC,他有宝物,原剧情里,就是他帮忙主角重塑筋骨。”系统突然觉得,自己好有用! 要不是为了这个宝物,谁大半夜卡墙头啊。 “变废为宝,淦。”莫之阳深吸一口气,探头目测高度,得有两米。 一边跟系统调侃,缓解压力,咬牙直接从院墙跳下。 总算从院墙上下来,身上老旧的衣服变得越发脏乱,莫之阳也没来得及看,放轻脚步,悄悄靠近那座屋子。 “咳咳—”? 他们吹你是仙帝耶,笑死我了(二) 漆黑的夜里,屋里突然传来一阵咳嗽,弱得像秋日里池水挂着的枯荷,风一吹,就会断。 莫之阳肩膀一缩,“里面该不会有鬼吧?” “你拿的是仙侠剧本,有个鬼不是很正常吗?莫慌,我给你念金刚经、金瓶梅,冲冲冲。” 这个系统,干啥啥不行。 这院子实在萧索破旧,一个院墙围起来四四方方的,杂草枯叶被困在这里,只有一间屋子。 大门紧闭,里面也不知道有什么玩意儿。 莫之阳咽了咽口水,为了任务,拼了! 放轻脚步慢慢上台阶,试探性的趴在门板上,隔着窗户纸也看不到什么,黑灯瞎火的。 “咳咳—” 平地又是一身咳嗽,可把莫之阳吓出一身冷汗,手抖了一下,算了,里面就算牛鬼蛇神,也得见一见。 试探性推了一下门,哪知这门就跟碰瓷老人似的,这轻轻一推吱呀就给开了。 “是谁?” 虚弱的男声传来,莫之阳下意识回复,“是你爹!”回答之后才觉得不对劲,忙捂住嘴! “咳咳—” 但回答的不是暴怒,而是一声咳嗽,一听就是个病秧子,肯定打不过自己,莫之阳壮着胆子进去。 这屋里不大,进门就是套桌椅,左边看是耳室,右边看是卧室,被珠帘隔开。 隔着珠帘,借一段月光往床上一瞧,好像有个人躺在床上,迈步走过去,掀开帘子直接愣住,“卧槽,什么牌子的男鬼,好漂亮!” 床上的男人,身着白色长衫,或许是因为有人闯入,侧身躺着,手臂撑着半边身子,头往外探,一缕长发因此滑到胸前。 男人长得极美,但透着一股子病气,薄唇惨白,但眼睛深邃多情,尤其是眼角的那一颗泪渍,点睛之笔。 “你是...何人?”男人哑着嗓子,声音透着虚弱。 莫之阳心有所属,要是薄司御知道自己看别人呆住,肯定吃醋,随即收敛心神,“我来这里,想借个宝贝。” “宝贝?”男人轻抬眸子,只看到掀着帘子的少年,微微眯起眼睛,“你叫什么?” “莫之阳,你放心我这个人说话算话,借了宝贝之后,肯定完好无缺的归还!”莫之阳说着,还信誓旦旦的举手发誓,“如果食言,就让仙帝亲自降雷,把我轰成渣!” 不知为何,听到这话后,床上的男子嘴角忍不出扯出一个弧度,“你倒是虔心。” “那啥,借不借?”莫之阳有点忐忑,要是不肯,硬抢的话,概率是多大? 男人似乎要说什么,可刚张开嘴,一股鲜血比话还快,就吐了出来。 美男吐血,怎么看怎么美。 莫之阳愣了一下,要是他死掉,自己怎么找到宝贝,快步过去把人扶住,“你没事吧?你要是被我气到,也可以不借,吐血大可不必。” 要是被讹上,那就是大奔变摩托。 “无妨。”男人似乎已经习惯,就这他的手躺倒在床上,近距离看他时,却一愣,“你的眼睛我见过。” 这家伙仗着自己是鬼,说什么鬼话? “我来只是来借宝贝,其他的雨我无瓜。”莫之阳觉得莫家的人是不是傻了?把这一个病秧子放着镇宅? 还说什么是神秘的大佬,估摸着,是那个老不死的家主,馋他的身子,结果人家抵死不从,才把人囚禁至此,然后他抑郁成疾。 这一番脑补之后,莫之阳突然觉得自己破案了,不免,对这个小可怜升起同情心。 “你要什么宝贝?”男人死死抓住他的手腕,突然皱眉,“可是,能让人重塑筋骨的?” 这家伙赛诸葛啊,一猜一个准。 莫之阳想把手腕抽回来,可发觉这病秧子力气好大,“对啊,晚辈想修仙,听说前辈有让人重塑筋骨的宝贝,所以想借一借。” “十九岁,太晚了。”男人没有抽回手,反而轻轻的用拇指,抚摸他手腕的皮肤,带着少年的细腻。 莫之阳没反驳,反而垂下头,心里腹诽:当初你帮莫乾生重塑筋骨时,他可都二十七了,怎么不见你嫌弃。 要是这路走不通,肯定要找别的法子,莫之阳不怕吃苦,只是这身子根骨太废。 “咳咳—” 男人又咳嗽了一句,似乎撑不住了,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睡过去。 “这小可怜,石锤惨。”莫之阳叹口气,那莫家的家主,极其好色,迄今为止,有名分的十来位,个个都是个顶个的漂亮,只不过比起这男的,就差点。 手腕一直被握住,挣不开加上同情心作祟,莫之阳也没挣扎,就干脆趴到床边眯一会。 夜半时分,床上的男人突然睁开眼睛,这一次气息绵长不少,也不似之前那般孱弱,看着趴在床边睡过去的少年。 松开桎梏住他的手腕,强撑着坐起来,随手裁下一抹月光,凑到过去细瞧才发现,手腕被自己捏出一道红痕,有些心疼的帮忙揉开淤血。 窗外流云逐明月,萧瑟秋风把愁催。 “你怎么就把我给忘了啊。” 这话,还没进莫之阳耳朵,就被夜色撕的稀碎,洒落周围。 鸡鸣时分,莫之阳生物钟就催着醒过来,睁开眼睛,发现男人还睡着,小心翼翼的抽回手,悄无声息的离开屋子。 费好大的劲儿,才翻过院墙,可还是晚了,厨房已经没有吃食,只能忍饥回到自己破落的院子。 这些旁支,只是不需要伺候人,其实和下人没有区别,吃食得自己去厨房领,管事的心情好,多给你点,心情不好一个馒头打发也是常事。 正当莫之阳以为今天早上注定挨饿时,救星就来了。 “阿阳!” 要打水时,突然听见有人喊自己,莫之阳一转头,就看到一个娇俏粉色衣裳的少女蹦跳着进来,“阿珠!” “他们说你今天没去厨房拿饭,我猜你肯定起晚了,就给你拿来两盘糕点!”阿珠笑吟吟的,双环髻的两穗流苏,一晃一晃。 这简直就是雪中送炭! “我还以为得饿着呢。”莫之阳感激涕零,要吃苦可以,让挨饿肯定不行,接过食盒,“你的两盘糕点,我肯定记一辈子。” 阿珠好像忘了什么,转回头看院门口,“谦生哥哥!你怎么不进来啊!” 随着阿珠一声唤,才有一个身着玄色衣裳的少年出现,缓步进来。 这进来的,就是这个位面的主角,莫乾生,这一位天资聪颖,乃莫家这一辈嫡出之中,修为最高的,而且也是浩天宗钦定的内院弟子。 这个位面,就是他一路努力修炼,排除万难,最后飞升成功的故事,典型的男频男主。 但莫之阳对他没什么兴趣,见人进来,收敛表情,规规矩矩的拱手请安,“见过乾生少爷。” “你不必如此拘礼。”莫乾生见他这般生分,完全没有和阿珠说话时的欢喜,心里酸酸的。 阿珠不知气氛转变,一派天真纯良,关切道:“阿阳,你是不是昨天没有休息好?脸色很差。” “可能是吧。”莫之阳一手抱着食盒,一手摸上自己的脸颊,暗想:该不会是那男鬼吸走自己的阳气了? 莫乾生半天,才憋出一句,“多喝热水。”还嫌不够,又补一句,“多休息。” “额...好。” 莫之阳前些时候,还以为他喜欢自己,就刻意生疏,如今看他这样直男,怎么可能会弯?想多了。 阿珠是五娘生的庶出小姐,五姨娘得宠,她日子过得很好,四年前,她落水原主救了她之后,两个人就一起玩。 也是因为她,才无意间认识莫乾生,只不过他一直有意无意的想插进三人的关系,可他不爱说话,平时也是板着脸,满嘴的正道规矩,不讨喜。 三人说了会儿话,莫乾生要回去修炼,再过两个月就得进浩天宗,父亲抓的紧,只好带着阿珠离开。 “乾生哥哥,你催我一起来给阿阳送糕点,结果来又不肯进来,就算见到人,也不说话。”阿珠歪着头,满是不解。 莫乾生抿着嘴,不肯回答。 把糕点都吃了之后,空荡荡的食盒随手放在桌子上,就去干活。 到傍晚时分,太阳不吝啬的洒下金灿灿的日头,莫之阳松了松肩膀,吃饱了晚饭才回到自己的小破院。 可这桌子上,莫名其妙的出现一张纸条,拿起来一看,苍劲的笔迹从未见过,上面只写一句:三更后,来取宝。 “取宝?什么东西?取保候审?”莫之阳刚吃饱,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来。 系统:“估计是那个大佬,想让你去拿宝贝。” “卧槽!我是要打开仙界大门了?”说着,忙把纸条给烧了,至少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时间差不多,莫之阳艰难的翻过院墙,推开门时,正好三更。 “你很守时。” 这次的声音,不似昨晚那般孱弱,莫之阳笑着走过去,掀开珠帘,见他披散着入墨水的长发,斜倚在引枕上。 谢谢有被惊艳到。 莫之阳尬笑一下,“传统美德。” 他眼里的惊艳,让男人很满意,“你要宝物在抽屉里,自己取。” “什么东西?”? 他们吹你是仙帝耶,笑死我了!(三) 莫之阳提高警惕,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梳洗台,这里只有这儿有抽屉,小心挪过去,谨慎的拉开抽屉,里面却是一本小册子,“这?” 眼睛一亮:这莫不是什么,举世无双,仅此一本,毁天灭地的功法!赚到了赚到了! “这只是一半的宝物。”男人看他一脸兴奋,却没有拆穿,“此物暂且放着。” “咦?那放到什么时候?”手里拿着变废为宝的功法,这不练很可惜的好伐,莫之阳瘪着嘴,有点不高兴。 男人嘴角不经意显出笑意,微微点头,“你且过来。” “哦。”莫之阳揣着那小册子,走到床前,只觉得近看他越美,脸色也不似之前惨白。 男人打量着他,似乎想看穿什么,许久之后,才开口,“吾名韩靖白。” 这莫名其妙跟自己说这个有什么用吗?也没用啊。 莫之阳脑子开始转,要是这功法很难修炼该怎么办? 与其一个人修炼,还不如拜他为师,既然他愿意把功法给自己,那肯定是有意栽培,快刀斩乱麻,思及此,趁他还没反应过来。 莫之阳噗通一声,跪在脚踏上,“韩大佬,能否收我为徒!我保证,给你养老,给你送终!” “嗯?”果然,韩靖白被这一跪整懵了,诧异好一会儿,才回神,“当真?” “珍珠还真,我可以给你搞鸡腿吃,为你养老送终,毕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嘛。”莫之阳决定把老脸豁出去,只要能完成任务,认人当爹这种事,也可以的。 也不知这段话,哪里打动韩靖白,只见他眉头一挑,“好。” 傍上大腿了! 为了让显得那么丢人,莫之阳尽量保持冷静,笑着把手上的小册子举起来,“那师尊,能否教我功法?” “这功法,今日教不得。”韩靖白嘴角蹙着笑,清冷的气质多了几分愉悦,也不似之前冷硬。 也对,这么厉害的功法,肯定要选个良辰吉日。 莫之阳很理解的点头,“师尊放心,我肯定不偷看,回去就把这书供起来。” 原本韩靖白还想说,看了也没事,可看他这般认真,把话咽回去,“好。” 韩靖白望着跪在面前的少年 ,他的欢喜都写在脸上,倾身过去,长发如瀑,柔顺的贴在身上,只看着他突然开口,“莫之阳?” “有!” 韩靖白一挥手,手撑着额角,闭上眼睛,“三日后再来,我乏了。” 看他身体不好,莫之阳也不敢打搅,给他鞠了一躬之后,放轻脚步退出屋子。 等人离开之后,韩靖白才睁开眼,咀嚼着那一句: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眼角渗出愉悦。 “感动天感动地,呜呜呜~”莫之阳偷溜回去,抱着那本小册爱不释手,在破屋里踱步,没想到那么轻松就得到。 系统好奇,“要不,我们看看里面是什么?” “肯定是很厉害的功法吧,我答应过师尊,不能看的,还是别看了。”莫之阳其实也好奇,但能忍住。 把靠角落里的那张高脚桌擦干净,恭恭敬敬的把小册子放上去,虔诚的许愿,“神仙保佑,保佑我变废为宝。” 许完愿之后,才心满意足的吹熄蜡烛,回到简陋的床上休息。 窗户纸有些破漏,秋风从小孔钻进来,吹得那小册翻起好几页,窥探之后,羞得又从另一个窗户溜出去。 第二日早餐,莫之阳刚洗完衣服,正坐在屋前的台阶上吃馒头,一抬头,就看到一个浅青色衣裳的女子,带着人鱼贯而入。 一时间,这不大的破院子就被填满。 “莫之阳!” “嗯?”这不是十三姨太的妹妹吗?莫之阳记得她,前段时间,传出勾引莫乾生没有成功,这事儿被当做笑料,传了好久。 “莫之阳!”江锦艳扫了周围一圈,这莫家四园十七院,居然还有这样破旧的地方,捂着鼻子,“莫之阳,你可知罪?” 莫之阳咽下嘴里的馒头,“那你具体给我描述一下,大概是什么罪,我看情况知不知。” “你!”这一个旁支的孩子,倒是伶牙俐齿?江锦艳嗤笑一声,“你偷了我姐姐的糕点,你敢认吗?” 这家伙一看就是来搞事的,搞事的原因,很可能就是知道莫乾生昨天来找自己,妈的,主角真麻烦。 莫之阳讨好的笑道:“不敢不敢,我哪敢认啊,我都没偷,要是认了就是说谎,天打雷劈的。” “你还敢嘴硬!”江锦艳递给身边的丫鬟一个眼色。 丫鬟马上明白,径直走向屋里,路过莫之阳时,还嫌弃的啐了口唾沫,也不知为何,这样恨。 这屋里连像样的家具都没有,一桌一椅,一床一柜,还有一个高脚桌,这样破漏,以至于一眼就能看到放在桌子上的食盒。 伸手提起食盒,走出来,“江小姐,你瞧瞧,这东西在这儿呢。” 这食盒,不就是阿珠给自己的吗? 东西一搜出来,两旁静候的杂役,跟说好了似的,两个人冲上来,一把将莫之阳押住。 “好你个莫之阳,这食盒是姐姐的东西,怎么会在你这儿!”江锦艳说着,接过丫鬟的食盒,打开一看,里面两个盘子空空如也。 人赃俱获,江锦艳底气也足,“必定是你偷了我姐姐的糕点,自己吃了,你可知,偷盗在莫家,可是要被砍手,撵出去的。” “请问,你那只眼睛看到我偷了?这糕点是阿珠小姐给我送来的,噢~你在污蔑阿珠小姐偷盗吗?”莫之阳一点都不怕,反正自己根本没有机会接近四园十七院,怎么可能偷到东西。 提到阿珠这两个字,江锦艳脸色更差,恨不得活吃了莫之阳,那个阿珠,也是三番四次坏自己好事。 动不了那个阿珠,惩罚这个旁支的莫之阳,“你若是没偷,怎么这东西在你这?定是你偷去的!” 莫之阳挣扎一下,却发现被压制得太狠,动弹不得,“哎哎哎,你这话说的不对,举头三尺有神明,对天发誓,如果我偷了这糕点,就让雷来劈我!你敢发誓吗?” “呵,我何须对你一个下人发誓。”江锦艳并不理会,瞟一眼他,听闻昨日莫乾生和莫珠亲自来看他,还以为是什么绝色,不过如此。 虽然样貌普通,可到底也是挡路石,搬走为妙。 莫之阳看她不上当,还得拖拖时间,挑衅,“你看你不敢了吧,你不敢发誓,证明你在冤枉我,我们把这事儿告到乾生少爷面前,如何?” “放肆!”江锦艳心虚,可腰绷得笔直,“有何不敢?”随口提了一句,“我要是冤枉你,就天打雷劈。” 这话声音渐弱。 可话音刚落,天色就不对劲起来,四方的院子一抬头,就能看到乌云集结,感觉好像不太妙。 莫之阳脸色一变:老天不是那么不长眼吧?真不给面子! “连天都看不下去了。”这种异象,江锦艳也是第一次见,“你还敢说你没偷。” 众目睽睽之下,一个天雷就真的从乌云里降下来。 咔嚓一声,众人傻了眼。 “哈哈哈哈哈操!” 今天,这莫之阳算是开了眼界,还真有人发誓被雷劈啊,看着焦糊的江锦艳,直挺挺的倒下,都笑疯了。 “江小姐!”丫鬟站得远,没有被波及。 “妖...妖孽!” 江锦艳吐出两个字之后,就昏死过去。 但这一声惊雷,却引来其他人,毕竟这万里晴空,莫名其妙一声惊雷,还把人给劈晕过去,怎么都搪塞不过去。 莫之阳就被押着到前厅,这是第一次到这地方,莫家很大,四园十七院,都是主子住的地方,其他无数小院围绕起来,都是下人住。 “到底发生什么事?”莫潜取坐在上首,一声华贵绣金线酱色锦袍,头戴双珠金丝冠,四十岁上下,模样儒雅,却极好色。 莫之阳一想到小破院里的小美人,居然被这老不死的糟蹋,想想都觉得可惜。 “家主,你要为妾做主,我妹妹因着这下人,就被雷劈晕了,好可怜的。”一位着深绿色轻纱柯子裙的美艳女子,哭着进来,身姿婀娜,当即扑到莫潜取的怀里。 莫潜取倒是非常自然,就搂住送上门的纤腰,隔着薄纱抚摸,一边还义正言辞保证,“本家主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说着,就要拿莫之阳开刀,却发现这下人,天资蠢钝不像是能引雷的人,但怀里美人梨花带雨,哪里顾得了那么多,“带出去,砍手撵走。” “慢着,就在这里砍。”江锦玲漂亮的眼睛,此时却像一条毒蛇。 莫之阳被反绑着,并不紧张,还有心思和系统调侃,“话说,这算不算工伤?” 系统:“主神那么抠,怎么可能有那么好的福利。” 早已候命的仆人,两个上来按住莫之阳,另外一位,提着砍刀就过来。 两个仆役力气极大,把人按跪趴地上,一位上来解开绑手的绳子,把两只手都拉直按倒地毯上。 提刀那位,表情不变,挥起刀子就要砍下。 “住手!”? 他们吹你是仙帝耶,笑死我了!(四) 被压在地上的莫之阳,并没感到意外,甚至知道来人是谁。 “乾生!”莫潜取见他来,下意识把怀里的女人推出去,站起身,端起一副严父架子,“你不好好修炼,何故来此?” 莫乾生整理好衣裳后,才走进来,眼神扫过地上的人,确定没有出事,松口气,快步上前拱手行礼,“父亲。” 江锦玲拢好身上的外纱衣,躲在莫潜取身后,不敢放肆。 “我方才听闻此事,特来解释。”莫乾生挥手将两个仆役挥退,“那食盒, 乃此前江小姐送来的,阿珠过来,觉得可惜,就赠予莫之阳,并非他偷的,至于雷劫,其实应该是劈错地方了。” 第一件事,莫潜取还能听懂,可这雷劫,“劈错地方?”这都行? “方才我正好筑基,必是因此惊动天雷,哪知劈错地方了。”此时的莫乾生,手心都是汗。 不善谎言,紧张得垂头,也不敢直视父亲。 “你筑基了?!”莫乾生错愕,观察一番后,确实如此,自己修炼五十年,也才开光初期,还是之前在浩天宗,吸天地灵气才得,却还是整个莫家修为最高的。 那相士批乾生是仙骨,果然! 可似乎想起什么一般,把爬上脸上的欣喜压下,“哪怕筑基,也要好好修炼,再过两月,你就要去浩天宗,那宗内人才济济,断不可沾沾自喜。” “是,父亲,我想让莫之阳来做我的童子,请父亲允准?”莫乾生乘机提要求。 不过一个下人,莫潜取没必要扫孩子的兴,“允的,但不能荒废修炼。” 莫之阳跟着主角离开,刚刚不慌是料定莫乾生一定会来救自己,那糕点是他们送来的。 偷盗加雷劈,传的沸沸扬扬,主角这‘直’性子,肯定不会坐视不理,所以才敢这样轻松。 可按剧情,他半个月前就筑基,只不过瞒着,想藏拙,今天突然自爆,有点奇怪。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石桥,莫乾生突然站定,转身看着垂头的少年,“之阳,对不起。” “嗯?”莫之阳抬起头,“乾生少爷?” 风荡开水面秋波,也吹开莫乾生心中风月,“那食盒是我送的,却叫你造了难,另外,我并非把你当下人,只不过外院的日子不好过。” 跟在我身边,能护着你就护着。 “我确实是下人,去哪里都是一样的,所以,是我要多谢乾生少爷才是。”莫之阳知道,跟着他至少不会挨饿。 一句句乾生少爷,将两人阶级划得泾渭分明。 “你到我院中,不必伺候,想做什么想吃什么,跟管事的说就好。”莫乾生将目光落在他略粗糙的手上,忍住动作。 莫之阳明白,人家给面子,你也不要蹬鼻子上脸,点头,“多谢乾生少爷。” 回去之后,收拾几件衣服,就被管事的带往莫乾生的福仙居,是一座极大极漂亮的院子。 所有人都说莫之阳因祸得福,没想到居然能去乾生少爷身边伺候,得了一份那么好的差事。 莫之阳到准备好的房间,确实比之前好不少,将那小册子供在床前,然后就去帮忙洒扫忙到晚上。 福仙居两进出的大院落,莫乾生在最中间的主屋,院子里少有花卉,多的是紫荆木樨,深秋落叶似雨,一眨眼枯黄就盖满青石板。 拿着落叶耙,将叶子拢成一堆,院子干净了,青石板被欲落的日头占满。 莫之阳抬头,恍惚一下,天那边迟迟不肯落下的夕阳,也不知它在等那只归鸟。 “阿阳阿阳!” 被一个少女的娇俏声唤回神,莫之阳赶紧把耙子放下,“阿珠!” “我给你带了烧鸡,以后你在乾生哥哥这里,就能经常找你了。”阿珠笑得娇俏,额间的水滴形状的红花钿也灵动起来。 莫乾生掐着点给他送来吃的,一大食盒堆得满满的,刚迈进院子,就看到廊下两人谈笑风生。 轻灵的笑声,在旁人听着,心里也沾了蜜,但在莫乾生心里,蜜酿成酸楚:之阳若是要中意,也该中意阿珠才是。 悄无声息的提着食盒离开。 晚上,等月光在屋檐下挂上幕帘,莫之阳才揣着东西溜出去。 意识一荡,韩靖白睁开眼睛,撑着身子刚坐起来,他就来了。 “师尊?” 莫之阳推开房门,见他还在,放下心来,一个学生,居然担心老师逃课,可能这韩靖白,是教体育的。 “来了?”韩靖白难得端正坐好,长发披散没有束起,衬的脸色惨白,姿容胜雪。 “来了。”莫之阳应一声,掀开珠帘走到床边,把藏好的油纸包掏出来,“师尊,你体弱,这是鸡腿你补补。” 那烟火气隔着油纸扑过来,韩靖白略微皱眉,抬眼见他满目星河,暗缀期待,松开眉头,“我辟谷了。” 察言观色的本事到家了,方才他那一瞬皱眉,莫之阳看到,知道他不喜欢,“那我自己出去吃吧。” 说着转身出屋子,坐到门外台阶上,就着月光吃鸡腿。 韩靖白撑起身子下床,一身白色长袍垂地,衣角轻荡,慢慢悠悠的走到门口,见他背门坐在台阶上,手扶着门框问:“做过梦吗?” “做过啊。”莫之阳把鸡腿咽下去,转头看他居然能走路,“咦?”有些讶异,还以为他瘫痪的。 韩靖白迈过门槛,走到他身后,“梦见的什么?” “梦见酸菜鱼,水煮肉片,酸辣粉臭豆i腐,还有绿茶和小绿茶。”说完之后,莫之阳感慨抬头看着天边初月。 都说千里共婵娟,位面不同连月亮都不一样。 “咳咳—”韩靖白捂着嘴咳嗽,略微弯腰,身后的长发也都滑到胸前,双颊因为咳嗽微红,显出几分病气,“你喜饮绿茶?” “嗯,喜的。”莫之阳把鸡腿吃完,打了个饱嗝将骨头用油纸包好,重新揣回胸口,“我可以练那套功法了吗?” 这个问题,叫韩靖白有些意外,“你未曾看过那书么?” “没有啊,我一直供着。”说着,莫之阳从怀里掏出那册子,双手递到他面前“没有打开。” 果然,韩靖白就知道,若是他看过里头是什么,必是要恼,“今日还是算了。” 莫之阳愣住,不是说好的要教功法的吗,急起来,“啊?是我没有沐浴斋戒,焚香更衣吗?要不我现在就找个池子刷刷?” 拖一天,就晚一天完成任务。 站那么久,耗费不少体力,韩靖白站直起来,“今日有些乏了。”说着,转身扶着门迈过门槛。 “师尊,你不行啊!”那么弱,真的能帮自己吗?莫之阳开始怀疑,没意识到什么。 “咳咳—咳—”韩靖白被这句话气得呛到,转头瞥了一眼:那得让你瞧瞧,行不行了。 被他的眼神一瞧,莫之阳突然觉得头皮发麻,后背发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师尊,我扶你进去休息吧,哈哈哈。” 干笑几下,搪塞过去。 韩靖白伸出手,缓过那股劲儿去,才说,“明日晚上再过来,切记沐浴更衣。” “好嘞。”莫之阳本来想伸手去扶他,又觉得一手油,赶紧在衣服上擦干净,手伸过去,一碰到他略凉的肌肤。 心一下就好像被揪起来,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吓得手一松,退开半步。 “怎的?”韩靖白察觉他的不对劲。 莫之阳躲开他的眼神,垂下头,“没什么。” 刚刚一瞬间,很熟悉的感觉。 辞别他之后,莫之阳心里还是有点膈应,回到自己屋里休息,可怎么也睡不着,睁着眼到天亮。 总算到第二天晚上,莫之阳揣着小册子往小破院去。 刚到门口,就发现门锁居然被打开了,这里向来是锁着的,钥匙应该在老色鬼那里。 一想到那个老色鬼,莫之阳脸色一变:难不成,那个他要对小美人下手了? 艹,莫之阳看着门锁,已经脑补出一个画面:小美人衣衫不整惊恐的喊:你再过来,我就叫救命了! 老色鬼色眯i眯的搓手上前: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这谁能忍! 可事实上,屋内的十分压抑。 莫潜取五体投地的跪在珠帘前,“多谢尊上佑我儿筑基。” “咳咳...退下。”韩靖白斜倚在枕头上,今晚要等的人,是香香软软的小徒弟,不是这个老东西。 莫潜取不敢造次,躬身退下把门关上。 莫之阳手里拿着一块不知道从哪找来的石头,正想溜进去,就听到里面关门的声音,吓得躲进一边的草丛里。 眼看着他出来,还一脸笑意,暗叫不好:小美人清白不保! 怀揣悲愤的心情,莫之阳踏着沉重的步伐,已经想好怎么安慰了。 韩靖白很奇怪,小徒弟怎么一进来就这副同情的模样看自己,从床上坐直起来,“怎的?”他不应该同情一下自己的腰吗? “其实吧.....”莫之阳深吸一口气,大义凛然的走向他,双手一把按住肩膀,“人这一生谁没个磨难,你就当被狗咬了一口,还是条老狗!师尊放心,我懂的!”? 他们吹你是仙帝耶,笑死我了!(五) 韩靖白怀疑,自己这香香软软的小徒弟傻了,“你此言何意?” 他这一问,就没意思了,本来还想避开这个话题,不要戳到痛处,结果一点都不珍惜自己的好心,“我刚刚看到莫潜取出去了,还很高兴。” 韩靖白:“其子筑基,来向本尊道谢。” “唔?” 不对劲,这怎么和自己所想的剧本差那么多,莫之阳收回手,歪着头,“你的意思是,他是来道谢的,不是来对你那啥那啥的?” 这话听着新鲜,韩靖白抬起头,与他对视,“那啥?” “没啥没啥。”莫之阳可不敢把自己想的那些事情说出来。 要是他知道,只怕还得狠狠的挨一顿打,赶紧转移话题,“我们今晚不是要学那功法的吗?”说着,忙从怀里掏出那小册子,“喏。” 韩靖白接过小册子,却没着急翻开,“你真的想学?” “对,只要能重塑筋骨,能修炼成仙,我再多的苦都吃得。”莫之阳手握成拳,字字铿锵坚定,眼睛闪闪的,漂亮极了。 瞧他这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把韩靖白逗得嘴角上扬,朝他伸出手,“过来。” 莫之阳有点奇怪,手伸出去一半,结果又缩回来,在衣服上反复擦拭,确认手上干净之后,才伸出手。 手被握住,师尊的体温有点低,大约是因为身体不好吧。 两人肌肤相贴,一股莫名的熟悉感窜到意识里,莫之阳一怔,下意识紧紧反握住他的手,“你,你喊我一句阳阳。” “嗯?”韩靖白手掌传来痛感,可见这小徒弟攥得多用力。 “你,你喊一句试试嘛~”莫之阳下意识带上哭腔,还有一丝丝撒娇的意味。 韩靖白被这语调挠得心里痒痒,张嘴喊一句,“阳阳。” 这话刚出来,小徒弟猛地就扑过来,韩靖白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却还是下意识的搂住他的腰,避免人掉下去。 “呜呜呜~” 还是熟悉的怀抱,莫之阳还以为他有了孩子就不会在跟来,毕竟他最大的期望就是有个崽,没想到...... “哭什么?”怀里人突然哭了,倒叫韩靖白不知所措起来,自己还没开始做坏事呢,怎么就哭了。 或许莫之阳也觉得自己太过矫情,窝在他怀里,忍住哭腔,“没事。” 虽不知为何,可韩靖白没有再问,轻轻拍打他的后背,以示安抚,“莫哭,莫怕,一切有师尊。” 小徒儿怎么能哭?哭也不该是现在哭。 每次他都说有他。 虽然常听,可就是觉得安心,莫之阳叹口气,他又给忘了,每次都是这样,上个位面自己走的比较早,也不晓得崽怎么样。 怀里人止住哭声,韩靖白也放下心来,小徒弟这样软,可怎么好,“莫哭了。” “没哭。”莫之阳扑在他身上,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妥,猛地推开他,挣扎站起身来,“你你你!” 老色批! 小徒弟怎么突然羞起来,韩靖白轻咳了两声,“怎的?” 莫之阳的眼神,在不对劲的地方瞥了一眼,就越发觉得不对劲,再这样下去,一定得出事,只好转移话题,掏出那小册子,“师尊,你还是教我这套功法吧!” 这不是撞枪口上么? “你翻开瞧瞧,这是什么东西。”韩靖白往后一靠,曲起右脚膝盖,右手搭在膝盖上,高贵典雅的气质,与着小破院极不相符。 莫之阳闻言,翻开小册子,入目的图画,令人窒息,“卧槽!我特么祖宗似的,供了这玩意三天!我把这龙阳图,供了三天?” 回想这几天,每天早上,都要虔诚的参拜许愿,我是什么品种的傻叉? 瞧他又气又难以置信的模样,韩靖白忍住笑意,压低声音解释,“这并非龙阳图,乃是一套双修的功法。” “双修?”莫之阳强忍着,把这黑历史撕掉的冲动,翻开书册一页页品读起来,前面几页还好,后边几页,这什么高难度的动作,羞死个人了。 这图画画的粗糙,连同那讲解的字也潦草,怎么看怎么不像一本功法。 莫之阳挎着批脸,把书合上,“我觉得这个不是这样子的。” “什么样子?”韩靖白看着他一脸为难,难不成,和自己双修,很委屈? 原地蹲下来,莫之阳随手把小册子丢在地上,双手撑着下巴,“我觉得我的人生,受到了打击。” 这一开始,好像变得奇奇怪怪,本来只是想找师尊来重塑筋骨,结果莫名其妙拿着龙阳图回去,跟宝贝似的供着。 这样就算了,居然还要跟师尊双修? 想着,莫之阳抬头看了一眼床上的男人,双修也不是不行,但.......突然抱头哀嚎,“我不要含泪做攻啊!我是个废物,只想不劳而获!” 这个位面,居然沦落到自己去做攻,这谁说得清?太难了! “你说什么?”韩靖白仿似没听清他的话。 “我不想做攻,做攻好难的。”一想到要自己动,莫之阳就觉得啪啪啪这件事一点都不美妙,以前哪怕做受,要自己动,没几下都得累死。 这小徒弟,怎么变得奇奇怪怪了,居然还想反攻,是得好好教训一下。 太难过了,这件事简直是致命打击,莫之阳沉浸在自己要做攻的悲伤之中,不由得蹲在地上,捂着脸难受。 “徒儿,你说什么?”韩靖白赤脚下地,白袍也随着动作滑过地面,“再说一遍。” 莫之阳忍住哽咽,睁开眼睛就看到师尊的衣摆近在眼前,衣摆露出三个白皙的脚趾,哽咽道:“总不能叫师尊你在上面吧?你要是动着动着,吐我一身血怎么办?” 这特么根本就是涩情片,变成恐怖片,哇,太恐怖了! 难道,在他心里,自己这般不中用? 看来,多说无益,韩靖白弯腰,直接把地上的人抱起来,转身丢到榻上,“徒儿大可不必如此害怕。” 莫之阳被丢到床上,揉着被摔痛的腰,正想坐起来,就看到师尊气势汹汹的逼近,下意识的往床角挪,“师尊,你身体不好,实在不能霍霍!” “徒儿,你倒是小看师尊了。”韩靖白认为,得给他一个大大的教训才是,否则脑瓜子里成天都是这些乱七八糟的,可怎么好。 “我觉得,为了证明你的尊严,拿身体开玩笑,大可不必。”莫之阳咽了咽口水,总有预感,这波可能要团灭。 韩靖白站在床前,伸手摘下两边床帐,“徒儿还是关心关心自己吧。” 床帐一落下,莫之阳暗叫不好,趁着他跨步上床的动作,突然暴起,一个飞身就想逃走。 结果,上半身刚窜出去,脚踝就被抓住,整个上半身都跌在床外头,“师尊,师尊你听我说,今晚不是好日子。” 话还没说完,直接被人拖回去。 莫之阳宁死不屈的十根手指扒拉着床沿,“救......”我字还没出口,就被人给拽回去。 床帐落下,天地间圈出一寸空间,独属于他们二人。 这一寸空间,比其他地方,都要火热撩人,四季替换,只在一瞬间。 春天,洁净细腻的田地,被种上红艳艳的草莓,果实成熟,裸露着点缀在田地各处。 夏日,许是太过炎热,衣物成了阻碍,热度促使人褪下繁琐的衣裳,企图贪得一丝凉快。 深秋,只需要一个动作,成熟的果实,被手指亵玩,弄的泞泥不堪,果汁晕开,挑动嗅觉。 暖冬,下雪时,白皑皑的一片,雪撒在各处,尤其是深井最多。 莫之阳的担心,消除了,而且还体会到生命的可贵,床上小猫似的声音,到天蒙蒙时,才彻底停歇。 “宿主,来根烟吗?”系统昨晚上,自动屏蔽了,没必要。 “有......续命的吗?”莫之阳睁着空洞的眼睛,看着床帐,声音沙哑得不行,“我觉得,我快圆寂了。” 明明揣着病弱攻的设定,为什么这家伙那么猛? 系统:“唉,你要是被艹死的,这死因放在死亡证明上,也不好看,活下去。” 韩靖白不知从哪里回来,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床边,“徒儿。” “渴~”莫之阳张嘴,本来想骂他的,可想想还是算了,再骂下去,嗓子就得废,心如死灰。 闻言,韩靖白右手一摊,也不知从哪儿弄来的通体银白,巴掌大的茶碗坐在掌心,“喝水。”坐到床边,将人扶起来。 “唔~”一动腰还疼,莫之阳撑着坐起来,把茶盏的水一饮而尽,干渴的喉咙好像迎来甘霖,顿时就不疼了。 “还渴吗?”韩靖白俯身,舌尖舔过唇角的水渍,“再饮一碗?” 动作太过出格,以至于莫之阳红了脸,摇摇头,“不渴了。” 果然还是徒儿香香软软好吃,韩靖白扶着人睡下,自己也上了床,将人搂在怀里,与他轻声说话,“我曾经,梦到过你。” “梦到过我?”莫之阳脸埋在胸口,听到这话抬起头,却只能看到他的下巴。 韩靖白低头,轻啄他的唇瓣,“梦见你从.....”还是不说好了。? 他们吹你是仙帝耶,笑死我了!(六) “怎么突然不说了?”莫之阳最讨厌这种话说一半的,撩起人好奇心又不满足,“你这样,会穿越的,我告诉你。” 穿越?穿越是何物? 韩靖白搂着人,下意识咬住下唇,思虑再三后,才开口,“梦见你从花海里钻出来,扑进我怀里,带着一身花香。” 总觉得这句话带着谎言的气息。 “真的?”莫之阳抬起头,想要发现什么,只见他眸若清泉,不似是说慌,这才罢了,“姑且信你一次。” 什么花海,根本就是泥巴潭子! 韩靖白确实骗人了,梦里,他是从泥巴潭子爬起来,一身脏兮兮的来追自己,弄得两人一身都是泥巴。 但,泥巴潭子说出来,实在是......破坏想象。 “可,可昨天双修那么多次,感觉好像除了腰酸之外,没有变化啊。”莫之阳想动动腰,结果发现酸胀得很,“酸。” 韩靖白咬住下唇,手伸到后腰处替他揉开不适,“你根骨不好,哪里能一蹴而就。” 那根本不是什么双修的功法,龙阳图,是这院子遗留下来的,根本没用,一开始就是拿来骗这个香香软软的小徒弟。 但若是叫小徒弟知道,必定是要恼的。 这话说的也是,毕竟原主的身体太废,可能真的得花点功夫才是,看要是一直这样下去,还没成仙,腰就无了。 “师尊,你为什么留在这个小破院里?这莫家不少好住处。”莫之阳是想不通,按照老色鬼对他的礼遇,想住哪里都成,偏偏待在这小院落。 “这无妨,此地能助我恢复,便住下了。”韩靖白也不是贪图享乐之人,一边给他揉着腰,“若是想你,换个地方也无妨。” 一听这话,莫之阳着急,猛地就想撑起来,结果腰一软,又扑到他怀里,“别别别,你身体要紧。” 初次见他,那美人吐血的模样,那可是历历在目。 腻歪好一阵子,莫之阳还是的回去莫乾生哪儿,拾到好衣裳,这发髻散乱得不行,随手挽几下,就要离开。 见他这般,韩靖白轻笑,“过来,我替你梳头。”说着,把人拉回来按倒椅子上坐下,“怎么这般乱来。” “平日里都要干活,一忙起来也就这般乱糟糟的,倒是无妨。”莫之阳看着模糊的铜镜,伸出手,点了点镜面,冰凉的触感从指腹传来。 韩靖白解开粗糙的发带,眼看着长发如瀑披散下来,将发带随手丢到地上,“那么多年,我是第一次为人梳头,三界之中,小徒儿是头一份。” 右手一摊,一把木梳就出现在手心,细细的为他梳头,“小徒儿发丝轻软,手感极佳。” “嗐。”莫之阳歪着头,心里有些不高兴,“我得回去,你要乖乖等我,不许叫那老色鬼靠近你。” 韩靖白笑答:“好好好。” 将头发拢好束起,因着怕碍事儿,就把头发全都梳起来,再用白色发带束起,“小徒儿越发可爱了。” 说话间走到他身侧,俯身直接俘获他的唇。 “唔~”莫之阳没有推开,反而环住他肩膀,纵容他为所欲为。 厮磨许久后,两人才恋恋不舍,唇齿分开。 “呐呐呐,我得去干活了,这都下午了,再不走那莫乾生必定是要起疑的。”莫之阳说着,又亲了一下他额头,以示安抚,这才起身离开。 韩靖白目送他离开,嘴角笑意消失,惨白的脸色,似乎因为方才的缠绵沾上红晕。 伸出两指,轻轻扣响圆桌桌面,地面应声钻出一个一米的小人儿,也不知是什么来头,看着鹤发童颜。 小人见了韩靖白,跪下行礼,“参见仙帝,仙帝万安。” “你去保护方才那少年,他可是仙后,若是他掉一根头发,那你也等着灰飞烟灭吧。”韩靖白说着,未曾施舍一个眼神。 地精心一颤,忙跪下恭贺,“恭贺仙帝,小仙这就去, 必定护仙后无恙。”说完,马上就钻进土里,多待一秒都觉得惊恐。 莫之阳回来,看着这落叶都没人打扫,拿起落叶耙就开始清扫院落。 “之阳。”莫乾生一直在寻他,整个院落和厨房都找遍了,回来想叫院里的人一同去找,一踏进院门,就看到他回来了,心总算是放下,“之阳。” 快步过去。 “咦,乾生少爷,有事吗?”莫之阳有点担心,莫不是自己消极怠工的事情,被他发现,要扣工资? “我今早起来,居然不见你,寻了整个院子,他们都不知道你在哪儿,吓我一跳。”说完,又细细打量他一番。 可头上的发带,却叫莫乾生有些奇怪,这发带好像之前没见他带过,而且,怎么瞧着......这般不凡,不似人间物。 见他看着自己发呆,莫之阳把落叶耙拢到胸前,“乾生少爷,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并不信任他。 “噢,我舅舅半月后大婚,我过去道喜,母亲病逝,父亲又走不开,所以我想让你与我同去。” 莫乾生说着,偷偷观察他的脸色,其实这样做是有私心的,自己想让之阳,以后一同去浩天宗。 要去他舅舅家,那岂不是等于要和老色批师尊分开吗? 可是两个人才刚见面就分开,莫之阳犯了难,但作为下人,实在没有理由违抗少爷的话,“其实,少爷要是缺人伺候...” 这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我不是缺人伺候,只是觉得你我同去,我也有个伴。”莫乾生有些难受,垂下眸子,他是不舍得离开阿珠么? “那...那便去吧。”莫之阳抱着落叶耙,这事儿还得跟老色批师尊商量商量才行。 可莫乾生笑得比谁都高兴,“哎,那我们明日启程。” 就是想让他提前适应一下,否则怎么和自己去浩天宗。 他是高兴了,可莫之阳犯了难。 晚上偷溜过去的时候,跟韩靖白提到这件事,他脸瞬间就黑下来。 “师尊师尊,我这一去很快就回来的。”莫之阳看他斜靠在枕头上一言不发,就知道肯定要出事。 乖乖的拖鞋爬上床,一溜钻进他怀里撒娇,“师尊师尊~不气嘛,好不好?” 韩靖白左手撑着枕头,右手把人搂着,让他安然赖在自己怀里,“和谁一同去?” “那莫乾生,就是莫潜取的儿子,你应该认识吧。”按理说,这韩靖白是他日后的贵人,莫之阳觉得,两个人肯定打过照面。 结果韩靖白眉头一皱,“那是谁?” 对这号人,完全没有半点印象。 “咦?”莫之阳从他怀里挣扎出来,跪坐在身侧,“不是你保佑他筑基的么?” 等等! 莫之阳好像想到什么不对劲的事情,如果自己重塑筋骨的功法是双修的功法,那岂不是代表,韩靖白和莫乾生,他们也会双修。 艹!劳资头上要绿,不行,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发生。 于是,莫之阳嘴一瘪,哽咽的质问,“你,你是不是要和他双修?” “和谁?”韩靖白还在恼呢,莫名其妙就被问懵了。 “你不要和他双修好不好,呜呜呜~”莫之阳哭得鼻头红红的,伸手拽过他的白色衣袖,“你只能和我双修的,师尊呜呜呜~” 这小徒弟哭得这般凄楚,韩靖白哪里还记得生气,忙将人搂进怀里,“我何时与其他人双修?你这小脑瓜子,想的什么呢。” “我不管,你就是不能和其他人双修。”莫之阳嘴上撒着娇,心里冷哼:你要是敢和其他人上床,这次没有马桶,我就把你按粪坑里淹死。 这小徒弟,不仅香香软软的还总是喜欢吃醋,又胡思乱想,可爱极了,韩靖白哄着人,“不会。” 莫之阳窝在他怀里,对付男人,就得防范于未然。 这个位面的绿茶,能察觉到不同,不是上个位面薄司御打打骂骂他照收不误,在他面前,做个香香软软的废物徒弟,可能更适合。 被这一闹,正事儿反倒给忘了,一直到第二天早上,莫之阳离开房子那一瞬间,才松口气。 呼~昨天胡搅蛮缠的,就给自己糊弄过去,没出事儿,真不愧是自己 想着,快步赶回自己房间,得去收拾东西。 来了那么久,第一次要离开莫家,其实兴奋大于担心,随手拾到好几件衣服,也就差不多可以出发。 因为路程远,加上时间急,所以一大早,马车什么都安置妥当,莫之阳随着人群出发,去的人也不多,也就十来个。 三辆马车,一辆装贺礼,另外一辆是仆人,莫之阳和赶车的坐一起,这辆车坐的是莫乾生。 “之阳,外边风大,你要不到马车里来吧。”莫乾生掀起帘子,又唤了一句,“里头暖和些。” “不必了,谢谢乾生少爷,外边挺好。”莫之阳可不想进去和他大眼瞪小眼的。 多尴尬,想想脚指头都能抠出个三室一厅。 见招呼无果,莫乾生也未勉强,帘子放下继续回去坐着,可刚坐下,马车骤然停住,惯性害得他差点飞出去。 “你谁啊,敢拦莫家的马车!”? 他们吹你是仙帝耶,笑死我了!(七) 拐过这个街角,就到热闹的东市,结果不知哪个胆子大的,居然敢拦车。 眼看着面前这位,身材欣长,一身白袍,头戴幂篱,将浑身遮了个严严实实的,只有长发露在外头,这打扮,十分显眼。 莫之阳看着这打扮,有些不对劲,“你?” “咳咳—” 两声咳嗽,就知道他是谁了。 “什么人不要命了,快滚!”那赶车的扬鞭就想朝那人抽过去。 他这一鞭子下去,自己这师尊,肯定当场去世,莫之阳忙拦住他,“慢着慢着!” “何人?” 莫乾生掀开车帘子,就看到这路中间的高挑男人。 “这?这!”莫之阳有点慌,从马车上下来,“这是我远房表兄!” 被幂篱遮住容貌的韩靖白,嘴角一挑,居然低低应了句,“是。” “远房表哥?”莫乾生讶异,之阳从小都在莫府长大,怎么会突然多出一个远房表兄,而且看气质,十分不凡。 莫家,什么时候出了这一号人物。 他怎么来了? 莫之阳无奈,朝他走过去,站定在他面前,伸手想掀开白纱,可手指刚接触到轻纱,就停住了,随即收回来,压低声音,“师尊,你来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韩靖白右手背在身后:自己媳妇,跟其他男人出门,难道就不能来看看? 这架势,肯定是赶不回去的,莫之阳无奈,牵起他的手,往马车那边去,“乾生少爷,这是我远房表兄,特地来投奔我的,他身体极差,能不能跟着我们一起去啊?” 那戴幂篱的男子,很适时的咳嗽两声。 莫乾生有些意外,那么高,气质又这样不俗,身子这般孱弱。 不过,既然是之阳的表兄,那也无妨,“既如此,那就跟着吧,只不过后边的马车,是我母亲旧仆,都是女眷,不方便,你和你表兄,还是上我的马车吧。” “多谢,多谢乾生少爷。”莫之阳松口气,真不知这一路,那个老色批师尊,能干出什么事儿来。 扶着人上马车,莫之阳也没进去,就在外头跟赶马车的坐,眼不见为净,让他们自己去对线。 刚坐下,车轱辘一转,马车略微颠簸着。 颠着颠着,里头就传来咳嗽声,一声比一声大。 听的莫乾生也有些紧张,“表兄,你可带了什么药?或者,我这有些风寒止咳的,你可要用一些?” “不,咳咳咳——”韩靖白坐在一侧,幂篱遮住脸,嘴角的不悦也没压下,自己来是要跟小徒儿一道儿的,怎么跟这个废物一起。 马车外的莫之阳,听他咳嗽听得是心惊胆战,有点怕他把肺管子也咳出来。 忍不住回身,撩起车帘子,“你可还好?” “咳咳—咳咳咳...”韩靖白咳得都没嘴回话,捂着心口,一副病美人的姿态。 见他如此,莫之阳也忍不下心来,爬进马车里,坐到马车的底板上,将摇摇欲坠的人半抱住,“你可要用些水?一直这样咳吗?身上带了什么药?” “咳咳—习惯了。”韩靖白终于能吐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可气息依旧虚弱。 那语气,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落的枯荷。 这副孱弱的模样,看的莫乾生摇头叹息,这般病态,还得劳烦之阳照顾,日后必定是个拖油瓶,连累他人。 韩靖白察觉到他的目光,却并不在意,整个人都歪进小徒儿怀里,右手悄悄的环住小徒儿纤细的腰,慢慢往下挪,“咳咳—” “唔~”这老色批,当着别人的面干什么呢?莫之阳咬着牙,“你,你好点了吗?” 韩靖白手继续作祟,手感奇佳,让人忍不住多揉几次,“不太好,咳咳。” 可莫乾生发现不妥之处,“之阳,你怎么脸这样红?是哪里不舒服?” “没,没有,只是有点热。”莫之阳腰有点软,这该死的,怎么就这样不要脸,当着别人的面就胡作非为。 老色批师尊有些不喜,小徒儿害羞脸红的模样,怎么能叫其他人看了去? 怀里的人猛地咳嗽起来,那声嘶力竭的咳嗽声,吓莫之阳一跳,赶紧将人扶着,想要他坐直起来,“你没事吧?” “咳—” 这一咳,居然真的吐血了。 幂篱的白纱被鲜血晕开,看的莫之阳心惊胆战,“你没事吧?你怎么又吐血了!” “表兄怎么了?我这儿有药。”莫乾生从怀里掏出一个葫芦形状,白玉瓷瓶,“之阳,你快些让他服下。” “好。”莫之阳接过那瓷瓶,正要拔开红色的塞子,突然想起什么,转头看着他,“乾生少爷,你能否回避一下。” 心有顾虑,韩靖白在他家住了那么久,要是他们见过,这幂篱一摘,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莫乾生好说话,见他病的这样重,只怕命不久矣,没有计较,“那你好好照顾他。” 说完起身钻出马车。 等人出去,莫之阳才敢替他摘下幂篱,“你快些将药唔~~” 一下失去声音,唇齿都被俘去,后边的话也被他的舌头,推回嘴里。 “唔~” 许久,等到马车里空气变得稀薄粘稠,才被松开。 “师尊你!”莫之阳他,表情带笑,高岭之花一时间就下了凡,眼角的泪痣也动人起来,一双丹凤眼极漂亮,把怒火也晃下去。 “小徒儿便是我的药,吃了药为师便好了。”韩靖白声音略沙哑,目光落在他手中的药瓶,随手拿过来,往旁一丢,“这种废物,毫无用处。” 说完还似确认一般,又凑过去亲了一下他还湿润的唇瓣,“果然是徒儿最香甜,比那劳什子药,好多了。” 哪有人这样不讲道理。 莫之阳瞪他一眼,这家伙好不知羞耻,装病装吐血吓自己就算了,还鸠占鹊巢的把正主赶出去。 明明刚开始,还似一个高岭之花师尊,结果证明变成这样一幅流氓又色批的样子。 “那师尊,你这样突然来,又是为何?”说话时,莫之阳还得把他的手从后腰扯下来。 韩靖白坐直起来,幂蓠随手丢在一旁,却把小徒儿揽进怀里,“你此番有劫,为师是来护着你的。” “有劫,什么劫?”莫之阳心里一紧,有些紧张的握住他的手,原主在自己来的那天就死了。 所以,对于原主的剧情,根本没有提示。 看他紧张,韩靖白也没解释,只是安抚,“莫怕,一切有师尊。”劫是有,但是是莫乾生的,但不妨碍,用这个理由,来让小徒儿乖乖听话。 果然,莫之阳听到这话,就乖多了,窝在他怀里,“那,那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如果很严重的话,要不师尊你先离开吧。” 就着娇柔的小身板,咳几声就吐血,只怕别人一巴掌就呼晕了,到时候还得保护他。 “小徒儿想什么呢?”韩靖白又把人往怀里按了按,唯恐被外边的人听到,两个人说话都极小声,嘴贴着耳朵,“这些都是什么傻话,这天地间,我看谁敢?” 莫之阳心里腹诽:哟哟哟,又吹牛了,怎么不说你是仙帝呢?还天地间谁敢,说得跟真的一样。 外边的人也在说话,赶马车的看不下去,“乾生少爷,您怎么给一个下人让了,您跟他们同乘,已经是好心,结果他们居然还把您赶出来。” “之阳的表兄身体孱弱,刚刚咳嗽,都吐血了,深秋风燥,一吹肯定又不舒服起来。”莫乾生因着他是之阳的表兄,才想的如此周到。 车夫摇头,这要进入东市了,得格外小心,嘴里还念叨,“也就是少爷您好心,哪有主子赶车的道理。” 此时,一直在外头的莫乾生,才想起该问问,开口问:“之阳,你表兄可还好么?” 被吓一哆嗦,莫之阳赶紧从他怀里爬起来,这要是被看到,可怎么好,“啊,休息了一会儿,好了,谢谢乾生少爷。” 怀里一空,韩靖白便不高兴了,捂着嘴,战略性咳起来。 又听到咳嗽声,莫乾生转身掀开帘子,看到那位表兄幂蓠已经摘下,却背对着自己,一头长发似泼墨一般。 “对不起,乾生少爷,要不你进来,我出去?”莫之阳的脸皮,也做不到那么厚。 “咳咳咳—” 莫乾生眼看着那表兄咳的越发严重,扶着马车的坐塌,好像肺管子都要刻出来似的,“那倒不用,你先照顾好他吧。” “谢谢乾生少爷。”等车帘子一放下,莫之阳松口气,转头看着装模作样的师尊,一说他就咳嗽,可不就是装的么。 韩靖白又把人拦腰,拽进自己怀里,贴耳问,“小徒儿怎么就对那厮彬彬有礼的?” “知恩图报,他曾经救过我,也算对我有恩。”这里,除了阿珠之外,就是莫乾生对自己不错,莫之阳不是狼心狗肺之徒。 这奇怪的是,车帘子一放下,这里头咳嗽声又没有了,也不知两人在做什么。 莫乾生有点奇怪,开口问道:“之阳,你表兄可还好么?那药吃了吗?” “唔~吃,吃了的哈!谢谢...乾生少爷。”? 他们吹你是仙帝耶,笑死我了!(八) 这声音,怎么有点奇怪,莫乾生有点好奇,想撩起帘子看看,却又怕惊扰,“之阳,你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有点颠簸,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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