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陪昇儿吧。”想把人打发走,霍远道不愿叫他看到自己那么无情决绝的样子。 “好的。”莫之阳没有多说,应下就把病房门关上。 这霍家的事情还挺多,只不过那个霍远道不知道要怎么处理尹宪,要是他不打算动手杀人,那自己就出手, 把老子男人害得躺在医院里,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程家在找人这方面很有一手,不到半天的时间,就锁定尹宪的位置,出手将人拿下,押到名下一个场子关着,叫远道自己来处置。 听说人找到之后,霍远道赶过去,罗曜和程勉都到了,小黑屋里关着那小崽子,等人来发落呢。 “找到了,远道。”程勉见他来,把枪放好,“你想怎么处置?” 霍远道没说话,看向小黑屋紧闭的门,罗曜了然,“把门打开。” 这门一打开,就看到原本如富贵花一般艳丽的尹宪,一身狼狈的蜷缩在角落,手脚都被绑住。 “你杀了我,这样我就能和阿昇一起死,哪怕他死都要是我的东西!”尹宪嘴角挂着残忍的笑容,已经做好同归于尽的准备。 “我的儿子,不是任何人的东西。”霍远道平静的看着到现在还死不悔改的人,半垂下眸子,“你伤害了我这一生中,最重要的两个人。” “你阻止了我和我这辈子最爱的人在一起,你是有报应的,你活该!”尹宪还在叫嚣。 报应,早就有了,霍远道抬起眼皮,“忘了告诉你,昇儿没死,你自己赴黄泉吧。” 说完转身离开。 “他动了昇儿,你要是轻松放过他,那我这个做伯伯的可不高兴了,你想怎么处置?”程勉点起雪茄,痞里痞气的。 “活埋,但不要轻易的让他死了。”霍远道知道他有的是手段,交代一声就完事了。 一股子烟味,还把人给推开,“我待会要回去医院看昇儿,别熏的我一身烟味。” “父慈子孝啊。”程勉嘴上调侃,但还是把雪茄丢到一边。 “你要是敢喊我一声爹,我也对你父慈子孝怎么样?”罗曜突然从后边冲上去,两只手一边一个揽住两人的肩膀,“阿勉,叫声爹听听。” “叫你个二大爷!” 三个人哪怕都已经四十出头,可真玩起来还是像个男孩,嬉笑打闹。 莫之阳在医院陪着他,给他擦手,突然手被堪堪握住,猛地抬起头,看到他已经醒了,“昇哥。” “我梦到了一处仙境。” 忍不住眼眶一红,莫之阳反握住他的手,握的紧紧的,“什么样的仙境?” “忘了,只记得有你,但我想起来,我的阳阳是在家里等我,我就拼命的爬起来,爬着来见你。” “你刚醒别说话,我会陪着你的。” 霍远道拿着夜宵回来,怕他在医院忘记吃饭,推门进来,发现人已经醒了,心中大石也落地,“醒了?” “父亲。” “尹宪找人闹出这场车祸,不过他已经被我抓到了,昇儿你好好休息。”提着清粥走进来,霍远道把粥递给小阳,就坐到床边。 儿子醒了,没有缺胳膊少腿就是万幸,否则都不知道怎么办。 霍韶昇的伤在头部,出院之后断断续续养了一年多,才彻底好了,也没有落下病根,这就是万幸。 莫之阳在后院种下了一大片的山茶花还有向日葵,也挖一个小水池养一点睡莲。 每天养养花除除草,豪门太太养尊处优的生活,算是被他过明白了。 没几年,霍远道嫌烦,就逐渐从位置上退下来,每天就养养花看看书,莫之阳除草的时候,他就坐在一旁看书。 日子过的也算是清闲,霍韶昇处事越发稳重起来,唯独在阳阳面前,总是跟个大男孩一样。 除了养花,莫之阳还得经常出席慈善活动,捐款去福利院看孩子,设立基金建学校,只求给老色批积点德,他手段越发狠辣,跟霍远道如出一辙。 有些事情,莫之阳看着只要不伤及人命,就不说他,也懒得说,三十岁时就在霍家的旁支抱个孩子来养着。 这孩子乖巧也听话聪明,两个人都很满意。 只是霍远道六十五岁的那一年,再也没能起来,撒手去了。 收拾他遗物的时候,却发现霍远道的遗嘱档案袋里,还夹着一张明信片。 “爸,你看看这是什么?”这还是霍知命发现的。 “我看看。”莫之阳从儿子手上接过明信片,正面是一大束的向日葵。 “我用尽一生的沉默,安静的爱了你半世,请将这句话刻在我的墓碑上。” 再翻过来背面还有字。 “请将我葬在开满向日葵朝东的山坡,让我最先拥抱太阳。” “母亲,也爱向日葵。”霍韶昇心里漫起酸涩,父亲真的不爱母亲吗? 莫之阳看着明信片,垂下眸子,“按照爸的想法去做吧。” 抱大腿的姿势一定要帅!(一) 莫家三代皇商,是天下首富。 “就那老头的偏心样儿,想要斗得过主角受,根本不可能。”莫之阳躺在床上翻个身,看着满屋子的金银珠宝,宝贝瓷器都提不起兴趣。 说来也奇怪,原主是个事业粉,心愿很简单,就是从哥哥手上抢过家业。 结果,他自己出师未捷身先死,被主角受推进水里淹死, 主角受是私生子,也是原主的哥哥,原主的父亲为了巩固宫里的关系,设计娶了清河郡主生下原主,但是渣爹在外有一个白月光。 白月光和他相爱还生下了主角受莫城,渣爹用慢性毒药毒死了郡主,将白月光娶进门,这个继母也是有手段的。 对原主可谓是百般溺爱,惹事闯祸都哄着他继续来,把人给养废了,还不给请先生来教书,而自己的孩子莫城,就各种严苛,教育得积极向上,最后主角受莫城和七王爷因为利益纠葛在一起。 渣爹极其厌恶原主,想把家族生意都交给莫城来。 莫城就嫌弃原主碍事,直接把人推下水淹死,莫之阳穿过来的时候就在水里挣扎,还好水性不错,能爬起来。 否则还得了! “宿主,你知不知道这莫家发家史很神秘,传说是有神仙暗中相助,原主的爷爷就突然暴富,然后顺风顺水。”系统把剧情透一点点给宿主知道。 “神仙?”听起来就不可能,莫之阳翻个身,脸埋进枕头里,“莫家,有个禁地啊。” 这个禁地就在后山,记得前年,莫城十八岁的时候,就被原主渣爹给带到后山去,没多久就回来了,莫城就开始接手家里的事务。 但自己十八岁的时候,渣爹却没有说到这件事,甚至连后山有什么,都没有说过,说不定是什么宝贝? 只要是禁地,肯定有宝贝,这是不变的真理! “系统,我们明天去禁地看看!”去禁地看完之后,莫之阳就打算开始搞事,不就是搞事业嘛,也不是不行。 但要一个详尽的计划,先斗败主角受再说。 “得嘞!” 没有选择月黑风高的晚上,而是在清晨出去。 莫之阳和系统都是路痴,要是晚上那可是瞎子提灯笼眼前全是黑,还没等找到禁地,就原地打转累死。 还不如早上早点出发去看看。 莫家的府邸很大,大到花园有湖,后方有山的地步。 后面的一座山栽着竹子,郁郁葱葱的格外茂密,风吹过竹叶沙沙作响,总觉得格外渗人,明明是清晨,却叫人心发毛。 平时这里是不允许任何人来的。 莫之阳朝着山顶爬去,山不高爬了小半个时辰就看到山顶处,山顶好像有一座竹屋,“好像有人住啊。” 咬着牙加快脚步爬上去,果然是有一间竹屋,而且看起来干净整洁,有人住的样子。 好家伙,渣爹还金屋藏娇了啊。 竹屋被竹篱围一圈,离地一米搭着,看起来很有年份,小心从门口进去,这竹屋有三间,正房左右耳室,好像只有一个入口。 做贼嘛,哪能走大门,莫之阳从左绕到后边,想看看有没有小门之类的,结果万万没想到,这左边的耳室,侧面就是一个门。 这门里头还坐着一个人。 这下就被抓包了。 本来莫之阳应该跑的,结果看到坐着那人的长相,却连脚怎么迈都忘了,“你...”? 抱大腿的姿势一定要帅!(二) 屋中一位着白色海青居士服的和尚端坐在蒲团上,左手挂着念珠,右手端着刚冲出的新茶。 茶杯升起袅袅烟雾,氤氲半张脸。 这人实在是太过美了,美的连莫之阳都忘了呼吸,狭长惑人的桃花眼,眼尾还点着红晕,只消看你一眼,魂魄都要被勾走。 血色的唇,高挺的鼻梁,艳若桃李。 艳丽的人,莫之阳见得多,但是这样的人却从未见过,明明这样魅惑人心偏偏穿着僧袍,眉心点着冰蓝色的火焰形状的花钿。 那人似乎察觉到莫之阳的目光,微微抬起眸子,就见一富贵小公子呆呆的站在门口,勾起嘴角,再抬眼时,眼睛已经变成血红色的。 “卧槽!” 系统有人在古代位面偷偷戴美瞳! 莫之阳怔住了,却不是因为他血红色的眼睛,而是这一身禁欲又魅惑的气息,他仿佛是长在雪地里血红色的花,用僧袍盖住心里的欲念。 不对,是阻止外界对他的欲念。 “是何人?”男人对他很有兴趣。 莫之阳被这声音吓得一哆嗦,声音确实好听,但怎么觉得在故意勾引,往后退两步,转身逃掉。 这家伙戴着美瞳,肯定身份不简单,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男人见他逃走,也没有兴趣去追,就手上凉透的茶泼到外边廊下,奇怪的是,茶水落地,居然是血红色的。 逃回自己的小院子,莫之阳开始和系统找,找这个男人在剧情的哪里,只能在莫家的后山上。 可是找了一圈,都没发现还有这样的一个人物。 “按道理说,这样的人出现在这里,剧情不可能没有的啊。”莫之阳坐在院子里的石椅上,双手撑着下巴,“你说,那男的为什么偷偷戴美瞳。” “找了一圈,没有找到,只有一个疑点,就是莫城不爱七王爷,他只是利用七王爷,他有白月光,这白月光该不会是...那个戴美瞳的家伙吧?” 那家伙看着就不简单,也不知道什么身份,莫之阳心里纠结,结合系统说的那个传说,那个家伙会不会就是当初帮助莫家发达的神仙? 但按时间来说,他现在至少得一百二十岁,那么年轻,应该不是吧。 “小少爷,用膳了。”丫鬟茱萸提着食盒进来,“老爷说,少爷这几天落水身体不好,少爷还是在自己院里吃。” 茱萸可怜少爷,就没把老爷的原话说出来,那老爷的原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少爷憨憨的,听了只怕要伤心。 “嗯。”莫之阳也乐的不去和他们吃饭。 他们三个人才是一家,自己去吃也吃不好,还得看几个人演戏何必呢。 “茱萸,山墨今天做什么好吃的了。”自从出事之后,莫之阳的膳食就一直是厨房的山墨准备的。 那是清河郡主的老仆,为了自己家少爷的安全,自愿去的厨房。 “少爷最爱吃的粉蒸牛肉,酱鸡还有小肚儿,山墨说少爷大病初愈,要吃些好的。”茱萸将盘子一个个端出来。 莫之阳眼睛一亮,“只有山墨和茱萸对我最好。” 这山墨的厨艺不比李婶的差,做的东西种类更多。 吃饱喝足,莫之阳才有心力思考,就原主渣爹那个偏心样儿,要靠自己去拿到继承家业的资格,根本不可能。 那就只能抱大腿? 大腿,最大的大腿就是七王爷,可七王爷得后续才会出现,在这深宅大院,要找个大腿太局限,不如出去转转? 好歹原主的母亲也是清河郡主,宫中也有点亲戚关系,这个可以利用,山墨是原主母亲留下的人,肯定也有办法联系到外边。 决定好明天找山墨问一问。 今夜休息时,明明已经入夏可莫之阳总觉得身上阴冷得很,一个翻身,就觉得好像有冷冷的呼吸搭在脖颈处。 迷糊的睁开眼睛,最先入目的是一双血红色的眼睛,他眉心的花钿闪着诡异的光。 早间看到的那个和尚,就这样悬浮在面前。 “醒了?”和尚见他醒了,慢慢降下身体,这个人都覆盖到他身上,鼻子和鼻子快触碰到。 “你是谁?” 这特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拍恐怖片呢,莫之阳有点怕,手脚冰凉。 男人不答,嘴角含着魅惑笑意,轻轻侧头错开,凑到他的肩窝处,轻轻嗅一口,真的好甜,怎么会那么甜的味道。 叹口气,这富贵小公子真的是金银堆起来的身子,肌肤白皙细腻得如凝脂一般。 有股危险的感觉,莫之阳有点害怕,抬手抵住他的胸口,这一次触碰,好像有电流穿过身体。 “咦?” 男人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悄悄张开嘴,尖长的一对獠牙出现,张口就要咬断这富贵小公子的脖子。 “你怎么那么冷?”莫之阳摸到他身上不正常的体温,也不管他在做什么,拉起被子一把将他一起包住,“你身上好冰。” “嗯?” 他怎么不害怕?男人有些疑惑,看着身上的被子,拧起好看的眉头。 “要不要我再去给你弄床被子,你还是那么冷怎么办。”老色批身上的温度根本不是一个人类该有的,莫之阳有点紧张。 摸着他的肌肤,手好像探进深秋冷寂的潭水里。 这富贵小公子,被养的不谙世事了啊,那么蠢。 莫之阳可不管他要做什么,赶紧把人按在身边睡下,再去捂他冰冷的手,把手揣到胸口哈气,“你冷不冷?” “系统,为什么老色批体温像死人啊,别是有什么大病。”这正正常常的古代位面,为什么会有那么奇怪的体温。 “他大概可能是另一个物种...”系统也拿不准,因为这个位面的设定给的比较少,就是普通的古代位面。 算了,管他是什么物种,丧尸我都照上,这有啥的。 毕竟,谁能拒绝一个戴红色美瞳的和尚呢? “你想做什么?”波若看他紧张的捂着自己冷冰冰的手,眯起漂亮的桃花眼。 “这大夏天的,你身体还那么冷,必定是有什么疾病,我叫父亲给你找个人看看好不好?”莫之阳捂着他的手,认认真真的搓热。 老色批的手指甲有点长,肌肤是病态的白,跟自己之前化疗的时候一样的颜色。 “你可知我是谁?” 两个人就这样并排面对面躺着。 “嗯?我见过你,早上的时候,你大概是父亲的客人吧。”莫之阳心里存疑,可没有说,装出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 这时候,要是知道点什么,大概会被他掐死? “吾名波若。”波若很喜欢他,把右手从他怀里抽出来,抚上富贵小公子的脸颊,一身好肌肤,似绸缎如凝脂。 “薄弱?”这名字倒是很奇怪啊,莫之阳藏在被子下的腿在抖,又看不透他到底哪里薄弱,但脸颊被指甲划得有些痒痒,一缩肩膀躲开,“那你来这里干什么?” 手被躲开,波若血红色的眼睛一暗,周身寒意更甚,“为什么躲开?” “痒痒啊,你指甲弄得我痒痒的。”莫之阳握住他的手,重新揣进怀里,“你若是冷了,我就给你加床被子,好不好?” “不好。” 波若抽回手,血红色的眸子盯着他。 富贵小公子的眼睛灿若星辰,藏着单纯和不谙,仿佛从未被人探寻过的湖面,此时湖面倒映着自己的脸,还有他满满的担忧。 波若突然失去食欲,凑过去朝他吹口气。 一股阴冷的气息拂面,莫之阳脑袋瞬间昏沉:艹,这老色批多少年没刷牙,口气那么厉害! 看着安然昏睡的小公子,波若张开獠牙俯身就想咬下去,脑海里闪过小公子漂亮的眼睛,灿若骄阳的笑脸,终究还是下不去口。 用尖尖的指甲划开他脖子的肌肤,俯身舔一口渗出的小血珠,“小公子,吾会回来收利息的。” 一夜无梦,莫之阳醒过来天已经大亮。 脖子有点刺痛,却没有伤口,“系统,发生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系统也是蒙蒙的。 从床上坐起来,莫之阳回忆起昨天晚上的种种,那老色批根本是来杀人的,但最后自己昏睡过去他却没有动手。 算了,他的事情稍后再说,现在最要紧的是先从这个黄金牢笼里闯出去。 早膳的时候,莫之阳请茱萸去带个话,午膳的时候,就是山墨亲自送来的。 “少爷。”山墨是年近四十的老嬷嬷,之前在宫里待过的,做事老练得很,偏偏为了原主在这厨房里忙活。 “山墨,我想去读书。”莫之阳想来想去,记起来继母故意想要养废嫡子,就没有请先生来启蒙。 原主识的一些字,都是母亲教的,这是个好借口。 “少爷,你想读书?!”山墨先是不信的,随即眼眶一红。 莫之阳恳切的抓住山墨的手,“嗯,我想读书,我昨夜梦见母亲了,她叫我好好读书,我好想母亲。” 白莲花的眼泪说来就来,只不过一个垂眸,泪珠子扑簌扑簌的掉。 “少爷,你终于长大了!”山墨粗糙的指腹抹掉少爷的泪珠子,自己也红了眼眶,“郡主在天有灵,一定会瞑目的。” “放心,老奴一定会禀告侯爷!”? 抱大腿的姿势一定要帅!(三) 之前山墨之所以一直潜伏在莫家,是因为少爷自己不知进取,就知道贪玩,你想帮一个人也得他伸出手才能拉一把。 可要离开,又放心不下这小少爷,又怕那个恶毒的男人又故技重施,下毒害死少爷就干脆窝在小厨房里。 没想到,如今少爷想通,自己要进取,那山墨肯定鞠躬尽瘁。 清河郡主是当朝雍毅候的嫡女,也是有名的才女,颇得先皇喜爱,都说士农工商,当初清河郡主中元节出寺庙被山匪劫走。 是莫儒路过将人救下,两个人又在山洞过了一夜,名声毁了,加上这莫儒又一副虔诚求娶的样子。 侯爷才无奈将爱女下嫁,也给够莫儒好处。 只是清河郡主原本也是想好好跟夫君过日子,可心细如发的她没多久就察觉到夫君的不对劲。 让人打探之后才知道原来那人在外有个妾室,连孩子都三岁了,本欲合离,结果又发现已经有了孩子,无奈只好忍下这口气。 一心将放在孩子身上,但莫儒也是个心肠歹毒的,如今皇室的关系已经到手,居然吩咐人暗中下毒害死清河郡主。 郡主死的时候,莫之阳才七岁,七岁之前被母亲保护的很好,七岁之后,就被刻意养的与世隔绝。 继母来后,对他刻意溺爱,让自己儿子上位。 在莫家,莫之阳很清楚,根本不可能得到什么帮助,只有外界,母亲那边的势力,一定要搭上,那是唯一的机会。 不仅要拿到属于原主的莫家,还要让渣爹他们付出代价。 和山墨搭上之后,莫之阳且先放心下来,今夜睡到一半,翻个身脸被什么冰冰的东西摸了一下,吓得一激灵睁开眼睛。 又是那双戴美瞳的眼睛,正好天气热,莫之阳朝他怀里拱了拱,“薄弱。” 这发音怎么那么奇怪? 波若微微拧眉,“你方才叫吾什么?”怎么听起来那么像薄? 睡得迷迷糊糊,莫之阳砸吧一下嘴,没有再回答,“你身上凉凉的好舒服。”说着还真不客气的一把抱住他的腰。 不对,我不是来给他当枕头的。 波若张开嘴,尖利的獠牙露出来,张口就想咬下去,可最后还是停住,抬手划破他脖颈的肌肤,舔掉血珠。 轻啧一下,这小公子,不知道是被养成这样还是天生如此,别叫小公子,叫小蠢货算了。 第二日起得早,一睁眼老色批又不见了,等着山墨那边的消息无趣,就干脆偷溜去后山见他。 穿过郁郁葱葱的竹林,莫之阳看到竹屋了,等走近才看到竹屋外有一个熟人,“那不是莫城嘛。” 莫城作为主角受,一身风姿清华如月,面若冠玉,长发如瀑,此时背挺得直直的站在竹屋外的篱笆处,对着屋里望眼欲穿。 “你说他搁这看什么呢?”莫之阳躲在一颗大石头后边,眼看着莫城一动不动的站着。 “我觉得你说得对,他的白月光可能真的是你家老色批。”系统越发肯定。 站了几炷香时间后,许是知道等不到什么,莫城转身离开。 “卧槽,还真是啊。”莫之阳从石头后出来,“其实,我也觉得奇怪,老色批不似普通人,他身上有种魔力,说不上什么,就好像看过的人都会喜欢上他。” 他是不是叠着buff来的? “应该是物种原因。”系统查不到buff的存在,应该是没有的。 “你在此作甚?” 突然出现的声音,让莫之阳脚一滑,整个人朝后倒,后边可是陡坡,要是摔下去只怕是要滚到山脚。 可是刚倒下去,就被人从背后抱住。 “你干嘛吓我!”只要我恶人先告状够快,你就不知道我在偷看,莫之阳都没站稳张口就来。 “为何在此?” 好家伙,不上当,浑水摸不了鱼,莫之阳耸耸肩,“我是来寻你的。” “寻吾作甚?”波若绕过他,回竹屋里去。 莫之阳乖巧的跟在他身后,“昨夜你来寻我,我睡得熟便没多交谈,所以今早过来见你,母亲说,做人要有礼貌,不能每次都是你来寻我。” “你可知我寻你作甚?”果然是个蠢货,波若魅惑的桃花眼轻轻一斜,又收回目光。 好家伙,老色批刚刚那一眼差点把人看ing了,他别是狐狸精吧。 “不知,那你可知我寻你作甚?”莫之阳稳住心神,不能叫男色i诱惑,跟着他进去坐到蒲团旁,“你是和尚吗?” 他今日也是穿着白色海青居士服,交领处绣着金线,能看出布料非同一般,左手捻着念珠,自顾自开始煮茶。 “不是。” “那你是秃子吗?”不是和尚,却又是这一副打扮,莫之阳倒不知道他有这种奇怪的癖好。 但禁欲妖孽玩起来也挺带感的。 “不是。”波若斜了小公子一眼,实在是聒噪,还是吃掉算了。 莫之阳到最后也不说话,靠在他身边坐好,歪头看他烹茶,思索怎么走下一步,山墨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有信儿,肯定是不能一直窝在莫府。 与世隔绝的日子不能再过,否则死了都没人知道。 原本聒噪得像是麻雀的人儿突然安静下来,波若侧头去看,小公子已经靠着手发呆,也不知想什么,“何事?” 还要维持好不谙世事富贵闲人的人设。 “我想母亲了。”莫之阳垂下头,搅弄着袖角。 “吾又不是你母亲。”波若微微拧眉,那么容易委屈。 老色批不对劲,还想当我妈? “我知道你不是。”许是不高兴,莫之阳手脚并用的爬起来,走到门口回身拱手道:“那我先告辞了。” 说一句就走,娇气的很。 波若连这茶水喝的都没滋味。 系统:“你要继续这样装蠢吗?如果这样的话,接下来怎么夺家产?” “为什么不呢?”莫之阳随手捞起一枝枯竹在手里晃荡,“有时候你越蠢,他们就越不设防,聪明的人以为他在下棋,但真的下棋的那个人是谁,还未可知,士农工商,古代不是现代,不是有钱就可以,有权才是硬道理,只要抱好娘家大腿,莫儒也只是一个商人而已,皇帝一句充公,就可以将莫家打回原形。” 原主单纯了那么多年,为什么不继续披着这个壳子装下去呢? 家产,要名正言顺的拿回来不可能,只能借助外力。 等了两日,莫之阳都不知道山墨有没有去办。 就有小厮突然来说请自己去前厅。 莫之阳被关在这里那么久,渣爹他们还刻意不让自己出府,恨不得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死在府里,怎么会突然请去前厅。 只怕是山墨回来了,赶紧叫小厮带路,往前厅去。 走得急还不小心摔了一跤,衣服都脏了也不在乎。 “父亲,父亲!”提着衣摆快步小跑出来,莫之阳欢喜得不行。 刚跑到前厅中,就莫儒垂手站在一旁斥责,“怎么这般不知礼数!跑跑闹闹的算什么?”眼里是难掩的嫌弃。 不知道的,还以为骂奴才呢。 “对不起,父亲。”莫之阳低下头,乖乖认错。 他当然生气,这些年一直把原主关在府里好吃好喝养着,原以为养废了,结果冷不丁就闹出读书这件事,怎么可能不生气。 “你就是阳儿?” 莫之阳顺着声音抬头看到坐在主位上的男人,一身正气威武不凡,一看就是身居高位的。 “确实很像长姐。”看到这个外甥时,洛凛习想起长姐种种,有些缅怀。 “舅舅。”说是长姐,那肯定是舅舅,莫之阳大着胆子,一步跨上去靠近他,“舅舅,我听闻父亲叫我来,我可欢喜了,那么多年你们都没有来看我,我可还是能一眼认出舅舅。” 笑得可甜了,眉眼弯弯,灿若骄阳,我就看这个渣爹怎么解释。 “本侯未曾来找你?” 不对,洛凛习一下警惕起来,自己这些年陆陆续续都来过几次,只是莫儒说小阳不愿意见生人,这是怎么回事? 阴下脸转头看向莫儒。 “小阳之前身体不好,前些日子还落水,所以记不得那些事情。”莫儒冷汗差点下来,故作关爱的看向儿子,心里恨得咬牙切齿。 看着单纯不谙世事的外甥,洛凛习很喜欢他,虽然十年不见,但是长姐唯一的血脉,“你想读书?” “是。”一说起这个,莫之阳眼眶一下就红了,“我梦见母亲,她说想我好好读书,我应下所以想读书。” “长姐以前可是有名的才女。”有上进心是好事,读书总归是好的,洛凛习点头,叫他坐到身侧,“侯府中是有私塾的,请的是新科探花来教书,也是丞相的二公子,你若是想读书,那就直接到侯府来,早间叫人来接,晚上再送过来,如何?” “嗯,谢谢舅舅!我一定会好好读书的!”天助我也,能在侯府读书,那肯定能跟那边多亲近,能亲近抱大腿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 一旁的莫儒恨得牙根痒痒,要是让他和那边亲近,这些年为城儿的打算就功亏一篑了。 “舅舅,小阳有个兄长,不知道能不能一同去?毕竟新科探花当先生,多学学也是好事,将来也能让他帮小阳。”? 抱大腿的姿势一定要帅!(四) 好恶毒的心思,这是想让莫城插进侯府那边,最好能在侯府那边讨得众人欢心,搞出点小动作,让侯府厌弃自己,再认莫城。 “好啊!”莫之阳一口应下,不答应就不符合我傻白甜的人设,那就看看莫城有没有本事和自己争。 既然小阳应下,洛凛习也没多说什么,这个小外甥真的是越看越不错,洛家家教极其严厉,又重视教育,养不出这样天真活泼的人来。 莫儒回去将这件事说了之后,白惢第一个不愿意,楚楚可怜的擦起眼泪,“老爷,你想叫城儿去侯府,他被欺负怎么办?” “侯府那可是顶顶贵的门户,城儿去了之后,说不定能攀上其他关系,我们就不需要靠侯府,城儿你可愿意?” “我...”莫城垂下清冷的眸子,最后点头,“城儿愿意。” 若是去侯府读书,只怕不方便见他了,但只要继承莫家,就能时时刻刻见到他,咬咬牙忍了。 都怪那个莫之阳,怎么不淹死,白白碍事,早些继承莫家,就有理由时时刻刻去找他。 今夜,莫之阳没有早睡,挨着等他来,得跟老色批说去侯府读书的事情。 屋内烛火一闪,莫之阳只觉得一阵迎风从窗户吹过来,一转头他就已经出现在床榻上。 “你这个人好生没有礼数,到别人院子走窗户?”莫之阳吹熄掉桌子的蜡烛,起身朝床走去。 波若半倚在榻上,上身靠着被褥,侧躺着左膝屈起,左手搭在膝盖处,手里还转着玉念珠,“今夜晚睡?” 这一副样子,还有轻挑的眼神,明明穿着最禁欲的衣服,却更撩拨人心。 “有事要告诉你,我明日就要去侯府读书了。”莫之阳跪坐到床榻上,乖巧得很,“你自己别太闷。” “读书?”波若打量面前的小公子,“你现在开蒙晚了。” “晚了也得学啊。”莫之阳懒得理他,不带那么打击人的,早知道老子早点睡,还跟你报备个屁。 娇气,说一句就容易生气。 “你学你的,与吾何干?”波若合上桃花眼,气定神闲。 莫之阳突然凑到他跟前,一脸惊奇的赞叹道:“MMP。”说完粲然一笑。 “何意?” “夸你的意思。”莫之阳红了脸,有些害羞。 想起方才他的眼神语气,想来MMP也不是什么坏话,“嗯。” 今夜又是被抱着睡,不过才三夜,波若竟然已经习惯,习惯怀里有个小暖炉,初次见他就觉得惊叹。 惊叹于那种一眼就有的熟悉感,那一晚本来是想干脆把人喝干血,或许就能将熟悉感压下去,未曾想,这个小公子蠢得很。 第一次见面也不怕,还帮忙捂手,那么蠢的人,留着慢慢喝干血也不错。 波若一把搂住他的腰,把人往怀里按。 他身上凉丝丝很舒服,莫之阳觉得夏天挺好,要是冬天,他要是敢碰自己一下,就踹下床。 “你这个蠢货,出去若是对其他人不设防,只怕要吃亏了。” 系统听到波若这句话,还好是代码没眼睛,否则都要翻到天上去不可:我家宿主,才是那个吃人的妖精,你还是多念点经,祈祷别人不要太惨。 第二日一早,侯府就派马车来接,接人的是山墨。 “少爷。”山墨伸手来扶。 “山墨。”见到他,莫之阳眼睛一亮,笑容更甚。 山墨将人扶上去后,见莫城也要上马车,单手拦住,“这是侯府的马车,还请莫少爷坐莫家的吧。” 莫城受辱,却没有多说,转身去后面莫家的马车。 无人顾及的高处,一位白衣僧袍的妖孽,念着玉佛珠,冷眼看着马车消失在街角。 莫家虽然富,却不贵,所以府邸很大却在京都外围,雍毅候府在京都最内侧,离皇宫才几炷香的路程,可见显赫。 “少爷,到了。” 莫之阳从马车里出来,就看到巍峨显赫的侯府大门,门口还有一个三米长的影壁,是陛下御赐的。 “少爷。”一个小厮上来扶,另一个小厮撑在地上当脚垫。 “多谢。”莫之阳下马车,跟山墨打声招呼,就从正门进去。 莫城也要跟着进去,却被小厮揽住。 “莫公子。”小厮引着从一旁的角门进去。 心里窝火,但莫城也无可奈何,虽然知道来之后会被轻慢,可没想到连正门都不能走,但一定要忍住,都是为了他。 莫之阳知道这莫城表面看着风光霁月,实则心里恶毒不下于莫儒,这两父子是一脉相承的狠,对自己对家人外人都是如此。 这是清河郡主死后莫之阳第一次到侯府,进来之后不能马上去私塾,需得去见侯府的长辈。 两位舅舅不在,就先见舅妈,还有就是老太太,莫之阳那张嘴,在女人堆里也混的如鱼得水,有上一世应对那群豪门太太经验。 两位舅妈和老太太被哄得笑不停,牢牢抓住侯府的势力,在那个渣爹面前才有资本。 到中午,莫之阳陪老太太用过午膳之后,才去侯府的私塾上课。 “先生。”莫之阳到学堂,哪里敢造次,乖巧的坐在第一排。 侯府的学生,四个少爷都是舅舅的孩子,也算是表弟,还有就是莫城和另一个孩子是丞相的孙儿。 云川看着这两个新来的学生,一位看着气质清隽淡雅,有读书人的样子,另一个就是个富贵小公子,家里娇养出来的。 “今日学《诗经》,先将风前三誊抄出来,我再好好讲一讲。” “是,先生。” 既然来了,就不能矫情,要矫情就回去跟老色批矫情好了,莫之阳乖乖的铺纸沾墨,原本还好,结果那研墨的小书童一看那字,忍不住嗤笑出来。 “嗯...”莫之阳知道自己的字丑,但也没必要吧。 这一声笑,引来云川冷眼一瞪,路过莫城时,对他的字很满意,看出来是下过苦功夫的,再转到莫之阳处,眉头一下拧起来,“这就是你的字?” 简直不如七岁孩童。 “是。”莫之阳垂下脑袋,也不敢反驳。 “下学之后,每一首多抄二十遍,明日交给我。”云川丢下这句话,转身拿着戒尺继续逛。 “云先生,抄好了。”莫城将纸张展开,果然得到夸奖,莫之阳那个蠢货,怎么可能比得上我。 不如就是不如,莫之阳也没多说什么,继续静下心誊抄。 莫之阳本来就打算在侯府攀交情,干脆借由抄书的由头,今晚在侯府住下,安心在私塾里抄书。 今日云川用完晚膳要回去,正好遇到洛凛亦从宫中回来,两人就在后院说话。 “师兄,你这外甥一个看得出苦读过,一个悟性好但基础实在是太差,那字也不堪入目。”云川单手背在身后,轻轻摇头。 洛凛亦疑惑,“我只有一个外甥叫莫之阳,另一个是跟着来读书的,不是外甥,你也不拘什么,该打板子该说就说。” “原来如此。”云川想到那个字就头疼,“师兄知道我极严,到时候莫要怪罪我才是。”那个莫之阳,一看就是金堆玉砌起来的富贵小公子,只怕受不得苦。 “无妨。” 两个人走着,远远看到依水而建的私塾还亮着灯,就过去瞧瞧。 结果却看到那个富贵小公子正伏案努力写字呢。 “阳儿。”洛凛亦上前,晚膳时见过,“那么晚怎么不去休息。” “我字不好,练字呢。”没敢将誊抄的事情说出来,莫之阳放下笔,站起来给两位拱手行礼,“二舅舅安,云先生安。” 洛凛亦看了眼那字,确实是该练练,“你练吧,若是有什么不会的,也可以来问舅舅。” “谢舅舅。”莫之阳感激,笑起来眼睛亮亮,比烛火耀眼。 看的洛凛亦心里一软,还是个孩子,忍不住伸手揉揉他的头,“你舅舅当初也是新科状元。” 云川却不多言,“勤能补拙。” 送走两人,莫之阳继续坐下练字。 “怪不得宿主不去房间练字。”系统现在算是明白了。 “有些时候,你努力也得叫人看到,默默无闻的努力,谁又知道你的刻苦呢?”莫之阳揉揉酸胀的手腕,“系统我手酸。” “我吹吹。” 就矫情一下,莫之阳继续认真用功。 第二日,那云川对莫之阳的态度温和不少,但做错什么,还是会打手板。 就这一天,莫之阳就挨了四下,莫城在一旁看着,控制好不幸灾乐祸,仅此而已。 莫之阳在侯府连住三天,渣爹沉不住气,若是他在侯府那边多几分情谊,那城儿以后的日子不好过。 无奈,莫儒只能称病,将莫之阳叫回来。 正好莫之阳想老色批了,正好回去会会那个渣爹想干什么,就主动跟老太太要了一个名医回去。 你不是称病吗?那我孝感动天,请个好大夫回来。 “父亲父亲!”莫之阳拉着大夫脚步匆忙,一看就知道多关心自己的爹,孝死我了。 “说了多少次,别咋咋呼呼的!” 看到人跑进来,莫儒张口就呵斥,中气十足,等进来才看到后边跟了一个拿药箱的大夫,“这是?” “父亲,我听说你病了,特地请来孙大夫给你看看。”老子看你怎么圆。 好好孝啊。? 抱大腿的姿势一定要帅!(五) “孙大夫?” 莫儒没想到他会找大夫来,自己也没病,这下可这么好。 “是。”孙大夫顺顺气,拱手道,“莫老爷放心,我是在侯府伺候的。” 侯府的人。 心里一惊,莫儒冷汗都下来了,这要是让侯府的人知道自己装病把人骗回来,那还了得。 “我倒是没什么大事,只是太过想小阳了。”莫儒拿出一副慈父的做派,朝他招招手让人过来。 “父亲,你没事吧?”莫之阳小脸满是担心,对他嘘寒问暖的,反观莫城,都不见人影。 回到府里的莫城,根本不在乎自己父亲怎么样,直接去了后山,想去后边看看,那个人到底在不在,好久都没有看到他了。 “父亲,你要是身体不舒服,就让孙大夫给你扎两针,孙大夫可厉害了,针灸啊什么都懂的。”莫之阳还在苦口婆心的劝说。 孙大夫放下i药箱,已经开始拿针灸的家伙事儿,“略懂。” “不用了吧。”看着明晃晃的已拍针,莫儒有点心慌,想拒绝,谁没病愿意给扎针呢,“我没事,只是有点头疼。” 孙大夫可不管,抽出一根银针,“头疼简单,几针就能治好。”说着已经开始上手。 “父亲,我帮你!” “救命!!!” 结果就是,孙大夫一脸满足的回去,莫儒半死不活的坐在椅子上,莫之阳看着赶紧叫人抬回去。 收拾完那个人,莫之阳才回自己的院子。 “小少爷。” 茱萸老早在门口等着,远远见他绕过小径,赶紧迎上去,“小少爷,你可算是回来了,我都等你好久了。” “茱萸,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咋咋呼呼的,莫之阳有些不高兴,把手从她手里扯回来,却看到她手上的翡翠玉镯。 茱萸讨好道:“我在等少爷回来啊。” “什么事啊?”莫之阳笑脸相迎,不显生分。” 扶着他的手,茱萸开玩笑,“没什么事情,只是最近好久没看见小少爷,怕小少爷把我这个小丫鬟给忘了。” “怎么会?”莫之阳闻到她的脂粉味,眉头一挑,安慰她,“我最近是去侯府读书了,所以有点忙,就没有回来,怎么会忘了你。” 听这话,茱萸高兴不少,一边扶着他一边往他身上蹭,“那小少爷你回来了,想吃什么?我叫小厨房去做。” “我吃饱了回来的,不饿,但是有点累了想睡觉。”说着,故意打个哈欠试探。 茱萸一听这话,眼睛都亮了,明明双颊泛粉,却还是故作矜持,“那我扶小少爷去休息一下吧。” “不用了,你肯定还有事情去忙,我先休息一下。”扯下她的手,莫之阳一股脑钻进院子里,又马上把院门关起来,将人阻隔在外。 “小少爷。” 茱萸唤一声不得,只好跺脚离开。 “好家伙,这白惢真的是好本事,把我调查的清清楚楚,再用茱萸来撩拨我。”莫之阳关好门拍拍手。 结果这一拍,倒吸一口凉气,手上挨戒尺的伤还没好呢。 “你怎么知道是白惢?”白惢是继母,剧情也没有过多提到,系统就知道这个名字。 “茱萸手上的翡翠玉镯价值不菲,一个丫鬟,怎么可以有?而且她身上的胭脂味也变了,我在渣爹的身上闻到过,应该是白惢的。” 莫之阳猜测,这白惢肯定是叫茱萸监视自己,或者是叫茱萸把自己引进温柔乡,然后来个温柔乡英雄冢,这是见我开始出息,又想把我往沟里带啊。 可惜,搞错性别了。 一进房门,一震阴冷的湿气呼的迎面了扑过来。 “这是开了空调?”莫之阳仰头望向房梁,好的,没那玩意。 也知道是谁在,左转进了耳室,撩开珠帘子就看到半倚在榻上的光头男士,那人眼皮子耷拉着,手上转着玉念珠。 见人进来也没搭话,只是抿着艳丽的薄唇,似笑非笑,大约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眼神都不曾给一个。 倒是挺高冷,莫之阳也没搭理他,放下珠帘子转身去桌子那里倒茶喝。 他怎么能不搭理我呢! 波若冷下脸,从床榻上下来,用修长惨白的手指挑开珠帘,“三日未归,来了却又不理我,小公子长本事了啊?” “啊?你没睡啊!” 莫之阳咽下嘴里的茶水,鹿儿似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我还以为睡着了,想着不要打搅呢。” 兴师问罪一下就没了由头。 看他呆头呆脑的样子,波若都不知道他这话是真是假,“去做什么了?” 天然呆最克腹黑病娇,装的也一样。 莫之阳为他倒一杯茶水,“去侯府读书了。” “你如今启蒙已经晚了。”寻常人孩子启蒙都是七八岁,有些大户人家更是三岁就开始识字,他都快及冠,再学也是难,波若没有看不起的意思。 “我知道啊,所以我就很努力的在学习,废寝忘食。”莫之阳打着哈欠,这几天熬夜看书,确实有点困了。 把玩手上的茶杯,波若也不说话。 见他不说话,莫之阳自顾自去休息,这下轮到波若眼巴巴的跟着他上床休息。 一头钻进床上,莫之阳大咧咧的躺着,长叹一口气,“那个教书先生严得很,不过却很有学问,是个好老师。” “是吗?”波若坐到床边,捻着玉念珠语气平平。 “是哩。”翻个身背对着他,莫之阳闭上眼睛打算睡觉。 这小公子是当真看不出自己不高兴了?算了他看起来蠢蠢的,应该是真的不知道。 “睡吧。”波若也躺下来,就躺在他身边。 莫之阳熟练的一翻身抱住他,凉丝丝的真舒服。 哼,还不是得抱着我睡才舒服,波若眯上眼睛将小公子的手握住,这也是小习惯,被他抱着,当然也要找点利息,牵手手就挺好的。 这一牵手,让莫之阳倒吸一口凉气,萌生的睡意也被扫净,“你别动。” “嗯?”波若没有理他,强势的掰过他的手,一看手掌心明晃晃的三道淤青,“怎么回事?” 小公子细皮嫩肉的,别说打手板,就算是磕一下碰一下都会红一块青一块,这一身好好的肌肤。 “你说的是对的,我启蒙晚了,字也不好看,有些学问也不懂,说错了老师打手板也是常事。”莫之阳收回手,也不知怎么,打了几下就淤青,两三天也不见好。 波若就看着他淤青的手不说话了。 “上学嘛,哪有不挨打的。”主要是云川有真学问,有些事情也确实是自己错,挨了板子莫之阳倒觉得正常。 可波若不高兴,不高兴就不说话。 莫之阳也没理他,抱着人睡觉。 一觉睡到天擦黑,莫之阳睁开眼看屋里光线昏暗,猛然想到什么,“卧槽,我的课业没完成!” “什么课业?”波若取出火折子,点亮一盏烛火,右手端着瑞兽金烛台左手撩开珠帘,看他呆呆的坐着,似没睡醒的样子,又问一句,“什么课业。” 看着端烛台进来的男人,美得好像吸人精血的妖孽。 “云先生布置的课业,要写一篇赋的读后感,明日要看,若是写不出来写的不好,又要挨手板。”匆忙捋好衣服,莫之阳下床穿鞋,“我得快点背。” 小公子匆匆跑过去,走路的风将烛火带得恍惚一下,波若的眼神也暗下来,“这课业当真那么要紧?” “自然是要紧的,若是背不好,写不好,都是要挨罚的。”从书袋里掏出书和笔墨纸砚,来到耳室的书桌上习读。 也不管波若高不高兴。 又不理自己,波若强忍着怒意,端着烛台走到他身边,将蜡烛放在桌子上,好叫光亮一些,看着小公子摇头晃脑背书的模样。 又感慨:果然是个呆货。 “薄弱,我有点饿你给我搞点吃的?”莫之阳背了前几段,才想起来这时候应该用晚膳了,但茱萸却没送来。 波若桃花眼一眯,“你当我是你奴才?” 莫之阳刚想反驳,茱萸就来送饭了,得也不用麻烦你。 “小少爷,你在不在啊?我给你送酒菜来了。” “茱萸来了你...”莫之阳刚想叫他走,结果烛火一闪,再转头人就不见了,“卧槽,他是隐身了吗?” 系统赞叹:“不好说,但挺牛的。” “你觉不觉得,我像聊斋里的呆书生,读书有妖孽相伴,红袖添香,然后妖孽以身相许,啧。”莫之阳没想到,白莲花也有今天。 “这个我觉得另外说,但是云川教的挺好,你都会用红袖添香了,哈哈哈哈哈!” 莫之阳被系统气得翻白眼,“哈个屁。”起身去开门,一开门扑鼻而来的水粉味儿,熏得人皱眉。 “小少爷。”茱萸提着一个大食盒。 身穿着粉色轻纱外衣,粉色鸳鸯抹胸,浓妆艳抹,把原本的三分姿色,硬生生的打扮成五分。 这一身打扮,有备而来,莫之阳有预感:这个问题有点大。 “小少爷,这都是你爱吃的菜,我让小厨房特地做的。”茱萸娇声娇气的,将食盒放到圆桌上,“少爷你肯定喜欢。” “可能吧。”这香味真的是受不了,莫之阳捂着鼻子,这就是香饽饽的意思吗? 把酒菜取出来,四菜一汤,还有一壶酒和两个酒杯。 “小少爷~”? 抱大腿的姿势一定要帅!(六) 莫之阳鸡皮疙瘩掉一地,装作懵懂的样子,“怎么了?” “小少爷,用膳了。”茱萸双手做兰花指捧着筷子,微微俯身露出不该露出的地方,娇滴滴的喊了一声。 好家伙,非礼勿视,这要是看了就不让过审了。 “好。”莫之阳接过筷子,左手端起书,右手拿筷子,一副用功读书的亚子。 学习使我快乐! 茱萸有些不高兴,这暖香在侧,怎么还有心思一直看书,真的是。 “小少爷,您试试这鱼好不好吃。”茱萸弯腰夹了一块鱼放到他面前的碟子里,“小少爷您尝尝嘛~~” 这一声声撒娇,搞得莫之阳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心思根本不在书上,真想告诉她,你这样的撒娇是不行的,撒娇最讲究自然,顺势而为你知不知道,这样故作娇柔,只会叫人反感。 可恶,又是为NPC演技操心的一天。 “你饿不饿?要不自己先去吃饭吧。”菜是好吃的,但被熏得没有胃口,莫之阳只想赶紧把人打发走。 “我想留下来伺候小少爷用膳,布菜盛汤都好。”捏着嗓子说话,茱萸看这小少爷是不通人事的。 若是自己可以引他翻云覆雨,不仅能拿到夫人的赏赐,还能做小少爷的妾室,最近小少爷和侯府那边走的近。 到时候有侯府支撑,那小少爷肯定是会继承莫家的产业,到时候自己生下一儿半女,那泼天的富贵尽在囊中。 茱萸想的很好,但现实很潦草。 “茱萸,你是不是受寒了?说话声音好奇怪,若是身体不舒服,赶紧去叫大夫扎几针,说不定就好了。”莫之阳一脸诚恳。 完全没领会到她勾引的意思。 “不是的小少爷,我没有受寒。”茱萸心里腹诽:真是榆木脑袋不开窍,不过这样,要是让这种人尝到甜头,只怕也会一头扎进去。 “那就好,那你还待着做什么?下去吧,我用完晚膳还要读书。”再熏下去,莫之阳真的没有胃口应对这一桌美食了。 茱萸一听这话眼眶一红,干脆直接黏上去,抱着他的胳膊撒娇,“小少爷,是不是嫌弃茱萸啊?” “哎哎哎,男女授受不亲,你别这样。”赶紧从她怀里把手抽回来,莫之阳还怕老色批看到吃醋。 “小少爷~~” 茱萸见这招拿不下,只好换个办法,起身去倒酒,“那小少爷喝完这一杯酒,我就先出去。” 这酒里面肯定有东西。 “我不会饮酒。”莫之阳赶紧推脱,“我明日还要去侯府读书,要是喝酒起不来,那云先生肯定是不高兴,万万不可。” “小少爷,你就喝一杯嘛。”茱萸拉着他的手开始撒娇,使出了痴缠术。 偏偏莫之阳油米不进,严厉拒绝,“我如今是要读书的,这酒是刮骨刚刀,色更是令人昏聩,万万不可。” “小少爷~”茱萸不依不饶的,非要他喝下这杯酒。 再这样闹下去,莫之阳一个头都要炸掉,“好,我就喝一杯,喝完你马上走,我用完晚膳还要读书呢。” “好好好。”茱萸喜笑颜开,这酒喝下去,你能不能清醒都未必。 莫之阳被闹得没办法,用广袖挡住,将酒一饮而尽后,把酒杯放回去,“我喝完了,茱萸你也该走了。” “好。”茱萸躬身出门,但没有离开,而是躲在门口等药效起了。 等人出去之后,莫之阳才站起来,衣袍下面有一块濡湿的痕迹,赶紧拍掉那水渍,“白惢要是派个猛男来,我估计会上当。” 在外边等着药效起,茱萸扒在门板上偷看,突然一阵阴风从后边吹过来,一转头只看到一双红色的眼睛,眼一晕就栽倒在地。 方才可都瞧见了,居然敢勾引小公子,波若此时周身阴气更甚,张开嘴露出一对尖牙,弯腰刚想咬住她的脖子。 就被脂粉的香气熏得食欲全无,差点没吐出来。 波若对食物的要求很高,要么就得干干净净,要么就得像小公子那样金娇玉贵的,这个女人太粗鄙。 实在是下不去口,决定去找小公子的麻烦。 莫之阳换下被酒弄湿的衣服,烛火一闪屋里又多出一个人,刚想问他要不要一起吃饭,喉咙就被扼住。 “你为何要跟她如此亲近,你身上还沾着她恶心的味道!”波若眼睛都能滴出血了,手掐住纤细的脖子。 只要稍稍用力一拧,小公子就会断气,但手青筋毕显却没有用多大力气去掐,全都收着,也是怕真的一用力,他就死了。 “我没有!” 莫之阳真怕他一怒之下掐死自己,握紧他掐着脖子的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放开我,我好害怕。” 这个时候不示弱,更待何时。 小公子的眼睛也红了,蓄着雾气。 “你不应该与她那么亲近的。”嘴上恶狠狠的,但波若的手已经逐渐放松。 “我没有啊,她凑过来我还让她走呢。”见他情绪被安抚,莫之阳眼睛一眨,一滴眼泪就落下正好滴到他手背,“我不喜欢茱萸,你别生气好不好,我害怕。” 被他的眼泪一烫,波若收回手,“呵。” 嘴上冷哼,但心里已经开始为他辩驳:他又蠢年纪也不大,哪里懂的这些事情,要怪还是的怪其他人。 看着面前这一身禁欲的居士服,莫之阳有些心猿意马,开始有求知欲:你说,他是烧火棍还是冰棍? 冰棍就是冷的,烧火棍就是热的。 “你在开车?!我还是个孩子啊!”系统直呼好家伙。 来了那么久,都没上过他,白瞎了他如妖魅的样貌和气质,这不得爽爽,反正也不用钱,白给的不要,是混蛋。 “罢了。”波若收敛心神,转着玉念珠要走。 莫之阳擦掉眼泪,顺势脱下外袍,只脱得剩一套亵衣,转身走向床榻,摸着额头,“我有点热和难受,不知道是不是受寒了。” “你说什么?” 本来要走的波若,硬生生停住脚步。 “热热的,烫烫的,有点难受。”莫之阳一头栽倒在床上,开始在大床上乱滚,把衣服都滚得凌乱。 方才他好像喝了酒? 波若突然意识到酒里有东西,转身走向床边,见他双颊红彤彤的,跟挂了两朵晚霞在脸上,“你是不是喝酒了?” “喝了一杯,不喝茱萸就不走,但是我现在有点难受。”莫之阳跪坐着,鹿儿似的眼睛逐渐呆滞空洞。 方才滚得衣衫凌乱,这一坐着,领口大开滑落,露出半个香肩。 “宿主真的是老奸巨猾,小肩巨滑。”系统点个赞,果然,只要宿主想勾搭,老色批就是笼中鸟。 小公子这一身肌肤真是晃得人眼晕。 “你知不知道酒里有什么?”波若眼神不明,挑眉的动作就把人出卖。 莫之阳知道他还在忍,叹口气,“不知道,可能是我酒量不好,喝一口就傻掉了。”爬到床边,拽住他的僧袍,“你身上凉凉的,能不能让我抱抱?” “当然。”波若欣然应允。 送上门的,不吃白不吃。 遮住欲望的衣物剥光了,就什么矜持都没有了。 摸到的那一刻,莫之阳恍然:是个冰棍,也难怪,他身上那么阴寒,是冰棍也不稀奇,但有点新鲜。 很快就不觉得新鲜了,因为摩擦可以产生热,这是物理现象,这种行为的产生非常有意思。 真的很‘意思’。 这阿弥陀佛都成了荤话。 但是冰棍摩擦遇热没化,反倒是莫之阳化成一摊春水,连声音都哑了。 “不许再跟任何人亲近,你听到了吗?”波若温柔的抚摸着怀里人的头发,小公子不仅肌肤似雪,连头发也如泼墨一般。 “你已然是吾的,再有二心,我就将你吸干血,做成干尸天天都陪在吾身边,若是有其他人靠近你,吾就杀了她们,杀光全天下的人,好不好?” 昏迷过去的人,哪里听得到这些话。 波若其实知道,将心托付给一个凡人,这样很容易出事的,但在竹屋初次见他,一看见他的眼睛,就觉得熟悉。 那双眼睛,把古井无波的心搅乱,那一夜本来是想来将人吃掉,这样或许就可以安抚这不对劲的情绪。 但是他怎么那么蠢,蠢得自己要杀他都不知道,还帮忙暖手,盖被子。 他眼里没有没有欲望,干净纯粹得好像幽深平和的湖水,这样的一个蠢人,又懂什么呢,只是他将自己留在这里三天都没露面。 这种事情可一不可二,得叫这个小公子清楚,他是属于谁的。 第二天还是系统看他要迟到了,才拼命在他脑海里响闹钟,把人吵醒,要是迟到或者是懈怠,只怕云川又要骂了。 莫之阳不情不愿的睁开眼睛,看见一个苍白赤裸的胸膛,“什么时辰了。” “卯时三刻。” “卧槽!?” 莫之阳听到这时辰,吓得一骨碌坐起来,“卯时三刻,那岂不是要迟到了。”刚想爬起来,腰酸的直不起来又跌坐回去。 “惨了惨了,要迟到了!” “读书有什么好读的。”波若不明他为何如此紧张,施施然坐起来,随手捞起僧袍,“枯燥乏味。” “你放屁!云先生可好看了,讲课也不乏味!” “嗯?”? 抱大腿的姿势一定要帅!(七) 莫之阳愕然:我好像说错话了,艹,管他的,不想挨板子就要赶紧起床,现在估计还来得及。 波若没有留,开不了口让他不去,只能眼睁睁瞧着他扶腰跌跌撞撞的跑出去,暗自攥紧念珠。 今天一整天莫之阳都不舒服,脑子晕乎乎,睡眠不足又难受,嗓子还干哑,强撑着才没趴下去。 反观莫城,他的脸色也不太好,昨天在竹屋外等了一整夜,始终都等不到一盏烛火也不知他去哪里。 两人昨夜都是一夜未睡,精神差点蔫儿下去。 “莫之阳,读书人应当坐如钟,你坐无坐像,还读什么书!”云川走到他面前,戒尺轻轻敲一下桌面。 莫之阳难受得紧,腰太酸了背都直不起来,提笔手还一直抖。 “你无事吧?”云川看他小脸惨白,嘴唇都没有血色,再看他全身一股子病恹恹的样子,“要不去请孙大夫来。” 要是去请孙大夫,那我岂不是当场社死,莫之阳忙拦住他,“我就有点难受,歇一歇就好了,昨天受寒了。” “那今日i你先去休息。”云川也顾及他的身体,心里却有些嫌弃:果然是娇生惯养的。 书童上来帮忙扶着人,但书童才十岁,扶不起莫之阳那么高的人,云川也怕他摔了搭把手。 结果凑近鼻子瞬间涌进一股异香,“好香啊。” “什么香?”莫之阳有些奇怪,闻了闻自己身上,没有味道啊。 书童也凑过来闻,没有香味。 “无事无事,先去休息。”云川闻到了,而且异常好闻,是从未闻过的香味,像是雪地里开着的一朵艳丽的红花。 清冷又魅惑,但之前他身上没有那个香味啊。 莫之阳被扶着去休息,一沾床就睡死过去,一直到下午,这才能勉强睁开眼睛坐起来,“男人,果然是阻碍你进步的绊脚石。” “昨天不是你见色起意嘛,咦~”系统昨天可是全程看着呢。 “我…”莫之阳好像也确实如此,叹口气,“怪他过分美丽,如毒蛇狠狠箍紧彼此关系。”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他就好像被勾着走,他身上有这种奇怪的让人无法忽视的魅力。 “算了,赶紧去上课吧。”不能在侯府留下懒怠的名声。 下午莫之阳就去上课了,云川心中存疑,忍不住凑过去再闻了一次,确实是有香味,但是书童闻不到。 但这种事情,也不能随口说。 大约是心里这个想法,对莫之阳也多注意几眼。 “宿主,云川已经在这一个小时之内,看了你七眼了,我觉得新的风暴要出现了。”系统觉得,这个老师他不对劲。 “老子对他可没兴趣,而且他对我也没兴趣。”莫之阳觉得就云川这个读书人,肯定是不会有那么龌龊的心思。 他那眼神,好像在问:兄弟,你这东西挺好吃的,在哪儿买的? 没有一点喜欢的成分,更多的是好奇。 系统觉得那可不一定。 好容易挨到下学,莫之阳懒得回去,在侯府陪舅舅老太太用晚膳就住下,还顺带跟老太太玩了会掷骰子。 哄得老太太开怀大笑,要不是明日还要上学,都不知道要多晚。 白惢因为昨晚的事情,担心茱萸没有办好,就把人叫过来问问。 “我也不知怎么回事,昨夜劝了小少爷喝酒,他叫我先出去,然后我就晕倒在门口,不知道怎么回事。”茱萸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解释。 “晕过去?”昨天那酒是白惢特地准备的,他如果喝了却不行房事肯定不行,可他没喝的话就是骗了茱萸。 看起来那人那么蠢,应该不会知道骗人的事情。 “这有什么的。”在一旁喝茶的莫城突然开口,慢悠悠的将茶盏放到桌子上,“你咬死了他和你一夜春宵就够了,我们会帮你做主的。” “可是...”茱萸犹豫。 莫城站起来,走到这个女人面前,冷笑嘲讽,“胆子那么小,怎么受得起莫家的富贵?要做胆子就得大一点。” “是。”最后,茱萸还是妥协了。 她同意,那就好办,莫城提醒她,“你不能叫人看出来你还是处子之身,所以,要叫人来帮个忙,然后再有个孩子,到时候一口咬死了孩子就是莫之阳的,你的荣华富贵不就来了吗?” “是。” 白惢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等茱萸下去之后,才敢问,“城儿,女子的贞洁是最要紧的事情,你...” “母亲,这时候你可怜她做什么,一个棋子而已,好用就用,不好用就丢,难道你要为一个棋子分神?”莫城摆摆手,并不在意,“她那么想要富贵,那就给她,这样的贱命,能做莫家的妾室,算是给她的恩典。” 白惢不说话了,只是低头看着绣帕。 “母亲,做人就要狠,不是你告诉我的吗?怎么现在老了,你自己倒是开始悲天悯人起来。”莫城嗤笑,安抚几句之后,就不搭理她。 马上就去后山竹屋看看,只是这几日晚上他都不在,也不知去干什么了,眼巴巴的等着,怎么都等不到。 莫之阳今夜在侯府休息,寻思着能睡个好觉,结果睡得迷糊觉得有手搭在腰上,吓得一激灵睁开眼睛。 “是你啊。” 这熟悉的温度,莫之阳不用睁眼就知道是谁,把手顺势搭在他的手背上,“你来做什么?不在家中等我。” “吾?”波若不愿意承认是想他,“只是那处睡得冷。”来找你暖暖罢了。 “确实,你身上凉飕飕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莫之阳抱着他,声音越说越小,越来越困,“今早先生没有罚我。” “嗯。” 波若拍着他的后背,一下下轻轻的哄他休息。 第二天起来,人已经不见了,但莫之阳睡得舒服,昨夜的疲惫一扫而空,精神很好,元气满满的去上学。 来打扫房间的丫鬟和小厮,小厮一进来,就闻到一股异香,好闻得很,就算是最名贵的胭脂水粉都没有这味道,“什么味道?” “没有味道啊。”丫鬟也跟着吸吸鼻子,“确实没味道。” “不对,有很香很香的味道,但说不上来是什么。”小厮在房间里找了一遍,都没有找到香味来源,只好作罢。 云川也很好奇,这味道确确实实在小公子身上,但书童闻过说没有,侯府的孙少爷闻了也说没有。 难道真的是自己的幻觉? 天气越发热起来,蝉鸣荷风,潋滟淋漓。 眼看要到中元节,侯府的书房也歇了几日,莫之阳先回家住几日,等中元节那一日,要跟舅舅们去祭拜先师。 这天气热,莫之阳就喜欢抱着老色批休息,他身上凉丝丝的,跟抱着冰袋似的,舒服得很。 “你就给我说说篇文章的意思吧。”莫之阳磨着他求他讲课,这中元节七日不上课,但课业也不少。 早间做了一大半,现在被一篇文章难住。 “自己不会看吗?”波若心里欢喜的很,就知道这文章深奥你看不懂,还不是得来请我,下次我看你还敢不敢把我晾在一旁,只看书。 “我自己是能看,但太晦涩太深奥我看不懂,回去之后,还得跟先生谈一谈这文章的典故和出处之类的东西,可我现在都看不懂。” 莫之阳跪坐在床边,拉着他的手只能痴缠,这家伙又是个软硬不吃的。 “用功那么久,还不知道这些?”波若还是不理他,昨夜你说什么要做功课,把我踹下来的事情,可还记着呢。 这秃头小气得很,莫之阳知道他就是恼自己昨夜把人踹下来的事儿,委屈巴巴的伸出手,“若是我不会,就会给先生打手板,前几下才刚好,现在再打的话,只怕要废掉了。” 听到这话,波若才睁开桃花眼,看了眼小公子刚恢复的手,“罢了。”坐直起来,“把书拿来。” “好嘞!” 这些日子,有薄弱指导,莫之阳的成绩可谓是突飞猛进,也不知道他怎么会读那么多书的,真奇怪。 “这文章也不难,难的就是这一段意境抒情的话。”波若接过书正要讲起来。 莫之阳趁着这空档钻进他怀里,享受他偏低的体温,美滋滋的听着他说话。 别人都是九年制义务教育,我却偷偷补了习,这样云先生就不会生气,也不会打我手板了。 本来波若还有点不高兴,结果他一钻到怀里,什么不高兴都散去,舒舒服服的抱着小公子讲起课来。 莫之阳听得认真,有问题也会问,很聪明,向来懂得举一反三。 “云川他就算懂学问,看的书也没有吾多,引经据典之事,他肯定比吾差。”波若不是夸大其词,自己遍读天下书,这句话可不是夸海口。 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过,还会输给一个凡人不成, 莫之阳眼睛亮亮的,一脸崇拜的看着他,“哇,薄弱你好厉害啊!” “你刚刚唤吾什么?”波若总觉得他发音不对,刚刚仔细一听,好像也确实如此,波若二字听着怪异的。 “薄弱啊。”莫之阳睁着鹿儿似的眼睛,他好怪耶。 “你再说一次。”波若是越听越奇怪。? 抱大腿的姿势一定要帅!(八) “薄弱。” 这下听出来了,就是薄,不是波,波若捏着他的小脸,“那个薄?” 莫之阳:“薄情的薄。” “吾名波若,波若波罗密的波若,什么薄弱!”波若脸一黑,感情之前不是自己听错了,就是这小公子叫错。 “啊这?” 有点尴尬,莫之阳还以为他名字那么奇怪,居然有人叫薄弱的,哪里显得薄弱,硬的很呢,没想到是波若,可恶! “那时候迷迷糊糊的,也不知怎么回事,就听到恍惚的两个字,没有细究,也不知道是哪两个字。”莫之阳在他怀里讨好卖乖。 撒娇似的在他怀里乱拱,“你便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原谅?” 波若掰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看自己,“有时候原谅可不是说说而已的。”眼里闪烁着对鲜血的渴望。 “那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莫之阳看到他的炙热的欲望,却又故作无知,呆傻的表情将他的欲望四两拨千斤挡回去。 “钱?” “你们莫家的钱,都是倚靠吾才能赚到,你不知道吗?”波若的手慢慢从他下巴滑到脖子,微微用力一掐,就听到小公子倒吸凉气的声音。 波若浅笑着问他,“只要吾想,你们莫家就可以顷刻间灰飞烟灭,你信吗?” “哇!”莫之阳眼里闪出光来,还有满满的崇拜,“波若你好厉害,太厉害了。” 像只小兽,眷恋的蹭着他的手。 小公子听不出他是在威胁吗?当然听得出,只是装作不知道。 “蠢货!” 波若骂了一句,却已经把掐住他的脖子的手松开,直接扯开他的衣领露出肩膀,张口咬住,刚想用力咬出血尝尝。 小公子闷哼一声,“波若,我疼~” 这一句我疼,硬生生让波若收起獠牙,不高兴的哼了一句,“疼才长记性。”嘴上这样说,却没有再用牙齿咬,而是用薄唇轻轻划着他细腻的皮肤。 只要他想,就可以轻易勾起凡人的欲望,只需要一个轻轻的动作。 “波若,我难受。” 莫之阳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就好像有魔力,碰到什么地方,都好像烧着火,要把人烧成灰。 “难受?”当然知道他为什么难受,波若挑眉。 翻身将小公子压住,尖利的指甲划过他的肌肤,轻松就把衣服给扯掉。 这波若居士服未脱,就这样整洁得体的穿在身上,玉念珠还在手上转着,但动作能把小公子逼得哭出来。 坏心眼的一边听着他哭喊不要,一边念着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之类的荒唐话,还拿着两人方才看的书,到小公子跟前,逼着他念,逼着他背。 又轻泣低吟又求饶。 莫之阳文章念了几句,就脑子乱糟糟的什么都看不清,只有面前时近时远的床头。 “你不是最喜欢看书吗?如此好学,怎么现在就不愿意看了呢?”波若俯身到他耳边,右手端着书,左手掐着细腰。 连书的醋都吃。 坏透了! 莫之阳醒来时,刚想说话,喉咙像是含着沙子,都张不开嘴轻轻咳嗽一声。 “醒了。”波若端着茶水过来,扶着他起身喂他饮下,“难受吗?” “喉咙不舒服。”莫之阳跟他做的时候,可谓是冰火两重天,比起之前的更新鲜,就是有点猛,猛地不错,下次继续。 喝了两口茶水之后好多了,拽着他的袖子不让人走,他身上凉丝丝的,莫之阳就喜欢跟着戴美瞳的空调混。 谁能在夏天拒绝一个空调呢? “下次别喊那么大声,就不疼了。”波若抱着他,让小公子靠在自己怀里右手捻着玉佛珠,左手环住他的腰,偶而给揉揉。 莫之阳小声哔哔,“可喊小声,你就不高兴,非要我喊大声。” 喊小声多无趣,搞得好像不行一样。 “睡吧。”波若哄着他。 莫之阳扯着他的领子,“后日是中元节,我要和舅舅们一起去卢阳山拜祭崇老先生,可能要两日不能回来,你乖乖的在家好不好?” “嗯。”不咸不淡的应一声,波若闭上眼睛。 第二日是七月十四,莫之阳陪着去拜祭祖祠,扫墓一下就忙活到晚上,回来也不跟波若说话,倒头就睡,到第二日一早才匆匆起来,坐上马车去侯府。 小公子走了,波若在房中也觉得无趣,就回到自己的竹林小屋。 莫城在外苦等三日,终于听见竹屋内有动静,也不顾的什么直接进门去,想见见他,这些日子他不知去了哪里。 总是看不见人。 “谁?” 波若刚坐下,就察觉到有人闯进来,眉头微微皱起,凌厉的眼神扫过门口。 “是我。”莫城见瞒不住他,就只能现身。 还想着偷偷摸摸看他一眼也够了,未曾想还是让他发现,不过这样也好,能和他说得上话,心里快活。 见是他,波若眯起桃花眼,薄唇轻启,“滚。” “我...”一时语塞,莫城眼神贪婪的黏在他身上,“我只是代父亲来问问,中元节先生需要什么?” 波若嘴角扯出冷笑,“滚。”吾要的,会自己去拿。 “是。”莫城也是真怕他生气,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离开了。 不过今日倒是有收获,与他说了两句话,哪怕一个滚字都那么叫人欢喜,今天是两个字,说不定明天是三个字。 只要诚感动他,终有一日他能看见自己的痴心,只要继承莫家,就可受他庇护,可与他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莫城不在乎那些富贵荣华,天下第一首富的名头,自己只要他。 先去侯府,等着人齐才一起出发卢阳山。 今日大家都穿着素净,连大舅舅今日都穿着一件文武袖,平日里他都是窄袖短袍,只有上朝时才穿朝服。 莫之阳和二舅舅坐一辆,顺便可以问他崇老先生的事情,知道他是当代大家,人人称颂的儒学前辈。 “侯爷。”云川这几日都心事不宁,趁着现在马车里就两个人,忍不住问了,“侯爷,你可曾闻到莫之阳身上的异香?” “什么异香?”雍毅候奇怪。 云川愕然,“侯爷没闻到?” “哪有什么异香,阳儿身上干干净净的,哪一个男子会涂脂抹粉还有异香,云川,你怎么了?”看他问的神情,也不像是开玩笑,雍毅候知道他不是胡说八道的人。 居然没有。 “没什么。”云川摇头,真的是自己弄错了吗?但是那异香天天入梦,根本不是幻觉。 到卢阳山时,已经是傍晚,几人照惯例在山上的一小庙歇息过夜,第二日一早去祭拜完再回去。 到小庙时大家都饿了,捐钱想吃些素食,这庙里一共就之后两个小沙弥,一老一少,老的不知去哪里,少的就招待几人。 “师父不知去了哪里,庙里没有做饭的人。”小沙弥开口,“但一应器具蔬果都有,只能...” 这意思很明显,就是要几人自己做。 “谁做饭啊?”莫之阳捂着饿瘪的肚子,今天一整天都吃素,不顶饿。 “军营里,舞刀弄枪惯了,倒是不会这个。”雍毅候看向自己的弟弟。 洛凛亦看向师弟,“君子远庖厨。” “我亦然。”云川目光落在自己的学生身上。 这下,众人的目光都齐齐看向莫之阳,不过,看他身娇肉贵的,也不像是会做饭的样子,大抵今晚是要挨饿了。 一个两个的,什么狗屁君子远庖厨。 “带我去厨房吧。”“莫之阳叹口气,求人不如求己。 小沙弥应下,带人去后边的厨房。 厨房干净,看得出是经常做饭的,也不需要洗什么东西,莫之阳挽起袖子开始洗菜切菜,”唉,你说古代的君子,动不动就君子远庖厨,在野外饿死看他庖厨不庖。“ 熟练的切菜,蒸米饭,特地做蒸了不少,忙活半个时辰,五菜一汤,虽然都是素菜,但卖相极佳,香气扑鼻,连小沙弥都忍不住要点去尝尝。 “舅舅,用膳了。” 莫之阳摆好筷子,去禅房叫人来吃饭。 三人一看这一桌子菜,眼前一亮。 “阳儿,你好手艺啊。”连洛凛亦都忍不住夸赞,这一个个虽然是素菜,但色香味俱全。 莫之阳饿的手抖,“快吃饭吧。”帮几个人盛好米饭之后,自己才端着碗坐下。 云川尝了一口,眼睛一亮,“色香味美,好吃。”没想到小公子还会这一手。 看得出他们都很喜欢,尤其是云川,居然吃了四碗饭,莫之阳特地多蒸了的一点,否则吃完这一碗,都没有下一碗了,还好厨房留了点吃的。 他们吃饱了,莫之阳还得端碗回厨房洗,谁叫自己辈分最小,唉,向来如此。 “好吃。” 到厨房就看到一个疯癫老道士,大喇喇的坐在椅子上,吃自己留下的饭。 “你,你谁啊?” 邋遢的老道士听到声音,把脸从碗里抬起来,“嘿嘿,这手艺着实不错,就是没筷子,老道我得用手抓。” 看着也怪可怜的,莫之阳把一双筷子洗净递给他,“用手抓不太干净。” 吃的差不多,老道猛然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小公子,“啧啧,你命不好啊,沾上不干净的东西咯。”? 抱大腿的姿势一定要帅!(九) “嗯?”莫之阳皱眉,什么意思? “你沾上不干净的东西,怕是要出事啊。”老道囫囵的把碗里的饭菜吃完,站起来围着莫之阳转了几圈,又危言耸听,“糟了糟了。” 莫之阳被他这几句话搞得心里发毛,“你这是做什么?” “这世间有一种最不干净的东西,他缠上你了。”疯癫道人用筷子敲着碗边,开始绕这小公子转圈,一边敲嘴里吟唱什么咒语。 被他绕的头晕,莫之阳听不懂他叽里咕噜的说什么,“这世间上到处都是不干净的东西。” 绕来绕去好几圈,咒语念完,老道才停下,“今日一饭之恩,他日有难,我老道多少会帮衬一点。” 说完,那邋遢道士敲着碗疯疯癫癫的走了,只有吟唱声忽远忽近的飘着,弄得莫之阳心里犯嘀咕。 洗完碗打算回去休息,正好遇到云川先生,拱手,“云先生安。” “嗯。”云川点头,想夸赞他手艺很好,但一个读书人手艺好没有用,有学问才好,遂将夸奖的话又咽回去。 月色下,衬着小公子肌肤如霜如雪,晶莹剔透。 云川走近他,这一次却没有闻到那股异香,咦,香味呢? 他离得太近,叫莫之阳不舒服,朝后退一小步拉开距离,“云先生,有什么事吗?” “无事。”真的没有闻到,云川愕然,难道之前真的都只是自己的臆想幻觉? 怪奇怪的,莫之阳没有多说什么,匆匆离开。 今天就吃两碗饭,到半夜莫之阳就饿醒了,“系统,我好饿,饿的手脚发软,饿的想要吃床角。” 本来素菜就不顶饱,又只吃两,胃里空虚,寂寞,冷。 饿得睡不着只能起来外边溜达溜达,厨房没什么东西可以吃,眼巴巴的到小庙禅房外的空地坐一坐,“要不我上山抓野鸡子怎么样?毕竟我当过狐狸。” “别了吧,你忘了你到一个新地方必迷路的设定了?”系统是怕到时候他进得去出不来,深山老林多可怕。 莫之阳歇了心思,“也是。”只能干挨着呗,挨到天亮就好了。 “在此处作甚?” 身后突然传来声音,吓得莫之阳猛地一回头,“咦,闹鬼了?” “在上方。” 再猛地一抬头,“哦。”莫之阳看到他了,就站在那屋顶上呢。 轻巧跃下,波若衣摆被清风撩起一个角,稳稳的站定在地上,朝小公子走过去,“你在此处做什么,不去休息?” “饿了,饿得心发慌就出来走走。”莫之阳垂下头,搅弄着衣角,“要吃素的。” 波若也没再多问,反而消失在原地。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又回来了。 “吃吧。”把手上的糕点丢给他,波若坐到他身侧,还好那块石头够大,两个人坐下刚刚好。 “咦!”莫之阳接过油纸包,“呜呜呜,只有你对我好。”感动得痛哭流涕,只有老色批会在意自己吃不吃得饱。 就一包糕点,感动成这样,波若挑眉,“那么好骗。” “不是好骗,是你大老远给我弄来糕点,这还不够吗?”人家对你好,当然要感激,莫之阳吃着糕点忍不住朝他身边靠。 波若大手一揽,将小公子揽在怀里,“吃吧。” 吃的差不多,莫之阳小嘴一抹打个饱嗝,“吃饱了。” “吾且先回去了。”波若能感受到这里有一股不寻常的力量,且渐近若是不走只怕遇上,不宜久留。 莫之阳目送他回去,“好。”然后自己拍拍屁股回去睡大觉。 等人走了好一会儿,那个疯癫老道人又来,左肩挂着一个褡裢,晃晃悠悠的来回踱步,“怎么不见了?” 方才是有异香,如今却没有了,想来已经离去。 心中存疑:那个小公子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与这种腌臜物什有什么关联,真是命不好,命不好啊。 天色渐晓,日破云幕。 几人天不亮就朝小庙后边的小路上去,崇老先生葬在卢阳山最高处,那是他当初的遗愿,说是可俯瞰天下。 拜祭完后,几人才下山坐马车回去。 一来一回,到城中已经傍晚,莫之阳先在侯府用了晚膳,再回莫府。 此时的莫府已经炸开锅了,闹得是上下不宁。 莫之阳刚一一进门,就被下人拦住。 “小少爷,老爷有话。”管家带着几个小厮就在门口等着,见人来二话不说拦在大门口,“老爷说让我们带小少爷去祠堂罚跪。” “罚跪?为何要我罚跪?”好家伙,这直接开始动手了啊,莫之阳可不觉得他们有能力和自己硬碰硬。 管家那表情,都要跋扈天上去了,“不知道,老爷只说您做了错事,要去给列祖列宗请罪。” “就算是给列祖列宗请罪,也得跟我说到底是什么罪,否则我噗通跪下,列祖列宗问我犯得什么罪,我开口就说不知道,那岂不是更对不起他们?” 莫之阳双手抱胸。 “来人,请小少爷去祠堂。”管家也是不愿和他多费唇舌。 好家伙,这是连面子都不顾了吗?那就大家一起撕破脸好了,莫之阳冷笑,“你们敢!” “请回去。”管家可不在乎这个少爷,直接叫小厮上去把人按住。 “你们放手!” 果然是来真的,趁小厮还没扑上来,莫之阳转身撒丫子就跑,一边跑一边喊救命,“你们给我等着,老子这就去请观音菩萨。” “抓住他!” 小厮追了几步,却没有他跑得那么快,喘着粗气歇一会儿,“管家他跑得太快了,抓不住啊。” 莫之阳一溜烟拐进小巷子里没了影,从小陋巷穿堂而过,到零一条大街上,“我看这莫儒是不愿意再装了,才直接对我动手。” “虽然但是,你别边说边吃糖葫芦行不行?”系统明白,但他一点都不严肃。 走了半个时辰才走到侯府附近,在拐角处莫之阳把手上的糖葫芦的竹签丢掉,把衣服和头发都弄乱弄散,一脸惊慌的朝侯府小跑去。 这好巧不巧的在门口遇上从宫里回来的二舅舅。 “阳儿,你怎么了?” “二舅舅!”莫之阳看见他就跟看见救星似的,本欲扑过去却故意脚下一滑,栽倒在他跟前,加上这一身凌乱。 小公子好可怜,被欺负惨了。 “怎么了阳儿。”洛凛亦朝服还穿着,赶紧上去把人扶起来,“怎么回事?” “二舅舅,父亲莫名其妙的就说我犯了错,要叫我跪祠堂,但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莫之阳声音哽咽,手掌心也因为刚刚摔倒蹭破皮,满手是血。 这样子,别提多可怜了。 “你是跑回来的?”这也没有马车,洛凛亦知道侯府离莫府远得很,他这样跑回来,怎么受得住。 “我怕,舅舅我怕。”莫之阳吧嗒吧嗒的开始掉眼泪。 洛凛亦瞧着确实可怜,什么大逆不道的罪能把人吓成这样,“我随你去莫府看看,也问问你到底犯了什么错。” “嗯。”成功请到观音菩萨,哎嘿,莫之阳擦掉眼泪,乖乖跟他上马车。 马车一直到莫府,洛凛亦下马车,这一身正二品的朝服就足够吓人了。 门口看门的小厮哪里见到过这种阵仗,吓得不知怎么办才好,赶紧进去屋里头禀告老爷他们。 “别怕,若是有冤屈就说出来,舅舅为你做主。”洛凛亦觉得,这小外甥为人单纯性子跳脱,大概是被人冤枉的。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烦了什么错,二舅舅你问清楚,如果真的是我的错,那我该跪祠堂还是要跪的,若是我没错,你也别对父亲说什么,好不好?” 莫之阳拽着他朝服的袖子,小声哀求。 也是个孝顺孩子,洛凛亦对他好感更甚,“好。” 莫儒听说过有一个大官来了,心里犯嘀咕,这个蠢货又去请侯府的人来了。 士农工商,商是最底层,面对这些权贵,连反抗的资格都没有。 “是二舅舅啊。”莫儒讨好,面对他的时候,也只能看他坐着,自己站着。 洛凛亦对他没有什么好感,就直截了当的问,“阳儿犯了什么错?” “他?”一说起这个,莫儒故作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小阳他,唉,他与一丫鬟行鱼水之欢,如今那丫鬟有了身孕了!” 好家伙,搁这等我呢,你给我等着狗渣爹,你想让我做便宜爹,不可能。 “二舅舅。”莫之阳悄悄凑到他耳边,“什么是鱼水之欢啊?” “这?”这要怎么解释,被这一问,学富五车的洛凛亦一时间也语塞,“这...”看着外甥单纯稚嫩的脸,是真的不知道吧。 但你要解释,怎么解释?说不出口。 不过,想来他真的不知道,连鱼水之欢都不知,又怎么和丫鬟行房的。 “你未曾有过通房丫鬟?”这阳儿已到及冠之年,怎么还没人教这些事情,洛凛亦看向莫儒,怎么如此怠慢。 莫之阳一歪头,又是稚嫩单纯的样子,“通房丫鬟会什么?没有丫鬟跟着我,只有山墨还有茱萸,但是茱萸最近也没有来,自从上次她给我喝酒,我没喝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出现,不知道是不是生我的气。”? 抱大腿的姿势一定要帅!(十) “舅舅,这怀孕之人就是茱萸,她说是那一夜小阳喝多了才与她行了房事,如今已经怀孕有两个多月了。” 总算把话题拉回来了,莫儒赶紧补充,“如今这丫鬟,正寻死觅活,我们也颇感无奈。” “茱萸?”莫之阳呆头呆脑摇头,“那一夜她走了就再也没有回来了,我读完书就去休息,没见到她啊。” “阳儿,你跟我说那一晚上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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