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灯位置,她特别笃定,结果伸手一摸…… “呀…“ 宋喜摸了一手软绵又黏糊糊的东西。 乔治笙听到她的声音,侧头去看,虽然没开灯,可他看得真切,分明是大半个蛋糕呼在床头柜上了。 “开大灯。” 他终于出了声,宋喜自知惹了事儿,二话不说,麻溜儿跑去门口开灯。 待到灯光大亮,宋喜一个人站在乔治笙看不见的地方,懊恼到双目紧闭,后悔,真的后悔,为什么非要闹这一出?丢人丢透了! 她既要面子又胆儿小,怕乔治笙说她,正想着,屋内传来乔治笙的声音:“躲着干嘛?进来!” 听听,平时都冷冰冰的,今天明显的带着怒火。 宋喜看着近在咫尺的房门,迟疑着要不要干脆跑掉算了? 但转念一想,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整栋别墅都是乔治笙的,她能躲哪儿去? 哎,豁出去吧,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深吸一口气,宋喜没磨叽,转身往回走,很快拐过墙角,定睛一瞧,她还想再吸一口气——一整个蛋糕,一点儿没浪费,一半儿呼在床头柜的开关和电源上,另一半儿呼在枕头和床单上,剩下的一部分掉在床下,地毯是甭要了。 再看乔治笙,他坐在床边,拉着一张冷脸,满眼火气的盯着宋喜瞧,宋喜被他看得汗毛竖起,可看着看着,她忽然眸子一眯,赶紧上前几步,反过来打量他。 乔治笙压着怒火问:“你看什么?” 宋喜直勾勾看着乔治笙的脸,明确的说是右眼下方,抬手想要碰,乔治笙本能别开头。 “我看看,好像划伤了。” 宋喜这会儿又犯了职业病,不管乔治笙乐不乐意,她抬手捧着他的脸,不容他躲闪,然后居高临下,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瞧。 乔治笙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只见她眉眼如画,鼻尖挺翘,唇瓣丰润像是布丁。 两人离的很近,宋喜用食指轻轻触碰乔治笙有眼眼底,乔治笙眉头很轻的一蹙,顺势挥开她的手。 宋喜说:“你眼底划伤了一道。” 乔治笙心想,怪不得火辣辣的疼,但他出奇的没有一点儿怒火,直到余光瞥见床头边的一片狼藉,火在逐渐又上来了。 “宋喜,这就是你大半夜进来的目的?” 乔治笙坐在床边,黑衣黑裤,黑色头发,衬着那张独一无二的俊美面孔,越发的冷漠。 宋喜看着他,尤其是他眼底的那道伤痕,新鲜出炉,重的地方还渗着血丝。 粉唇开启,她态度良好的回道:“我先下去拿个药箱,帮你处理一下,待会儿再骂行吗?” 乔治笙本想说不行,但不知怎么就没说出口,宋喜见他沉默,就当是默认,马上转身出去拿药箱。 待她走后,乔治笙才收回凶巴巴的表情,起身去了趟浴室。 看着镜中的自己,右眼底一道很长的划痕,从眼睛一半处延伸到眼尾,前端划的比较重,破皮渗血,后面就只是一道红痕。 他是正常肤色,跟男人比稍微白了一点儿,加之脸上什么都不长,很干净,所以越发显得这道划痕甚是突兀。 宋喜从楼下拎着药箱上来的时候,乔治笙正坐在沙发上抽烟,宋喜走过去,药箱放在茶几上,低着头往外拿东西,嘴上说着:“对不起。” 乔治笙往烟灰缸中弹烟灰,不冷不热的说:“收拾干净。” 宋喜拿着蘸了消毒水的棉签,应声道:“知道。” 她要弯下腰才能给他上药,乔治笙还不配合,也不说抬脸,宋喜只能把腰弯的更深,乔治笙起初没看她,是棉签碰到伤处,一阵刺痛,他刚想借故揶揄她几句,结果余光一瞥,宋喜不知何时红了眼眶。 乔治笙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不由得正眼看她,宋喜紧抿着唇瓣,认真盯着他的伤处,给他上药,但是明显的,她在忍,眼眶中泛起一片水雾。 乔治笙看了几秒后,眼底一闪而过诧色和不易察觉的紧张,问:“你哭什么?” 宋喜说:“没有。” 话虽如此,可一瞬间,视线都模糊了。 乔治笙见状,有些坐立不安,顿了两秒才说:“是我受伤,也是我的床不能睡,你哭,我要干什么?” 一大滴眼泪从宋喜眼眶坠落,宋喜马上抬手抹掉,随即紧着嗓子回道:“是我的错,本想给你个惊喜,让你高高兴兴的,结果还搞砸了。” 她心里委屈,这感觉还不像热脸贴冷屁股,虽然乔治笙的确不冷不热,但这结局跟她想象的差太远,她受不了自己的愚蠢,落得这么尴尬的境地。 乔治笙看着她那副委屈还要憋着的样儿,迟疑片刻,薄唇开启:“我没不高兴。”第355章 别浪费 宋喜眼眶聚着眼泪,帮乔治笙把伤口处理好,马上转身走去床边,床上床下都是蛋糕,她心底无端的委屈,但又不能哭出声,短暂的手足无措,她弯下腰,捧起摔在床头柜上的一半蛋糕,转身往外走。 坐在沙发上的乔治笙始终看着她,想叫住她,但却没有马上开口。 他房里没有垃圾桶,宋喜走出去半晌,拎着垃圾桶跟打湿的毛巾一起进来。 蹲在床头柜下,宋喜把地毯上的蛋糕捡起来,扔进垃圾桶。 乔治笙从她身后走来,往床边一坐,宋喜看到他的黑色睡裤,就在她手边,他坐着,她蹲着,这样的位置更让她觉着羞耻,送惊喜送到最后,自己搞的跟丫鬟似的。 正想着,忽然头顶传来一声:“宋喜。” 是乔治笙的声音,闻声,宋喜本能抬起头去看他,可这一抬头,人还没等看清,只觉着眼前一片粉白,宋喜愣了,一动不动的蹲在原地,大半张脸上都是粉红色的奶油。 足足过了七八秒钟,宋喜才睫毛轻颤,试探性的睁开眼。 黑漆漆的瞳孔透过一层奶油,看向面前的乔治笙,他面孔俊美依旧,不见喜怒,她缓缓往下看,他翻过来放在腿上的右手,分明满是奶油,宋喜还处在大脑当机的状态,所以一言不发。 乔治笙微垂着视线睨着她,薄唇轻启:“原谅你了。” 两人目光相对,宋喜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几秒后,睫毛微微颤抖,眼泪说话间就要掉下来。 乔治笙说:“憋回去。” 宋喜想憋,可是憋不住,抹着奶油的脸上,随便一个微表情都特别逗趣,像是唱戏的,乔治笙见状,眼底划过一抹什么,随即低声说:“你让我见血,还把我房间弄成这样,我报复一下都不行?” 他声音低沉悦耳,听不出愤怒和揶揄,只是带着那么一丝小脾气。 宋喜点头:“行。” 她大眼睛乌黑明亮,满脸奶油又白又粉,蹲在他腿边,像个受气的小媳妇儿。 乔治笙想拉她起来,但不知怎的,一抬手,控制不住又往她脸上抹了把奶油。 宋喜被迫闭上眼,蹙眉抿唇。 乔治笙唇角一勾,眼底的笑意能让冰山融化。 等了几秒,宋喜想要睁开眼,但睫毛刚一动,又是一把厚厚的奶油,抹得宋喜闷哼一声。 乔治笙一定又去床头柜摸了奶油,不然不可能这么多! 宋喜心头的委屈逐渐转化成怒火,可敌在明,她在暗,她不敢睁眼,唯有出声问:“够了吗?” 乔治笙眼底的笑,宋喜看不到,只听得他‘嗯’了一声。 宋喜不信他,小心翼翼的闭着眼睛转身,挪了几步后才睁开眼,起身走到茶几放纸抽的位置,抽了纸擦脸。 乔治笙看她不哭了,起来准备去洗手间把手洗了,在她经过宋喜身边的时候,宋喜忽然叫了声:“乔治笙。” 乔治笙扭头看来,宋喜咻的抬起手,扬起来要往乔治笙脸上抹,但乔治笙反应很快,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所以眼下又尴尬了,宋喜举着满是奶油的右手,看着乔治笙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就是碰不到。 乔治笙捏着她的纤细手腕,感觉她还在用力往前伸,瞥着她说:“活腻歪了?” 宋喜说:“生日就要互相抹。” 说着,她左手往脸上摸了把,然后抬手要往他身上蹭,乔治笙怎会给她机会,一把又将她的左手腕给扣住,眉头轻蹙,他沉声威胁:“老实点儿。” 宋喜豁出去了,两只手腕不能动,她动着手指,朝着乔治笙说:“蛋糕没吃进嘴里已经是浪费,直接扔了那是糟蹋粮食,左右都这样了,你让我抹一下吧。” 她真的用尽全力在往前伸,奈何这点力气在乔治笙面前,无异于蚍蜉撼树。 乔治笙看她这副张牙舞爪的模样,漂亮的眼底闪过一抹戏谑:“怕浪费?” 宋喜说:“这蛋糕挺贵呢,要让它‘死’得其所。” 话音落下,乔治笙手上忽然松了力气,宋喜正琢磨他是不是想开了,结果乔治笙将她手臂一折,竟是拽着她的手腕,将她掌心上的奶油又重新抹回到她脸上。 前几秒宋喜始料未及,睁着眼睛张着嘴,待到嘴里尝到甜味儿,她马上‘噗’了一声,闭上眼睛嘴巴,攥起拳头,不让他得逞。 乔治笙看她满脸花,这才松手退到一旁,眼底尽是笑意。 宋喜站在原地,懵了,过了会儿才睁开眼,找到乔治笙站着的方位,怒视着他。 这次乔治笙没有掩饰自己的笑意,略带嘲讽的口吻说:“真不浪费。” 宋喜凶狠的盯了他几秒,然后某一瞬间,像是被点燃的小炮仗似的,猛地扭头冲向床头柜,那里有的是没处理完的蛋糕‘残骸’,她随手捧了一把,然后掉头扑向乔治笙:“我跟你拼了!” 有句老话怎么说的?牛犊子疯起来老虎都不怕。 宋喜如今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接二连三被乔治笙戏弄,她现在就想跟他同归于尽,乔治笙看她这副不管不顾的样子,一时也有些紧张,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 他这一害怕,更加助长了宋喜的嚣张气焰,她冲过去,先是将一块儿状蛋糕往乔治笙身上扔,乔治笙没想到她真的敢,所以站在原地没躲,胸口略有撞击感,低头一看,黑色的睡衣上,拳头大小的粉白色奶油痕迹。 他有洁癖,从来没人敢这么挑衅他,瞬间怒火冲到头顶,乔治笙一抬手,很轻松的钳制住跑到面前的宋喜,宋喜学聪明了,他不是抓着她手腕嘛,她骨头很软,用力一垂手,先抓他一袖子奶油再说。 乔治笙感觉嗓子眼儿被糊了一层奶油,话都讲不出来,钳着她的手腕,举至头顶,宋喜还以为他又要故伎重演,所以率先攥好拳头,闭好眼睛,谁料乔治笙来了个高难度的,她没看见他是如何具体操作,只觉得身体一转,下一秒,他人已经站在她身后,而她的双臂被掰到后背,两只手腕由他一只手捏着。 愤怒下的乔治笙拉着宋喜走到床边,空出来的右手直接抓起一块儿满是奶油的蛋糕,举到半空对着她的脸,威胁说:“还玩儿不玩儿?”第356章 一步一个坎儿 乔治笙没想到,宋喜骨头这么硬,她仰着脸,英勇就义般的口吻道:“玩儿!来吧,你打吧!” 只要打不死她,他就别想好。 心底有信仰的人,一般都不怕‘死’。 然而乔治笙举着蛋糕,却怎么都拍不下去,看着她那张被奶油抹得看不出本来面目的小脸,之前他都觉着可笑,但这会儿…竟鬼使神差的觉着可怜。 几秒钟的空白,乔治笙垂下右手,将蛋糕扔进脚边垃圾桶中,与此同时,松开扣着宋喜手腕的左手。 一般只有上位者才会有同情心,像是宋喜这种翻身农奴,她不想唱歌,只想报复,也不管乔治笙为何会突然放弃优势,她双手得空后马上去抓蛋糕,然后举起手臂往他脸上抹。 乔治笙象征性的往后躲了两下,宋喜跨步跟上,他忘记身后是床,腿撞在床边,退无可退,一屁股坐下,宋喜也是一时玩儿疯了,趁虚而入,直接往上扑的。 乔治笙坐着往后仰,双手再次扣住宋喜的手腕,见她往下压,乔治笙猛然一收力,宋喜只觉得身前一空,整个人往他身上倒,乔治笙带着她,两人一个翻转,下一秒,宋喜人已经在乔治笙身下,手腕被他按在耳际。 很久很久之后,宋喜回忆起自己对乔治笙真正动心的第一次,可能就是眼下这副情形,他不是压在她身上,而是双腿跨在她身侧,像个帐篷一样罩在她身上,她视线一片昏暗,眼前的灯光都被他挡住,唯有他那张逆光的昏暗面孔。 两人一上一下,目光相对,呼吸都有些急促,胸口也都在起伏。 超过五秒的对视,宋喜后知后觉,眼下的情形貌似有些失控,她不想透露内心的莫名激动,可脸却不争气的红了。 没多久,乔治笙松开她,翻身下地,宋喜也是很快撑着旁边坐起身。 站在面前不远处的乔治笙说:“自己看看。” 声音又恢复了昔日里的不近人情。 宋喜左右看了看,床头柜自是不必说,重灾区,然后床头,枕头,刚刚她跟乔治笙又在床上闹了会儿,如今床单,被罩,地毯,浴室门口的蛋糕,仿佛整个房间,无一幸免。 抬眼看向乔治笙,宋喜满眼虔诚的说:“我心是好的。” 乔治笙不语,只用让人坐立难安的锐利目光看着她。 宋喜抿了下唇瓣,舌尖尝到一丝甜味儿,这才想起自己满脸的奶油,遂出声道:“看看你,再看看我,咱俩谁比较惨?我用生命在给你庆生,不求你谢我,你别怪我就行。” 她倒会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谁让她进来作的?若是从前,这种冷漠的话,乔治笙一定想都不想的说出来,但是今天,他没说。 “宋喜。” 乔治笙忽然薄唇轻启。 “嗯?”宋喜抬眼看着他。 乔治笙道:“赶紧去把脸洗了,瘆人。” 说完,不待宋喜回应,他径自转身往浴室方向走。 宋喜在床边坐了会儿,随即起身往外走,待回到自己房间一照镜子,好么,怪不得乔治笙说的是瘆人而不是吓人,她脸上这奶油抹的也真够艺术的,跟刮大白一样,除了眼球是黑的,其余的地方无一幸免,活像个女鬼! 赶紧打开水洗头洗澡,洗完之后,宋喜拿起手机,此时是凌晨一点零五分,她给乔治笙打了通电话,他接了却没出声,宋喜自顾自的问:“饿不饿?想不想吃东西?” 几分钟后,两人在厨房碰面,大家都洗过澡,一身清爽,乔治笙拉开椅子,坐下点了根儿烟:“我想吃疙瘩汤。” 宋喜站在冰箱前面,从里面拿出一个密封好的盘子,出声回道:“今天不吃疙瘩汤。” 乔治笙看向她,宋喜端着盘子走到他对面,盘子上蒙了一层保鲜膜,他垂目一瞧,里面封好的是一盘面,像是手擀面。 好奇,乔治笙问:“你做的?” 宋喜揭开保鲜膜,美滋滋的回道:“是啊,是不是很厉害?“ 要是别人,乔治笙都懒得问,可落到宋喜头上,他心里还真觉着厉害,果然对一个人的底线放到很低,对方随便做点儿什么,他都能感到惊喜。 宋喜在白色珐琅锅里煮了水,水开之后往里面放了高汤宝,事先准备好的各种海鲜食材,这些都是跟韩春萌学的。 在她下面的时候,乔治笙明显看到一盘子面,拎起来是一整条。 眼底闪过惊诧,心底也是不受控制的一阵感动,偏偏嘴上调侃道:“长本事了,长寿面都做得出来。” 宋喜没回头,得意的声音道:“那是,只有我不想学的,没有我学不会的。” 乔治笙很轻的‘哼’了一声,以示不屑,本还想再配上几句揶揄,但空气中逐渐飘来高汤的浓香,还有海鲜的味道,他坐在这里,一下子就被勾起了食欲。 东西都是准备好的,面也很快就煮熟了,宋喜用了个金边儿的白瓷深碗,装了一大碗,面端到乔治笙面前的时候,碗中央还有一颗窝好的荷包蛋。 别看她做饭不行,但窝荷包蛋是天才,第一次就煮的好。 一大碗香气扑鼻的海鲜面,端的让人食指大动。 乔治笙拿起筷子,正要吃,抬头看向一旁眼巴巴的宋喜:“你呢?” 宋喜笑眯眯的回道:“我不饿,你吃吧。” 乔治笙直白道:“你这样让我有些担心。” 宋喜问:“担心什么?” 问完她自己反应过来,马上道:“你别怕,我之前试过很多次了,真的很好吃。” 乔治笙在宋喜的多番鼓励之下,这才拿起筷子,找到长寿面的头,面很好吃,主要是外卖的高汤宝很好用,乔治笙吃着面,心里不是不感动的。 一旁宋喜说:“生日快乐,谢谢你在我过生日的时候,给我煮龙须面,我这人知恩图报,投桃报李,你看我这根儿长寿面擀的,是不是颇具大厨风采?” 宋喜不说这话还好,乔治笙本没注意长寿面的细节,宋喜说完,乔治笙吃着吃着,忽然发现一个细节,每隔二十厘米左右,面条上总会出现一个略后的点,其实不仔细看,根本不会发现,但他偏偏是个眼尖的人。 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是对的,乔治笙没有继续吃,而是将整条面检查了一遍。 宋喜眼带警惕的问:“你看什么?” 乔治笙不答反问:“这是一条面吗?你是不是擀了很多条,自己接上去的?” 宋喜面对乔治笙的质问,本想撒谎,可见他一副肯定的语气,她只好略显委屈的口吻回道:“面不好,怎么擀都擀不长……” 乔治笙拿着筷子,提不起也放不下,拉着脸,半晌道:“别人吃长寿面是为了长寿,我呢?吃个长寿面都是拼的,你是想让我一步一个坎儿吗?”第357章 真心混杂着套路 宋喜急了,‘啧’了一声:“不要乱说话,吃了我的长寿面,往后你一定顺风顺水,求仁得仁。” 乔治笙的一句调侃,没想到宋喜这么在意,看着她真诚的模样,乔治笙别开视线,嘴上说着嫌弃的话,可筷子却没停,还是吃了。 宋喜不知打哪儿变出一个不大的长方形盒子,推到乔治笙面前,弯着眼睛道:“那,生日礼物。” 乔治笙问:“什么?” 宋喜说:“自己打开看啊。” 她是真不了解乔治笙,他没什么浪漫细胞,身边亲近人送礼物,全都直来直往,他懒得费时间拆包装,因为没什么东西会让他觉得意外或者惊喜。 但宋喜做到了,她端着蛋糕突然出现,他心底不是不开心的,紧接着……就是惊了。 这会儿又突然送了礼物,乔治笙破天荒的有耐心,放下筷子,利落的撕开包装,打开里面黑色的外盒,盒子里面是个十五厘米长,六七厘米宽的长形物件,纯黑的颜色,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乔治笙拿出来,发现上下能推,盒盖推开,终于露出这东西的庐山真面目,里面放着两只跟真烟同比例大小的电子烟。 宋喜道:“我问了身边不少戒烟的同事,他们都推荐我这一款,说是效果最好,烟真的不是好东西,你抽得又挺勤,以后想抽烟的时候,试着用电子烟代替一下,慢慢看能不能戒掉。” 乔治笙生日,收过房,收过车,收过各种各样昂贵的东西,却从没有人关注过他的身体,心底刹那间一片暖流流过,还不等他说话,宋喜那边径自道:“不是吃了一碗长寿面就能长命百岁的,你还是要好好注意自己的身体。” 感动不过三秒,乔治笙抬眼看向宋喜,面无表情的说:“吃别人的长寿面能不能长命百岁,我不知道,你的肯定不能。” 宋喜一看某人有情绪了,忙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主要是担心你,你看你要什么有什么,人生赢家,前面等待你的是金钱,美女,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你可不得好好保重身体。” 乔治笙薄唇开启,揶揄道:“皇帝不急太监急。” 宋喜嘴快调侃道:“要是太监就不用急了。” 乔治笙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宋喜手肘撑在桌边,手掌抬着半边侧脸,笑眯眯的看着他道:“今儿你生日,你说什么都对。” 她不跟他吵,一脸纵容,乔治笙一个巴掌也拍不响,只有低下头继续吃面。 他一碗面吃完,宋喜也困得想打哈欠,她起身要收碗,乔治笙道:“放着吧,明天叫人来收拾。” 顿了顿,又补了句:“回头赔我床单地毯。” 宋喜困得眼睛半睁,慵懒回道:“小气。” 两人一起往外走,在二楼的时候分道扬镳,他去客房睡,宋喜回三楼,她往前走了几步,身后传来乔治笙的声音:“谢了。” 宋喜转身,但见乔治笙头也不回的进了客卧。 唇角轻轻勾起,宋喜暗骂他矫情,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回到房间,宋喜倒头就睡着了,乔治笙却在客房里辗转难眠,黑暗中,他闭上眼,眼前挥之不去的都是宋喜满脸满手蛋糕,跟他嬉笑打闹的画面,翻了个身,他不愿想这些,但跳出来的却是他将她压在床上的那一幕。 寂静的夜,没人扰乱乔治笙的思绪,他回忆清晰,记得她脸上任何的细微表情,比如,羞涩。 她不好意思的时候,脸会很快涨红,今晚也是。 十二点已过,他现在已经二十七岁,过了二十七年的生日,还从来没有过互抹蛋糕的经历,一想到她那张京剧‘丑旦’的脸,乔治笙忍不住唇角轻勾,险些笑出声来。 第二天一早,宋喜起床收拾好下楼,没想到在厨房碰到乔治笙,眼中毫不掩饰的意外,宋喜看着他问:“你怎么起来这么早?” 乔治笙背对她,站在橱柜下,在煮什么东西,闻言,惯常淡淡的口吻说:“睡不着。” 宋喜有些担心道:“跟以前比起来呢?有没有一点儿好转的迹象?” 乔治笙没有挫她:“还行吧。” 宋喜眉头轻蹙:“你这样真的不行,我们医院有个很厉害的中医教授,要不改天我把她约在外面,让她给你看看?” 乔治笙关了火,拿着漏勺进锅里盛出几颗鸡蛋,放进旁边早就准备好的小袋子里面,转身道:“别说的我好像不行了。” 袋子放到宋喜面前:“给你的。” 宋喜低头一看,随即扬起唇角道:“干嘛煮鸡蛋给我?” 乔治笙面色淡淡:“岄州的风俗,生日的时候,都会煮鸡蛋送给身边的朋友。” 宋喜拎起袋子放在掌心,很暖,暖到烫手。 她说:“我给你煮牛奶吧?” 乔治笙走至一旁,递了个保温杯给她:“我早上顺手煮的,拿走喝吧。” 宋喜抬眼看向他,眼中的笑意和亮光仿佛装了整个星空。 乔治笙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不由得道:“看什么?” 宋喜始终勾着唇角,出声回道:“可以啊,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我以为你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呢。” 乔治笙幽幽道:“说的是你自己吧?” 宋喜一手拎着鸡蛋,一手拿着保温杯,笑眯眯的回道:“谢谢寿星公的早餐,生日快乐。” 乔治笙猝不及防的耳根子一红,为掩尴尬,他沉声道:“赶紧上班儿去,看见你就来气。” 宋喜俏皮一笑:“得令,走了。” 开车去医院的路上,宋喜把装鸡蛋的袋子放在腿上,天然的暖宝宝,她心情倍儿好,甚至哼着歌。 到了医院,她乘电梯直接上了心外楼,电梯打开,正巧丁慧琴经过,宋喜跟她打招呼,两人说了几句话,丁慧琴看着她手中的袋子:“买这么多鸡蛋?” 宋喜马上拿出一个递给丁慧琴,说了两句话后各忙各的。 到了休息室,宋喜刚换下外套,韩春萌也来了,拎着包子跟豆浆。 宋喜说:“快来,有鸡蛋。” 韩春萌马上道:“我正好想吃鸡蛋呢,卖包子的地方鸡蛋卖完了。” 两人坐在一处准备吃早餐,宋喜敲了个煮鸡蛋,正在剥皮,韩春萌也从袋子里拿出一个:“欸,小喜,还记不记得韩剧里面怎么开鸡蛋的?” 宋喜抬起头,只见韩春萌拿着鸡蛋往头上一磕,原本只应该是鸡蛋破皮,结果鸡蛋突然从中间破裂,白色的蛋清跟黄色的蛋黄,瞬间洒了韩春萌一脑袋。 宋喜惊了,第一反应就是站起身,然后马上抽出纸巾过去擦。 韩春萌都懵逼了,手里也都是鸡蛋液,几秒后出声骂道:“靠,这特么哪家卖的煮鸡蛋!”第358章 真正的惊喜 宋喜哄了半天,才说服韩春萌不要去找卖煮鸡蛋的老板撕逼,韩春萌顶着一脑袋的鸡蛋液,出去找地方洗头,宋喜收拾残局,忽然想到她在电梯口给丁慧琴的那个,赶紧给丁慧琴打了通电话。 “丁主任,鸡蛋您吃了吗?” 丁慧琴说:“刚吃完,怎么了?” 宋喜闻言,话锋一转:“我这儿还有呢,您要吗?” 丁慧琴道:“不要了,你快自己吃吧,我都吃了早饭的。” 寒暄几句,宋喜挂断电话,瞥了眼袋子中剩下的三个鸡蛋,她拿出来全都磕了一遍,发现都是煮熟的,这就充分证明,乔治笙不是不会煮。 房间没人,宋喜二话没说,掏出手机打给乔治笙,电话响了几声,乔治笙接通:“喂?” 宋喜开门见山:“你故意的吧?” 乔治笙声音不变:“什么故意的?” 宋喜道:“你别装,你早上给我的袋子里面,有一个生鸡蛋!” 乔治笙云淡风轻的说:“鸡蛋都长一个样儿,可能放错了。” 他口吻不无戏谑,宋喜眉头一蹙:“合着你跟我玩儿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呢?” 乔治笙呻吟低沉悦耳:“兵不厌诈。” 宋喜气到发笑:“行。” 他真行,小气鬼,记仇,心机boy,套路王,是她大意了。 挂断电话,宋喜这一小天都琢磨着晚上怎么整乔治笙,而乔治笙这一小天心情都不错,上午元宝去翠城山接他,看到他眼底的伤,眼露意外:“怎么受伤了?” 乔治笙面不改色:“猫挠的。” 元宝目光狐疑:“你什么时候爱上逗猫了?” 乔治笙弯腰坐进车中,薄唇开启:“猫主动的。” 元宝琢磨着到底是猫还是宋喜,合上车门,他绕到驾驶席,不管是谁,有一点他敢肯定,敢在乔治笙头上动土,还能让他心平气和接受,绝对不是一般人,或许不是一般猫,但猫也是沾了人的面子,所以归根到底,还是宋喜有本事。 中午饭,乔治笙是跟家里人一起吃的,虽然他是晚辈,可地位高,所以上到叔伯长辈,下到兄弟姐妹,每一个都亲自打来电话祝贺,也都送上礼物。 忙到晚上六点多,乔治笙如约来到禁城,常景乐先前发了房号给他,乔治笙乘电梯上楼,来到包间门口,他直接推门进去,房间中没开灯,伸手不见五指,但于他而言没什么障碍,他环顾四周,屋中没人,只有右前方的舞台前,拉着帷幕。 熟悉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来,是常景乐的动静:“下面请欣赏上海滩当红歌星,敏敏小姐带来的《夜上海》。“ 话音落下,帷幕向两侧缓缓拉开,露出后面不小的舞台,舞台中间,霍嘉敏一身老上海歌舞厅明星打扮,性感的小洋装,发带,波浪卷,就连妆容都是那个年代的风格。 她站在台中央,身后一群穿着一模一样,戴着面具的伴舞女人。 音乐声起,轻快中带着纸醉金迷,霍嘉敏扶着话筒,声台行表面面俱到的唱着:“夜上海,夜上海,你是一个不夜城;华灯起,车声响,歌舞升平。” 舞台上的灯光映得整个包间大亮,乔治笙坐在沙发上,唇角浅浅勾起,眼底带着玩味笑意,看得出是完全没想到,但也不排斥。 伴舞的都是禁城本地的公关,各个肤白貌美大长腿,一具具活色生香的美好身体,光是视觉就是一场盛宴。 乔治笙权当是看表演,听完了一首歌,所有公关鱼贯而出,霍嘉敏仍旧站在台上,巧笑嫣然,故意憋着嗓子道:“今天是乔先生二十七岁的生日,我谨代表百乐门的所有员工,向您表示亲切的问候,祝您生日快乐。” 乔治笙唇角勾起的幅度变大,眼底也带着无语。 “下面,请我们的工作人员把蛋糕推上来。” 霍嘉敏说完,包间中自带的单独隔间房门打开,率先从里面出现的是一辆推车,车上是一米多高的七层蛋糕,推车的人穿着格子衬衫和背带裤,典型的旧上海富家公子哥打扮,男人脸上戴着面具,乔治笙一时间还真没看出是谁。 关键紧随其后几个人的打扮,皆是‘怪异’。 一个穿着中山装,一个穿着黑白色的警察制服,还有一个全身深蓝色学生装。 有人在唱生日歌,却不是男人的声音,除了台上的霍嘉敏之外,分明还有一个女声,定睛一瞧,在三个男人身后,缓缓又走出一抹身影。 暗红色的高跟鞋,纤细的小腿,开到大腿一半略微往上处的旗袍裙摆,不盈一握的杨柳腰肢,因为旗袍熨帖,所以将那人的好身材勾勒的淋漓尽致,更显前凸后翘。 虽然女人脸上也戴着面具,可乔治笙还是一眼就认出来,宋喜。 他的目光不受控制的落在她身上,看着她款步走来,一身酒红色的丝绒旗袍,立到下巴处的高领,从领口一路斜下延伸的精致盘扣,她还在左手食指上戴了一枚红玛瑙的戒指。 这么多人都在,乔治笙知道他不应该一直盯着宋喜看,可他就是移不开视线,像是被勾了魂儿。 最起码出神了了五秒,乔治笙才强迫自己冷静一点儿,蛋糕车已经推至他面前,穿背带裤的男人压着嗓子道:“七少,生日快乐。” 这声音一出,乔治笙马上听出是常景乐,霍嘉敏从台上下来,宋喜憋不住乐。 乔治笙薄唇开启:“化成灰我都认得出来,都把面具给我摘了。” 闻言,众人戴面具的纷纷摘下来,穿中山装的是阮博衍,警察制服的是佟昊,深蓝色学生装的自然是元宝。 乔治笙不着痕迹的看向宋喜,宋喜摘了面具,面具后的脸上化了妆,妆容本身并不浓艳,她也只是打了底,刷了睫毛而已,可她自己五官动人,加之涂了个大红唇,越发的看着媚气诱人。 差一点儿,就差那么一点儿,乔治笙险些脱口而出,她不是没时间吗? 即便此时知道她是故意的,可他仍旧觉得心绪难平,说不上是意外惊喜,还是格外激动。 她能来,总归是好的。 宋喜也看向乔治笙,朝着他勾唇一笑,乔治笙这一刻的感觉就像是百爪挠心,千万根羽毛同时扫过他浑身上下,他终于明白,女人太美不是形容词,而是动词。第359章 男色 瞧着面前的一众妖魔鬼怪,乔治笙出声说:“一个个的,准备搭台唱戏?” 霍嘉敏站在宋喜身旁,挽着她的胳膊道:“今儿是夜上海专场,进这个门儿的人必须要守我们百乐门的规矩。” 说着,她从上到下打量乔治笙一番:“您这身行头,可不像咱们本地人的打扮,入乡随俗,先换一身吧。” 乔治笙都不想怼她,操着一口夜城话,非说这儿是夜上海,明明在禁城,还非要说是百乐门。 但他还没出声,只见宋喜不知打哪儿变出一个签筒,里面一把折好的长纸条,签筒递到他面前,她抬起头,看着他笑:“抽签儿。” 乔治笙看了她一眼,只觉得她的眼睛会说话,会勾人。 他应该拒绝的,可不知怎的,看着宋喜拿着签筒,他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当他从里面拿出一支‘签儿’的时候,他才开始后悔,但马上又安慰自己,一年才一次,难得大家都聚在一起,算了,随他们吧。 乔治笙惊人的配合,一众人皆是意外,甚至是惊讶,只有元宝大抵猜得出怎么回事儿,八成,是因为举签筒的人是宋喜吧。 霍嘉敏急忙抽走乔治笙手中的纸签,背身面向舞台处的灯光,打开一看:“军装!” 霍嘉敏跟宋喜都是一阵小兴奋,乔治笙见状,开始有些反悔:“干嘛?” 霍嘉敏说:“换衣间有准备好的军装,你今天要cos军痞啦!” 说到此处,霍嘉敏跟宋喜眼神交换,这是女人之间才懂的情趣,其实不光男人喜欢制服,女人同样抗拒不了制服的诱惑。 早在乔治笙还没到的时候,俩人看到一身黑白警服的佟昊,就一个明赞,一个暗叹,尤其是霍嘉敏,非让佟昊把上面敞开,还要动手动脚,吓得佟昊边躲边说:“上一边儿去,冷!” 这会儿得知乔治笙抽到了军装,男人们只是看个热闹,俩女人简直是兴奋。 乔治笙站在原地不动,霍嘉敏上来拽他,企图把他往换衣间推,宋喜不好当中拉拉扯扯,但止不住给霍嘉敏点了个赞。 乔治笙看出宋喜特别热衷,半推半就着往换衣间走,嘴里不悦的问道:“谁的衣服?干净吗?” 霍嘉敏道:“干净,少爷,给您喷了一斤dior的香水儿。” 乔治笙到底还是进了换衣间,房门关上的刹那,霍嘉敏忍不住转身对着众人比了个‘yeah’的手势。 常景乐似笑非笑的说:“这么好说话,是不是吃错药了?” 阮博衍打趣:“可能是长了一岁,懂事儿了吧。” 话音落下,众人皆笑。 佟昊站在暗处,余光瞥见宋喜,都说美女最怕跟美女站一块儿,就像是最怕货比货,霍嘉敏本就出挑,而且美的很锋利,但宋喜站在霍嘉敏身旁,就像是青蛇与白蛇,青蛇再美,也只是妖气冲天,可白蛇乍一看温婉明艳,实则她才是修行了上千年的大妖,当真是魅人心智,勾人魂魄,她不需要向谁故意放电,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磁场漩涡,让人止不住的身心沦陷。 几人站在外面调侃乔治笙,约莫两三分钟的样子,换衣间房门打开,门声一响,宋喜马上侧头看去。 舞台上的灯光从乔治笙背后照来,他一身军绿色制服,军领上露出一小圈儿白色的衬衫边,从喉咙一直延伸向下的金色扣子,腰间系着略宽的黑色皮带。 再往下,是他那双看不完的大长腿,穿上皮靴还剩下那么长,当真是让人嫉妒。 他迈步走来,兴许是觉着领口太紧不舒服,所以微微歪了下头,抬手不耐烦的解开一颗扣子,宋喜被撩到,当即浑身汗毛竖起,血气翻腾着往脸上涌,她只能庆幸包间这边光线不明亮,没人能看清楚。 霍嘉敏看着乔治笙,边摇头边拍手,语气模糊了兴奋和感慨:“无聊的灵魂千篇一律,好看的皮囊才是万里挑一。” 乔治笙眼底带着几分不耐,沉声道:“穿成这样儿就有意思了?” 其实他这话是对宋喜说的,要不是给她面子,他才不会把自己打扮成这德行。 霍嘉敏稍微往后退了一步,跟宋喜并肩站着,面前五个打扮各异的男人,霍嘉敏目光依次扫过,然后光明正大的跟宋喜品头论足:“欸,你说这场景,得多少人羡慕咱俩?” 宋喜内心花痴,表面上还得强装镇定,点头道:“我们要低调,小心被人灭口。” 霍嘉敏轻叹了一口气:“活着真好,花儿有百样红,帅跟帅不同……活久见啊。” 宋喜简直想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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