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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不过去。 看她喝的走路摇摇晃晃,宋喜跟顾东旭说:“你扶着点儿她。” 顾东旭不走心的回答:“一身肉,摔也摔不疼。” 正说着,韩春萌忽然被脚下很浅的一道缝给绊了一下,当即往前一个踉跄,宋喜还没等反应过来,身旁顾东旭已经一个健步冲过去,从后面拽住韩春萌的手臂。 韩春萌吓得心直突突,连连叨咕:“唉呀妈呀,吓死我了。” 顾东旭骂道:“还能干点儿什么,什么都干不了。” 宋喜跟在两人身后,唇角止不住的上扬。 等出了巷子口,宋喜主动道:“你俩打车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到家微信联系。” 顾东旭看着宋喜说:“你一个人小心点儿。” “好。” 三人在街边分道扬镳,宋喜弯腰坐进车里,跟司机说:“翠城山。” 很久不喝酒,才喝了五瓶啤酒就犯困,宋喜坐在后座,强打精神浪,不能在陌生车里睡着,好不容易撑回目的地,她给钱下车,迈步往里走。 来到别墅大门口,宋喜低头从包里翻钥匙,连着翻了好几回。 “欸?” 她钥匙呢? 转过身,宋喜面朝庭院中的路灯,仔细翻找,十几秒过后,她酒醒了大半,钥匙不见了。 她明明记着出门的时候,钥匙是放在包里的,哪儿去了? 脑子有些晕,她实在是回忆不起钥匙的下落,关键眼下想这些都没用,最主要的是怎么进去。 别墅里面一片漆黑,想来也是没有人,就算是乔治笙在家,她也不想喊他,这要是把他喊起来,他还不得损掉她一层皮? 俗话说得好,一回生两回熟,才刚刚经历了一次没带钥匙的窘迫,这回宋喜轻车熟路的先检查一楼窗户,发现窗户全是从里面锁上的,她慢慢悠悠来到那颗大树下,顺势往上一瞧,二楼的窗户是开着的。 怎么办,爬是不爬? 不爬,她进不去屋,只能原路走回去,估计幸运的话,四十分钟之后可以叫得到一辆车。 爬……妈卖批,她这是触了什么霉头,连着几天不着消停。 身上斜挎包往后面一甩,宋喜来到树下,熟悉的动作,先抱住。她根本就不会爬树,上次还是乔治笙把她抱起来拖上去的。 一想到乔治笙,宋喜翻了一眼,气得牙根儿痒痒,别说他不在家,就算他在家,她也不会求他。 求人不如求己,宋喜憋着一口气,忍着手上火辣辣的触感,一寸寸的往上挪。第191章 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咬人,宋喜急了也能上树! 三米多高的树干,宋喜愣是自己爬上去了,骑在树杈上,她对着路灯照自己发红的掌心,眼泪汪汪,还要在心中给自己打气,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这五瓶多的啤酒,因为运动发热全都上了头,宋喜扶着面前树杈,身上一阵阵的发烫,脑子也一阵阵的眩晕,就像是困极了,她只要一闭眼,三秒不到就能睡过去。 “啪啪啪!”宋喜毫不留情的抬手拍了三下脑门,疼痛让她清醒了不少,她瞪了瞪眼睛,小心翼翼的想要从骑着变成站着。 其实爬树并不可怕,因为看不到脚下,最可怕的就是现在,她看着下面的草坪都眼晕,本就离地三米多高,她若是再站起来,整整达到二层窗台的高度。 乔治笙被人开车送回家,今天他手气很背,一整晚都没开胡,还连着给常景乐点了四把炮,阮博衍都笑他,再这么心不在焉的,小心诈和。 乔治笙的心思的确不在麻将上面,莫名的有些焦躁,他也不知在烦什么,强撑着打到这个点儿,他实在是坐不住了,叫元宝替他,自己先回家。 开车的司机自然不敢随意跟他搭话,一路无言,车子开回到翠城山。乔治笙下车往院子里面走,他是特别机警的人,就连睡觉时都会因为一点儿动静被吵醒,更何况是院子里面有个大活人。 走着走着,他忽然停下来,然后侧头往右看。 院子右侧有一颗树,挺高,却并不粗壮,此时树干分叉处正颤颤巍巍的站着一抹纤细身影,乔治笙忍不住眉头轻蹙,还以为自己恍惚了,可是定睛一瞧,不是宋喜还有谁? 宋喜已经在树上待了四十分钟,上下不得,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费了多大的劲儿才站起来。 乔治笙看出她哆哆嗦嗦的样,像是下一秒就会从上面栽下来,他默不作声的走过去,不是为了突然吓她一跳,而是怕贸然开口,会惊着她。 宋喜双手扶着两边树杈,余光往下一看,脑袋嗡的一声,想闭眼,更不敢,唯有微扬着下巴,往高处看。 光是从树杈中间转身面向二楼阳台方向,这个在平地只需要一秒钟的动作,宋喜在树上活脱用了半分钟。 直到现在她才不得不承认,前天晚上她之所以会那么顺利,是因为乔治笙在树下,她是一直嘀咕他心狠手辣,可心底另外一个声音总在告诉她,有他在,他总不至于看着她摔死。 可现在不同,树下没人,她就算掉下去,也没有人会接得住她。 孤立无援,骑虎难下,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宋喜用左手扶着身后树枝,脚下踩着小腿粗的树干,右臂已经伸出去,只要快速往前大迈一步,然后抓住阳台围栏,她就算大功告成了。 微张着唇瓣,宋喜深呼吸,还小声嘀咕,“可以的,宋喜,你可以的!” 乔治笙站在她身后,夜深人静,她嘀嘀咕咕的声音清楚传到他耳中,眼底划过嘲讽跟不屑,唇角却是忍不住往上动了动。 没出息。 宋喜像是十米跳台的参赛选手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她的准备时间足够职业选手跳三十回。 乔治笙难得的有雅兴,在树下一站就是五分钟,他倒要看看,她到底是上还是下。 宋喜好不容易说服自己,眼看着就要往前冲,忽然间,静谧的庭院中传来手机铃声。 乔治笙一顿,伸手去掏裤袋,树上的宋喜吓了一跳,本能的闻声往下看,这一看倒好,树下不知何时站了个人,她都没看清楚是谁,只是害怕,这一害怕不要紧,腿也软了,站也站不稳了,哆哆嗦嗦不知如何是好。 乔治笙挂断电话,扬着头‘安慰’,“你哆嗦什么?扶稳了!” 宋喜听到活阎王熟悉的数落声,心中更是没底儿,她很想回到树干中间,可是余光瞥见下面距离,眼晕。 乔治笙见她分分钟要晃下来,已经顾不得许多,往前走了两步,站在她正下方,扬着头,蹙眉道:“下来吧!” 宋喜紧紧捏着一边的树枝,眼带惶恐的说:“我下不去了……” 乔治笙指挥她,“跨到树干那边,顺着爬下来。” 宋喜好想骂他,就他长嘴了?她不知道怎么下去?她要是能下去,还用得到他说? 她站在树杈上不动,乔治笙看着来气,“你要在上面过夜?” 宋喜也来气,忍着心慌,沉声说:“你走吧,我不用你管。” 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跟乔治笙说话,乔治笙顿时黑了脸,就连眼底深处的隐隐担心,全都变成了被挑衅后的不爽。 抬眼看了她三秒,他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给她脸了,真当他没事儿闲的…… “啊…”身后忽然传来宋喜的一声惊呼,前一秒还在盛怒中的乔治笙,忽然就转过身,快到他大脑来不及反应。 宋喜本想先蹲下,降低一下恐高的高度,但是身子一蹲下来,重心反倒更加不稳,她在小腿粗的树杈上明显前倾,眼看着就要往前栽。 乔治笙两个箭步冲到树下,正赶上宋喜从上面掉下来,三米多,说高不高,说矮也绝对不矮了,宋喜在身子前倾下坠的那一秒,余光瞥见乔治笙快步赶来的身影。 她害怕摔残,摔毁容,但是看到他又赶回来,她心底是从未有过的笃定,他会救她的,有他在,她一定不会有事儿的。 果然,预期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大腿被人用力一箍,宋喜混乱中用力抱紧乔治笙的头,乔治笙的脸埋在她身前,险些窒息,下意识就松开抱着她的手,宋喜身体再次下坠,这一回,她下巴不知撞到了哪儿,只听得面前人闷哼一声。 宋喜双脚落地,人还是懵的,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半。 待看清人已安全,她马上去看不远处站着的乔治笙,他眉头紧蹙,左手挡着唇边。 愣愣的看了几秒,宋喜找回自己的声音,开口问:“是我撞到你了吧?” 乔治笙手指在唇边摸了一下,拿开一看,刺目的鲜红。 宋喜看到乔治笙满是血的唇瓣,也是着实一惊,美眸圆瞪,倒吸一口凉气,说不出话来。第192章 怕你死我家门口 乔治笙唇上某处火辣辣的,但是鲜血溢出,风一吹,又是丝丝的凉,这种矛盾的感觉一如他此时此刻的心情,他对宋喜不知是该冷还是该骂。 宋喜每天上手术台,哪天不见血心里都觉着少了点儿什么,她真的不怕血,可却是第一次,这样心惊,只因为这些刺目的鲜红是从乔治笙嘴上流出来的。 两人目光相对,乔治笙虽然一言未发,但宋喜看出他强忍怒气的模样,回过神来,她赶紧跨步上前,从包里翻出纸巾递给他,“对不起…” 乔治笙不接,只冷眼看着她,沉声道:“不是不用我管吗?” 宋喜眼神躲闪,面上红一阵白一阵,捏着纸巾的手指略微一紧,脑子一片空白。 乔治笙见状,拉着脸抽过她手中的纸巾,垫在下唇上。 宋喜看他终于接了,这才重新抬起头。 他把纸巾拿开,白色的纸上一片鲜红,可唇上也马上溢出新的鲜血。 眉头一蹙,乔治笙没说话,宋喜赶忙道:“先进屋吧,里面有药箱,我帮你上点儿药。” 乔治笙转身往大门口走,宋喜忐忑的跟在他身后。 他没问她为什么爬树,开了门,径自往里走。 宋喜进门换鞋之后,马上快步走进储物间,不多时,手中拎着药箱出来。 乔治笙坐在客厅沙发上,纸巾已经换了好几张,擦完就扔进一旁的垃圾桶。 宋喜说:“你别擦了,我先帮你看看伤口。” 乔治笙没看她,冷淡的语气道:“不用。” 宋喜说:“是我把你撞伤的。”言外之意就是她理应善后。 乔治笙火气很大,抬头瞥了她一眼,“赔钱吗?” 宋喜对上乔治笙的视线,很快又垂下眼皮,一言不发的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碘酒和棉签。 乔治笙坐着,宋喜站在他面前,他应该让她走开的,可他却赌气,不想跟她讲话,故而什么都没说。 这也是宋喜第一次距离他这么近,长时间的。 她拿着棉签轻轻地擦拭他下唇处的殷红,血被棉签吸走,马上又汩汩的涌出来,她眼底透露着担忧和自责,看样子破口不浅,都是因为她。 由一根棉签变成两根棉签,宋喜轻轻擦拭,出声问:“这样疼吗?” 乔治笙一抬手拿起桌上烟盒,烟都已经抽出来,想起嘴坏了,抽不了,眉头一蹙,他把烟盒丢在桌上,随意哼了一声。 宋喜看他焦躁,内心更加忐忑不安,手上动作加快,动作却更轻了。 换了十几根棉签才勉强把血给止住,宋喜认真看了眼他下唇处的伤口,唇缝正中间破了一道口,竖着的,很深,当时她下巴都撞疼了,更何况他都是肉的嘴唇。 用新棉签蘸了碘酒,宋喜轻声说:“会有些疼,你忍一下。” 棉签触到他柔软的唇瓣,确是钻心一样的疼,但对乔治笙而言,小意思,不是不能忍,他只是忽然间闻到宋喜身上的酒味儿…连着几晚半夜三更回来,穿男人外套,喝酒。 脸往旁边一侧,乔治笙眉头轻蹙,眼底尽是不耐。 宋喜吓了一跳,“疼了吗?” 乔治笙道:“你说呢?” 宋喜小声回道:“我轻点儿。” 她拿着棉签往他唇边凑,乔治笙没有再躲,这回她手上动作较之前还要更轻,她是医生,做的也是细致的活儿,可是像这么小心翼翼的伺候人,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乔治笙也觉察出她的小心,甚至是屏气凝神,内心的一股邪火慢慢降下,他周身的戾气也消散不少。 上完药,宋喜转身收拾东西,嘴上说着:“好了,你休息一晚,尽量别沾水,明天起来会结痂,过两天就没事儿了。” 乔治笙忽然道:“备用钥匙在门口地毯下面。” 宋喜盖上药箱,转头‘哦’了一声,心里暖暖的,“谢谢,知道了。” 她刚想顺势跟他聊几句,毕竟借了他的光,她才能在生日当天陪宋元青一个半小时,没有比这更好的生日礼物了,于情于理,她都要当面说声感谢。 可是话还未等出口,乔治笙又冷声说了句:“你怎么样不要紧,别死在我家门口。” 宋喜瞬间如鲠在喉,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看,像是被人定住了,视线还在他脸上。 乔治笙特别讨厌看见她这副模样,因为他心里会堵得慌,不愿再看,他起身迈步往楼上走,宋喜缓缓垂下视线,过了几秒,平静的拎着药箱走向储物间。 乔治笙回到房间,单手解开衬衫扣子,脱掉上衣后,他又开始脱裤子,浑身燥的不行,心烦意乱,等进了浴室,无意间一抬头,瞥见镜子中的自己。 下唇肿了,中间一道深颜色的伤口,因为上了药,周边略微有些泛黄,脑海中不可抑制的浮现出她站在他身前,微微弯腰帮他上药的画面。 因为离得近,他能清楚闻到她身上的酒味儿,混杂着一股香气,不晓得是香水还是沐浴液,当时他就很想抽根烟来转移注意力,可偏偏伤的是嘴。 最近几次三番看到她的窘态,有时候不是故意的,有时候是故意的,比如刚刚,他明明可以不用那样讲话,可他还是说了,为什么…因为看她不爽,白天在游戏城碰面,她竟然一声不吭,跟所有人打招呼,偏偏不理他。 晚上回来的时候,她又作死的自己爬上树,如果他没有这么巧回来呢?如果他当时没有转身呢?如果转身却没有抱住呢? 越想越气,气不能憋着,他总要撒出去,所以看到她明显的难堪,他心里……靠,不痛快! 乔治笙像是着了魔,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干嘛,就是生气,就是不爽,没骂她的时候心里窝火,骂完了心里更窝火。 打开花洒,他洗了个澡,尤其扬起脸,让密集的水珠冲刷唇上的伤口,伤口隐隐作痛,他受虐一般的觉着心里舒坦了不少。 宋喜迷迷糊糊刚睡着,手机忽然响了,她疲惫的眯着眼睛,伸手拿起来一看,屏幕上显示着一个‘s’的字样。 晃了三秒,她想起他是谁,划开接通键,放在耳边,“喂?”第193章 互戳怒点 手机中传来乔治笙的声音,“下楼。” 宋喜低声问:“有事儿吗?” 乔治笙道:“我嘴疼。” 宋喜迟疑数秒,“好,我现在下来。” 乔治笙那边一声不吭的挂断电话。 宋喜摸到床头灯开关,开了灯,她瞥了眼墙上挂表,凌晨五点零五,天都没亮。 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忽然后腰猛地一阵刺痛,宋喜忍不住蹙起眉头,倒吸了一口凉气,整个人维持着一动不动的样子,半晌才缓过劲儿来。 慢慢挪动身体,从侧身变成坐着,然后直挺挺的下床,宋喜正纳闷儿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腰疼,紧接着想起从树上掉下来,被乔治笙硬接住的画面,一定是那功夫闪着了。 她的老腰本就不好,禁不起那一下折腾。 腰伤复发,宋喜完全不敢弯腰,挺直着背脊开门下楼,下到二层的时候,发现一层没开灯,一片黑暗,那乔治笙…在卧室? 先下了一趟楼,宋喜拿到药箱,然后折回二楼,站在主卧门口,敲了下房门。 “进来。”果然,乔治笙的声音打门内传来。 宋喜推门往里进,屋内亮着暖黄色的灯光,待穿过门廊,宋喜看到一身黑色睡衣,躺靠在床边看书的乔治笙,他眼皮都没挑一下,当真是一副大爷的样子。 宋喜也没说话,走到一旁的茶几处,放下药箱,因为不能弯腰,她是蹲下开的药箱,把棉签和碘酒从里面拿出来,然后又背脊僵直的站起来。 走至床边,宋喜看了眼乔治笙的嘴唇,他唇色很浅,淡淡的粉色,加之几乎没有唇纹,所以看起来晶莹剔透的两片,担得起‘唇粉齿白’四字,本是极好看的唇,如今下唇中缝生生被磕出一条血口子,就像是故意给划了一刀,影响美感。 微垂着视线,宋喜一边用面前蘸碘酒,一边淡淡说道:“你嘴唇碰水了吗?” 乔治笙黑色的瞳孔盯着手中的书,头不抬眼不睁的回道:“废话,不洗澡的?” 宋喜就多余问他,明明是他不遵医嘱,结果反过来咬她一口。 棉签上蘸好碘酒,下一步就是擦拭了,然而乔治笙躺靠在床边,床又比较低,整体只达到宋喜的大腿处,她必须要低下去才能够得着。 她懒得让他起身,以免再多生事端,而她自己又弯不下去,想来想去,只有屈膝半蹲,以达到跟他相同的水平线。 蘸湿的棉签触到唇上,先是冰凉后是火辣,乔治笙目不斜视的盯着书上的某排字,那个字他认识,旁边的几个字他也认识,可是几个字组合到一起,他却忽然间读不懂了,因为心思完全不在书上。 余光所及之处,宋喜一身奶白色的真丝睡衣,衬着头发乌亮,眉眼如画,她是那种素颜就顶漂亮的人,因为眉毛好,睫毛又浓密,不化妆也像是化了妆。 暖黄色灯光下,她浑身像是蒙了一层温暖的金边,而她目光虔诚,只盯着乔治笙的唇瓣看。 乔治笙难免心猿意马,大半夜将她叫起来,到底是因为嘴疼,还是为了折腾她,没有人比他心里更清楚。 他今天又说了气话,又看到她不知所措的模样,他以为她回去之后会偷偷哭,可是看着模样,像是没哭嘛,眼睛都没红。 乔治笙很难接受自己的想太多,或者换句话说,他不能承认自己担心的多了余,所以在宋喜收回棉签之际,他又声音淡漠的吩咐了一句:“我饿了。” “嗯。” 宋喜只应了一声,嘴都没张,上完药,她想起身,可是腰不敢吃劲儿,只能伸手扶着一旁的床头,明显的靠外力把自己撑起来。 转身欲走,身后传来乔治笙的声音,“怎么了?” 宋喜没回头,走到茶几处,蹲下拿起药箱,“没什么。” 乔治笙又不是瞎,打从她进来他就发现了,明明弯个腰就能做的事儿,她都要直挺挺的蹲下来,分明就是…… “腰疼?”他盯着她的背影,口吻不辨喜怒。 宋喜没回身,背对他道:“你吃多少?” 两人明显的答非所问,驴唇不多马嘴,乔治笙眼底划过一抹愠怒,沉声道:“我在问你话。” 宋喜终是转过身,她看向床边的乔治笙,面色淡淡,没有任何喜怒,平静的回道:“我没事儿,你吃多少?” 乔治笙, 他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宋喜也不动声色的回视他,乔治笙再次从宋喜眼底看到了她埋藏在心底深处的那丝倔强,不把她惹急了,她不会露出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卧室中一片静谧,针落闻声,大概过了十秒钟的样子,还是乔治笙主动开了口,他问:“你在跟我较劲儿吗?” 宋喜面不改色的回道:“没有,我跟你较什么劲儿?” 乔治笙又不说话了,仍旧以让人后脊梁发凉的目光,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 宋喜全程毫无畏惧,他爱看就看,她让他看个够。 乔治笙心底已在怒极反笑,可脸上却全无表情,又是一段良久的沉默,他忽然开口说:“你在外面被人打,没理由回家跟我发脾气,如果你想报复回来,说一句就够了,我不是留给你看脸色的人。” 宋喜不晓得乔治笙怎么知道她被打了,跟他较劲儿的心一时间有些松懈,视线也略有躲闪。 这神情落在乔治笙眼中,就是她欲言又止的表现,他已经递了台阶给她,就等她… “你不是饿了嘛,我去做疙瘩汤,你要吃多少?” 乔治笙万万没想到,他递出的橄榄枝,竟然被她折断了又扔回来,这下他是真的被气着了,气到本就面色冷淡的脸上,就连眼底都淬了一层寒冰。 略微肿胀的唇瓣一张一合,乔治笙冷声道:“出去。” 宋喜是个心思剔透的人,怎会感觉不到乔治笙的怒意,但她真的很累,不想再跟他费力周旋,说了句:“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了。” 说完,转身就走,半刻都不停留。 听到关门声,乔治笙仍旧维持着刚刚的动作,手里还拿着他半宿没看进去的书,视线出神的看着某处。 不到十秒,他忽然将手里的书甩到地上,不识抬举,给脸不要!第194章 她想忘的,别人记得 宋喜回到房间,动作轻缓的掀开被子,又小心翼翼的平躺上去,腰疼又犯了,整个后背像是被人上了钢钉一样僵直着。 盖上被子,她双手平和的叠放在肚子上,闭上眼,眼前尽是乔治笙的脸,他冷漠的对她说,我怕你死我家门口,他阴沉着脸对她说,出去。 不晓得是不是久病成医,她竟然没有预料中的那般难过,也没有想要躲起来哭的冲动,只是…睡不着,疲惫到极致,可怎么样都睡不着。 归根到底,终究还是往心里去了吧。 睁眼到天亮,宋喜眯了一会儿,再醒已是上午九点多,今天她放假,不用去上班,一般人早就开心坏了,可她却觉着这一天特别的漫长,长到她不知道怎么去度过。 小心翼翼的从床上爬起来,宋喜试着动了动腰,不行,再这么下去,她明天也没办法正常工作。 用手机叫了辆车,宋喜慢悠悠的洗漱穿衣,等到都收拾好下楼,司机给她打电话,说是已经到了。 她没有把位置定在别墅正门口,而是定在小区门口,看到手机上显示的车牌号,宋喜迈步走过去,打开后车门,因为不敢弯腰,她坐进去的动作看起来无比的吃力,司机扭头看着她,试探性的问道:“哪儿不舒服吗?” 宋喜好不容易坐进车里,轻蹙着眉头关上门,嘴上回着:“腰疼。” 司机道:“我看着不像怀孕嘛,你这么瘦。” 宋喜勉强挤了几分笑容出来,“师傅,去回春堂。” “好嘞。”司机开车往市区方向走,路上跟宋喜闲聊,问及她的职业,马上又感慨道:“你这就是职业病,像我们这行,都是腰和脊椎不好。” 宋喜跟司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时间倒也过得快。 待车子停在路边,司机转头问:“需不需要帮忙?” 宋喜回道:“谢谢,不用了。” 从车里出来,宋喜关上车门,腰疼到她必须单手撑着,这样才能舒服一点儿,但这动作又会让人误会她怀了。 回春堂就在正前方,宋喜迈步往前走的时候,忽然想到韩春萌以前闹过的一个笑话,当时她们才十八九岁,有一次韩春萌去挤公交,竟然好几个人同时给她让座,她还以为自己貌美如花人品屌炸,结果人家是误以为她怀胎五月,辛苦持家。 韩春萌回来后跟宋喜叨咕,宋喜差点儿没笑死,问韩春萌当时是怎么说的,韩春萌想都不想的回道:“人家都给我让座了,我能不坐嘛,我要是解释说没怀孕,岂不是更尴尬?” 宋喜因为这事儿笑了好多年,顾东旭知道之后,瞥眼嘲讽,“那帮人也是瞎,没看见你背着书包吗?” 韩春萌心态好,当即回道:“没准儿以为我怀的是二胎,去学校给老大送书包呢。” 顾东旭来气,说韩春萌想得美,别说二胎,她能不能嫁的出去还是一回事儿。 思及过往,宋喜忍不住眼带笑意,走到回春堂大门口,门内的店员马上帮她开门,笑着说欢迎观临。 宋喜微笑颔首,径直走向前台。 她是这儿的老熟客了,在这家店还是个巷子里的小门面时,她就在光顾,一转眼也有小五年了,前台中的女老板看见宋喜,马上笑着打招呼,“大美女来了?” 宋喜笑着回应,“今天放假,正好过来。” 女老板看她扶着后腰,神色稍变,“怎么了?腰又疼了?” 宋喜点头,“嗯,昨晚不小心抻了一下,睡前还没事儿,中途起来就不行了。” 女老板道:“那我给你找个老师傅,让她帮你好好按一按。” 两人正在这边说话,大门外又进来两个人,一个是年纪很大的老人,一个是十来岁的男孩子。 男孩子进门就朝着前台喊:“妈,我同学打电话叫我出去,姥爷一个人在家我惦记,让他在这边待会儿。” 宋喜一转头,看见熟悉的老人,唇角不自觉的勾起来。 老人也看到宋喜,直直的盯着她,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宋喜迈步上前,笑着叫道:“爷爷,我是宋喜啊,您还记得我吗?” 老爷子神情有些迷茫,女老板从旁补道:“爸,宋喜,以前在胡同那边的时候,她总来,你还老拉着人家下象棋,人家过年还给咱们送过大鱼头,你说那鱼头炖豆腐汤最好喝。” 老爷子似是在努力回忆,但一时间也没说什么,女老板看向宋喜,小声道:“我爸去年得了脑血栓,出院后很多事儿都记不清楚了,估计是看你眼熟,但是想不起来。” 宋喜心底正难过,忽然间老爷子抬起手,颤巍巍的指着宋喜道:“小喜…小喜。” 女老板马上笑说:“对,你还记着小喜呢?” 老爷子笑的很纯真,一个劲儿的重复宋喜的小名,然后说:“我记得,她以前跟她男朋友总来咱们家,她男朋友叫沈…沈…” 宋喜脸上的笑容僵着,眼底也飞快的滑过一抹受伤,不过很快便恢复正常,微笑着道:“我看爷爷记性挺好的,都记着呢。” 女老板近几年都没看宋喜跟沈兆易一起来过,猜也猜得到是分手了,不能说老爷子说什么,唯有岔开话题道:“我爸就对你印象最深,没事儿还在家叨咕呢,说小喜来没来,怎么最近不常来。” 宋喜脸上始终带着柔和的笑容,看着老爷子说:“爷爷,因为您现在不常来,所以我都不常来了啊,改天您备好象棋,我再跟您杀几盘。” 老爷子一直在笑,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特别开心。 女老板不好耽搁宋喜太久,聊了几句之后,就叫人带她上楼。 宋喜转过身,迈步往楼上走,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殆尽。 沈兆易……原来他不仅固执的活在她的记忆里,他还强势留在那些过去的‘老人儿’心里,如果她也能得一场失忆症该多好,记得住的就记住,记不住的就忘掉,想的起来就拎出来想想,想不起来就彻底忘记一个人。 她总说,人嘛,最重要的就是要脸,凡事儿弄不清楚该怎么做的时候,首先想想,这么做会不会丢脸,如要会,那这事儿十有八九是错的,一件好事儿,又怎么会丢脸呢? 可她嘴上信誓旦旦的说要忘掉那个人,心里却从未忘记过,她都不如老爷子来的诚实。第195章 英雄暮年 元宝来翠城山接乔治笙,坐在沙发上随意的翻看杂志打发时间,等了二十分钟,听到楼梯处传来脚步声,侧头看了一眼,随即站起身。 只是第一眼没看仔细,只隐约觉着乔治笙唇上有条东西,再定睛一瞧,元宝着实吓了一跳。 “笙哥…” 过了一夜,乔治笙的嘴唇没有当时那么红肿,可是唇缝处的伤口却越发的显眼,深红色的一道,像是要把整个下唇一分两半。 乔治笙如花似玉的一张脸上,突然来了这么一条败笔……元宝只想知道,谁活腻了敢在乔治笙脸上做文章? 然而这个疑问刚刚提出,脑海中已经蹦出宋喜的脸,除了她,元宝暂时不做他想。 乔治笙阴沉着一张俊美容颜,气压明显比往常要低得多,看都没看元宝,沉声说道:“这两天的约能推的推,推不动的你替我去,我先回趟家里。” 元宝跟了乔治笙这么多年,怎会不知道他这下是真动怒了,明明昨晚牌桌上走的时候还不这样,这几个小时,发生什么了? 他不敢问,只跟在乔治笙身后,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说:“其他的都好推,盛市长想约你明天晚上见面,不好拒吧?” 乔治笙脸上的表情,元宝看不到,往前走了几米,听到他不辨喜怒的声音回道:“说我最近家里有事儿,过几天亲自去拜访。” 元宝应眼底有为难,嘴上却还要说着:“好。” 乔治笙回了趟老宅,因为任丽娜打电话说,乔顶祥一觉起来想见他。 回到家,乔治笙刚进家门,家里保姆跟他打招呼,看到他下唇受了伤,眼底一惊,紧接着马上别开视线,装作视而不见。 一来在乔家工作就要守这儿的规矩,不该听的别听,不该看的别看。二来乔治笙的脾气,无论是乔家人还是在这儿工作的人都知道,他自小长得好看,可神烦别人总是偷偷摸摸盯着他的脸看,他会觉得自己是马戏团里的猴子。 换了鞋,径自往里走,任丽娜闻声从里面走出来,刚说了句‘来了’,紧接着定睛一瞧,马上脸色大变,蹙眉道:“嘴怎么了?怎么弄的?” 乔治笙面色淡淡,声音也是平淡无波澜的,“没事儿。” 任丽娜上前抓着他的胳膊,仔细端详他唇上的伤口,又心疼又生气的说道:“怎么没事儿了,你看这伤口深的,你也不怕豁了唇。” 乔治笙心底焦躁,面上毫无表情的问:“爸呢?” 任丽娜说:“里屋躺着呢。” “我去看看爸。” 任丽娜蹙眉说:“你爸看见你这样准要心疼!” 乔治笙还能如何?总不能戴着口罩进去吧? 棉布拖鞋走在地板上,基本没有什么声音,乔治笙来到主卧门口,敲了敲门,然后推门往里进。 其实他此举多余,因为一年前乔顶祥已经因身体原因,活动不便,只能在床上静养,也做不了其他需要提前报备的事儿,乔治笙是因为习惯,进门之前都要先敲门。 迈步往里走,拐过门廊往右看,乔顶祥靠坐在床边,下半身盖着湖蓝色的毯子,头发全都花白了,脸上也布满了褶皱,出神的望着某处时,神情呆滞。 乔治笙心底忽然有些难过,即便他早就知道乔顶祥老了,可偶尔看到某种景象跟画面,他依然会觉得胸口发闷,因为无可奈何,纵使乔家再厉害,依旧有他们无法控制的东西,比如时间。 走到床边,乔治笙看乔顶祥依旧没有看他,遂出声叫了句:“爸。” 乔顶祥像是后知后觉,缓缓抬头,对上乔治笙的脸。 乔治笙拉过椅子坐在乔顶祥腿边,虽然面上没有笑意,可语气却是难得的温和,“妈给我打电话,说你想见我,是不是有什么事儿要跟我说?” 乔顶祥直直的看着乔治笙的脸,数秒过后,开口说的第一句便是:“嘴,嘴怎么了?” 乔治笙说:“没事儿,不小心磕了一下。” 乔顶祥道:“都多大的人了,还跟小时候一样。” 乔治笙小时候特别皮,翻墙爬树,打架赛车,什么混他干什么,任丽娜都气得不行,唯有乔顶祥哈哈大笑,说这才是他亲儿子。 乔治笙记得,他六岁那年跟几个堂兄在后院玩儿警察抓小偷,他是匪,怕被抓住,所以灵机一动躲到一颗大榆树上,那棵树少说也得有五十来年,两人怀抱那么粗,就以他现在的身高要爬上去都费劲儿,当时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愣是被他窜上去了。 但是后来被小姑姑家的儿子发现了,当即朝着树上一喊,乔治笙心急,怕被赶来的人抓到,所以一时情急直接往下跳,树杈离地面三四米,他跳下来的时候一个踉跄,脸着了地,再抬头,鼻子嘴都是血,好险没把几个年长的堂兄给吓死。 那次他也是差点儿把嘴唇给磕豁了,任丽娜心疼的直掉眼泪,可因为是小姑家的儿子,没有人会追究什么。 想到从前,乔治笙唇角轻轻勾起,出声道:“你还记得呢?” 乔顶祥也笑了,“记得,你小时候的每一件事儿,我都记得……” 他洋洋洒洒的给乔治笙说了好些小时候的事儿,有些乔治笙记得,有些已经印象模糊了。 说着说着,乔顶祥忽然眼眶发红,声音沙哑无力的道:“昨晚我做梦,梦见我死了,就剩你一个人……” 乔治笙喉结上下滚动,伸手帮乔顶祥拉了拉腿上毯子,语气如常的说:“梦都是反的,你这不好好的嘛。” 乔顶祥说:“可我总要走的,到时候这个家,就要你来挺了。” 乔治笙看着毯子上的花纹,出声道:“我还不想那么早接你的班,你赶紧养好身体,今年你生日,我带你去瑞士,你上次不是说想吃正宗的奶酪火锅嘛。” 乔顶祥轻轻摇头,“我最近不想吃那些腻的,就想吃点儿清淡的。” 乔治笙问:“想吃什么,我叫人给你做。” 乔顶祥道:“疙瘩汤,上次你回来的时候,你媳妇儿做的。” 乔治笙没想到乔顶祥想吃宋喜做的疙瘩汤,一时间表情僵住,足足过了五秒钟有余,他垂着长长的睫毛,出声回道:“她不是我媳妇儿。”第196章 羊入虎口 乔顶祥看着乔治笙,表情认真而笃定,“你们不是领了结婚证吗?” 乔治笙差点儿冲口而出,是不是老糊涂了,那证怎么领的,心里没数吗?但是转念一想,乔顶祥可不就是老糊涂了嘛,他还在这儿较个什么劲儿? 默默咽下所有的辩解,乔治笙抬起头,语气温和的回道:“好,我现在给她打电话,叫她过来给你做疙瘩汤,你累不累,要不要先睡一会儿?” 乔顶祥点头,乔治笙起身,帮着乔顶祥躺下,把毯子盖好,转身离开主卧。 任丽娜不在客厅,乔治笙站在窗边,拿起手机给元宝打了通电话。 元宝如常很快接通,“笙哥。” 乔治笙语气平淡的说:“联系宋喜,叫她来一趟老宅这边。” 元宝不知道乔治笙突然找宋喜是什么事儿,先应下,然后道:“刚才干妈给我打电话,问你的嘴是怎么弄的,我说你昨晚喝多了,不小心撞的,干妈不相信,还连带着给宋喜数落一遍,说她还是医生呢,连你都照顾不好。” 被元宝叫干妈的,就是乔治笙亲妈,任丽娜。 闻言,乔治笙声音冷淡的回道:“一个个不知道都怎么了,明知道不是真结婚,还故意自欺欺人。” 元宝试探性的说道:“现在叫宋喜过去,干妈会不会不高兴?” 乔治笙眼底划过一抹焦躁,沉声回道:“我爸要吃她做的东西,你找她吧,让她赶紧过来。” 元宝暗自叹气,心想一家子看宋喜不顺眼,宋喜这回去,真是羊入虎口了。 挂断电话,乔治笙站在窗边,一时间没有挪动,眼看着后院中的花花草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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