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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他练过几天。 非常三脚猫的功夫,不过,收拾不愿还手的他却已经足够。 最后,他被一拳送出了门外,房门在他眼前关上。 他一手按着小腹,一手擦擦嘴角的血,缓缓直起身子,扯起嘴角笑了笑。 明姝,今天我欠你的,我还了。 你们父女欠我的,你就用一辈子还吧。 你是我的。 只能是我的! 他隔着玻璃窗看了一会儿,整理了下衣服,悠悠然离开。 病房中,明姝没能守明澄多长时间,就被护士赶了出来。 医院有探视时间,到了时间就得走人。 明姝站在门外看了明澄好一会儿,直到护士又来赶她,她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刚走出医院,就接到主管的电话,锦上酒店,不见不散。 明姝打起精神,回家换了身衣服,赶往锦上酒店。 今天大起大落,她受了太大刺激,脑袋疼的像是要爆掉。 她好想推掉工作,好想休息,好想好好睡一觉。 可是她不能。 除了爸爸的医药费,如今又多了弟弟的医药费。 卡里剩余的钱,刚刚全都交在了弟弟的医院账户上。 弟弟的腿,医生说要做二次手术才能完全康复。 一次手术一次钱。 她要赚钱。 她没有休息的权利。 走进酒店,站在包厢门口,她使劲搓了搓脸,扬起一个甜美的微笑,就像披上了铠甲和战袍。 推开门,一场混战。 四个多小时后,她喝掉了两瓶白酒,签下整个广告二部啃了一个月的大单子,大获全胜。 离开酒店的时候,主管大人勾着她的肩膀,笑容亲切的好像两人是亲姐妹。 天知道,昨天她还听到主管大人八卦她这曾经的首富之女,落架的凤凰不如鸡。 以前再高贵怎样? 现在还不是在她手底下讨饭吃,让哭就哭,让笑就笑。 听到的时候,明姝很难过。 可是很快就忘了。 爸爸的医药费逼的太紧,肩上的担子压的太重,她连顾影自怜的时间都没有。 出租车不能进小区,在小区门口把她放下。 明姝摇摇晃晃走进单元楼,摸了摸手包,没找到电梯卡。 她看了看停在顶楼的电梯,扭头上了后面楼梯。 一摇一晃,走走停停,她终于走到了家门口。 喘着粗气,靠在墙上摸钥匙的时候,脑袋阵阵眩晕,她扶着墙,缓缓倒在了地上。 楼下,电梯“叮”的左右分开,战墨辰和小五从电梯中走出来。 战墨辰摸钥匙开门,小五却顺着楼梯跑上去。 第5章 温柔入骨 战墨辰打开门,冲楼上叫小五,小五也在楼上“汪汪汪”的叫他。 战墨辰关上已经打开的门,朝楼上走去。 明姝的房门口,小五的大脑袋拱着明姝的脖子,“汪汪汪”的叫。 战墨辰上前,试了试她的鼻息,捡起她手边的钥匙,打开门,将她抱入房间。 把她放在沙发上,战墨辰按压她的人中穴。 明姝悠悠醒转。 她看着战墨辰迷怔了会儿,猜到发生了什么,不好意思的坐起身,“战大哥,不好意思,又麻烦您了。” 小五的大脑袋钻进她怀里,“唔唔唔”的叫,听声音,非常不满。 这是在气她晕倒在门外吧? 明姝忍不住笑,使劲揉小五的大脑袋,将它的大脑袋抱进怀里,“小五,我好喜欢你!” 战墨辰看着她苍白失血的小脸儿,眉宇微蹙,“送你去医院?” “不用,”明姝揉着小五的脑袋笑,“查过了,没什么大病,就是最近工作太忙了,休息几天就好了。” 战墨辰审视她片刻,“那就多休息,不要喝酒。” “没办法,”明姝抱着小五的大脑袋笑,“生活所迫,我得赚钱养家。” 战墨辰的目光在屋内环视了一圈,“这里的房子很贵。” 这个小区住的大都是从军政法和文化科研届退下来的有功之臣,环境优美,管理严格,安保极好。 按道理讲,可以住在这里的人,不至于过的多么落魄。 “朋友的,”明姝笑着解释,“我家公司破产了,房子被抵押,我负债累累没处住,朋友出国留学没在家,房子暂时借我住。” 战墨辰问:“欠多少?” 明姝有种感觉,只要她把数目说出来,这个男人就会去给她想办法。 可她脸皮真没这么厚。 对战墨辰来说,小五是无价之宝,他欠了她天大的人情。 对她来说,却不过是举手之劳。 欠了七十多万,她已经惭愧的无地自容,几千万,再给她贴几张脸皮,她也不好意思说出口。 “没多少,”她看着战墨辰笑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嗯,”战墨辰取出一张名片递给她,“有事打这个电话。” 明姝接过名片看了眼,“莫白?” 名片很精致但很简洁,没有职务之类的介绍,除了“莫白”两个字,只有一个手机号码。 “我弟,”战墨辰介绍说:“上次就是他把小五弄丢了,你救了他半条命。” “救了他半条命?”明姝不解。 “嗯,”战墨辰说:“挨揍。” 明姝怔了下,想明白话中的意思,笑起来,揉着小五毛茸茸的大脑袋点头,“就是,把这么可爱的小五弄丢了,的确该揍。” 小五“唔唔”叫着,伸舌头舔了舔她的脸蛋儿,亲昵的恨不得把整个大身子都钻进她怀里去。 明姝痒的大笑,抱着小五,一人一狗滚在沙发上,闹成一团。 战墨辰静静看着,唇角微微勾勒浅浅的弧度,令他向来冷峻的神情,平添几分柔和。 小五受过非常好的训练,从不主动攻击人类,但也不会轻易和人亲近。 小五被救的那天,这个女孩儿一定对它很好。 好到已经过了许多天,小五见到她,依旧如此亲昵。 明姝笑着笑着,喉咙忽然痒的难受,忍不住大声咳嗽起来。 咳着咳着,胃里阵阵翻腾,恶心欲呕。 她连忙推开小五,跌跌撞撞跑进卫生间,冲到马桶前,一阵猛吐。 两瓶多白酒,她的确没醉,但人也是晕的,胃里一直不怎么舒服。 笑闹了一会儿,酒劲儿上来,胃里翻腾的难受,终于全都吐了出来。 小五跟了进来,围着她团团转,大脑袋不住的拱她,像是在安慰她。 身后响起脚步声,明姝连忙按了下马桶,回头对战墨辰说:“战大哥,你先出去,脏。” 战墨辰见她精神尚可,没晕过去的迹象,冲她点点头,转身离开。 明姝把胃里吐干净了,又仔细洗漱一番,把自己打理清爽,这才离开卫生间。 客厅里没人,厨房中传来若有似无的粥香。 明姝循着香气找过去,高大挺拔的男人,正把浓稠的小米粥倒入碗中。 听到脚步声回头,目光在她惨白的脸上凝了一瞬,又转回头,“没经过你的允许,动了你的东西,不要介意。” “当然不会介意,”明姝的目光盯着那碗热气腾腾的小米粥,“这是……” “你的,”男人没回头,却也明白她问什么,“小米粥养胃,喝了再睡。” 看着头也没回,语气也十分冷淡的男人,明姝却有种十分温暖的感觉。 心里就像那碗冒着热气的小米粥,暖融融的。 书上说,否极泰来。 是不是,她要转运了? 她走过去,端着小米粥往餐桌边走,一阵猝不及防的眩晕,令她眼前黑了下。 等她视线清晰,手中的碗已经到了战墨辰手中。 战墨辰一手端着碗,一手扶着她的手臂,皱眉看她。 “对不起,战大哥,”她尴尬道歉,“最近总是头晕眼黑……” 男人辛辛苦苦给她熬的粥,差点被她给糟蹋了,她特别过意不去。 战墨辰把碗放在餐桌上,“找人来陪你,你不适合一个人睡。” 明姝呆了呆,摇头,“没人。” 她明白战墨辰的意思。 她动不动就晕,一个人住太危险,半夜死家里都没人知道。 可她已经找不到人陪。 自从明家易主,归了叶启寒,叶启寒就像疯了一样,不管谁帮她,逮谁咬谁。 她不愿连累别人,和亲朋好友断了往来。 堂弟明澄明明被她送往寄宿制学校,她控制着自己不和明澄联系,明澄却还是没能逃过叶启寒的毒手。 这种时候,她恨不得躲所有她在乎的人远远的,她敢找谁来陪? 战墨辰沉默了几秒钟,问:“可以借你的浴室给小五洗澡吗?” 明姝看了眼小五,立刻笑起来,“当然!” 战墨辰拍拍小五的脑袋,一人一狗,去了浴室。 明姝端起粥碗,亦步亦趋,跟了过去。 她倚在浴室门口,一边喝粥,一边看战墨辰给小五洗澡。 第6章 贼心不死 她没养过宠物,但听说,猫狗大多都不喜欢洗澡。 小五却是个例外,乖的不行,趴在浴缸里,由着战墨辰给它打沐浴露,洗了一遍又一遍。 洗完之后,战墨辰把小五吹干,回头问明姝,“愿意让小五陪你睡吗?” 明姝愣了下,顿时惊喜的睁大眼睛,“可以吗?” 战墨辰点头,“卧室?” “这边这边!”明姝欢喜的像是中了奖,在前面带路。 战墨辰抱着小五,把小五放在明姝的床上,拍了拍小五的脑袋。 小五乖乖在明姝的枕头边趴下,看着明姝叫了两声。 明姝被它萌的不行,把饭碗丢在一边,扑过去,在它脑袋上狠狠亲了几口。 “我去洗澡!”想到晚上可以抱着小五睡,明姝兴高采烈,把碗冲干净,洗了个战斗澡,非常速度的回到卧室。 战墨辰说:“锁好门,我睡沙发。” 明姝愣了下。 这是……怕她晚上晕过去没人管,留在家里陪她? 她怔怔看着男人,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男人关上门,隔绝了她的视线,在外面敲了敲门板,“锁好门。” 明姝傻傻的反锁了门,盯着门锁看了一会儿,回到床上。 小五钻进她怀里,拱着她的脖子,撒娇似的“唔唔”叫了几声。 明姝终于回魂,抱住小五,把脸埋进小五香喷喷的软毛里,闭上眼睛。 半夜,她睡的正香,被轻轻敲门的声音惊醒。 她猛的坐起身,问:“谁?” 片刻后,男人低沉好听的声音响起,“睡吧。” 门外响起脚步声,又很快归于平静。 明姝发了会儿怔,忽然笑起来。 这是……怕她晕过去? 这个男人真是……要怎么形容呢? 外冷内热? 她重新躺回枕头上,抱着小五,不住的傻笑,闭上眼睛,觉得自己像是地震中的灾民,她睡在帐篷里,帐篷外睡着保家卫国的人民子弟兵。 虽然像是深陷绝境,却有种特别的安心。 明姝一夜好眠,自从家中出事,第一次睡的这样安然香甜。 以至于第二天醒来,她抱着小五不愿撒手,犹豫着要不要养条狗。 可是心动了半天,想到叶启寒,一下歇了心思。 她若是养条狗,一定会被叶启寒抓去做狗肉火锅。 她还是不要祸害人类最好的朋友了。 战大哥和小五,她也要少接触才好。 她竭尽所能,做了一顿她能做出来的最丰盛的早餐,招待了战墨辰和小五。 吃过早饭,战墨辰带着小五离开,一人一狗没乘电梯,从楼梯走下去。 明姝趴在扶梯上,看着战墨辰带着小五进屋,她才回家。 把自己打理清爽后出门,先去医院看了爸爸和弟弟,然后去公司上班。 今天运气不错,中午没安排,在公司食堂吃了顿安稳的饭,晚上锦上酒店再战。 今晚的客户比较难缠,一瓶半白酒下肚,那个客户还在东拉西扯,眼睛一直色|迷|迷的盯着明姝,大有揩不到油喝多少酒也不签约的劲头。 明姝瞧着心烦,借口上洗手间,出去透气。 她去洗手间洗了把脸,补了个妆。 她肤质极好,白里透红,娇嫩的花瓣儿一样动人,所以平时她从不化妆,只有工作时才化。 工作时,她不但化妆,而且化浓妆,将她的毓秀清灵,全都掩于浓妆之下,不见干净空灵,只余妖冶绮丽。 她以前非常不喜欢化妆,现在却爱上了化妆。 妆容让她觉得自己戴上了面具。 画上浓妆的她,仿佛不再是她,而是另一个人。 所谓自欺欺人,大概就是如此了。 唇上涂上艳丽的口红,看着镜子里变得有些陌生的女孩儿,明姝缓缓吐出一口气,将口红扔进手包,离开卫生间。 走到拐角处,灯忽然灭了,她心头泛起一阵不祥的预感,拔腿就朝光亮处跑,却因为最近身体虚的厉害,又喝了太多的酒,手软脚软,没跑几步,就被一记手刃劈在后颈。 她眼前一黑,朝地上倒去。 晕倒前,她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又来?这次是谁? 不知过了多久,她从酒店的大床上醒来,睁眼看到的,是叶启寒那张英俊到可以让人尖叫的帅脸。 动了动手脚,脚是自由的,手被领带绑了。 她看着叶启寒,娇娇的笑,“一样的招数,叶少怎么能用两次呢?多降低您的格调。” “上次不是我,”叶启寒摸摸她的脸蛋儿,笑的比她还好看,“宝贝儿,上次绑你的人不是我,救你的人才是,这样说起来,你还欠我一次救命之恩,不如今晚就以身相许了吧?” 明姝目光锁着叶启寒笑的慵懒动人的脸,“叶启寒,面具戴了十二年,你不累吗?” 以前的叶启寒,雍容尔雅,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如今的叶启寒,懒散无谓,透着一股邪气,像个雅痞。 同样的人,不同的气质,像是被人魂穿了,判若两人。 为了达到他的目的,他装翩翩君子装了十二年,也真是难为他了。 “还是那句话……”叶启寒捏住她的下颌,唇角微勾,笑的像个妖孽,“我会有今天,都是拜你父亲所赐!如果不是因为你爹杀了我爹,我又怎么会流离失所,戴上面具,去你们家讨生活?” 明姝收起笑意,轻呵了一声,“叶启寒,你肯定弄错了,我爸不会杀人,就算他真杀了人,也是那人该死!” “我的大小姐,你还是这么牙尖嘴利,自以为是,”叶启寒使劲捏了捏她的下颌,目光在她绝美的脸蛋儿上流连,语气轻佻,“亲爱的,你看今晚气氛这么好,咱们不谈那些煞风景的事,还是谈谈待会儿咱们用什么姿势……你是喜欢男上,还是女上?” “叶启寒,你还真是贼心不死,”明姝嗤笑,“不过我劝你还是死心的好,昨晚割破的是你的皮肉,今晚割破的没准儿就是你的喉管,不想死就离我远点!” 叶启寒失笑,捏捏她被绑着的手指,“能伤人的猫爪已经被我绑了,我倒是信你想割破我的喉管,只是,你行?” 第7章 心如死灰 明姝也笑了,“是啊,我割不破你的喉管,但我能割破我自己的!你敢上我,我就敢死,不信你就试试!” “我的大小姐,你是不是气傻了?”叶启寒捏着明姝的脸蛋儿,妖孽的笑,“你是我杀父仇人的女儿,你用你的命威胁我,不觉得好笑?你喜欢死,那就死好了,我杀你,警察会抓我,你自己死了,倒是省的警察找我的麻烦……只是,明瀚和明澄都在医院等钱救命,你确定你要死?” 明姝盯着他的眼睛,目光渐冷,一字一字说:“叶启寒,别以为你手握我爸和我弟弟的性命就可以要要挟我、糟蹋我,如果我用我的自尊去换他们的命,不管是我爸,还是我弟,都会以我为耻,而我,永远都不会成为他们耻辱!” 叶启寒有些意外,啧啧两声,“真遗憾,我还以为接下来我有机会对你说出‘自己脱光了衣服上来,好好取悦我’这种台词,看来我是没机会了。” 明姝歪头嗤笑,“神经病!” “不过,话不能说的太早,”叶启寒打开手机,将手机送到明姝眼前,“宝贝儿,好好看看,这是什么?” 手机屏幕里,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男子,站在一张病床旁。 病床上躺着的男人,赫然是明姝的父亲明瀚。 明姝看着病床上人事不知的父亲,攥紧了拳,几乎将牙齿咬出血来,恶狠狠的瞪着叶启寒:“叶启寒,你到底想干什么?” 叶启寒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中的画面,十分愉悦的笑,“自然是想有机会说出‘坐上来,自己动’这种台词,这样的台词,我准备了好久,如果不能说出来,我怕我会憋出病。” “你现在已经有病!”明姝咬牙切齿:“神经病!” “宝贝儿,我保证,你会屈服的!”叶启寒对着手机说:“开始吧。” 手机中的年轻男子恭敬应了声是,伸手摘下了明瀚的氧气罩。 “不要!”恐惧攫紧明姝的心脏,明姝用力挣扎着大喊:“叶启寒你这个疯子,你让他住手!” 屏幕中,明瀚的呼吸渐渐急促,脸色潮红,很明显喘不上气的样子。 叶启寒摸了摸明姝的脸蛋儿,漫不经心的笑,“宝贝儿,你大概有三分钟的时间,超过三分钟,你爸就会因为缺氧窒息而死,你确定不要坐上来自己动?” 明姝气的浑身发颤,闭上眼,“叶启寒,你赢了。” 不管她嘴上说的多硬气、多大义凛然,可她终究没办法亲眼看着爸爸去死。 哪怕她自己死一千次一万次,她也舍不得爱她如命的爸爸去死。 这是叶启寒早就料到的结果,他冲手机那边的男人做了个手势。 男人迅速将氧气罩戴回明瀚脸上。 叶启寒随手将手机扔到一边,摸了下明姝的脸蛋儿,“来,宝贝儿,先说几句好听的,取悦一下我。” 明姝睁开眼,气的浑身打颤,“你去死!” “既然不愿说好听的话,那就先选姿势吧,”叶启寒自顾自的说:“你是喜欢男上,还是女上?” 明姝死死咬着唇,不再说话。 “说话!”叶启寒捏住她的下颌,神情倏地变冷,“明姝,我随时都能拔下明瀚的氧气管,不想明瀚死,就别摆出这副冰清玉洁的鬼样子!明瀚的女儿,就活该被我艹,你过的越凄惨,我地下的父母越开心!” 明姝难以置信的看着他,明明不想哭的,却控制不住的潮湿了眼眶。 她难以想象,叶启寒居然能说出这么粗鲁的话。 以前的叶启寒,雍容尔雅,温柔谦和,她从没见过叶启寒现在这副样子。 她与叶启寒相识十二年,确定恋爱关系三年,叶启寒将她照顾的无微不至,予索予求,对她的呵护宠爱,甚至比她爸对她都有过之无不及。 她做梦都没想过,叶启寒居然会背叛她。 与叶启寒朝夕相处十二年,她早就把叶启寒当做除了她父亲弟弟之外最亲密的人。 她根本无法承受这种被至亲之人背叛的痛苦。 这段时间,她失眠、多梦、焦躁,体重降了十几斤,动不动就头晕眼黑晕倒。 她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可她根本无法解决。 弟弟年纪还小,爸爸重病昏迷不醒,她曾经打算托付终身的男人,对她步步紧逼,张口闭口就是想睡他。 他想得到她的身体,可她的身体是她最后的尊严与底线。 他穷追猛打,她被逼的几乎只剩下半条命,可她还是咬牙坚持着。 他一直在等着她主动低头,等着她主动求上门去。 可她死不回头。 他大概等不急了,终于使出这么卑劣的办法。 而他卑劣的手段,让明姝完全无法接受。 她怎么也无法想象,她曾深爱崇拜过的男人,骨子里竟是这副模样。 眼前的男人,长的还是那副颠倒众生的皮囊,可同样的皮囊看在明姝眼中,却是如此的陌生。 虽然明姝很不愿意承认,但她心里却清楚,即便叶启寒做出那样绝情的事情,在她心目中,叶启寒与别人始终是不同的。 她一直对叶启寒抱着一份特殊的情感。 她总觉得,即便叶启寒面上做的绝情,在叶启寒心目中,她明姝与别人肯定是不一样的。 他们虽然站在了对立面上,但那只是因为上一代的恩怨。 叶启寒对她,肯定是有感情的。 可是此时此刻,她已经不确定了。 叶启寒对她有感情吗? 根本没有吧? 如果他对她还稍微有些感情,就不会说出那么残忍的话。 这一刻,明姝体会到了什么叫哀莫大于心死。 叶启寒是从她情窦初开起就爱上的男人,这么多年,她毫无保留的将一腔热血与爱意,全部倾注于他的身上。 谁若说他一声不好,她能立刻冲上去跟人拼命。 她倾尽心血深爱的人,拼尽全力守护的人,如今却这样对她。 她不愿让叶启寒看到她眼中的泪水,闭上眼睛,平静说:“你随意。” 如果说,以前在她心里,还对叶启寒抱着什么期待。 那么,从此刻开始,她心如死灰。 第8章 交不上钱?转院! 从今晚起,叶启寒再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人。 他只是一个伤害过她、羞辱过她的仇人。 看着她苍白失血的容颜,叶启寒心中刺痛了下。 他曾想放过她的,毕竟,她曾对他那么好。 这世上,再没比她对他更好的人了。 他想放她自由,放她一条生路。 可他做不到。 对她的思念,如影随形,像罂粟,无法戒掉。 他拼尽全力,依旧忍耐不住,终于向她出手。 他要拥有她。 必须拥有她。 可是杀父之仇,他不能娶她。 他不能让地下的父母失望。 他不敢娶她为妻,他只能以玩弄她的名义,将她留在身边。 如果只是没有尊严的性伮,他爸妈一定会原谅他。 忽略心头的刺痛,他俯下身去,蹭了蹭她的脸蛋儿,解开她被绑着的双手,“来,宝贝儿,自己把衣服脱了,乖乖听话,别耍花样,我的人就在明瀚身边守着,不想他死,就乖乖把衣服脱了,好好伺候我,乖,听话!” 他的声音温柔旖旎,像极了情|人间宠溺的诱哄。 明姝闭着眼,手指哆嗦着去解上衣的扣子,却因为脱力,解了几下都没能解开。 她的身体剧烈战栗,卷翘的睫毛也不安的颤抖着,脸色苍白到几乎透明,看上去可怜又可爱。 叶启寒看的心痒,忍不住俯下身,吻住她纤长的脖颈。 她的脖颈纤细优美,因为头部的微微后仰,拉出性|感迷人的弧度,看上去份外的诱人。 叶启寒张嘴咬住,轻轻允吸,一路向下。 忽然,明姝猛的坐起身推开他,身子前扑,“哇”的一声吐在地上。 紧接着,就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呕吐。 叶启寒脸色铁青。 她吐了。 她竟然吐了! 他就这么让她恶心? 他原是想发怒的,可是他看到明姝吐到最后,竟吐出鲜艳的血来。 怒火顿时变成惊慌,他猛的捏住明姝的肩膀,厉声喝问:“你到底喝了多少酒?” 明姝扭头看他,唇角勾出抹讥讽的笑,“这不正是你想看到的吗?” 叶启寒像是被人迎头泼了一盆凉水,浑身冰凉。 这是他想看到的吗? 当然不是! 他想看到的是明姝回头找他,低头道歉,摇尾乞怜,发誓这辈子做他的情|人,听他的话,温柔驯顺,一辈子都不离开他。 而不是现在这样,像个女战士,明明身临绝境,偏不肯缴械投降,把自己弄成这副半死不活的鬼样子。 他死死掐着明姝的肩膀,恨不得继续将明姝推倒在床上办了。 得不到她的心,至少要先得到她的身! 可是,看着她摇摇欲坠的身体,他终究是忍不下心,狠狠咒了一声,俯身将明姝抱入怀中。 “放开我!”明姝用力挣扎。 “别吵,再吵立刻扒光了你!”叶启寒抱着明姝,大步朝门外走去。 明姝还想挣扎,腹部忽然传来一阵难以忍受的绞痛,她眼前一黑,缓缓失去了知觉。 * 等明姝从医院的病床上醒来时,叶启寒已经不见了。 明姝想不出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让叶启寒放过已经到了嘴边的肉。 总之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事情,或者,看她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倒尽了胃口,亦或是怕把她玩儿死在床上,扫兴的离开了。 反正,不管是什么原因,叶启寒不在,可喜可贺。 她看了看时间,她这一觉,竟然睡到了第二天的下午。 也难怪叶启寒不在,这个时间,他应该在公司吧? 想到明氏集团,明姝心里又是一阵绞痛。 明氏是她爸爸的心血,可是就因为她的愚蠢,引狼入室,如今易主,姓了叶。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不再想那些戳心的事情,起身下床。 房门被推开,一个护士端着治疗盘走进来,见她醒了,先询问了她几句病情,随后将一叠催款单和一张名片递给她,“明小姐,这是您和您弟弟的催款单,您弟弟的账户上已经没钱了,您的住院费还没交,这是叶先生的名片,叶先生说,如果您想借钱,可以打他的电话联系他。” “谢谢。”明姝接过催款单和名片,三下两下撕了叶启寒的名片,随手扔进垃圾桶。 她给叶启寒打电话还用得着名片? 真是笑话。 叶启寒的手机号是她给办的,和她的手机号只差一个数字,是情侣号。 她做梦都不会记错叶启寒的手机号,还用得着名片? 叶启寒就是在用这种方式提醒她,想让她向他求助。 她偏不! 或许这种坚持并没有意义,可这是她明姝最后的骄傲。 求谁也不会去求那只白养狼。 绝不! 她离开病房,先去看了父亲,又去看弟弟。 明澄清醒后,知道自己左腿粉碎性骨折,有可能会落下后遗症,不但没哭,还反过来安慰她。 弟弟的坚强,超乎她的想象。 明明以前觉得他是个小屁孩儿来着,家里出事,一夕之间他就长大了,像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想用他还没长结实的小肩膀,保护姐姐了。 她站在明澄的病房门口,把自己苍白的脸上用力拍打出了血色,努力扬起笑容,这才推门进去。 明澄见到她,第一句话问的就是叶启寒有没有又欺负她。 她强颜欢笑,报喜不报忧。 可她脸色实在不好,小孩儿忧心忡忡,咬着牙说,等他长大了,一定替她报仇。 她不愿和弟弟谈论这么沉重的事情,转移话题,聊了些琐事。 很快,探视时间到了,她被护士赶了出来。 那个催账的护士,大概是得了叶启寒什么好处。 她从明澄的病房出来之后,那个护士又追着她给了她一次催款单和叶启寒的名片,顶着她有些不耐烦的目光,硬着头皮说:“明小姐,院长说了,今天天黑之前,您要是交不上明澄的医药费,就让您带着您弟弟转院。” “我知道了,”明姝淡淡说:“我会交的,谢谢你。” 大概是觉得自己完成任务了,护士松了口气,冲她点了点头,急匆匆离开。 明姝捏着催款单和叶启寒的电话,徐徐吐出一口气。 叶启寒……这是没完了是吧? 第9章 表里不一与糖衣炮弹 他是笃定她离了他就走投无路是吗? 她还是那句话……她偏不! 她深深吸了口气,取出战墨辰交给她的名片。 莫白。 虽然名片上只有这两个陌生的字眼,和一串更加陌生的手机号,并没有什么高大上的各种闪光头衔。 可是,明姝莫名就觉得,这人一定很有钱。 战墨辰也一定很有钱。 他身上穿的衣服虽然都是暗色系,看上去好像很普通,但熟知各种奢侈品的明姝一眼就看得出来,战墨辰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是某奢侈品牌的私人定制,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到的东西。 再加上战墨辰身上的气质,除了军人的坚毅沉稳,还有一种出自豪门的雍容矜贵。 那是经过沉淀的豪门世家,才能培养的出来的矜贵气质,低调不张扬,却处处透着雍容高贵的底蕴。 特别吸引人的一个男人,堪称人间极品。 虽然男人卡上只有七十多万,但男人说了,他被家里经济制裁,所以才拿不出更多的钱。 明姝坚信,他没被经济制裁的时候,一定超有钱。 钱对他来说,不过是个数字而已。 他还说,如果钱不够,他找他弟要。 他弟,就是名片上这位莫白先生了。 这位莫白先生,也一定很有钱。 只要她脸皮够厚,给这位莫白先生打个电话过去,弟弟的住院费和她的医疗费,肯定不是问题! 她一手拿着名片,一手取出手机,深呼吸了几次,指尖点向屏幕,准备拨电话。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一个陌生的号码。 她划开接听键,将手机放在耳边,“喂,你好,哪位?” “喂,是姝姝吗?”电话那边传来一个甜美的声音,“我是晴晴呀!” “晴晴?”明姝疑惑。 “你同学,沈又晴呀!”沈又晴甜甜的笑,“姝姝,你最近还好吗?” 明姝微微皱眉,“还好,有事吗?” 沈又晴……如果她没记错,这位被她挤下校花宝座的同班同学,以前特别不待见她,怎么忽然之间对她这么热情了? “有点小事,”沈又晴忽然叹了口气,用一种非常怜悯的语气说:“姝姝,是这样的,你家的事情,我听人说了,真是太不幸了,我们都特别同情你,真的!” “哦,”明姝淡淡说:“谢谢,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先挂了。” 这是专门打电话来看她笑话的? 她现在是落魄了,可是再落魄,她颜还在啊! 没看叶启寒赖皮狗一样,踹都踹不开吗? “等下,姝姝,”沈又晴急忙说:“姝姝,我专门给你打电话,其实是想帮你的,我听说,你现在特别缺钱,我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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