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都找不到她。 那样的感受,他不想再经历一遍了。 顾弈尘眸光渐黯,颓然地挪动沉重的脚步离开。 “还好吗?”陆礼砚低头看了眼身侧的孟寻竹。 孟寻竹黛眉微蹙:“手有点痛。” 陆礼砚轻笑一声:“心不痛就好。” “不值得。”他声音淡淡的,像是再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孟寻竹一怔,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关心自己的心情,笑了笑:“我早就已经放下他了,我只是生气。” 陆礼砚嗯了一声,低头看了眼手表:“不早了,你好好休息。” 孟寻竹点点头。 陆礼砚收回目光,转身离开的瞬间,孟寻竹叫住他,很轻地说了句:“今天的事,很抱歉。” “还有,谢谢你。” 孟寻竹的声音轻而真挚,陆礼砚淡色的薄唇轻微的上扬:“不客气。” 晚上,陆礼砚回到别墅,刚推开家门,就看到陆母正坐在沙发上正和人打电话,时而看他两眼,又笑着点点头。 陆礼砚不明所以,但也没多问。 他正打算上楼回房,却忽然被陆母叫住,朝他招招手示意他坐下。 陆礼砚无奈走向客厅:“妈,怎么了?” 陆母睨他一眼:“你还没告诉我,今天让你去见的对象满不满意呢。” “我和她妈妈是旧相识了,这姑娘长相好,职业也好,是个很不错的孩子。”陆母笑着说道:“看你这么晚才回来,应该还是相处的挺好的吧?” 陆礼砚不由得想起孟寻竹。 初见是在飞机上见她心无旁骛地抢救一个早产儿,坚持到手抖也没有放弃,那时他也只是记住了这张脸,高看了一眼这个人。 可今晚,他才像是真正认识了孟寻竹 他正想着,耳边又响起陆母的追问,他脱口而出了一句:“挺好的。” 没想到下一句就听到陆母欣喜的声音响起:“那太好了,你过两天记得把人带回家来看看。” 第20章 陆礼砚蹙了蹙眉,这才反应过来:“妈,人还没答应交往呢。” 陆母看他一眼:“那你还不能请人家过来吃顿饭了?” 那也得看她有没有空,愿不愿意才行,陆礼砚心里想着。 但是整个家里,他最不擅长应付的就是陆母。 “到时再看吧。”陆礼砚模棱两可地回复了句,站起身准备回房:“公司还有个文件要看,我先去忙了。” “你也早点休息吧,妈。” 说完,陆母一愣,刚要说他,陆礼砚却已经上楼了。 等回到房间,看完文件,陆礼砚合上文件夹,不由想起陆母在他耳边念叨的那些话。 脑海里浮现出那个清瘦却坚毅的身影。 心绪一起,就被陆礼砚按了下去。 只是想起两人每一次相遇或见面,总能发生些意想不到的状况。 陆礼砚的唇角微不可察地上扬了一点弧度。 他不喜欢意外,但如果是孟寻竹,似乎也能接受。 一周后。 孟寻竹带着提前半个月准备的礼物去给好友顾双双过生日。 聚餐时还有不少高中就相识的同学。 席间难免问起互相的近况,其中一个朋友知道孟寻竹离婚后惊呼不已。 “你好不容易才追到顾弈尘,和他修成正果,你俩怎么也离婚了?” 顾双双晦气地啧了一声:“以前接触少,总觉得顾弈尘遥不可及,完美无缺,结果现在了解些,发现也不过如此。” 席上的朋友立刻闻到了一股八卦的味道,连声问这怎么回事。 “任谁都知道你当年那么喜欢顾弈尘,怎么现在说离就离了?” “我还以为你们结婚这么久,至少也该有个宝宝了。” 孟寻竹喝了杯酒,看见众人都把目光向她投来,叹了声气,只含糊说了句。 “其实也没什么,我们就是单纯的没有感情,过不下去了。” 她并不想把许多的私事剖开给太多人看到,这样狼狈的不仅是顾弈尘,其实还有她。 她不愿把一些龃龉和不堪展示在人前。 好在,这个话题很快就被学生时代的趣事取代,大家嗨在一起为顾双双庆祝生日,暂时忘掉了所有的不快。 生日宴会结束时,孟寻竹有些喝多了。 晚上,身边的同学陆陆续续被接走,没喝酒的也走路回了家。 顾双双和另一个同学搀着孟寻竹走出来,正犹豫着什么把孟寻竹送回去。 “没事,不用扶,我没醉,我可以自己回去”孟寻竹白皙的脸颊泛着微红,掏了几下手机打车。 “你醉成这样,打车安全吗?”顾双双担忧开口,正犹豫着要怎么妥善安排她。 孟寻竹费力地眨了眨眼,微微一笑:“我有一个熟悉的司机师傅,我现在给他打电话。” 说完,她顶着醉意朦胧的意识,一边打电话,一边回复顾双双的话:“没事,你们不用送我的,放心,我根本没喝多少” 电话接通,孟寻竹声音带着点醉酒后的迷糊。 “喂?师傅你到哪儿啦?” “我就在这个路口等您,千万不要来错了” 电话那头沉默半晌,响起一声轻微地叹息:“你现在在哪?” 第21章 孟寻竹一愣,这个声音听着有些耳熟。 但她混乱的思绪暂时没分别出来,回复道:“我就在红绿灯路口这,您看见我了吗?” “我穿的蓝色裙子。” “具体一些,是哪个路口?” “就是我现在站的地方啊。” 电话那端沉默了一瞬:“” 最后像是无可奈何似的叹了口气:“我是陆礼砚,你是不是喝醉了?” “陆礼砚?” 孟寻竹蹙了蹙眉,又看了眼手机上的号码,宕机的大脑终于有些清醒过来。 “不好意思,我刚刚参加完闺蜜的生日聚会,喝了些酒,打错电话了” 陆礼砚默了瞬,问了句:“没打到车吗?” 孟寻竹猜测道:“还没,我想着给认识的司机师傅打电话的。” 陆礼砚道:“那你和我打着电话,要怎么联系司机?” 这次轮到孟寻竹沉默了,讪笑两声:“也是,我怎么给忘了。” 在她准备挂断电话的前一秒,陆礼砚的声音再度响起:“你先别挂电话,把位置告诉我。” 他的声音通过电话传来,低沉的嗓音显得格外温柔。 “陆礼砚,原来你这么温柔啊”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淡淡地笑了声:“是怕你挂了电话醉倒在路边没人接,醒来看到这则通话记录恐怕要追究我的责任。” 果然,这才是陆礼砚。 孟寻竹腹诽着,结果又听他说。 “把订单取消吧。”陆礼砚顿了顿,直接道:“地址发我,我叫人去接你,安全些。” 陆礼砚那边偶尔穿插着些许杂音,像是也在外面忙。 “不用不用这么麻烦,我再重新叫车就好了。”孟寻竹实在不好意思麻烦他。 最后还是守在她身边的顾双双替她向陆礼砚说明了地址。 电话挂断,顾双双忍不住向她问起:“刚刚这个接你电话人是谁呀?你什么时候认识的,我怎么不知道?” 一连三个问题,问得孟寻竹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记得跟你说过的。”孟寻竹打了个酒嗝,半眯着眼和顾双双坐在路边:“就是上个星期,我妈给我介绍的那个相亲对象。” “原来就是他啊?” 十五分钟后,一辆车在路边停下。 陆礼砚下车就看到穿着水蓝色长裙的孟寻竹,枕着手乖乖坐在路边和朋友一起等他。 他大步走过去,看了眼脸色酡红,意识也朦胧的孟寻竹,最后看向尚且清醒的顾双双,说:“我送你们回去。” 顾双双不动声色地打量了番陆礼砚,这才稍稍放下心。 她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离得近可以走回去,你把她安全送回去就好了。” 陆礼砚也没强求,颔了颔首。 “那好,我会让她到家后给你打个电话的。” 顾双双点头答应,这才离开。 “你怎么也来了?”孟寻竹看着陆礼砚,微微有些诧异:“不是叫人来接我吗?” 毕竟陆礼砚看上去每天都忙得抽不开身。 “在附近,顺路。”陆礼砚平淡开口。 孟寻竹哦了一声,接着摇摇晃晃地想要站起身,高跟鞋却不小心一崴,脚下一个不稳,直直往水泥地上摔去。 下一秒,却落入了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 第22章 “小心点。”陆礼砚揽抱住她,清冷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可一阵天旋地转,孟寻竹的脑袋更昏沉了。 她忍不住想贴近些微凉的事物好让自己清醒一点,便无意识地把头埋在陆礼砚穿着高定西装的胸膛上。 冰凉顺滑的西服面料让她忍不住蹭了蹭因为酒精发烫的脸颊。 “别闹。”陆礼砚低声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他将孟寻竹稳稳横抱起起来,转身准备上车。 司机忙不迭地打开后座的门让他们坐上去:“陆总,接下来是回家还是这位小姐的家?” 陆礼砚犹豫了瞬,孟寻竹醉得厉害,就算送回去也没人照顾。 何况孟寻竹住的地方人多,看到他送她醉酒回家,估计对她影响也不好。 陆礼砚思考地很快,回了句:“回家。” 他顿了顿,又想起什么:“顺便打电话让周姨提前准备份醒酒汤。” 司机点点头,为他们关上车门。 陆礼砚把孟寻竹轻轻地放到座椅上,正要撑起身坐回去。 孟寻竹的手却紧紧抓住了他的领带不肯松手,迫使他只能看着她。 喝醉的孟寻竹比平常大胆了太多。 陆礼砚知道她此刻不甚清醒,但也没强硬把领带扯出来,只是轻声提醒了句:“你抓错东西了,松手。” 孟寻竹黛眉一蹙,似乎不满有人指她的错,手上一用力,陆礼砚的距离贴得更近了。 一双清冷幽深的桃花眼在她面前逐渐放大,孟寻竹呼吸停滞了一瞬:“真好看。” 陆礼砚眸子微微收紧,修长匀称的手屈指敲了敲后座的隐私玻璃。 两下清脆声响。 司机非常识时务地关紧玻璃、拉起了窗帘。 孟寻竹嘟囔着:“陆礼砚,我想快点回家” “好。”他语气柔和,像是在哄人。 “陆礼砚,我想把高跟鞋脱了,好累” “好。” 他一只手扶住她的脚踝,动作生疏小心,慢慢地帮她脱下高跟鞋。 他宽大的手掌轻而易举就能握住她整个脚踝,带着灼人的温度。 她穿的是裙子,虽然是长裙,但陆礼砚还是替她盖了件薄毯在身上, “陆礼砚” “嗯?” 陆礼砚没说话,车内微暗的灯光下,他垂着眸,长睫在他眼睑处投下一道好看的阴影,眼底情绪晦暗不清。 他眉眼深邃,鼻梁高挺,唇形姣好,每一处五官都生得恰到好处,是任谁见了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的程度。 孟寻竹也忍不住,伸手捧住他的脸左看右看,反复欣赏。 心中的感叹不自觉脱口而出:“服了,人怎么可以好看到这种程度” 陆礼砚喉结滑动了一下,抓住她此刻胡作非为的手,眉心微蹙,叹了声:“以后还是不要再喝酒了。” “自己多少的酒量不清楚吗?喝醉酒打车很危险” 孟寻竹醉眼朦胧,注意力全部都在陆礼砚这张放大了的俊脸上。 简直无可挑剔。 从长相,到性格,都无可挑剔。 明明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确定,但她能感觉得到,陆礼砚关心她的感受,在乎她的安危。 或许他们的关系,可以更进一步? 但她不知道陆礼砚心里是怎么想的。 孟寻竹脑袋里晕晕乎乎的,各种思绪交织缠绕。 她根本没仔细听陆礼砚到底在说什么,只注意到他那说话时张合的绯色薄唇。 第23章 孟寻竹黛眉轻蹙,伸出手指按在他的唇上:“陆礼砚,嘘。” 她酒劲上头,微凉的指腹抵在他的唇瓣上,轻而缓地摩挲了一下。 嗯,确实很软。 陆礼砚的话音戛然而止,瞳孔里盛满了惊讶。 孟寻竹的唇角绽开一个弧度:“好了,安静了。” 只是轻轻地,碰了碰他的唇,耳边就安静了。 好简单。 陆礼砚微怔,垂眸看了她一会儿,拿下她作乱的手,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还真是” 剩下的话陆礼砚没说完,孟寻竹也难得安分下来,迷迷糊糊的,合着眼眸倒像是睡着了。 车停在郁家别墅大门,陆礼砚动作小心地把人抱下车,一手两指拎着孟寻竹的高跟鞋,一手穿过她的腿弯将人横抱在怀里,稳步朝家走去。 他胸膛宽阔,臂膀坚实,沉稳有力的怀抱令人心安。 孟寻竹靠在他胸前,听着他平稳的心跳,伴随着每一次呼吸,他身上淡淡的松香萦绕在她鼻尖。 好像更醉了。 孟寻竹闭着眼睛拉扯着他的衣领,含混不清地嘟囔出声:“好香陆礼砚,你身上好香” 很好闻。 她的理智被酒精占有,几乎一秒钟的思考都没有,话脱口而出。 因此她也没察觉到陆礼砚僵硬一瞬的动作,只能听到他变得略微低哑的声音淡淡开口:“别闹。” 孟寻竹果然安分了。 等走到客房,陆礼砚把人放到床上,替她拉好被子。 这时,周姨也把准备好的醒酒汤送了过来。 “放这吧。”陆礼砚坐在孟寻竹床边,抬了抬下巴。 周姨愣了会儿,连忙应了一声,放下醒酒汤就离开了。 陆礼砚眼看孟寻竹就要晕晕乎乎地睡着了,出声道:“把这个喝了,再睡一觉,醒了才不会头疼。” 孟寻竹躺在床上,只觉得浑身哪里都不太舒服。 她迷迷糊糊地坐起身,却掀起被子就要下床,被陆礼砚一把按住:“你要去哪儿?” “我想洗澡。”孟寻竹虽然醉了,潜意识里的习惯再在。 不洗澡就睡觉,总感觉浑身都不清爽。 陆礼砚一顿,将碗递给她,开口道:“那先把这个喝了,你再去洗澡。” 孟寻竹看他一眼,显然是不能讨价还价的架势,于是只能将那碗醒酒汤喝完,才走去洗澡。 结果刚走几步,胃里就一阵翻江倒海,眼前也晕乎一片,她急忙冲进卫生间,伏着盥洗池将胃里吐了个干净。 “你没事吧?” 陆礼砚的身影站在门口,平静的声音带着几分关切,孟寻竹摇头说了句没事。 下一秒抬头看到镜子里头发散乱,眼妆被呕吐逼出的眼泪晕花,形象狼狈的自己。 和不远处站定的陆礼砚询问的目光。 她突然有事了。 就连酒都醒了一半。 “我没事,你我要洗澡了。”孟寻竹连忙低头把人推走,啪地一声关上门,靠着门捂住脸滑坐在地。 她在陆礼砚面前的形象,今晚算是毁于一旦了 孟寻竹磨磨蹭蹭在浴室待了很久,久到陆礼砚来敲门,以为她在浴室睡着了。 她才关上水,正准备穿衣服,却发现先前穿得裙子早就被她吐脏了。 她内心天人交战了很久,才尴尬开口:“我衣服弄脏了,没有换洗的你能不能” “让人帮我买套衣服过来” 第24章 没办法,她实在是不好问陆礼砚借衣服,那已经是她现在混沌的脑子里能想出的完美办法了。 门外沉默了半晌,随后才响起一声叹息。 “怪我,没考虑周全。”他顿了顿,又道:“等着。” 孟寻竹只听到他来回的脚步声,然后叩了两下门。 她稍稍开了一条门缝,门外递进来一套黑白色的衣物。 “先穿这个,凑合一下。”陆礼砚低沉的声音响起。 那只递来衣物的手衣袖半挽,露出一截结实的小臂,白皙的肌肤透着明显的青筋。 她看着递来的衣物和那只手,愣了愣。 见孟寻竹迟迟没接,陆礼砚以为她嫌弃男人穿过的衣服。 他站在门外,喉结滑动了一下,声音藏了些不易发觉的紧张,补充了句:“新的,还没穿过。” 孟寻竹这才回过身,连忙接过衣物,小声地说了句谢谢。 关上门,孟寻竹展开衣物,是一套简单的白色短袖上衣和运动短裤。 像是陆礼砚买来运动时穿的。 款式简单但面料非常舒适,做工版型和logo一看就价格不菲,却被陆礼砚拿来给她当了睡衣。 孟寻竹甩甩头撇去一些胡思乱想,很快换好衣服走了出去,就见到陆礼砚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姿态随意而矜贵,手里正拿了本书垂眸翻看。 “你还没去睡吗?”孟寻竹见他还没回自己房间,下意识问了句。 听到询问,陆礼砚头也没抬:“怕你又在浴室睡着了,到时在里面睡一晚上也没人去捞你。” 孟寻竹一噎,不知是气闷还是羞恼,又或是酒劲还在,平时只会在心里偶尔吐槽两句的话,此刻脱口而出:“陆总,你平时这么说话,真的有朋友吗?” 这么好看的嘴巴,要是不会说话就好了。 陆礼砚这才抬头,视线触及到孟寻竹身上的那一刻,顿了一瞬,眸子微微收紧。 他188的个子,衣服穿在孟寻竹身上还是太大了。 看到孟寻竹穿着他的衣服从浴室走出来,心里莫名涌上一股无法言说的感觉。 陆礼砚眼里酝着笑意,合上书放在一边,对她的控诉满不在乎的样子:“我不需要太多朋友。” 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孟寻竹顿时没再管他,一下扑到床上一头把自己蒙在了被子里,声音闷闷地从被窝里传出来:“随便你,我我要休息了。” 陆礼砚嗯了一声:“那你好好休息,记得先给你朋友打个电话。” 等陆礼砚走后,房间里没了动静,孟寻竹才从被子里探出来。 想起陆礼砚的话,她摸出手机给顾双双打电话报了个平安。 闲聊几句,挂断电话后房间里重新安静了下来,孟寻竹躺在床上,头又开始晕乎,连带着一股疲惫感席卷而来。 枕被上带着一股舒适的清香,这一夜,孟寻竹睡得格外安心。 第二天,暖阳漫上脸颊,宿醉得不适感悄然而至。 孟寻竹挣扎着睁开双眼,一看时钟,已经快十二点了。 一瞬间,孟寻竹猛然清醒。 已经过了医院上班的时间了! 她忍着头晕连忙下床洗漱,打开门却看到饭厅餐桌上摆了好几道饭菜。 厨房里,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忙碌,她蓦地愣住了。 第25章 陆礼砚还会亲自做饭吗? 厨房内。 修长干净的手拧暗了开放式厨房的灯光,陆礼砚低头仔细洗了手擦干。 他端出最后一道菜,却看到孟寻竹正呆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他。 “傻站着做什么,过来吃饭。” 孟寻竹这才回过神,连忙摆手:“不用了,我现在得赶紧回去换身衣服,我上班迟到了。” 她说着,正要出门,就被陆礼砚叫住了。 “今天周日,你不是轮休吗?” 孟寻竹登时停住了脚步,缓缓回头。 她低头一看墙上的日历,上面的时间果然写着星期日。 难怪她上班迟到这么久,却没有一通电话打进来。 她顿时松了口气,后知后觉地掩饰尴尬一般,轻笑了两声。 陆礼砚唇角轻微上扬,把菜摆好,语气轻快:“所以,现在可以安心坐下来吃饭了吗?” 孟寻竹窘然地低着头坐下,看着满桌卖相不错的菜肴。 餐桌上摆着四盘精致的瓷碟,还有一道刚端出来的,色香俱全的龙井虾仁,顶灯投下一片温馨璀璨的光。 全是孟寻竹喜欢的菜。 她迟疑开口:“你这些都是你做的?” 陆礼砚看她一眼,像是在说不然呢? “我只是很少做,不代表不会。”陆礼砚给她夹了道菜:“尝尝。” 孟寻竹低头尝了一口,眼眸一亮,味道竟然意外的不错。 “好吃,不过,就我们两个吃吗?” 陆礼砚嘴角轻微上扬:“嗯,爸妈出国旅游了,今天给家里佣人也放了假。” 孟寻竹点点头,专心低头吃了起来。 一顿饭吃完,陆礼砚给孟寻竹递过去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打开看看,试试合不合身。” 孟寻竹打开,里面是一条白色的缎面长裙,阳光照在上面,仿佛流动着珠光溢彩。 不用看就知道,一定很贵,也不知道陆礼砚什么时候准备的。 “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式的,时间仓促,就让人随便买了一条送来。” 虽然陆礼砚这么说,但衣服的包装一看就知用心。 “这不” 她婉拒的话还没说出口,陆礼砚就像是早就预料一般,先出了声:“你不要,这里也没人能穿。” 孟寻竹沉默片刻,轻轻道了句谢。 “不用总对我说谢谢。”陆礼砚声音淡淡。 孟寻竹抬头看着他冷峻如月的面容,心间却涌上一股暖流。 然而陆礼砚的下一句话却是:“只要你下次喝醉,别再打错电话把我当成出租车司机就好了。” 他坐在沙发上处理文件,屏幕的冷光打在轮廓分明的脸上,唇角微微勾起,少了几分冷峻。 孟寻竹扶着额,无奈道:“那只是个意外。” “我下次不会再喝那么多,也不会再打错电话了。”孟寻竹歉然道:“这次给你添麻烦了,下次见面我请你吃饭吧” 陆礼砚的目光终于从电脑上移开,看她一眼,薄唇开口:“我不怕麻烦。” 孟寻竹一怔,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一声轻微的叹息,陆礼砚低沉好听的声音再次响起。 “是你的话,就不算麻烦。” 第26章 陆礼砚不喜欢计划之外的意外,更不喜欢任何麻烦,但次次都因孟寻竹而例外。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也看清楚了自己的心。 孟寻竹没有说话,一片静默中,她仿佛只能听到自己加快的心跳声。 陆礼砚见她不说话,话锋一转,又状似无意地问:“昨天那通电话如果没有错打给我,而是别的任何人,你也会跟他们走吗?” “怎么可能?”孟寻竹下意识反驳,却在看到陆礼砚眼底得逞的笑意时愣住。 “那就好。”陆礼砚合上文件夹,看向孟寻竹,像是忽然想起什么,问道:“那个人,你前夫,还有在纠缠你吗?” 孟寻竹愣了会,摇头说:“最近没有。” 自从那天离开后,顾弈尘再没有找过她。 如果不是这次陆礼砚提起,她或许都不会想到他。 陆礼砚又问:“那如果他之后忽然来找你复合,跪下求你原谅,想尽办法追回你呢?” “你还会同他重新在一起吗?” 孟寻竹皱起眉,平淡开口:“这样只会让我觉得更厌烦。” 她孟寻竹从来都不是会轻易回头的人。 一样东西破碎了就是破碎了,无论怎样修补都不会和过去的完全一样。 陆礼砚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如果现在有别的人想要追求你,你会拒绝吗?” 孟寻竹望着他狭长带笑的眼尾,直觉他像是一只蛊惑人心的狐狸,在一步步引诱着猎物上钩。 她笑了笑,轻声开口:“看情况,如果是讨厌的人,当然会拒绝。” 陆礼砚抬头,望着眼前的孟寻竹,眼眸深邃如潭水,喉结滚了一下,紧接着开口:“那你讨厌我吗?” 清冷的声音透着微不可察的紧张,心也跟着忐忑。 孟寻竹装作听不懂:“陆总您这是什么意思?” 望着女人眼底狡黠的笑意,陆礼砚轻笑,一把握住孟寻竹细瘦的手腕向下一拉,将她整个人带入怀中。 孟寻竹猝不及防跨坐在他腿上,双手失措地扶住陆礼砚的肩膀,男人温热的呼吸贴近在耳边。 “不要问什么意思,你只要回答我。”他没戳穿她的明知故问,反而低声开口,复问一遍:“你讨厌我吗?” 一遍又一遍的一句‘你讨厌我吗’,声音却动听得像是在问‘你喜欢我吗’。 孟寻竹耳根一热,努力平复下如潮汹涌的心绪:“不讨厌。” “是吗,这就够了。”陆礼砚抬眸看向她,四目相对,孟寻竹从他眼眸中,仿佛读出了他未曾宣之于口的爱意。 “孟寻竹,你愿不愿意,试着跟我在一起?” 陆礼砚的声音回响在耳边。 一时之间,世界在她眼中,好像只剩下面前这一双引人沉溺的眼眸。 “好。” 陆礼砚眸光颤动,护在她腰间的手抵上她的脑后。 他微微仰头,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了她的唇角。 半个月后,市医院。 孟寻竹穿着白大褂正穿行在各个病房查房,走廊忽然传来了喧闹声。 几名护士正推着担架床将救护车接来的孕妇推往手术室。 “孟医生,这名孕妇突发出血,情况很不乐观,需要立刻手术!” 第27章 孟寻竹简单询问了一遍产妇的情况,立即皱起了眉。 “赶紧进手术室,准备剖宫产。” 进入手术时,产妇的情况的确不容乐观,胎儿也随时都有窒息的风险。 那名产妇几乎被汗水浸透,声音颤抖,气息微弱地问:“医生医生我的孩子怎么了?” 孟寻竹顿了顿,还是如实告知:“胎儿缺氧,随时都有窒息的风险。” 她连忙问:“这种情况需要家属签字,你的家属呢?” 产妇紧抿着苍白的唇,忍着喉间的痛呼,眼眶通红:“我是一个人来的,我没有家属” 孟寻竹虽然不明白,但也能看出她有难言之隐。 许是想起自己也曾经历过如此孤立无助的时刻。 她只犹豫了一瞬,便道:“那你自己来签吧。” 她扶着产妇颤抖无力的手,帮她一起写下自己的名字。 字虽颤抖得不成形,可自己选择决定命运的力量却在此刻于心间迸发。 好在,这场手术进行得很顺利,孩子平安生了下来,产妇母女平安。 孟寻竹走出手术室时,才看到姗姗来迟的两名家属。 “医生,我老婆怎么样了?”其中一个男人急忙问道:“孩子生了吗?是不是男孩儿?” 另外一个年纪稍大的妇人也询问道:“那孩子健不健康呀?” “要是个男孩儿就更好了。” 孟寻竹听着他们的一声声连问,眉心却越蹙越深。 产妇最危险最困难的时候,他们没在身边,现在第一个关心的,却只有孩子的性别。 她没回答他们的问题,而是问道:“刚才产妇进手术室的时候,你们在哪?要家属签字的时候,你们又去哪了?” 她心里气愤,语气也不大好。 那妇人一听便不高兴了,只碍于她是医生,隐忍了一下便理直气壮的回复道:“她妹妹在家里割腕了,我和我儿子就先送她去抢救了,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没问题。”孟寻竹冷笑一声,看向那个男人:“但你们两个人,难道就分不出一个人来陪产妇吗?” “知不知道她刚才在手术台上也差点没命了?” “你又是怎么当丈夫的?” 男人一怔,显然不知道这个情况,脸上一时愧色难当。 孟寻竹虽然不知道他们家里究竟有什么矛盾,可无论如何,都不应该让一个产妇独自生产。 妇人一听孟寻竹指责他儿子,立刻便炸了。 “你说我儿子做什么?他是丈夫,难道就不是哥哥了吗?” “他妹妹割腕命都快没了,他关心则乱没注意怎么了?” “再说她生个孩子又有什么的,我当年生孩子就没她这么娇贵,还得让人守着。” “更何况你说是妹妹重要,还是她一个嫁过来的外人重要?” 妇人一句又一句斥骂着,周遭聚集的人群也越来越多。 男人不想惹事,拉住她连声劝,她却更加愤怒地指着孟寻竹鼻子骂:“你这个医生,什么都不知道,就怪罪我儿子,赶紧给我儿子道歉!” 孟寻竹目光平静地看着她发疯怒骂,不气反笑:“这位阿姨,我不会给人道歉,只会给人接生,你看看你儿子需不需要?” 第28章 “你!我要投诉你我要投诉你!”妇人气急地捂着胸口,高声道:“我儿子可是大律师,小心我让他告你!” 妇人一向以儿子为傲,也仗着儿子的身份有恃无恐,甚至出言恐吓。 毕竟一般人都不愿和律师扯上关系,更不想惹上官司。 平日里旁人对她也都是迁让更多,是以她也越来越目中无人。 可孟寻竹听了,脸上却没有丝毫惧色,甚至连语气都淡:“请随意。” 她说的都是事实,自然没什么好怕的。 孟寻竹看着眼前那名产妇的丈夫和婆婆,只替她感到心寒。 反正产妇和胎儿情况已经稳定,她也一眼都不想在看到面前的两个人,说完就要绕过他们离开。 妇人却一把扯住她的衣袖,不肯罢休:“你不给我儿子道歉,今天就别想走!” “绝不可能。”孟寻竹回眸,笑了笑,直接抽回了手:“我难道说错了吗?如果产妇今天没能下手术台,那就是你们忽视的过错!” “而你们一来,却只在乎胎儿的性别是不是男,有考虑过产妇的感受吗?你尽到丈夫的责任了吗?” “你胡说什么呢?谁允许你这么说我儿子的?!”妇人气上心头,说着就高高扬起手朝孟寻竹脸上扇去。 孟寻竹却一把攥住她的手腕,甩了回去。 妇人显然没想到孟寻竹这么不好欺负,力气也不如年轻的孟寻竹,直往后跌。 男人连忙扶住老妇人,眼神责备地看向孟寻竹:“你一个医生,怎么能对我妈动手?” 孟寻竹显然不吃道德绑架这一套:“医生难道就该忍气吞声,就该乖乖站在这平白挨一巴掌吗?” 男人一噎,妇人却更愤怒了,她冲过来,指甲撒泼似的不管不顾就要照着孟寻竹脸上挠。 仗势看着就不好招架。 这时,一个颀长挺拔的身躯却忽然出现,挡在了孟寻竹面前。 孟寻竹看着眼前男人那宽阔的背影,诧异无比。 顾弈尘怎么在这? 男人高大的阴影笼罩在妇人面前,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语气不善:“再动她,别怪我不客气。” 他身上穿着军装,显然是个军人。 触及到男人冰冷目光的那一刻,刚才还气焰嚣张的妇人气势一下子软了下去。 顾弈尘看着两人,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周身泛着骇人的冷意:“谁对谁错你们自己清楚,最好不要再找她的麻烦。” 那妇人面对这样身材高大的男人,一时也不敢多说什么,只顾悻悻地点头。 顾弈尘这才转身拉着孟寻竹离开。 孟寻竹皱起眉,挣扎着想抽出手,但顾弈尘握得太紧了。 直到拐出走廊,走到一个楼梯间,孟寻竹才终于甩开他的手。 “你做什么?” 顾弈尘看着孟寻竹,丝毫没有方才面对那母子二人时凛然难犯的冰冷。 半晌,他才涩然开口:“孟寻竹,我想重新追求你。” “这次我绝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付出了,我会” 他话音未尽,孟寻竹却已经不想再听,淡声打断他:“不好意思,你来晚了,我已经有对象了。” 第29章 顾弈尘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孟寻竹的眼睛,像是要从中找出一丝破绽。 “你是骗我的,对不对?” “你就是想找个人来气我而已,对不对?” 孟寻竹听着他自欺欺人地询问,没有回答,平静地看着他的眼睛一点点变得通红。 顾弈尘从她的沉默中,渐渐确定了答案。 她没有骗他,她是真的有别人了。 “是那天送你回家的那个男人吗?”他声音发紧,不愿相信孟寻竹的眼中,再没有他的身影了。 “你真的不爱我了吗?” 他一直以为,只要他主动追求,只要他肯为她付出,她一定会原谅自己的。 毕竟他从头到尾都没想过要和她离婚,他是想和她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的。 “是。”孟寻竹看着曾经年少时热烈喜欢过的人站在她面前卑微求和,眼中却没有一丝波澜。 “我现在已经有了心爱的人,他也很爱我。” “为什么?为什么是他?”顾弈尘原本冷静的呼吸变得急促。 “因为他会在乎我。” 自从确定关系后,陆礼砚如往常一样,每一次正式见面都会给她送花。 她发给他的消息,无论再忙,他都会抽空回复,从不让她的情绪落空。 就算是寻常的应酬,每次回来也都会给孟寻竹带礼物和惊喜。 有时是一份宵夜或者一束花,有时是裙子,有时是路边捡回的小猫 她随口说了句喜欢的东西,常常也会第二天就送到了她的手中。 这样的上心和重视,是顾弈尘从没有给过她的。 “就因为这个?”顾弈尘垂在身侧的手缓缓紧握,内心的不甘催化到了极致:“孟寻竹,从前的一切我都可以改,我会比他更在乎你,会比他做得更好” 孟寻竹冷下脸,蹙眉打断他:“你不是他,更不可能比他更好。” “顾弈尘,如果我知道你心里从没有放下过杨梦菱,从一开始我就不会和你结婚。” “我是爱过你,可从你一次次选择杨梦菱开始,我对你的爱就已经消耗殆尽了。” “你有自由追求真爱的权利,但你不该一边放不下心中所爱,一边又贪恋家的温暖。” 顾弈尘眸中的光随着孟寻竹的一字一句渐渐黯淡下去,心也仿佛坠入深渊,见不到底。 孟寻竹的声音始终平静,眼中无波无澜:“顾弈尘,我宁愿记住我们这段感情曾经最好时的模样,也不想再回头然后终生看着这些不堪的龃龉和隔阂。” “我也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别再来找我了,你这样做,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不过还是谢谢你刚才替我解围,我也祝福你和杨梦菱,能终成眷属。” 一句话,像是彻底打破了顾弈尘巩固已久的心防,将他的心拉扯着碾碎。 孟寻竹说完,再没有看他一眼,决绝地转身离开。 像是彻底走出了他的世界,徒留他一个人守在过往的回忆里,守在和孟寻竹家庭幸福温馨的幻想里,煎熬悔恨 第30章 孟寻竹和顾弈尘说清楚一切后,一身轻松地回到医生办公室。 “叮咚。” 手机提示音响起,是陆礼砚发来的一条消息: 孟寻竹看着手机屏幕,唇角微微扬起,回复过去: 回复完陆礼砚的消息,孟寻竹将手机揣回白大褂口袋里,径直去查房了。 那名产妇已经被送回了病房,她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毅然决然地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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