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楼人（父女/兄妹/短篇合集）_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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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到聚会的那一天，约定的时间点，所有人都到了。只有林佳音没有到。蒋文涛明显看出沈谦繁心不在焉。忍了三年，他终于再也忍不住，悄悄把沈谦繁拉去一边问：“阿谦，当年你和林佳音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你连我都不能说吗？我不是你最好的兄弟吗？” 兄弟。沈谦繁从来没拥有过真正的兄弟，蒋文涛是第一个。他很想把那些事告诉蒋文涛，但说出来就太奇幻了。他盯着杯子里的酒液，突然笑了笑：“文涛，你相信人有前世今生吗？” 三年前的沈谦繁，绝对想不到。有一天他会把那个他觉得脑子有病的问题，亲口说出来。果不其然，蒋文涛露出了迷茫的表情。他觉得这句话很熟悉，想了很久，他终于想起来这句话沈谦繁什么时候复述过。他感觉到一点不对劲，正想追问。这个时候，包厢的门被推开。身后有人喊了一声：“哎哟，我们的林佳音教授来了！” 沈谦繁心跳停了一拍，下意识转头看了过去。五彩斑驳的灯光下，林佳音比从前更加清冷，褪去了少女的稚嫩，多了几分女人该有的成熟知性。沈谦繁却突然想起几年前，这一世他们的第一次见面。真是过去很久了。这几年，沈谦繁已经很少再梦见那些关于前世的画面。所以其实有很多东西都模糊了。时间的确能抚平一切。就在他看去的那一秒，林佳音也正好抬眼看来。两人四目相对，几秒后，相视一笑。沈谦繁朝她举了一下杯子，而后收回视线。旁边的蒋文涛看得有些茫然：“你们这是……” “我们什么都没有。”沈谦繁笑笑，“看不出来吗？” 蒋文涛也觉得他们应该没什么，但两人之间似乎还有更深的羁绊。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别人永远都不会知道。他耸耸肩：“好吧。” 话音刚落，又听沈谦繁说：“而且，我就要结婚了。” 蒋文涛陡然一怔：“你说什么？” 没人发现，暗色中，林佳音的身体也僵了一下。酒局进行到一半，沈谦繁觉得闷，偷偷溜了出去。站在窗边吹风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不用回头看，沈谦繁就知道来人是谁。 “林佳音，我要结婚了。” 林佳音在他身边站定，没有点燃的夹在指间。默了默，她才开口：“恭喜。” 沈谦繁侧眸看了她一眼：“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 林佳音怔了瞬，从烟身中间折断了：“就这几年……国外竞争也挺激烈的，压力大。” “那可以回来。”沈谦繁顿了顿，“你要来参加我的婚礼吗？” 林佳音没有犹豫：“不了。” 说完沉默两秒，她又补充：“忙。” 沈谦繁没有拆穿她拙劣的谎言，轻轻“嗯”了一声。又是好一阵安静。林佳音从刚才就很想抽烟，但她竭力地忍着：“你很喜欢她吗？” 沈谦繁想了想：“还不错。” “好……”林佳音点头，“祝你幸福。” 沈谦繁没有回应，转身笑了笑：“回去吧，我有点冷了。” 说完不等她出声，他就抬步离开。林佳音看着他的背影，重新拿出一根烟，点燃了衔在唇间。直到看不见了，烟燃到了尽头。她把烟头摁灭在窗台边，没有往包厢的方向走，而是向着相反的方向离开。走过冗长的走廊，一个步履匆匆的女人与她擦身而过。林佳音停住，往回看了一眼。她认识那个人——程婉婉，也就是沈谦繁的未婚妻。林佳音收回目光，重新抬步。她知道，从此以后，她与沈谦繁是真的不会再见了。她根本做不到去到他的婚礼，去看着他娶别人。她唯一能给祝福，就是再不打扰。天大地大，各走一边。他走向他的幸福，她留在她的深渊。 ——全文完。第1章重生玄天剑宗，宗门大比的擂台上。郁岚清一袭青衣，剑眉微扬，未施脂粉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素手一挽，又一道剑诀挥出。直将对面那身着鹅黄衣裙，容貌娇俏的女修从擂台中央，逼至边缘。今日她不再相让，招招果决，对面的女修被压制得毫无还手之力，眼瞅就要从擂台坠落。胜负毫无悬念。就在这时，一道剑光自上首宗门长老所在的看台破空而来。划破擂台上空禁制，直直刺入郁岚清胸前。正中心脏！满宗哗然。郁岚清亦不可置信地低头看向胸口。这剑，她再熟悉不过。正是师尊长渊剑尊的本命灵剑，凌天剑！而对面，召唤来这把剑的娇俏女修，则是师尊座下的第二位弟子，她的小师妹，季芙瑶。本命灵剑，唯有剑主，及与之心意相通、生死相依者可以操控。换句话说，除了剑主本人，也就只有其道侣可以让灵剑听从自己的话。师尊和师妹？看着胸口不断淌出的鲜血，郁岚清不可置信，却又不得不信。师尊和师妹，早已在私下里缔结生死契约，结为了道侣。玄色的衣摆拂过。一道身影飘然落上擂台，却没有将半道眼神分给受伤的人，而是温柔地环抱住擂台边沿，满面惊慌的那个。 “师父，芙瑶不是故意的，芙瑶也没想到会伤到师姐……” “师姐一直压着我打，我心里只想着，千万不能落下擂台，不能叫师父失望，没想到情急之下，竟会唤动师父的凌天剑为我而战，伤了师姐。” “这不怪你。凌天剑本就有护你之责，是你师姐出手太狠。” “师尊，你也别怪师姐，师姐只是太想赢而已，你知道的，师姐她一向争强好胜……” 头顶的结界，早就在对面人落上擂台时重新凝结，阻隔了周遭视线。相拥在一起的二人，谁也没想着救一救被剑刺中的大弟子与师姐。撕心裂肺的痛感后知后觉传遍全身，郁岚清痛得麻木，心底越发感到荒谬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