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这让慕言不得不盛赞他们粗大的神经。 * 同一时刻。 巴托奇亚共和国。 枯枯戮山,揍敌客家族主宅。 通往外面的过道里。 “外出?”桀诺两手背后,穿着缝有“一日一杀”标志的套头衫,从拐角处走出来。 “是的,爷爷。”伊尔迷点头,柔顺的黑发轻轻飘动,黑色的猫眼里透不出丝毫光彩。 由于失联了好一段时间,这次回家后,爸爸和爷爷对他进行了仔细地询问,只可惜被金下了誓言契约,有关地球的事一个字都不能透露。 但好在说谎是一个杀手的必备技能,伊尔迷真假参半地讲了讲塔塔奇遗迹和出现在遗迹里魔种的事,很轻松地应付过去。 他又快速将积压的任务单子挑了在附近的一口气做了一遍,展现出一个优秀杀手的素质,这件事就这么过去。 桀诺觉得伊尔迷撒了谎,至少隐瞒了很重要的信息,因为他这个向来表现完美的长孙,曾经有那么一瞬间展露出“洞察一切”的神情,仿佛预知到未来会发生什么,尤其伊尔迷还提到了亚路嘉,那个被他们关押在重重关卡深处的孩子。 ——伊尔迷从不会对没用的东西表露兴趣。 “要是遇到奇犽,告诉他玩够了就早点回来。”桀诺没再多说。 “我会的。”转身的瞬间,伊尔迷漆黑的眼中暗流涌动,恶意的念压,裹挟着极致的渴望,从他周身扰动散发。 “哈哈哈哈……”无机质的笑声从他声带里震动发出,蕴含着令人惊心的疯狂。 他的奇犽……最让他深爱的奇犽…… 他要趁着奇犽还没有成长起来的时候,将他牢牢掌控在手心…… * 两天后。 8月14日,友客鑫市。 慕言等人下了飞艇。 西索带着惋惜的嗓音说道:“那就在这里先分别了~”他看向库洛洛,唇角勾起,细长的眉眼里杀气浮动,“不要忘了我们的约定哦~”他从库洛洛身边擦肩而过,很快消失在人群里。 “什么约定?”慕言疑惑。 “还能有什么?当然是决斗啦!”侠客舒展了一下身体,“现在去哪?开始找人吗?” 决斗……慕言无语,西索还真是执着。 不过也对,他这样的人越是输了恐怕越会有兴致疯狂挑战,游走在死亡的刀锋上,才能让他们感受到无与伦比的巅峰快感。 “先去住的地方吧,我在这里有一套别墅。”金说。 慕言:“……”你是每个城市都有一套别墅吗?可恶的有钱人! 来到别墅,侠客找来奇犽的照片开始在全城的监控网络里搜寻他的身影。比起没头苍蝇似的到处乱转,显然这样的方式更有效率。 要找奇犽,其实也就意味着找亚路嘉,揍敌客家的四子,从漫画里的情节可知,他的身体里有一个能够实现任何愿望的拿尼加,初步判定来自黑暗大陆。 而且有奇犽的话,就可以不用付出任何代价。 慕言不由觉得奇犽有点惨,要是穿越到地球世界看过漫画的人是奇犽而不是伊尔迷就好了。 本来就被伊尔迷在脑袋里扎了控制念针,现在还被伊尔迷知道了所有弱点和信息,真不知道奇犽要以什么样的方法来应对这个控制欲极强的可怕大哥。 所以,她必须先一步在伊尔迷之前找到奇犽。 “其实阿言的担心完全没有必要吧?”侠客一边搜寻信息一边说道,“就算伊尔迷控制了奇犽,那就拜托伊尔迷操控奇犽对亚路嘉下令,解除你和团长、金先生的绑定不就好了?啊,该不会你想许的愿望是回到地球世界吧?” “哈哈哈。”侠客说着忽然笑了起来,自然而然地说道,“如果能够达成这样的愿望的话,那也可以再让亚路嘉将阿言接过来吧?” “???”慕言恼火不已,咬牙道,“你不玩死我不开心是吧?” “看你说的,我只是不想和阿言分开而已嘛。” “行了,少废话。”慕言头疼不已。面对不可控的强者就是这么麻烦,什么东西都会受制于人,但侠客说的她不得不防。 相比起几乎没有多少真实人性、一切从利益出发的伊尔迷,当然是心软又有所坚持的奇犽更好打交道。 所以,她绝不能让奇犽被伊尔迷操控、囚禁。 “找到了。”侠客调出监控,“在东大街196号附近呢,是他一个人,要去吗?” “当然。” 慕言已经发现,只要金支持她的决议,库洛洛通常也不会反对,毕竟里的两个人都决定去的地方,库洛洛就算反对也没有太多意义。 分歧,就意味着战争。 更何况,拿尼加所拥有的那种神奇而又强大的力量,慕言不相信库洛洛会不动心,只不过揍敌客家族的态度,还值得观望罢了。 * 友客鑫市。 东大街上。 跟小杰约定好为期半个月的赚钱比赛,奇犽正准备大干一场。在他的预估里,至少也得把手头的542万变成5000万,最好是5个亿,再利落地甩到小杰脸上,顺便赚来一次命令小杰做一件事的机会才算不错。 奇犽几乎已经预见到小杰输了之后不服气要求再来一次的无赖模样,不由得挂起笑容,连脚步都轻快起来。 该用什么方法赚钱呢?肯定不能像小杰那样去什么公网,否则一天恐怕也就赚几百,还不如去街边讨钱来得多。 那就得要去找能赚快钱的渠道,赌博,竞赛,或者倒买倒卖…… 就在奇犽转到一个古董市场的门口,打算进去看看时。 “奇犽,在这里啊。”伊尔迷毫无波动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奇犽身形一僵,原本轻快的神色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谨慎和防备,他转过身来,看向伊尔迷,如临大敌:“……大哥。” 伊尔迷看着奇犽冒着冷汗却硬着头皮跟自己打招呼的模样,再联想到漫画里奇犽为了救小杰将亚路嘉从家里带走,并把他传送回枯枯戮山,舍弃家族带亚路嘉去浪迹天涯。 一抹恶意的念压自然生发。 他要在一切还没有发生前,将弟弟引回正确的道路。 “奇犽,在外面玩了很久吧,也该回家了。” 奇犽一颤,心中升腾起不好的预感,回道:“……我还在跟小杰旅行,而且,爸爸也同意了的。” “爸爸改变主意了。”伊尔迷谎话张口就来。 “什么?” “因为奇犽的出走,妈妈很伤心,现在正是奇犽成为继承人最关键的时候,却只是因为贪玩就离家出走,爸爸和我都觉得很失望。” “你是一个天生的杀手,拥有无与伦比的资质,昼伏夜出、以杀人为乐才是你的天性……你不需要有朋友,在杀手的眼里,那些人只需要判断该不该杀。” “不是的!”奇犽立即反驳,脸上冷汗更多。 伊尔迷却继续说道:“你就是以这种方式被爸爸和我培养长大的,你虽然被小杰迷惑,一时受他影响,但只要告诉他,你们根本不适合做朋友……” “小杰本来就是我的朋友!”奇犽打断他,却蓦地从伊尔迷那儿感受到更深切的压力。 他只不过刚刚在天空竞技场跟着云古学会念力的基础四大行而已,就算他现在明白一直以来哥哥让他感到极为害怕的力量就是念力,但从小到大那源自内心最深处的恐惧,也依旧让他难以与之匹敌。 “是吗?那奇犽是要为了朋友舍弃家人吗?” 奇犽一愣。 “要抛弃家里所有深爱着你的人,你有了这个觉悟吗?” “不,不是……”奇犽下意识低下头。 他只是想跟小杰做朋友而已,为什么会牵扯到抛弃家人? 奇犽的面上突现一抹难过。 “真可惜啊,到现在都还被关押在家里,每天都期盼着能见你,但他牵挂的奇犽却想抛弃他……”伊尔迷漆黑的猫眼下阴影加深。 “什么?”奇犽全身一震,不可置信地抬头看他,心神俱颤,“你说……什么?亚路嘉?……” 亚路嘉? 亚路嘉是谁? 不,他怎么会忘了亚路嘉是谁? 他怎么能忘了亚路嘉是谁?! 亚路嘉是—— 轰隆——!!! 奇犽的意识里,一瞬间仿若有雷霆震响,轰鸣不绝。 仿佛有什么封尘已久的东西,在他的脑海里突然破碎,发出“砰”的声音! “哥哥!” “哥哥举高高!哥哥抱抱!” “哥哥摸摸头!” “亚路嘉最喜欢哥哥了!见到哥哥就开心!” …… 脑海里,无数原本遗忘的画面突然衔接上,亚路嘉抱住他脖子的模样,甜甜笑着的样子,吃巧克力幸福的神情……甚至于拿尼加漆黑的眼洞,微微上弯代表笑意的黑色嘴巴…… “奇犽……喜欢奇犽……” “最喜欢……” 那稚嫩的手心,摸着奇犽的脸,仿佛还留有温度。 不知什么时候,奇犽眼泪滑下。 曾经忘却的情感,酸涩的、温暖的、如潮水般涌来。 那一直喜欢跟在他身后,最喜欢让他抱她、安抚她,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就无比幸福快乐的妹妹…… 亚路嘉…… 他怎么会忘了她?…… 他怎么能忘了她? 奇犽突然流露出一抹软弱、甚至称得上哭丧的表情。 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亚路嘉难道一直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吗?…… 他真是一个不称职的哥哥。 “亚路嘉……”奇犽喃喃出声。 见奇犽出神,伊尔迷趁势来到他身边,一手按上他的脑袋,贴近他的耳边,仿佛带着无限蛊惑,低声说道:“奇犽……亚路嘉更需要你,难道你真的要放弃他,把他一个人扔在重重关押的囚牢里,让他再也见不到你吗?……” “不、不是的……”奇犽低低出声,眼中有前所未有的动摇,脸上泪痕满布,浑身冷汗如雨。 “奇犽,你要明白,。只有家人才永远都不会放弃你,不管你做错了什么,都会爱你。” “就算你背弃了亚路嘉,但只要你去见他,他也一定会原谅你……你不想求得他的原谅吗?” “我……”奇犽浑身震颤,他能感到伊尔迷的念力在不断逼近他,脑子里忽然又多出了什么正在形成的东西,可是…… “……”伊尔迷的手中出现一枚念针。 既然一枚念针不够桎梏,会被奇犽自行拔出,那两枚就一定没有问题了吧? 哈哈哈哈……他的奇犽,一定不会有问题,一定可以承受。 作为从小就对奇犽寄予厚望、严苛训练的存在,再也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奇犽的极限。 伊尔迷的脸上露出疯狂之色,黑色的猫眼无限流转,铺天盖地的恶意念压将奇犽笼罩。 他用针尖对准了奇犽的头顶,只要一击刺入,他想要的一切都能唾手可得。 -------------------- 第8章 谈判 ==================== “咻!”一枚硬币裹挟强劲念力,流星般射向伊尔迷。 感受到一枚小小硬币里的恐怖念量,伊尔迷闪身避开。 慕言抢先一步挡在他与奇犽之间,好险,只差一点,奇犽就被控制了。 一旦进入那种状态,再想从伊尔迷手中抢走奇犽简直痴人说梦。 她瞅了一眼扔出硬币就抱臂看戏的金,又看向一脸冷汗低垂着脑袋的奇犽。 此时奇犽浑身隐隐颤抖,冷汗顺着脸颊不断滑下,虽然刚才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但也足够他明白一件事——他可能被伊尔迷操控了。 否则,他不可能完全想不起亚路嘉,更不可能在伊尔迷提到时又突然恢复记忆。 念的能力千奇百怪,能够控制他人的那种……大哥应该是操作系吧? 他现在还在被大哥操纵着吗?……奇犽完全没办法排除这种可能。 只要一想到他差点永远被大哥操控,成为大哥的傀儡,成为暗无天日的杀人机器,再也没办法和小杰他们做朋友,甚至终有一天自己还会亲手杀掉他们…… 奇犽就感受到一种来自灵魂的战栗,那种恐惧,波涛般汹涌,几乎将他淹没。 慕言看着脸色难看的奇犽。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奇犽,以往只在漫画书里以及伊尔迷的嘴里听到过,此时看着这个穿着运动装、攥紧拳头的银发男孩,她又一次有了实感——这里是猎人世界。 伊尔迷歪了歪头,看着突然出现的金、库洛洛、飞坦、侠客,以及挡在他和奇犽之间的慕言,露出一丝迷惑。 “啊!”他忽然左拳击右掌,“原来你们也想得到拿尼加的力量,哈哈,这可不好办了。” 奇犽心神一凛。 他从没想过能从大哥这里听到拿尼加的名字,他明明从没提到过…… 难道是他不在家的这段时间,家里出了什么事吗? 是亚路嘉和拿尼加出事了?他们的能力被家里人知道了? 那为了确定拿尼加的能力,大哥和爸爸他们又拿了多少人做实验? 冷汗打湿了奇犽的后背,他很难不想象是不是大哥用尽手段拷问亚路嘉,才从她那儿得到拿尼加的线索。 拳头攥紧,青筋暴起,奇犽的眼中突然充满杀气,瞪向伊尔迷。 伊尔迷目光一转,落到慕言身上:“慕言……应该是想解除那个吧?的确,拿尼加的能力很好用呢,肯定能满足你的愿望。” “这样吧,把奇犽交给我,作为交换,替你解除问题怎么样?就算是回家也可以哦。”伊尔迷一副“看我这么大方,很难得哦”的表情。 慕言凝神看他,并没有说话。 不知怎么的,她有种感觉,回到猎人世界的伊尔迷,跟在地球的伊尔迷有些不同,是因为他感兴趣的东西在猎人世界么? 见慕言不说话,伊尔迷的目光又落在库洛洛身上,幻影旅团也可能会想要得到拿尼加的能力,况且侠客也是操作系。 但是,奇犽是家人……揍敌客家族的人,绝不允许以任何方式被人夺走。 伊尔迷漆黑的猫眼下阴影加深,秀丽的面容仿佛带上令人心悸的生硬面具。 “奇犽,到哥哥身边来。那群家伙很危险哦,不是你现在能对付的对手。我教过你的吧,。” 仿佛被设定好的玩偶,奇犽的瞳孔骤然睁大! ……这句话像诅咒一样,萦绕在奇犽耳边,将他缠得越来越紧。 被恐惧环绕,他下意识后退一步,却听到面前的少女喝道,“你够了!” 他猛地止步,微微一怔,看向慕言。 慕言皱紧眉头,对伊尔迷这种恐吓小孩的招数实在是烦得不得了,什么鬼杀手家族,还好她绑定的人不是伊尔迷,否则这会儿恐怕就该在揍敌客的刑讯拷问室里跟鞭子、刑具一起度过余生了吧? 她紧盯伊尔迷,却对身后的奇犽说道:“不管奇犽信不信,我没有要操控你的意思。我确实有需要你和拿尼加帮忙的地方,但也仅此而已。” 原本她想先一步找到奇犽,好好协商,可她找来的时候伊尔迷已经在了,这是没法改变的事实,但是,她不能让奇犽被伊尔迷带走。 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能理解奇犽的处境。 ——想要脱离家族的控制,却一时间无可奈何。 就好像她,不得不依赖库洛洛和金,却又妄想独立,自强自立,可就连解绑,都远不是她能做到的事。 奇犽微微沉默,问道:“你也知道拿尼加的能力?” “是的。如果你想知道的更具体,没错,就是全部,比如你可以直接对拿尼加这件事。”慕言答得飞快。 奇犽骤然紧绷,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他的心,也在同一时刻跌入谷底。 他没想到,事情已经进入最坏的情况。 那么一旦他被伊尔迷抓回家,面临的必然是彻底的操控。 他不能回去!绝不……至少现在还不行。 亚路嘉,再等一下哥哥…… 哥哥一定会把你带出来。 “你想让我做什么?”奇犽问道。 他看得出来,伊尔迷很忌惮这几个家伙,否则不可能在这里协商还主动提出交易。只有这些人将伊尔迷牵制住,他才可能有机会逃跑。 奇犽的目光略过不远处的库洛洛、飞坦、侠客,最后落在金的身上。 奇犽:? 是他看错了么?怎么觉得这个人……有点像小杰? 等等,好像也很像鲸鱼岛上留下来的小杰爸爸照片上的人。 ……应该……不会吧? 奇犽盯着金瞧的神情太过古怪且不可思议,导致一向厚脸皮的金也觉得有那么几分不好意思,毕竟再怎么说也是儿子最好的朋友,他要是表现太差的话会不会影响风评? 不不,他在想什么鬼,离臭小子找到他还远得很。 金略显不自在的神情仿佛应证了奇犽的猜想,奇犽顿时一副炸毛模样,连猫猫尾巴都震惊成感叹号。 该死!怎么会这样? 他怎么没早点劝小杰去买个手机? 要不然这时候直接给小杰打个电话不就什么都解决了吗? 都不需要再去买什么GI游戏机,那可是最低89亿!! 感受到向来沉稳的金内心竟然有些慌,慕言心里升起一股好笑的感觉,那种窃笑立即让金瞪了她一眼。 “咳!”慕言带着笑意轻咳一声,惊醒奇犽。 眼前的情况不容奇犽多想,虽然他完全不明白为什么小杰的爸爸金会出现在这里,但他首先要应付的是伊尔迷。 单凭实力,他距离伊尔迷还很远,可为什么亚路嘉和拿尼加的秘密竟然连外人都会知道? 奇犽心急如焚,面上却只流露几分警惕之色。 慕言说道:“我只有一个愿望,就是获得自由。具体的我需要见到亚路嘉以后才能说,但不会让你为难的,我保证。” “咦?我还以为阿言会许愿回家呢。”侠客忽然笑道。 “……我不知道那个能不能达成……就算可以,代价或许也太大了。”跨越几百万光年的距离传送到地球,这种事太荒谬了,虽然拿尼加和魔种一样来自黑暗大陆,应该有这种恐怖的能力,但是下一个被的人,不知道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甚至可能会死数以万计的人。 她没法做到为了让自己回家,去让别人付出这么沉重的代价。 就是算让奇犽直接下令……未来也可能会埋下隐患,或许奇犽会一直被麻烦的角色缠上。 她尽可能的,不希望给别人带来太多麻烦。 “我会靠自己想办法回家的。”所以第一步只要解除绑定就行了。 “阿言能这么想真是太好啦!”侠客的笑容越发灿烂。 唯有库洛洛和金才知道,慕言心中流淌的,是酸涩、难过与不舍。 “我希望你这段时间能跟我们一起行动。”慕言又对奇犽说道,“就到友客鑫拍卖会即将开始为止。这段时间我会支付给你5亿,就当你陪我训练的酬劳。” 用5亿买奇犽一个好感,她不亏的。 来到猎人世界后,金第一时间解决了慕言的户籍和身份问题,并直接给她的银行卡里充值了20亿。不仅如此,得知这一点的库洛洛和侠客也分别给她转账了10亿,她现在也算是身怀40亿巨款在身的人。 听到5亿,奇犽还没什么反应,伊尔迷却耳朵一竖。 “我也可以陪你对练,酬劳只要10亿就好了。”伊尔迷理所当然地说。 慕言:“?” 库洛洛:“……” 侠客:“……?” 伊尔迷一脸无辜:“嗯?有什么问题吗?很明显是我的实力更强吧?”理应获得更多酬劳。 侠客:……他认真的?该不会是开玩笑吧。 慕言无语地盯了他一阵,怀疑他是不是故意捣乱:“那我给你10亿,在友客鑫拍卖会开始之前,你都不要再找奇犽了。”如果只是这段时间,伊尔迷说不定会同意。 伊尔迷不赞同道:“难道我对阿奇的爱只值10亿吗? ” 慕言:“15亿。” 伊尔迷:“成交!” 奇犽:“……?” 金手扶下巴:“……”距离真正的人渣他还是有段距离的,最起码不会卖小孩啊。 在慕言当场转账定金5亿,许诺剩下的10亿等8月31日再转账后,伊尔迷潇洒离开,仿佛真的不在意奇犽再在外面“流浪”半个月。 “我对你说的也有效。”慕言又看向奇犽。 “……如果我一定要离开呢?”奇犽问。 “我不会强行阻拦你,但建议你最好不要,你应该很清楚你现在最欠缺的是什么吧?” 实力。 奇犽当然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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