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酩酊_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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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后，她又抬眼：“我曾经，确实有这么想过。” 她一开口，所有人都是一愣，包括“帕里斯通”魔王人偶，都流露出一抹讶异之色。没人想到，她会接话。 “但是，那已经是从前。”慕言又再度说道，神色平静且坚定，“从前的我，无力且怯弱，会害怕太过强劲的对手与麻烦，因为帕里斯通很强，又手握海量的资源，所以我曾经……确实升起过退避的念头。” “我把过错都归咎在别人身上，认为那么厉害的人，不存在就好了。”她说。 “……”听到这句话，帕里斯通脸上原本冷厉的神情，却忽然柔和了许多。 “但现在，无论是谁，无论对方有多强，都没关系。”慕言绽开笑容，“因为，干就是了。” 她的目中，一瞬间绽放光耀的神采，如星辰，如明月，如骄阳。让每一个接触她的人，都无知无觉被她感染。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嘛。”她笑道。最差，不过是一条命罢了，又有什么好怕？她都可以坦然面对，迎难而上。 “如果你真知道我是怎么想的……”慕言又微微偏头，“那你就该清楚，我最不喜欢的，就是你们闹事和捣乱。” “做了错事，当然要受到惩罚。”她瞥了一眼“帕里斯通”魔王人偶。 “相反，如果做了让我开心的事，也会受到表扬和夸赞哦！”慕言一副“我就是这么以自我为中心，你们不是对我很了解吗？”的表情和态度。 “哈哈哈……”“帕里斯通”魔王人偶又再度笑了起来，“果然，我的阿言舍不得杀我。”它露出一抹陶醉的神情。 “可是……他们都想跟我抢阿言呢，有什么办法呢？果然，还是杀光他们，然后再把阿言抓到手心里，强制爱，囚禁爱……哈哈哈哈……好像这样也不错哦？”“帕里斯通”魔王人偶一手轻扣在胸口，另一手向外展开，好像在向万众表达自己的美好心愿，一身漆黑的魔气如烈焰般，肆意张扬。爱欲，本来也是魔性的其中一种。 “是么？”慕言同样笑了起来，仿佛对它的描绘毫不在意。她浑身念力闪耀，手中金色的绸缎飘扬：“所以，这就是你让人讨厌的地方了。那就只能手底下见真章了。” “哎？”出乎慕言意料的，“帕里斯通”魔王人偶却似乎有点慌，它竖起一根手指，鼓起嘴巴，蹙眉说道，“阿言不可以讨厌我哦，我不喜欢听到阿言这么说。” 慕言：？帕里斯通：“……” 金意外地瞥了帕里斯通一眼。 “不过……我喜欢手底下见真章，哈哈哈哈……阿言想要跟我较量，真是再好不过了，我，乐意奉陪！”“帕里斯通”魔王人偶的脸上露出疯狂之色，它手一招，无穷的攻击尽皆展现！它的身上，猛然间迸射出成百上千个如黑色长矛般的突刺，构筑成牢笼一般的黑色密网，朝慕言倾力扎去！它指尖一个响指，整个灰色六面体空间内，黑色风压旋转撕裂空间所产生的爆炸，如烟花盛开，处处爆裂！瘟疫，病毒，感染……风灾，火灾，刀兵之灾……不断喷涌，肆意泼洒。拥有吞噬力量的怪物无中生有，咆哮着张开血色獠牙，化作黑色的魅影流光，朝所有拥有生命能量的事物，扑杀而去！所有人在顷刻之间，发觉自己被剥夺了五感，眼、耳、鼻、舌、身……色、声、香、味、触……一切的感知全都消散！这，才是魔王人偶真正的攻击。这，才是它对慕言所展现出来的热爱，甚至是信赖！第一时间，东想将帕里斯通和蚁王移出空间之外，因为这两人甚至没吃过，单单是病毒和瘟疫，他们就抵挡不了。可是东发现，自己的转移彻底失败，整个灰色六面体空间，早已被魔王人偶加固封锁。得知这一点，东的心中，猛地一沉。因为他最初跟慕言的计划，是束缚住魔王人偶，将它们转移到世界树那边，借用世界树的光明与生机力量压制、摧毁魔王人偶。可如果……瞬移不了呢？那他们这个计划，从一开始就反倒将自己逼入死地！在如此密集恐怖的攻击中，所有人都谈不上反击之力，因为只是应付，就已经让人疲于奔命。毫无征兆的黑色爆炸，出现在空间内的任何地方，但凡只要被它沾染，即使扛过了爆炸的撕扯，整个人也会迅速出现被黑色能量感染、吞噬的迹象，迅速枯萎、散碎。然而，爆炸或许还可以凭借超强的本能与直觉躲避，那无声无息、无边无际的瘟疫、病毒……却让人防不胜防，甚至，并不是你不呼吸，就能躲避。因为，只要沾染到你的肌肤，你的身体组织，你的念……就足以入侵、打破你的一切防卫，让你命丧其下。蚁王几乎是最先口鼻中不断溢出黑血，栽倒在地、人事不知的。他的身体，被迅速染黑。曾吃过的金，虽然躲开了瘟疫与病毒，甚至在被剥夺五感的情况下，即使看不见、听不到、闻不到、感觉不了，也依旧将强化系的敏锐直觉利用到极致，甚至超水平发挥，频频躲开黑色长矛的突刺，却难以躲开几乎布满整个空间的黑色爆炸。 “砰！砰！砰！砰！砰！……” 恐怖的爆炸，炸断了金的手臂、腿脚，他却因被剥夺了五感，而无知无觉。他只是本能察觉到危机，尽力躲避危机，他的身上……不，应该说只剩下头颅和半截躯干，但橙红色的火焰却从未熄灭……甚至，不断顺着魔王人偶的攻击，反侵蚀向它的黑色身躯。至少，在生命的尽头真正来临之前，那代表意志的火焰绝不会改！而帕里斯通，他的“身体”不断被灾难和攻击侵蚀、破坏，又不断重新出现在新的地方，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支撑到什么时候，他不断尝试对魔王人偶进行攻击，但任何的物理攻击，对魔王人偶都毫无意义…… 灰色六面体封锁空间外。杰格看着里面灭世般的毁灭场景，目中是无言的震动。短短几秒的时间，所有的一切都破坏殆尽，这还只是魔王的一缕魔念而已！他终于明白亚人种此前那痛恨般的惊惧从何而来，这根本……就不是他们这种级别的人能抵挡的灾难…… 杰格神情一震，再不犹豫，飞速打晕已经呆愣住的奇犽和亚路嘉，扫了一眼侠客，扛起两个孩子转身就跑。如果东和慕言他们解决不了这场灾难，那继他们之后，魔王人偶要毁灭掉的，首先是魔王城附近的一切，然后，可能是整个黑暗大陆的西面，甚至…… 剩下的，杰格根本不敢深想，他只能带着两个孩子高速逃离。他不知道能不能逃得掉，但至少，离得更远一点也好！收到杰格示意“离开”信息的侠客，只是静静回视他一眼，就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他碧绿的眸子，捕捉着灰色六面体空间内泼墨般的黑色世界里，羸弱到近乎快看不到的金色光彩。他知道那是慕言的身影。他还知道，要是被信长、窝金他们知道他明明有机会跑，却偏要留下来陪阿言“等”一个结果，估计要嘲笑死他了。舍命陪君子……不对，应该叫舍命陪阿言……也不对，本来就是阿言救了他，才让他这条小命多活了一会吧？面对生死，侠客奇怪自己竟然有一种淡然，这实在不太像他们流星街人——应该挣扎到最后一刻的。但是，他打不破这么坚固的空间吧？那看着阿言他们挣扎好了。也算是……在一起挣扎了。灰色六面体封锁空间内。在被剥夺五感后，东索性盘腿坐在地上，层层的空间错位叠加在自身，尽力将重重叠叠的各色攻击抵挡在外。他闭上眼睛，既然五感全都被剥夺，那么，利用即可。第六识，又叫意识，或者叫心眼，是潜伏在觉知之外的，里层意识——是对觉知本身的一种深层觉知。他盘腿而坐的身上，很快亮起一层盈盈微光，他的意识所显化的透明身形，从自己的身体里剥离而出。他要找到破除空间封锁的方法，否则他们所有人在这里都将必死无疑。是他的任性，让小姑娘陷入了灾难…… 一片黑暗的、对东来说无比静谧的空间里，他的心眼，或者说他的意识，“看”到了慕言的所在。此时，慕言浑身金色的绸缎包裹自身，仿佛一个茧，不断抵挡着外界的侵蚀。她同样被剥夺了五感，但在丧失五感前，她早就大致判断了魔王人偶的方位，凭借对危险的本能感应，以及自身属性对魔性的克制之力，她左躲右闪，硬扛了避无可避的攻击，金色的光茧不断黯淡下去。但最终，在一根金色绸带绕住“帕里斯通”魔王人偶的脖子时，慕言如秋千般荡到了它的肩上。虽然，直到此时，慕言也依旧没有任何实感，她甚至不确定自己脚下是否踩到了任何东西，但五感被剥夺后，她反而不会再受到五花八门、看起来极为恐怖的各色攻击影响。因为对她而言，那一切的东西，本质上都是黑暗的能量，代表破坏，又像毁灭，唯有用光明与生机进行驱逐。她所能做的，不过是点燃光芒，照彻一切黑暗！慕言的身上，那越发黯淡、碎裂成丝的金色光茧，彻底消散。取而代之的，她整个人身上光芒大涨。只可惜，那盛放的光芒只是一瞬，又忽的黯淡下去。但这一瞬的闪耀，足以令她破碎原本封闭在五感上的黑暗“遮障”。只是，在同一时刻。她又感觉……自己被某种东西穿透？她终于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生机如倾泻般流逝…… 可那恐怖的穿透感，却又在刹那间消失。慕言微微一怔，睁开了眼睛。出现在她面前的，却是代替她被刺穿的……帕里斯通？她的眼睛，蓦地呆住。她几乎以为自己看错，又或者，她坠入了某个梦境里。可是她的面前，不，是她敏锐的意识里，自然衔接上了帕里斯通的意识。他的眼睛，虽然睁着，却毫无光彩。他的感知，被剥夺后，仿佛已经不存在。唯一还作用着的，仅剩他的意识。所以，她听到的帕里斯通的心声，与她一样，同样万分惊讶。 [诶？身体……自己动起来了？] 这是帕里斯通其中的一个能力，，在来黑暗大陆之前，帕里斯通为自己准备了99个替身人偶，以他的能力，最大限制是100个，而那最后一个，就是被捆绑的慕言。能替他承受无数灾祸与毁灭的替身人偶，才是他来到黑暗大陆最大的倚仗。但他显然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也会有去做别人替身人偶的一刻？他与慕言相连的红线，本身拥有互相置换的作用机制。虽然看不到、听不到，但命运的相连，让他在慕言遭遇危机的瞬间，就感应到她生机的极大流逝。以这样的速度，只要短短两三秒的时间，她就会从这个世界彻底消失。 [原来……我也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帕里斯通的意识里，太过意外。明明……以他的性格，应该是反过来才对呀？他一开始……难道不是这样想的吗？…… [嗯——？这样的意外……似乎也不错。] 帕里斯通的面上，浮现出一抹笑意。那什么都看不到的无神眼睛里，一抹颇有兴味的柔光，轻轻闪动。身体，栽倒坠落。以被贯穿的胸口为中心，生机无限流逝，漆黑的色泽向他身体四周迅速蔓延。在不可置信的、极度的震动之下，“帕里斯——！！！”慕言猛地嘶喊出声，仿佛要将胸腔里淤积的愤懑、哀伤尽数喊出。她的眼泪，喷涌而出，手中的金色绸缎无限延长，想要抓住帕里斯通坠落的身影。 [原来……我也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原来，我竟会做出这种选择？……] 这句话在她脑海里不断翻涌，让她感觉到荒谬、荒唐的同时，又难过、哀伤得无法自已。只是，“慕言”魔王人偶针对她的攻击，并不是只有一次。嗖嗖嗖—— 漆黑的突刺蜂拥而至，慕言凭借本能躲避，却错过了将帕里斯通坠落的身体抓住的机会，这令她越发感到无限懊恼。她的目光，在倏忽间，掠过蚁王倒在地上、口吐黑血、已经枯萎漆黑、即将被暗尘掩埋的身体；掠过燃烧着越来越弱的橙红色火焰、只剩下头颅与躯干、依旧试图反击的金；掠过垂着脑袋、紧闭眼睛、盘腿坐在地上仿佛无声无息的东；更掠过帕里斯通坠落在密如铁网的黑色突刺间、即将消失的身影…… 只在瞬息之间，她所珍视的东西，全都被毁去。所有曾让她感到幸福、快乐的人和事，都被吞噬、消散。在近乎空洞般的情绪黑洞里，慕言却忽然明白，上万年前那些人类在最终做出决定，要牺牲自己的一切、燃尽自己的躯体、耗尽自己的灵魂，也要保护自己重要的存在……那种决心和意志。她甚至无师自通地学会了，该如何燃烧自己的生命，消耗自己的灵魂，只为了将眼前的魔王人偶束缚住！她能做得到吗？……不，她一定要做到。巨大的金色火焰，无声无息的，从慕言身上燃起。既炽烈，又光耀，带着前所未有的灼热力量，甚至于，从她身上极其罕见的，体现出了毁灭般的意志。就连正在生气“慕言”魔王人偶竟敢不经它的同意攻击它的阿言的“帕里斯通”魔王人偶，都忽的回首，惊异于她身上突然展现的力量与意志。不，不仅仅是力量，它还能感受到，阿言此时很痛苦……很伤心…… 奇怪哦。明明它就是以生物的痛苦为养料，憎恨为源泉，伤心为快乐之基的……但是为什么，看到阿言这样，它一点也不开心？尤其，在它看到伴随着慕言以燃烧生命作为代价，短时间获得力量的同时，她满头黑发尽成白雪。她的脸上，仿若心碎的眼泪，不断滑落。她看着它的神情里，充满了痛恨与憎恶，就好像……它毁了她最在意、最心爱的珍宝。 “……”“帕里斯通”魔王人偶，忽的呆住了。它下意识的，朝慕言伸出了一只手，想要去抚摸她满是泪痕的脸颊。想要她不要那么难过，不要那么伤心，不要那么的…… [言言……不要——！！！]同样“看”到这一幕的东，以意识之力，惊呼出声。他很确信，慕言听到他的喊声了，但她不为所动。又或者说，她已经决定了，即使是燃尽自己，也要拉着魔王人偶同归于尽。 [……]一声叹息，从东的意识之形体中发出，他甚至垂眸勾唇轻笑，[如果，这是你的选择，那好像我也不得不奉陪了……] 是他把小姑娘“逼”到这一步的，那他陪小姑娘“走”这一遭，也是理所应当。刹那之间，东神情沉静，他的念力、意识、灵魂，随之而起，从他盘腿而坐的身体里，如井喷般涌出。一瞬间，他的意识之形体，甚至有若实质，飘然来到慕言的身边。从她的身后，将她轻柔拥住。因为仅凭小姑娘一个人的力量，即便燃尽自身与灵魂，依旧不够。那么，他就陪她一趟吧。谁叫，一开始是他让小姑娘陪他的呢？…… 伴随着东的轻柔拥抱，慕言身上的金色火焰，骤然高涨，刹那间直冲天际！而他本人，却仿佛在这滔天烈焰中，不断消散。慕言的眼泪，越发如断了线的珠子，不断落下。巨大的金色绸缎，也从她身上，随之生发，于顷刻间包裹、缠绕、捆绑住魔王人偶！ “可恶，你这个疯子！你到底想干什么？！”“慕言”魔王人偶的口中，低沉的男声不断咆哮，在这一刻，终于带上愤怒与惊慌。可它无论怎么挣扎，自己的另一半手臂、肢体、能力，却不断将自己重重困住。它狰狞、险恶的脸色，又忽的一改，变得轻柔与安定，甚至带着一丝笑意：“我想干什么？大概，是与你一起毁灭吧。” “不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其实是我。”它垂眸微笑，神色间却有一种洒脱。它又看向即使燃烧生命、舍弃这一条命，也要将它们束缚、捆绑的慕言。没错，不过是一条命而已，又有什么好怕？即便对手是自己——也依旧，干就是了。它终于轻笑一声，竟然还觉得有些畅快。 “你疯了！你绝对是疯了！！你想死我还不想死——你给我放开！放手！！”它的口中，另一个低沉的男声不断咆哮，它的肢体，疯狂挣扎。又忽然转为与慕言极其相似的温柔女声：“抱歉了，你就和我一起离开吧。或许，这个世界，真有死者的世界也说不定呢？到那里……我们再见吧。” 从始至终，在被慕言金色绸缎缠绕、捆绑的过程中，“帕里斯通”魔王人偶却一句话也没说，它只是呆呆地凝视慕言，一只漆黑的大手，轻柔的缓慢的朝慕言满是泪水的脸颊伸去。伴随着金色绸缎完成对魔王人偶的捕捉，整个六面体空间内，金色华光蓦地一闪。一切黑暗无所遁形，一切事物都在瞬息间，被转移到黑暗大陆东面的中心——世界树所在的地方。呼—— 风，吹起，仿佛响起了号角。光，炽盛，洒照了世间风采。似乎感应到突然出现的巨大黑暗、灾难、濒死的能量，扎根于山脉、吸收地心岩浆、高耸直入大气层外的世界树，浑身光芒大涨。浓郁、充沛到不可思议的生机与光明力量，蓬勃生发，于刹那间将黑暗消解、灾难消弭，任何负面的东西在面对它时，都无所遁形，轻易湮灭。这本来也只不过是魔王的一缕魔念所滋生出来的灾厄，在面对笼罩一整个世界的生机、哺育无数生灵的世界树时，根本毫无反抗之力。慕言也落在了世界树一根粗壮的枝干上，那脚下宽阔、厚实的枝干，让她有种仿佛踩在大地上的错觉。她如白雪般的满头乌发，在顷刻间恢复黑色，原本濒死、进入绝地的身体生机，又再度回转。盈盈的生机，温暖的力量，如泉水般浸润她的身体与心间，让人竟不由自主落下泪来。她的面前，“帕里斯通”魔王人偶正在不断分解、消散。只是，它一只漆黑的大手，依旧固执的、温柔的，伸到慕言满是泪痕的脸颊边，虚虚的轻轻擦拭，随即“砰”的散碎、消失。 “不要讨厌我……” 一起随风消逝的，还有它粘在她身上的、充满哀伤爱意与不舍的目光，以及那句轻柔到既像委屈又似撒娇的话语。看着它消失，慕言的脸上，一抹泪水又再度滑落。 -------------------- 唔……这大概算是一场“源于帕里斯通的搞事，却消弭于他对阿言的喜爱”的灾难？或许，某种程度上，也算得上是一种浪漫吧。对“帕里斯通”魔王人偶来说——“为了不让你伤心，我宁愿毁掉我自己。” 为了不让你消逝，我宁愿消失的是我自己。——帕里斯通另外，我个人认为，对帕里斯通来说，“不要讨厌我”，已经是极致的深情了，因为这有悖他一直以来的核心价值观“被人怨恨才会感到幸福”。另外，他实在是太聪明了，他并不是不知道自己喜爱慕言，但他太骄傲了，他只会用戏谑的方式，夹杂着伤害与试探，真真假假地来表达，因为观看对方对此的反应，不也是很有趣的吗？但他的这种方式，慕言永远也不会相信，只会把他定义为“想要耍自己”，所以为了让帕里斯通“正常”的表达爱意，就安排了魔王人偶，哈哈哈。毫无遮掩、肆意妄为的魔王人偶，会更直接、更坦诚。然后机智的帕里斯通就会顺杆爬啦~~下一章，帕里斯同学就开始花式表演~ 虽然，下章就完结了。（读者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