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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颠倒人物关系了? 闻言,时小念苦笑一声,“我问的是我在海边高塔被囚禁的半年,为什么不来见我?就算我们已经分手,那个时候你也该知道我怀的是你的孩子,你就一眼都不来看我?” 她的声音苦涩,到最后,她的语气带着质问。 这是一直压抑在心底解不开的问题,她本来不想问,怕自取其辱。 但现在,她想把所有的疑惑都解开。 宫欧被她眼中的苦涩刺到,脸上掠过一抹自惭形愧的神色,他高大的身形往后退了几步,然后坐到沙发的一角,重重地坐下来,沉着声道,“我找不到你!” 第365章:最孤独悲伤的真相 找不到。 真是个好借口。 时小念走过去,在沙发的另一角坐下来,涩然地道,“是你不想找吧,你想找,你可随时随地、无孔不入地钻进我的生活,就像现在这样。” 他要找,她躲都躲不掉。 两个人各坐白色沙发的一端,空着一米多的距离。 “我就是找不到!那里没信号、没网络,我怎么找?我父母又一直暗中阻挠我的人查,甚至找到了那个地方又错过!”宫欧有些大声地道,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强烈地要证明自已。 时小念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听着他的话,睫毛轻颤,问道,“你真的找过我?” 她不知道还能不能再相信他。 “要不要我测谎给你看!” 宫欧瞪向她,还敢质疑他。 时小念低眸看着白色的地板,就这样知道了答案,和她想象中的背道而驰。 他不是不来见她,而是找不到她。 “你一直在等我去救你,是不是?”宫欧瞪着她问道。 是不是已经没有意义了。 她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双眸望着地面说道,“现在是我问你,不是你问我。” 宫欧冷哼一声,还算配合地道,“你还要知道什么?” “找不到我,你就不找了是吗?所以你就和莫娜订婚宣誓。”时小念轻声问出口。 她说的每一件事都是曾经折磨得她痛苦非常,她要知道个明确的答案。 反正,也不怕再伤一次了。 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问这个,宫欧坐在那里,脸上的神色滞了滞,“不是。” “什么不是?” 时小念问。 宫欧在沙发上侧过身,朝着她的方向而坐,身体慵懒地靠在沙发上,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看向时小念,“我找不到你,我母亲说,只要我和莫娜订婚,她就把你的下落告诉我。” 闻言,时小念的身体狠狠一震,她转过身难以置信地看向宫欧苍白的脸,“你说什么?” 是罗琪。 “我说,我是为了你才去宣誓!” 他的眸子那么深、那么专注地看着她。 “……” “不是为了你,我宫欧会那么闲?”宫欧如此说道。 “……” 时小念怔怔地看着他。 那一瞬间,时小念几乎相信了他的话,相信他什么都是她,相信他真的一直在找她,没有停止过。 顿了片刻,她忽然清醒过来,偏过脸冷冷地道,“宫欧,你说这样的话不违心吗?你和莫娜早勾搭上了,在你治病的时候。” “我的病没有治好。” 宫欧说道,嗓音磁性,对她不再有任何的隐瞒。 他曾经以为,推开她,是为她好,也是为他好,可后来他才发现,他根本受不了失去她。 这大半年来,他已经受够了。 “……” 又是一击震动。 时小念看向宫欧,“你说什么?” 什么叫病没有治好。 “我没有治,我那时候是骗你的。”宫欧轻描淡写地说道,缩在沙发里看着她。 她坐在那里,长发比以前短了一点,柔顺却直,一张脸很小,眼睛里写满惊讶,素颜却一点都不折损她在他眼中的美。 “骗我?为什么?” 时小念满脸惊诧,根本接受不了这么多与她想法背道而驰的事。 他到底瞒了她多少事,什么叫没有治病,什么叫骗她。 他的偏执型人格障碍没有治好?那为什么要和她分手,为什么要和莫娜勾搭在一起,偏执狂不是认定了就是一直偏执下去么? 他明明都和莫娜接吻了,还是当着她的面,把她羞辱得一文不值。 “因为那个时候,我觉得我们分手比较好。”宫欧凝望着她的脸一字一字说道。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可以不说原因么?”宫欧看着她低沉地道,他并不想让她知道这其中的原因。 时小念坐在白色沙发的一角,目光近乎灰暗地看向他,“宫欧,你不要永远把我当个傻子一样蒙在鼓里。” “你是我宫欧要的女人,怎么会是傻子。” “那你就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时小念有些激动地说道,“为什么当初我问你的时候,你不告诉我,为什么要一次次地羞辱我?这么久过去,你是不是该让我死也死个明白?” 分手是另有原因。 到底是什么样的原因要让他一次次羞辱她,逼迫她分手,她不懂,什么样的原因至于让他给她这么大的伤害。 见她这样,宫欧立刻朝她坐过来,身体靠近她,黑眸深深地盯着她,“我没有要你死,我要你活着!我要你活在我身边!” 又像是动人的誓言。 可她已经不敢听他的誓言了,太虚幻,太假。像泡沫,一戳就破。 他的靠近把她越发地逼在沙发上角落里,她转过头不去看他的眼,没有推开他,只道,“原因,我要原因。” 她要知道一切。 宫欧凝视着她许久,才从薄唇间吐出一个字,“好。” 说完,他伸手从口袋里拿出自已的手机。 时小念低眸看去,看着他修长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操作着,输入n次密码后,进入层层不同的界面,最后调出一张照片。 宫欧将手机递给她。 时小念疑惑地看他一眼,又看向手机,照片像是随拍,效果很清晰,像素一点都不渣。 照片上似乎是一个街头餐厅的位置,太阳伞下坐着一男一女,确切的说,是两个男孩。 因为其中一个,她一眼认出是她的同胞弟弟,席钰。 照片中席钰十三、四岁的模样,穿着复古的长裙,打扮得跟个少女一样,青春洋溢,一头棕色的长发编成双马尾,没有一点违和,活脱脱是个女孩样。 和她很像很像。 如果不是确切地知道,她几乎以为这就是她。 照片中的席钰笑着很开心,一双眼睛里像是有光似的,他正伸手将一杯水递给对面坐着的男孩。 男孩有十八、九岁的样子,身形修长,坐姿慵懒而儒雅,着浅色长裤的两腿交叠,身上穿着一件灰色的毛衣。 年轻的男孩只露出一张侧脸也让人惊于他的英俊,很深的轮廓,带着一点混血的味道,眼睛很深邃地看着席钰,脸上带着温暖的笑容,伸手去接水。 那杯水中,插着两根吸管。 时小念看这照片看了很久,然后看向身旁的宫欧,眼中有着疑虑,“我不懂你的意思。” 给她看这照片想说明什么。 “你现在回了席家,应该知道照片上这不男不女的是谁。”宫欧低沉地说道。 这世界上果然没有什么秘密。 他也知道她回到了席家。 “他是我弟弟,不是什么不男不女!”时小念冷冷地说道。 人有隐私暗癖,这并不值得被诟病,更何况,她弟弟已经死了。 她不想听到任何人这么说她弟弟。 “我知道。”宫欧低沉地道,黑眸深深地盯着她,薄唇动了动,缓缓说道,“那你知道,照片上另一个男人是谁么?” 时小念摇头。 “是我哥,宫彧。”宫欧一字一字说道,声音格外喑哑,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啪。” 手机从时小念的手中落下。 时小念的脸色瞬间一片惨白,找不到一点血色,不敢相信地看着宫欧,“不可能,这不可能。” 不会是他哥的,怎么会是宫欧的哥哥。 这世界哪有这么小。 “我哥曾去意大利留学过半年。”宫欧说道,嗓音磁性,“这照片上的背景餐厅正是意大利最普遍的建筑式样,时间、地点、人物完全吻合。” “……” 时小念呆呆地看着他,还是拒绝去相信这一切,“这不可能的。” 这算什么。 不可能的,不可能会这么荒唐这么离奇。她不相信,她绝不相信。 宫欧紧靠着她坐在沙发上,伸出手拿起她腿上的手机,手却不肯离开她的腿,就这么贴着摁按手机,看着上面的照片。 时小念震惊于这样的真相中,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 “这张照片是莫娜给我的,这是她一个喜欢街头拍摄的朋友当年拍到的,后来无意间翻洗照片,翻出这张,发现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知道莫娜在倒追我,便给她发过来。”宫欧看着照片说道。 “……” 是莫娜朋友拍到的照片。 时小念震惊地看着他,这中间还有这些事,她完全不知情。 “莫娜查了不少资料,她起初只以为是你勾引过我哥,便跑来告诉我告密。”宫欧道。 “……” 时小念忽然想起那个时候,宫欧回到帝国城堡忽然开始变得不想看到她的脸,原来是因为这张照片的缘故。 她和她弟弟长得太像,像到她自已都震惊。 宫欧删掉手机上显示的照片,嗓音喑哑,“可我第一眼就知道,照片上的人不是你,但一定和你有关系。” 时小念坐在他身旁,忽然感觉整个人周身发冷。 从头一直冷到脚,像置身于冰雪中。 “我去查了我哥的死因。”宫欧说道。 时小念不解地看向他,“查他的死因?为什么?” 宫彧不是出车祸去世的么,这有什么好查的。 “不知道,直觉。”宫欧低沉地说道,黑眸幽幽地凝视着她。 第366章:完全像是宿命一般 弟弟对哥哥的直觉么? “你查到了什么?”时小念问道,谈她弟弟谈到他哥哥的死,她的心里涌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让人秘密翻了哥的房间,找到以前跟着哥的管家和下人。事实证明我的直觉是对的。” 这种事,他甚至都不能安排封德或者平时紧跟他的人去做,因为他不能让这段秘密被宫家知道。 只能暗查。 “你是想说你哥的死……和我弟弟有关?” 他这么说,时小念只能想到这一种可能。 “我们宫家包括我,一直都认为哥是赴我的约才出车祸。”宫欧说到这里顿了顿,白色纱布下的脸神色黯然,片刻后才继续道,“但那条路有个岔口,一条通往我们约的地点,一条通往另一处。我哥当天是准备先去见他,再来见我。” “……” 时小念伸手捂住自已的唇,被这个事情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怎么会这样。 完全像是宿命一般。 宫彧死了,席钰也死了。 “我不知道他们那天有没有碰上面,但我哥为了赴两边的约开快车是真的,才会出车祸。”说到出车祸,宫欧搭在她腿上的手颤抖了下。 时小念能感觉到他指尖的战栗,她没有推开他。 她震惊于真相。 她一直在猜宫欧为什么要和她分手,为什么连她的脸都不想看到,现在,所有的答案都得到了解释。 可这样的答案让她无法接受,她觉得难受。 “本来莫娜不知道那么多,但我一时失误,被她偷听到。”宫欧说道。 “所以,她拿这威胁你和她在一起?”时小念呆呆地问道。 “她没那个胆子,她也清楚,真逼急我,她死得最惨。”宫欧不屑一顾地说道,静默了片刻又道,“但现在想来,其实那个时候,她一直试图给我洗脑,让我认定我接受不了你,无法和你在一起。” “……” 洗脑。 还真是心理医生的专业办法。 太高明的招数。 但其实也要他心里抵触吧,那个时候,他其实是发自心底地接受不了她的存在,接受不了她和弟弟几乎长得一模一样。 时小念苦笑一声,伸手摸向自已的臂膀,手指冰冷得厉害,“没想到那个时候发生了那么多事,我还以为你和莫娜……” “以为我真爱上了那个女人?”宫欧冷嗤一声,“她长那么丑,没你十分之一的漂亮,我怎么可能看得上她!” 莫娜不丑,金发蓝眼,是标准的大美人。 也只有在偏执狂的眼中,莫娜才成了丑八怪。 “……” 时小念坐在那里没有动,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只觉得浑身冰冷。 她看着他手中的手机,想着他刚刚说的话,就震动非常,无法言喻。 怎么会这个样子。 怎么会隐藏着这样悲伤的真相。 “我说完了!”宫欧说道,黑眸直勾勾地盯着她,“你现在知道所有的事了。” “为什么一开始不让我知道?”时小念看向他,声音苦涩,“为什么要瞒我到现在才肯告诉我?是为了你哥吗?” 大半年了。 她隐瞒他大半年,拼了命地羞辱她就是为掩盖这样的真相,是怕多一个人知道他哥这样的过往,是吗? 他最尊敬的就是他大哥。 闻言,宫欧深深地瞪她一眼,“我是不想让你知道这些!你想什么呢!” 什么叫为了他哥。 “只是不想让我知道?”时小念的睫毛颤动,“为什么,两个人承受这种真相总要比一个人承受要好吧?” 那个时候,他一定不好受吧。 何必瞒着她呢,何必自已一个人承担。 “知道这些对你有什么好处?那个时候,我还没查到席家上面,我也不清楚席家为什么抛弃你!在那个时候让你知道这些,只会让你多一份惶恐受惊!”宫欧用力地说道,一双眼睛深深地盯着她。 他是个男人,有些事必须他来担。 “惶恐受惊?” 时小念不明白,知道这样的真相是难以相信难以接受,会悲伤,但怎么会惶恐受惊。 闻言,宫欧的脸色沉了沉,搭在她腿上的手往里握了握,有些用力。 他的指尖炙热,越发地收紧她纤细的腿。 时小念坐在他身旁等待他的答案。 宫欧看着她,半晌,他像是做下一个艰难的决定般,低沉地道,“我说出来,你不要怕。” “……” 怕什么? 时小念不解。 “我一直在消除这段秘辛,我不清楚我做得到底够不够干净。”宫欧凝视着她,一字一字道,“若这些被我父亲知道,你们席家恐怕一个都不会剩。” 什么叫一个都不会剩。 时小念看着他的脸,怔怔地问道,“一个都不剩的意思是……” 宫欧坐在她身边,高大的身躯靠近她,一手按在她脑袋边的沙发上,一手仍是按在搭在她的腿上,黑眸深深地盯着她,“你知道我是怎么找到大哥以前的管家和属下的么?” “怎么找到的?” 时小念忘了推开他,人几乎被他深邃的目光吸噬进去。 “我是找到他们的遗物,侧面印证当年的事。”宫欧说道,伸手抚上她小小的脸,“我这么说,你别害怕。” 找到的是遗物。 “……” 时小念坐在那里,身体越发冰冷,她感觉自已像掉进一个冰洞一般,所有的冰块都垒着落在她的身上,又冷又疼。 这是牵连,凡是和宫彧死有关的人都被…… 贵族不拿下人当人的毛病真是从古传到今。 太可怕了。 她的脸慢慢变得惨白。 “不准怕,时小念。我该消除的都消除了,除去这一张照片莫娜手中还有,但只一张照片也说明不了什么,她也不会冒然去揭穿我。” “……” “而且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会用我的命来护着你,我现在想通了!”宫欧坐在她身旁说道,指尖轻抚着她的脸,像摸到一块冰,“你的脸怎么这么冷?” 闻言,时小念忽然意识到两人靠得太过近,她想到他手机里的那张照片。 她连忙伸手推开宫欧。 宫欧不满地看着她这个动作,黑眸瞪着她,“你推开我干什么?我说这么多白说了是不是?” 还推他。 之前算他不解释,现在还推他? 时小念从沙发上站起来,伸手环紧自已冰冷的身体,低声问道,“为什么现在肯告诉我了?” 为什么现在又愿意和她说清楚这些。 “因为我要你回到我身边!” 只有把这些都说出来,她才不会给他继续摆脸色。 他讨厌她摆脸色。 宫欧如此理直气壮地说道,仿佛这件事只是他开口不开口的问题,他一向强势。 这一点,从未改变。 时小念站在那里,定定地看向他英俊的脸庞,喃喃地重复着他的话,“回到你身边?” “对!” 宫欧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她面前,再一次抓住她的手,“好了,跟我去医院,做饭给我吃,我快饿死了!把女儿带上,我还没见过她!” 在他的观念里,他把一切误会都解释了,她就该和他回去,回到从前的相处模式。 时小念被他拉着往前走了两步,他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可明明,已经发生过那么多事了。 时小念不由自主地缩回手,往后退了一步。 “……” 宫欧的身体僵在那里,一双漆黑的眸瞪着她,神色是分明的质问,“时小念,你什么意思?” “我……”时小念哑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站在那里,顿了片刻才道,“是我误会你,我一直以为,你只是不想要我了。” 终于真相大白。 “我早就后悔了!”宫欧说道,又去拉她的手,“走,跟我回去,我下午还有检查。” 面对他这样强势的动作,时小念再一次抽回自已的手,抗拒的意思很明显。 “时小念,你到底什么意思?” 宫欧终于发觉她的不对劲,“是我解释得不够清楚,还要我解释什么?我的耐心有限!” 他的头在隐隐作痛,他不能再陪她继续耗下去了。 “你总要给我时间好好消化一下。” 她一时间要怎么消化这么多真相,然后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和他在一起。 “消化?”宫欧挑眉,忽然一把按住她的肩,将她按坐在沙发上,自已则坐到她对面的玻璃茶几上,跷起腿,黑眸盯着她,“行,消化吧。” “什么?” 时小念呆了下。 “你不是要消化么,就在这里消化,我看着你消化!”宫欧跷着腿,双臂往后,手摁在茶几上,一副跟她耗到底的模样。 时小念被他一连串的“消化”绕得头晕,有些无语地看着他,“我想回去梳理一下。” 这么多事,她怎么可能分分钟消化,她没那个本事。 “不行!就在这里!你要消化到明天早上我也陪你!” 宫欧摆明就是不让她离开,霸道专制得厉害。 时小念对他这样的态度是反感的,但她的视线落在他的耳朵上,累积了大半年的恨意却怎么都发泄不出来。 “你那晚宣誓为什么要跑?”时小念坐在沙发上面对着他,忍不住问道。 第367章:你别这么霸道 “我去找你了。迟了一步。” 宫欧答道,黑眸直勾勾地盯着她。 对于这样的答案,时小念已经不意外,当知道一切事情都有原因的时候,她清楚,宫欧并没有想放弃她。 她相信,宫欧是真的一直在找她。 不需要什么证据,她就是相信。 她现在才知道当初宫欧的纠结是为了什么,他要分手,却要和平分手,明明分开了,他却偷偷吃她做的食物,然后再矢口否认。 真相,让宫欧那段时间的变化都解释通了。 “因为这样,你被你父亲打了?”时小念顺着问下去。 “嗯。”宫欧沉声应道,轮廓紧绷着,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像看守着一个犯人。 时小念凝视着他耳朵上那深色的疤痕,睫毛轻动,低声地问道,“疼吗?” “疼!”宫欧毫不否认。 “……”时小念的心跟着刺疼了下。 “我自找的!”宫欧忽然又补了一句。 时小念呆呆地看着他,宫欧伸手拭过自已的薄唇,有些不自在地说道,“谁让我非要分手,弄成这样是我自找的!我以为你离了我过得更好,结果没有!早知道,我怎么都不会分手!” 人总是尝到教训后才会后悔。 “……” 她这还没说什么呢,他承认错误倒是快,承认后悔也承认得那么快,什么都那么快,还显得那么理所当然那么正常。 反而她这样不太能接受倒显得不够正常。 时小念坐在那里,眼睛有些酸涩。 “时小念,你还恨不恨我?”宫欧坐在茶几上,跷着一条腿,腿靠到她的腿上,紧紧贴着。 时小念怔然地看向他。 “我知道你恨我。”宫欧深深地凝视着她道,“你刻在床上的字我都看到了!” 都看到了啊。 我恨你,那三个字她每一次痛苦的时候都去刻,那刻痕就越来越深,那每一道都映在她的身上。 可现在,他又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她想错了,她恨错了。 他有找她,他没有放弃她,他甚至是为了她才去订的婚。 “你还恨不恨我?消化这些事实后你是不是就不恨我了?”宫欧盯着她咄咄问道,非要问出个究竟来。 他不要她恨他,他要她像以前一样,天天为他做菜吃。 “我不知道。” 时小念诚实地说出自已的感受。 “恨就是恨,不恨就是不恨,什么叫不知道。”宫欧不满意这样的答案。 她就是不知道。 误会解开了,她就不该恨了不是吗?可那些伤痕明明是真实存在的,可以就这么一笔抹过去吗? 继续恨?她凭什么继续恨呢,他并没有放弃她,他甚至为她受了伤。 时小念低着眸,眼中一片黯然,她拿起一旁的包打开,从里边取出那枚钻石耳钉,递给他,“还给你,宫欧。” “给我戴上。” 宫欧坐在茶几上,身体往前倾,靠向她的方向,伸手指指自已的耳朵。 他的脸直逼她眼前,薄唇几乎能吻上她的眼。 “别这样,宫欧。” 时小念微微蹙了蹙眉,人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退。 “别哪样?让你戴个耳钉就这样,让你跟我上床不是要你的命?”宫欧眸子深深地盯着她。 “……” 时小念拿着耳钉的手僵在半空。 “消化完没有?给我戴上,跟我回医院!”宫欧步步紧逼着她。 “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时小念忍不住说道,她将耳钉放在他身旁的茶几上,“你给我一点时间好好想想,我现在真的很乱。” 她受不了他这样的咄咄相逼。 说着,时小念从沙发站起来。 宫欧立刻跨开两条腿,皮鞋踩在她两侧的沙发上,将她困在双腿之间,如围城一般坚固不让她出去。 “宫欧,我想回去静一静,好好想想。你别这么霸道好不好?” 时小念低眸看向他的脸,无可奈何地说道。 “不好!” 宫欧放在一旁的手忽然抖了下,他的脸上却不露出任何痕迹,只是眼底飞快地掠过一抹痛色。 “为什么?” 时小念站在那里问道。 宫欧抬眸深深地睨向她,薄唇微掀,字字低沉,“你不在我身边,我掌控不住局面!” 每次让她远离自已以后,他就什么都掌控不住了。 第一次和她分离,她就去了慕千初身边;第二次和她分离,她就被母亲囚禁了。 她必须在他身边。 “那如果我现在非要走不可呢?”时小念问道。 “不让你走。” “你要绑架我,还是囚禁我?” “这两个你不能接受?”宫欧盯着她,顿了顿一脸认真地问道,“那强bao呢?” 时小念站在他面前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你说呢?” 难道她还能接受不成,他什么思维。 时小念是真的心里很乱,不想再和他纠缠下去,她抬起脚要跨过他横着的长腿,手臂被宫欧用力一攥。 她整个人跌坐到他的大腿上,时小念震惊地看向他,宫欧的视线落在她的唇上,不假思索地低下头就含住她的唇,辗转吮吻。 宫欧忘记自已有多久没有品尝到她嘴唇的味道,一尝便上瘾。 他坐在茶几上,将她控制在自已的腿上,一手环住她要挣扎的双臂,一手按上她的后脑,按下她的抵抗,不顾一切地吻着她的唇,火热的舌钻入,攻城掠地。 “唔,不要,唔。” 时小念反抗着,却被宫欧抱得紧紧的,她想从他腿上下来都做不到。 宫欧吻得霸道而狂烈,疯狂地掠夺着她的气息,仿佛要连她的呼吸都准备夺走。 时小念的脑袋里正乱得厉害,根本不想这些,她奋力地挣扎,挣扎开他强而有力的臂膀,正要站起来,就听到宫欧低声的痛呼,“呃。” 下一秒,宫欧伸手按住自已的头,脸色苍白痛苦,眼神涣散。 时小念看着他,愕然地问道,“你怎么了?” “头疼。” 宫欧按住自已的头说道。 “头疼?很疼么?”时小念震愕。 一定是因为车祸的缘故,说了要在医院观察,可他才住两天就跑出来。 “从半个小时前就痛了。”宫欧极力忍耐着痛苦,伸手按住自已的头。 “半个小时前?”时小念震惊,“那你还说什么废话,赶紧上医院!你想死吗,你还在观察期知不知道。” 真是个疯子。 宫欧按着头,显然已经无法靠自已的意志力压抑疼痛,他的目光明显涣散,脸上冒出虚汗,但却依然不站起来离开,只盯着她道,“你不跟我走,我也不走。” “宫欧,这是你的命。”他拿他的命来威胁她? “我不管!”宫欧全不在乎自已威胁得有没有道理,就是威胁了。 “你……” “呃!” 宫欧坐在茶几上,伸出双手按住自已的头部,疼得他不停地低吟。 眼看他脸上的虚汗越来越多,时小念不敢再耽误他的病情,伸手吃力地扶起她,“起来,我送你去医院。” 他必须就医。 闻言,宫欧像是战役中获胜的将土一般,脸色如此惨白还向她勾起一个得意的笑容,“我就知道你得跟我走!” “……” 她只是送他去医院而已,换做是个路人她也不会见死不救,何况是他。 这话时小念没有说出口,伸手搀扶着他从茶几上站起来。 宫欧有些头晕目眩,人一站起来就东倒西歪地晃了两步,步子跟喝醉酒似的,时小念差点跟着他摔倒。 “你小心点。” 时小念说道,扶着她从这个纯白的世界离开,带着所有已知的真相。 …… 时小念将宫欧送到医院,谢院长正在巡楼,见到宫欧立刻迎过来。 谢院长一脸无奈,但仍是恭敬地朝他道,“宫先生,您现在需要休养,要留在医院里观察,不能往外走。莫娜小姐和封管家一直在找您。” 宫欧被时小念搀扶着,一手按着头,脸色仍然有些苍白,闻言冷冷地道,“少废话,我现在头痛!” 谢院长不敢怠慢,立刻说道,“那走吧,宫先生,我马上替您检查一下,来,这边走。” 说着,谢院长也来搀扶宫欧,被宫欧嫌弃地一把甩开。 宫欧单手搂着时小念的肩膀,几乎整个人重量都靠在她身上,黑眸直勾勾地盯着她,唇角满意地勾了勾,“我只要你扶我,走。” “……” 时小念无奈地扶着他,用尽力气。 “时小念,你怎么长得这么好看呢?”宫欧勾着唇,越看她越舒服。 都多久没好好看看了。 谢院长走在一旁默默地瞥来一眼,又收回目光。 “你头不疼了?”时小念斜他一眼,还有心思研究她的长相。 “疼!就是疼才要多看看你!” 宫欧旁若无人地对着她说道。 医院里人来人往,有人路过向他们来投来目光。 时小念没再说什么,低着头将宫欧往前带去,宫欧太沉,她感觉自已身上压了一座山似的。 时小念陪着宫欧走进院长办公室,谢院长替他检查了一番,说道,“还是没好好休息的缘故,宫先生,你这两天都只是睡一两个小时可不行。” 只睡一两个小时? 时小念站在一旁有些愕然地看着宫欧。 第368章:睡得这么不安 宫欧坐在椅子上,手仍然紧紧攥着时小念的手,冷哼一声,“让你治病,没让你管我作息!” “宫先生,病人应该配合医生才能恢复得快。” 谢院长很是无奈地说道。 “我不配合,你就敢不治了?”宫欧冷眼看去,面色冷峻,张狂得厉害。 谢院长受惊,立刻站起来,恭敬地道,“宫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您不要生气。” “我陪你回病房吧。”时小念站在一旁说道,懒得看他欺负人。 “好!” 宫欧转眸看向她,眼中带着一点笑意,立刻点头答应,一点迟疑都没有,无比配合。 “……” 谢院长看得暗伤不已,这不是挺能配合的么。 宫欧再次将手臂搭到时小念的肩膀上,这会,他的头已经没有那么疼,但他还是毫不客气地将所有重量压着她,走得歪歪斜斜。 时小念吃力地将他送回病房。 病房外面站着几个保镖,见状都迎上来要扶宫欧,被宫欧直接一脚踹开。 时小念默默地看着,没有说话,扶着宫欧进去。 “替我掀被子!” 宫欧霸道地命令,在他这里,他们已经和好,他们又可以回到从前。 等等,温柔。 宫欧清了清嗓子,又换了一种语气,“帮我掀被子。” “……” 时小念有些奇怪地看他一眼,不明白他一句话为什么说两次,她伸手掀开被子,然后放下宫欧的手,让他躺下去。 宫欧黑眸深深地盯着她,直接将她一推,压着她双双倒在床上。 被子似乎新晒过,还有着阳光的味道。 时小念躺在那里,被宫欧压得动弹不得,不禁蹙眉,道,“你干什么?宫欧。” “你不是说陪我睡觉么?” 宫欧欺在她身上,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她。 “我不是这个意思!”时小念挣扎,她只是看他头痛陪他过来而已。 “可我听着不是这个意思!” 宫欧盯着她,勾了勾唇,低下头就要去吻她的唇。 时小念不假思索地侧过脸,宫欧的吻落在她的脸上,他不满地拧眉,“时小念,你说话不算话!” 她知不知道他多久没亲她亲个过瘾了! 还躲! “宫欧,你能不能不这么乱来?” 时小念躺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推又推不开他,无可奈何。 “你说话不算话!”宫欧强调这一点。 谁能比他更说话不算话呢。 说分手就分手,甩她也从没给她时间,瞒了她天大的真相,在她已经对他只剩恨意的时候,他又说解释就解释,说澄清就澄清,说后悔就后悔,根本不给她一点消化的时间就要强行和好。 哪有这样的人,专制、偏执得太过,她只能听他的,他又不听她的。 “宫欧,你休息,我坐在旁边好不好?” 时小念只能这样说道。 “你躺在我旁边。我不动你就是!”宫欧也妥协了一步,要实行自已的温柔政策。 “我坐在旁边。”时小念坚持。 宫欧欺在她身上,盯着她固执的脸,在她柔软的身体蹭了蹭,时小念的眼中掠过一抹反感。 宫欧的薄唇抿了抿,最后妥协,“坐着坐着,你爱坐着就坐着。” 温柔。 要温柔! 闻言,时小念忙不迭地从他身下离开。 “你逃难啊你?”宫欧瞪她一眼,不悦她这样的急不可待,好像他是什么野兽来袭一样。 “你快睡吧。” 时小念伸手理了理自已的头发,在一旁的看护椅子上坐下来。 宫欧在床上躺下来,手伸出被子抓住她的手,“那我睡了。” “嗯。”时小念淡淡地应声。 “我真睡了!”宫欧加重语气。 “我知道。”这有什么好一再重复的。 “你不准走!” 宫欧说到重点。 “……” 时小念看着他头上的纱布,想了想,她轻点一下头,没有挣开他的手。 宫欧这才心满意足地闭上眼,一只手牢牢握紧住她的,不松手。 时小念就这么在他的病床边坐了半个小时,直到宫欧睡着,宫欧睡得并不容易,起初不时地睁开眼睛看她一眼,写着满脸的不放心,好像她会突然凭空消失一样。 半个小时后,宫欧终于睡着,呼吸变得均匀。 哪有人睡觉都睡得这么不安。 这段时间以来,他过得没那么好,是么? 时小念看着他英俊的脸庞,仅仅是看着,她的心口都疼。 她在想,他们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的。 时小念拨开他的手指,他抓得有些用力,她拨得小心翼翼。 终于将他的手拿下来,时小念站起来,把他的手小心地放回被子底下,然后转身离开,不发出一点声音。 她想回去好好想一想。 时小念打开门,门才虚开一条缝,她就听到封德苍劲而温和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先别让莫娜小姐知道。” “可莫娜小姐一直在找少爷,那就不通知了吗?”有保镖问道。 “当然要通知。”封德叹了口气,“莫娜小姐已经是半个宫家人,是我们的半个主人了,不能不通知,等时小姐走了再通知吧,免得让时小姐难做,你们也都把口风收紧点。” 半个宫家人,半个主人。 宫欧,你以为一切都没变,那是你偏执,其实一切都已经变了。 时小念推开门走出去,关上门,感激地看向封德,“封管家。” 封德是个慈祥的老人,总是极尽所能地维护着她,哪怕是她现在已经和宫欧分了手。 “时小姐。” 封德朝她低了低头。 “宫欧睡了,那我先回去。”时小念双手提着包说道。 “好的,时小姐,我派人送你回去。” 封德没有挽留她,因为一会宫欧的未婚妻莫娜小姐要过来,留时小念只会再留出两人相对的局面。 “医院前面应该出租车比较多,我打车回去就可以。” 时小念说道,向封德告别,然后转身离开。 转身的一瞬间,她听到封德轻轻的一声喟叹,很无奈的一声叹息。 …… 时小念今天终于知道全部的真相,脑袋里即沉又乱。 回到家,她用钥匙要开门,门已经被从里拉开,家里唯一的女佣站在那里,朝她点了点头,“大小姐,你回来了。” “嗯。”时小念点头,“小葵呢?” 她习惯性地先关注女儿。 “是实习老师在带着。”女佣说道,指的是特别请的那个育婴专家。 “我母亲呢。” 时小念走进来,一边换上舒适的家居拖鞋一边问道。 “夫人在哭呢,就在小房间里。”女佣指了指某个方向,“不知道在看什么,看得哭了,我不敢去打扰。” 闻言,时小念有些愕然地看向女佣,然后把包交给她往便往小房间走去。 门是虚掩的。 走到门外,时小念就听到徐冰心的抽泣声传来的,声音很小,但充满了悲伤,让人听着都不好受。 时小念从外面回来已经是一身疲累,她在外面停顿几秒,强打起精神推门进去。 徐冰心背对着她坐在一张椅子上,面对着窗口,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之中。 “母亲。” 时小念轻唤一声,慢慢走过去。 只见徐冰心坐在椅子上,手上拿着一个相框,里边的照片赫然是席钰的军人照,那是弟弟为数不多的男装照之一,身上穿着军服特别帅气,精神奕奕,帅气英朗。 “你又在想席钰了。” 时小念轻声说道。 徐冰心见她进来,连忙伸手擦了擦眼泪,哽咽着道,“好好的一个孩子说没就没了,能不想吗?对不起,又让你看到我这个样子。” 时小念拿起一旁柜子上叠着的帕子,伸手递给徐冰心,在她身前蹲下来,拿起那个相框,问道,“席钰很高吧?” “高,一米八。”徐冰心说道。 “那我怎么连一米七都不没有。”时小念故意开着玩笑。 “你们一个男孩,一个女孩怎么比身高。”徐冰心被她逗笑,擦着眼泪有些哭笑不得。 时小念看着照片中和她长得相似的年轻男孩,问道,“席钰是个什么样的人?” 说到这个话题,徐冰心便开始滔滔不绝,中文再生硬也要讲,“席钰是个很乖巧很聪明的孩子,从小就喜欢画画,很孝顺我们,也上进,十七、八岁就开始替你们父亲做事,从来没令你们父亲失望过。” “他这么厉害啊,那我可不及。” 时小念蹲在徐冰心身边微笑着说道。 “只可惜人无完人,他有那个异装癖,当年在家里闹出不小的风波。”徐冰心叹了口气说道,“从十多岁开始,席钰就喜欢出门,出了门就换女装,在外面疯够了,才换着正常打扮回来。我们说也说过,骂也骂过,他就是改不掉。” “……” 时小念静静地聆听着,母亲需要倾听者。 徐冰心坐在椅子上低眸看向她,“席钰十来岁的时候总说自已应该是个女生,现在想想,可能就是感应到你的存在了。你们分隔那么远,都不知道彼此的存在,他的心态才会慢慢转变。要是我们能早点找到你,也许,他就能一直正常下去。” 如果时小念能早点回家,也许,什么都不会发生了。 第369章:哭起来和Holy一样 两个孩子的兴趣、心性那么相似,该是很好的一对姐弟。 “我不觉得弟弟不正常啊。”时小念轻声说道,“弟弟穿女装挺可爱的,为什么不能尊重呢,和多数人不一样不代表就是不正常啊。” 她弟弟的品质很好不是吗,为什么要介意那些。 徐冰心笑了笑,“是啊,早知道我们母子相处的时间那么少,那时候不应该那么积极反对他的,让他叛逆地天天往外跑,家也不回。” 闻言,时小念的眸子转了转,蹲在她身边问道,“弟弟十三、四岁的时候在做什么?” “十三、四岁?”徐冰心疑惑地看着她,回忆着说道,“那是席钰最叛逆的一个阶段,他整天在外面,根本不愿意回家。一开始,我们还派人去找、去抓,可一回来,席钰又跑,手打骨折了都跑,怎么看都看不住。后来你父亲一生气,就说随他去,当没这个儿子。” 那个时候,席家因为席钰变得气氛很僵,谁都不愿意多提。 “那后来呢?” 时小念继续问道。 看来,席家也并不知道那个时候席钰在外面认识了什么人。 “后来,是他十三岁还是十四岁来着……”徐冰心抚额,回忆着过去说道,“我有点记不太清了,只记得那个时候,席钰有天忽然回到家,身上全湿了,像是在外淋了雨,一回家就病倒,病了整整三个月。” “整整三个月?” 时小念愕然。 “是啊,后来病好后我就没见他再穿过女装。自那以后,席钰重新肯上进念书了,我多欣慰啊,儿子终于回来了,再没有让我们操过心,可没想到一场空难就……” 说到那场空难,徐冰心的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下来。 这世上的灾难总是让人措手不及的,不给人一点准备,不给人好好道别。 “母亲,别哭了,席钰看到也会不开心的。”时小念蹲在她面前说道。 徐冰心连连点头,一双红缟的眼睛看着她,伸手抚上她的脸,“小念,母亲不指望你能有多大成就,你就好好活着,陪着母亲,母亲不能再失去你了。” 听着徐冰心哽咽的声音,时小念忽然想起宫欧的那一句话—— “我一直在消除这段秘辛,我不清楚我做得到底够不够干净。若这些被我父亲知道,你们席家恐怕一个都不会剩。” 牵连之罪。 恐怕到时候被第一个开刀的就是她,她恨宫家,宫家何尝又不恨她。 那个宫老爷是能把自已亲生儿子都打到耳朵撕裂的人。 “听到我说的话没有?”徐冰心抚摸着时小念的脸,哽咽着说道,“你要活着,活着就好,有什么危险的、可怕的母亲替你去担,知道吗?” 徐冰心的情绪有些激动,她太恐惧失去自已另一条血脉。 那对她来说,是无法再承受的一次痛。 时小念蹲在她身前,勉强露出一抹笑容,“现在外面哪会有什么危险可怕的,我会一直在您身边的。” “嗯。”徐冰心点头。 “母亲,你累了,睡一会吧。”时小念说着从地上站起来,将席钰的相框摆在一旁的柜子上,然后将徐冰心从椅子上扶起。 时小念扶着徐冰心躺下休息。 徐冰心睡下以后,时小念伸手替她掖好被子,轻手轻脚地离开,路过柜子旁,她的视线落在席钰那张军装照上。 她伸手拿起相框离开,走出门,时小念靠在墙上,低眸看着照片中的席钰。 席钰。 弟弟。 “我哥曾去意大利留学过半年。这照片上的背景餐厅正是意大利最普遍的建筑式样,时间、地点、人物完全吻合。” “我有点记不太清了,只记得那个时候,席钰有天忽然回到家,身上全湿了,像是在外淋了雨,一回家就病倒,病了整整三个月。” 那个时候,席钰一定很难过吧,才会病上整整三个月。 时小念握着手中的相框,凝视着席钰的那双眼睛,时间久了,她忽然从那双眼中看到难以名状的哀伤。 有一种感情,是无法告之于众。 有一种痛苦,是只能默默承受,无人可以分担。 时小念想,如果她和弟弟早点相认的话,或许她能分担他的悲伤和难过,因为他们是双胞胎,他们的心意可以相通。 这样,他就不会那么孤独了。 看着席钰的照片,时小念的眼睛忽然湿了,很突然的。 手机忽然震动起来,时小念一手拿着相框,一手拿起手机,是那串熟悉而又陌生的号码。 时小念眨了眨湿润的眼睛,迟疑片刻后接起电话,轻轻地唤了一声,“喂?” “时小念,你又跑!你跑什么跑!”宫欧愤怒的吼声传来,“你这样跑我以后还怎么敢睡?” “……” 他睡不睡觉与她有那么大的联系么? 时小念握着手机,靠着墙边说道,“你这么快就醒了?怎么不多睡一会。” “因为你跑了!”宫欧的声音还夹杂着一点惺忪的睡意,吼声都带着鼻音,低沉极了,“你马上给我回来!” “宫欧,你让我好好想想。” “你想很久了。”宫欧在那边声音静默一秒,然后说道,“从我告诉你的那刻开始,你已经想了五个小时二十七分十八秒了!” “……” 时小念无语了。 他计算得还真是清楚。 “你想的够久了,赶紧回来!我派封德去接你!马上让我见到你!”宫欧霸道地说道,容不得她离开自已一分一秒。 他的语气一如从前,一如他们从前恋爱的时候。 时小念背靠着冰冷的墙,忍不住说道,“宫欧,为什么你可以说揭过那一页就揭过那一页了?” 说后悔就后悔,说重来就重新开始。 “为什么不可以?”宫欧反问,语气一下子严肃起来,“你是不是还恨我?” “我知道这些不是你的错。”时小念淡淡地道,没有说恨他,也没有说不恨他,双眸充斥着一抹忧伤,“可就算一切都是误会,可是我们之间很多已经变了,不是吗?” 时间已经过去大半年。 分手也分手了,伤也伤了,他宣誓也宣誓了,很多事怎么可能说回到从前就可以回到从前。 宫欧在那边沉默几秒,然后冲着她道,“为什么要变?” 为什么要变?他像在问一个匪夷所思的问题,仿佛变才是奇怪的。 “变了就变了,时间是回不去的。”时小念说道, 这些过去的时间怎么可以说不在意就不在意,她做不到。 “为什么回不来,不过半年而已,未来还有几十年!”宫欧不假思索地说道,连考虑都没有考虑。 在他眼里,这些都不是问题。 时小念的思维跟不上他的频道,她只能说道,“宫欧,你给我一点时间吧,我智商没有你高,这些事我梳理完要花很多时间的。” 她做不到把一切都当没发生过。 “那你要多久?” 宫欧沉声问道。 “一个月吧,一个月后我们再谈。”时小念说道。 “两天,两天后你来医院看我,如果不来,我就不给你时间了!”宫欧还是摆脱不了商人的本色,砍价本事一流。 “宫欧……” 两天。 他只给她两天去想清楚这些事。 “那你要不要,不要拉倒!”宫欧说道,“我现在就派人去接你!” 闻言,时小念头都跟着他疼了,“好好好,两天就两天。” “你两天后来医院看我!”宫欧霸道地命令地她。 她能不答应么。 不答应,连两天的消停日子都没有。 “好吧。你好好养病。”时小念说道,正要挂电话,忽然就听到婴儿的啼哭声传来,很是响亮。 是小葵哭了。 电话那一边沉默了几秒,她听到宫欧有些压低的声音传来,“是我女儿哭了?” 他的声音不像刚才那么无理取闹、霸道,声音压得很低,变得有些小心。 “嗯,小葵哭了。”时小念没有瞒他。 “小葵?”宫欧重复着这两个字,“你取的名字?” “嗯。” “你取什么名字都好听。” “……” 时小念握着手机不知道该怎么应答。 空气里流动着沉默,略长的沉默后,宫欧低哑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我……能不能再听听她的声音。” 听着宫欧的声音,时小念的心跳莫名地跳漏一拍。 第一次,宫欧第一次真正惦记到他们的孩子,这一天,她等了有多久。 时小念握着手机,慢慢走向小葵的房间,小葵的哭声越来越近,小葵躺在婴儿床里正被轻轻地摇着。 她一走近,小葵忽然停止了哭泣,一双眼睛水汪汪地看着上方,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 手机里一片静默。 时小念把手机往下拿了一点,靠近婴儿床,小葵很配合地在那里发出“伊伊呀呀”的声音。 时小念拿起手机,站在婴儿床旁问道,“听到了吗?” “听到了。”宫欧低沉地道,“哭起来和holy一样。” “holy?” “我们儿子的名字。” “……”时小念的眼眶刹那红了,柔软的嘴唇微微颤抖,“他怎么样?” 她连儿子的面见都没有见过。 第370章:时小念买醉 “在英国,很多人照顾。”宫欧说道。 “为什么你不自已照顾?那是你的儿子!”时小念有些激动地反问,他对儿子就没有感情吗。 “我……” “为什么要放在英国,为什么不带在身边,你根本不喜欢这个孩子是不是?宫欧,你是不是到现在还猜忌着什么?你是不是仍然不相信我?”时小念有些激动地问道。 她明知道宫欧给不了下一代快乐。 “我相信。”宫欧一字一字道,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时小念,我相信你。从今往后,你说太阳是从西边升起的,我都信!” 如此坚定。 时小念的眼睛红得厉害。 这话他早点说该有多好,为什么偏要发生那么多事后才会说出口。 “不好意思,我情绪太激动了。” 时小念说道。 对宫家、宫欧的恨意她执着了太久,一提到,她就变得难以客观。 她讨厌这样的自已。 “我不怪你。”宫欧沉声说道。 “宫欧,你休息吧,我挂电话了。”她说道,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和宫欧聊下去。 宫欧在那边沉默了几秒,不情不愿地吐出一个字,“哦。” 时小念急忙挂了电话,一转眸,只见女佣和育婴专家都盯着自已奇怪地看着。 小葵不再哭了。 “你们帮我照顾小葵。” 留下这句话,时小念转身离开,步伐有些急。 她回到房间,关上门,把相框和手机放到五斗柜上,然后整个人扑到床上,泪水已经淌满脸庞。 她曾经期望的、奢望的,宫欧突然都给了她。 他幡然悔悟,他开始知道问候女儿,他选择相信她……可为什么她现在不觉得感动,只觉得痛心。 为什么是现在,为什么要过这么久,为什么是在她受尽所有的痛苦之后,他突然变回她想要的样子。 他变回去了,那她呢? 这一天,时小念在床上无声地哭了很久。 …… 宁静的夜晚,夜色朦胧,灯光不算明亮。 广场边上的烧烤摊上缭绕着烟雾,熏得每一张脸都似虚似幻。 时小念和夏雨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桌上摆着烧烤的食物和一些清淡的美食,有啤酒,有果汁。 “好香啊,好想吃啊。” 夏雨闻着烧烤的香气一脸神往。 “我在国外的时候就一直想着国内的美食,意大利的那些我真吃不惯。”时小念坐在一张蓝色的塑料椅上,一头长发束起马尾,干净利落,素颜的脸有着淡淡的红,她手上拿着一罐啤酒,已经喝得有点虚了。 “那是自然,吃在大中国,当这句话是空穴来风吗?”夏雨一脸自豪地说道。 时小念回国后还是第一次叫她出来吃东西。 “那是,哪个国家的美食都比不上我们中国。所以父亲让我改国籍的时候,我就严厉拒绝,我可以改姓,但不能改国籍,为了我们的美食都不能改!”时小念微醺地说道,边说边还比划着动作。 “……” 这女人喝茫了。 夏雨无奈地看着她。 “你不喝吗?”时小念拿起啤酒又喝了一口,脸更红了。 夏雨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果汁,说道,“和你说过一百八十遍了,我怀孕,老公不让我吃这些垃圾食品,更不让我喝酒,凡是我出门必须带上他亲手做的食物。” 此刻她面前就放着李哥亲自下厨做的便当盒。 闻言,时小念放下啤酒罐,身体向前倾,一手撑在下巴上,歪着脸羡慕地看着她,“真羡慕你啊,怀孕有老公全程关心陪伴,真好。” 夏雨坐在那里,听着这样的话不禁有些心酸心疼。 时小念怀孕是怀得相当辛苦的,先是被甩,后是被囚,最后又因为身体体质太虚,而休养了很久,也无法进行母乳喂养,其中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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