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 果然是时笛。 时小念蹙眉看着她,她想干什么? 时笛慢慢走近她,一双漂亮的眼睛此刻正仇视着她,冷漠地说道,“姐姐,这里是王殿,这里是影视基地,今天晚上全面关闭,没人会来的。” “……” 时小念坐在地上瞪着她,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并拢的双腿屈起。 时笛在她面前蹲下来,伸出手撕下她脸上的胶布,指甲涂着红色,和她这个人一样,美得外放。 “嘶——” 黑色的胶布被一把撕开。 不知道是不是黏性太好,胶布猛地撕下来,时小念嘴角的皮瞬间破掉,嘴里尝到一抹血腥的味道。 疼得她身体一阵抽搐。 “时笛你想干什么?”时小念坐在地上,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时笛,你这是绑架,你在犯法!” 时笛以一个漂亮的姿势蹲在她的面前,假睫毛贴了两层,显得眼睛大而有神,时笛看着她,忽然冷笑一声,“犯法?我犯法又怎么样?” “……” “我的好姐姐,你知不知道你就是个灾星,你害得我一切都没了。”时笛笑着说道,一向甜美的声音此刻却显得幽冷。 闻言,时小念坐在地上,一张脸也冷下来,“时笛,你从来都觉得是我害了你,对么?” 时笛从以前就恨上她了。 “难道不是吗?”时笛说道,冷笑着道,“你了不起,你现在攀上高枝了,你可以随意玩弄我们时家,你害得爸爸破产了,欠下一大笔巨债,现在每天就在家喝酒发脾气,你知道吗,妈妈每天都被爸爸打。” “什么?” 时小念怔住。 养母整天被养父打?怎么会这样。 “还有我。”时笛从地上站起来,望着整座安静的宫殿,“你知不知道,这个电影我是女一号,光耗资就达5个亿,拍出来必然是大火的,我还准备凭这部电影去拿一个影后。结果呢,宫欧一插手,我就被从这部电影里抽掉了。不止这部电影,整个娱乐圈没人敢再请我。” 她被雪藏了。 她被封杀了。 这一回,她是真的从娱乐圈消失了。 “……” 时小念坐在冰冷的地上,沉默地看着时笛。 时笛望着前面的龙椅,眼中有着悲伤,“我不能再拍自已喜欢的电影、电视,我所学的一切表演都没有用,我的梦想完完全全被你毁了。” 闻言,时小念的目光黯了下,时笛有多喜欢表演她确实知道,但她不觉得是自已的问题。 她没问题。 “我从来没想过伤害任何人,是你们一次一次逼我的。”时小念淡漠地说道,“如果你只是安心拍电影,宫欧也不会对付你,是你乱讲话。” 对时笛,她已经算是不计较了。 “我乱讲话?”时笛转眸瞪向时小念,眼中有着愤怒,“要不是你报警,我怎么会被人谈论?” “所以,你觉得你用泼我脏水来洗白你自已,你很机智是吗?”时小念问道,对时笛的理论观念已经连说都不想说了。 “你害的我,当然是你来补偿!”时笛说道,说得那么理所当然。 时笛从来不觉得她有任何的错。 时笛甚至都不会去想她为什么要报警,不会去想自已究竟做了些什么。 时小念坐在那里,挣扎了下,决定不再和时笛说这些,她现在要逃走才是正事。 “好,这样吧,我回去就让宫欧不再对付你们,你可以继续返回荧幕前,时家那笔债我也让宫欧来承担,如何?”时小念说道,“你现在可以放了我吧。” “……” 时笛站在那里,低眸看着她,一张漂亮的脸上冰冰冷冷的。 “你如果再不放我,等宫欧找过来,你不怕你的下场会很惨烈么?”时小念先利诱再威胁,冷淡地说道。 “……” 听到宫欧的名字,时笛眼中的惧意一闪而过。 第245章 宫欧还会不会要你 时小念见状以为有戏,正要继续游说,时笛忽然苦笑一声,“你以为我就是为了这些事把你绑来的吗?” “……” 时小念沉默地看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姐姐。”时笛在她面前坐下来,一双眼睛看着她,“你是不是觉得自已什么错都没有?” “你想说什么?” 时小念抿唇。 “从小到大我就输给过你一件事,一个人,然后我就输了一辈子。”时笛苦涩地说道,一双眼眸泛红。 时小念这才发现她的眼睛是红的,不知道哭过多久,眼睛有点肿只是被妆容掩盖了。 输给一件事、一个人。 那人自然是慕千初。 时笛看着她,“你一定不知道吧,我比你先喜欢千初,千初刚到我们家的时候我就喜欢他了。” 闻言,时小念怔了怔,“怎么可能。” 那时候她和养父一样,都不搭理慕千初的,而养母是把他当正常人,只做好一日三餐叫吃饭,不会管慕千初初到陌生环境是不是适应。 “我那时太骄傲了。”时笛说道,提到千初眼眶便已泛红,“我以为他会像其他人一样,主动来接近我,讨好我,结果他没有。当我终于放下骄傲,决定去接近他时,你已经走过去了。” 那个时候,她就远远地站着,看着时小念走去和慕千初说话。 然后,她就看着他们两个感情日渐加深,越来越好。 “……” 时小念的回忆被带到年少的时候,想到千初,她有着深深的负罪感。 “从那以后,千初只愿意和你说话,只愿意叫你的名字,从来没有理过我。”时笛说道,泪水忽然落下,“姐,明明你什么都及不上我,不知道为什么在千初的事上,你总是能快我一步。” “……” “你知道吗,那天下大雪,我也去了,可我赶到的时候,就眼睁睁地看着你将千初从雪中拉起来。” “……” 原来下雪那天,时笛也去找慕千初。 她和千初都不知道。 “你拉起了千初,也拉走他的心。”时笛说着,泪水滑落脸颊,“而我就这样在家里看着你们,一看看了那么多年,直到千初动手术。” 时小念看着时笛变得通红的眼睛,忽然觉得有些不是滋味,淡淡地道,“其实我一直都不清楚你是真喜欢千初,还是假的。如果是真的,你为什么要给他下药?” 千初和时笛当初好得太突然,时笛的周围总是围绕了太多人,又多加千初一个。 她承认,她当时很嫉妒。 那个时候,她对爱情一知半解,她只知道她唯一的玩伴被时笛抢走了 “你以为我想吗?”时笛有些激动地说道,双眼怨恨地瞪着她,“我看到千初手术后记忆变得不完整,然后我又偷看到你的日记,我才知道,原来你只是想培养一个玩伴,你不是真心对千初好,不是真心喜欢他!” “……” 时小念被说得脸色一白,垂下眼眸,心口刺痛,内疚更加。 是,她不是什么好人,她从一开始接近千初就是有目的的,可她对千初是真心的好,不是假意。 “你说你这样的人怎么配得到千初的喜欢?”时笛说道,“千初就不该记得你,他应该把你全忘了,假如从一开始,是我第一个走近他,他爱的必然是我,事实证明,我对了。” 当慕千初失忆后,他果然爱上她了。 这六年,是她最快乐的日子,她小心翼翼的保护着这份爱情,就怕有朝一日慕千初什么都想起来。 所以,她连孩子都不敢要,只能打掉。 时小念听着她的话,苦涩地道,“是,对千初来说,我不是个好人,那时笛你又有多好,你给他下药,你让他差点变成一个傻子。” “那也比你现在把他害死了要好!”时笛激动地喊出来,猛地伸手一巴掌打到她的脸上。 “……”时小念被打得偏过脸去,嘴角的伤口血渍渗出更多。 时笛怨恨地瞪着她,“如果不是你,千初怎么会远走他国,如果不是你,千初怎么会遇上飞机坠落!” 那也比你现在把他害死了要好! “……” 时笛的话像把刀一样狠狠地扎进时小念的心里,她低眸,脸色苍白。 她能辨驳任何事,却唯独辨驳不了这一件。 是她间接害死了千初。 她带给千初的伤害远比时笛给千初的伤害要多。 “无话可说了是么?”时笛看着她,通红的双眼怨恨地注视着她,“姐姐,我的好姐姐,你把我的家毁了,你把我的事业毁了,你把我最爱的男人害死了!” “……” “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我说过,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什么都没了,你也别想能好好的!”时笛忽然擦掉眼泪,从地上站起来,拿出手机拨打电话,“喂,你们可以进来了。” 你们? 谁? 时小念怔住,心下一沉,“时笛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时笛笑了一声,目光怨恨得近乎扭曲,“你说呢,你毁了我的一切,我也要毁了你的!” 话落,一阵脚步声传来。 时小念转头望去,只见灯光下,几个魁梧大汉走过来,个个戴着奇怪的面具,光着上半身,身上肌肉往外括张,突显着他们的蛮力。 他们走近来,一个个看着时小念,眼中透着欲望。 时小念顿时猜到时笛想要干什么,身体里涌起一阵寒意,冷声道,“时笛,你这套把戏还没玩够吗?” 三年前一次,之前又是一次,这次又来? 时笛不让她被人强就不肯收手么? “你想过你的豪门生活,休想,我看过了今晚,宫欧还会不会要你。”时笛看着她,然后一步一步往后退,眼中渐渐露出报复的快感。 那几个男人一步步朝着时小念走去。 “时笛,你就不怕宫欧杀了你吗?” 时小念开始害怕,大声地喊道,脸上冒出一层薄薄的冷汗。 “怕,我什么都没有了还怕什么。倒是你,今晚以后,宫欧肯定会把你当垃圾一样丢掉吧。我的好姐姐,你根本不配获得幸福,懂么?”时笛看到时小念脸上的害怕不禁笑起来,笑得特别开心,然后转身离去,往外走去。 “时笛——” 时小念大声地喊她,时笛却是头也不回地离开。 只留下时小念在庞大的王殿里。 那些男人不断地走向时小念。 时小念手脚都被绑着,人艰难地往后退,她惊恐地看着面前的几个男人,呼吸不匀,拼命地让自已冷静下来,“你们不要乱来,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宫欧的女朋友!” “知道啊,那又如何,我们戴着面具做事,谁能查到我们?” 一个人操持着奇怪的口音说道,紧接着几个男人都纷纷笑起来,笑得轻蔑。 “我男朋友是宫欧,宫欧没什么查不到的!” 时小念激动地道,不停地往后退,已经急出一身汗,“你们不就是要钱吗?我给你们,宫欧有的是钱,时笛给你们多少,我让宫欧十倍给你们!” 只要让她出去。 只要让她离开。 “哇哦,好多钱哦。”其中一人笑着说道,耸了耸肩膀,“不好意思,小姐,我们也是规矩的,钱再多也不拿两遍钱!” 时小念惊恐地看着他们,“给你们钱都不要?20倍,我给你们20倍!” 时笛找的这群人到底是什么人? 连钱都不要。 那她怎么办,难道她今晚真的要被…… 不,不行。 时小念急得不行,拼命地挣扎双手,和时笛说话的时候,她也没放弃进挣扎,手腕早已经被绳子磨得破皮,血迹斑斑。 她顾不上疼痛,继续挣扎。 “这小妞身材不错,我们今天也能尝尝这手机第一人的女人的滋味,别绑着她了,把她松开,好好尝。” 有人说道。 于是一个戴着猫面具的人立刻走上前来,将时小念手上和脚上的绳子给解开。 一解开,时小念就用尽全身边气推开他,往外狂奔。 “别让她跑了!” 几个男人追上来。 时小念根本跑不过他们,她冲到一排烛架前,一排排的红色蜡烛跳跃着火苗,时小念不顾一切推到烛架。 “好辣的小妞!” 几个男人同时退后一步,满着满地的烛火。 时小念转身又跑,冲到小小的侧门想到打开,衣领就被人从后攥住,她害怕地尖叫起来。 “想跑?” 一个男人扣住她的肩膀。 时小念拿起刚刚顺走的蜡烛,将烧得滚烫的那一端直接点上他的手臂,男人的手臂上顿时多出一个黑印,痛得他放开手来,大声叫道,“啊——” 时小念趁机跑掉,在庞大的王殿中狂奔,不断地推到里边的东西,烛架被她推倒一个又一个。 怎么办。 她连门都靠近不了。 宫欧救她,快来救她…… 时小念渐渐跑不动了,跑到玉石台阶前人重重地摔了一跤,身后传来那几个男人肆无忌惮的笑声。 时小念飞快地从台阶上爬起来,转过身瞪向他们,两只手里都拿着蜡烛,烛火基本都已经扑灭,但顶端还是烫着的。 第246章 没有更深的那种痛 被烫过的男人心有余悸地往后退一步,其它几个也跟着退后。 “不要过来!” 时小念脸色惨白地看着他们。 “小妞,这个会凉掉的!”一个人不屑地说道,几个人就在那里等着。 时小念在台阶上慢慢站起来,害怕地一步一步往后倒退,“时笛到底给你们什么好处,为什么你们这么死心塌地?” “钱呢,什么时候都能赚,这宫欧的女人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睡的!”说着,几个男人大声地笑起来,笑声yin荡至极。 “我告诉你们,你们不要乱来,否则宫欧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时小念大声地说道,脸色惨白,双眸痛恨地瞪着他们,手上握住蜡烛,腕上全是血迹,鲜血从伤口渗出,一滴一滴地淌到地上。 几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左右看了看,说道,“这烛该凉了,上。” 说着,男人们一齐冲上台阶,时小念一把将蜡烛狠狠地丢向他们,然后转身就跑,脚下踩了一空,人就被一个男人攥了过去。 接着,几只大手一直抓住她,有在胳膊上,有在肩膀上,还有抓住她的腰,每一只手的手背上汗毛都长得恐怖。 “不要——” 时小念恐惧地大叫起来,拼命地挣扎,两只脚乱蹿。 她人被他们按在台阶上,有人来撕她的衣服,手臂横过她的嘴唇,时小念张嘴就咬下去。 “啊!” 那人痛得大叫,反手就给了时小念一拳。 时小念被打得吐出一口血,脑袋已经混乱不堪。 她还想挣扎,但身体里彻底没了力气,她人被死死地按住,根本反抗不了,“不要……不要……宫欧救我,救我。” 时小念的眼泪终于决堤,泪水沾湿眼眶,却引起不了同情。 宫欧快来。 宫欧来救她…… “我讨厌女人哭,烦死了,把她打晕。”有人说着就一拳揍向时小念。 时小念本就是体力不堪,这一拳下去,她当场昏过去,鲜血沿着嘴唇淌下来,脸色苍白无血色。 在昏过去的那一秒,她还在奢望,宫欧来救她。 他一定会来救她的。 他每次都出现在最及时的时候,在她最无助的时候,他都会出现的,不是吗?他一定会来的。 时小念昏倒在台阶上,满是血迹斑斑的手垂落下来。 戴着面具的男人们一拥而上。 时小念做了一个梦,她梦到自已回到瓷廊,无数的艺术品盘子在她的视线里翻飞,盘子的颜色白得炫目。 最后,无数的盘子全部摔到地上,摔得粉碎。 她站在碎片中央,呆呆地看着这些碎片,害怕、惶恐,但很快,她人被拉进一个怀抱,温暖的怀抱。 她突然间觉得特别安心。 她抬起头,只见那人的脸沐浴在一片阳光之中,阳光强烈,她看不清他的脸。 但她知道,除了宫欧不会有别人。 “……” 不知道有多久,时小念恍恍惚惚地醒过来,全身疼痛,她倒在玉石台阶上慢慢睁开眼睛,金碧辉煌的穹顶高得仿佛永远触摸不到似的。 庞大空旷的王殿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低下头,就见自已的裙子被撕扯得不像样子,手臂除了血迹就是青瘀。 疼痛从每一寸皮肤上传开来。 时小念的记忆慢慢回来,想到时笛,想到那几个戴面具的男人,身体里加绞痛,连着心脏一起,她痛苦地叫出声来,“啊……” 她叫得很低,嘶哑,音在颤抖,嘴唇颤抖得不行。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 时笛,我不会放过你的!绝对不会! 时小念痛苦地躺在台阶上,无力的手指慢慢蜷起,指甲刮过台阶发出极细极刺耳的声音。 盯着自已手臂上的血迹和瘀青,时小念痛苦地难以自抑,心脏像是被掏空出一个洞来,风飕飕地刮起来,痛得血淋淋的。 时小念感到无边的绝望和痛恨。 她痛到连哭都哭不出来,只是低低地叫出声来。 再一再二再三的事,原来终究还是逃不过。 时小念挣扎着从台阶坐起来,身体的每一寸皮肤在痛,她伸手拉起被扯破的衣服遮挡自已。 蓦地,她的眼中掠过一抹震然。 她伸手按向自已平坦的小腹,低眸看向自已的腿,她的腿到处是乌青,像是被人狠狠地掐了个遍一样。 她很疼,却只是疼在皮肤。 没有更深的那种痛。 为什么会这样? 时小念来不及悲痛,人虚弱地从地上站起来,走了两步,每一步她都走得艰难,皮肤疼得厉害。 但,也只有手臂表面在疼而已。 时小念的眼中有着疑惑,不应该是这样的,她不会傻到有没有被侵犯过都不知道,当初宫欧给她的感觉是那么痛和强烈。 不应该是这样的。 不应该是只有手臂和双腿在疼痛,上面的乌青更像是被人狠狠掐出来,而不是因为做那种事…… 可是时笛没理由放过她。 时小念意识到自已没被人碰过以后,人顿时清醒过来,伸手拉住被撕扯得不像话的裙子,忍着疼痛住外走。 不管怎么样,先逃出去再说。 她在这里自怨自艾可不行。 时小念不顾一切地跑到小小的侧门,用力地推了推,没有推开,门被另一边锁住。 “……” 时小念咬唇,转身朝着紧闭高耸的王殿大门走去。 她的身体像是被人揍过一样,痛得厉害,她走每一步都走得艰难。 忽然,时小念脚下踩到一根红烛,整个人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咚——” 整个王殿都响着她摔下的声音。 “呃。” 时小念感觉自已摔得整副骨头都碎了,痛得趴倒在地上,眉头蹙紧,她想站起来却一点都力气都没有。 她抬头望向王殿的大门,只她已经有只有三米远。 爬过去再攀着门站起来。 时小念想着,咬着牙关往前爬去,一步又一步。 “砰——” 一声巨响忽然响起。 高有八、九米的大门突然被从外往里推开,两扇巨大的门在她眼前慢慢被推开,门上雕镂的花纹精致复杂。 一大片阳光从外面照射进来。 王殿里的灯光较暗,此刻阳光突然那么强烈地灌进来,时小念被刺得偏过头。 适应好一会她才往前望去,只见王殿的大门口,一个颀长的身影站立在阳光之中,身披着光芒。 如君临天下。 时小念忽然想到自已做的那个梦,宫欧,他终于还是来了。 她跪在地上松了口气,身体里紧绷的神经慢慢松懈下来,抬眸望着大门中央的男人。 她的眼睛越来越适应光线。 只见宫欧站在门口,身上还穿着昨天的那套衣服,一张脸冷峻,双眸直直地朝她望来,瞳仁漆黑。 “宫欧……” 时小念微笑起来,虚弱地低唤出他的名字。 忽然发现他的身后站着封德和一排的保镖,此刻,所有人都朝她看过来,一双双眼睛全部写着震惊和难以置信。 时小念整个人几乎是趴跪在地上,她低眸看向自已,她的裙子被撕裂得不成样子,此刻一边的肩膀布料直接滑落到臂弯处,露出大皙的肩膀,她的肩膀上也全是乌青,一片一片的。 她这样看起来根本就是被侮辱过后的模样…… 时小念慌忙伸手拉起裙子,双臂紧紧环住自已。 “都他妈把头给我转过去!” 一个震怒的声音突然响起来,声音响在王殿中。 是宫欧的吼声。 时小念被他吼得心狠狠一颤。 封德呆呆地望着时小念,和所有的保镖连忙背过身去,不再去看。 时小念跪在地上,宫欧三步并作两步冲向她,边走边飞快地脱下西装一把盖到她的肩膀上,然后将她直接从地上横抱起来。 “宫欧……” 时小念落在他的怀里,怔怔地看着他。 他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冰冷如霜,看上去叫人害怕。 她伸出手勾上他的脖子,两只手臂上到处是青瘀,宫欧低眸一扫,一双眼睛顿时充满血腥的赤红,浑身上下充斥着屠杀一切的气息。 时小念低眸看向自已身上破烂掉的裙子,有些惶恐地看向宫欧,“宫欧,我没有被侮……” “闭上你的嘴!不准说话!” 宫欧瞪向她苍白的脸,大声吼道,震怒非常,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她。 “……” 时小念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 宫欧抱着她往外走去,双腿迈出较大的距离。 封德和保镖们站在门口,个个把头埋得低低的,一个都不敢抬起头来乱看。 “把时笛给我找出来!是死是活都给我找出来!” 宫欧抱着时小念越过封德身边,恶狠狠地丢下一句话,语气阴戾至极。 “是,少爷。” 封德低头应道。 宫欧抱着时小念坐进车里,一脚狠狠地踹向前面的座椅,怒意不打一处来,吼道,“开车!” “是,宫先生。”司机被吓得声音都抖了几分,连忙启动车子开车离开。 时小念坐在他的身旁,双手紧紧地裹住身上的西装,有几分惶恐地看着宫欧的脸色,他的轮廓绷得紧紧的,脸色青得难看。 他又发怒了。 是因为她这个样子么? 第247章 你不相信我吗 时小念咬了咬唇看向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攥了攥他的衣袖,“宫欧,我没有被他们……” “那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我不知道,我当时昏了过去,但我敢肯定我没有被那……” “闭嘴!” 宫欧歇斯底里地吼出来。 时小念被吼得声音都没了,呆呆地看着她。 宫欧坐在她的身旁,呼吸变得格外沉重,双眼赤红凛冽,透着杀气,蓦地,他一把攥到身前,伸手拿自已的袖子给她擦脸,狠狠地擦脸。 “好痛……” 时小念被他的袖子擦得感觉皮都快掉了,痛得直抗拒,宫欧却不管不顾地继续给她擦脸,往死里给她,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她,狰狞得厉害。 时小念疼得受不了,虚弱地连连躲开。 蓦地,她的视线掠过后视镜,就见到自已的脸上也是一片惨淡,唇角挂着长长的血迹,半边苍白的脸上还被写上字。 隐隐约约,时小念认清那几个字是—— “……” 看到那几个字,时小念的心陡然沉下去。 宫欧一把将她抓住,一手继续往她脸上狠狠地擦去,恨不得给她擦下一层皮来。 时小念呆滞地看着宫欧铁青的脸,“你不相信我吗?” 她声音沙哑地问道。 宫欧死命地擦着她的脸,闻言,他的动作顿了一秒,然后又在她的脸上狂擦,不顾一切的。 “为什么擦不掉!该死!” 宫欧在她的脸上狠狠地擦着,最后泄气地甩开手来。 “……” 时小念看着他,脸被他擦得痛到麻木,她慢慢转过另外半张脸看向后视镜。 她的半张脸已经被宫欧擦得一片红印,两边脸不是一个颜色。 在这半边脸上,她又看到几个字—— 几个字彻底将她拍死在海滩上。 这算什么。 她明明没有被强的感觉,这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我……”时小念再一次试图解释,宫欧又一次转过她的身体,这回是直接用手来擦她的脸,拼了命地要擦去上面的字迹。 时小念疼得张嘴,连叫都叫不出来。 她想挣扎却挣扎不掉,只见由着宫欧擦拭她的脸,他的力气蛮横,疯狂地擦着她的脸。 她脸上的字迹是他绝不能容忍的耻辱。 宫欧整个人陷入疯狂,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她,直到她的脸被他擦得通红,皮都磨破,他才停下动作。 “……” 时小念倒在车座上,双手紧抓着身上的西装,嗓音低哑,“我没有被侮辱,我知道我没有。” “我叫你别说了!” 宫欧吼道,不准她再说一个字。 “……” 时小念看着他震怒的脸,有些失望地闭上眼,为什么不相信她?为什么不相信她? 车子驶回帝国城堡。 城堡巍峨宏伟,豪车一部一部相继停下。 宫欧用力地推开车门下身,一身的戾气无处发泄。 “……” 时小念垂着眼,跟着走下车,两条纤细的腿此刻不再白皙,全是一片一片的青瘀。 司机跟着下车,一脸好奇地看向时小念,还没瞄上两眼,脸上就被人狠狠地揍了一拳。 “啊——” 司机痛叫一声,整个人摔在车上。 宫欧一双眼阴戾地瞪着他,还没揍够,抬起腿上前就是一脚,吼道,“我让你看!我挖了你的双眼!” “我不敢了,宫先生,我不敢了。”司机吓得连连求饶,瘫软地倒在地上。 宫欧仍不解气,又上前狠狠地踩了一脚才往里走去。 他平时压抑的暴戾在这一刻完全爆发出来。 时小念站在一旁,身上穿着宫欧的西装,呆呆地看向那个司机,只见那司机倒在地上,连苦水都吐了出来,脸色刹那惨白。 “……” 时小念隐隐知道,宫欧这一次的怒气不会那么容易过去了,他的情绪本来就有问题,这一下彻底被激出来。 她忍着身上的疼痛往里走去,一路上所有的女佣都震惊地望着她,看到她脸上的字时更加吓得把嘴都捂住。 “谁敢再看时小念一眼,我马上把她的眼珠子挖出来!” 宫欧的吼声从里边传来,震响四周。 闻言,女佣全都吓得靠边逃走。 “……” 时小念伸出手捂上自已的双脸,慢慢走向里边,一进去,她就听到一阵砸东西的声音。 宫欧又开始砸家具了。 她走向里边,一个灯狠狠地砸落在她的脚步,砸得碎片一地。 再往前看去,地上已经是一片狼籍。 茶几、椅子、灯具…… 能砸的都被宫欧砸了。 宫欧又狠狠地推翻一个酒柜,玻璃震碎,一瓶瓶珍藏的好酒全被砸到地上。 时小念望向宫欧,他现在根本不像一个正常人,只是一头发狂的野兽,一头猎物被人夺掉的野兽,野性全外放出来。 时小念捂着自已的脸,呆呆地望着宫欧。 他不相信她。 她知道,她这个样子很难让人相信她仍是干净清白的,可为什么就不肯听她说一下呢。 所有的佣人见到这架势全都躲着走。 少爷已经有多日不乱砸家具了,怎么又开始? “时小姐。”封德从外面走进来,望了一眼发狂砸家具的宫欧,眉头不禁蹙了蹙。 这下要完了。 少爷的情绪已经到了临界点。 “时小姐。”封德看向一旁的时小念,决定先安抚她,温和地说道,“时小姐,你受苦了,不如先去泡个澡,我让人放水。” 受苦。 时小念听着这两个字,有些敏感,他们都认为她已经被人侵犯了是么? “我要先接受治疗。” 时小念说道,望了一眼宫欧的方向。 他仍是在砸家具,将整个华丽的客厅砸得像地震现场。 封德愣了愣,随即点头,“好,时小姐,你和我来。” 封德领着时小念走到医务室,几个医生在里边值班,见到他们进来立刻站起来,恭敬地低了低头。 然后,医生们都看到时小念腿上的一片片青瘀,全都呆住了。 时小念走到其中一个女医生面前,放下捂住脸的双手,说道,“你帮我检查一下,看我有没有被人强。” “什么?” 女医生听到这话完全呆住,震惊地看着她绯红的脸和上面的字。 “我看谁敢看你那个地方!” 一个怒吼声传来。 时小念转过头,宫欧从外面冲进来,一把攥住她的手,脸色铁青,一双黑眸死死地瞪着她,吼道,“你是我的!谁都不能看你!” 时小念看着他的脸,有些生气地道,“你不是不相信吗?我现在就证明给你看!我没有被侮辱!” 她相信自已的感觉。 她要查证。 “我说了,谁都不能看你!” 宫欧厉声吼道,语气强硬得不容置喙。 “……” 又来了。 他又这样,上一次他要她交根本没有的孩子,她去检查,他就不让;这回,他又不让。 可他偏偏本性多疑。 “宫先生。”一个保镖从外面匆匆跑进来,被医务室里的低气压吓到,一时间站在那里连话都不敢说。 宫欧攥住时小念的手,目光阴戾地看向那人,“说!” “呃……”那保镖望了周围的人一眼,不太敢说,求救地看向封德。 封德立刻出声让医生们先出去。 医务室顿时只剩下四个人。 那保镖咽了咽口水,这才开口说道,“宫先生,我们在现场发现了……男人到过的痕迹。” 他说得迟疑。 话落,宫欧握住她的手又是一紧。 “……” 时小念被握痛手腕,呆呆地看向宫欧。 “而且,而且……”保镖欲言又止,头埋得更低。 “一次给我说清楚!”宫欧厉声吼道。 保镖的腿有些软,说道,“而且初步估算,现场不止一个男人……” “砰!” 宫欧一脚踹翻旁边的医生推车,上面的药水瓶、医用工具都翻在地上。 时小念看向宫欧,他的一张脸阴沉到极点。 封德和保镖站在那里,将头低着。 “滚!通通给我滚!” 宫欧歇斯底里地吼道,恨不得将他们全部踹出去。 “是,少爷。” 封德和保镖连忙退出去。 时小念仍站在原地,纤细受伤的手碗一直被宫欧紧紧抓着,抓得她越来越疼,她看着这样的宫欧,心里有着失望、难过,也有被误解的气愤。 “你给我去洗澡!” 宫欧瞪向她,厉声说道,一双眼睛腥红可怕。 “我想接受检查,我要拿证据给你看。”时小念尚算冷静地说道,身体的每一处疼痛极了。 闻言,宫欧立刻死死地瞪向她,那眼神跟要吃了她一样。 时小念的眼中掠过一抹怕意。 宫欧瞪着她,半晌,他压抑着怒意说道,“这件事我会解决,你先去洗澡,再让医生给你治伤。” 说着,宫欧抓住她的手往外走。 时小念用尽力气站定在那里,不让他拖着她走。 宫欧回过头来,一双眼中极力压抑自已的情绪。 “这已经不是解决这件事的问题了。”时小念看着他说道,语气有些激动,“是你信不信我,我说了,我没有被侮辱,我感觉得出来。” “你不是说你昏过去了么?” 宫欧厉声问道,牙关咬紧。 第248章 时小念我爱你 “是,我昏过去了,但我就是知道,当时那几个男人的表现都……” “够了!”宫欧根本听不下当时的情况,他整个人在抓狂,死死地握住她的手,“你给我去洗澡!现在就去!” “我不要。” 时小念坚定地道。 洗了澡,什么都查不出来。 “我让你去!”宫欧吼道,双眼死死地瞪着她。 “……” 时小念被他近乎狰狞的眼神吓道,但她仍是执拗倔强地站在那里,不肯妥协。 “时小念,你——”宫欧吼她,忽然伸手按向自已的胃部,人弯下腰来,痛得他脸色发白。 时小念呆呆地看着他,“宫欧你没事吧?胃又痛了?” 想起来,从昨天到现在一整晚了。 恐怕宫欧为她是一夜没睡,也没有吃过任何东西。 宫欧用力地按住胃部,英俊的脸上渗出冷汗,时小念担忧地道,“我去做点吃的给你。” 说着,时小念就要往外走,手臂再一次被宫欧抓住。 他修长的手按在她青瘀的手臂上,时小念疼得蹙眉,宫欧半弯着腰,转眸瞪向她,一字一字霸道地出口,“去洗澡!乖,去把自已洗得干干净净!听到没有?” “宫欧,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为什么要这么多疑?一次是这样,两次又是这样,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无条件地信任我?” 时小念难以理解地看着他。 他就这么无法相信她的忠诚么? “你先洗澡行不行?” 宫欧只在乎这一点,一手抓着她,一手按着胃部。 时小念知道自已和一个偏执狂一时之间争不出什么答案来,只好道,“我先做点吃的给你。” “你不洗澡,我就不吃饭!” 宫欧低吼出来,然后松开她的手,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胃部抽搐得疼痛。 “……” 时小念错愕地看着他。 “……” 宫欧坐在那里,疼痛难忍,发狂地又将一椅子推倒在地,仿佛这样才能让他好受一些。 时小念看着他的背越来越弯,脸色越来越苍白,豆大的冷汗从他的额头淌下,他半低着头,汗直接落到地上。 时小念的心口泛着疼痛。 他的胃本来就不好,再这么下去很可能会出大事。 以前,她不爱他,她可以和他争执到底;可现在,她爱上了他,她怎么和一个偏执狂的他争执,尤其是拿他的身体争执。 她看着自已这一身的狼狈,闭了闭眼,咬着嘴唇,最后说道,“好,我去洗澡。” “……” 闻言,宫欧坐在那时在,一双黑眸凛冽,修长的手改按为抓,死死地抓住自已身前的衬衫。 “我知道你多疑专制,但我还是希望你能相信我。” 时小念淡淡地说道,转身往外走去,一步一步走得艰难。 “时小念,我爱你!” 宫欧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一字一顿,说得坚定无比。 “……” 时小念走到门口,听到他的声音身体有一秒的僵硬,眼眸凝滞,长睫轻颤。 为什么突然说爱她。 这算什么,是相信她,还是不相信她? 时小念猜不透宫欧到底在想什么,她等他的下文,宫欧却不再出声,她只听到他极力忍痛的不匀呼吸声。 时小念走出去,忍着伤痛给宫欧简单做了一份三明治,然后便去温泉泡澡。 她整个人泡在温泉里,温热的水淌过她冰凉的身体,让她舒服上很多。 空空荡荡的室内温泉里只有她一个人。 温泉里飘散着淡淡的药草香气,泡一泡对她的身体很有好处。 但时小念也知道,这一下水,她就再也没有什么证据来证明自已的清白。 为什么不肯相信她呢? 她就这么不值得被相信么? 那又谈什么爱。 时小念闭上眼,一个人站在温泉中,有些生气地拍向水面。 水花四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的身体恢复温度,她慢慢睁开眼睛,眼里的情绪已经平和很多,双眼没有焦距地看着前方…… 宫欧有偏执型人格障碍。 自我认定、多疑都是病症之一, 她不应该在他多疑的时候就跟着生气,封德说过,不要和宫欧对着来,要引导他。 引导。 等泡过澡治疗过后,她就去和宫欧再好好聊一次吧,等宫欧的情绪稳定一些。 或许,他会扭转自已认定的想法。 之前邮轮事件他不是也最终相信了她么?只要好好说,应该可以的,应该可以。 时小念暗暗想着,在温泉中泡了很久才爬上来。 这种药浴果然有效果,她泡了一个澡而已,身上的青瘀已经消失掉一半,她真的觉得那些青瘀就是被人硬拧出来,造成她被强过的假相。 因为只是被拧,所以这些青瘀在泡过药浴后都逐渐消失。 “……” 时小念穿上舒适的浅色睡衣,走进医务室里,一个女医生立刻过来替她处理伤口。 她的手腕和脚腕上全是深红的伤痕,皮被磨破。 “时小姐受苦了。”女医生替她包扎,长长地叹了口气,“这伤说重不重,说轻不轻,好好休养,不要吃有色素的东西,时小姐的皮肤这么白皙,免得伤口愈合后颜色变深。” “好,谢谢。” 时小念点头。 她的脸上还有着两处小伤,女医生给她的脸颊上贴上一块创可贴,嘴角的伤不能再贴,只能让它逐渐愈合。 时小念从椅子上站起来,伸手摸了摸手腕上包扎的纱布。 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和宫欧命中不合,遇见他,她身上的纱布几乎没断过……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出大事出大事了!” 一个女佣冲进来,一见时小念也在顿时愣在那里,连忙恭敬地低头,“时小姐。” “出什么事了?” 时小念淡漠地问道。 “这……”女佣抿嘴,不敢说。 “出什么事了?”时小念继续说道。 女佣迟疑上一会才道,“少爷和夫人吵起来了,吵得特别厉害。” “什么?”时小念愣住,“在5楼吗?” “是的。” 时小念闻言立刻走出去,头也不回地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宫欧怎么突然和宫夫人吵起来了? 他现在不是应该计较她的那件事,怎么和夫人吵? 时小念乘电梯到5楼。 电梯门在她眼前缓缓打开,只见封德和一群金发蓝眼的保镖站在走廊里,她一出门就听到宫欧狂躁的吼声传来,“罗琪,你这就是为老不尊!有意思吗跟我来这一套!你凭什么这么做?凭什么?” 宫欧的怒意比方才有过之而无不及。 随着这一声,就听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 一副油画被砸了出来,画框散掉。 时小念错愕地听着,转头看向封德,不解地问道,“封管家,宫欧为什么和伯母吵架?” “这……” 封德看向她欲言又止,想了想,估摸着这事也不可能瞒住,便道,“时小姐你有所不知,酒店被少爷包下,里边差不多都是自已的人,所以……单凭时二小姐请几个人,是不可能进入酒店的。” 这点她也觉得奇怪,宫欧说在酒店里没事,可是她当时看到慕千初的背影,头脑一热就跟了上去。 然后出事。 时小念看着封德,听着里边传来的吵架声,忽然明白过来,震惊地瞠大眼睛,“你的意思该不会是……” “少爷调了酒店的监控录相,是有两个人将你放在垃圾车里乘电梯离开,一个是陌生人,另一个人就是少爷的一个保镖。”封德将事实告诉她,“抓到那保镖的时候他正要跑路,被折磨了一夜才说出是时二小姐吩咐他做的。” “那然后呢?” 时小念怔怔地听着。 原来找她的过程是这样。 那个陌生人大概就是时笛找来引她上勾的诱饵,和慕千初的背影太相似,另一个保镖是要确保她能被顺利运出去。 “时小姐,少爷的每个保镖都是我亲自挑选出来,对他们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绝对忠诚。”封德说道,“这一点,可能连夫人都不知道。” “什么意思?” “我可以这么说,以时笛的那点手段不可能打动少爷的任何一个保镖。”封德叹了口气,说道,“在这里,有这个本事的只有夫人一个人。” 闻言,时小念的脸色白了白,“也就是说,夫人是和时笛合作了?” 只有这个可能。 “……” 封德沉默地点了点头。 夫人以为只做着幕后帮手,神不知鬼不觉地达成自已的目的,却没想到全部被少爷看穿了。 “……” 时小念闭上眼,原来如此,恐怕那几个戴面具的男人都是夫人找来的,否则怎么会连巨额金钱都不动容。 原来是这样。 时小念苦笑一声,“是我那一句不愿意做情人激怒到夫人了吧?” 封德叹气,算是无声地回应。 “……” 宫夫人一定是见她宁愿学习学到昏倒都不肯服软,就退一步要她做情人,结果她还是犟着不肯,于是和她来些狠手段。 真是够狠。 “砰——” 里边又砸出一堆东西。 可想而知,这边的客厅现在也是跟灾难现场一样。 时小念往前走去,站在玻璃门外往里望去。 第249章 我就要时小念! 只见罗琪坐在那里,身上穿得雍容华贵,一张脸依然美得没有年龄显露在外,不可方物,但此刻她的脸上却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的优雅。 “宫欧,你直呼我的姓名,你知不知道自已在和谁说话?” 罗琪坐着,语气有些生气埋怨。 他连最基本的礼貌都没了么? “我就直呼了怎么样?”宫欧站在那里,脸色冷峻,一双深瞳死死地瞪着罗琪,“罗琪我告诉你,你马上给我走!马上给我回英国!” “我是要回的,等我解决这件事。”罗琪说道。 宫欧随手甩掉一个首饰盒,里边的珠宝掉落下来。 罗琪皱眉,那里有她最爱的项链。 她的儿子这一回是彻底怒了。 “解决?你解决的方式就是找人来轮我的女人?你就是给自已的儿子戴绿帽子!”宫欧大声地冲罗琪吼道,毫无尊卑的概念,此刻的他就是一头野兽。 发了狂的野兽。 疯掉的野兽。 谁也阻止不了他。 “时小姐不过只是个女人而已,既然脏了,你就换一个。你何必为一个女人和我发火,宫欧,你别忘了,我是你的母亲。”罗琪痛心地望着他。 从小到大,宫欧虽然脾气不好,但也很少和她发脾气,更不会发展到像今天这样。 可以说,这是他们母子这么多年第一次吵架。 居然是因为一个小女人。 闻言,宫欧站在那里冷笑一声,“呵,这就是你想要的吧?找人把时小念轮了,我就不要了对不对?这比让时小念学一堆东西让她自我退出要容易是吧?” “难道你还想要时小念么?”罗琪问道,问完她也觉得自已的问题可笑。 怎么可能还要。 一定不会再要了,什么要不到去要一个不清白的女人。 这么想着,罗琪努力维持着一个做母亲的态度,宽容地继续道,“你今天和我吵,就当我是真的做错了吧,这件事就此揭过,我不希望我们母子再吵下去。” “……” 时小念站在玻璃门外望着他们,听着他们的对话,长睫颤了颤。 罗琪为了让她离开宫欧身边,无所不用其极。 宫欧那么坚信她已经被人轮了,当然不可能再要她。 这么说,她是不是要卷铺盖走人了? 卷铺盖,在他身边她哪有铺盖可卷,从来都是孑然一人。 “我当然要时小念!” 宫欧的低吼声从里边传来。 闻言,时小念的目光滞了滞,以为自已听错了,错愕地往里望去。 只见宫欧站在一堆狼籍之中,身侧的手握紧成拳,一张英俊的脸上满是怒意,牙关咬得紧紧的,一双眼睛因震怒而变得腥红。 那种眼神仿佛罗琪若不是他母亲的话,他已经冲上去咬人了。 “你说什么?” 罗琪震惊地看向宫欧,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宫欧的面前,美目睁大。 “我说,我要时小念,我宫欧就要她一个人!你就是找人再轮她一百遍,我还是只要她!你就是找人把她拆成一堆骨头,我也抱着这堆骨头过一辈子!” 宫欧大声吼道,双瞳狠狠地瞪着罗琪。 “啪——” 罗琪伸出手一掌掴向宫欧。 宫欧一动不动,没有闪躲,就任由她一掌打下来,一双眼睛更加阴戾。 “……” 时小念站在玻璃门外惊诧地望着这一幕,心里五味陈杂,眼睛有些潮湿。 他怎么都不信她是清白的,可哪怕认为她被人侮辱了,他还能斩钉截铁地说出只要她的话。 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去评价宫欧。 是该失望还是该感动。 他总会让她的心情矛盾到极点,大起大落。 客厅里,罗琪难以置信地看着宫欧,“宫欧,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居然还想要和这个没有清白的女人在一起。 他疯了吗? “我就要时小念!” 宫欧说道,一手指向门外,大声地吼道,“你给我走,马上给我离开国内!回你的英国!” “你……”罗琪看着宫欧震怒的脸,有着生气,她极力地按捺住,“宫欧,你让我很失望。” “走!马上给我走!” 宫欧冲着她吼道,吼得歇斯底里,并没有动手。 他从小到大所受的教育还没到和自已父母动手的地步。 “我是你的母亲,你居然赶我走?” 罗琪觉得宫欧已经不清醒了,他像是中某种毒一样,神志完全不清楚,发狂发怒,没有一点冷静。 她再三地提醒他,她是他的母亲,他不能尊卑不分。 “那又怎样?说我是你生的吗?好,那我现在就拆一堆骨头还给你!拿了你就给我走!” 说着,宫欧看了一眼地上,弯下腰捡起一把水果刀就往自已的脖子上划去。 “不要——” 时小念惊呆地跑进来,踩着一地狼籍,不敢相信地望着宫欧。 他做事怎么总是这么极端。 非生即死,非死即生。 和她声音一并响起的,是罗琪惊呆的叫声,“啊……” 罗琪吓得捂住了脸,一张脸上惊恐得面无血色,完全没了平时的气度与气质,完全被宫欧吓住了。 宫欧站在那里,锋利的水果刀刀尖在他的脖子上滑下,沁出一颗鲜红的血珠。 血珠顺着他的脖子淌下来。 见到洗过澡后的时小念,她的脸上清清白白、身上穿得干干净净,宫欧发狂腥红的双眸才有一点情绪平复下来的迹象。 “把刀放下,宫欧。”时小念害怕地看着宫欧,声音放柔。 “……” 宫欧瞪着她,手还死死地抓住水果刀。 罗琪听到时小念的劝诫,人慢慢恍过神来,连忙说道,“好了,宫欧,我走,我回英国,你把刀放下。” 闻言,宫欧转眸狠狠地瞪向罗琪,然后果断地将水果刀扔到一旁,拉着时小念就往外走去。 “……” 罗琪站在原地,看着这一地的狼籍,伸手按向自已的太阳穴,头疼得不行。 没想到有一天,她儿子会做出这样的事来,竟然想要拆自已的骨头还给她。 疯了。 真为个女人疯了。 罗琪双腿发软,往后退了两步,瘫软地坐到沙发上,手扶着脸,一张美丽的脸上全是余悸未消的神情。 宫欧拉着时小念回到卧室,一路上又是砸东西,看到什么砸什么。 封德带着一群佣人在身后无声地收拾。 时小念看着宫欧的背影,眉头蹙紧,一冲进卧室,宫欧就直挺挺地倒在c上。 时小念站在一旁低眸看向他。 宫欧躺在c上,一张脸上全是震怒,双眼死死地瞪着前面,半晌,他猛地坐起来,一双腿狠狠地往前踹着,仿佛这样就能发泄出什么。 “她凭什么?她凭什么做这样的事!” 宫欧吼道,抓起一个枕头就往前面砸去,呼吸沉重。 像是所有的负面情绪都钻进他的身体里,他想拿出来就拿不出,整个人狂躁得可怕。 时小念看着他,抿了抿唇,说道,“宫欧,我没有被侮辱,你相信我好不好?” 除了这个,她不知道怎么去安抚他的情绪。 “别再说了!我不想再听到这个事!” 宫欧歇斯底里地吼出来,人往后一仰又躺了回去,双眸狰狞。 “……” 时小念被他吼得沉默下来,坐到c边不再说话。 就算她没了清白,他也要她,可他就是不相信她说的。 他的性格有时候真的让她不知道怎么招架。 封德总说要引导,可他能不能教教她,这种情况下要怎么引导?她要烦死了。 两个人,一躺一坐。 卧室里只剩静默,没有一点声音。 忽然,略轻的敲门声响起。 时小念下意识地看向c上的宫欧,只见宫欧已经躺在那里睡着了,折腾一晚上,他也累了。 时小念站起来,只见宫欧修长的手正扯着她身上的睡衣,抓着一个小角。 “……” 时小念默,看着宫欧的俊庞抿了抿唇。 这男人…… 她真想剖开他的脑子去看看他的脑回路究竟是怎么长的。 敲门声很轻,但没有停止的迹象。 时小念放下他的手,然后转身离开,伸手打开门,封德站在门外,朝她低了低头,“时小姐,夫人准备走了,少爷是不是出来送送?” 送? 是前去吵架吧。 宫欧好不容易睡着,就让他睡着吧,至少睡觉能让他的情绪平复一些。 “宫欧睡着了,别打扰他,我去送送夫人。” 时小念说道。 “什么?” 闻言,封德愣了下,她送夫人? 时小念说着便带上门,径自往外走去。 城堡的大门外排场拉得很大,十几部超豪华的车停在那里,保镖和佣人们正在拎着箱子往车上放。 罗琪站在车前,一身衬身材的落地长裙,优雅雍容,头戴着一顶复古的遮阳帽,在阳光下看过去就是一幅美人画。 罗琪很美,是能让人摒住呼吸的那一种美。 听到脚步声,罗琪欣喜地转过身来,戴着白色手套的手随意地搭在帽沿,待见到来的只有时小念时,罗琪脸上的笑容顿时荡然无存。 “夫人。” 时小念走过去,一手抓住另一个包着纱布的手腕,没什么精神,她朝罗琪淡淡地点了点头。 第250章 谢谢手下留情 她已经不想再称呼罗琪为伯母。 “是你啊。”罗琪见到时小念是有些生气,她一脸高傲冷漠,朝旁边的人道,“你们都站远点,我有话和时小姐说。时小姐,上车吧。” 罗琪弯腰坐进一部加长房车中。 时小念跟着上去,房车里的布置奢华至极,真皮座椅是侧着的,时小念坐到罗琪的对面。 本来已经坐上驾驶座的司机这时候下车,给她们留下足够安静私人的空间。 罗琪坐得优雅。 时小念则是坐得笔直,她抬眸看向罗琪,不卑不亢地道,“不管怎么说,我都要谢谢夫人手下留情。” 闻言,罗琪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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