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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一叠照片,见到时小念笑了下,说道,“小念,你来的正好,帮忙一起选选。” “选什么?” 时小念在一旁的复古绿单人沙发上坐下来,不解地问道。 “我的联姻对象,我和母亲昨晚筛选了很久,挑出这些家族的适龄小姐,你来帮忙选选。”宫彧说道,温和地看向时小念。 “联姻?” 闻言,时小念的身体一震。 “不错。”宫彧点点头。 “不是继承宫家么,为什么要联姻?” 不是只要继承宫家就好了么。 时小念的脸一寸一寸白下去,联姻意味着什么,就是不谈感情不谈性格的契合度,只为双方利益筑下的一个交易。 宫彧要去联姻? “嗯,虽然这个时候本不该商量什么婚姻的事,但为了宫家的未来,有必要在父亲的事公布以前,选一门婚姻联系一个强族先巩固下来。” 宫彧说得理所应当,脸上还挂着笑意,仿佛他是很投入在这个事情里。 罗琪坐在那里继续和宫彧讨论着,谈的都是和对方家族是什么样的来往,联姻有何益处和弊处,偶尔也谈女方的长相,但都是一言掠过。 “……” 时小念坐在那里呆呆地看着他们两个,宫彧配合罗琪在说,偶尔会笑,笑过之后唇角却是微微向下,一只手搁在自已的腿上一下一下往外划着,脚尖冲着门口的方向。 不知道是在哪里看到的,这样的微表情是说明人很抗拒谈论或去做现在的事情,只想逃避。 时小念的脸上一片惨白,僵硬地坐在沙发上,忽然,像是一种直觉,她猛地抬起头朝楼梯上望去。 只见宫欧穿着睡衣站在那里,面无表情,一双黑眸阴冷地望着她。 那眼神仿佛在说,你现在知道你把宫彧拉回来是要做些什么了? “……” 时小念坐在那里,眼睛心虚地闪烁着,手指深深地绞着自已的衣服。 宫欧冷冷地望着他们,没有下来,宫彧忽然也意识到什么,扭头望向楼梯上的宫欧,扬声道,“你也这么早?怎么鞋子都不穿。” 时小念闻言望向宫欧,这才发现他真的是光着脚站在楼梯上,脸色阴沉得厉害。 宫彧看看宫欧,又看看时小念,笑着道,“不会是看小念先下来了想念吧?天天在一起还嫌不够腻歪?” “……” 宫欧冷着脸站在楼梯上一言不发。 罗琪坐着没有说话,专心地挑着宫彧的联姻对象。 “好了好了,快去穿鞋。”宫彧朝自已的弟弟说道,“谁也分不了你们,你们今天就走吧。” “谁说我要走了,我不走!” 宫欧冷冷地道,转身就往楼上走去,宫彧无奈地摇摇头,看向时小念道,“这性格你也受得下来。” “说什么呢。”罗琪不愿意宫彧说宫欧,道,“宫欧不知道有多听她的话。” “是吗?我怎么觉得小念老是被他欺负呢?” 宫彧说道。 “……” 时小念抿紧了嘴唇,宫彧脸上的笑容像是对她对最大的斥责,让她难受。 午后,时小念在马场找到宫彧。 阳光一丝一丝地投在跑马场上,草坪绿得发光,训马师驾着马在马场上一圈一圈地跑着,宫彧穿得西装笔挺坐在不远处的观望台上。 那是一个小型的观望台,座位空空荡荡,只有宫彧一个观众。 时小念远远地望着他,他一个人坐在那里,跷着一条腿,黑色的西装衬得他人瘦削,微卷的短发在风中轻轻浮动,深眉下,一双偏灰的眼睛望着马场上的马,却又像没有焦距似的,唇角微微往下。 时小念慢慢走过去,站在那里。 见到她,宫彧回过神来,微笑着看向她,“你来了,坐。” 时小念沉默地在他身旁坐下来,从上往下望着跑马场上驰骋的马,宫彧说道,“刚刚走了一下,发现我们宫家的土地比以前更多了,父亲管理得很好。” “……” 时小念安静地坐着。 宫彧转眸看向她,见她不说话便明白她有心事,道,“来,我们赌一把,看看哪匹马能赢,你选那匹红色的,我选那匹白的,好不好?” 时小念没有说话,宫彧朝下面的人打了个响指,佣人踩着阶梯走上来,宫彧道,“让他们沿着宫家的土地跑一圈,谁先回到这里,我有奖金。” “是,大少爷。” 佣人立刻下去,依照吩咐让训马师赛马。 栅门拉开,两匹马像离弦的箭一样飞奔出去。 “这马一时半会还回不来。”宫彧身体微微向前倾,双手搭在前面的椅背上,笑了一声,“真是不回来不知道我还是个拥有一方土地的财主,以前呢是被父亲压着,现在也算是我一个人作主……” “你真的要联姻吗?”时小念出声,低低地打断他的话。 阳光下,宫彧的脸色瞬间僵下来,双眸直直地望着远方,随后笑了笑,“你和宫欧孩子都那么大了,我总也要成家立室,你说是吗?飘泊不是归宿。” “……” 听着他的话,时小念低下头,贝齿一遍遍磨着嘴唇。 “是宫欧说你了吗?”宫彧低下头看向她,嗓音成熟沉稳,“不用把他的话当一回事,对越亲密的人说话越狠,这事他干得出来。” 时小念的眼睛有些酸涩,望着远处说道,“我以为把你留下来是最好的选择,可我现在才知道,我把你留下来,不是继承宫家这么简单,还要赔上你的人生。” 宫彧怎么都不肯回到宫家,宁愿诈死逃离家中,和宫欧相认后还是选择离开,不肯回宫家一步,他们都知道,宫彧回到宫家代表了什么。 那是把自已的人生都奉献给宫家。 所以宫欧才会那么生气,他不想让宫彧再回来。 时小念说着,眼眶泛红。 “没那么严重,小念。”宫彧不在意地笑笑,“宫家的大少爷,多少人都梦寐以求这个身份,我没什么好委屈的,我已经比很多人拥有的多了。” 哪怕这些并不是他本意想拥有的。 “……” 时小念抬起眼,一直眨着眼睛,眼睛越来越红。 “真的,我真是游荡够了,现在回家不是很好?” 宫彧说道,“宫欧的天份在科技这个领域得到最大程度的释放,母亲还不知道自已的情况有些糟了,和我说话间总是好像父亲还活着一样,必须让她早日清醒。所以小念,你做的是对的,这十几年来只有我最逍遥,这个责任必须我来扛,要是你不留下我才是错误。” “那你真的想结婚么?” 时小念看着他问道。 第646章:弟弟的那些事 “别把联姻想得那么可怕,上流社会讲究强强联合,平民素人讲究门当户对,都这样不是吗?” 宫彧说道,又看着她笑了一声,“联姻生子,以后我的儿子才是宫家的继承人,你的儿女可不算了,这么算起来,还是我占着便宜,逍遥十几年,一回来还有这么大的家业等着我来继承。” 他说的那么无谓,仿佛他才是得了好处的那个人。 时小念红着双眼注视他,说道,“我是问,你想结婚吗?想吗?” 宫彧脸上的神色有片刻的凝滞,他转眸看向她,眼中一抹黯然一闪而逝,很久,他身体往后靠在椅背上,“小念,别对我有那么大的自责和愧疚。” “……” “这样吧,我告诉你一件事,可能你心里会好受一些。”宫彧说道,手搁在自已的腿上,低眸看着自已的手指,“曾经有一段时间我深受重负,父亲安排给我做的事我总是完成不好,父亲总是骂我,总说宫欧的智商给我一半就好了,那是我压力最大的一个时期。” “……” 时小念静静地听着。 “就在那个时候,我遇上了你的弟弟。” 宫彧低沉地道,听到他提及自已的弟弟,时小念的身体狠狠一颤,他终于要说到这段故事了。 只不过,为什么是现在。 “我一开始只当他是个活泼开朗的小女孩,他就像一颗开心果闯进我的世界里,每当我压抑的时候,他总能开解我,给我带来快乐。”宫彧说道,提到那个人嘴唇微微勾起一抹弧度,“他很会画画,他画的画总有一种明亮的色彩,让人看了舒服。” 时小念安静地聆听着,眼睛被风吹得越来越红。 “我们年纪差得有点多,但我就是被他吸引,那种感觉说不出来,像巨大的磁场让人无法控制自已。”宫彧低沉地道,转眸看了她一眼,“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于是等到某一天,我给他一张纸条,写着,席钰,哥哥喜欢你,等你长大哥哥就娶你好不好?” “……” 时小念看着他。 观望台上,宫彧忽然苦涩地低笑一声,“他告诉我,哥哥,你的中文不好,我的玉不是美玉的玉,是带金字旁的,喻意是坚金宝玉,这种名字只有男孩子才会取。” 席钰、席钰。 钰者,宝也,坚金也,无法摧毁,喻意强大,和女孩子常取名的玉字完全不同。 闻言,时小念震了震,呆呆地看向宫彧。 “在那一刻,我才知道,我的中文真得不好。”宫彧苦笑着说道,眼中掠过一抹无法言喻的悲伤,“当时的我就像个傻子一样站在他面前,然后离开。” “你走了?” 时小念怔怔地问道。 “我16岁就交过女朋友了,我无法接受。”宫彧坦诚地说道,“后来我回到英国,再次被父亲训斥,当时我的压力已经绷到一个极限,所以我决定将我筹备了一年的诈死计划提上来。” “就这样吗?” 时小念问道。 “当时,我已经不接席钰的任何电话,但有一次却偏偏误接了,他很关心我,我就随便说了两句最近压力太大,没有时间和他聊。”宫彧说道,“我以为这样下去,我和他之间就会慢慢地淡了。” 一般说到这里都会有一句悲伤的“但是”。 “但是那个小傻瓜居然追到英国来,我敷衍着应了他的时间,他约我,宫欧也约我,而那一天正是我预备诈死逃脱的日子。”宫彧道,嗓音低沉,“我不能改时间,我研究了那么多,尸体准备好,车子烧毁的程度也算计好,连天气都算计到,我不能随便改。” “所以,你还是在那一天选择了诈死。” 时小念说道,所以宫欧为此自责了多年,甚至自残;席钰深受打击回到意大利就大病一场,从此做了一个乖儿子。 宫彧的一个计划影响了两个人。 “是。”宫彧点头,长睫微颤,“我以为我的离世只是我一个人的事,宫欧难过一阵就没事了,至于席钰更小,很快就会把我忘了。” “……” “小念,我就是这样一个自私的人,当计划成功的时候,你不知道我有多兴奋,我没有考虑过我的父亲,没有考虑过我的弟弟,没有考虑过跟我的那些管家、佣人,更没有考虑过……席钰。”宫彧顿了顿说出席钰的名字,声音带着一抹颤意。 时小念看向他,“这就是你说觉得对不起席钰的地方。” “诈死成功以后,我感到前未所有的轻松,过了很长一段逍遥的时间。”宫彧说道,“后来有一次在偶然的场合里,我见到了席钰,那个时候他刚刚当兵出来吧,他的书里掉下来一张照片,是我的。” “……” 时小念的眼睛红得厉害。 “当时我就像个懦弱的逃兵一样跑了,而他,在那个地方从白天一直找到晚上。”宫彧看着时小念说道,一双眼睛也渐渐红了,“整整一个月,他每天都去那个地方,我知道他在找我,他在等我,但我更希望他把自已看到的我当成一场幻觉。” 时小念坐在那里,听得分外难受,忍不住道,“你真的有些自私。” “不是有些,是很自私。” 宫彧自嘲地说道,抬眸望向蓝天,“那时候我知道自已欠了他,那几年我一直在暗中保护着他,他做什么我都尽量保着他,我总在想找个机会把一切说清楚,让他别再等。” “你说了吗?” 时小念问道。 宫彧摇头,自责地闭上通红的眼睛,“一直到他飞机失事,我都没在他面前现过身,他遗体被打捞上来的时候,是我第一个走到他的身边。” “……” 飞机失事,时小念想到那一次心口窒息的感觉,那是她和席钰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心灵感应。 “他在飞机坠落前将一本书放在了身上,打开,里边还是夹着我的照片。”宫彧说道,“你知道那张照片后面写着什么吗?就是当时我用中文在纸条上写的内容。” 席玉,哥哥喜欢你,等你长大哥哥就娶你好不好? “……” “他把书绑在自已的身上,我一开始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那么做,后来我懂了,也许他一直都知道我在暗中看着他。”席钰知道他会第一个走到自已的面前,所以到死都要把书放在身上。 闻言,时小念再也忍不住,眼泪淌下来,声音颤栗,“所以,我弟弟一直到死都在等你?” 他明知道席钰在等他,却始终不肯露一面说清楚? 就像宫欧,他明知道宫欧因为他的死承受了多少,却不肯出现。 “对不起,小念。”宫彧闭上眼,“到现在我才明白父亲当初为什么那么看不起我,因为我就是个懦弱无能、胆小自私的男人,我自已都看不起自已。” “……” 时小念咬住了唇,抬起手抹去眼泪。 她终于听到了属于自已弟弟的故事,可这个故事为什么会这么悲伤,她甚至想过宫彧是为情诈死私奔,甚至想过席钰也是飞机失事诈死,想过也许他们两个人暗中一直有来往。 她怎么都没想过这个故事会是这样的。 她那么好的弟弟从十几岁开始等一个人,等到了死。 宫彧的眼眶也红着,蒙着一层水光,声音变得有些沙哑,“所以小念,千万不要对我感到抱歉,我是个做什么事都做不好的人,能为自已弟弟、自已母亲做点事情已经是我所有的价值了。” 这时,两匹马陆陆续续地回来,是红马先回到马场。 “我输了。”宫彧朝下面的佣人道,“赢的人赏一套珠宝,一会去我房里拿。” “谢谢大少爷。” 宫彧红着眼睛在笑,“这马跑起来也挺快的,宫家那么大的土地这么快就跑回来了。” “……” 时小念听不下去,站起来就往下面走去,泪水淌下脸颊。 “小念!”宫彧在她后面扬声喊道,“对不起!” 那声音中充斥着浓浓的愧疚。 这句对不起不该是给她的,应该是给席钰,可席钰从来没听到过。 时小念往回跑去,一直回到房间里,宫欧正光着脚坐在床上,床上是一堆的古老书籍,他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在那里翻找着书。 见到他,时小念连忙侧过身体,手用力地揉了揉眼睛,擦了擦脸,不想让自已看起来像是刚哭过。 宫欧在那里翻着书,翻书的速度很快,翻了一本就把书丢到地上,然后去翻第二本。 地上也落着一地的书。 时小念走过去看着他,“你这是在干什么?” “找东西!”宫欧冷冷地道。 “找什么?” 时小念问道。 “找怎么推翻长子之位夺取继承权的书。”宫欧不耐烦地又把手中的一本书丢出去。 该死的,那么多的规矩,那么多的条条框框,有没有先例是次子来继承的? 烦死了。 看这种书真是烦透了。 闻言,时小念静静地看着他,然后弯腰捡起地上的书整理好,整个人坐到地板上,身体靠着床尾。 第647章:同床异梦好几天 她回眸看向宫欧,他还在那里疯狂地翻着书,翻一本扔一本,时小念的眼眶泛红。 宫欧。 我有些难受,我好想和你倾诉,可我知道现在不该打扰你。 他有他的烦。 她有她的烦。 时小念收回视线,安静地坐在地上,双手抱紧自已的膝盖,泪水缓缓淌下脸颊。 席钰。 她忽然好想这个从未见过一面的弟弟,好想父亲母亲,好想好想。 如果可以,她真的并不愿意搅进宫家的这些浑水中来,只是她别无他法,她心疼宫欧,她舍不得宫欧,可宫欧不是她的舍不得。 时小念坐在地上,听着身后传来翻书页的声响,心痛如绞。 这一天,宫欧什么事都没做,就在床上翻找着书籍,还让封德一起帮忙寻找,并没有要她帮忙。 她就像一个外人一样看着他忙碌。 她把宫彧拉了回来,也并没有让宫欧放下宫家的枷锁,反而是给他添了一道感情负担。 又过一日。 宫彧相亲,一群人坐在花园里谈笑风生,谈得好不快乐。 时小念站在楼上窗前往楼下望去,只见宫彧陪着一个年轻的金发女孩散着步,两个人谈论着什么,不时露出笑容。 相谈甚欢。 那就是她把宫彧拉回来的人生,她望着他们的身影,时小念渐渐有些明白宫彧在想什么了。 是一种赎罪的心理吧,对席钰的愧疚导致她一说他就答应了,对宫欧的愧疚让他对宫家分外上心,哪怕他心里逃避着这一切。 可不管怎么样,她还是拉回了宫彧好不容易逃脱的人生轨迹。 时小念望着下面,忽然在一根柱子旁望见宫欧,他站在那里,一双冷冷地盯着宫彧和那个相亲的女孩,面无表情。 那种目光让时小念的心口刺了刺,宫欧没有和她大吵,但他已经表明了他不喜欢她的做法,厌恶她把他哥哥再扯进来。 蓦的,宫欧忽然抬起头望向她的方向,英俊的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 “……” 时小念咬紧嘴唇,远远地对上他的视线。 宫欧移开了视线。 时间不咸不淡地这么过去,除了时小念与宫欧,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笑容,欢迎宫彧的回归,整个宫家恢复不少生气。 连罗琪的身体都好了很多。 宫彧喜欢赏赐佣人东西,惹得宫家添上不少的欢声笑语,这样的交际手段是宫欧没有的。 宫彧在相亲对象中选择了一位和政治千丝万缕的贵族小姐,特地为她在家里办了一个舞会。 宗族中年纪相仿的年轻男女被全请到宫家,热闹非凡。 有热闹宫葵开心得不行,像个小雀鸟四处飞来飞去。 草地上,男男女女牵起手舞蹈,女人的华丽阔裙划出一抹美丽的弧度,宫彧和他的联姻对象在人群中最前面跳着舞,曲子悠扬欢快,衬得这日的阳光更加明媚。 这是美好欢乐的一天。 可时小念不知道那一张张笑脸的背后又隐藏着什么,她站在人群之外静静地望着他们,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少夫人,不去跳舞吗?” 查尔斯站在时小念的身后问道,时小念今天穿着一件淡黄的阔裙,娇艳美丽,脖子上的珍珠项链温润无暇,更加衬她光彩动人。 时小念无声地摇了摇头,她怎么可能高兴得起来。 “少夫人今天这么美,二少爷肯定会过来邀请您的。”查尔斯说道。 宫欧。 他不会邀请她的,事实上,她已经和宫欧同床异梦好几天了,他像发疯一样地找着先例,研究怎么取代宫彧的地位,好让宫彧摆脱长子的责任。 她试图和他谈话,但每一次他看向她的眼神都透着一抹克制。 他在克制自已不去对她进行责怪。 “mom,你怎么不去跳舞啊?” 宫葵穿着漂亮的小裙子蹦蹦跳跳地跑到时小念面前,拉着她的裙子问道,时小念淡淡一笑,弯下腰抹去她脸上的汗水,“你别玩得太疯,都一头的汗了。” “我好开心呀。”宫葵拉着她的手道,“mom,你去跳舞吧,你去和dad跳舞,我看到他在那边。” 宫葵用力地拽着她往另一边走去。 草坪上,宫欧坐在离人群不远的一张白色圆桌前,他就像一个异类,这里每个人都穿着华丽,连她都不得不换上裙子来迎接客人,只有宫欧穿着一身灰色的家居服,脚上趿着拖鞋,像是刚从卧室里走出来的一样,一双黑眸冷冷地看着跳舞的人群。 “mom,去跳呀去跳呀,我去找holy玩。” 宫葵把时小念推着往前走去。 时小念无奈地往前走去,还没有走近,跳过舞的宫彧端着一杯香槟朝宫欧走过去,在他身旁坐下来,没有注意到时小念的存在,开口便道,“你和小念怎么回事?” 两人坐在那里全都背对着时小念。 “……” 闻言,时小念僵硬地站在那里,这时候再走向前气氛就显怪异了,她只好在灌木丛旁站定,假装在看别人跳舞。 “没什么。” 欢乐的乐声中,宫欧的声音显得冰冷不合群。 明明这几天习惯了听到宫欧这样的声音,时小念的心口却还是被刺了一下,她望着宫欧的身影。 “哥不是傻子,我看得出来。”宫彧坐在那里抿了一口香槟说道,“别因为我迁怒小念,她都是为了你。” “我知道。” 宫欧冷冷地道。 他怎么会不知道时小念是为了他。 “知道你还那样?”宫彧蹙起眉看向自已的弟弟。 宫欧冷着脸,一双黑眸只冷漠地望着在草地上起舞的人,“她是我女人,她的错就是我的错,我不能容忍自已犯错!” “宫欧,这件事怪不到小念的身上,她只是那样一说,并没有绑着我非要我回来不可。”宫彧看着他,郑重其事地开口,“回来,是我的决定,与小念无关。如果你为此向她闹情绪,我会对她感到愧疚。” “……” “我已经欠了她弟弟的,再不想欠她的。”宫彧说道,双眸凝重地看着宫欧。 “你会死么?” 宫欧坐在那里忽然问道,一双眼睛仍是不看宫彧。 听到这话,时小念站在不远处一震。 宫彧坐在那里笑了笑,端起香槟又喝了一口道,“说什么呢,我好好的死什么死。” “联姻,生子,继承家业,对你来说是比死更痛苦。”宫欧忽然转眸,双眼锐利地看向他,将他一眼看透,“十几年前你只是诈死,这一次会不会真死?” 原来,宫欧心里在害怕这个。 他害怕她把他的大哥给逼到绝路,就像当初的宫爵一样。 时小念无声地站在那里,宫彧坐在宫欧的身旁,又喝了一口香槟,牵强地笑着,“原来你在担心这个事,放心,哥不会死的。” “……” “以前是以前,你哥我太懦弱,做错那么多,现在我是幡然醒悟,你就别替我操心了。”宫彧说道,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我觉得现在的一切都是我要的,我不排斥。” 宫欧目光沉沉地盯着他,“好,你用母亲的生命起誓。” “不用这么严重吧。” 宫彧还是笑,笑得有些心虚。 “宫彧。”宫欧的黑眸阴鸷,薄唇微掀,嗓音低沉冷漠,“你是我见过最懦弱的男人,一逃能逃十几年。” “……” 宫彧的脸色有些难堪。 “但你是我唯一的兄长,我不会看着你死。”宫欧穿着家居服坐在那里,猛地伸出手攥紧他的衣领,盯着他低吼出来,“趁一切还来得及之前,把位置让给我!听到没有?” 他找了很久,都没找到完美取代长子又不会引起任何波澜的方法。 再拖,宫彧就要结婚了。 宫彧任由他攥着自已的衣领,眉头微微蹙起,嗓音成熟,“宫欧,你总要给我一点做哥哥的担当,你和小念回s市吧。我保证,我不会死。” “我不相信你!”宫欧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喉咙里发出,眸光份外凌厉,“宫彧你听着,把位置让出来,我不会容许我的错误造成无法预计的结果!” 一个惧于压力躲上十几年的人,宫欧实在无法相信他能扛下宫家,他只会把自已给扛死。 “没有什么无法预计的结果,你我兄弟二人联手,在这世界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这就是父亲和母亲最大的期望!”宫彧的眉头深深地皱起,语气也重了起来。 “浓墨重彩?”宫欧冷笑一声,“我只看到你的死路一条!” “宫欧,我才是你哥,我承认你聪明,但别以为自已是无所不能的。”宫彧说道。 “我不像你,一遇事只用死来解决!”这让他怎么放心。 “宫欧,你够了!你有那个智商管理宫家,也没有那个情商管!宫家是我的,你别添乱了!” 兄弟两人就这么争执起来,闻言,宫欧站起来就是一脚踹向宫彧,直接将宫彧连人带椅子踹翻到草地上。 “砰!” 响动剧烈。 音乐戛然而止。 舞蹈的人纷纷停下来,都诧异地转眸看向他们两个人,查尔斯和封德都纷纷向前。 第648章:这是场蝴蝶效应 宫彧倒在地上转头看向人群,笑了一声,扬声道,“不好意思,没坐稳。” 说完,宫彧看向沉着脸的宫欧,笑着朝他伸出手,“还不拉我起来?” 宫欧冷冷地盯着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沉了好几秒,才弯下腰伸手将宫彧拉起来,宫彧还没完全站稳,宫欧低下头逼近他的耳边,几乎是咬着牙道,“放弃这个位置,别逼我跟你抢,你抢不过我!” “你一抢就成了宫家内乱,到时就是逼死母亲。”宫彧深深地盯着她,脸色严肃,压低声音道,“已经到了这一步,你别无选择,要么让我来,要么就是逼死母亲。” “……” 宫欧身形僵硬了下,紧紧咬着牙关,被说得无话可驳,他将宫彧拉了起来。 宫彧拍拍他的肩膀,笑着看向众人,所有人都以为只是一个小插曲,都转过身去继续跳舞聊天。 时小念离开他们很近,她站在那里,面色苍白,转身一步一步朝着古堡的方向走去。 脚下跘了下,时小念差点摔倒。 她提起裙摆往前走去,她终于知道宫欧说她的错是指错在哪里,她一个自私的决定让宫欧陷了两难。 在他看来,事已经定局,不是逼死不堪重负的宫彧,就是逼死已经走火入魔的罗琪,而造成这个局面的还是她——属于他的女人,他无从阻止。 宫欧是个自负的男人,他习惯了什么都用自已的方式来做,不管别人说什么,可现在她把他弄得进退不得。 时小念走回去,一进去只见宫曜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手上捧着一本书在看,小脸没有表情,脸上的纱布面积越来越小,伤势已经好了很多。 “怎么坐在这里?” 时小念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来,轻声问道。 “老师说家里有舞会,让我们玩。” 宫曜小脸冷酷,坐在那里和她说道。 宫曜和时小念的关系比最初的时候近了很多,现在宫曜见到她不会立刻就站起来行礼仪什么的。 “那你不去玩?”时小念问道。 “不想玩。” 宫曜小少爷就是这么有个性。 “好吧。” 时小念也没让他非去玩,她没有走,就静静地坐在他的身旁,一句话都不说,沉默地看着前面的地。 宫曜看了一会书,转眸看向她,一双黑色的大眼睛中有着一抹疑惑,他抿了抿小嘴巴,问道,“你有事吗?” “啊?”时小念愣了下,低眸看向他,“是不是我坐在这打扰你看书了?那我现在就走。” 说着时小念就要站起来,宫曜眨了几下眼睛,小手攥住她的裙子。 “holy?” 时小念低眸不解地看向他的小手。 “你不开心么?” 宫曜仰头看着她问道。 时小念怔怔地看着他的小脸,忽然明白宫曜是在关心自已,心口不由得淌过一抹暖流,她重新在台阶上坐下来,说道,“我最近是遇到了一点事情。” “什么事?” 宫曜问道。 “我做了一个选择,我不知道是对的还是错的,我好累。”时小念坦诚地说道,低眸看向宫曜,“对不起,不应该和你说这些的。” “你也不知道是对的还是错的?” 宫曜问她。 “是啊,我迷茫了,我以为成全了别人,却好像又没成全到。”时小念向自已年幼的儿子倾诉着,“我在想如果再来一次,我该怎么选,我真的不知道。” “是因为这边的事么?”宫曜问道,声音稚嫩,却透着一股不符合年龄的老成。 “你这么聪明啊。”时小念勉强地笑笑,伸手揉了揉他的小脑袋。 “那你要出去玩么?”宫曜问道。 “嗯?” “小葵不开心的时候总说出去玩一玩就好了。”宫曜一本正经地说道,时小念将手搭在他的肩上,“是吗?这倒是个好办法。” 只是,她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有心情去玩呢。 “那你出去玩,小葵我会照顾。”宫曜认真地说道,想了想又道,“要不要我陪你?” 时小念看着他,深深地凝视着,“holy,是我的错觉吗,我感觉你对我亲近了很多。” 闻言,宫曜的小脸绷着,像是被揭穿了什么一样,捧着书站起来,转身离开。 时小念看他。 走了两步,宫曜酷着小脸转过身看向她,一双眼睛黑幽幽的,“我知道你在这里不好受,你等我长大,长大我照顾你,就不用看谁的脸色,你现在先去玩吧。” 说完宫曜转身就走,跑得特别快还差点摔倒。 宫曜聪颖,认为她是被宫欧、宫家人欺负了,无法劝她离开,只能劝她去玩。 时小念看着他的身影,心头涌过暖意,轻声说道,“谢谢你,holy。” 她的小冰山其实是个小暖男,总是要她等他长大。 去玩,不能说玩,但也许先离开,是个不错的方法,至少不会让宫欧面对她时那么难受。 时小念往里走去,迎面见到尤莉拖着一个行李箱走出来,她是宫彧的助理,尤莉身上穿着一件oL装显得十分干练,只是她的脸上却没有一点干练的样子,没有化妆,面容寡淡,神色有些憔悴。 “席小姐。” 见到时小念,尤莉朝她低了低头,眼神有些闪躲。 “你去哪里?” 时小念问道。 闻言,尤莉的脚步骤停,抬眸看向时小念,时小念这才发现她的眼睛是红的,像是刚哭过一样。 没等到时小念询问,尤莉说道,“席小姐,我走了。” “走?” “辞职信我已经放在先生的桌上,请您帮我转告一声。”尤莉说道。 “辞职?为什么,是有事吗?”时小念不解地问道。 “我不重要,先生在很多国家都有助理,有劳拉、尤伊、琳达,现在回到宫家正在请管家,所以我离开不会有任何的不妥。”尤莉说道。 “你不当面和哥说?” 为什么只把辞职信放在宫彧的桌上。 尤莉摇了摇头,“不用了,当面辞职他肯定会宽容地给我一笔遣散费,这样离开,我还能幻想也许他会看着我的辞职信出神。” 说着,尤莉的声音哽咽了下。 时小念看着她,眼中一抹诧异晃过,到这一秒,她才明白了些什么,“你……” “我喜欢先生。”尤莉没给她发问的时间直接说道,看着她艰难地露出一抹笑容,“我是单相思。” “……” 时小念呆呆地看着她。 “这些年我主动跟着先生跑世界各地,我知道他心里有个不可能的人。我不想争取什么,只想着他单身一日,我就陪他一日,想着就这样能陪他一辈子也挺好的。”尤莉说道,“现在他要联姻,我也该消失了,再呆下去,我怕我的心负荷不了。” 说着,尤莉抬眸望向门外,明明那草地上的乐声离这边很远,但她还是听到其中的欢快。 那音乐是为了宫彧和他的联姻对象而演奏的,像一把把的利刃刺在她的心上。 “你说,他心里有个不可能的人?” 是谁? “席小姐也知道的不是吗?”尤莉说道,“否则先生也不会送那么多礼物给你,买那么多画,多少有点移情的意思吧。” “……” “先生一直暗中看着那个人,等着那个人,等他长大,等那个人拥有足够成熟的思想去认定自已的感情,而不是小孩子的一时脑热,但这个缘份终究是错过了。” 她本来想陪着先生一辈子,现在不需要了。 “……” 时小念感觉自已整个人被狠狠地重捶了一下,人都空了,她看着尤莉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所以,宫彧和她说的故事是有保留的,他把自已形容成一个绝对自私的人只是让她心里好受一些。 是啊,宫彧那么沉迷于画,她从来没听宫欧说过他喜欢画,那是因为席钰。 在宫彧和席钰的的那个故事里,一个在等对方来见自已,一个在等对方成熟。 他们都没能等到。 这才是真正的结局。 “我走了,席小姐,祝你幸福。” 尤莉朝她低了低头,红着眼睛拖着行李箱往外走去。 这句“祝你幸福”此刻听在时小念的耳朵里格外刺耳。 时小念站在那里,脸色瞬间苍白得厉害,她转过脸呆呆地望着尤莉落寞离去的背影消失在阳光中,听着那音乐远远地飘来。 时小念,你的一个决定到底影响了多少人的轨迹。 你为了宫欧,可结果宫欧还是不快乐,他现在连n.e的事务都快放下了。 就像蝴蝶效应一样,无形中的一个决定到影响太多太多的人,她站在那里忽然觉得站都站不稳了。 “小念?”宫彧从外面走进来,温文尔雅地笑着,手上牵着他的联姻对象约克小姐,两人走进来。 “你好。” 金发的约克丽娜近看才发现并不年轻,妆化得特别浓,一笑起来假睫毛都要掉下来的样子,她看向时小念的样子带着一抹轻蔑。 “你好。” 时小念面色苍白地出声。 “小念,我们准备下个月初订婚。”宫彧搂着自已的联姻对象朝时小念微笑着说道。 第649章:我想回国了 “下个月初就订婚?”时小念呆呆地看向宫彧,“这么快?” “我和约克小姐聊得很投机,我觉得我们很有缘分,加上一些家族之间的合作,下个月初是最恰当的时机。”宫彧看了一眼约克说道,笑容温和,嗓音成熟。 约克丽娜笑着点点头,一点都不觉得扯上家族合作是什么不好听的,甚至有些骄傲地看向时小念,“我们约克家和宫家可以相互带来巨大的影响。” 巨大的影响。 说得如此直白,这一场婚姻完全就是一个交易,并为此而感到骄傲。 时小念站在那里,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看着宫彧,脸色白得厉害,宫彧看出她的不对劲,朝约克丽娜示意了一眼。 约克丽娜也清楚自已是什么身份地位,便点点头转身离开,离开前还嘲讽地看向时小念一眼。 她最看不上这种为什么情情爱爱闹得天下皆知的女人,一个平民而已,不过也好,以后她嫁进来,这种人是最不可能跟她争的,什么底都没有,怎么争。 “你没事吧?”宫彧低眸看向时小念担忧地问道,“你的脸色不太好。” 时小念看着他,想到尤莉离开时的落寞背影,想到宫欧无能为力的样子,她忽然觉得自已整个人都是空的,她不知道自已干了什么,也不知道将来还要看到些什么。 “没有办法改了吗?” 她喃喃地问出口。 “改什么?”宫彧笑了一声,“改订婚的日子,怎么,你那天没空?没空也必须挤出空来。我订婚可是大事,你……” 宫彧站在那里说着,时小念就这么看着他的嘴唇在动,每动一下就像在讽刺着她,讽刺她把这个场面弄得悲伤无比。 “你会死吗?”时小念打断他的话,问出和宫欧一模一样的疑虑。 闻言,宫彧便明白她是偷听了他们的谈话,淡淡一笑,“小念,宫欧那个人全是凭自已思维去定义别人的,你不会是信他的吧?” “会吗?” 时小念执着地问道。 宫彧脸上的笑容随着这一句话慢慢凝固,他看着她,“小念,我和你说句实话,以前我年轻不懂事,做了那么多自私的事情,现在我不会再那么自私。” 如果他真的不堪重负想不开了,他知道,宫欧和时小念都会为他背上一辈子的痛苦,所以,他真的不会死。 不会那么自私。 时小念的嘴唇动了动,还想问什么却问不出来,她懂了。 宫彧是不会死,可他会过得生不如死,不是一天,一年,而是一生,整整一生的痛苦都是她一个轻率的选择而带来的。 “你不舒服就去休息一下吧,接下来估计你们要往两边跑得很勤,因为我要订婚,结婚,接着办父亲的葬礼,再接着就是我的孩子出生。”宫彧说道,把未来的一切都形容得那么美好。 时小念却怎么都听不下去,人不自觉地往后一步步倒退,很想逃,很想躲,很想整个人缩起来团进一个洞里,让谁都找不到。 她不要看宫彧订婚,不要看他结婚,不要看他生孩子,不要看他继承家业,因为这一切都是她带来的。 而她,已经改变不了什么。 她不要看,她真的不要看。 宫曜说让她去玩,对,她应该离开,只要走了她就看不到,什么都看不到了。 “小念?” 宫彧诧异地看向她。 时小念转身就跑,不顾一切地往楼上跑去,宫彧叫都叫不住她。 时小念冲进房间里直接打开更衣室的门,换了一身便装,拎出行李箱打开,随便打了几件衣服就往箱子里边扔,脑袋里一片空白。 这一秒,她脑袋里很乱,乱得想不到别的,只想着儿子说得对,她要离开这里一段时间,她真的不想再看到自已带来了什么样的蝴蝶效应。 时小念用力拖着行李箱走进房间,将一些随身用品扔进行李箱里,连收拾都没有收拾,从柜子里找出护照、身份证件。 “时小念!” 一阵急匆匆的跑步声传来,时小念抬起头,宫欧已经跑到她的面前,一双黑眸用力地盯着她,呼吸有些喘,“哥说你不舒……” 话说到一半,宫欧的声音陡然停住,转眸看向一旁的两个大行李箱,床上还摆着一个,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双瞳死死地瞪向时小念,“你这是在干什么?” 时小念蹲在那里,拿着自已的身份资料站起来放进行李箱里,无声地站在那里。 “我问你在干什么!” 她不出声,宫欧的火气更加不打一处来,瞪着她大声地吼道。 时小念抬眸看向他愠怒的脸,轻声说道,“宫欧,我没有不舒服,我想回国了。” 她努力让自已的声音平静一些。 时小念转过身去合上行李箱,宫欧一把抢过行李箱用力地砸到地上,双眸瞪向她,怒声吼道,“回什么国?你想干什么?又要去广而告之和我分手是不是?” “我没有。” 她只是想先离开一阵。 “没有你收拾什么行李?”宫欧一把攥过她的手臂将她强行攥到自已身旁,狠厉地瞪着她,“你还想要闹到什么程度?家里已经乱成一团了,你是不是嫌我还不够烦?” 他愤愤地指责着她。 时小念抬眸看向他,努力忽略被他攥疼的手臂,说道,“我知道你这些天看到我很烦,我自已也不开心,所以我想离开一阵。” 这个宫家,她真的呆不下去了。 “你敢离开我试试!” 宫欧瞪她。 “……” 时小念沉默地看了他一眼,挣脱开他的禁锢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去捡地上的行李箱,又被宫欧一把给狠狠地攥了起来。 “时小念!现在是你犯了错误,我在拼命地挽救,你凭什么一走了之?你把宫家弄成这样就想跑?”宫欧低吼出来。 “我把宫家弄成这样?” 时小念看向他,委屈和难过一涌而出,她自嘲地苦笑一声,“对,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哥,害了你父亲,害了你母亲,还害了尤莉,包括那个即将要嫁进来的约克小姐。” “我没说你害了那么多人!” 什么尤莉什么约克小姐,关他什么事。 “随便吧。”是多是少还有差别么,时小念苦笑着道,“我知道我害了你最重视的亲人,所以,我这个罪魁祸首离开是最好的,我不想让你心烦意乱。放手。” “不放!” “放手。”时小念用力地挣扎。 “不放!” 宫欧狠狠地瞪着她,怎么都不肯放手,死死地攥住她的手臂,恨不得握断。 时小念站在那里,疼得皱眉,“宫欧,你弄疼我了,别太过分,放开。” “……”宫欧牢牢地攥紧她,一双黑眸越发地沉,“你今天要能从宫家走出去,我宫字倒过来写给你看!” “你要我留下来干什么?”时小念问道,“我知道你现在每天看着我就想摔东西,留我下来有什么意义?” 他每天克制着脾气不去摔东西不累么? 她看着都替他累,还有必要留她么。 “那是因为你做错事还不知道错在哪里,我帮你改正你还无动于衷!”宫欧瞪她,大声地道。 “因为我根本不想改!” 时小念盯着他的眼睛喊得比他更加大声。 “你说什么?” 闻言,宫欧僵住,定定地看着她,手都松了一分。 根本不想改? 时小念用尽全力甩开他的手臂,大声地道,“宫欧,我知道我错在哪里,但我可以告诉你,就算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样选择,我不想把压力给你,我宁愿你现在不快乐,我宁愿别人去受这份折磨,我宁愿去害你最敬重的大哥,我也不要你一辈子都为一件你不愿意做的事去奔波!” 那样的折磨经历的时间太长太久了。 一辈子那么长,她没办法想象他宫欧怎么在其中度过。 “……” 宫欧定定地看着她,手垂了下来。 手臂上的禁锢松了开来,时小念才知道自已脑子一热都说了些什么,她往后微微退了一步,看着宫欧的脸,自嘲地道,“我自私得很可怕吧。” 她的声音一下子低下来。 这些话她不想说的,就像把自已最丑陋的一面揭到最重要的人眼前。 他一定对她失望透顶了吧,害他大哥还害得理直气壮似的,一点愧疚都没有。 她这样的人不消失谁消失呢。 “……” 宫欧盯着她不说话,一双眸子幽黑,眼神幽幽的,让时小念无地自容。 “对不起。” 时小念不去正视他的眼神,低下眸来拉起行李箱,行李箱被摔了一下怎么合都合不上,时小念用力地去盖上箱子,还是盖不上。 这箱子不是什么国际大牌么,怎么这么不经摔。 时小念蹲在那里用力地关着箱子,怎么关都关不上,余光中,宫欧就站在她的旁边,他没有上前来帮忙。 他当然不会帮了。 听到她说这样的话,那么敬重自已哥哥的宫欧没打她一顿就算好了。 没用。 时小念你真是太没用了,连箱子都关不上。 第650章:直接把她给绑了 “砰砰。” 时小念握紧拳头用力地砸着箱子,越砸越无力,越砸越难受,心口像被挖了一块空空荡荡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淌下来。 宫欧还是站在那里,一句话都不说。 气氛沉默得尴尬、难堪。 时小念忍受不了,流着泪敲箱子上的锁,箱子终于被她盖上,她低着头站起来拖着行李箱就走。 “不准走!”宫欧站在她身后终于出了声,嗓音性感磁性。 “我知道我心态扭曲,所以你就让我走吧,我留下来不是什么好事。”时小念强忍住哽咽说道,拉着行李箱往外走去。 “你敢走一个试试!” 宫欧的语气变狠。 明明那么痛恨她的所作所为,还把她留下来干什么,自寻烦恼么。 她自已都讨厌自已。 “我没什么不敢走的。” 时小念索性让自已的语气显得更加冷血一些,拉着行李箱头也不回。 “你再敢走一步试……” 宫欧的话还没说完,时小念就已经跨出了门口。 “shit!” 宫欧的脸色顿时铁青,低咒一声就朝走前,一把从后面圈住时小念的腰将她整个人给提了起来。 时小念瞬间双脚离地,错愕地睁大眼,“宫欧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这男人想干什么,还要把她痛打一顿才满意吗? “放你你就跑了!” 宫欧把她一把放到旁边的椅子上,从被时小念打开还没关上的抽屉里拿起一条皮带直接捆上时小念的双手。 “宫欧你在干什么?”时小念紧蹙住着眉,拼命地挣扎着,也不知道宫欧是怎么做到的,没两下她的双手就被反绑在椅子后面,动都不能动弹。 “绑着你,你这个不省心的就跑不了了。” 宫欧将皮带收紧,固定地椅子上,他拍拍手,大功告成。 跑不了? 绑着? “你有病啊,别这么幼稚好不好。”时小念郁闷地看向他,眼泪再没能掉下。 “我是有病!”宫欧站在那里,低眸瞪向她,张狂无比,“我还没治好,你忘了?” “……” 时小念无言以对地看着宫欧。 宫欧也看着她,脸色并不好看,有着愠怒,时小念闭了闭眼,挣扎着双手说道,“我不明白,明明我留下让你更加难受,为什么不让我走?” 居然还把她绑了起来。 宫欧站在她面前,伸手就捏住她的下巴,俯下身逼近她的脸,黑眸幽深,“时小念你给我听着,你在这里我是会心烦意乱,但要是让你跑了,我他妈能死!你认为我宫欧会干这种蠢事?” 一点贵族的气质都没有,语气粗鲁又病态,可偏偏这话温暖了时小念。 她想,她也是病态了。 时小念坐在椅子上近距离地对视上他的视线,他的瞳眸漆黑无比,映着她的脸,心口泛着轻轻的疼。 她放弃了挣扎,看着他低声道,“你不觉得我的心里很扭曲么?” 其实这几天,她可以有很多机会向宫欧道歉,承认自已做错了,但她没有,因为她知道自已自私,自私地不想他去承担这些。 她希望他是自由的,他是随心所欲的。 “扭曲?”宫欧低下头,薄唇贴上她的耳朵,温热的呼吸喷薄进她的耳中,他张开薄唇一字一字说道,“那你告诉我,听到你说你为了我愿意去害别人,甚至是我的亲人,我变得很兴奋是不是更扭曲?” “……” 时小念呆住。 “时小念,你知不知道你真的是个能把我逼疯的女人!”宫欧一手按住她的右耳,薄唇几乎是含着她的左耳耳垂在说话,“你把我哥留下来,我很愤怒,但同时,我又很兴奋,那种兴奋我控制都控制不了!” “……” 时小念呆呆地听着,脸上一片茫然。 “我在想,这女人真他妈够爱我!”宫欧弯着腰站在那里说道,声音邪气得厉害,“你说,我是不是更扭曲?” “……” 时小念听得愣神,这话对她的冲击太大。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话,那他确实比她扭曲多了,既兴奋又愤怒是什么东西? “说啊!”宫欧在她的耳垂上轻咬了下。 她是不是也觉得他更夸张,更有病。 那种矛盾的心理简直要把他逼疯了,时小念越是压抑着不和他道歉,他就越兴奋,也越愤怒。 “你能不说脏话吗?” 时小念轻轻地道。 “……” 宫欧站直了身体,狠狠地瞪她一眼。 时小念抬眸看向他,问道,“所以,你并没有那么生我的气?” 她可以这么理解么? 宫欧在她面前慢慢蹲下来,一双眼睛深深地盯着她,薄唇微掀,“时小念,我爱疯了你这种为我什么道德、对错、是非都不顾的样子!” 他的语气邪得变态。 这个样子的她让他心动得发狂。 时小念坐在那里都不知道该说什么,眼睛还红着,低声道,“那你这几天为什么都不肯好好理我?” 他明明在生气的,不是吗? “你是我的女人,你的错就是我的错!我是宫家的儿子,这个错我没办法接受!”宫欧沉声说道。 时小念的脸色白了白,是,他不止只是宫欧,他还是宫家的儿子,尤其他还是敬仰哥哥的弟弟。 “我对不起你哥。” 时小念低下眸道,不管如何,她的选择伤害了好多人,尤其是宫彧。 “你的错我来扛!” 宫欧道。 时小念看着他道,“所以你还是想把你哥的位置抢过来?那不过是把你哥的悲剧再加到你身上而已,我不想看到那样子的你。” 她不想看到一个强颜欢笑的宫欧。 宫欧深深地盯着她,低沉地道,“这个局已经是死局了。” 为了宫家,罗琪、宫彧、他,总要有人下水一个,不可能三个人都上岸。 而时小念的一个选择,把他强行拉上岸,他就算再跳下去,也挽回不到什么。 时小念怔怔地看着他,闭了闭眼,心口颤动。 死局。 “宫欧,先把我放开吧。”时小念说道,挣扎了一下双手。 “那你还走不走?” 宫欧问道。 闻言,时小念的眼里掠过一抹迟疑,留下来,就意味着她要亲眼看着宫彧走一条经她选择后的路,每走一步,都是无力的悲伤。 可走,那就是她逃避,她促成了现在的局面,有什么资格逃避。 宫彧痛苦一分,她就要愧疚两分才对,她凭什么眼不见为净。 和宫欧这么一吵,时小念也冷静下来,摇了摇头,道,“不走了。” 再说,她现在才知道宫欧还是需要她的,他只是太烦了,她应该陪在他的身旁。 “……” 她眼中的迟疑闪过的很快,但还是被宫欧捕捉到了。 “解开吧。” 时小念说道。 “不解!” 宫欧斩钉截铁地道。 时小念愕然地看向他,“为什么?” “我从你的眼睛看到了,如果我给你解开,你还是会跑,我不能让你跑。”宫欧从地上站了起来。 “……”时小念怔怔地看向他,一时之间都忘了悲伤,“什么意思,你不会是想就这么绑着我吧?” 这像什么样子。 “不会!” 那还好。 “皮带勒得难受,我给你戴个护腕。”说着,宫欧转身离开。 “……”时小念无语了,“喂,宫欧,你回来,你帮我解开。” 宫欧很快就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 时小念就这么被宫欧囚禁在卧室里,手上戴了护腕更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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