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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有些不一样。” 图灵接过鳞片,神情变得严肃:“你是不是在发现了什么?” 德墨忒尔点头,“嗯。”她浅茶的瞳孔干干净净,语气很轻,“图灵,我这些年一直在追踪第五版主。最近突然有了种错觉,我觉得祂比我更像人。” “我们找了那么多年,没寻到祂的一点线索。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祂不在人迹罕至的深海,而是在人群里。”德墨忒尔说:“顶级的动物异端是有人形的。何况是第五版主。” 图灵拿着鳞片,久久不言。 他和德墨忒尔对视一眼。 两位S级执行官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凝重之色。 德墨忒尔离开后,赵俊屁颠屁颠跟在后面,“等等,前辈,我和你一起回校!”相原芽衣回日本,李缺和阮融白回家调养休息,裴徊回工会。为了而来的一群人,最后只有叶笙一人出乐园打算直接去找。就连宁微尘,接了通电话后,也跟他说,可能要回家一趟。 叶笙说:“因为叶吻吗。” 宁微尘神情在月色下晦暗不明,他俯身亲了下叶笙的唇,淡淡道:“不全是,宁家那边也出了点事。” 叶笙:“行,你路上小心。” 宁微尘顿了顿,问道:“你要和我一起回去吗。” 叶笙一愣。宁微尘以前为了保护他,一直不让他和宁家主家那边接触,但现在却朝他主动抛出橄榄枝。宁微尘是打算彻底带他进入,那个从灾厄元年就开始扎根生长的顶尖世界了吗。 叶笙皱眉,微有犹豫。 最后还是摇头。 “下次吧。现在我想先去找灵商。” 宁微尘,“嗯。” 叶笙确实挺想见一下宁家家主的,为灾厄元年的事。 毕竟早就死去的宁知一,在名义上,是宁微尘的大伯。宁知一当初夺权时把自己的亲兄弟算计了个遍,唯一的孩子死在大清洗里后,最后只剩下一个弟弟,也就是现在的宁家家主,宁致远。 这么说起来,宁家的关系真的复杂。 叶笙问出疑问:“宁微尘,你喊宁致远小叔还是父亲。” 宁微尘失笑说:“喊他父亲。” 叶笙道:“可你的亲生父亲是宁知一,你们辈分不乱了吗。” 宁微尘薄红的唇角弯起:“没人知道我是重生的,也没人知道我的亲生父亲是宁知一。平时为了掩人耳目,我都是喊他父亲。” 叶笙:“宁致远和宁知一关系很好吗?宁致远竟然不惜和蝶岛闹僵,也要把哥哥的儿子复活,视如己出。” 宁微尘摇头,“不,宁致远当初差点死在宁知一手中,在挪威隐姓埋名活了二十年,等到宁知一死后才敢回过国。关系怎么会好呢?” 叶笙愣住,语气严肃:“那他复活你为什么。” 宁微尘:“为了我体内S级异端的力量吧。” 叶笙一下子抓住他的手腕,杏眸掠过寒芒,说:“宁微尘。我和你一起去宁家。” 宁微尘摇头:“不用,你去忙你的事。” 他安抚叶笙说,“别担心,宁致远是个世俗意义上的顽固好人。” 叶笙:“顽固好人?” 宁微尘:“嗯,说出来你可能觉得荒谬。宁致远复活我是为了拯救人类。” 宁微尘说完,轻笑一声,勾起叶笙下巴,落下一吻。 “世娱城等我。”他之前就已经打电话给李管家,让他把私人飞机开到了乐园外。去世娱城必须坐船,送叶笙上船后,宁微尘才抬步离开。 望着他的背影,叶笙久久不言。港口的风浮动他漆黑的碎发,叶笙神情冷淡,眼若深渊。停了几秒后,才转身离开。 * 私人飞机起飞的时候。 宁微尘拿出手里的从乐园带出来的胶卷相机,他坐在窗边,垂眸,修长的手指随意拨动几下,深蓝冰冷的流光后。很快,一张照片从里面被读出来。这甚至不是颜色颠倒的负片,而是实实在在,拍摄于灾厄10年2月14日的照片。 宁微尘拿着这张照片,将之举起,对向外面的云层,桃花眼深不可测。 照片里,是正在行驶的樱花列车。他曾经在酒店信纸上寥寥几笔画出的轮廓,这一刻被彻底填充满。 照片里,列车驶过轨道,倒数第二排坐着个穿白衬衫的男孩。男孩戴着耳机,神情冷漠烦躁。他本来在睡觉,结果被人弄醒,现在不爽地去看旁边人。坐在他旁边的是个女孩,天生拥有着海藻般的黑发,她手臂细白,眉眼弯弯,快乐地朝他挥手,说着什么。 照片没有声音,但是他猜,叶吻在说,哥哥你别睡了。 照片的角落,有只手懒洋洋扯下了叶笙的一只耳机。手的主人估计年纪也不大,腕骨上黑色衬衫挽起,指甲光滑,骨节分明。 就坐在叶笙的后座。 宁微尘看了很久,能想象当时的情景。 后座的人恶作剧,扯下了叶笙的耳机。叶笙醒来以为是叶吻弄得,偏过头去瞪她。而叶吻只是傻傻地背锅,朝他笑,大大挥手。 宁微尘的手指抚摸过男孩的侧脸,一时间没忍住笑意。 这是发生在灾厄十年的事。 那个时候,他初入蝶岛,还不知道生命纺锤被藏在哪里,没定下明确计划。 那个时候,叶吻刚刚复明,对世界的一切都充满好奇,还不曾指染权力。 那个时候,叶笙没和蝶岛闹翻,虽然性格冷酷,可眉眼间全是生动的少年情绪。 灾厄10年到灾厄15年。这5年的岁月,又怎么能不算一起长大呢? 他在乐园写下的遗憾,其实早就圆满。 宁微尘的手指摸上男孩紧绷的唇角,轻声问道:“首席,你为什么不笑呢。” 笑一个吧,笙笙。 真的很好看。摩天轮升到顶端时,他看到叶笙的笑容,人生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心动震耳欲聋。 快门摁下的一刻,甚至盖过了烟花绽放的声音。 宁致远和叶吻怎么都想不到。 他关于叶笙的记忆,连生命之丝都无法洗去。 宁微尘温柔暧昧地吻了下照片边缘,他唇角有笑意,可笑意完全不达眼底。 其实,蝶岛和帝国同归于尽才好。 * 晚上八点,弗丽嘉港来了位不速之客。 这里永远笼罩着无法驱散的黑雾。朦胧的夜色,凝着浓郁的水汽。 开启后,世界各地依旧有源源不断的普通人,前仆后继来到这里。他们下港后,最开始都是崩溃哭泣、想要回家。但很快有老人过来给他们指点迷津,带他们去主神空间,成为玩家,开启一场又一场的厮杀。 “你好!请问,你是新人吗。你是第一次来这里的话,要不要我给你带路。” 蒋鸿飞在弗丽嘉港,一直物色下一次团队赛伙伴,眼神乱飘,直到看到一道高挑纤细的身影后,他瞬间来了精神。 蒋鸿飞脸颊通红。 “你好,需要我帮忙吗。”像他这种在港口守株待兔选新人当团队伙伴的,多少都不怀好意。但看到这个气质出众的漂亮女人第一眼,他心里那些弯弯绕绕全没了,只想着跟她勾搭一下。 “你不是异能者吧。世娱城里的异能者一个个眼高于顶,是不会和普通人合作的。我有了五次副本经验,手里也积累了不少道具,下一次副本是B级,你要不要和我组队。” 蒋鸿飞推销自己推销得口干舌燥。 从雾中走出的女人,有着一头及腰的海藻一般的黑色卷发。 每个人对她的第一印象应该就是瘦。她太瘦了,脚踝,腕骨、锁骨,都瘦的只剩皮包骨。弗丽嘉港的风吹动她的长发,哒、哒,高跟鞋踩过甲板。蒋鸿飞屏息凝神,直到在雾中看到了一双奇异又淡漠的眼眸,他愣住,浑身发寒,奇异是因为这个女人的瞳孔是灰色的,漂亮浑浊的眼眸,没有任何焦距和瞳光。像是……盲人。可是他又能明确感知到,这个女人在看自己。 她看他的视线,像看一个死物,又或许她看万物都是这个眼神。 蒋鸿飞却一下子什么暧昧绮念都没了,两腿发软。 许久之后,他听到这人问。 “海姆冥界在哪里。”她的声音很轻。很快,消散在弗丽嘉港的风中。 第284章 最大的敌人 “人活久了真是什么稀奇事都能遇到, 差点没把老头我吓死。好久不见啊话事人,受宠若惊,万分, 咳咳咳万分荣幸。” 阴阳怪气的声音马上被自己的咳嗽声堵住。他时日不多了,咳得非常剧烈, 背脊躬起,像是要把五脏六腑咳出来, 犹如破碎的风箱。 这是一座海上木屋。 木屋并不大, 在大海黑潮里, 随着风与浪飘零。房屋基地被用一根粗大的麻绳固定, 拴在海姆冥界临海的一处港口上。这条绳子很长,悬于海平面上, 像一架桥梁, 通往海雾茫茫处。房屋里面用来照明的是摆放在木桌上的三根蜡烛。 B级异端尸油做成的蜡烛, 能燃上数百年, 光芒明亮又不刺眼。 叶吻进来后, 随手把门关上了。 “快关门,快关门!咳咳咳, 这海风快把我吹没了!”老头奄奄一息地瘫在床上,病恹恹举起手,痛苦不堪。 叶吻在旧蝶岛生活了十八年,很少跟人接触。她的身份也让她不需要顾忌任何人, 进来后,自顾自地坐到了桌子旁边。 老头躺在病床上, 好半天缓过气来。他警惕地盯着叶吻, “你找我干什么。咱们的交易已经完成了吧。” 叶吻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道:“你还能活多久?” 老头道:“最多一个月。怎么了?你想给我治病?算了吧, 我活了一百多岁,我已经很满足了,我不想活了。” 世上所有的异能对他都没用,但叶吻例外,她出手,还是能把他救活的。只不过叶吻怎么可能那么好心?当初的阴山之行,名义上是交易,实际上完全就是叶吻掐着他的命,逼他去的。 叶吻灰色的瞳孔冷漠看向他:“money,我只让你在阴山呆五年,可你呆了十三年。” 老头一噎,移开视线,说:“没办法,那小孩太可怜了。” 叶吻脸色看不出情绪。 老头不想跟她纠缠这个问题,转移话题,哼哼一笑:“非自然局和宁家这些年都在找我,他们想问清楚大清洗的事。实际上问我有什么用呢?他们不如问你,你当时就在蝶岛,肯定记得比我还清楚。” 叶吻说:“我没有灾厄20年的记忆。” 老头嗤笑:“话事人,跟我就不用说谎了吧。你体内移植了原始汤,你当时怎么可能被洗去记忆。” 叶吻嗓音冷淡:“我自己清除的。” 老头愣住,没再说话了。 他靠在床上,静静看着她,嘀咕了声造孽,就闭上了眼。 叶吻说:“你还能活一个月,这一个月内,他肯定会来找你。” 老头一下子睁眼,不满说:“怎么,你想我对他隐瞒你的事吗。” 叶吻:“隐瞒不了。” 老头:“那你来找我干什么,我们之间没什么旧好叙吧。” 叶吻声音很轻:“他如果来的话,你把这个东西交给他。” 一试管银白色的液体躺在她洁白掌心。 老头哪怕是世娱城名声在外的,看了无数好东西,见到这一管银色液体时,也还是没忍住直接坐起来。商人的本性让他下意识对商品进行估价,可是估到后面,他觉得这东西无价可估。 老头说:“这是什么。” 叶吻对于一个死人也没必要说谎,“原始汤。” 老头:“原始汤?”老头错愕地看着她。 叶吻说:“我在旅岛的十八年,都在研究怎么。我失败了数万次,才从我血液里,取出这一点原始汤。” 老头从她手里接过这一小管液体,表情凝重。 叶吻淡淡道:“一个异端拥有的灵异值到达S级后,就会进入不可视、不可听、不可闻、不可捕捉状态。我们把它称之为‘场’。一个S级版主在‘场’里,没有人能杀死他。‘场’是异端永恒的保护屏障。它不光能隐藏‘场’中之人的身形样貌,还能在危急关头,给他最后一线生机。” 叶吻垂下眼睫,声音又轻又冷说:“这不是最纯粹的原始汤,所以不能重复移植。但是打碎它,可以为人创造出为时72小时的‘场’。方便他隐藏自身,进帝国,不被ENIAC检索出信息,同时,有一次逃命的机会。” 老头听完她的话,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他行将就木的身躯咳得差点散架,老头手指痉挛,眼神犀利。 “你想他进异端帝国?!叶吻,你疯了,叶笙这一世就是个普通人!让他进帝国你是想害死他吗!” 叶吻听完这话,露出一个笑容来。她身居高位惯了,看什么都是一种索然无味的冷漠眼神,现在笑起来,有一种很奇异的疲惫荒诞感。笑意转瞬即逝,叶吻平静说。 “你不了解我哥哥。” 老头说:“无论他以前怎样,这一世他就是个普通人,一个会生病会发烧一个会饿会痛会难过的普通人。” 叶吻浅灰色的瞳孔,带了一些怜悯,“所以我说,你不了解我哥哥啊,money。他从未变过。” “他以前也是个普通人,会生病会发烧,会饿会痛会难过。可他还是走到了人类的极限。” 叶吻说完,面无表情把手指伸到烛火上。黑色长发净落,衬得她皮肤病态般苍白。烛火炙烤指尖,尖锐的刺痛,阻止了她去回忆那些往事。 很多时候,记忆只会让她脑子快要炸开。还不如不回忆。 老头咬牙,不忍心,恨恨道:“叶吻,他现在还太弱了。” 叶吻说:“他的成长速度,会令你我都心惊。” 老头死死看向她:“和知道你复活了叶笙吗。” 叶吻摇头,她平静地看着自己指尖,“现在就只有我一个人还记得他了,哦不,加上你,我们两个人。” 老头说:“你做事真有意思。复活他,就是为了利用他。” 叶吻笑了起来,“怎么可能?他要是能被我利用,他就不叫叶笙了。” 老头说:“虚伪!你把他的武器留给了他,还指引他去调查耶利米尔。可叶笙跟耶利米尔有什么关系?跟他关系最密切的不是蝶岛吗?!” 叶吻出神了会儿,想到了纸条上的话,念了出来:“mercy of god。” 老头嘲讽说:“对啊,mercy of god。你这还不叫利用?你难道不是想借他的手去除掉那些S级版主?” 叶吻:“我没这个意思,如果可以,我希望他一辈子留在阴山,永远不出来。” 老头又开始剧烈的咳嗽了:“你又在撒谎。懦弱的外婆,早死的父亲,自私的母亲。这样的家庭,他怎么可能会留在阴山。” 叶吻自言自语:“这样的吗。” 老头不再和她说这些往事了。 叶吻的外表依旧年轻,可是灵魂早就在寂寥中腐朽。她恢复了视力,可是瞳孔依旧浑浊。 两人对于灾厄20年的事,都讳莫如深。叶吻自己给自己清洗了记忆,可闭上眼,还是会回忆到那一晚的喋血长夜。 灾厄20年。 枪声携带着极度的怒意,击碎玻璃。虽然她早已忘记,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生命纺锤的两个极点动摇,蝶岛分裂,大地崩析,数万只血蝶破土而出。 叶笙伤痕累累,被生命之丝穿过心脏,坠海而死。 但那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那一晚,蝶岛所有的S级执行官、耗尽生命,催动生命之丝,才阻止了那场人类浩劫。血红的丝线缠住那人的身躯。诞生于起源之地的S级异端,银紫色的眼眸穿过混乱和虚无,遥遥望向人类。他怀抱爱人,长发和红丝一起在水中纠缠。 血色的蝴蝶铺天盖地。 叶吻跪坐地上,抬头,只看到一片至纯的白光。那时候她的视线彻底被泪水模糊,双眼失明,好像是又回到了黑暗懵懂的童年时期。心脏和世界一起,空空荡荡。 别想了。 叶吻回过神来。 老头道:“叶笙当时是被生命之丝所杀的吧,坠海必死无疑,你是怎么救回来的。” 叶吻摇头:“救他回来的不是我。” 生命之丝杀的人,哪怕是她,也救不回来。 叶吻说:“是有人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将他救了回来。” 那个人是谁,她也能猜出。 当时蝶岛只剩2/3的生命之丝,根本不能彻底封印祂,最多将祂重伤。可是最后,那位生而为神的至高异端,还是被丝线束缚,永久地沉睡于深海。 海上木屋一阵沉默。 许久,老头说:“叶吻,你后悔吗?” 叶吻笑了下:“后悔有用吗。当初博士死前,给我留了一句话:人类走到绝境,错的也是对的。伯里斯和宁知一先后打开了潘多拉魔盒,恶魔已经放了出来,所以我们必须以恶魔的方式活着。” 老头捂住耳朵,扯下嘴角:“这些秘密你都对我说了,看来你是真的不打算让我活着了。” 叶吻:“旧蝶岛的事根本没那么复杂,把一切资料隐藏,只不过是怕动摇年轻执行官的心智罢了。” 老头嘲讽:“哦,怕他们知道现在的一切都是人类咎由自取?怕他们知道生物药剂快没有了?” “一百年前,地球的深海破了一个口,汇成一个小池子,源源不断的能量从地核深处流出,带来了万物百年的进化。可地球是会自愈的啊。生命纺锤的存在,本身就是地球在自愈!” 老头声音破碎尖锐。 “灾厄元年,生命纺锤在原始汤上慢慢抽丝、旋转!其中蕴藏着万物的法则,等它抽丝完成,时间逆转——那个‘口’就会被堵上!所有的灾难结束!” “是你们偷走了纺锤,阻止了地球的自愈!哈哈,你们这些灾厄时代的获利者,怎么会让灾厄结束呢。” 叶吻没什么情绪地笑了下。 老头语气满是讥讽:“难道不是吗?灾厄的到来,给人重新划分出了三六九等。伯里斯成了A国总统,宁知一成为全球首富,异能的存在,让人掌握生杀予夺的权力。你们怎么会舍得让它结束?”老头又开始剧烈地咳嗽了:“灾厄年初,七大版主远没有现在那么不可战胜,帝国也只有雏形,一切终止在那个时候再好不过,可你们……可你们……” 叶吻打断他的话:“晚了,说这些已经太晚了。” “我在移植后,就一直被伯里斯养在身边。灵商,你对于他们的了解还是太片面。当一个人拥有的权力过多,他会开始变得极度自负傲慢,自诩为人类的引路灯。伯里斯不光是为了权,宁知一也不光是为了钱。到达他们那个身份地位,钱和权真的没那么重要。他们是真的觉得灾厄是好事,灾厄的到来,会让人类突破自身极限,走向更新的更强大的文明。” “伯里斯是个社会达尔文主义的忠实信徒。” 老头嘲讽说:“事实呢?” 叶吻说:“事实是,异端比人类成长得更快。现在一个S级版主,就足够覆灭人类的文明。” 老头继续嘲讽:“叶吻,你看到芬撒里尔的标语了没,ENIAC现在已经完全不怕你们了。” 叶吻说:“我知道。” 老头:“你知道它们想干什么吗?” 叶吻摇头。 老头冷笑:“反正不会是对人类有利的事。” 叶吻:“我在来找你之前,翻了下总局最近已经归档的危险地档案,重点在和。故事大王的原计划是,用千万人的鲜血写一个故事,吸收人类恐慌的情绪。而夜哭古村,是传教士在华国的一次信仰试点,祂想从华国‘家’文化入手,在这片土地上汲取力量。” “它们都在试图,一次性获得大量能量。” “我推测ENIAC创下,目的应该也是一样的。故事大王的写作和传教士的试点都失败了,但是有为祂们善后。” “每个人进入,都会在游戏交付自己的喜怒,信仰,思想,甚至生命力。通过,帝国可以一次性获得大量能量。虽然,我还不知道祂们打算用这些力量干什么。” 老头说:“全世界的异能者都在围观这场游戏。你就不怕传教士趁机给他们洗脑吗?毕竟很多人早就不满非自然局的管控了。” 叶吻说:“他们再不满,生物药剂也是扼住异能者命脉的存在。” 老头说:“可ENIAC说祂会放出生物药剂的配方。” 叶吻嘲弄说:“配方?生物药剂最重要的配方就是藏在蝶岛地下的生命之丝。” 老头:“那如果帝国的目标就是蝶岛呢。” “那我等着他们。” 叶吻说完,面无表情。她看着桌上摇曳的烛火,谈起往事:“灾厄初期,人类异能者的异化根本没有解决的办法。伯里斯担心那些失控的人伤害无辜,于是创下了世界娱乐之城,用来关押异化的异能者。很多人不知道世娱城为什么是十大危险地之一,因为一百年前,这里是监狱,是坟地。” “灾厄9年,人类从起源之地偷走生命之丝,才终于有了解决异化的方案。” “可是一百年,生命之丝的力量早就越来越薄弱,尤其是灾厄20年,还用它对付了一次唯一的神明级异端,现在它支撑不了多久了。” 叶吻喃喃。 “在我小时候,夏季蝶岛蝴蝶破茧的声音甚至能盖过潮汐。但是现在,蝶岛的蝴蝶越来越少。” “生物药剂快没有了。人类异能者的宿命是异化和暴毙。” 叶吻说:“叶笙说的没错,我们真的在自取灭亡。” “可是在灭亡之前,我还是想看看,人类到底能走到何处。” 老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说:“所以你这些年在旅岛,一直在研究?” 叶吻淡淡说:“嗯。研究,也在研究。如果世上所有的异端都被解决,我会马上发布命令,强制剥夺所有异能者的异能。” 老头冷笑:“异想天开,哪怕七大版主被你们杀死,异端也不会消失,深海之底的裂口还在源源不断的辐射能量。更何况,现在的七大版主,随便一个对人类来说都是空前劫难。你最好把生命之丝快支撑不住的消息瞒一瞒,那些版主知道这件事,一定第一时间攻击蝶岛。” 叶吻:“放心吧,生命之丝只是造物的力量消减了,杀人的力量还是在的。有生命纺锤在,那些版主还不敢靠近蝶岛。人类比之S级异端,还是有一项美德的,团结。” “S级版主间,相互忌惮又相互制衡,是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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