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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一张纸,快速签下一行字。 “他不可能不知道真相的。” * 世娱城,旧址。 弗丽嘉港上升起的监牢出现裂纹。 洛兴言见到这一幕,一下子站起身来。旁边的雾越来越浓重了,几乎要把他的视线都遮掩。 洛兴言:“校长!”他当这个典狱长当的贼无聊,每天蹲这里,捞鱼抽鱼骨,剃牙签玩。察觉到海雾的变换,脸色终于变得难看起来。 。 耶利米尔的第三版主醒来了,而且使用了力量。 “妈的!” 洛兴言骂了一声脏话,匆忙走上港口废弃的木板,打算往里面去寻人,“校长!” 但是很快,就有人在后面叫住了他。 “人家活了快一百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你进去干啥,进去也没用。”这人说话用鼻子哼笑,说话阴阳怪气,搁年轻时一定仇家遍地。但现在老了,话语里那股嘲讽的味道还没提上来,就感觉要歇气。咳得惊天动地。“你们校长是个老狐狸,机灵着呢。咳咳——” “咳咳咳咳咳咳!”他肺仿佛都要咳出来,跟着骂道:“这海上什么破风!” 洛兴言愣住,他叼着牙签回头。就看到有个老头拿着根木浆,正在划船一点一点靠近这里。这一幕其实挺滑稽的,因为这个老头根本就不会划船。 洛兴言觉得他要把自己划到沟里去。 妈的太蠢了。 洛兴言摘下牙签:“你谁啊大爷。” 翻个白眼,历经各种艰险,可算是靠岸了。“是吧。” 洛兴言眯起淡金色的竖瞳,语气变得阴冷,“你到底是谁?” 摆摆手:“我的名字你不必知道,你只要知道……咳咳咳咳咳——”又一次咳得惊天动地。 洛兴言乐了:“看到没,这就是不说人话的下场。” :“……” 决心治治这个小子:“呵呵,非要说身份的话,你们蝶岛把我喊做灾厄时代的透明人。不过秦恒给的名头我更喜欢,他觉得我是灾厄时代的唯一幸存者。” 洛兴言挑眉。 瞅他一眼,“嘁”了声,说:“你们首席都得喊我一声师父呢。” 洛兴言:“!!!” 就在这时,校长的声音响起。“小洛,他是。” 这个监狱马上就要毁灭。天谕也没有在里面停留太久,他抱着一本书出来,听到这两人的对话,说道。 任务归档后,图灵把有关的一切,传到了总局。一直以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灾厄透明人,也暴露在了蝶岛的面前。 天谕对于态度非常和善,可是眼里全是提防。“你别骗我的学生了,你连异能都没有,能够教给叶笙什么呢。” 灵商:“……” 灵商只能心虚地说:“瞧不起人?” 好吧,天谕也确实够资格瞧不起他。 他在阴山,只教会了叶笙砍价。 老头在世娱城风生水起,但对于世界的权力纷争,一直都是边缘人物。他在这个时代,甚至都是边缘人物。 他富可敌国,可这并没有什么用。 蝶岛的金字塔只留给寥寥几个的强者,当然老头也从没想过去参与。 老头以前都是避着宁家和蝶岛行事的,鬼鬼祟祟赚他的钱,直到叶吻找上门,逼着他去照顾人。 来到华国阴山,他看到五岁的叶笙,是真的没敢把他,和前世蝶岛政坛腥风血雨的执政官联系到一起。 十万大山深处,叶笙记忆混乱,日日夜夜发烧不止。 叶笙上辈子一直按着对秦博士的承诺行事,他对自己的善恶无所谓,可正义像是一种习惯了的程序。但因为前世的结局,他对这个世界出生就怀有疯魔的恨意,种种矛盾扭曲之下,让叶笙五岁之前其实都没清醒过。 生命之丝和animus组成的胎记,一点一点净化他的情绪。到最后,叶笙才自己跟自己解释。他学会逻辑自洽,借助旁边的人,给自己编了无数理由。 他告诉自己:做一个好人。 老头有时候都觉得,叶笙和宁微尘的爱情,挺疯狂的。 宁微尘被蝶岛强制洗去三次记忆,从小到大都在国外戒断治疗,却依旧还记得叶笙。 而叶笙身体里就种着,完完全全不可能有记忆。 这辈子还是重新爱上宁微尘。 这样两个人,怎么爱上的。保有着灾厄开始所有的记忆,见过当初蝶岛首席和宁家继承人的样子,于是更觉得荒唐。 最开始没有爆出异端身份的时候,宁微尘隐藏异能,用的武器一直都是枪或者短刀。媒体镜头里,长发带笑,风流优雅的继承人。却在杀人这件事上,异常的冷漠残暴。好像,嗜血才是他的本性。 至于叶笙,就更不用说了。 第一首席的手段,无人不知道。 这两人无论是性格还是身份,都不可能融合。偏偏就喜欢上了。 而且喜欢就喜欢吧,大概率就是男人的征服欲和挑战欲作祟,因为棋逢对手,所以产生□□。 但见过他们在一起的样子,又觉得没有那么简单。相处的过于自然,仿佛有比之欲望更深的东西。 待在阴山无所事事的时候,老头打发时间看了很多电视很多小说。有时候,看一眼电视,就看一眼叶笙,电视里演人类的爱情情仇,各个痛彻心扉。那些曾经旧蝶岛闹得沸沸扬扬,令人匪夷所思的事,他后知后觉,逐渐明朗。 原来,无关欲望,天作之合。 * 瑟西是真的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一个老头说动。 死了,玛格丽特发布那篇演讲过后,所有的工会都化为散沙。她为了争那个首领之位,甚至不惜冒险去了。没想到,还没当几天首领呢,就是这个局面。 不过也不能说是老头。 这是第一军校的校长,世界排行第五的S级执行官,。 教育是人类文明的基石,让你冷静地从根本上,去看清迷雾。 瑟西直面过S级异端。 她相信很多和她一样对抗过S级异端的人,都不会觉得归属帝国是好事。 帝国拥有又怎样呢?S级异端的本性,就是疯狂。 当然,更重要的是他们在,见过了叶笙的实力。 ……杀霍格尔。杀玛格丽特。杀第五版主。 她抱着黑猫,玫红色的眼睛像是毒药,红唇弯起虚伪的弧度:“其实,只要话事人最后不搞什么剥除异能的手术,我还是很愿意站在蝶岛这一边的。” 很多A级异能者的想法都和她类似。 是最先出去的。大概是因为复活妻子无望,他已经不想活了。直接把命交给总局,在监狱建成前,就跟着离开。 其他人就没他那么不想死了,呆在这里,充满愤怒和欲望地眺望海面。 现如今,牢笼的墙崩塌,大雾四起。 异能者叛逃是必然的事,这片雾里谁都拦不住他们。 的力量,可不是两位S级执行官能够对抗的。 走上弗丽嘉港废墟的长木板,瑟西看到了很多人的身影。 她其实并不乐观这一次的末日,不会平安,甚至可能天都不会亮。 但是没关系,她喜欢杀戮。 不用去对付讨厌的执行官,被框在规则里。 杀异能者,能杀尽兴。 瑟西朝雾中走去。 她去过无数个危险地。但现在,连十大的概念都成为空谈。 新的时代,没有安全之所。 “我要去华国,你也跟着去?” “你去淮城干嘛啊,现在蝶岛不才是重点吗。带我去蝶岛。”老头骂骂咧咧,老头说:“本来找个地方等死的。现在觉得人都快死了,见一见末日也无妨。” 洛兴言:“必须去华国,就在华国,你不懂就闭嘴。” 天谕原本也是打算回蝶岛的。可是现在灾难在华国,传教士也在华国,他思虑片刻,还是选择去京城。 在国界线建造的屏障,被裁决之剑,一剑毁灭。世界乱套了,监狱也消失,异能者们全部叛变,各地的非自然局急需人手。好在他说服了好一些人,为总局所用。 京城,站。 ENIAC芯片出来的瞬间。 刚好钟楼秒针到整点,发出长鸣。哀凉静穆,仿佛是葬礼上敲响的丧钟。 叶吻走进废墟里,放下手中的剑。她袖口的垂褶飞动,像是白色的蝴蝶又似乎是送殡的葬花。 死。 融合娜塔莉亚力量的天枢,扎根华夏的万千数据之根,瞬间开始震动。 第397章 葬礼 G144车身毁灭。 芯片在废墟烈火中被拼凑完整。 它悬浮于空, 小巧轻盈,春之钟车站内,千丝万缕的蓝色流光, 无声灌入那一小片单薄的银色方块里。 从淮城出发,一路浴血前行, 横穿万里风雪,终于到达。 轰! 芯片凝固! 砰! 同时, 作为身躯一部分的春之钟高塔, 也在这一刻“苏醒”。 娜塔莉亚的力量彻底和相融, 运转因果。由内向外开始崩塌。霎那间, 钟盘的表面出现裂纹,秒钟、分钟、时钟快速旋转, 而后重叠! 钟楼亮起一道毁天灭地、摧枯拉朽的金色光纹来。 燃烧, 爆破, 尖鸣, 风呼雪啸里。掺杂着一声又一声哀婉悠长的教堂钟鸣, 凄凉肃穆,仿佛真是一首行于天地的挽歌。 捂住伤口, 匍匐于地,布满血色的眼,愣愣看着那位一步一步走进废墟的蝶岛话事人。刚才他连蝶岛的接线人员都联系不上,可是现在蝶岛最高的掌权者, 就这么出现在了他眼中。 叶吻抬起手臂,用一根白色发带捆住了头发。 长长的发带随风雪粒子一起飘浮, 是宾客为死者送上的奠花。 被一剑斩断。 陆安看向来人。 他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绒衫, 一百年,早就褪去了分别时的少年稚气。 青年站在废墟上, 高挑瘦削,面无表情,虹膜浅的只剩一缕幽蓝色氤氲。当初那双清澈含潮的眼眸,如今因为厌恶,只剩冷漠。 陆安看了一眼叶吻,就不再看她了。他转头去看旁边,正在吞噬芯片的。 的呼吸,眼神,触碰,血液,都是毁灭之源。 他目光,光是锁定春之钟,这个世界就在他的意识操纵下,对其展开毁灭。 叶吻来这里,是为了杀他,所以也没有多余的废话。 久别重逢,该说的话,他们早就在电话里说完了。 裁决者的剑出现在手中,但这一次,在叶吻手里它并不是“剑”的形式。 一根矛。被她又狠、又快掷出。 风声破空!她曾在弗丽嘉港上,轻而易举抹去一个人的生命,但是面对,她没那么容易找对逻辑。 黑色长矛直刺向陆安的眼。破空凛然的杀意,以全力,要将那双灾难的眼眸刺穿。 他们的力量都来自于,一分为二,创生毁灭,本能相克。陆安不可能无视叶吻的攻击,他被迫收回视线,抬起手来。黑色的在他指间萦绕。在长矛离自己眼睛只有一厘米时,陆安紧紧握住了它。然后神色如霜,将它折断。 叶吻将手中的,插入大地。 咔,咔咔—— 一瞬间,焦土废墟上裂痕如长蛇扭曲蜿蜒,惊雷之势,飞向陆安脚下。 她小时候没有剑术老师。 蝶岛不会让任何一个无关人员入内,对于S级异能者来说,掌握一个冷兵器的使用并不困难,但很重,非常重。它像是一块沉如山的玄铁,一点也不似剑的轻盈飘逸。 ,最开始要看清的逻辑,是自我。 最后要裁决的人,竟然也是自我。 大地四分五裂,巨大黑魆魆的裂口,抱着将陆安拉下地狱的目的延伸。 陆安心里的厌恶越发深刻,叶吻招招杀机的逼迫下,终于也让他开始愤怒。或许他本来就是愤怒的。这一路的鲜血,撬动他尘封的对蝶岛的记忆。从来没变过,蝶岛一直都是那个蝶岛。冷漠,虚伪,强权至上。用谎言、用命令,让无辜者牺牲、叫英勇者自裁。 “伯里斯真给蝶岛选对了继承人。”陆安说:“不过,你杀不死我的。” 他们谁都杀不死对方。 陆安脚下黑色的云烟翻涌,呼啸盘旋,做登云梯,送他去断送。 “是吗。” 叶吻平静道。 她拔出剑,疾步向前,长发掠过灰色的眼,比刃还要冰冷。 借助旁边不断下落的废墟,跟陆安站到同样高度。 跟的斗争,本来就需要她真身搏斗。 叶吻死死盯着那一个目标。她劈开黑雾,提剑而上,S级执行官的格斗,无论是远程还是近战都不容小觑,尤其还是排行榜第二的蝶岛话事人。她的剑术早就出神入化,身如鬼魅。起源之地的气息凝结在尖端,抽剑,横刺,平劈,甚至有一次,叶吻在剑脱手后,用手掌握住了裁决之剑的尖端,握它像握一把匕首,压近他的脖子。 发丝交错,杀意凛然,太近也太快。 陆安根本无暇去管春之钟了,他避开主要伤害,但皮肤还是被划出了血。鲜血从天而落。落地的瞬间,像是硫酸般,一滴血,转眼就腐蚀了方圆十米内所有物质。 陆安自地面收回视线,说:“你跟我打,最后会让这一整个京城跟着陪葬。” 叶吻:“这不是正合你意吗。你来这,不就是为了毁灭总局?” 陆安愣了愣,随后病态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荒唐的笑来。 但他没有否定她。 如果跟他说要他毁了这里,他会坐视不理吗……不,他是耶利米尔的第三版主。而非自然局总局,是蝶岛对外的武器。 “你说的没错。” 陆安没有再去管芯片了。 这列车能否到达京城,娜塔莉亚能否做出预言。和帝国其实从来都没关心过。 只是一个预言而已,到这种时候,就算知道,又能完成吗? 陆安看着那把。 移植后,“汤”最开始融入的地方,往往是他们最脆弱的地方。 叶吻的剑尖对上他的心脏。 而陆安也知道,叶吻的弱点在于眼睛。 对于“创生”来说,其实被攻击到弱点,会比他更被动。所以陆安没躲这一剑。 “来吧。”他黑色的短发被吹动,神色冷漠,任由裁决之剑穿心而过。同时,他抬起手,抓住剑身,逼着叶吻站定。垂眸,直视入叶吻的眼中——近距离,让毁灭的旋涡直接绽放在叶吻眼中! 嗤——!剑身入体,鲜血自陆安的心脏晕染开深色。 而叶吻也在铺天盖地的痛苦中,逆血上喉,发出一声闷哼。她手中剑做星辉散去,双目刺痛,滚烫的血自眼中流出。 毁灭的漩涡碾碎她眼珠的晶体,她踉跄着后退一步。血不停地流,可是她像是早就料到这一幕般,轻轻呼吸,抬手,面无表情擦过血。 小时候像是晖夜明玉的眼睛,毁灭在眼眶里。 不过本来,她就更习惯于黑暗。 * “话事人……”看着上方的斗争,沐阳倒在血泊里,沙哑出声。 他看向那个敌人,举异端帝国之力,要复活的长眠者。 神明禁区的第三版主。 连视线都带着起源的气息,他的声音更是可以轻而易举带来终结。 陆安同样受了重伤,最脆弱的地方是心脏,是他出生就带有的病根。 这两人的对决,谁都无法插手。 孕育一切逻辑的原始汤,一分为二,此消彼长。 而G144的废墟上,苟延残喘、侥幸活下来的人们,也僵着脖子、抬起头,愣愣看着前方的一幕,如在梦中。 但是他们又清晰知道这不是做梦。他们在上车之前,都还不知晓蝶岛的名字。可这一趟旅程,在一声又一声崩溃的哀求和绝望的呐喊中,鲜血淋漓,刻骨铭心,知晓了这个盘旋世界上空的存在。 sariel岛。 很多人往这边赶。 京城留下的S级执行官只有,但总局是重地,最顶级的A级异能者很多。 叶吻走入华国境时,就给所有人颁布了命令,往靠拢。 沐阳甚至收到了远在伦敦的的来电。 只可惜,这里还有狂暴的信息之主。 ENIAC被叶笙两发子弹重伤,祂逃不开的因果链锁,只能咆哮。 ENIAC杀意滔天,让芯片表层都渗透出一层浓郁的血腥之气来!祂的扭曲狂暴,令沐阳根本听不清的话! 沐阳听不清干脆就不听了。 在他斩断和外界的联系前,给在淮城的图灵和罗衡送去了一句话。 “传教士要过来了。” 京城附近的异端像是感知召唤般,露出血腥獠牙。 没有第一时间去京城,祂让祂的信徒先去探路。叶吻和在那里,祂可不愿被和殃及。 蝶岛的话事人,居然这种时候离开蝶岛。 这位裁决者,来京城,就没想过活下去吧。 神情悲悯,古怪一笑。 华国,淮城。 罗衡说:“那边的通讯已经彻底断了。” 图灵神色一变:“等下,罗衡。我好像收到了校长的消息。”他手指点了下镜片,一行加密的文字浮现在上空,不过图灵只是扫一眼就读出来了。 “海上的监牢已经破了,校长和正在往这边赶来。” 罗衡一愣,随后点头:“好。” * 蝶岛,会议室。 宁微尘本以为两辈子的计划,即将完成,自己会有种血腥的快感。 但是并没有。 这首末日的交响曲,他是音乐指挥官。但现在,他早就对演奏内容失去兴趣。 唯一想的是,终于,再也没有东西,阻止他了。悬在他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束住他的起源羁绊,马上会和风暴一起烟消云散。 宁微尘手指漫不经心把玩着宁家的家主令,一声低笑,轻而冰冷响在空旷会议室内。 现在应该已经对他种下了怀疑的种子。但是没关系,他们现在还有共同的利益。 需要他帮祂,转化剩下的。 而宁微尘也需要分解其中所有起源的力量。 等到命运纺锤这把弓再没有杀死他的“箭”。 ——他会让所有人血债血偿。 异端帝国,神明禁区。 “王”的本性是多疑,现在整个耶利米尔,只剩一人。祂知道陆安去了京城。 祂抬起手指,看着垂下的生命之丝,神情莫测。原始的眼都是生命之丝重塑的,如果说叶笙眼里的红是宛如命运齿轮的机械纹理。那么陆危眼中的殷红之色,更浓郁,也更疯魔,祂的虹膜远看是纯粹的黑红,但近看会发现,这是缠绕覆盖、最后,由线“织”成的瞳。 “安安,你这是做什么呢。” 问道。祂收拢手指,握住。 长久的沉默与孤独,无声蔓延在整个神明禁区。父母死后,他们被伯里斯收养,作为总统的长子和幼子存在于蝶岛。 他经常觉得自己弟弟单纯得像是白纸,于是总是防这防那,怕他被伤害。可是陆安不止一次,明确地告诉他:哥哥,我不需要你们这样的保护。 伯里斯也说,陆危,你会不会把陆安看的太过脆弱了点。 其实陆危知道的,他的弟弟,从来都不是单纯的病人。蝶岛血腥的土壤,容不下人的天真。 灾厄十五年,陆安在叶笙的枪口下救下他,九级地震里,陆安伸出手,为他合上眼眸。在沉眠前的最后一刻,轻轻对他说,“哥哥,就让我长眠不醒吧。” 陆安是自愿成为移植毁灭的。他的弟弟为了保护他,主动躺上手术台。 “世界不该有……我也不该醒来。” 年少时,陆安曾在病床上无数次透过窗户、去看外面的世界,所以心甘情愿服从于蝶岛的谎言,做人类最后的武器。 可真相剥离,在这末日,他会发现蝶岛也是人类的刽子手。 或许异化是真的让人面目全非吧。将手中的丝举起,表情在神明禁区浩瀚的星河里,光影变换,模糊不清。 他知道陆安没有第一时间来帝国,是因为不想见他。 不该苏醒的醒来,走下黑棺,穿过海域,放下手中的百合花。面对这荒唐的事实,但最后还是疲惫地接受。 他知道他醒来的意义。 一个两人都心知肚明的问题,让血浓于水的亲情掺上杂质。 ——这漫长的、颠覆世界的复苏计划,到底是第二版主真的思念弟弟。 还是因为,唯有能为祂打开那扇门……让祂去蝶岛见到的剩下2/3生命之丝。 这个问题,也许陆危有答案,但不知道。 叶吻离岛赴死。现在,门终于开了。 北美,温哥华。 陈川惠留在了美洲,成为了这边的总负责人。这个世界上的A+级异端并不多,甚至一页纸都可以列过来,风暴的中心现在集中在存在的华国。 温哥华也下雪了,她一人走在行人寥寥的温西12街,掌心落雪消融。black缠在她的手臂上,沉沉睡去。 陈川惠抬头,望向天空,好像又看到了那一年的白色圣诞节。 非洲,海格兰沙漠。 余正谊被阳光照射的“影子”变成了蜥蜴形状。 他凭着蜥蜴在沙漠“独行者”的动物性,快速锁定了目标。而后将其击杀。鲜血溅到脸上,余正谊微微喘气,同样把目光看向了京城的方向。 七大洲,四大洋,全球各地的异能者、执行官们,现在都在等一个结果。 * 移植原始汤后,叶吻第一个推演的逻辑,是她自己。 她出生就是盲女,从未见过光明。 黑暗孤独的世界里,只有很少的事留在记忆中。 她早已忘记自己在福利院受到的欺凌,却还记得,破旧楼道上,她哭着扑过去喊叶笙“哥哥”的一幕。熊熊燃烧的天火里,哥哥牵着她的手,一步一步带她离开地狱。她流了很多血,害怕,却又不能停下。 蝶岛压抑的氛围,其实并不会给人留下快乐的记忆。但她确实有过一段,相对以后人生来说,幸福的时光。 夏季的书房里。秦博士会教她认识盲文,给他们讲故事。讲灾厄,讲异化,讲二桃杀三士。哥哥每次都能冷冰冰给出不一样的见解。 惊雷雨夜里,病床上,那个刚认识的男孩搬了个椅子,坐在她床边,握住她冰冷颤抖的手,一遍一遍温柔认真地对她说:“不要怕,没事的。” 那个时候。 哪怕宁微尘,都还只是个会因为和哥哥吵架,咬牙切齿气到笑的少年。而哥哥臭着脸,把窗前的紫罗兰换了又换。 “哥哥,你是真的讨厌微尘哥哥吗?” “你要是喊他哥哥,就别喊我了。” 吱哑。 旧日蝶岛,那扇老屋的门被推开。 她屏住呼吸,故意放轻脚步,走了进去。 夕阳把树的阴影拉长,她弯下身,自后遮住少年的眼,忍住笑意问。 “要不要猜猜我是谁?” 站。 叶吻擦去眼下源源不断流出的血,,手指一点一点,重新握紧了手中的裁决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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