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承父业(H)_第1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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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是有这么一个推测，看看对不对——撕毁遗憾清单，影子就会消失。” 赵俊说：“真的要去吗，我有点害怕。” 相原芽衣心中无奈叹息，扯了下赵俊的袖子，说：“害怕也没用啊，我觉得我们是一定要再去一趟的。” 叶笙拿票入内后，赵俊和相原芽衣紧跟其后，马上又气喘吁吁赶来一个人，是朱小飞的好朋友，阮融白，阮融白眼睛红肿，应该为朱小飞的死刚刚哭过，走路都魂不守舍。 “各位游客请抓紧坐好，旋转木马发车喽！”棕熊拿着喇叭快乐地一喊，马上滴滴答答的童谣欢快响起。这个项目非常大，木马和木马之前离得非常远。天顶上面的光五颜六色，如同镭射灯一样，干扰人的视线。项目的位置在一座假山旁边，转到背面时会有一个光线死角。黑暗将至，叶笙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中那股胶卷的味道又重了。影子又来了。影子横扑过来时，叶笙再度把它一枪爆头。咔嚓。冥冥中，快门摁下。叶笙杀死影子，心情却很压抑。这是他在乐园留下的第三张照片。其余人不出意外都遇到了乐园影子。下车的时候，相原芽衣对着德墨忒尔一直鞠躬致谢，她脸颊红扑扑，再次鞠躬说：“谢谢，真的非常感谢。影子出现的太快了，如果不是你之前给了我一块鳞片，鳞片保护了我，这次我必死无疑。”德墨忒尔摸摸black，把那团粉色的蛇举到她面前，慢吞吞说：“它black，你感谢它就好了。” 相原芽衣含着恐惧的眼泪笑：“好，谢谢black。” 裴徊在旁边光明正大地观察他们。他下车后就在擦刀，一边擦一边思考，身为排行榜前五的A级异能者，反应能力不差。裴徊光是看这几人表现，就大概推断出他们的身份了。裴徊收好刀，他走过来，开口说：“要合作吗，现在乐园里应该只剩下十几个人了。” 图灵正愁没人陪他们进那个鬼屋呢，看裴徊主动过来申请入队，也是非常乐意。图灵说：“嗯，我觉得可以合作。” 叶笙补充裴徊的话，说出一个准确的数字：“十二人。现在乐园还剩下十二人。” 玩了一次，玩了一次，加上晚上失踪的人，现在乐园里只剩下十二人。他，宁微尘，图灵，德墨忒尔，赵俊，相原芽衣，阮融白，裴徊。三个不认识名字的人。加上一个他第一天留意到的，当时站在相原芽衣旁边的、瘸腿的年轻人，李缺。图灵不指望另外三人跟裴徊说清楚影子情况，他道：“先回酒店吧，情况有点复杂。” 叶笙也觉得回酒店好。白天就把信先写完，晚上留足够的时间去。叶笙对阮融白很感兴趣，德墨忒尔也一样。她直接找阮融白套话。 “你叫阮融白是吗，你和朱小飞住一个房间？” 阮融白本来就因为朱小飞的死魂不守舍，猛地听到这个实力深不可测的美女找自己问话，他一下子哆哆嗦嗦，话都说不完整了。 “对，我是，我和小飞进乐园都很害怕，所以选择住一个房间，两个人好彼此照应。” 德墨忒尔说：“昨天朱小飞有什么异常吗。” 阮融白面对大佬不敢不说实话，哑声说：“有。小飞在烟花结束后，就一直很不对劲，不过我知道一些原因。他说他在烟花过后，遇到了两个人，一个是他马上要分手的现女友，一个是他曾经错过的青梅竹马。现女友上来就给了他一巴掌，同时还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说他怎么把绿色头发染了回来。” “另一个青梅竹马在长椅上等他买冰淇淋过来，说怀孕了，要陪他一起去日本，调查的事。小飞说太奇怪了，他最开始以为是乐园整出来的迷惑人心的幻象。可是他后面觉得，他的青梅就是那样一个人。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无比真实了。” 德墨忒尔道：“朱小飞之前在遗憾清单上写的是什么。” 阮融白说：“小飞来乐园之前和女友闹翻了，女友出轨，所以他在写遗憾的时候，第一件事是写当初天桥上，没选温惜雪。第二件事是赌气泄愤，说当初他毕业就该把头发染成绿的，好对应未来的情况。” 德墨忒尔说：“青梅竹马，绿色的头发……所以乐园在给他圆遗憾？给他织梦？” 叶笙听到，想到昨天那种错乱感，开口：“不，我觉得不像是织梦。如果是织梦，朱小飞的女友不会上来就给他一巴掌。” 德墨忒尔也愣了愣点头，是啊，乐园织梦圆遗憾，再怎么说都该是美梦吧？怎么会有上来就一巴掌的情况。叶笙说：“我在烟花过后，觉得身边多了很多人。我相信自己的直觉。” “朱小飞在烟花下遇到了两个人，从她们嘴里听到了‘两个自己’。一个染了绿头发，一个和青梅在一起，都是他遗憾清单中的事。我在想，会不会乐园里其实存在很多我们根本看不到的人。那些人来自另一个世界，和我们息息相关。” “毕竟，人生的每一次选择，都会创造出一个平行世界。” 第270章乐园（十八） “你写了几个遗憾, 这个乐园中就有几个你，是这个意思吗？” 德墨忒尔很快就理解了叶笙的话：“一个选择就是一种人生。朱小飞在烟花过后遇到的，是另一个平行世界里的人。” 叶笙说：“对。” 德墨忒尔叙述：“我在离开遗憾照相馆的时候, 看到了一个便签小黑板。上面绝大多数人的遗憾，大多数都跟爱情、学业、事业有关。” 赵俊听完, 苦笑着说：“我就是的，前辈, 我一直耿耿于怀的就是当初异能选错方向。”赵俊叹了口气, 反应过来：“所以, 我昨天在烟花后见到的那群夸我的人, 夸的是同在乐园里的另一个‘我’——那个当初选了攻击系方向的我？”赵俊说着说着，自嘲一笑：“不错嘛, 另一个选择里的我看起来风光无限啊, 都当上A级执行官了。”明明是该开心的事, 可是他却只觉得怅惘。相原芽衣也后知后觉：“那我昨天遇到的晴子是在活下来的晴子？真是太好了……怪不得晴子说我看起来闷闷不乐的, 跟以前不一样。害死晴子后, 我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有笑过了。另一个世界里的我，一定不会像现在那么阴郁吧。” 叶笙听完他们两个的发言后, 问道：“你们都很羡慕另一个选择的自己？” 相原芽衣想也不想点头，笑说，“肯定羡慕啊。谁愿意背负自己好友的命呢。”相原芽衣穿着上白下红的巫女服，目光放空看着漫天飘零的樱花, 她道：“我经常会做关于的噩梦，梦里大雨倾盆, 晴子被活生生吞入口中, 我在旁边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她指尖发白, 死死抓着手里的晴天娃娃，喃喃自语。 “初一那天怎么会下雨呢？” “初一怎么会下雨呢。” 相原芽衣很难过。赵俊在旁边也有点失落。叶笙和德墨忒尔对视一眼，都从这两人的状态中读出一些不对劲来。叶笙：“德墨忒尔，你发现没有，无论是在酒店里做的梦、还是烟花过后遇到的人，其实都不算是给他们弥补遗憾，而是给他们展示另一种人生。” 德墨忒尔点头：“对，他们遗憾的，另一种人生。” 叶笙开始仔细回忆进乐园时，乐园兔子对他们说的话。的起始是，最后是。圆梦……圆梦…… 他最开始以为乐园帮人实现遗憾的方式，是像那场花车游行滨松祭一样，给人实实在在的实现。但现在他觉得，德墨忒尔的圆梦或许才是意外。所有游客的遗憾，要到圆梦放映室里去实现。可是怎么圆梦呢？叶笙看着两个心情恹恹的人，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赵俊，相原芽衣，如果有个机会，让你们去取代另一个平行世界里的自己，你们会愿意吗。” 相原芽衣和赵俊都愣住了，乍听到这个提议，第一时间有点毛骨悚然。 “取代？” “取代平行世界里的自己？” 叶笙：“对，把比作一个平行世界交汇的地方。如果在乐园里，你可以取代另一个世界线的‘自己’，继承他的人生，你们会愿意吗？” 相原芽衣和赵俊对视一眼。很久后，两个人都哑然，得不出答案。叶笙补充说：“相原芽衣，让你去取代那个没害死佐藤晴子的自己。赵俊，让你去取代那个成为A级执行官的自己。你们会愿意吗？” 赵俊纠结说：“叶哥，我是想成为A级执行官，我说实话，我想疯了。但是我想的是自己回到过去，改变一切啊。让我去取代另一个自己，那这样算什么呢。平行世界里的我真的是我吗？我这样算不算窃取他人的人生？” 赵俊两只手抓头发，表情痛苦说：“我不知道，叶哥。” 相原芽衣冷静下来，她并没有陷入这种道德陷阱里，只是摇头说：“这里是前十的危险地，自从晴子出事后，我就告诉自己，一定不要粗心大意，做什么事都要小心谨慎。突然出现这样一个机会，我会以为是陷阱。” 吃一堑长一智，她现在已经谨慎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叶笙：“如果不是陷阱呢。” 相原芽衣张嘴：“不是陷阱的话……我……”她答不出来，最开始的遗憾只是扎在心底的一根刺，但是乐园两天晚上的美梦让这根心底的刺成了巨大的裂口。她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她不曾见过光明。如果她没害死佐藤晴子。她就不会愧疚一生，不会噩梦缠身。不会那么多年郁郁寡欢。赵俊还在纠结平行世界的自己是不是自己。而相原芽衣想的很开，她觉得平行世界的自己就是自己。取而代之，不过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拨乱反正、完成遗憾。没必要给自己太大的道德压力。德墨忒尔见这两人的表现，反应过来说：“乐园这几天都是在铺垫吧。是最后一站，我开始好奇了，乐园到底会怎么给我们圆梦。” 叶笙声音极轻：“我觉得乐园的圆梦方式，就是我刚刚说的那样，对平行世界的自己取而代之。我甚至对影子的来历，也有点猜测了。” 另外一边，裴徊面对图灵，平静道，“你们对我的印象都是吗？” 图灵：“嗯，当初非自然局派人去了几次，次次都找不到。ranger先生为了我们解决了一件难事。” “侥幸而已。”裴徊低头，摸着自己的刀，呢喃重复说：“如月车站，如月车站……”他最后苦涩笑了下，眼神复杂说：“图灵长官，说实话吧，我在乐园写下的唯一遗憾就是关于如月车站的。” 图灵：“嗯？” 裴徊说，“我在日本遇到纯属意外，它的菌丝不小心落在我身上，让我可以感知它的方位。但是处理它很麻烦，非常麻烦，最少要花费一个月，而当时我的妻子怀孕了，在临产期，我只想着回去陪她。” “我和我妻子非常恩爱，我甚至想过，要不要找非自然局签署自愿放弃异能的协议。我想当一个普通人，因为我的妻子就是普通人。” “可是工会那边对我施压，J说，杀了血蘑菇，他会快速提拔我。” “我靠着那一缕菌丝，花费一个月，在车站杀死了。但是我回去后，他们告诉我，我妻子难产死了，一尸两命，是我的仇人从中作梗……可我的仇人太多了，我连是谁我都找不到。”“我的仇人太多了。”裴徊眼神麻木看着他，麻木说：“图灵长官，我杀了太多的人，我的仇人太多了。” 图灵不知道说什么，只能道：“节哀。” 裴徊麻木说：“世娱城很多人都以为我是为了灵商的悬赏来的，其实不是。我见过一次乐园的门票，乐园的门票上说，‘来乐园吧，这里把每一个不快乐的人都变得快乐。’‘来乐园吧，这里让你不再遗憾。’” “我的名字有个徊，所以我这一生好像都在徘徊。再给我一次机会，如月隧道里我得到那缕菌丝，我肯定不会去追查血蘑菇，我会毫不犹豫地回家，守在产房前，陪伴我的妻子。” 裴徊平静说：“我来这里，只是想看看，乐园会不会真的有人生重来的答案。” 图灵点头，对他的私事没有多做点评，只是道：“ranger先生在乐园的前两晚都做梦了吗。” 裴徊点点头。走到他这个位置，还是个痴情人确实很难得。不过裴徊也就是对妻子特别，对于其余人，他的残酷程度和其余A级异能者没区别。 “我梦到我没有处理血蘑菇，回了家。我和我的妻子有了一个女儿，然后我跟总局签了放弃异能的协议，我们很幸福。” 图灵说：“烟花过后，裴徊先生看见了谁。” 裴徊哑声说：“看到了我的女儿。长得很可爱，像她的妈妈。” 图灵：“看来您在另一个世界非常的开心。” 裴徊点头。回到酒店后，叶笙直接进房间去写信。他把自己的分析全都跟宁微尘说了：“如果乐园的一切都跟挂钩，那么我觉得，影子的出现肯定也跟有关系。” “我现在有了一个推测。” “乐园除了出口外，另一个最神秘的地方是，是终点站。” “照相馆、放映室，影子的异能是playback。我不认为这三者会没关系。” “之前我在跟人分析playback的致死条件时，说是经过同样位置，影子死于什么，我们就会死于什么。但这对S级执行官不成立，S级执行官保命的手段太多，杀死影子的东西不一定能杀死他们。” “既然死于这里，死于乐园影子之手。那我觉得，playback的最直白解释是，通过同一位置，生死置换。但是谁能和我们生死置换，谁又有资格和我们生死互换。” “乐园影子动用我们的异能，取代我们的身份。” 叶笙冷声道。 “我用search拍不出影子的等级。说有的影子等级比他还高，唯一的解释就是，影子的强弱是旅客决定的。” “我现在的推测是，影子是命运算法演绎后的‘另一个世界’的我们。” 第271章乐园（十九）宁微尘说：“我还有一个推测, 在乐园里入园照片很重要。” “哥哥，你还记得我们入园时，在内拍的照片吗。如果和相对应, 那么我觉得，最开始拍下的照片或许就是沟通平行世界的桥梁。” 叶笙：“走, 我们去。” 他和宁微尘出门，发现图灵德墨忒尔等人都在酒店大厅里。众人面前站着李缺。李缺瘸了一条腿, 拄着拐杖, 瘦的有点诡异, 浑身只剩皮包骨脸色青灰, 跟恶鬼转世一样。他见裴徊和图灵他们站在一起，就知道这群人结盟了。李缺一直特立独行, 但乐园的种种诡异让他已经没这个独行的胆子了。李缺想加入他们, 慌张说, “我专门回酒店找你们的, 我有一个发现。” 裴徊漠然望着他。图灵扶了下眼镜：“说吧。” 李缺先自我介绍：“我叫李缺, B级异能者，异能是, 我看那群人坐上樱花列车，到站却只剩一辆空车后。我想到了一个关于游乐园的怪诞，我不知道你们听没听过。” 李缺说：“那个怪诞叫做，关于迪士尼的。一家三口在迪士尼乐园无缘无故失踪, 主角作为安保部门的人，开始进行搜地毯式的调查, 他调查了乐园的每个角落都没找到线索, 直到发现那一家人的‘魔法手环’开通了‘留住记忆’功能。” “迪士尼的每个项目都有自动拍照设置，游客玩完后, 系统会上传照片到他们的迪士尼账户中。那一家人在迪士尼留了732张照片，其中有700张在小小世界这个项目里。等于说他们玩了小小世界七百次。主角点进去看，发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 “第一张照片很正常，坐满了游客，这一家人也开开心心神色放松。” “第二张照片开始变得不对劲，周围的位置都空了，只剩这一家人还在车上，他们非常困惑。” “接下来的十张照片，他们开始变得恐惧，愤怒，绝望。后面第五十张照片开始，他们试着逃离，但是无济于补，无论怎么离开，他们都会回到照片里。” “四百多张时，只剩下母亲和孩子，父亲成了一具尸体倒在位置上。” “六百多张时，母亲和孩子神情麻木看着前方，有一个诡异的玩偶和他们一起坐在车里，旁边的玩偶一直在动。” “照片还在不断上传。那失踪的一家人，永远地被困在了里。” 李缺说完这个关于迪士尼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故事后，他脸色发白，颤声说：“我在看到樱花列车空车出来后，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个怪诞，于是我偷偷地趁鳄鱼不注意，去了樱花列车的控制室，我想调查一下樱花列车的自动抓拍系统。我想看看，那些失踪的人，是不是被永远困在了里。乐园被封锁了那么久，按理来说，这几年唯一的游客就是我们，唯一的照片也是我们，但我错了，拍了无数张照片！内容大到我根本无法看清楚每一个人脸！它这些年一直一直在运作！海量的照片我读不出任何消息！” 叶笙和宁微尘对视一眼，在分析出乐园根据命运算法推出后。这件事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相原芽衣听那个小小世界怪诞听得头皮发麻，因为她在东京迪士尼就玩过那个项目，一阵后怕，背脊生寒。赵俊颤声说：“这乐园太他妈诡异了。” 图灵说：“带我过去，我有能力。” 李缺点点头，也不再迟疑，拄着拐杖，带人往那边走。负责樱花列车的鳄鱼还在那里卖冰淇淋，它的外形憨态可掬，在小屋子里，用喇叭欢快地向游客推销。“冰淇淋，冰淇淋，草莓冰淇淋，香草冰淇淋，卖冰淇淋喽。” 但是游客们一个个脸色铁青，理都不想理它。 “这边。”李缺拄着拐杖，带他们往列车站台的后方走，没有游客，控制台空空如也，电脑和自动抓拍设置是相连的。图灵坐下后，快速地潜入系统，读取出了这些年里，列车抓拍出的照片。不出意外，有将近几千万上亿张照片！按时间顺序，众人毛骨悚然地发现，最近的不是他们。阮融白看着一张图，突然大吃一惊：“朱小飞？！杨艳霞？！” 朱小飞染了绿头发、还是荧光绿，在所有照片里独树一帜，一下子就被阮融白认了出来。这张照片里的朱小飞和杨艳霞坐在一起，明显是在吵架，两人吵得面红耳赤。图灵指尖飞舞，以朱小飞的为关键消息，一瞬间检索出了将近万张照片来。全是关于绿头发朱小飞的，甚至有的照片里，朱小飞和温惜雪都有孩子了，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朱小飞一年四季就那几件衣服。但是从神态表情以及身边人可以看出，这些都不是同一个朱小飞。其中有一张老年朱小飞，神色郁郁寡欢，身边没有任何人。图灵的反应非常快：“照片是按时间来排序。” 赵俊难以置信：“这是未来的朱小飞？列车怎么可能抓拍到未来的他……” 德墨忒尔说：“不要那么激动，你可以把乐园的一切当做虚拟世界。不过命运算法推演出的未来，或许比现实还要真实。” 赵俊还是感到恐惧。图灵也轻声分析道：“朱小飞写下一个染头发的遗憾，这个选择可以衍生出无数种未来。可能某个未来里，因为他的绿头发太显目，在一次危险地中率先被异端攻击；也可能因为他的绿头发，这位姓杨的女士不想和他在一起，所以他阴差阳错还是选了温惜雪。就像蝴蝶效应。” “乐园把所有的可能摊开，放在你眼前，让你去选择。” “我的大脑好乱。” “没必要乱，这些都是假的。所有一切，只告诉我们一个点，乐园的时间是错乱的。” 宁微尘想了想，补充说：“其实还告诉我们一个事，乐园的相机，可以拍到那些我们看不到的人。” 德墨忒尔反应特别快，她摸着蛇，声音严肃：“以朱小飞为例，他写的第一个遗憾是没能和温惜雪在一起。是不是从他毕业那年接受告白开始，命运算法就算出了无数个平行世界？有的世界里，他和温惜雪幸福快乐的在一起，生儿育女；有的世界里，他们后面又因为各种原因分开了。” 图灵点头：“对，不是虚假地给你一场遗憾圆满的梦，而是准确无误地计算所有可能，创造出一个‘真实’的平行世界。” 德墨忒尔喃喃：“我大概知道我们会在圆梦放映室里看到什么了。每个人进乐园都要拍照的啊。也许我们会在放映室里看到成千上万个不同时空的自己的入园照片，乐园会给我们一个机会，去取代照片中自己的机会。” “影子一出场都伴随着胶卷的味道。playback是身份互换，死者视网膜残留的世界颜色是颠倒的，因为在影子眼中，这里是照片世界……它们是到，进照片来找我们的。” 相原芽衣警觉：“那烟花下，我们看到的是什么？我最开始以为是不同的世界的人，结果连时间也不同吗。” 裴徊的一个跟班，痛苦地说：“好乱，大佬们，我真的受不了了。我现在只想着离开这个邪门的地方，求求了，我没有遗憾了，我现在已经没有遗憾了。呜呜呜呜呜，我一点都不想成为谁，我就想离开这里。” 叶笙偏头，看着他说：“想在这里活下来，解决影子就行了。我们只需要在这里呆三天，第一天玩，第二天玩，把留到第三天玩。三个项目三场烟花，每天写信给园长，园长最后会给我们出口线索离开。关键是，你要活到第三天。” 跟班是真的要被吓哭了，他抽噎着道：“大佬，影子到底是什么啊。” 叶笙说：“分析了那么多，你还不明白吗，影子是平行世界的你，过来取代你。” 跟班被吓懵了，德墨忒尔摸着black，愣了愣，现在才知道，原来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