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所以他开口替宁心蔷说完了接下来的话:“如果我敢骗宁心蔷,我就变成一个穷光蛋,然后吃遍人世间所有的苦头!” 陆瀛洲举起手,认真虔诚得像宣誓。 “呸呸呸。” 宁心蔷连忙捂住他的嘴。 “拜托菩萨,拜托老天爷,瀛洲哥这是乱说的,你们可千万不要当真!” 陆瀛洲轻轻吻了一下她的掌心,神情坚定,言辞恳切。 “如果我不爱你、骗你,我愿意被天打雷劈,五雷轰顶。” 那时的陆瀛洲每一句话都是出自真心,发自肺腑。 可是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 陆瀛洲坐在沙发上开始回忆起来。 是他觉得宁心蔷不再可爱有趣开始吗?还是宁心蔷因为他出去喝酒发脾气开始? 或者是因为赢心集团变成京市行业top1开始吧。 “男人有钱就变坏,原来瀛洲哥你也不例外。” 这是白清怡说的,因为她目睹了陆瀛洲和其他几个公子哥儿在京城俱乐部花天酒地。 当时他还紧张地追出来,让白清怡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宁心蔷。 当时的陆瀛洲还是害怕宁心蔷会伤心的。 可是后来,慢慢的,他就开始不在乎了。 不在乎宁心蔷是否会知道他的出轨,不在乎宁心蔷会在家里等待多久、多伤心。 “我感受过你爱我的样子,所以才会知道你不爱我的时候是什么样的。” 陆瀛洲蓦然想起宁心蔷说过的话。 他看着厨房岛台上摆满的各种调理胃病的食材和食谱,终于忍不住捂着心口蹲下身。 痛,真的太痛了。 原来失去宁心蔷是不可逆的。 原来失去宁心蔷会这么痛不欲生。 “对不起。”陆瀛洲喃喃。 他沿着楼梯走上去,感应灯依次亮起。 陆瀛洲把自己重重摔在主卧柔软的大床上。 好冷啊。 洗涤剂冷冰冰的气味,属于宁心蔷的气息彻底消失了。 陆瀛洲走进衣帽间,取下她的衣服堆在床上。 然后重新躺了进去。 浅浅的玫瑰香气围绕住陆瀛洲,好似宁心蔷拥抱住了他。 不知不觉中,陆瀛洲的眼角滑过一滴泪。 “心蔷,我错了,我好想回到从前去,回到你的20岁……” 这一夜,陆瀛洲做了许多梦。 梦境一层叠着一层,却全是他和宁心蔷的曾经。 初遇时天空布满粉色的晚霞,刚放学的宁心蔷怀抱着一束白色的雏菊走进宁家的大门。 彼时夕阳余晖都洒在十四岁少女洁白无瑕的脸上。 她言笑晏晏,问宁父:“爸爸,这位是你的生意伙伴吗?好年轻啊。” 原本正襟危坐的陆瀛洲听到这话瞬间变得有些拘谨。 宁父神情宠溺:“是呀,算起来瀛洲还是你的学长,他研究了一个项目,我觉得还挺有前途的,你要不要也投资一些?” 陆瀛洲看着宁心蔷,心底陡然生出隐隐的期待。 他想要再一次见到她,想要和她制造更多的羁绊和相处的机会。 但那个时候的陆瀛洲更多的是羡慕。 羡慕宁心蔷和父亲的关系是这么和谐而亲昵。 不像他和陆父,陆父永远没有好脸色,永远只有刻薄的语言和随时落下来的戒尺。 而随后从二楼走下来的宁母,岁月好似不曾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优雅、知性而温柔。 “心蔷回来啦,累不累?妈妈给你切水果吃好不好?” 宁心蔷把白栀子交给佣人,自然而然地贴近宁母,弯着眉眼撒娇。 “好哦,那辛苦妈妈多准备些,爸爸和客人也要吃呀。” 陆瀛洲记得那天宁母切的水果是奶油黄富士苹果和冰激凌蜜瓜。 不是什么很名贵的水果,但是都很甜。 陆瀛洲想,如果能和全心全意爱着的人有这样一个家就好了。 他会爱那个素未谋面的妻子,爱她和自己的孩子。 然后他们会过上像眼前的宁家人一样幸福的生活。 后来陆瀛洲才知道,宁心蔷不喜欢吃苹果,但喜欢奶油黄富士,最喜欢的水果是蜜瓜。 再后来,一次又一次见面。 陆瀛洲和宁心蔷通过白清怡变得更加熟悉。 他又想,如果那个共度余生的人是宁心蔷就好了。 于是在两年之后,陆瀛洲鼓起勇气向宁心蔷告白。 “心蔷,我喜欢你,我知道,比你大三岁的我已经不占任何优势,你身边优秀的人很多,但是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我会向你证明,选我一定没有错,我一定会给你最好的生活。” 原来凡事不能太绝对,话也不能说得太满。 陆瀛洲在凌晨四点时醒来,冷白的月光大面积扑洒到房间里。 他半坐起来,怔怔地看着天边的那轮明月。 陆瀛洲曾经摘下过这么一个月亮。 她原本高悬于九天之上,后来降落在他的掌心。 一段时间后,陆瀛洲觉得月亮不再高贵、不再美丽,光芒也不再清辉。 他把她丢进水里。 可等陆瀛洲回心转意、追悔莫及时,月亮已经重新回到了天上。 连月光都不会再照拂在他身上。 陆瀛洲苦笑。 他看向手边的相框,宁心蔷眉眼弯弯地对着自己笑。 好似做了什么决定,陆瀛洲拿出手机,给宁心蔷发送了一条信息。 发完这条消息,陆瀛洲抱着合影再次睡去。 这一次梦里,是大年初一时的宁心蔷。 第二天早上,玉晖8号。 宁心蔷在萧温衡的怀抱中睡到自然醒。 她还没有告诉苏嘉云自己已经和影帝萧老师同居的消息。 宁心蔷伸出指尖,轻轻地描绘着萧温衡的眉眼。 微蹙的眉、浓密的睫毛、高挺的鼻梁,还有微肿的、红润的唇。 宁心蔷忽然想起曾经和白清怡的对话。 “心蔷,你有没有发现你和萧影帝进展有些迅速啊,公开恋情没多久你俩就自然而然住到一起去了,而且你俩……” 白清怡‘不怀好意’的目光在宁心蔷被高领毛衣盖住的脖颈上来回打量。 “都是成年人了,互相喜欢住在一起有什么稀奇的。” 宁心蔷白皙的脸一下变得通红,还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捂住了脖颈。 “互相喜欢就好,我总担心你是因为想更快走出上一段感情才强迫自己去喜欢萧影帝的,你要知道,这对萧影帝不公平,对你自己更不公平。” 白清怡神情严肃而认真:“心蔷,你之前说的对,你和瀛洲哥交往的八年里问心无愧,你千万不要有任何负担,萧影帝等你这么久,也肯定不介意再等一会。” 她拿出手机:“我发现了萧影帝的微博小号,简直就是关于你的暗恋日记。” 白清怡没有说是怎么发现的,宁心蔷也没有问。 她只是创建了一个新的微博小号关注了萧温衡这个名叫‘内向金鱼草’的小号。 他的微博简介是:“一生至少该有一次,为了某个人而忘了自己,不求有结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经拥有,甚至不求你爱我,只求在我最美的年华里,遇到你。” 宁心蔷知道这是电影《恋恋笔记本》中的台词。 而萧温衡的微博置顶是:“我全心全意爱着你,这对我而言,已经足够了。” 唯一的评论是他自己。 一张素描画像。 层层叠叠的蔷薇花掩盖住一个女孩的半张脸庞。 但露出来的桃花眼,还有眉心一点红痣无一不在证明这个女孩就是宁心蔷。 看了下发布年份,竟然是十二年前! 也就是说,萧温衡暗恋了宁心蔷十二年。 此刻,宁心蔷慢慢翻着这个仿佛只为自己而生的微博账号。 真的是日记。 有时是长长一段话,有时只有简短的几个字。 “天气晴,在琴房见到了她,她弹的是《菊次郎的夏天》,我站在门外听了很久,她没有发现,我有点开心,又有点失落。” “阴天,我看到她的百褶裙弄脏了,拜托一个女同学买了卫生巾送给她,还有可以挡着裙子的外套,做好事不留名。” “一个晴天,某个学长开着法拉利来接她,她犹豫了下,还是跟他走了,我没来得及说出我想对她说的话。” “高考在一个考场,祝她前程似锦。” “最后一次见面,你有发现我给你的千纸鹤吗?还有夹在《四月裂帛》里的书签。” “天气晴,重逢。” “在电影学院又见面了,只可惜我是隔壁戏剧学院来旁听的。” “我知道,我是无法成为你的伴侣,与你同行,在我们眼所能见耳所能听的这个世界,上帝不会将我的手置于你的手中。” 看到最后,宁心蔷已经潸然泪下。 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萧温衡在不为人知的地方等了自己这么久。 “温衡,萧温衡,这十二年,你心里苦不苦啊。” 看着萧温衡近在咫尺的睡颜,宁心蔷喃喃。 “爱怎么会让人痛苦呢?” 萧温衡不知什么时候醒来的。 或许是在宁心蔷极力忍住哽咽却不停落下泪水的时候, 原来爱一个人的最高境界是心疼。 光是看那些孤独的、可能永远不会被发现、被回应的文字时,宁心蔷就体会到了萧温衡在无数个深夜辗转反侧、翻来覆去的痛苦。 爱一个人真的可以不求回报吗? 怎么会有萧温衡这么傻的人呢? 宁心蔷含着泪吻住了萧温衡。 蜻蜓点水,稍纵即逝。 仿佛只是为了确认眼前的人是真的存在。 “你为什么不早一点说?如果早一点说,我们是不是……” 萧温衡却伸出指尖,轻轻按住了宁心蔷的唇。 他摇头:“心蔷,世界上没有如果,错过你这些年是我的错,我太胆小了。” 萧温衡给宁心蔷擦去眼尾的泪,叹息:“看到你和陆瀛洲幸福时,我想或许当初我没有走出第一步是对的,毕竟我想要的就是你幸福。” 他把她拥进怀抱中:“可后来,我看到那些新闻,我开始痛恨我自己,为什么没有向你表白心意呢?为什么看着你受伤、看着你痛苦,我却无能为力呢?” “不。”宁心蔷摇头:“这些不是你的错啊,你不要怪自己。” “爱没有错,不爱也没错,只是他不应该不坦白。” 再提起陆瀛洲,宁心蔷只有说不出的释然和坦然。 “嗯,我知道,但人就是会钻牛角尖吧,好在我没有继续错过下去,因为你一直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萧温衡吻了一下宁心蔷的额头。 “因为你是这么坦坦荡荡的人,所以我们才有了真正重逢、相爱的机会。” 萧温衡神情温柔,眼神认真:“心蔷,谢谢你给我爱你的机会。” 话音落下,宁心蔷含着的泪再次汹涌地夺眶而出。 一滴又一滴,砸在萧温衡的手背上,也砸进他的心底。 “心蔷,不要哭了……” 未说完的话被吞进凶狠的吻里。 当真是凶狠。 宁心蔷仰着头横冲直撞地吻过来,咬着唇、舌尖一遍遍地厮磨。 两个人都尝到了眼泪的苦涩。 可心却是前所未有的满足。 是甜的。 原来命运从来不曾辜负任何人,原来真爱总会在不期而遇的时刻降临。 宁心蔷第一次感到契合,从身体到灵魂,真正的契合。 哪怕萧温衡从温柔变得凶狠,哪怕脖颈、耳后,还有许多不能见光的地方留下了嫣红的痕迹和新鲜的齿印。 宁心蔷也甘之如饴。 直到傍晚,两个人才慢吞吞,又餍足地从床上爬起来。 宁心蔷到储藏室找萧温衡微博小号里提到过的千纸鹤,还有那枚夹在《四月裂帛》里的树叶书签。 难怪那次探望完孙雨桐之后,两个人手牵着手在香叶公园散步时,萧温衡拿起那片落在宁心蔷肩头的樱花树叶时会露出那样的神情。 好似怀恋、好似遗憾,又好似庆幸。 然后才会有那一个情不自禁的吻。 正翻箱倒柜地找着,萧温衡却握着宁心蔷的手机忧心忡忡地走了进来。 “怎么了?”宁心蔷不明所以。 萧温衡抿了抿唇:“刚刚,陆先生给你打了个电话,我接了。” “什么事?”宁心蔷蹙眉。 “他约你去海洋馆见面,你要去吗?” 刚刚才那样亲密无间过,萧温衡现在有些患得患失的没安全感。 “你希望我去吗?” 宁心蔷揽住萧温衡的脖颈,亲了一下带着牙印的脸颊。 “如果他这样才能彻底死心的话……” 萧温衡紧紧拥住她:“我送你去。” “好。”宁心蔷弯唇一笑。 想到陆瀛洲,她轻轻叹了口气。 宁心蔷始终觉得他只是不甘心。 两个小时后,京市海洋馆。 宁心蔷和萧温衡到的时候已经接近闭馆时间了。 海洋馆内人流量非常小。 所以宁心蔷一眼便看到了等在入口处的陆瀛洲。 “等我,不会很久的。” 宁心蔷松开牵着萧温衡的手,却在他抿着唇失落之际回身,踮起脚尖吻了一下。 虽然隔着口罩。 但萧温衡感受到了这个结结实实的吻,也看到了宁心蔷眼底荡漾的笑意。 好似在说:“我还会回来的,我不会丢下你。” 于是心底微不足道的阴霾被彻底驱散。 萧温衡弯着眼笑起来,伸手替宁心蔷整理了一下在车里胡闹而凌乱的发丝。 而不远处的陆瀛洲把这一幕幕尽收眼底。 他的心仿佛被凌迟,痛得他眼眶泛红。 直到宁心蔷走近,陆瀛洲勉强露出个苍白憔悴的笑容。 “你和他现在……” 陆瀛洲发现自己说不出来那两个字。 可宁心蔷却替他把话自然而然地说下去了:“我和温衡现在很相爱,我们很幸福。” 不是‘他’,不是一个陌生的指代。 而是亲密而温柔地喊着“温衡”。 宁心蔷的个性向来都是直来直往,从不刻意掩饰什么。 陆瀛洲一直都知道。 所以才感到不是滋味,他的心口几乎被一浪又一浪的酸涩充盈。 因为宁心蔷的这份‘横冲直撞’不会再属于陆瀛洲了。 “我们进去吧,我记得我们第一次约会的时候第一个逛的是白鲸馆。” 他话题转移得生硬,宁心蔷怎么会看不出来?只是没有戳穿。 故地重游,相爱的两个人却不再相爱了。 宁心蔷有点唏嘘,但想到等在外面的萧温衡,心又被温暖包裹。 她不自觉弯唇笑了一下。 “心蔷,我不是想纠缠你,你还记得你14岁的时候给我的一个项目投资过吗?” 陆瀛洲不忍再看宁心蔷为另一个男人而开心,只能开口。 “记得,怎么了?” 宁心蔷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提起这件事。 陆瀛洲拿出一张银行卡:“这里面一共四千八百一十八万两千元,是这些年的回报。” 好似担心宁心蔷拒绝,他补充道:“宁伯伯那里我已经派人送过去了。” 陆瀛洲牵起她的手,强行把这张卡放进掌心。 四万八千一百八十二天,是他和宁心蔷的十一年。 人生有几个十一年呢? 陆瀛洲苦涩一笑:“心蔷,你收下我才会甘心。” 听到这话,宁心蔷只能把银行卡握在手心里:“瀛洲哥,我没有后悔爱过你,所以希望你也不要再被这段已经过去的感情折磨,现在一切都已经好起来了。” 她主动抱了一下陆瀛洲:“我是这样,希望你也是这样。” 属于宁心蔷的气息稍纵即逝,陆瀛洲却不能放纵贪恋,得到更多。 他点点头:“我知道,祝你和萧温衡幸福。” “嗯。”宁心蔷抬起眼,神情温柔:“这次是真的再见了,再见,瀛洲哥。” 她没有心情再逛海洋馆,只想快点出去拥抱那个一直在原地等候的人。 “再见,这次还是我看着你走。” 陆瀛洲站在原地,看着宁心蔷像一只蝴蝶一般越飞越远。 直到再也看不见。 所以呢? 她幸福了,他也该去赎罪了。 再见,再也不见。 四千八百多万犹如烫手山芋,最后被宁心蔷拿来成立了一个‘蔷薇基金’。 基金会成立那天,宁心蔷和萧温衡一起出席了《芭莎珠宝》举办的珠宝夜宴。 她穿着香奈儿季节最新高定,萧温衡一身黑色西装。 无数记者的镜头对准了红毯上的这对神仙眷侣。 “心心。” 无论出道多少年,媒体对宁心蔷的称呼总是从一而终的亲昵和宠溺。 “能回答一下蔷薇基金主要是救助社会上的哪些人吗?或者说设立蔷薇基金的初衷是什么呢?” 主持人把话筒递给宁心蔷。 “主要救助的事哪些‘人’可能不大恰当,我想救助的是我们这个世界的所有弱势群体,包括人和动物,只要谁有需要,蔷薇基金就面对谁开放。” 宁心蔷拿着话筒举止大方,谈吐优雅。 她看向乌泱泱记者中的其中一个,好似是要透过镜头和谁说话。 “我知道大家都很心疼我,都在为我的上一任感情而不值,但是我想在这里说明。” 宁心蔷顿了一下:“这四千八百多万元的蔷薇基金是我的前任给我的,他告诉我,这是我多年前种下的善因,现在还给我,无论我拿去做什么都可以,这就是我的善果。” 她微微一笑:“人这一生中总会犯一些错误,总会错过一些人、一些事或者一些机会,但不是不可以重新来过的,即便受过伤害,我也站起来继续向前了。” 宁心蔷看向一旁始终温柔注视着自己的萧温衡:“我希望大家都可以不再沉浸糟糕的情绪里,不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我,我已经获得幸福了。” 她主动牵起萧温衡的手:“希望大家也能够获得幸福。” “至于初衷嘛。”宁心蔷俏皮一笑:“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主持人说了些夸赞的话之后又问起了萧温衡。 “萧影帝,你和心心公开恋情后,大家都非常好奇你们的恋爱细节,除了主动爆料过的是你先对心心一见钟情之外,请问还有什么可以和我们透露的吗?” 萧温衡其实不怎么喜欢面对镜头。 这次主要是陪宁心蔷来的。 此刻被cue到话题还有些意外和拘谨。 萧温衡深呼吸了一下:“如果顺利的话,我想我们会在年底结婚。” 说完,他向宁心蔷单膝跪下。 主持人从一旁拿出水晶王冠和头纱给当场傻眼的宁心蔷戴上。 还有几个记者小跑着走上红毯给她塞了一怀抱的鲜花。 一切发生得如此突然。 现场安静了几秒,然后爆出激烈的喊声。 “萧影帝真男人!” “不要啊,我女神不要嫁人!” 正在电视机前看现场直播的经纪人苏嘉云一脸震惊:“萧影帝是不是跪早了。” 她又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不是,这怎么就求上婚了。” 而红毯上的萧温衡全然没意识到问题。 他颤抖着手从戒指盒里拿出一枚象征着一生只爱一个人的钻戒。 “心蔷,我知道这有些突然,但是我真的有点等不及,我不是想圈住你,而是我想要你圈住我,……我可能有些语无伦次,但是我保证我会一天比一天更爱你。” 一向如高岭之花的萧温衡现在紧张得嘴唇都在发抖。 “你还是你,只是身边多一个爱你的我。” 他抬眼看向宁心蔷:“所以,请问宁心蔷小姐……” 萧温衡一字一顿,眼中满怀期待。 甚至还有些隐秘的忐忑不安。 “你愿意嫁给我吗?” 现场沉默了一秒、五秒、十秒…… 无论是现场的记者和粉丝,还是电视机前观看直播的苏嘉云和王昀都屏住了呼吸。 宁心蔷会答应吗?不答应的话该怎么收场? 这需要公关吗?热搜是不是又瘫痪了…… 太多太多问题萦绕心头。 而此时的宁心蔷大脑一片空白。 这十几秒钟,她眼前闪回过太多画面。 曾经意气风发、天不怕地不怕,在片场被老师、导演称赞:“有灵气”、“天生就应该吃演员这碗饭”的自己。 和陆瀛洲快乐过,也痛苦过的自己。 拖着行李箱毅然决然走出苏河湾1号的自己。 坐在飞机上的自己,和萧温衡重逢的自己…… “愿意吗?” 宁心蔷扪心自问。 从小到大,她都希望自己能找到一个像爸爸那样的男人,然后像妈妈那样幸福。 一开始选择了陆瀛洲,可是试错用了8年。 这一次即便知道了萧温衡隐藏在背后12年的真心,还敢赌吗? 有什么不敢呢? 宁心蔷看向单膝跪地的萧温衡。 她伸出指尖,眼底是不顾一切的勇气:“我愿意。” 记者们的镜头里,只见萧温衡给宁心蔷戴上戒指的手一直在发抖。 宁心蔷握住萧温衡颤抖的指尖,情不自禁地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在他站起来的瞬间。 宁心蔷毫不犹豫地给了一个拥抱。 她在他耳边,用所有人都听不见的音量,轻轻的,却坚定地说。 “谢谢你,一直等着我,一直爱着我,我曾经以为,一切都是我的错,直到你的出现,直到你声势浩大地告诉我,原来做自己和获得爱并不冲突。” 回应宁心蔷的,是萧温衡温暖的怀抱。 他紧紧抱住她,像抱住世间最最珍贵的一件珠宝。 今夜的主题是极品珠宝。 而此时彼此怀中的爱人不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独一无二、最价值连城的珠宝吗? 赢心集团办公室。 陆瀛洲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电脑里的直播。 从前他从来不关注这些。 哪怕当时的宁心蔷还没有为了他暂时息影,退出娱乐圈。 可现在,陆瀛洲学着超话签到、打榜、做数据了。 宁心蔷却当着千万人的面要嫁给另一个人了。 陆瀛洲苦涩一笑。 他看向桌上的合影,宁心蔷依旧巧笑嫣然。 只是物是人非。 陆瀛洲过几天要去西藏了。 他会为伤害过的所有人祈福,三步一跪九步一叩。 就像当年为生病的宁心蔷祈求一线生机那样。 “心蔷,你一定会幸福的,即便没有我。” …… 珠宝夜宴之后,宁心蔷和萧温衡又飞去了佛罗伦萨。 电影要开始拍下半场了。 好消息是这次不再是封闭式拍摄了,宁心蔷和萧温衡可以在闲暇时期走遍整个佛罗伦萨。 “听说你们结婚了?那太好了,这部电影如果反响好的话,我打算拍第二部和第三部,如果你们结婚了,那就更稳定了,原班人马大家会喜欢的。” 史蒂文导演高兴得手舞足蹈。 宁心蔷和萧温衡对视一眼,无奈一笑。 奥基乔比湖湖畔。 这一次,宁心蔷和萧温衡并肩而立。 冬天和春天都过去了,现在已经是盛夏。 微风拂过湖面,吹起一阵涟漪。 宁心蔷握紧萧温衡的手:“真好,现在是两个人站在这里。” 萧温衡捧起她的脸,深情注视:“那现在可以吻你吗?我的准新娘。” 回应他的。 是宁心蔷主动贴过来的、柔软的唇。 “我爱你,萧温衡。” 情不自禁,发自肺腑。 萧温衡却浑身僵硬地被定格在原地。 “怎么了?不敢相信吗?” 宁心蔷啄吻了一下萧温衡的唇,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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