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他俊美的脸庞,总是蒙着一层薄冰,距人离千里之外。 “若潼有两件事想要问殿下,还请殿下能回答若潼的疑问。” “你问。” “第一件事,殿下可曾听闻都城中有关你我二人的谣言?此事与殿下可否有关?”白若潼的言语掷地有声,心却是在打着鼓。她跟前站着的可是最强boss啊,要是他一个暴怒,自己可能就会被拍得灰飞烟灭。 可若是不问个究竟,白若潼这心放不下来。 自己好歹也有恩与他,如今又是他的王妃,就算自己惹怒他,他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对自己怎样。 “有关,”顾炎卿脸不红,心不跳的道,“你我都是谣言的主角,自然是与我有关系的。如今你已是本王未来的王妃,此事不会影响到你的声誉。” 不但不会影响,日后恐怕是要传为一段佳话。 “我问的是传言为何会发酵?”白若潼想过,顾炎卿是爱护名节之人,他怎能容忍无端的流言在都城肆意传播。白若潼曾以为,此事就算她不出手,顾炎卿也会亲自出手解决。 可等来等去,白若潼却只见流言越发的昌盛,不见一丝压制。 唯一的可能,是顾炎卿默许谣言肆意猖狂。 “你似乎很是厌恶与本王有这样的流言蜚语。”顾炎卿心下不满,他对流言满不在乎是因流言的主角是她,若是别人,他早废了那群人的嘴。 “不是厌恶,我只想知道是否是殿下让此事发酵的,殿下做此事的意义究竟是为何?”白若潼逼问道。 杀伐决断如顾炎卿,他行事是有自己的一个目的所在。 白若潼猜想不透,顾炎卿此番行事是为何? “哈。”顾炎卿轻笑一声,迈着沉稳的脚步靠近她。他每靠近白若潼一步,白若潼都会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最后她被他逼到身后的圆木柱上。 “你……你做什么?”白若潼瞪圆了眼,身子骤然紧绷,她贴紧了圆柱,警惕的看着越来越靠近的顾炎卿。 这是古代壁……咚? “你吃东西怎么总是留下痕迹。”顾炎卿的眼一暖,指腹轻轻擦过她嘴角残留的白粉面儿。白若潼的脸上顿时飞起酡红,她垂下眼帘,不敢去瞧顾炎卿。 他总能轻易的瓦解自己好不容易堆积起来的气势。 “看来你很喜欢吃甜的东西,”顾炎卿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眼眸温润倒映着白若潼的惊慌失措的脸庞,打趣道,“厌苦嗜甜,真够孩子气的。” 第55章 算账 “殿下,我本来就是一个孩子。”白若潼咬牙切齿提醒道。还有一月便是十三的生辰,她不是小孩是什么?若是按着现代的年纪,她才小学毕业! 顾炎卿笑出声来,笑容如破天的第一缕暖阳,耀眼得令人移不开视线。白若潼从未谈过恋爱,被一个男人靠得如此之近,她有些手脚慌乱,更何况这个男人生得如此好看。 “你……你笑什么?”白若潼紧张道。 “你的第二个问题呢?”顾炎卿问。小丫头杏眼晶莹,如镶嵌了星光。白皙的皮肤飞上两坨羞红,娇嫩可爱。他的目光不禁有了几分灼热,喉头干涩。 不能着急,小丫头还未长成。要想吞咽下去,还要等些时日。 顾炎卿想着,压下心中的欲望。 狗X的!你第一个问题都还没有回答呢! 白若潼又气又恼。顾炎卿这**跟她打太极呢! “第二个问题,殿下为何要送我那种东西?”白若潼问。 “哪种东西?”顾炎卿挑眉。 “殿下,你别装糊涂!”白若潼跺脚。她真想将自己的鱼嘴小靴狠狠压在他的长靴之上,跺上几脚。 “本王为何要与你装糊涂?”小丫头羞愤的模样可爱极了,像一只炸了毛的小白猫。那瞪圆的杏眼,仿若下一秒就要扑上来咬他。 白若潼生生的咽下一口怒气:“昨日送来的东西里,为何会放着一本艳书?殿下为何要用此书羞辱若潼?” “艳书?”顾炎卿一怔。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是怎样的艳书?” “你……你还要让我与你描述?”白若潼欲哭无泪。这人怎么能如此无耻。 “本王府中从未有过艳书,若是出现在箱子里,那只有可能是别人误放的。”顾炎卿道。 白若潼真想一口血喷在他的脸上,敢做不敢承认,算什么最强反派! “昨日送上府的金银首饰都是本王从云昌县所得,好端端的本王为何会给你艳书让你怀疑本王的品性?”顾炎卿解释道。 他的神情澄澈,不含半分虚假。 “呵?那殿下的意思是,那本书是自个飞到箱子中?”白若潼轻哼,讽刺道。 正当时,顾炎卿眼一牵,勾着她的腰肢搂入怀中,白若潼惊呼一声,正要破口大骂,他抱着她的身子倏地往身旁一转,她原本靠的那根圆木柱上赫然钉上一枚流星镖。 白若潼捂着嘴,眼眸骤然一紧。还未回过神来,园子中倏地跳出十人黑衣身影。他们朝着白若潼奔了来,阴森长剑直指白若潼的脉门。 “有刺客!” 一仆人惊呼一声,园中的侍卫拔剑而起,与十人缠斗。白若潼膛目结舌,这……这里可是皇宫!好端端的怎会出现刺客! 刀光剑影下,侍卫连连落败,顾毅修被仆人们带离园中,园子站着的除了侍卫外,就只有张皇失措的红姑。 红姑面色惨白,手脚不住的打着哆嗦。她何曾见过这番场面,脚步早已瘫软,逃不得。 “红姑!” 白若潼惊呼一声,刺客见近不得白若潼的身,转儿冲着红姑而去。红姑全然不觉,依然呆立原地。 第56章 有刺客 顾炎卿拔剑而起,身影如风跃入乱斗中。仅仅刹那间,鲜血四溅,十名黑衣人倒地不起。那名接近红姑的刺客被他的长剑截成两段,园子顿时被猩红覆盖。 白若潼冲入园中,将红姑从地上搀扶而起。 “与禁军统领汇报此事,让他调查清楚这十名刺客是如何混进来的。”顾炎卿周身浴血,那双眼眸仿若是从地狱归来,戾气十足。 “是。”赵成领命。 太……太血腥了…… 白若潼从未见过真正的杀人,这些刺客的肠子器官流了一地都是,空气中飘散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她嘴里泛着酸水,冲到树下呕吐起来。 “四……四小姐,您没事吧?” 红姑吓得也是不轻,勉强支撑着身子上前询问。 白若潼罢罢手,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支撑着站起身子,那血腥的场面却再一次的涌入她的眼中。 冰冷的手抚上她的额头,白若潼抬头,对上顾炎卿温润的双眼。 “你发烧了。”低沉的言语携着关切,顾炎卿搂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轻而易举的将她抱在怀中。她的身子轻得可怕,仿若鸿毛没有重度。 “你……你干嘛?” 男人的阳刚之气铺面而来,白若潼的脸不知是因发烧还是害羞,滚烫得厉害。 “去太医院。”顾炎卿道,随即添了一句,“你果然是个小丫头,只是瞧见杀人就害怕成如此模样,还发了烧。” “我是因为体弱!”白若潼翻了一个白眼。她的身子本就弱,受了惊吓自然会害病。这个体质又不是她能选择的。 “不想再受惊吓就闭上眼睛。”顾炎卿抱着她踏过一淌淌的污血。白若潼赶紧闭上眼,不敢再挣扎。 红姑见二人走远,抖抖身子赶紧跟上。 太医院内。 白若潼软着身子卧在榻上,余生把过脉,提笔坐在桌案前:“没什么大碍,不过只是受了惊吓罢了。赵某开两副药吃罢之后应该就能退热。” 一提到“药”,白若潼猛地坐起:“苦么?”声音紧张兮兮。 上一次在荣亲王府被顾炎卿强迫吃药的经历历历在目,一颗豆大的冷汗从额头滑落。 这样恐怖的经历,她不想再经历一次。 “苦。”余生道。 “……” “不过只是发烧罢了,只要用凉帕子搁在头上就能退热,用不着开药这般麻烦,红姑,咱们回府吧,别让老太太久等了。” 白若潼说着,就从榻上起身想溜。红姑上前搀扶,关切道:“四小姐,你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余太医是都城远近闻名的神医,他的话您要听的。” “白姑娘体质太过虚弱,才会发热。赵某给白姑娘开的药是将养身子的,若是你按时吃下去,你的体质会渐渐好转。”余生有些头疼。别人求他看病他还不去,这小妮子竟是这般嫌弃他。 不知好歹。 白若潼拧起眉,她险些忘了这茬。确如余生所说,她的身子虚弱得可怕,因这身子,白若潼糟了不少罪受。若余生真能将养好她的身子,她忍苦一次又如何。 “余太医,你开的药方可让我配成药膳吗?”白若潼问。 第57章 谁在作祟 这妮子到底是有多害怕吃药? 余生无言以对:“若能做成药膳,自然是好的。” “若潼放心了,还请余太医开药。”白若潼笑得嫣然。顾炎卿无言叹息一声,小妮子刚才还是一张愁云惨淡的脸颊,现在却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真是令人猜想不透。 红姑接过药单子,连声致谢。寒暄几句,顾炎卿唤来侍卫,送二人离去。待两人走远,余生撑着下巴,打趣道:“你花了这么多心思,终于将魂牵梦萦的美人拿下了,恭喜恭喜。” “本王能花什么心思?这都是皇后的主意。”顾炎卿沉着嗓音,嘴硬道。 余生轻笑,悠闲的摇着折扇:“要不是你在都城中放大你与白姑娘的谣言,皇后娘娘怎会想到白若潼这个人。” “……”顾炎卿拧起了眉头,眼眸透出一缕杀意,他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反问道,“你觉得这一次来刺杀的人是谁?” “能轻易躲过侍卫耳目进得皇宫的,恐怕是某位权高之人的死士。”余生回。 “皇后?” “这可是殿下您自己说的,赵某可没提。”余生无辜的拍拍自己的嘴巴,轻笑道,“说起来,你上一次突然遇上的暗杀,此事你调查清楚了没有?那一次可让你失去了不少人手,你还险些因此丧命,对方一定不会是小啰啰的角色吧?” “是皇后做的,所以我才怀疑此事与她有关。只是我不明白,她为何会突然将目标转向若潼。” 顾炎卿道。 若潼……这个称呼还真是亲密啊。 余生打了一个寒颤,抿着唇思忖片刻,道:“白姑娘今日面见太后时,会不会讨得了太后的欢心,所以皇后才会出此策。她的目的并非是真的杀掉白姑娘,有可能是想要害她受伤,或是说想要毁了她的容貌。 皇后娘娘是不会让你身边出现一个对你有用的人。更何况是白姑娘如此机灵的人。” 顾炎卿勾起唇角,笑容却冷澈,杀意腾腾:“若真是这样,本王绝不会放过她。” 余生不寒而栗,还好他不是顾炎卿的敌人。这个男人真真是太恐怖了。 “对了,话说回来。前几日我在你府中丢了一本戏本子,你瞧见了没?” 押一口茶,余生灵光一闪,问道。 “什么戏本子?” 余生勾起一抹坏笑:“男人才看的戏本,你懂的。那日你不是正在给白姑娘备礼么?我就去瞧了两眼,结果回去后发现戏本丢了。 你是不是给我藏起来了?那戏本子可是赵某好不容易得到手的,你想要我也不会给你的,乖乖还给我!” 顾炎卿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一字一句道:“你莫非指的是艳本?” “对啊!怎么了……你……你要做什么?”余生退后两步,顾炎卿冷峻的脸庞仿若隐没在阴影中,阴霾恐怖。纤长的手指“咯咯”作响,他如同死神一般,一步一步靠近余生。 “啊啊啊啊啊!!!!!” 太医院的上空,一声声连环的惨叫惊动停留的鸟儿。 第58章 愤愤不平 隔日,园子受袭一事在皇宫闹开。永隋帝又气又恼,命令禁军统帅一月之内必须调查抓住背后真凶。 此事自然也闹到老太后的耳里,老太后吩咐下去,赐了好些慰问礼送到镇西将军府。 皇家的礼,对镇西将军府自然是一大福音。老太太欢喜得合不拢嘴,又听红姑讲述昨日皇宫一事,心下一阵唏嘘。 “想不到,以前竟是老身小瞧了若潼,”老太太押了一口茶,叹息道,“原本老身以为,若潼是咱们府上的一大灾难,却不曾想,竟是咱们府中的福气。” 红姑听着有些不是个滋味,老太太对白若潼虽是并不薄情,但总归带了些嫌隙。当初前主母兰氏之死,有阴阳先生来道,是被白若潼的命格活活克死。 老太太一直记怀此事。 “太后娘娘很是喜爱四小姐,昨儿个婢子在厅前候着时,听见里头太后娘娘被四小姐逗得开怀大笑。四小姐如今越发的懂事,明事理。 婢子觉得,四小姐早已不是当初的四小姐。甚至从她身上,婢子依稀能瞧见当初兰夫人的影子。” 红姑弓着身子,轻言细语道。 老太太听着此话,眼眯成一条直缝。这些日子白若潼确是与往日不同,自被荣亲王送回府来的那一日开始,她如同换了一个人一般。若不是她的眼角下隐约可见的泪形胎记,老太太真要以为她是被谁调了包。 “若潼是个可怜孩子,昨儿个遇袭想必吃了苦头,将府中的百年雪莲与她送去吧。”老太太放下茶盅,轻声道,“还有太后娘娘送来的礼,都依依送到她院中去。” “是。”红姑领命。 …… 白灵瑶心闷得厉害。 张氏虽是警告她这段时日不可给白若潼使坏,可瞧着白若潼的小日子过得越发风顺,她气得牙根“咯咯”作响,恨不得用刀刮花白若潼那张妖艳的小脸。 白灵瑶虽是庶女,但她懂得审时度势,自家姨娘没出息,她便去依附张氏。嘴巴又乖甜,时常逗得老太太心花怒放。在府头,她得的好处与嫡女相当。 可是现在。白若潼成了容亲王妃,身份地位大不同。而她呢,日后就算家人,她庶女的身份只能给做妾。要是想当正房,她只能嫁给五品吃俸禄的官员。 她如何能够服气。 “慢着点,不要碰着了,这可是太后娘娘送来的。” 白灵瑶的思绪被一声男声打断。她打眼望去,见是赵忠。他身旁跟着十人,手头端着一个银盘,盘中盛着精美的玉器珠宝,还有料子新颖的布匹绸缎。 “赵管事,这些都是什么?”白灵瑶眼一馋,与赵忠迎了上去。 “大小姐。”赵忠拱手一礼,道,“这些是太后娘娘赏赐给四小姐的。” “太后娘娘?”白灵瑶眼顿时升起妒火,“太后娘娘好端端的怎会给四妹赏赐?” “赵某不知,”赵忠道,“大小姐,若是还没有别的吩咐,赵某先行告退了。” “赵管事请。”白灵瑶僵硬的勾起一笑,侧身让路。 第59章 偷窃之罪 “小姐,你说这四小姐最近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总是好事连连的?” 赵管事一走,婢子萍儿愤愤不平的道。 “我哪里知晓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哪里走的狗s运,竟然能得到太后的赏识。” 白灵瑶心头本就不服气,听萍儿的煽风点火,顿时火冒三丈。她正要转身离去时,正巧白灵薇端着一锦盒谈笑风生的自远处走过。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她大步与她走近。 白灵薇见白灵瑶逼近,咬紧唇瓣赶紧退让一旁,恭敬道:“大姐。” 白灵瑶没有回话,而是与萍儿使了一个眼色。萍儿心领神会,上前一把夺过白灵薇手中的锦盒:“哟,这是什么?瞧上去挺精贵的嘛!” 锦盒上花纹精致,顶上镶嵌着一枚红色宝石,一瞧就知不是平凡物。 “你怎么随意抢人东西!这是我家小姐的,你快些还回来!”白灵薇还未开口,身旁的婢子橙儿呵斥一声,想要夺回锦盒。 萍儿巧身躲过,一脚冲着橙儿的小腹踹去:“你算什么东西,大小姐在这儿,你一个小小的婢子怎敢放肆!” 橙儿摔在台阶上,顿时磕得头破血流。白灵薇吓破了胆,惊慌的将橙儿扶起来。 “橙儿,可有事?” “小姐,婢子没事。小姐快去将锦盒拿回来,这可是四夫人给小姐传家宝,不能被夺走了去。” 橙儿疼得吃牙咧嘴,咬紧牙关站起身子。白灵薇眼眶蒙上一层泪,她依依上前,躬身与白灵瑶求情道:“大姐,这是我姨娘送我的传家之物,对我很是贵重,还请大姐还给我。” 白灵瑶一听是传家之物,眼冒金光,从萍儿手头夺过锦盒不由分说的打开。锦盒中装着的是一双翡翠镯子,一套精致的蝴蝶金线头面。这两个东西价值连城,瞧着令人心痒难耐。 她最近可是憋气死了,正好可拿白灵薇撒撒气。反正这小妮子是个懦弱的软柿子,随便她捏。 “你凭什么说此物是你的?这明明就是我姨娘给我的,如今被你偷盗了去,你还敢大言不惭。 今日本小姐心情好,不与你计较,你再敢胡言乱语,本小姐把你告到母亲那儿去,让母亲判你个偷窃之罪。” 白灵瑶阖上锦盒,掉头而走。白灵薇心头一紧,赶紧上前相拦:“大姐,你想要什么,回头我可将院中的任何东西给你,只是求大姐将锦盒还与我。这是姨娘的娘家留给姨娘的,如今姨娘给了我,我自该好好珍重,求……” “啪!” 白灵薇的话还未道完,一个清脆响亮的巴掌在她的左脸颊上炸开。顿时,她精致白皙的小脸红肿一片。白灵薇的脑袋“嗡嗡”作响,呆立在原地。 “大小姐,你与我家小姐同为庶女,你怎能与我家小姐动手!”橙儿怒不可遏,她家小姐性子太软弱才会任由人欺负。橙儿跟了这样的小姐,是她的命运,她是忠义之人,跟了主子,不论贫穷富贵,她都会效忠。 第60章 软弱无能 “你一个卑贱的婢子,也敢教训本小姐?”白灵瑶眼露凶光,她正要一巴掌冲她扇去时,手却停在半空。 冷哼一声,白灵瑶收回了手。橙儿的小脸早已被鲜血覆盖,那猩红粘稠的血自上而下,滴落衣襟,狰狞而又恐怖。 “本小姐才不会脏了自己的手。”白灵瑶勾起讽刺的笑,转身离去。 橙儿正要追赶上去,却是被白灵薇拦下:“橙儿,算了。” “小姐,为何要算了?大小姐太过分了,这件事怎能轻易的饶过她,小姐,咱们去与老夫人说,让老夫人给您一个公道。”橙儿气红了眼,她家小姐的懦弱让她又心疼,又生气。 白灵薇含着哭腔摇摇头:“老夫人向来是喜爱姐姐的,这件事就算与老夫人说了,老夫人也不会相信我的话,不如不说。” 她向来习惯将自己放在低贱的位置。 “小姐……你……”橙儿气得牙齿颤抖,却是无能为力。 “现在最为重要的,是橙儿你的脸,前日府上来了一个大夫做府医,我带你去找他瞧瞧,处理一下你的伤口。若是破相了,日后可怎么了得。” 这正是橙儿心疼白灵薇的缘由。她虽是懦弱,但心地甚好,从不将她视为低贱的婢子。 橙儿的喉头有几分哽咽,瞧着白灵薇那张红肿不堪的脸,她咬咬唇,终是气不过,啜泣出声。 被人随意欺辱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 青桐院。 睡了一日,身子轻松不少。 白若潼从榻上起身,正巧闻见食物的香味自房外传来。她掩唇咳嗽两声,坐在圆桌前。 琪儿端来一锅药膳,小心翼翼的搁在桌上:“小姐,该用膳了。” “你脸色怎地如此难堪?” 琪儿进屋后,绷着一张脸,似乎在隐着怒气一般。白若潼笑笑,为自己盛了一碗鲜汤,问话缘由。 “我刚才去药房给小姐抓药时,瞧见了二小姐与她的丫鬟了。”琪儿道。 “哦?那二人惹你生气了?”白若潼挑眉,轻笑着问。 “不是。”琪儿摇头,鼓着腮帮,言语携着几分火气,“小姐,你不知晓,婢子刚才去时,见二小姐哭得厉害。橙儿姑娘的额头上,磕破了好大一块皮,二小姐的脸上也是肿的,似是被人教训的。” 白若潼来了兴致:“她二人可是与你说了是谁教训的?” “没有,婢子多嘴问了一句,二小姐不肯与婢子多说,”琪儿叹息一声,为白若潼夹起热茶,搁在玉盘中歇凉。 “琪儿,坐下与我一起用膳吧。” 用脚趾头想,也知是谁干的。白若潼扬起温润的笑,指着身旁的凳子。 琪儿一怔:“小姐,婢子身份低微,怎能与小姐一同用膳。” “这里没有旁人,我自个一人用膳也很是无趣,你就当陪我说说话吧。” 白若潼道。 “可……”琪儿咬着唇,犹豫不决。她知晓自家小姐是个善良的主,可若是与小姐坐在一块儿就是以下犯上,是要被打板子的大罪。琪儿如何敢犯。 第61章 橙儿不一般 “琪儿,坐下。”白若潼关上屋门,硬生生的将她按在板凳上。琪儿拘着肩,左立不安。 “小……小姐,是不是琪儿刚才说错话了?要是……要是琪儿说错了什么,小姐尽管提,不要这样吓唬琪儿……” 琪儿颤着声儿,手脚无处安放。 白若潼“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她给琪儿盛了一碗汤,无奈道:“我有你说的这般恐怖么?你这么害怕我,是因为还未将我当做自个人看待。来,尝尝这碗药膳汤味道如何?” 说着,将汤碗搁在琪儿跟前。在白若潼的注视下,琪儿举着汤碗小酌一口。汤汁鲜美,她虽是按着白若潼给的配方熬煮的药膳汤,可从未想到会如此美味。 不自觉的,琪儿又尝了一口。 “好喝吧?”白若潼拖着腮,勾起甜美的笑。 琪儿意犹未尽的舔舔嘴角:“好喝。” “琪儿,当初挑选你做我的贴身婢子,是因为瞧着你性子好,没有心机,你跟着我的时日虽短,可我待你如何,你应该有底才对。”白若潼轻声细语道。 琪儿一听此话,心不禁又提了起来。她舔舔嘴角:“小姐,有什么话,你与婢子直说便是。您这样……婢子心头慌乱死了。” “琪儿,你为何要与我撒谎?”白若潼放下碗筷,眼眸流露几分失望。她静静的瞧着琪儿,神色风平浪静,不含半分怒气。 “小姐……您……您在说什么?”琪儿的心被搅弄得七上八下,眼神闪躲,不敢与她对视。 “琪儿,你是善良的丫头,你老老实实与我讲,是不是白灵薇或是她的婢子在你这儿诉了苦,让你在我跟前念叨此事?” 白若潼问话道。 琪儿的心重重的一沉,腿脚一软,从凳子上慌忙起身,跪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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