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有着明确的约定。他们早已签署和平契约。顾炎卿如今做了皇帝，自然不能像以前那样随心所欲的做事情，这也是冷怵毅不害怕面对他的原因。 难道他想要打破约定么？ “本王不明白圣上的意思。”冷怵毅道。 “你对皇后做了什么？” 他的声音骤然低下，幽幽开口道。 “……” 冷怵毅心中重重一沉，下意识地低下头，不敢去看顾炎卿的眼睛。过了几年未见，顾炎卿的眼神越发的吓人，与他对视，就仿若会死一般。 …… 白若潼走到尽头的一处厢房，推开了门。她四处看罢，回头与顾毅修道：“将这柜子移开。” “是。” 顾毅修点点头，直接上前移开了木柜。刚移开，他便是瞧见木柜下有一处凹陷。从白若潼手中接过了那个奇怪的符号印记，正好嵌入其中。顾毅修推开了暗门：“娘亲，可以进入。” “走吧。” 白若潼点点头，跟在他身后进入暗门。暗门中并不似她所想的那般黑暗，四处都点着灯盏。顾毅修的脚步停滞片刻，回头道：“要不要多带一点人进来？” 原本应该阴暗的暗门却是通常明亮，他总觉得有些许不好的预感，说不定里头有人。他自己倒是不害怕，可若是危害到了白若潼，他如何交差。 白若潼摇摇头：“不需要。” 第1578章 罗道 她隐隐约约已经预感到了什么，这点燃的灯盏仿佛是在诱惑她走入一般。顾毅修滚了滚喉头，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白若潼一眼，可对于白若潼的决定，他却是不敢有半句反驳。 挠了挠头，顾毅修只好作罢，带领着白若潼入了暗室内。二人不知走了许久，眼前突然被一道门挡住了，顾毅修正犹豫着要不要推开，白若潼已经推开了。 门内只有一张椅子，椅子上竟是坐着一人。顾毅修绕到白若潼身前。 “你们终于来了。” 那人似乎没有半分的惊讶，抬头面露笑容地望着二人。顾毅修惊异地看着眼前的男子。 罗道？ 他怎么会在这里？ “你怎么会在这里？” 顾毅修问出心头的疑惑。罗道的视线并未落在他的身上，而是落向他身后的白若潼：“皇后娘娘，好久未见。” “本宫猜想，里头的人应该是你。”白若潼道，“你为何要用这种法子引诱本宫进来？” “娘娘难道不想与微臣对话么？” 罗道反问道。 白若潼轻笑一声，她打量着罗道，在昏暗的光下，罗道的五官仿若是姬辄一层淡淡的灰，外表虽是看不出什么，但白若潼知晓，这个男人，比起曾经，看上去疲惫了不少。 “你就不怕本宫将你抓回宫去？” 虽然感应到暗道中的人是罗道，但白若潼仍是不敢太确信，如今罗道真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她才感到诧异。 “比起这个，皇后娘娘是否是真的想给灵薇找一个好夫婿。” 罗道并未回答她的问话，而是反问道。 “果然是灵薇的事情，我就在想，有什么事情能撼动你的心，我原本以为你早已超脱五行之外，想不到啊想不到，罗天师竟然也只是一个普通人。” 白若潼拍了拍手掌，叹息道，“如你所言，本宫的确是想给灵薇找一个好夫婿，灵薇是本宫的姐姐，本宫自然是要为她着想，若是跟了你，你能给灵薇什么未来呢？” “娘娘说得对，若是灵薇跟了微臣，微臣的确是给不了她的未来。” 罗道说。 顾毅修四处打量着，他正在找一个机会让白若潼离开这里。若是他们能通知暗道外的人，罗道一定逃不掉的。 “大皇子殿下，您不要想了，这个暗道的入口已经封闭了，”罗道看穿他的心思，“若是没有微臣，谁也打不开。” “你一直都没有离开都城么？” 白若潼问。 对于罗道的自信，她自然不会去怀疑什么，罗道都已经这么说了，他们自然是不可能再出去的，罗道曾是她除了吴太医外最是佩服的人。罗道点了点头：“是啊，微臣一直都没有离开都城，微臣已经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自然应该为自己而活了，总不能一直寄人篱下吧。” “罗道，本宫想过所有人会背叛，但从未想过你会背叛，”白若潼吐出一口气，言语中含了一抹失望，“本宫真真是不明白，你在南渊呆了这么多年，难道对南渊就没有半分感情么？为何一定要做出这种事情来？” 白若潼质问道。 第1579章 他的目的 “圣上从一开始就没有相信过微臣，皇后娘娘你却相信？” 罗道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他站起身走向白若潼，“皇后娘娘，你是一个聪慧的人，从一开始微臣就知道，只是你还是太善良了，什么都会往好的想。 微臣曾让圣上去探访龙骨，但圣上实际上并没有去，若是他去了，他绝不会活着回来，圣上对微臣，总是不相信的。” “……” 白若潼抿着唇，没有回话。 “不过这也好……这也代表着微臣并没有害了皇后娘娘还有圣上，”罗道道，“皇后娘娘就算不相信微臣也没有关系，但是微臣还是想与皇后娘娘说一句实话，若是微臣可以自己选择的话，或许微臣还会留在南渊。” “……” 白若潼沉默着，她清楚地知道罗道是有话想要与她说道。 “皇后娘娘可知晓华朝？” 罗道问话道。 “自然知道。”白若潼点点头，“是一个比女真更遥远的国度，与南渊基本上没有任何来往，但我听人说起过，那里常年处于战乱之中，民不聊生，并不是一个友好的国度。” 罗道含笑点点头，他深吸一口气，起身从椅下拿出一叠画卷递给白若潼：“当初，微臣便是拿到了此物，才来故意接近皇后娘娘您。” 白若潼怔了怔神，打开画像。画卷已经微微泛黄，里头是一个女子，女子的模样与她有八分相像，特别是眉眼，简直是与她一个磨子刻出来的。白若潼咽了咽，虽是很相似，但她能确定，画像中的女子并非是她，女子的眼角有一枚淡淡的红色印记，白若潼抚上自己的眼角，她的印记虽然已经被脂粉掩盖，但是她脸上的小胎记的确与图画中的一模一样。 “很相似吧？” 罗道问。 “这是谁？” “你应该认识她才是。”罗道回。 “我的娘亲？”白若潼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可是我的娘亲画像怎么可能在你的手中，而且脸上的这个小胎记……” “这是华朝贵族女子的象征，”罗道点头道，“虽然你不能相信，但你的娘亲曾经是华朝的人，皇后娘娘，说不定你也是华朝的人。我一直留在你的身边，并非是想要对你做出任何坏事，而是调查您与圣上。 只是害圣上一事，是微臣突然收到的消息，关于这一点，在下也甚是无奈。” 白若潼瞪圆了眼，一旁的顾毅修更是不愿相信。兰府他虽是没有去过，可他听琉璃说起过，兰府的人模样与白若潼有几分相似，一瞧便知是一家人。可是罗道现在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他的母后其实是华朝之人的后代？ 白若潼咽下一口唾沫，关于此话，她自是不愿相信，可是一时间她也做不到去怀疑什么，咽下一口唾沫，她抬头看向罗道：“这副画像，你一开始就有？” “是啊，一开始就有。” 罗道回。 “难怪你会经常出入镇西侯府。” 白若潼恍然大悟。当时罗道与白楚生走得很近，他又直言自己对镇西侯府有兴趣，那时候白若潼虽然心头有疑惑，却是没有多想，想不到他竟然是为调查而来。 第1580章 放你一条生路 罗道揉了揉眉心，他的眼中有光芒一闪一闪，夹杂着失落与晦暗的颜色。顾毅修听着二人的交谈，虽不知白若潼的态度，但他现在想做的，是将罗道送入牢狱之中。 他犯了如此多的罪孽，险些害了他的弟弟妹妹，他决不能如此轻易地放过他。 “大皇子殿下看微臣的眼神似乎一直都含着敌意，微臣以前还抱过你呢，难道你都忘了？” 罗道迎上顾毅修的目光，言语夹杂着无奈。白若潼笑笑：“抱修儿的人多了去了，少你一个不少，多你一个不多。罗道，今日你故意在这里等我们，是不是觉得我们拿你没有法子，觉得自己可以轻而易举的从我这儿逃脱而去？” 白若潼一眼看穿他的心思。罗道从不会打没有准备的仗，明明见到自己的后果是死路一条，他却还要来，这意味着罗道可能提前做了什么准备。 “本王想不通一件事，罗天师，你真的想害了清雨与毅晖么？”顾毅修问出自己心中的疑问。 虽然他害二人是事实，但罗道心思周全，若是他真心想害死两人，为何会被他们轻易地阻扰，而且还轻易的暴露自己。顾毅修虽是不愿相信，但也产生了怀疑，这个男人是不是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去害了那两人？ 反而是故意暴露了自己。 罗道没有说实话，他笑了笑：“殿下以为是什么便是什么吧。微臣今日来见二位，将话语都说尽了。该说的事情，该交代的东西微臣都已经交代清楚。剩下的所有，皇后娘娘自己亲手调查吧。 若是想要抓住微臣，微臣可不是如此容易就能被皇后娘娘您抓住的。” “你走吧。” 他的话音刚落，白若潼毫不犹豫的开口。 “母后！” 顾毅修慌了，就这么容易放走罗道？这怎么可以？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是一个可以轻易放过的人，他的打算他的目的虽是说清，但万一他说了谎话又该如何呢？ “让他走吧，”白若潼拍了拍顾毅修的肩膀，“咱们是阻拦不了他的。若是在这里阻拦，或许还会与他斗得两败俱伤。” 她说罢此话，抬眼看向罗道：“但是罗天师，若是下一次再见到你，本宫绝对不会轻易放走你，也不会轻易放过你，这一点，还望罗天师心下清楚。” “自然。” 罗道点头。 白若潼与顾毅修不再多言什么，顾毅修脚步有些迟疑地站在原地，白若潼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离开。他咬了咬唇，最后还是不甘心的跟着白若潼一起走。 待二人消失在暗道的尽头，罗道嘴角悠闲的笑容垮下，他重重地叹出一口气来。手掌撑着额头，后牙槽紧紧地咬合着。 每个人在做事之前，都有自己所不愿意作为但不得不做的事情，他罗道也是一样。 他不想背叛白若潼，在南渊的生活时他人生之中最为快乐悠闲的时光，可是…… 再快乐又能如何，他早晚都会失去的。 他是算命之人，向来都知晓自己的命运。 他站起身，离开了暗道。暗道的烛火在一瞬间熄灭，黑暗将他包围，一如当初，他在黑暗之中进入泥沼一般的地狱。 第1581章 过去 他，一直都是华朝人。 从他出生的时候开始，华朝一直战火不休，从很小的时候，他便是与母亲分离，一个人乞讨为生。 在华朝，乞讨之人何其多，他只是如秋日落叶中的一片，没有人会关心他，没有人会在意他。 他原本以为，他的人生就这样结束，可是转机出现了，在他六岁的那一年，他所居住的小镇发生了瘟疫。 地方官员准备将此事隐藏起来，将受了瘟疫之人流放或是直接用火烧死。他从那里逃了出来，晕倒在路边。等他醒来的时候，他睡在温暖的床榻上，身上盖着柔软的真丝撒花棉被。 “你醒了？” 一男子坐在床头，关切地看着他。罗道眨了眨眼，瞧着男子富贵的穿着，一下子，泪水从眼眶中憋了出来：“大人，求求你救救我，只要您肯收留我，无论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为您做。” “救你？”男子笑了笑，“我这不是已经救了你么？” “求你让我跟着你。”罗道说。男子愣了愣：“像是你这样的灾民有许多，若是收留了你，我该如何给上头交代？小孩，你似乎弄错了什么，我并非是你所想的善良之人，你倒在路边，挡了我马车的路，我是没有办法才将你救了起来。 如今你既然已经无事，那就快快离开，莫要再挡了我的道路。” 男人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正预备起身，罗道连滚带爬地从床榻上奏下，跪在男子跟前：“您是富贵之人，我瞧得出来你与那些地方官员不同，您的身份甚至高出于他们。你身上的光是紫色的，你是皇族的人，不是王爷就是皇子。 没有人会成为您的上司，您只要随口答应，就可以挽救我的性命。还请您救救我……” “我身上的光？” 男人眼露诧异，不可置信地盯着罗道。 “说起来大人可能不信，我从小就能瞧见人身上带着光，有不同的颜色，”罗道哽了哽，道，“大人身上的光是不同的，是富贵的。” “有趣的孩子。” 男人小声嘟囔了一句，随即道，“你且在这里等着。” 男人说罢，不再理会他，直接出了卧房，次日之后，又有一人来了房中。不似男人，他身上着奇怪的服饰，仔细看上去，勾勒着五行八卦。 他仔细问道了罗道情况，整整四个时辰，罗道一直处于胆战心惊之中。男人问话罢就离开。 后来罗道才知晓，他是华朝的国师，而那日收留他的男人，是华朝的靖安王爷。 他被留下来成为天师，在他十六岁的那一年，他已经成为天师座中最优秀之人。 后来，他被国师命令去往南渊，接近顾炎卿。 他原以为自己只是单纯的完成任务，却没有想到，南渊反倒成了他人生中最美好的几年。 他懂得五行八卦，懂得一个人的运，懂得运筹帷幄，可是他终究还是不懂得该如何把握自己的人生。 白灵薇也许不懂，他有许许多多的为难之处，若是可以，他也希望自己能娶了她。可终究他是华朝之人，他的命运不随他做主。 罗道抬起手腕，他的手腕处有一道红线，像是刻入皮肤中的那般。 “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啊。” 他重重的叹出一口气，开口怅然道。 第1582章 被发现 “母后，咱们刚才明明可以抓住罗道，你为何要放弃？” 顾毅修真真是弄不明白，就算罗道再有聪慧，就算他在暗道中做了什么手脚，但是他只是独自一人。顾毅修有信心能够保全白若潼的安全。 “你真的觉得，罗道是一个坏人么？” 白若潼打起马车帘子，望向窗棂外，此时已经是黄昏，窗外的火烧云大面积燃烧着。 “他自然是坏人。” 顾毅修道。 在他仅有十二岁的年纪，如何做到真正去分辨谁是好人，谁又是坏人。他唯一能做的，是从他们的言行，他们的话语中去分辨。只是单纯的表象，可是他并不明白苦衷二字，白若潼也没有强迫他去懂这个字的意思。她重重地叹息出声，揉了揉顾毅修的头发：“修儿，你好好听母后说道，母后并非是不恨罗天师， 一直以来，母后都是相信他的。当初你父皇将他留在身边，虽然时常提防着他，但也委与重任。因为你父皇看得出来，罗道此人的本质并不坏。 若他真的是一个实打实的恶人，今日他就不会与我们相见。” “可……可就算如此……咱们也应该抓住他，”顾毅修接着道，“他身上存留着许多秘密，若是好生拷问一番，说不定能问出更多的情报出来，咱们不应该如此轻易地就放过这个男人……因为他……他压根就不是什么好人……” 他无法原谅，毅晖与清雨都是他最为重要的弟弟妹妹，他不能原谅罗道的如此作为。 “修儿，别动气，”白若潼哭笑不得，心头却欣慰顾毅修的善良，他对顾清雨二人是真心的好，只要伤害了他们的人，在顾毅修这里，便是实打实的恶人，他这一份天真，白若潼倒是希望他能保留，因为他没有任何恶意，他的所有愤怒与不甘，只是因为罗道伤害了他最为重要的人，“将罗道放出去，更好。 其实母后已经暗中派了暗卫偷偷的跟踪与他。母后也想要知晓他接下来会做出什么来。 若是在刚才直接将他抓了回来，罗道的性子，就算咱们用刑，他也什么话都不会说，既然这样，咱们何必做这些呢？” 白若潼的温声细语总算化解了一点顾毅修心中的愤怒。的确如白若潼所所言，抓住了罗道并不意味着能够知晓事情的真相，况且，刚才罗道所提到的幕后可能是华朝之人…… 他哽了哽：“母后，你觉得罗道的话真的值得你相信么？他说您是华朝的后代，此事……真的能让您相信？还是说……” “此事你能先不要声张出去么？” 白若潼问。 “母后的意思是，不要先告诉父皇么？”顾毅修问。 “是，待一切事情都清楚后，母后再与你父皇说道此事也不迟，现在什么事情都不明确，若是突然说出，只能让你的父皇担忧。” “儿臣明白了。” 顾毅修点点头。 白若潼含笑欣慰，顾毅修永远都是为她考虑，有这样的儿子在自己的身边，她无论做什么，都不用担心。 “修儿，下月有灯节，到时候咱们一起出宫玩耍如何？带上弟弟妹妹？” 白若潼突然转换了话题。 第1583章 只是错觉 “那父皇呢……” 顾毅修眨了眨眼，在现如今这样的关头下出宫，怕是对白若潼不好。 “咱们偷偷瞒着他，不要告诉他。”白若潼冲着顾毅修眨了眨眼，“你似乎好多年都没有出宫了，自从十一岁之后，你便是跟随着你父皇一起上朝，明明只是一个孩子，却总是露出大人的姿态，是时候该放松一下了，修儿。” 白若潼是真心心疼顾毅修，旁人或许不清楚，顾毅修生存在这个家中受了多大的压力，白若潼唯有用这样的法子，缓解他心中的压力，至少，她好久都没有瞧见顾毅修的脸上带着孩童的笑颜，她想要再次见一见。 顾毅修眼眸微微动了动，随即笑道：“那咱们给父皇保密？悄悄地去，悄悄地回。” “好。” 白若潼应答道。 …… 回到宫中时天色已经暗下，顾炎卿早已在殿中等着他们。顾清雨在他怀中甜甜睡着，而顾毅晖则坐在一旁看着功课。白若潼与顾毅修面面相觑，顾炎卿这厢已有半月时间未曾踏足她的寝宫。 并非是他不想，而是他忙得无暇顾及，就算是来了，也是在白若潼睡后匆忙的来。 如今刚入夜就来，还是头一次。 “你们去了何处？”顾炎卿问话道。 “圣上为何会在这里？” 白若潼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反而诧异的反问道。今日是冷怵毅来宫中的日子，顾炎卿应该在大宴上举办盛会欢迎才是，怎会出现在这里？其实在回宫时白若潼就注意到了，宫中并无半分乐理之声，安静得可怕。 “他被朕软禁起来了。” 顾毅修慵懒的声线并无半分情感，仿若在说着什么无关紧要的话一般。白若潼与顾毅修都被他此话惊吓住。刚想问话，顾炎卿的手指却压上了唇：“有什么事情，等把清雨与毅晖送回去再说。” 他指了指怀中睡得熟的顾清雨，白若潼见状，只得无奈叹息。 “母后，为何父皇回来得这么早，你反而却不高兴？” 顾毅晖从手中的纸书抬头，眨巴眨巴着天真的眼，好奇地问话。 “你有哪里看出来母后不高兴了？” 白若潼小声反问。 “因为母后平日里一瞧见父皇就会展露笑颜，今日却是一副讶异的模样，还有几分心虚，母后这是去了何处？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父皇？” 顾毅晖童稚的言语却说着令人无法反驳的话语。白若潼不由地一哽，不愧是受了顾炎卿的基因，这观察能力很是了得。她蕴起笑意，揉了揉顾毅晖的头：“晖儿，这只是你的错觉罢了，母后并没有不高兴，至于诧异嘛，这个缘由你父皇最是清楚。” 她横了顾炎卿一眼，顺势将锅丢了去。 顾毅晖扁了扁唇，歪着头不解地看着白若潼。父皇最是清楚？父皇怎么会清楚娘亲心中的想法呢。 …… 一个时辰过去，顾毅晖已经有了困意，白若潼看了他一眼，随即唤顾毅修领着他下去，顺势带走顾炎卿怀中的顾清雨。 孩子们都离去，顾炎卿总算露出本色，将头搭上白若潼的肩膀，他刚想说道什么，白若潼却是将其推开。 第1584章 她没有说真话 “顾炎卿！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 白若潼怒斥道。 “自然知道。” 顾炎卿含着笑意回话道。白若潼哽了哽，瞪了他一眼：“那你应该能清楚，你这么对待冷怵毅，你会有什么后果。” “或许两国会因此开战。” 他的回答似乎异常轻松。白若潼哽了哽：“你既然知道，你还要这样胡来？冷怵毅不是什么善茬，你还敢软禁他，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冷怵毅之所以敢来再见顾炎卿，就是因为他觉得这个男人什么手段都不会对自己做，或者在他心中甚至觉得顾炎卿会恐惧自己。他甚至信心满满的带了压迫顾炎卿的条件。 可令他没有想到，顾炎卿竟然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疯子，他居然敢做出软禁这样的事情来。 “我做这些事情，并非是为了自己。” 顾炎卿的声音压得很低，“小丫头，无论是任何人，只要伤害了你，朕都不会放过他，不管他是谁，他对朕会有怎样的影响，朕都不会放过，朕不在乎任何人，也不在乎这件事会有什么后果，朕在乎的，只是小丫头你的安危。” “我想见一见冷怵毅。” 白若潼道。 “不可以，朕明明知道他对你的危害，怎么能让你见他？” 顾炎卿道，“小丫头，你不用在朕面前隐藏什么，该说的话，吴太医都与朕说过了。他对你做的事情，朕全部清楚，朕知道你想亲手给他厉害瞧，或者你会做好计划，让他不敢再对南渊下手， 但是这一切，朕都要先你一步去做，因为你是朕要保护的人，朕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受了委屈。” 他一直以来，都将自己当做白若潼的天与地，若是他什么都为她做不了，他还谈什么保护她呢。在顾炎卿的眼中，没有任何人能比白若潼在他心中来得重要。也没有任何人能够顶替白若潼在他心中的位置。 “你真……真是一个疯子。” 白若潼叹出一口气来，吴太医瞒不过顾炎卿的事情她自然也清楚，若是这个男人想要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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