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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流到了胃里。 “杀了你?”司行霈睥睨她,“哪怕杀了你,我也不会把你丢海里,怎么也要过把瘾再扔!” “恶心!”顾轻舟拿东西砸他。 手被司行霈扣住,他身子轻覆,将顾轻舟压在桌子上,雪锻桌布上的海棠花,映衬着顾轻舟的脸。 顾轻舟的黑发落在海棠花间,花的秾艳没有夺去顾轻舟的华采,反而点缀着她的妩媚。 清湛眼波流转,顾轻舟身上妖媚顿现,司行霈喉间发紧。 她总在某个瞬间,眼波一动时,美得让人想要犯罪,好似不狠狠蹂,躏她就对不起她这绽放的潋滟。 司行霈见过很多的美人,有人美得圣洁,不沾尘埃,好似稍微用力都亵渎了那份美,而顾轻舟不算其中。 顾轻舟越长大,越有种诡异的妖媚,就像妖精般,她身上好似有点污点,让人想犯罪、想沉沦。 “我哥哥还在舞厅!”顾轻舟立马攥紧了他的胳膊,“司行霈,你别发疯。” “好,去打声招呼,我们就下船了。”司行霈将她拉起来。 再不起身,他怕自己控制不住。 不是司行霈的自控力越来越差,而是他的轻舟越发勾人魂魄。 “啊?”顾轻舟吃惊,“怎么下船?” 司行霈挑眉一笑:“我自有办法。” 顾绍在舞厅是等得很着急。 他并没有去请石小姐跳舞,而是焦虑等着顾轻舟回来。 这是船上,应该没什么大事,顾绍怕顾轻舟吃不惯船上的饮食闹肚子,也不好意思去敲门。 他也怀疑,顾轻舟根本没有去多久,只是他太担心了,误以为时间过得很慢。 顾轻舟和司行霈进来的时候,顾绍猛然站起来,脸色大变。 “阿哥,我方才遇到了少帅。”顾轻舟解释。 顾绍低垂着头,不言语,也不跟司行霈打招呼。 “好了,说完了我们下船。”司行霈搂顾轻舟的腰。 顾轻舟急忙躲开。 这是岳城的船只,船上肯定有岳城的人,要是认出他们了怎么办? 她往旁边绕。 “下船?”顾绍则吃惊,“不是说到杭州吗?” “到杭州下,和现在下,又有什么不同?”司行霈道,“反正不会一直陪着你的。” 顾绍唇色雪白。 “司行霈!”顾轻舟咬牙切齿。 司行霈脸色也慢慢沉了下去:“我说错了吗?” 顾绍和顾轻舟没有血缘关系,司行霈是知道的。他们俩兄妹情深,司行霈也愿意维护,只是他有个度,过了这个度他就不能忍受。 顾轻舟可以送顾绍,却不能送起来没完没了的。 怎么着,是打算今晚一起歇在船上吗? “走吧!”司行霈拉起了顾轻舟的手。 顾轻舟狠狠甩开。 没有甩动,却被司行霈趁机搂在怀里,他声音狠戾:“轻舟听话,别逼我把这船开回岳城,你知道我怎么收拾你。” 顾轻舟气得眼泪簌簌滚落。 她不想顾绍看到她哭,故而没有转脸,被司行霈携带着出了舞厅。 顾绍追上来:“舟舟?” 他的声音渐远,顾轻舟的余光看到司行霈的副官,将顾绍堵在舞厅的门口,不许他继续追上来。 顾轻舟气哭。 “土匪,强盗!”她骂司行霈,眼泪簌簌的。 司行霈低头,吻了吻她的面颊:“到底是被我气哭的,还是舍不得那个软脚虾?” “混账!”顾轻舟觉得他侮辱了顾绍,扬手就要打他。 司行霈捉住了她的手,低声笑道:“要是别人骂我是软脚虾,你肯定不屑反驳,为何到了顾绍这里,你这么激动?” 顾轻舟的激动,就等于承认了顾绍的软弱。 正是因为如此,司行霈的话,才算是对顾绍的侮辱。 被戳中痛处,因为那个痛处和弱点是真实存在的。 “你欺凌弱小,臭不要脸!”顾轻舟啐他,“放手!” “欺凌弱小?”司行霈好笑,“顾轻舟,若是你不跟他眉来眼去,他连被我鄙视的资格都没有。考虑他的自尊之前,先想想你做了什么!” “我没有!”顾轻舟眼泪又涌出来。 不是伤心,也不是软弱,就是生气,被司行霈气得无可奈何。 船员的后舱,有个小小的门可以放下小艇。 船停了下来,放下了小艇,司行霈先下去,然后副官替顾轻舟系好了绳子,把顾轻舟也放了下去。 艇很小,茫茫海洋没有半只船舶经过。 雨已经停了,但是天空灰蒙蒙的,寒意一阵阵扑上来。 副官们也放了两只小艇下来,一共六名副官跟着。 司行霈自己划船。 “若是一个大浪,我们俩都要葬身海底。”顾轻舟哆嗦着,紧紧拉拢了大衣。 司行霈却没有回答,而是朝上面看。 他示意顾轻舟回头。 顾轻舟转头,看到顾绍站在甲板上,正在跟她挥手。 “阿哥,再见。”顾轻舟也挥手告别。 邮轮速度很快,越来越远,顾轻舟只看到甲板上天青色的身影,一直矗立不动,却不知顾绍早已流了一脸的泪。 第254章 这是我太太 天阴蒙蒙的,四周的空气,带着海浪的湿濡往身上扑。 顾轻舟一抹头发,发现头发已经有一层薄雾般的水汽,湿漉漉的。 司行霈自己划着小艇。 顾轻舟脸上泪痕已经干了,又被湿风打潮,她抱紧了胳膊,恨不能将自己缩在大衣里,抱成一团。 司行霈脸上却带着惬意,慢悠悠划船。 良久,顾轻舟问:“我们是不是要靠这小艇划回岳城?” 司行霈笑道:“那得划上一天,我胳膊不要了?” “你这胳膊断了也没事。”顾轻舟刺激他。 司行霈站起来,过来捏她的脸。 小艇在他起身的时候晃晃悠悠,顾轻舟吓坏了,生怕自己掉下去,她双手紧紧攥住两边的舷,大叫:“司行霈,你不要乱动。” “这么胆小?”司行霈觉得有趣。 她抱着胳膊缩成一团的样子,软萌可爱,像只无辜的小奶猫。 司行霈第一次见到她,就感觉她像猫——长长的头发披散下来,像只黑猫。 “这是海上,没有底的,掉下去就活不成了。”顾轻舟苍白着脸,“你太可恨了,还要划多久?” 她的话刚落,远处有邮轮的声音。 声音越来越近,快要靠近顾轻舟他们时,邮轮停了下来。 司行霈划船,邮轮上开了个小门,他把顾轻舟托了上前,继而自己才爬上去。 顾轻舟到了邮轮上,这颗七上八下的心才彻底稳了。 终于不用死在海上了。 那海浪一阵阵打过来,吓到顾轻舟了,顾轻舟太惜命了。 “团座。”穿着船长制服的男人,过来给司行霈行礼。 顾轻舟发现一个规律:若是司行霈自己的下属,他们就称呼他为“团座”;只有督军府那边或者非军方的人,才会称呼他少帅。 这条船,是司行霈自己的。 “这是短途的邮轮,从天津到杭州,明早再返回。”司行霈低声道,“我之前在船上,就给这条船发了电报,我能让你死在海上吗?” 他做每件事,都是筹划精准。 有顾轻舟在,司行霈的筹划就更加仔细,确保万无一失。 顾轻舟的担心,实则多余,司行霈是不会让她吃苦的。 在海上漂泊,顾轻舟也许能忍受,司行霈可舍不得她那么辛苦。 “这条船不经过岳城,船上没有江南的人,没人知晓我们的来历。”司行霈又道,“走,去洗澡更衣,咱们等会儿要去跳舞。” 不用清场,没人认识他们,他们可以放开手脚的玩乐。 司行霈把她带到了特等船舱。 船舱很宽敞,里面的洗澡间热水充足。 顾轻舟的头发,被海浪打湿,全部贴着头皮,非常不舒服。 她先进了洗澡间。 认真反锁了门,顾轻舟痛痛快快把一身的咸湿洗去,热水让她微微发汗,浑身轻松。 明明只是洗了个澡,却像褪了身泥似的。 她出来时,司行霈正在关门。 方才有人送东西进来。 他转过身,顾轻舟看到他手里拿了套洋装,黑稠无袖的,裙摆如鱼尾。 “晚上穿这套。”司行霈道,“回头我们去吃饭。” 他把衣裳放下,就脱了自己的外套。 当他把衬衫脱去,露出精壮结实的胸膛时,顾轻舟下意识往旁边躲。 司行霈勾起她的下巴:“又害怕?” 他倒是没折腾她。 今天,他想让顾轻舟开心。她不高兴的事,司行霈再想也要忍住。跟着他不容易,他希望自己能尽可能给她最好的。 他脱衣裳,只是想去洗澡罢了。 等他洗好澡出来,顾轻舟已经换好了衣裳,弯腰擦头发。 黑色礼服裙很长,长及脚踝。 司行霈深吸了一口气。 顾轻舟半晌将头发擦干。 半干的头发柔软,有淡墨色的光泽,落在她身上。 黑发、黑裙,映衬着她的脸,越发觉得她肌肤白皙,胜雪般的莹白,细腻光洁。 黑衣让她看上去神秘,而微扬下巴,又有几分倨傲。 这个瞬间,司行霈觉得她像黑玫瑰,美得惊艳。 “轻舟,你真好看!”司行霈上前搂住了她的腰,轻轻吻了吻她的面颊。 顾轻舟躲避:“你最会甜言蜜语了。” 他上百次夸她好看。 在司行霈眼里,顾轻舟是最好的,完美无瑕,每一样都精致,恰到他心田的完美。 他喜欢她的外貌,也喜欢她的聪明,更喜欢她的坚持。 他爱这个女人,深入骨髓的爱她,她稍微勾动手指,司行霈都能为她赴汤蹈火。 从前涉足风月场,都是蜻蜓点水,司行霈第一次深陷在爱情里。 他一旦爱上了,整个人都亢奋起来,他不再任性妄为,他开始小心翼翼筹划,为她建一个安全、幸福的未来。 哪怕是落在她唇上的吻,他轻轻的吻过,生怕弄疼了她。 当她是他的,他就会细心呵护她,让她开心。 他只用浴巾围住下面,肌肉微隆的胳膊抱紧了她,顾轻舟将头埋在他怀里。 “去吃饭好吗?”司行霈放开了她,自己去寻了套礼服穿上。 “好。”顾轻舟道。 他穿上礼服时,就没了军人的杀伐,反而有点富少的倜傥风流。 送顾轻舟礼服过来的时候,还送了一条长羊绒的浓流苏披肩,也是黑色的。 黑衣黑发,她的唇更加浓艳鲜润,像个神秘的妖精。 她将手搭入司行霈的臂弯,被他带着去了餐厅。 一进门,就有好几双眸光落在他们身上。 “好漂亮的一对。” “真登对!不过,男人更帅气些,他是谁啊?” “这船是从天津出来的,莫非是耿家的七少爷?” “不太像吧,耿家七少爷都三十了,能这么年轻吗?耿七少再漂亮,也老了些……” 餐厅的人小声猜测着他们的身份时,顾轻舟正在吃蛤蜊蒸蛋。 这邮轮上供应中餐和西餐,顾轻舟和司行霈都喜欢中餐。 这碗蒸蛋香滑,顾轻舟下午乘坐小艇时受到了惊吓,早已饥肠辘辘,故而拿起勺子就不知道停歇。 “慢点吃,小东西!”司行霈给自己倒了杯花雕,慢腾腾喝着,看着顾轻舟奋战这碗蒸蛋。 “我饿。”顾轻舟口齿不清,继续狼吞虎咽。 司行霈笑,不再说什么。 等顾轻舟吃了两碗,胃里终于有了半饱的感觉时,她放下了勺子,津津有味对司行霈道:“这蒸蛋好吃!” “下回我给你做。”司行霈道。 顾轻舟使劲点头:“好好。”她眯起眼睛笑,一脸的狡猾。 司行霈就知道她在算计他——算计他给她做好吃的。 这等小事被她算计,司行霈心情是不错的,给她点甜头,她高兴他就高兴,很值得。 “方才那个药真管用,我这会儿就不晕船了。”顾轻舟道。 司行霈说:“西药起效更快。你要不要去学个西医?琼枝就在圣约翰大学读医科,我也可以送你去。” 顾轻舟摇摇头:“我答应过师父的。” 答应师父是一点,关键还有其他的理由,她即将要走了,现在实在分不出心思去读书。 她光应付毕业考试和司行霈,就耗尽了八成的心智;另外两成的心智,还要用来收拾顾圭璋。 “轻舟,你应该学着变通,老一代的规矩,对现在来说不管用了。”司行霈道。 顾轻舟就是不同意。 他们吃了饭,去舞厅的时候,有人跟他们搭讪。 是一对年轻男女,他们俩体面漂亮,似乎把顾轻舟和司行霈当成了他们的同类人,故而热情寒暄。 他们是到杭州游玩的,若是司行霈和顾轻舟亦是旅客,就可以同行。 司行霈自称姓李,因为他遇到顾轻舟时,顾轻舟也是这么骗他的。 “这是我未婚夫,我们前不久才订婚的。”女孩子对司行霈,有种近乎爱慕的亲昵和热情,试探他和顾轻舟的关系。 “我们结婚了,这是我太太。”司行霈闲闲说道。 顾轻舟一怔。 莫名的,有一股热流涌上来,她双颊发烫。 她很想解释,自己不是司行霈的太太,可是话到了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怔愣了下,微微一笑。 “真的?”这女孩子有点失望,“你们结婚多久了?” “快一年了。”司行霈笑道。 女孩子就沉默了下,估计很失望。 而她的未婚夫,居然没看出来这女孩子搭讪司行霈的心思,顾轻舟对男人的敏锐力实在无语。 然后,这女孩子又说顾轻舟的衣裳好看。 “这是哪里做的?”她问。 “是我派人去香港订做的。”司行霈道,“我太太这身还不算顶好的,你若是也想做,我可以告诉你裁缝铺子。” 顾轻舟没有动,手指微微发僵。 这是不是他第一次松口,称呼她为他的太太? 虽然只是个谎言。 顾轻舟心里一阵暖,一阵寒,木呆呆的愣着,一直没有说话。 那对年轻人就觉得她冷傲,寒暄几句,又不能勾搭司行霈,就走开了。 “怎么了?”司行霈搂住了她的腰,问她,“脸色不太对。” 第255章 顾轻舟的吻 那对男女走开之后,顾轻舟脸色不佳。 “怎么了?”司行霈问她。 男人有时候真可恨,不知是迟钝,还是装傻。 “不许说我是你太太!”顾轻舟警告他。 她的警告里,带着三分的试探,七分的抗拒。她不需要自己多想,因为希望最终会导致失望。 她已经承受不起更大的失望了。 她甚至希望司行霈反问:“凭什么不许?” 但是司行霈没有。 司行霈微笑,俯身过来轻吻她的面颊:“你太讲究了。” 她抗议了,他没有坚持,所谓“太太”,只是玩笑话罢了。 他的回答,肯定了这件事。 顾轻舟心中明了,仍是揣着几分失落。好在一开始就没寄予厚望,这点失望也慢慢消散。 她还能指望什么? 这点小误会,没有影响到他们的心情,顾轻舟也抛开了。 她早已知晓结果。 这样的结果一点也不意外,司行霈从遇到她那天开始就不停的告诉她。 “我阿哥肯定很伤心,都没有好好告别。”顾轻舟心中唯一不忍的,只有这件事了。 司行霈简直是土匪强盗。 别说顾绍跟她毫无血缘,就是公狼暮山扑过来,司行霈也会吃醋。 “你跟了他去?”司行霈冷冷道,用力搂住了她的腰肢,“跟我出来玩,还想别的男人?顾轻舟,你皮痒了吗?” 顾轻舟推开他。 往前跑时,又被他拽住了胳膊拖出来,落入他的怀抱里。 她瞪他。 司行霈很清楚,闹起来又是没完没了的。 顾轻舟从来不会服软。 在她面前,只有收敛些,她才会听话,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家伙。 司行霈不想毁了今天,他压抑着醋意,轻轻拥着她:“轻舟,好好陪我一天吧。万一我哪天不幸身亡,你都没留下好回忆,全是乱七八糟……” 他还没有说完,顾轻舟的手已经紧紧捂住了他的唇。 她的手很软,有淡淡的清香,绵柔细腻。 司行霈顿时心情很好,那些醋意消失无踪,他轻轻吻她的掌心:“还算你有良心!” 她舍不得他死。 他带着顾轻舟跳舞,好几次将她转起来,顾轻舟就忍不住笑了。华灯照耀之下,她的眉眼璀璨,像是从黑衣黑发里盛出来的娇媚,潋滟灼目。 他们俩玩疯了。 舞厅里的其他人也玩疯了,大家都很开心。 司行霈开了一瓶葡萄酒,一瓶白兰地,不知不觉中居然喝完。 晚上七点,舞厅的人越来越多,他们俩却玩累了,回到了船舱里。 顾轻舟鞋子也不脱,先猫到了床上,选了个最恰当的位置躺好。 司行霈依偎在她身边。 他没有像往常那般狠狠吻她,而是侧躺着,将脸贴着她的脸。 两个人跳舞喝酒,脸都是烫的。贴在一起,似乎越来越烫。 顾轻舟能闻到他身上的酒香。 “轻舟?”司行霈轻轻握住了她的手,低喃道。 顾轻舟嗯了声。 她微微阖上眼,等待他像往常那样,扑过来吻她,甚至做些其他的事。 良久,他没有动。 顾轻舟侧目,瞧见他双目炯炯看着她,似乎想把她的样子牢牢记住,看得顾轻舟心里发毛。 她微愣,问:“怎么了?” “轻舟,吻吻我。”司行霈低声,声音暗哑温醇,像那杯白兰地,带着诱惑的香气,令人沉醉。 他们相遇以来,都是司行霈吻她,强吻着,不许她反抗。 她从未回应过。 从前吻她时,她会哭;后来吻她时,她会蹙眉不悦,现在吻她,她带着一种习惯性的忍耐,好似交代任务。 方才,她阖眼等待,唇却微微憋了下去,很委屈的样子。 她没有主动吻过他。 “你又胡闹了。”顾轻舟侧身,将纤细窈窕的后背对着他。 司行霈的手,沿着她的后脊椎骨轻轻摩挲着。 滑到尾骨时,一阵阵激流涌动,顾轻舟立马翻身压下,不许他动了。 “轻舟,吻我一下。”司行霈哄诱着她,徐徐图之。 他不急不躁,像小火炖着她,炖得缠绵悱恻。 顾轻舟望着他的眼睛,深邃的眸子里,倒映着她。 他倒影里的她,比镜子里的好看,也许在他眼里,她便是这样美丽的。 司行霈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 顾轻舟和他纠缠,最后都要败下阵来,除非她大哭大闹,而她今天很开心,不想哭闹了,她打算顺从他。 “就一下,不许再有其他要求。”顾轻舟道。 司行霈嗯了声,眼睛微弯。 他可能喝醉了,眯起眼睛笑时,英俊得邪魅,比他平日里凶巴巴的样子好看百倍。 “我一身的酒气,你也是。”顾轻舟道,“我去漱口。” 司行霈说好。 他很听话的,去了洗澡间刷牙。 而后,顾轻舟端了杯蜂蜜水,自己漱口完毕,再交给他。 司行霈端起来,仔仔细细漱了两遍。蜂蜜水有点浓稠,所以很甜,有木樨的清香。 他半坐在床上,扬起脸看顾轻舟。 顾轻舟犹豫着,走到了他身边,捧起他的脸。 她的唇慢慢落下来贴上了他的。 她答应了他,故而吻得很讲道义,没有敷衍,没有浅尝辄止。 司行霈环抱住她的腰,心头直跳,想要反身将她压住,但是他忍了。 他没有破坏此刻的旖旎。 这个吻持续了一分钟,松开时,他们俩脸都有点红。 司行霈抱紧了她,将头压在她的身上:“轻舟,多谢你!” 他提了要求,她做到了,两个人心情都不错。 两人躺在床上,司行霈将她搂在怀里,柔声细语跟她说话。 他今天难得的好心情。 后来,是他先迷迷糊糊睡着了,精壮结实的胳膊,稳稳抱住顾轻舟。 夜里起风了,邮轮上颠簸不已,顾轻舟 睡到三点多就醒了。 她口渴得厉害,想要起来喝水。 她一动,司行霈就被惊醒了。 “口渴。”顾轻舟道。 司行霈摇了摇床头的铃铛,约莫五分钟之后,有侍者推了餐车过来。 餐车里有一壶很温暖的热水,有一大杯果汁。除此之外,还有咖啡、蛋糕、煎蛋、牛乳和稀饭,两样精致爽口的小菜。 顾轻舟胃里燥热,她倒了杯凉凉的果汁,坐在窗前的椅子上慢慢喝着,双腿盘在椅子上,俏丽可爱。 司行霈也有点烦热,就去冲澡了。 “睡不着了。”等司行霈出来,顾轻舟抬眸对他道,“昨晚睡得太早,现在失眠了。” “穿好衣裳,去甲板上吹风。”司行霈道。 天还是黑的,远处的海也是黢黑无垠,浪花在船边蹁跹萦绕,顾轻舟换了自己的衣裳,又披着司行霈的大风氅。 凉风一吹,整个人神清气爽。 司行霈依靠在她下风处的栏杆上抽烟。 “坐习惯了,船也没什么可颠簸的。”顾轻舟对司行霈道,“将来无所事事,真想乘船环游世界。去新加坡,去美国,再去欧洲。每到一个地方,就停下来住几年……” 司行霈吐了口云雾,道:“等江南江北统一了,我们的国土没有列强环伺,我就带着你去玩,你想去哪里都行。” 顾轻舟一顿。 海风撩拨着她的青丝。 她甩了下头发,青丝就轻轻从司行霈脸上滑过,有淡淡玫瑰清香。 “司行霈,你觉得华夏统一是你的责任?”顾轻舟问。 “当然,要不然老天爷干嘛把我生得这么横?”司行霈道,“他给了我最想要的一切:我比别人机敏,又比他们心狠,伤口愈合比人类都快,我还有你!” 拥有越多,责任就越大。 司行霈觉得,他是结束军阀动乱割据的不二人选,他拥有维护统一的责任。 需要实现这样的理想,前路坎坷。 顾轻舟叹了口气,心想:“我帮不了他。” 邮轮到了杭州,停歇四个小时。 顾轻舟和司行霈去逛了逛,吃了一家不错的馆子,还去了趟西湖。 快要开船的时候,司行霈将顾轻舟送上船,对她道:“这条邮轮不经过岳城,但是他们会入港将你放下。” 顾轻舟微愣:“你呢?” “我原本就打算到杭州的,有点小事,军事上的,你莫要过问。安心坐船回去,副官会照顾你。”司行霈道。 顾轻舟微讶。 这点她倒是真没有想到。 她伸手抱住了司行霈。 司行霈摸她的脑袋,笑道:“舍不得我?” “没有。”她低声道,“注意安全。” 司行霈勾起她的下巴,轻轻吻了她几下,这才下船。 顾轻舟一个人乘船,没有去玩,一整天都在埋头睡觉,翌日凌晨三点才到码头。 码头早有汽车准备妥当,副官将顾轻舟送到了顾公馆。 佣人开门,睡意很浅的二姨太下楼了。 “担心死我了。”二姨太看到顾轻舟,轻抚心口,“你总算回来了。” “我没事,说过了要两天嘛。”顾轻舟微笑,准备上楼。 二姨太道:“我也是担心受怕,你走得这两天,家里很不安生。还好,你安全回来了,阿弥陀佛。” “家里怎么了?”顾轻舟上楼的脚步一顿,站在楼梯蜿蜒处,问二姨太。 哪个角色是男朋友的最佳人选? 第256章 偷偷摸摸的约会 二姨太告诉顾轻舟,家里很不安生。 不是谁惹事,而是生病。 顾公馆病倒了三个人:三姨太、四姨太刚出生的小女儿,以及顾缃。 “……三姨太和大小姐只怕是前日去码头送二少爷,受了点风寒,又相互传染,都发烧了;纭小姐娇弱夜啼,只怕家里的病气袭扰了她。”二姨太道。 她们俩说话,楼上传来小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好像印证了二姨太的话。 声音这么洪亮有力,顾轻舟觉得无碍,只是这撕心裂肺的太可怜了。 顾轻舟无心睡眠,她和二姨太一起去了四姨太的房间。 四姨太生怕吵醒了顾圭璋,正在焦虑万分哄孩子。 “轻舟小姐,您回来了?”四姨太抱着孩子走来走去,努力想挤出一个笑容,偏偏脸色惨白,心中忧虑,笑容比哭还难看。 顾轻舟上前,摸了下孩子的脑袋:“不发烧。” 四姨太略感欣慰:“是不发烧,可她这一两天总是哭个不停。” 不仅夜里哭,白天也哭,睡得很少。 孩子少睡多哭,这可能不是好征兆。 “可能是你奶水里,温热的东西太多了,这两天是不是都在吃红枣炖鸡?”顾轻舟问。 四姨太微讶,二姨太也吃惊。 “正是正是。”四姨太急忙道,“不能吃,对吗?我只是想好好滋补,让她长得好些。” “太滋补了,这样温热滋补的食物,你吃得太多,自己身体温热旺盛,奶水传给她了。你是大人,你吃了能承受,可她是小孩子,她的腑脏柔脆,这样滋补的东西,她吃了上火。今天不要喂奶了,喂点稀粥吧。”顾轻舟说。 四姨太点头:“好,我听您的。” 顾轻舟让她把孩子的脚从包被里解出来,这样她轻轻给孩子梳理经络。 二姨太站在旁边,好奇看着顾轻舟。 顾轻舟很认真。 不过四五分钟,小孩子的哭声渐渐止住,打着小哈欠,眼睛惺忪想睡觉了。 “轻舟小姐,你连婴儿都能照顾,真是医术了得!”二姨太在旁边悄声称赞顾轻舟,她声音很小,怕再次吵醒了孩子。 顾轻舟微笑。 “二姨太,你先去睡吧,我再看看纭儿,等她彻底睡熟了我再走。”顾轻舟道。 二姨太颔首,仍压着嗓子:“我先回去了。” “姐姐慢走。”四姨太道。 自从秦筝筝死了之后,新太太快要进门,这三位姨太太心中都明白,她们谁也没资格管家做正房太太,故而她们特别团结,不再内耗去尔虞我诈。 这种团结的气氛很好,至少顾轻舟每次回家,看到饭桌上的笑容,心情会好很多,就连顾圭璋也察觉了。 二姨太走后,顾纭也慢慢进入了梦乡,睡得香甜,四姨太重重舒了口气。 顾轻舟准备走的时候,四姨太拉住了她。 两个人坐下,四姨太低声问顾轻舟:“上次托您想办法的事,您想到了吗?您放心,只要我能做的,我什么都愿意替您做。” 四姨太上次托顾轻舟,把她的女儿莲儿接过来。 莲儿至今还在何氏药铺。 慕三娘很辛苦照顾她。 虽然四姨太给钱,顾轻舟也补贴,到底辛苦了慕三娘。 慕三娘五个孩子,家内家外一手抓,她其实是很累的。莲儿是顾轻舟送过去的,她不好意思拒绝。 长久下去,钱根本解决不了问题,会累垮慕三娘。 “我正在想办法。”顾轻舟道,“你愿意跟老爷直接明了的坦白?” “是,只要能把莲儿养在身边,我什么都愿意说。”四姨太眼泪涌了上来。 顾轻舟略微沉吟。 “不能直说。”顾轻舟道。 四姨太微讶:“撒谎啊?” “当然要撒谎。老爷自己女儿太多,我瞧着他对纭儿态度都挺冷淡的,何况是你跟其他男人生的莲儿?”顾轻舟道。 四姨太顿时脸色惨白,忐忑不安看着顾轻舟:“轻舟小姐,您这么聪明能干,太太都不是您的对手,您一定有办法!” “所谓的办法,是既托人情,再花金钱。”顾轻舟道,“四姨太,此事没那么容易办。 这样吧,你先帮我做一件事,等事情办成了,我再把莲儿接过来。我答应你,两个月之后,帮你做好此事。” “您需要我做什么?”四姨太急切道。 只要能把莲儿带在身边,四姨太做什么都愿意。 莲儿太可怜了,因为四姨太的疏忽,她被秦筝筝折磨得不成样子,四姨太想要弥补她。 “你过来。”顾轻舟招招手。 四姨太附身。 顾轻舟就把她要四姨太办的事,悄声告诉了她。 四姨太不太明白:“您这是要做什么?” “别问,照办就是了。”顾轻舟道。 四姨太立马点头:“您放心,老爷还是很信任我的,我能帮您做到。只是,这也需要慢工出细活,不是一下子就能办到的,太急促了,会引起老爷反感。此事一举不成,就再难周转了。” “我知道。”顾轻舟道,“这个家里,只有你能办到,你小心行事,七月份之前能办妥,就算你成功了。” 四姨太颔首。 顾轻舟吩咐她办的事,对四姨太自己来说,也不算什么坏事,甚至她也想如此做,只是之前没这么大胆。 商量了半晌,晨曦就从浅色浓流苏的纱窗里映进来,天已经亮了。 顾轻舟昨儿在船上睡了一整天,现在精神抖擞的。 她上楼洗澡、更衣,准备上学。 去阳台上拿鞋的时候,看到顾绍的房间黑黢黢的,家具被搬到了一楼客房,空空荡荡的,门也没关,顾轻舟心里倏然一阵窒闷。 生活的改变,总会让人在某个瞬间无所适从。 “不知道阿哥怎样了。”顾轻舟怔怔的想。 他一定很难过。 就在顾轻舟想着顾绍的时候,顾绍正躺在船舱里,盯着一张照片出神。 黑白相片上,顾轻舟的笑容璀璨明媚,青鸦鸦的长发,非常好看。从衣裳到笑容,每一样都精致无比。 顾绍的眼泪,顺着眼眶滑落鬓角。 他很想家,很想舟舟。 已经是晚上七八点,以前这个时候,他坐在窗台前的书案上做功课,就能瞧见隔壁淡淡的灯火,以及舟舟收拾床铺的身影。 温馨,宁静。 “我为什么要去留学!”顾绍恨不能从船上跳下去,游回岳城。 而后,他听到了敲门声。 顾绍没有动,装作睡着了。 敲门声却持续了很久,传来石小姐的声音:“顾少,我妈让我问你,要不要来打牌啊?” 顾绍仍是没有回答。 石小姐好像恼了:“你这个人真讨厌,你哪怕睡了,现在也醒了吧?快起来啊!” 她很不懂事。 顾绍睡了,凭什么为了她起来?她也知道把人吵醒了,为何还要使劲敲门?一点也不尊重别人。 顾绍又想起了顾轻舟。 顾轻舟绝不会这么没眼色,也不会这么不懂事,任性妄为。 想到这里,顾绍越发心酸难过。 他紧紧将顾轻舟的照片贴在胸口,就是不理石小姐。 …… 转眼到了三月初四。 这天是魏市长的寿宴,在五国饭店摆了宴席。 岳城人越发流行去饭店摆宴席,不像从前,一定要摆在家里的。 宴席是晚上。 颜洛水家里也接到了邀请,正好顾轻舟要去,颜洛水就陪她。 “阿静去吗?”颜洛水问。 “我阿哥会去的,我不想去。”霍拢静道。 “那你晚上干嘛?”颜洛水问。 霍拢静道:“回家睡觉啊,要不然干嘛?” 颜洛水拉她去,霍拢静很坚持拒绝,不喜欢太热闹的地方。 所以这天放学,颜洛水和顾轻舟先走了,霍拢静等了十分钟才出去。 霍家的汽车早已停稳了。 “你们先回去吧,我晚上跟朋友有约会,晚一点回家。”霍拢静道。 霍公馆的人,素来毕恭毕敬:“是,大小姐。” 等他们走后,霍拢静约莫到了三分钟,就见一辆崭新的道奇汽车,稳稳停在学校门口。 颜一源穿着笔挺熨帖的西装,头发梳得油光水亮,带着领结,绸缎衬衫雪白,跟要去结婚似的。 霍拢静无语良久。 “……你干嘛打扮得像个小白脸?”霍拢静咬牙切齿骂他。 颜一源很忐忑:“不是第一次约会吗?我、我得慎重些。” “什么约会?”霍拢静翻白眼,“只是报答你,跟你去看个电影,跟约会没关系!你头上擦了多少油?” 颜一源这打扮,完全是照暴发户的中年男人去装扮的,油头粉面。只是他生得白净好看,年纪又小,这么打扮不惹人反感就是了。 总归颜一源是收拾得太漂亮了,招摇过市的,霍拢静不想理他。 她转身要走。 颜一源急了:“阿静阿静,我去洗掉行吗?” 他焦虑的样子,霍拢静又不忍心了,道:“算了,走吧。” 颜一源就喜滋滋的替霍拢静打开了车门。 上车之后,颜一源保证一百遍,以后再也不擦头油了。霍拢静支着胳膊往车窗外,好似漫不经心,实则他的每句话都听进去的。 “呆成这样,肯定在娘胎的时候,智慧全被洛水吸走了。”霍拢静想。 想到这里,就有点好笑。 第257章 司慕左右为难 五国饭店被魏家包场了,门口停满了香车宝马。 顾轻舟和颜洛水下了汽车,门口迎客的魏市长看到顾轻舟,就跟见到了亲人一样热情:“顾小姐,您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言语之中,也是客气极了。 像是把顾轻舟当个大人物。 “魏市长,祝您福寿绵长。”顾轻舟道。 “借顾小姐吉言。”魏市长热情道,“顾小姐,您这边请。” 他宾客也不接了,直接把顾轻舟领到了座位上。 顾轻舟的席位,在主桌之下的另一桌,除了魏市长自己的儿女,就是其他政要门第的孩子。 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顾轻舟隔壁的座位,居然是司慕。 而她对面的,就是魏清嘉。 顾轻舟一时间,倒也不敢断言,魏市长如此安排,到底是好心还是恶意。 把顾轻舟和魏清嘉摆在司慕同一张桌子上,岂不是让顾轻舟黯然失色? 但是顾轻舟又不能走开。 这等场合,她不在司慕身边,反而是魏清嘉和司慕对面,明天不知传出什么闲话,总归对顾轻舟不利就是了。 “应该是好心,这张桌子原本就是给权贵家的晚辈,还有魏家的孩子们。难道把司慕移出去?不管是把我们三个人谁安排出去,谁都尴尬。”顾轻舟心想。 今天这个宴席,她不应该来的。 她不管是名气还是容貌才华,都不及魏清嘉的万一,根本没有可比性。 可此刻,一定会被人比的,顾轻舟是要丢脸的。 颜洛水坐在另一桌。 “少帅,你也来了?”顾轻舟搭讪。 司慕“嗯”了声,转过脸去,不想理睬顾轻舟。 顾轻舟就觉得司慕这个人没良心,虽说退亲她高额索取有失轻重,但是她也治好了司慕的顽疾,难道不算恩情吗? 因为凑不出钱,所以对她冷言相向? 她这边心中鄙视司慕,那厢魏清嘉就站了起来。 “顾小姐。”魏清嘉含笑,绕过桌子走到了顾轻舟身边,“刚放学吗?” “是啊。”顾轻舟微笑。 “最近功课忙不忙?”魏清嘉跟顾轻舟寒暄。 他们三个人,又坐到了一起。 今天是魏市长的寿宴,请了好些记者,这时候镁光灯就在顾轻舟眼前闪过不停。 司慕好似恼怒,起身对魏清嘉道:“嘉嘉,你过来一下,我有几句话跟你说。” 魏清嘉不知何意,就跟他走了。 司慕当然是不想三个人被凑在一起,明日小报乱写。 但是他们俩一起离开,镁光灯拍得更狠了,好像想把顾轻舟的狼狈全拍进去,明天作为桃,色小报的头条。 司少帅顾念旧情,当场带着前女友离席,将未婚妻抛却,多好的素材! 顾轻舟含笑,眼眸安静,笑容恰到好处的温柔,不回应不理睬。 拍了几张,魏家的人就过来阻拦,不想这些记者打扰到贵宾。 司慕和魏清嘉这一走,就半晌没有再回来。 顾轻舟百无聊赖坐着,心想:“若是更得体些,司慕应该拉我走,毕竟这样更加顺理成章。但是,魏清嘉可能脸上无光,司慕当然舍不得。” 这些心思,只是在心里走来走去,根本无法引起情绪上的波动,顾轻舟想得无聊极了。 正是因为无聊,顾缃进来的时候,顾轻舟瞧见了。 顾缃穿了件月白色的旗袍,她身边跟着一男一女。 男士是魏家的二少爷魏清俦,女孩子是魏家的三小姐魏清雪。 “轻舟,你也来了?”顾缃声音嘶哑,她这几天染了风寒,过来给顾轻舟打招呼。 这是前所未有的。 顾轻舟道:“我刚到不久。阿姐,你风寒好点了吗?” “好多了,谢谢你的关心。”顾缃道,一副姊妹友爱的模样。 顾轻舟狐疑看了她一眼。 宴席开始之后,魏市长讲了几句话,场面很大,话题很空。 司慕和魏清嘉一直没有回来。 而后是魏清嘉上台,祝福她父亲五十大寿,赢得阵阵掌声。 “她还是那么漂亮高贵。” “魏市长今天请她祝酒词,可见仍是最器重这个女儿。” 自从魏清嘉引荐顾轻舟成功,魏市长对她的态度大改变,又器重起她来。 司慕就在魏清嘉上台发言的时候,坐回了席位。 他不看顾轻舟。 顾轻舟就没有开口,沉默坐着。 宴席开始之后,顾轻舟就埋头吃饭。 中途,顾缃特意过来找魏二公子,好像有话跟他说。 “要不,等舞会开始的时候再说?”魏二公子好似有点不乐意。 他对顾缃的态度,暧昧却又高高在上。他是喜欢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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