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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珍珠的光,温润似玉,映衬着她那白玉的纽扣,落在她脸上,给她白净面容笼罩了层温润。 她的眉眼秾艳,身段婀娜,已然是一朵盛绽的繁花。 司行霈真觉得她长大了。 似乎第一次觉得,她再也没了少女的稚气。 然而这改变,不过短短八九个月。 他离开之后,顾轻舟快速成长了起来。她没了他的依靠,变得坚毅而果断,睿智而精明。 司行霈倏然很心疼。 他曾经说:“一颗成熟的心,都是用血和泪打磨出来的。” 他的轻舟,一定流过很多的血泪。 他想着,就脱了军靴,脚沿着她的小腿摩挲着。 大庭广众之下,他迫不及待想要亲近她,只得如此。 他知道,顾轻舟肯定会炸毛跳脚的。 他想看到她跳脚的模样,那样的她,更像个孩子。 司行霈玩心大起。 可顾轻舟,动也没动一下。她的腿没有动,任由司行霈的脚一层层攀延;她的眉眼也没动,安安静静翻阅着文件。 等司行霈的脚越发往上时,她终于抬眸,粲然一笑。 这一笑,绮丽炫目。 司行霈微愣。 “今天怎么了?”他微微眯了眯眼睛,好奇看着他的女人。 怎么感觉今天不太对劲? 第534章 你高兴就好 司行霈的脚,在底下极其不规矩。 顾轻舟恍若不觉。 她脸上的表情,没有隐忍,没有不悦,反而是一派坦然的温柔。 司行霈自觉没趣,也收回了脚,心里则狐惑:“这小东西,又想出什么馊主意了吗?” 他想着,又伸脚勾她的膝盖。 顾轻舟依旧没动,只是看了下她,略微颔首。 这轻轻的颔首,似对他递交文件的赞许。 司行霈心知反常则妖,还是静观其变吧,于是真的把脚收回来,放在军靴里。 司行霈的文件,顾轻舟很快看完了。 颜新侬觉得,可以同意司行霈的申请,再拨下军需。 顾轻舟也同意,故而拿出印章,交给了颜新侬。 颜新侬写了批复和手谕,盖了公章。 “.......难得回来,去喝一杯如何?”颜新侬和其他将领邀请司行霈。 司行霈道:“还要去见祖母。我这次会多留几天,改日再叙。” 他长腿阔步,走了出去,在督军府的大门口遇到了顾轻舟。 他轻轻咳嗽。 顾轻舟没理会。 “跟我走。”司行霈道。 顾轻舟说:“印章还在手里,我要先放回去。” 司行霈没阻拦。 顾轻舟回到了新宅,放下印章时,司行霈的电话又来催了。 “轻舟,到别馆来。”司行霈道。 顾轻舟就去了。 一见面,他就迫不及待将她推在大门上,用力亲吻了她。 顾轻舟推搡他:“你走开.......” 他太粗鲁了。 司行霈看到她蹙眉矜持的模样,心口微舒,这才像她。 他的轻舟是很矜贵的,绝不会允许他胡来! 在督军府那一幕,十分反常。 他将顾轻舟抱到了楼上。 房间是副官们打扫的,纤尘不染,被褥上有阳光的清香。 顾轻舟的身子,就落入凉软的枕席间。 司行霈轻覆而上,吻着她的唇。不知为何,这次的吻却是浅浅的,慢慢啄着。 “.......在军政府的时候,你为何那般听话?”司行霈轻轻咬她的耳垂,用唇描绘着她耳朵的轮廓,问道。 顾轻舟就怒了起来,重重捶打他:“你还好意思说!真混蛋,那么多人在场,你还要不要我活了!” 司行霈笑。 一开始是低声笑,后来笑不可抑。 其实没什么可笑的,就是高兴罢了。 “.......说说。”司行霈道,“你当时怎么没发火?” “我能发火吗?”顾轻舟气道,“那么多眼睛看着呢,我露出半分端倪,我都活不成了!你好意思,堂堂师座,就会欺负女人!” 司行霈张口,咬着她的唇。 好个小女子,嘴巴还是这么毒辣! “哪里欺负你了?”司行霈暧昧道,又追问她,“今天怎么了?” 顾轻舟就是不答。 她三缄其口的样子,反而叫司行霈好奇不已。 他总感觉自己被她算计了,却又不知她到底在算计什么。 他的手,沿着她旗袍的底下滑了进去,触及她凉软细腻的肌肤,他的吻倏然加深了。 手一路上游。 顾轻舟忸怩着想躲,早已被他攀附而上。 他握紧了她的柔软,低声道:“轻舟,你长大了!” 顾轻舟的脸,不由自主的发烫。她尴尬这样的话题,使劲踢他:“混账,变态!” 久违的话! 她很久没这样骂他了。 司行霈也感觉自己犯贱,他就喜欢她如此,好似一切都回到了从前。 他下手稍微用力。 力度加大,顾轻舟的气就喘不匀了。 她抱紧了他的脖子,几乎把自己贴在他身上,骂道:“够了混蛋,别闹了!” 声音早已失控,慌乱从微颤的尾音里透出来。 司行霈岂会放过她? 他将她的旗袍撕开,玉扣在他手下宛如脆壳,应声而裂,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泠泠声。 那一声声,几乎预告着什么。 他将她从旗袍里剥出来。 没了衣物的遮蔽,她像个出生的婴儿,干干净净,属于第一个接住她的男人。 司行霈的呼吸,粗重而炙热。 他掌心的温度也升高了,触及顾轻舟的肌肤时,几乎能烫伤她。 “不行!”顾轻舟蓦然清醒了一样,“不能是今天!” 司行霈哪里肯依? 她用力抓紧了被单。 后来,司行霈越发过分,顾轻舟的手就抓住了他的后背。 他的肌肉结实,顾轻舟的指甲攀附上去,有点吃力。 “不行!”顾轻舟屡次挣扎,屡次被司行霈按倒。 最后,他俯身下去,唇落在她平坦的小腹,再缓缓下滑........ 顾轻舟的喉间,顿时泛出难以自控的呜咽。 这一场纠缠,比以往更持久,更疲倦。 顾轻舟浑身薄汗。 司行霈亦然。 她四肢酸软,手脚都在轻轻打颤。 司行霈感觉,她还是被他疼爱得太少了,一个月才见两次,有时候还没有! “轻舟。”他抱起她去浴室洗澡,又低低吻了她的面颊,“轻舟,你今天在军政府,为什么不生气?” 他还是好奇。 顾轻舟太累了。 后来她一直沉默。 他帮她洗澡,然后帮她擦头发,仔仔细细照顾她。 顾轻舟一边尴尬一边想:“哪怕是跟这个人隐居到山村里,他也不会让我吃半点苦头。” 他有很多的不好,他又有很多的好,让人无可奈何。 顾轻舟从前很理想化。 她觉得,自己爱上的男人,一定是完美的,没有任何缺陷的。 可她遇到了司行霈。 司行霈的缺点那么多,多得鲜明,根本遮不住;而他的好处更多,多得叫顾轻舟无法忽略抹杀。 他似乎重新定义了顾轻舟心中的幻想。 再后来,司行霈睡着了,顾轻舟却没睡。 他的侧颜线条很坚毅,下颌有青青的胡茬。 他问她:为什么在军政府的时候不生气? 若是从前,她会生气的。 可那个瞬间,她没有。 她的心中,一直记得萧参谋去世那个晚上,司行霈一动不动枯坐。 那天,她亲吻他时,他推开了她。 在那个瞬间,顾轻舟可以体会到他有多难受。 她也惊觉,从前那个没皮没脸的司行霈,是多么难得! 她宁愿他无赖又厚脸皮,也不想看到他那副哀痛的模样。 故而,当他在军政府胆大包天勾她时,她似乎看到他又活过来了。 她心中高兴,就冲他微笑。 司行霈大概不知道,这样的他,对顾轻舟有多重要! 原来,他难过的时候,她会更难过。 顾轻舟第一次觉得:“司行霈无法无天的样子,才是最好的样子。” 故而,他那么嚣张放肆勾她的时候,她没有生气。但是这点实情,她也不打算告诉他。 一来是不好意思,其次是怕助长了他的气焰。 司行霈可是会顺杆爬的! “轻舟.......”睡熟的司行霈,倏然出声。 顾轻舟吓一跳。 他没有睁开眼,唇角却微微翘起,有个淡淡的弧度。 “怎么?”顾轻舟问。 他没答。 顾轻舟摸了下他的脸,他也没继续说什么,而是睡觉。 只是梦话。 在梦里,偷偷喊一句她的名字,居然能露出笑容来。 顾轻舟沉默良久。 她俯身,亲吻了他的唇。 动作很轻,还是惊醒了警惕性极高的司行霈。 司行霈一下子把她压倒。 “乖,好好睡觉。”司行霈困意很足,“轻舟,让我睡一会儿,你乖。” 顾轻舟没动。 她整个人蜷缩在他怀里。 半夜的时候,顾轻舟醒过来,发现司行霈不见了。 她愣了愣。 “人呢?”她心里发憷,难道是自己做梦了吗? 那这个梦,也未免太清晰了。 她稀里糊涂的,侧耳听到了楼下的动静。 顾轻舟愣了下,拉开了床头的抽屉,果然一边摆满了匕首,一边摆满了枪。 顾轻舟拿了把勃朗宁,子弹上膛,悄无声息下楼去了。 结果,楼下的场景,让她目瞪口呆。 第535章 两个男人的争斗 顾轻舟赤足,嫩白小脚落在木质的楼梯上,悄无声息。 她站在楼梯口,就看到了厨房灯火通明。 司行霈站在灶台前,很认真的包馄饨。 他的警觉让他回头。 果然看到了顾轻舟。 “醒这么早?”司行霈走出来,笑容极其的英俊,复而又看到她赤足,眉头一皱,“怎么不穿鞋?” 他说着话,利落走过来,将她抱起,放到了沙发上。 顾轻舟问他:“起这么早做饭?” 司行霈道:“醒了,反正也睡不着。” 他很久没做饭给顾轻舟吃了。 从前,他有空的时候,会亲自下厨,做几样清淡的饭菜。他用的食材新鲜,厨艺也不错,故而顾轻舟很爱吃他做的东西。 尤其是鲜虾馄饨。 “我做馄饨给你吃。”司行霈道,“这些日子太忙乱了,都没有好好照顾你。” 顾轻舟的眼眶倏然一热。 这一年,看似没什么不同,他们却经历了这么多。 司行霈似乎死过一次,顾轻舟也似乎死过一次。 中枪的感觉,记忆犹新。 从何时开始,她都忘记了师父和乳娘的仇恨了? 顾轻舟觉得她太不孝顺了。 她也是太缺爱了。 她什么也没了,只有司行霈。这点认知,让顾轻舟把一切都藏起来。 “我很喜欢你做的鲜虾馄饨。”顾轻舟低声,“比任何人做的都好吃。” 司行霈的手上很脏,就用手背,轻轻贴了下她的脸。 他笑道:“这么乖多好,我就喜欢听你说好听的话!” 顾轻舟抿唇笑了。 司行霈在她唇上,轻轻落吻。 他说:“轻舟真乖。” 顾轻舟嘟囔:“我又不是你女儿!” 司行霈又亲了下她的唇。 顾轻舟等着吃饭,就躺在沙发上,和厨房里的司行霈有一搭没一搭聊天。 聊着聊着,她睡着了。 夏末的天气,哪怕没有东西盖,也不会挨冻。 司行霈寻了件薄毯,盖在她身上。 顾轻舟一个人的时候,非常独立坚强,甚至有种超出年纪的成熟。可到了司行霈面前,她总是像个孩子。 她会放下所有的戒备和警惕。 司行霈将馄饨做好、煮熟,就到了早上七点。 顾轻舟再次醒过来。 这次,她精神抖擞,一个回笼觉睡得很香甜。 她吃到了久违的馄饨,心情更好。 “司行霈,你做这个,可有什么秘方?”顾轻舟问。 为何别人做的,同样的馅料和外皮,味道就是跟他做的不同? 司行霈捏她的鼻子:“你也知道是秘方了!既然是秘方,自然不能告诉你。你若是知道了,以后还求我吗?” 顾轻舟撇嘴:“阴险!” “彼此彼此!”司行霈道。 吃了早饭,顾轻舟回到了新宅。 她家的电话又响起了。 顾轻舟接了。 和上次一样,电话里很不清楚,似乎那边风很大。 “司少夫人,可以见个面吗?”对方道。 顾轻舟上次就听到这声音。 她有点毛骨悚然。 “德兴菜社五号雅间,我们不见不散?”对方道。 “你是哪位?”顾轻舟问。 对方却不答。 声音有点模糊,却也听得出是年轻人,而非老年人。 这电话,上次也打过。 “找我有事?”顾轻舟又问。 对方道:“少夫人,可以见面谈。” “那好啊,明天上午九点半,如何?”顾轻舟问。 对方道:“恭候少夫人。” 说罢,那边挂了电话。 顾轻舟蹙眉,良久才放下话筒,喊了副官过来问。 “最近德兴菜社那边,可有什么异常?”顾轻舟神色凝重。 副官知晓她很重视此事。 “很抱歉少夫人,目前还没有。”副官道,“那边正常有客登门,没什么异样。” 顾轻舟道:“加重排查力度,把那个人给我弄清楚。” 副官道是。 “我约了他明天上午,但是我不会去,你找个人冒充下,顺便给我看看周围的情况,一举一动我都要知道。”顾轻舟道。 副官道是。 顾轻舟明白,这并非恶作剧。 她似乎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处理好了此事,顾轻舟准备去司公馆,今天中午是二叔的寿宴,全家人都要回来,包括南京的众人。 唯一缺席的,大概是司慕吧? 顾轻舟急忙甩开了这个念头。 就在顾轻舟要出门的时候,副官突然进来禀告道:“少夫人,张太太来了。” 顾轻舟又惊又喜。 急忙迎出来,看到张太太带着张辛眉站在门口,刚刚下汽车。 张辛眉穿着背带短裤,短袖咖啡色衬衫,梳了小分头,可爱极了。 他小小年纪,已经看得出容貌的出众,又是粉雕玉琢的白皙,若是不知道他本性,大概没人会不喜欢他。 “阿姐,辛眉!”顾轻舟迎上来。 张太太满脸的笑。 “你们怎么来了?”顾轻舟上前,拉住了张太太的手。 张辛眉则立马拉住她另一只手。 “……是辛眉,他说好些日子不见你了,特别想念你。”张太太笑道,“我反正也没事,就来了。” 此话,真假难辨了。 未必是专门来看顾轻舟的,但是想念顾轻舟,这大概也是真的。 顾轻舟很高兴,道:“快请进!” 她把张太太和张辛眉请进了屋子,又对副官道,“去司公馆说一声,就说我晚些到。” 副官道是。 司行霈正在陪老太太说话,司督军和司夫人还没到,家里的客人却是来了满屋子。 “轻舟来了吗?”老太太第二次派人去问。 顾轻舟不来,有些客人二太太招待不周。 进来回答的,却是顾轻舟那边的副官:“少夫人来了朋友,她临时走不开,大概一个小时后到。” 老太太颔首,又道:“去告诉轻舟,让她把朋友也带过来。今天这样的好日子,人越多越好。” 司行霈则想:“轻舟的什么朋友?” 他不在的这些日子,难不成他的轻舟还认识了新的人? 他想着,就道:“祖母,我去接轻舟吧。” 老太太想到,司慕不在家,司行霈到底是未婚的大伯,不太好。 “你去做什么?”老太太笑道,“轻舟可懂事了,她会知道来的。” 老太太常在司行霈面前夸顾轻舟,只当司行霈还不认识那位弟媳妇。 每次说到顾轻舟,老太太都是赞不绝口。 司行霈听了,心中美得冒泡。 别人夸他的轻舟,比夸他自己更叫他高兴。 轻舟就是比谁都好。 副官从老太太的屋子里出来,就给顾轻舟打了电话。 顾轻舟跟张太太坐下,聊了半个小时。 张太太眉头有几分愁色,可顾轻舟问她,她又什么也不肯说,顾轻舟无法了,只得转移她的注意力。 正好老太太请他们过去。 “……去不去?”顾轻舟问,“今天客人多,还请了戏班唱堂会,热闹得很。” 张太太巴不得有点热闹,笑道:“好啊。” 张辛眉则一直牵着顾轻舟的手。 顾轻舟问他,最近功课如何,他都一一告诉顾轻舟。 “坐席的时候要乖,知道吗?”顾轻舟叮嘱他。 张辛眉不悦:“爷又不是孩子。” 顾轻舟失笑。 她把张太太和张辛眉领到了老太太跟前,老太太果然非常喜欢张辛眉,冲他招手:“过来,孩子。” 张辛眉对老人家,还是有点敬意的。 “生得真好。”老太太笑道,“这孩子聪明,一看就是个机灵百倍的。” 而张辛眉,眼睛始终在睃旁边的司行霈。 他的目光,落在司行霈腰间。 司行霈的腰间,鼓起了一块,一看就是藏了枪,或者刀。 张辛眉既喜欢枪,也喜欢刀。况且初生牛犊不怕虎,他也不知司行霈的根底,当即眼珠子滴溜溜的转,打着主意。 顾轻舟看到了,握紧了张辛眉的手,附耳跟他道:“不许胡闹,否则我叫你姆妈打你了。” 张辛眉哪里听得进去? 司行霈也察觉到了。 这孩子看他的眼神,格外炙热,而且他一直牵着顾轻舟的手。 这孩子约莫十岁左右。 司行霈这么大,都上战场了。 看着他粉雕玉琢的样子,司行霈只当是哪家的草包孩子,没放在心上。倒是他拉住顾轻舟手的样子,让司行霈不悦。 “轻舟。”司行霈咳了咳。 顾轻舟会意。 她想要抽回手。 张辛眉也趁机松开了。 老太太和张太太寒暄,张太太正在告诉老太太,当初顾轻舟是如何救下张辛眉的,却见张辛眉突然一跃,跳到了司行霈面前。 他的手极快。 可哪怕他再快,也快不过司行霈的警惕性。 司行霈一下子攥住了他的手,低喝:“做什么?” 屋子里一静。 老太太、张太太和顾轻舟都看过来,特别是张太太。 张辛眉趁着司行霈呵斥时,足下一动,攻向了他。 他重重踢了司行霈一脚。 司行霈一动不动。 张辛眉的脚却踢疼了,倒吸一口凉气。 “辛眉!”张太太大惊失色,站起来厉喝,“你……” “没事,没事!”顾轻舟急忙打了圆场,走上前去拉张辛眉,“小鬼,你又作死了。” 张辛眉被司行霈制服得不能动弹,又失手没偷到司行霈的枪,也是很生气。 不过,女人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他就跟顾轻舟出去了。 司行霈看着他们俩,站起身,跟了出去。 第536章 教训 顾轻舟把张辛眉带了出来。 屋檐下的阳光温暖,养着两只雀儿,叽叽咋咋。 树荫落下来,满地斑驳的痕迹。 顾轻舟半蹲了身子,问张辛眉:“脚疼不疼?” 张辛眉可委屈了:“那个铁疙瘩,疼死爷了,爷要毙了他!” 司行霈一身肌肉。 张辛眉虽然顽劣,到底只是个身体柔脆的小孩子。一脚踢上去,他自己的脚趾都快要断了,司行霈却是毫无感觉。 痛是有的,却远没到让司行霈动容的地步。 顾轻舟的眉头紧蹙:“所以呢,现在知道不知道,任性是害人害己?” “你教训爷!”张辛眉更委屈了。 凭什么啊。 爷的女人,不是应该疼爷吗?爷都痛死了,你还教训爷,实在太过分了,亏得爷那么疼你! 张辛眉撅嘴,看着顾轻舟。 “你不该挨教训吗?”顾轻舟眼波里,敛着寒芒,“行事要占理,这样大发脾气,将来谁会愿意亲近你?” 张辛眉很想发火的。 可想到,这是自己的女人啊。跟女人发火算什么能耐? 爷要疼女人的,不能咆哮。故而,他忍住了,委屈极了:“你、你、你还说上瘾了?你又不是我姆妈,你是我的女人!” 旁边,突然传来一声咳嗽。 司行霈站在柱子后面听了半晌,闻言错愕。 这小鬼哪里来的? 怪不得第一眼看到这小鬼,他就不喜欢呢! “胡闹什么?”司行霈负手,表情阴沉得能滴下水来。 顾轻舟罕见他这样阴沉。 这是干嘛? 吃醋吗? 顾轻舟白了他一眼,心想真幼稚,吃小孩子的醋。旋即想到,这是老太太的屋子,今天宾客又多,随时会有人进来,故而收敛了表情。 “没什么。”顾轻舟道,“少帅,你先去忙吧。” 司行霈的脸更沉了。 他走近几步,道:“少帅?”想造反啊! 顾轻舟轻咳。 张辛眉见状,手迅速伸了出去,直接朝着司行霈腰间的配枪。 不管他多快,还是被司行霈稳稳捏住了拳头。 “爷要你的枪!”张辛眉大叫,“快给我,否则有你的好果子吃。” 司行霈倏然将他举了起来。 腾空之后的张辛眉,叫得更大声了。 “姆妈!”张辛眉有点轻微的恐高,被司行霈双手举过头顶,他顿时吓得头晕目眩。 张太太和老太太一起出来了。 这场景,张太太咬唇,反而不知该说什么了;老太太更知道,自己的孙儿不是那不知轻重的。 故而,出来的两个人,都沉默站在门口看着。 司行霈高举了张辛眉,问他:“要命,还是要我的枪?” 张辛眉不答,却也不敢乱动,紧紧闭上了眼睛。 “说啊,不说我可就把你往地上砸了。”司行霈道。 张辛眉觉得,砸地上没什么,大不了断根骨头,比被他举在高空要好。故而,他更加紧闭双唇。 “说,要命还是要枪?”司行霈又问。 他说话的功夫,把张辛眉在高空中晃了晃。 最擅长审讯的司行霈,一下子就看得出,张辛眉是不怕死不怕疼的,却独独怕高。 他这么一晃,沉默的张辛眉果然又叫了:“姆妈!” 张太太看了眼老太太,又看了眼司行霈,依旧没做声。 于是,司行霈就把张辛眉抓在手里掂上掂下,张辛眉那点残存的勇气,随着身子起伏,全没有了。 他难得的感到了害怕。 “我要命!”张辛眉大声道,声音颤颤的,快要哭出来。 “还敢顽皮想要抢别人的枪吗?”司行霈又问。 “不敢了!”张辛眉道。 “好,男子汉大丈夫,要说话算数,否则就连娘们儿也不如了。”司行霈道。 他把张辛眉给放了下来。 张辛眉双腿发颤,往顾轻舟怀里扑,死死抱住了顾轻舟的腰。 太可怕了! 这个人不仅是铁疙瘩,还是个凶神恶煞的魔鬼。 张辛眉抱着顾轻舟,使劲推顾轻舟快走。 顾轻舟见他真的吓坏了,就带着他进了屋子。 司行霈的表情并未放松。 他想抓顾轻舟的胳膊,余光却看到了门口的老太太。 “我们回去吧,我不要吃饭!”张辛眉长这么大,鲜少有怕的时候,今天算一次了。 张太太却笑了。 从此之后,张辛眉大概是不敢轻易下别人的配枪了。 他最近特别喜欢这招,屡试不爽。 他的手很快,而且对枪熟悉,就连张龙头防范着都被张辛眉给抢了。 张辛眉从未失手,除了今天。 那个司少帅,却能次次拦住辛眉,还把辛眉教训了一顿,改了他这个坏习惯,张太太是挺高兴的。 “来人家做客,岂能这样没礼貌?”张太太低声。 张辛眉依旧扑到了顾轻舟怀里,搂着她的腰不肯撒手。 老太太想说什么,又有客人进来了。 这边人多了起来,顾轻舟也要出去待客,就跟老太太告辞。 将张太太安排坐下,顾轻舟把张辛眉带到了旁边小孩子那桌。 “可不要再调皮了啊。”顾轻舟道。 张辛眉有点尴尬,冷哼了声。 “坐好了,我还有事。”顾轻舟态度温柔了下来,轻轻摸了下他的脑袋。 张辛眉不肯依,非要跟着顾轻舟。 正巧副官来说:“少夫人,督军和夫人到了。” 顾轻舟急忙迎出去,张辛眉却寸步不让跟着她。 “我也要去。”张辛眉耍赖。 他蛮有力气的,顾轻舟是拗不过他。 顾轻舟又着急出门,否则迟了,只得带着张辛眉。 他们在二门口,遇到了也要出去见司督军的司行霈。 张辛眉往旁边挪了挪。 “这孩子怎么回事?”司行霈问顾轻舟,“他跟着你干嘛?” 顾轻舟眼睛看着前面,笑容恬淡,并不回答司行霈。 一路上都有宾客来往,顾轻舟微笑与人寒暄,逐渐和司行霈拉开了距离。 司行霈浓眉更深。 他发现,张辛眉正在偷偷打量他。 司行霈瞪了过来,张辛眉立马转头,气哼哼的,不知又想什么鬼主意。 真是个顽劣的孩子。 顾轻舟落后司行霈几步,又对张辛眉道:“你先跟副官进去。” 张辛眉不依:“我才不要。” 故而,他跟着顾轻舟到了大门口。 司行霈先一步出来,司督军和司夫人先下了汽车。 顾轻舟和张辛眉出来时,正巧司琼枝也下了汽车。 司芳菲最后下汽车。 所以,司芳菲走下来,就看到顾轻舟和司行霈立在门口的台阶上,身边跟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孩子。 司芳菲的心,骤然一紧:顾轻舟和司行霈这模样,真像一家人! 她很快就把这点念头抛去。 顾轻舟,她配二哥还差不多,配她大哥实在差远了。 不管是老太太、司督军、司芳菲甚至外界,都觉得司行霈这样的人物,女子没有倾国倾城的容颜、至高无上的家世,是配不上他的。 而顾轻舟,远没有达到能配司行霈的地步。 所以,司行霈时常有点出格,亦或者他们俩在一起时,神态不太对劲,不知情的外人,从来没人怀疑过什么。 没人觉得顾轻舟配得上司行霈。 不管是外貌还是家庭,顾轻舟都只能算中等;而司行霈这两样上,都是绝顶的。 “这哪来的孩子?”司夫人一开口,就问顾轻舟,言语中带着几分指责。 顾轻舟好好的,带个小孩子在身边,像什么样子! “是朋友家的,他喜欢粘着我。”顾轻舟笑容温婉,对司夫人的话也是四两拨千斤的回答。 她似乎没听出司夫人言语中的不快。 司督军打了圆场:“轻舟招小孩子喜欢。” 说罢,司督军又笑呵呵问张辛眉:“叫什么?” 张辛眉眼珠子急转,脚步一动,上前一把就把司督军腰间的枪给摘了下来。 他手极快,那枪到了他手里,不过短短两秒钟,弹套和枪杆就分离了。 场面遽然安静,静得可怕。 司督军、司夫人、司琼枝和司芳菲,都震惊看着张辛眉。 他是怎么做到的? 司行霈的眼睛,却猛然亮了下:不错,这身手极好,将来好好调教,是个人物! “阿爸,对不起!”顾轻舟的脸微变,急忙将枪接过来。 她手脚麻利,很快就将枪装好。 众人又是一惊。 司督军全家,继续沉默:顾轻舟装枪的动作,流畅到了极致,像个拿枪的老手。 怎么回事? 现在人人都会玩枪吗? 一个孩子,一个年轻的女人,都能把枪玩得这样好? 司行霈的眼睛则再次亮了起来。 他看着张辛眉,再看着顾轻舟,心中某个地方,有点柔软。 张辛眉实实在在露了一手,让司行霈发现这孩子顽劣归顽劣,能耐是有的,就有点喜欢他。 张辛眉和顾轻舟,多像母子二人! 司行霈觉得,将来自己的孩子,估计也不是善良之辈,跟张辛眉差不多吧? 他笑了笑。 那边,顾轻舟将枪还给了司督军,表情略微尴尬。 “阿爸,这是我朋友家的孩子,他太调皮了。”顾轻舟真怕司督军发怒。 司督军接过来,半晌才问:“轻舟,你会用枪?” “是,学过的。”顾轻舟如实道,“我也是学着自保。” 司督军欣慰,点点头道:“你学得不错啊!” 顾轻舟露出笑容。 第537章 他有的,我没有 顾轻舟想多了,司督军并没有生气。 张辛眉这一手,让司督军震撼。 “好小子,你从哪里学的?”司督军问。 张辛眉也糊涂了。 这家人真奇怪。 别人被他抢了枪,都是气得半死,上次顾轻舟的丈夫也是很生气的,怎么这个人不恼怒呢? 张辛眉好奇看着司督军,他墨色宝石一样的眸子很浓郁,越发显得他可爱,不谙世事。 看到这孩子,司督军瞥了眼站在旁边的长子:怎么都感觉,张辛眉性格很像司行霈呢? “假如阿霈能早点结婚,现在儿子也该这么大了。”司督军想。 算算时间,司行霈今年都二十七了。 如此想着,司督军的心猛然沉了下去:不能再拖了,让老太太做主,怎么也要给司行霈弄一房媳妇。 像司督军这么大的人,多半都抱孙子了! “过来。”司督军冲张辛眉招招手。 张辛眉不情不愿。 顾轻舟悄声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张辛眉的戒备之色消除,这才起身走到了司督军面前去。 司督军问他:“几岁了?” “爷……我十岁了。”张辛眉一脸傲娇,对上司督军也没半分怯意。 张辛眉口齿非常清楚,说话头头是道,甚至很机灵。 司督军不喜欢男孩子唯唯诺诺,故而很满意张辛眉这股子机灵劲儿。 “你阿爸叫什么?”司督军又问。 张辛眉道:“张庚。” 张庚? 司督军顿时就知道这是谁家的孩子了。 张庚在南京有关系,而且军政商三界都有来往,这样的人能结交上自然不错了。 司夫人却蹙眉,低声问顾轻舟:“你怎么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来往?” 顾轻舟沉默。 后来,司督军就把张辛眉带在身边。 顾轻舟也跟着众人,来往寒暄。 这一忙,就是一整天。 午饭之后,有的客人离开,有的客人过来,忙得络绎不绝。 直到晚上九点,重要的客人才送走,顾轻舟空闲下来。 “阿爸,您和姆妈今晚住在司公馆,还是住饭店?”顾轻舟问。 她订好了饭店,也吩咐督军府的姨太太们打扫好了房间,二婶这边更是安排了客房,一切都随司督军的意愿。 “住在这里吧,很久没回来了。”司督军道。 他要跟老太太聊天。 顾轻舟道是。 二婶就进来,请司夫人去休息。 司夫人喊了顾轻舟:“轻舟,你过来。” 顾轻舟起身,陪着司夫人和司琼枝走了。 司芳菲和司行霈兄妹俩,一见面就很亲热,这会儿已经不见了踪迹。 司夫人也发现了,问:“芳菲呢?” “她跟阿霈有话说,两个人出去了。”老太太开口。 司夫人立马噤声,不再说什么。 顾轻舟心中,有羽翼轻轻划过,心湖有一点细微的涟漪,又很快归于平静。 那是司行霈的妹妹。 顾轻舟觉得,自己一旦确定了心意,占有欲真是太霸道了。 可能是因为她没有亲人,没有兄弟姊妹的缘故吧。 她跟着司夫人,送她去休息。 一进门,司夫人就让二婶和司琼枝先走,留下顾轻舟说话。 “你怎样了?”司夫人努力想要亲近,可态度情不自禁的高高在上。 顾轻舟疑惑:“我挺好的。” 司夫人却指了指她的肚子:“你都没动静?” 顾轻舟沉默。 司夫人看着她,低垂着羽睫,一副小媳妇的模样,当即气不打一处来:“姨太太都有了,你怎么回事?” 顾轻舟道:“姆妈,此事还是要靠天意。” 司夫人冷哼。 她又问顾轻舟:“慕儿去留学,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轻舟道:“他一直想学习的啊。” 司夫人又冷哼:“是吗?真奇怪了,他打了你一枪,你还没好他就走了,岂不是凑巧?是不是你用计,逼迫他离开了?” 顾轻舟的秀眉,微微凝起。 一瞬,她又松开。 “姆妈,您也知道他打了我一枪?”顾轻舟微笑,笑容里有妩媚缱绻,她顿时添了风情,却又有种说不出的凛冽。 司夫人被她这模样一震。 她笑着呢,你又不能指责她忤逆;可偏偏她这笑容,妩媚又凌厉,气势夺人,一下子就压了司夫人一头。 “我是您的儿媳妇,您也没问我,伤情如何了呀。”顾轻舟继续道。 司夫人哑口。 这枪是司慕打的,司夫人不问,的确是欠妥。 她哪怕是骄傲的人,此刻也说不出话来。 顾轻舟就不再说什么,起身道:“姆妈,天色不早了,您早些歇息吧,我先告辞了。” 说罢,她就要离开。 司夫人满心的教训,都被堵住了。 幸好她们不住一起,要不然这婆媳俩早就撕破了脸。 顾轻舟身姿婀娜,站起来的动作也利落,没给司夫人说话的机会,她已经走了出去。 司夫人冲着她的背影冷哼了声:“怎么没打死你?” 不过,要是真打死了,这件事就大了。 司慕肯定会声誉扫地,不管是在社会上还是在军中,都毫无尊严了。 杀妻,是很恶劣的行径。 顾轻舟出了客房,深深吸了口气。 这段路没有月色,亦无路灯,黢黑得叫人毛骨悚然。 空气微凉,有淡淡木樨的清香。 风过,树叶簌簌。 顾轻舟被枪打过的伤口,在司夫人的那席话之后,莫名隐隐作痛。 医生说过,她可能会有心理创伤。 可她克服了。 然而,司夫人的话,叫她很恼火,情不自禁想起当时挨枪的情景来。 顾轻舟越想,情绪波动越大,那“砰”的一声枪响,顿时就在她耳边炸开。 她脑子里嗡嗡的。 顾轻舟实在受不了,她没有照原路返回,而是往更黑暗的地方走。 她似乎想找个地方藏起来,越黑暗的地方,越能给她安全感。 她知道,这种感觉很快会过去的,她不能叫人担心。 她要藏一下,冷静一点。 她深深吸气。 而后,她听到了说话的声音。 “……真的?”女子声音俏丽柔婉,“我才不相信呢。” “当然了。”顾轻舟继而听到了司行霈的笑声,“你当每年是谁给你寄了衣裳的?” “我以为是阿爸啊!”女子继续道。 是司芳菲。 顾轻舟冷静下来。 她抬眸,看到不远处的后花园凉亭,司行霈和司芳菲并排而坐,司芳菲把头歪在司行霈的肩膀上。 “阿哥,我想吃你煮的鲜虾馄饨。”司芳菲道。 司行霈道:“好啊。我煮的馄饨,是有秘方的。” “什么秘方?”司芳菲笑问,“爱吗?” 司行霈大笑,极其爽朗。 顾轻舟愣在那里。 她的脚步倏然发沉。 那是芳菲,是他的同父异母的妹妹,就像顾轻舟和顾绍一样。 顾轻舟若这样都多心,就实在太丧心病狂了。 可她的呼吸,莫名更加重了。 她的伤口已经完全好了,这会儿却鬼使神差的疼了起来。 她急匆匆转身离开。 司行霈警觉回头。 “怎么了?”芳菲问。 司行霈笑道:“没事,方才好像有人过来了。” “不是佣人,就是散场的宾客了。”司芳菲笑。 司行霈转回脸。 “阿哥,我要再去你的驻地玩。”司芳菲笑道,“你的房间,我要帮你重新布置。你以前房间的家具,都是我摆的。上次去,太匆忙了。” “行啊。”司行霈道,“这次跟我走?” 司芳菲却沉默了下。 她还要跟父亲回南京。 “我得跟阿爸请假,司令部很多事呢,我要交代清楚了,再去你那里。”司芳菲笑道。 司行霈哈哈大笑,忍不住捏了下她的脸:“女孩子家,你哪里来的事业心?” 司芳菲道:“这叫责任心。” 司行霈表情微静。他一瞬间,想起了另一张俏丽的面孔。 她也是很有责任心的女孩子。 “有责任心好。”司行霈道,“女孩子家也要努力上进,才能被人敬重。” 司芳菲静静看着他的面容。 她倏然伸手,摸了摸他的面颊。 司行霈笑。 司芳菲道:“阿哥,你最近好像不一样了。” “什么不一样?”司行霈问。 “你的风流韵事,好像减少了。”司芳菲道。 司行霈失笑。 他跟司芳菲关系很好,在司行霈的心中,司芳菲既是他的妹妹,更像是他的女儿。 当初司督军把两岁的司芳菲抱到军营,然后住了两年。 那两年里,司行霈经常要照顾芳菲,就像女儿一样,帮她洗澡、喂她吃饭。 “胡说八道。”司行霈道,“我一直不风流。” 司芳菲抱住他的胳膊,靠得更紧了,几乎要把自己贴到他身上去。 司行霈笑道:“你还是这么粘人!” “我不是粘人,我是粘你。”芳菲道,“阿哥,你把我带走吧!” “行,跟我走!”司行霈笑道,“正好,可以给你嫂子作伴。” “我嫂子?”司芳菲的声音,轻了很多,好似用力就会失控一样,“我要有嫂子了吗?” “是啊。”司行霈道。 “谁家的姑娘?”司芳菲问。 司行霈捏了下她的脸:“这个不能告诉你。等成功了,你就知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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